摘要:早晨六点半,生物钟准时把我叫醒,给林晚准备好滴滤咖啡和烤到微焦的全麦吐司。
我叫陈阳,一个标准的家庭煮夫。
每天的生活,就是围绕着妻子林晚和这个家打转。
早晨六点半,生物钟准时把我叫醒,给林晚准备好滴滤咖啡和烤到微焦的全麦吐司。
她喜欢手冲的耶加雪菲,带着一点柑橘的酸,说是能醒脑。
七点半,她穿着一身笔挺的职业套装,像个要去征战沙场的女王,在家门口给我一个例行公事的拥抱。
“老公,辛苦啦,我晚上有个会,可能晚点。”
我点点头,帮她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衣领,“知道了,开车慢点,饭我给你送到公司去。”
她走了,留下满屋子清冷的香水味和无边的寂静。
我,曾经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拿过几个不大不小的奖。
但林晚的公司越做越大,从一个几十人的小作坊,变成了如今上市公司的规模。
她太忙了,忙到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睡觉,更没时间照顾自己。
于是,我们商量后,我放下了我的画笔,拿起了锅铲。
我心甘情愿。
爱一个人,不就是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吗?
这天中午,我照例提着三层保温饭盒,去了她的公司,“晚风集团”。
前台小姑娘们都认识我,甜甜地喊我“陈哥”。
“陈哥,又来给林总送爱心午餐啦?真羡慕林总。”
我笑着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刚到电梯口,一个人影忽然斜刺里插了过来,挡在我面前。
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头发染得半黄不绿,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西装,脖子上挂着个实习生的工牌。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挑剔。
“你就是送餐的?”他下巴一扬,语气轻飘飘的。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我来给林总送饭。”
“放这儿吧,”他指了指旁边空无一人的接待台,“林总忙着呢,没空见你。”
这话说得,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我有点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每次都直接送进去的。”
他嗤笑一声,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我在这儿。”
他拍了拍胸口的工牌,上面写着:总裁助理,赵瑞。
“我是林总的新助理,以后林总的饮食起居,都由我负责。”
“你把饭给我,我拿进去就行了。”
说着,他就要伸手来拿我手里的保温盒。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撤,躲开了他的手。
这饭是我花了一上午做的,凭什么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送进去。”我绕开他,就想往里走。
他一步横跨,再次拦住我,脸上已经带了怒意。
“嘿,你这送外卖的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
“说了林总忙,你进去打扰了她,担得起责任吗?”
我被他这句“送外卖的”给气笑了。
我看着他那张年轻但刻薄的脸,忽然觉得有点滑稽。
“我是不是送外卖的,你说了不算。”
“你让开,不然我就喊保安了。”
他大概没料到我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送餐员”会这么强硬,一时竟愣住了。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林晚的首席秘书周姐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们,也是一愣。
“陈先生?赵瑞?你们这是在干嘛?”
赵瑞立刻变了一张脸,委屈巴巴地转向周姐。
“周姐,我跟这位先生说,林总在开会,让他把饭放下我转交,他非要硬闯。”
“我这也是为了不打扰林总工作啊。”
他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天生的。
周姐是什么人,在林晚身边待了快十年,人精中的人精。
她看了一眼赵瑞,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她走到我身边,亲热地接过我手里的保温盒。
“陈先生,您别生气,小赵刚来,不懂规矩。”
然后她转向赵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严肃起来。
“赵瑞,这位是陈阳先生,林总的爱人。”
“以后陈先生来公司,等同于林总亲临,任何人不得阻拦。”
“你明白了吗?”
赵瑞的脸,瞬间从委屈变成了煞白,又从煞白变成了涨红。
他张着嘴,像一条缺水的鱼,半天没说出话来。
眼睛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我心里那股火,总算是顺了一点。
我懒得再看他,对周姐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周姐。”
“不麻烦不麻烦,”周姐笑得客气又疏离,“林总刚开完会,正在办公室等您呢。”
我走进电梯,从光亮的梯壁上,我能看到赵瑞还愣在原地,像个木雕。
我心里冷哼一声。
一个刚来的助理,就敢这么嚣张,以后还得了?
