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直到93岁的胞弟杨振汉在采访中道出真相,人们才恍然惊觉:这位科学巨擘晚年最深的牵挂,从来不在个人的荣辱,而藏在一本未完成的薄薄文集里。
杨振宁先生的葬礼过后,关于他“未了心愿”的猜测一度沸沸扬扬。最盛行的说法,是他憾失了第二次诺贝尔奖。
毕竟1957年首获诺奖时,杨振宁持美国国籍;若凭杨-米尔斯理