我推开林晚办公室的门,她正靠在椅子上,疲惫地捏着眉心。
看到我,她脸上立刻漾开笑容,那种疲惫都被冲淡了。
“老公,你来啦。”
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朝我张开双臂。
我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心里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糖醋小排。”我打开饭盒,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哇,好香!”她眼睛一亮,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
“嗯,就是这个味道,老公你最好了!”她吃得心满意足,嘴巴油乎乎的。
我看着她,心里软成一片。
为了她这个笑容,我做什么都值。
“对了,”我状似无意地提起,“你们公司新来的那个助理,怎么回事?”
林晚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哦,你说赵瑞啊。”
“他是我一个远房表姑的儿子,刚毕业,没找到工作,我姑求到我妈那儿,我妈又给我打电话。”
“我想着就是个助理,谁做不是做,就让他来了。”
她语气很平淡,显然没把这当回事。
“那小子,有点拎不清。”我淡淡地说。
“刚才在外面,拦着我不让我进,还说我是送外卖的。”
林晚皱了皱眉,“这么没眼力见?回头我让周姐敲打敲打他。”
她吃得很快,显然下午还有一堆事。
我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总觉得那个赵瑞,眼神不对劲,不像个普通的实习生。
但看着林晚疲惫的脸,我又不忍心拿这些小事去烦她。
算了,可能真是我多心了。
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屁孩,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我当时真是太天真了。
我严重低估了一个人的野心和脸皮厚度。
几天后,我去公司送饭,发现气氛有点诡异。
前台的小姑娘们看到我,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
我没多想,直接上了楼。
结果,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我又看到了赵瑞。
这次,他没拦我。
他坐在原本属于周姐的办公位上,翘着二郎腿,正指挥着一个行政小妹。
“这咖啡怎么泡的?说了要手冲,蓝山,85度的水,你这跟刷锅水有什么区别?”
“还有这文件,怎么放得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林总有强迫症吗?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他训人的口气,活像个总监。
那个行政小妹被他训得满脸通红,眼圈都红了。
我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周姐呢?”我问。
赵瑞抬眼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立刻又换上了一副熟稔的笑容。
“哟,陈哥来了。”
他站起身,那态度,仿佛我们很熟一样。
“周姐家里有点事,请假了。这几天我先顶着。”
我点点头,没理他,径直走向林晚的办公室。
手刚碰到门把手,他就跟了过来。
“陈哥,等等。”
“林总在跟客户通电话呢,要不您先在我这儿坐会儿?”
他指了指周姐那张椅子,一副“这是我的地盘”的架势。
我心里冷笑。
这小子,上位的速度够快的啊。
“不用了,我进去等。”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晚果然在打电话,看到我,她对我做了个“稍等”的手势。
我把饭盒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她。
赵瑞竟然也跟了进来。
他没坐,而是像个管家一样,开始在办公室里“巡视”。
他先是走到林晚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相框。
那里面是我和林晚的结婚照。
他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易察辨的轻蔑。
然后,他把相框……反扣在了桌面上。
我眼皮一跳,一股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他想干什么?
接着,他又走到窗边,摆弄了一下林晚养的那盆兰花。
“这花该换了,一点生气都没有。”他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
“林总喜欢素雅的,回头我给她换一盆蝴蝶兰,要那种大花的,喜庆。”
我坐在沙发上,拳头已经捏紧了。
这已经不是拎不清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把自己当成这个办公室的男主人了?
林晚终于打完了电话。
“老公,等久了吧。”她走过来,歉意地笑笑。
赵瑞立刻像只哈巴狗一样凑了上去。
“林总,电话打完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他不知从哪儿端来一杯水,殷勤地递到林晚嘴边。
林晚显然也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放着吧,我自己来。”
她坐到我身边,准备吃饭。
赵瑞却不走,反而拉了张椅子,在茶几对面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们吃饭,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
“林总,您就天天吃这些家常菜啊?”
“您这种身份,怎么也得请个米其林厨师吧。”
“陈哥这手艺,也就一般,给我家做饭的阿姨水平差不多。”
林晚的脸色沉了下来。
“赵瑞,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赵瑞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林总,我这不是关心您嘛。”
“您看您,为了公司这么辛苦,这后勤保障可得跟上啊。”
他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有些人,天天在家闲着,做个饭还做得这么敷衍,也太没责任心了。”
我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被我捏断了。
我慢慢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你再说一遍?”
我的声音很冷,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赵瑞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但他仗着林晚在,胆子又大了起来。
“我说错了吗?一个大男人,天天在家吃软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我们家乡那边,管这种人叫‘倒插门’,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林总这么优秀,怎么就……”
“够了!”林晚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她气得胸口起伏,指着赵瑞的鼻子。
“赵瑞!你被解雇了!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赵瑞彻底傻眼了。
他大概以为,凭着那点远房亲戚的关系,林晚会容忍他。
他没想到,林晚会为了我,直接让他滚。
“表姐……”他换了个称呼,开始打感情牌,“我妈说……”
“我不是你表姐!”林晚厉声打断他,“我跟你妈也不熟!”
“你再不滚,我叫保安了!”
赵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然后,他狼狈地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
“别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她靠在我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
“老公,对不起,我不知道他这么过分。”
“我就是看我妈的面子……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羞辱你。”
我拍着她的背,心里五味杂陈。
我生气的,不是赵瑞的羞辱。
我生气的是,为什么这种人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为什么林晚的“心软”,会成为别人伤害我的武器?
“晚晚,”我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以后,不要再让这种人靠近我们的生活,好吗?”
“任何打着你亲戚旗号,想来薅羊毛、打秋风的人,都让他们滚得远远的。”
她含着泪,用力地点头。
“嗯!我保证!”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赵瑞被开除了,我们的生活会重回正轨。
然而,我又错了。
我低估了一个泼妇的战斗力。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厨房准备早餐,门铃就被人按得震天响。
我从猫眼里一看,差点没把手里的牛奶杯扔出去。
门口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叉着腰,满脸横肉。
旁边,站着哭哭啼啼的赵瑞。
是赵瑞他妈,林晚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姑。
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知道,麻烦来了。
我没开门。
这种人,你越理她,她越来劲。
果然,门铃按了一阵没人开,外面就开始了叫骂。
“开门!林晚!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我们家小瑞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开除就开除!”
“你当上老总了不起了是吧?忘了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
声音又尖又响,整栋楼都能听见。
我皱着眉,拿出手机,准备给物业打电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晚。
“老公,你别开门,也别理她,我马上回来!”
她的声音很急,背景音里有汽车的呼啸声。
我心里一暖,“知道了,你开车慢点,不着急。”
挂了电话,外面的叫骂声更不堪入耳了。
“林晚!你给我出来!你是不是被你家那个吃软饭的男人给迷了心窍了?”
“一个大男人不做事,就知道在家吃现成的,这种废物你也要?”
“我们小瑞比他强一百倍!年轻,有学历,有上进心!他才能配得上你!”
我靠在门后,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是气她骂我。
我是气她这么侮辱我和林晚的感情。
我和林晚从大学就在一起,一路风风雨雨走过来,感情有多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岂是她这种满脑子算计的人可以置喙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楼道里传来了林晚高跟鞋的声音。
“表姑,你在这里闹什么?”林晚的声音,冷得像冰。
“哟,大老板回来了?”表姑阴阳怪气地说,“我再不来,我们家小瑞就要被你家那个男人给欺负死了!”
“你凭什么开除小瑞?他犯了什么错?”
“就因为你家那个男人告状?他算个什么东西!”
林晚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他是我老公!是我法律上唯一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爸爸!”
“你儿子算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公司,当着我的面,羞辱我的丈夫!”
“我没报警抓他,已经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了!”
“你现在,立刻,带着你儿子,从我家门口消失!不然我马上报警,告你骚扰!”
外面安静了几秒。
然后,是表姑撒泼的哭嚎声。
“哎哟,没天理了啊!有钱人欺负穷亲戚了啊!”
“我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指望他出人头地,结果被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我听得脑子都要炸了。
我猛地拉开门。
门口的景象让我怒火中烧。
那个老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赵瑞站在旁边,低着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林晚站在他们面前,气得脸色发白,但显然对这种滚刀肉毫无办法。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
我走出去,站到林晚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我看着地上的女人,冷冷地开口。
“要报警是吗?可以。”
“我正好也想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
“第一,私闯民宅,恶意骚扰。”
“第二,公然侮辱,诽谤他人。”
“第三,”我顿了顿,目光转向赵瑞,“你儿子,在公司冒充我太太的丈夫,四处招摇撞骗,败坏我太太的名声,这算不算诈骗未遂?”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
地上的女人哭声一顿,愣愣地看着我。
赵瑞更是猛地抬起头,满眼惊恐。
“你……你胡说!”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胡说?”我笑了。
“你在公司怎么跟别人说的?说林晚嫌弃我这个原配,马上就要跟我离婚,扶你上位?”
“你是不是用林晚的名义,让采购部给你批了最新的苹果电脑和手机?”
“你是不是跟楼下咖啡店说,账都记在林总账上,然后天天请人喝下午茶?”
“这些,要不要我把人证物证都找来,当着警察的面,跟你对质一下?”
这些事,是昨天周姐在电话里跟我说的。
赵瑞被开除后,公司里那些被他“欺压”过的小职员,都跟周姐吐了苦水。
这个赵瑞,简直是把“狐假虎威”和“薅羊毛”发挥到了极致。
他不仅在公司里暗示自己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哦不,是“总裁夫君”,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到处作威作福。
赵瑞的脸,已经不能用“白”来形容了,那是惨白。
他抖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地上的表姑也傻眼了。
她大概只知道儿子被开除了,却不知道儿子在外面干了这么多“好事”。
“你……你别血口喷人!”她还在嘴硬,“我们小瑞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去公司查查账,问问人不就知道了?”我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或者,我们现在就报警。”
我说着,就真的拿出了手机。
“别!别报警!”赵瑞尖叫一声,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侧身一躲,他扑了个空。
“怎么?怕了?”我冷笑。
那老女人一看这架势,也知道儿子理亏了。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拉着赵瑞的胳D膊。
“走!我们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她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瞪着我和林晚。
“你们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说完,拉着失魂落魄的赵瑞,灰溜溜地跑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邻居们也识趣地散了。
林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我身上,像泄了气的皮球。
“老公,谢谢你。”
我摸了摸她的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走吧,回家,早饭都凉了。”
回到家,我把早餐重新热了热。
林晚坐在餐桌前,没什么胃口,一直看着我。
“老公,”她忽然开口,“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一愣,“怎么这么说?”
“我连自己的亲戚都处理不好,还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
“我好像,除了会工作,什么都做不好。”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
我心里一酸。
我知道,她一直压力很大。
在外面,她是雷厉风行的女总裁,说一不二。
但回到家,她也只是个需要人疼爱的普通女人。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说什么傻话呢。”
“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人,你把一个小公司,做成了上市公司,养活了成千上万的员工。”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至于那些极品亲戚,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太贪得无厌。”
“你不用自责,以后有我呢。”
“再有这种人,我来对付,保证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她在我怀里,肩膀微微耸动,哭了。
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哭。
第一次,是公司上市那天,她抱着我,说:“老公,我们成功了。”
我知道,她心里的委屈和压力,都在这一刻释放了。
我抱着她,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平息。
“好了,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我刮了刮她的鼻子。
她“噗嗤”一声笑了,眼圈红红的,像只兔子。
“我决定了,”她忽然说。
“决定什么?”
“我要休个假。”
我惊讶地看着她。
自从公司走上正轨,她就再也没休过假,连周末都经常在加班。
“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头,“公司的事,我暂时交给副总和周姐。”
“我要休一个月,不,两个月!”
“我们去旅游吧,就我们两个人,去我们大学时就想去的那个海边小镇。”
我看着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那是久违的、属于少女林晚的光芒。
我笑了。
“好。”
我以为,我们的二人世界,终于要来了。
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
赵瑞和他妈,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
我们计划旅行的第三天,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妈的声音就充满了焦虑。
“儿子!你快回来一趟!出事了!”
我心里一咯噔,“妈,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你爸!你爸被打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
“什么?被谁打了?严重吗?在哪家医院?”
“没去医院,就是……就是被人推了一把,扭到腰了,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
“打人的是……是你媳"妇家的亲戚!”
我立刻就想到了赵瑞母子。
“是不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个二十多岁的男的?”
“对对对!就是他们!”我妈急道,“他们今天跑到我们家来,说你媳妇欺负他们,让你爸妈给我们做主。”
“你爸跟他们理论,说他们不讲理,结果那个男的就动手推了你爸一把!”
“现在他们人还在楼下没走,说不给个说法就不罢休!”
我挂了电话,脸色铁青。
林晚看我表情不对,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她气得发抖,“他们怎么敢对我爸动手!”
“你别急,”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留在家里,我回去处理。”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她站了起来,“这是我家的亲戚,惹出的麻烦,我必须去!”
“我爸妈也是你爸妈,他们伤了我爸,我绝不放过他们!”
她眼神里的决绝,让我无法拒绝。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我父母家。
还没上楼,就听到楼下花园里,传来了赵瑞他妈那熟悉的大嗓门。
她正对着一群围观的邻居,绘声绘色地哭诉。
“大家来评评理啊!我女儿嫁了个有钱的老总,本来是好事。”
“结果这个老总,嫌弃我们是穷亲戚,把我儿子工作搞掉了不说,还找人打我们!”
“现在连她公公婆婆都护着她,把我们赶出来!”
“我们孤儿寡母,没地方说理啊!”
她这话说的,巧妙地偷换了概念。
她不说林晚是她“远房表侄女”,直接说成“女儿”。
不说赵瑞是被开除,说成“工作搞掉”。
不说是我爸跟他们理论,说成“公婆护着她”。
不知道内情的人一听,肯定会以为是豪门恶媳欺压娘家人的戏码。
我跟林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怒火。
我扶着林晚,穿过人群,走到那个女人面前。
“你说,谁是你女儿?”我冷冷地问。
赵瑞他妈看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又来了精神。
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新一轮的表演。
“哎哟,打人凶手来了!大家快看啊!”
“就是他们!仗着有钱有势,不把我们穷人当人看啊!”
林晚气得直接想上前理论,被我一把拉住。
跟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你只能比她更不讲理。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然后,我蹲下身,平视着地上的女人。
“大妈,你刚才说,林晚是你女儿,对吧?”
她一愣,梗着脖子说:“是又怎么样?”
“那你知不知道,冒充他人亲属,四处造谣,是犯法的?”
“我……”她有点心虚。
“你还说,我们找人打你?谁打你了?你有证据吗?”
“我儿子推了你一下,那叫打人?那叫正当防卫!”
“你儿子?”我笑了,“你儿子跑到我家,对我爸动手,导致我爸腰部扭伤,现在还躺在床上。”
“我们还没报警,你倒先恶人先告状了?”
“我这里有我们家楼道的监控录画,要不要我现在放给大家看看,到底是谁先动的手?”
我晃了晃手机,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我赌她不知道。
果然,她和旁边的赵瑞,脸色都变了。
“还有,”我继续说,“你到处说,林晚是你女儿,那你知不知道,林晚的亲生父母是谁?”
“他们住在哪里?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她当然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跑来我家闹,而是直接去林晚父母家闹了。
“你连她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她是你女儿?”
“你这不叫攀亲戚,你这叫诈骗!”
“你打着我太太的名义,到处败坏她的声誉,给你儿子谋取不正当利益。”
“现在又跑到我父母家来闹事,伤了我父亲。”
“你说,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不够你儿子在里面待几年的?”
我每说一句,地上的女人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已经面无人色。
旁边的赵瑞,更是抖得像筛糠。
围观的邻居们,也听出了门道,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搞了半天是来碰瓷的啊。”
“就是,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还动手打老人,真不是东西!”
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
赵瑞他妈一看情况不妙,知道今天讨不到好了。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我的鼻子。
“你……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说完,拉着赵瑞,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落荒而逃。
一场闹剧,总算收场。
我扶着林晚,回了家。
我爸果然躺在床上,腰上贴着膏药,脸色很差。
我妈在一旁,眼睛红红的。
看到林晚,我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我妈心里肯定有怨气。
虽然她知道这事不怪林晚,但毕竟麻烦是林晚家的亲戚惹出来的。
林晚走到床边,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扑通”一声,就想跪下。
我爸吓了一跳,赶紧撑着想起来。
“哎,你这孩子,干什么!”
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林晚。
“有话好好说,动不动跪什么。”我责备道。
林晚哭着说:“都是我,要不是我心软,引狼入室,爸也不会受伤。”
我爸叹了口气,摆摆手。
“不怪你,不怪你。”
“那种人,就是不讲理的滚刀肉,谁摊上谁倒霉。”
“我没事,就是扭了一下,养几天就好了。”
“你们也别生气了。”
我爸越是这么说,林晚心里越是难受。
那天晚上,林晚在我父母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虽然手艺跟我比还差得远,但那份心意,我爸妈都看在眼里。
吃饭的时候,我妈看着林晚,终于还是没忍住。
“晚晚啊,”我妈说,“不是妈说你,你就是心太软,耳根子也软。”
“你妈说让你帮个忙,你就帮了,也不想想那是什么人。”
“以后啊,这种事,你得多长个心眼。”
“咱们家,不求大富大贵,就求个安安稳稳。”
林晚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妈,我知道错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吃完饭,我送林晚回家。
车里,她一直沉默着。
快到家的时候,她忽然开口。
“老公,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我要跟那些所谓的亲戚,彻底断绝关系。”
“以后,除了我爸妈,我哥嫂,谁的面子我也不给。”
“还有,”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那个赵瑞和他妈,这次伤了我爸,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看着她,从她眼睛里,我看到了一丝久违的狠厉。
那是当年她带着几十号人,跟竞争对手抢项目时的眼神。
我知道,女王要回来了。
第二天,林晚销了假,回了公司。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公司的法务部,给赵瑞母子发了一封律师函。
控告他们诽谤、骚扰,并要求他们就我父亲受伤一事,进行公开道歉和赔偿。
同时,她以公司的名义,在内部发布了一则通告。
通告里,她详细说明了赵瑞事件的始末,并严正声明:
任何企图利用裙带关系,在公司谋取私利、破坏公司秩序的行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处罚,绝不姑息。
这封通告一出,整个公司都震动了。
那些平日里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在公司里摸鱼打混的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周姐打电话给我,语气里满是兴奋。
“陈先生,您是没看到,林总今天简直帅爆了!”
“公司里那几个歪风邪气,一下子全被刹住了!”
“大家都说,这才是我们认识的林总!”
我笑了笑,心里却很平静。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赵瑞母子收到律师函后,果然慌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林晚会来真的。
表姑又给我妈打了好几个电话,哭哭啼啼地求情。
我妈这次学乖了,直接把电话给了我。
我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
“法庭上见。”
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们又想去找林晚的父母,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林晚早就跟她爸妈通过气了。
她爸妈虽然心软,但也知道这次是自己外甥和外甥媳妇做得太过分,理亏在先,便也狠下心,不再管了。
走投无路之下,赵瑞和他妈,竟然想出了一个更恶毒的招数。
他们找到了本地一家最喜欢捕风捉影,制造噱头的自媒体。
一篇名为《豪门赘婿为夺家产,联手恶妻,将婆家亲戚逼上绝路》的文章,横空出世。
文章里,我被塑造成一个心机深沉,觊觎妻子家产的凤凰男。
林晚,则是一个被我迷惑,六亲不认的“恋爱脑”。
而赵瑞和他妈,成了无辜的、被豪门欺压的受害者。
文章写得声泪俱下,细节“丰富”,极具煽动性。
比如,写我如何“PUA”林晚,让她疏远家人。
写我如何“设计陷害”可怜的表弟赵瑞,抢走了他“本该拥有”的一切。
甚至把我给我爸治疗腰伤的医药费单子,都说成是我伪造出来,用来讹诈他们的证据。
这篇文章,像一颗炸弹,在本地的社交网络上,迅速引爆。
我和林晚,瞬间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
公司的股价,都因此受到了影响,出现了小幅下跌。
林晚的手机,快被打爆了。
有合作伙伴来询问情况的,有董事会成员来施压的,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
那天晚上,林晚回到家,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在她身边。
“都看到了?”她哑着嗓子问。
“嗯。”
“生气吗?”
“不生气。”我摇摇头。
“那是假的。”
她愣愣地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可是,别人不知道是假的。”
“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他们会说,看吧,我就知道,女强人的婚姻,肯定不幸福。”
“他们会说,那个男的,一看就是吃软饭的,肯定有图谋。”
她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力。
我知道,比起公司的股价,她更在意的,是别人对我们感情的诋毁。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
“晚晚,看着我。”
我让她看着我的眼睛。
“别人的看法,重要吗?”
“从我决定回家,做你背后的男人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会有无数的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的人生,不是活给他们看的。”
“我的幸福,也不需要他们来定义。”
“我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也只有你知道。”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只要你相信我,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天就塌不下来。”
林晚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但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挫败。
是感动,是释然。
她扑进我怀里,用力地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身体里。
“老公……有你真好。”
那一夜,我们聊了很久。
聊我们大学时的青涩时光,聊我们创业初期的艰难岁月,聊我们对未来的期许。
我们发现,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地聊过天了。
我们都被快节奏的生活,推着往前走,却忘了回头看看,彼此是否还跟得上对方的脚步。
天快亮的时候,林晚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
不是以公司的名义,而是以她个人的名义。
她要向所有人,澄清这一切。
更重要的,是向所有人,重新介绍我。
我有些犹豫,“有必要吗?这样会把你推到更大的风口浪尖上。”
她摇摇头,眼神坚定。
“有必要。”
“以前,是我把你藏得太好了。”
“我总觉得,我们的幸福,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需要向外人展示。”
“但我现在明白了,对你最好的保护,不是把你藏起来,而是让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好。”
“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骄傲,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赘婿’。”
我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
我那个曾经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她现在,可以反过来,为我遮风挡雨了。
记者发布会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林晚几乎没有合眼。
她和公关团队,一遍遍地核对资料,准备发言稿,预演各种可能出现的尖锐问题。
而我,则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
我给她炖汤,给她按摩,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抱着她,给她力量。
发布会那天,现场人山人海,闪光灯亮得晃眼。
林晚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没有化妆,素面朝天。
她身边,没有公关,没有助理,只有我。
我穿着一身休闲装,陪她一起,走上了发布台。
台下的记者们都疯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传闻中的“豪门赘婿”,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公开亮相。
林晚没有理会那些喧嚣。
她走到麦克风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她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荡。
“大家好,我是林晚。”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以晚风集团总裁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妻子,一个女人的身份。”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最近,网络上有很多关于我和我先生的谣言。”
“我想,我需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她没有急着去澄清那些谣言,而是先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她和我的故事。
她讲我们如何在大学图书馆相遇,如何因为一本设计类的书而结缘。
她讲我们毕业后,如何一起挤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为了梦想而奋斗。
她讲她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只有我,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对她说:“别怕,我还在。”
她讲公司走上正轨,她越来越忙,是我,放下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回归家庭,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控诉,没有煽情,只是在平铺直叙地讲述。
但台下的很多人,都听得红了眼眶。
“我先生,陈阳,”她转过头,看向我,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温柔和骄傲,“他曾经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他的才华,远在我之上。”
“他为了我,为了这个家,牺牲了自己的事业和梦想。”
“他不是什么‘赘婿’,更不是什么‘吃软饭’的。”
“他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战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林晚,更没有今天的晚风集团。”
她说着,牵起了我的手,紧紧地握住。
然后,她面向所有的镜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所以,我想问问那些制造谣言的人。”
“你们凭什么,用你们肮脏龌龊的思想,来玷污我们之间最纯粹的感情?”
“你们凭什么,用‘赘婿’这样充满歧视和偏见的词语,来定义一个为爱付出的男人?”
“你们又凭什么,来评判我们的婚姻和人生?”
会场里,鸦雀无声。
只有相机快门“咔嚓咔嚓”的声音。
接着,林晚拿出了所有的证据。
赵瑞母子如何上门骚扰的监控录像。
赵瑞在公司冒充“总裁夫君”,作威作福的人证物证。
他们与那家自媒体之间,转账交易的记录。
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最后,林晚宣布。
她将以个人名义,起诉赵瑞母子以及那家自媒体,追究他们所有的法律责任。
并且,她将成立一个专项基金,用于帮助那些因为家庭分工,而遭受社会偏见和不公待遇的人。
发布会结束了。
我和林晚,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手牵着手,走下了发布台。
那一刻,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所有隔阂,所有误解,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整体。
当晚,网络舆论彻底反转。
那篇抹黑我们的文章被全网删除。
那家自媒体的账号,被永久封禁。
赵瑞和他妈,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据说,他们连夜搬了家,不知所踪。
但他们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半个月后,法院开庭。
他们被判处公开道歉,并赔偿我们所有的经济和精神损失。
赵瑞,还因为涉嫌职务侵占,被另案处理。
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一场闹剧,终于以它应有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我们的生活,也终于重回了平静。
不,应该说,是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经过这件事,林晚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埋头工作的女强人。
她开始学着放慢脚步,学着享受生活。
她会推掉不必要的应酬,准时回家吃饭。
她会陪我一起去逛菜市场,为了一毛钱的差价,跟小贩讨价还价。
她甚至重新拿起了画笔,在我那个尘封已久的工作室里,跟我一起画画。
而我,也变了。
我不再仅仅是一个“家庭煮夫”。
林晚正式聘请我,担任晚风集团的艺术总监。
我重新回到了我热爱的设计领域。
我的很多设计理念,给公司带来了新的活力和突破。
同事们不再叫我“陈哥”,而是尊敬地称我为“陈总监”。
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在背后,羡慕地议论。
“看到没,那才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势均力敌,又彼此成就。”
这天,公司举办庆功宴。
林晚作为总裁,上台致辞。
她讲完话,忽然对我招了招手。
“下面,有请我们公司的灵魂人物,也是我人生的灵魂伴侣,陈阳先生,上来说几句。”
在所有人的掌声和口哨声中,我走上了台。
我接过林晚递来的话筒,看着她含笑的眼睛。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最终,我只说了一句话。
“大家好,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林晚的丈夫,陈阳。”
台下,掌声雷动。
我看到林晚,在璀璨的灯光下,笑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不是活在别人的眼光里,而是真实地握在自己手中。
它无关乎谁主外,谁主内。
只关乎爱,与尊重。
来源:乐观的饼干R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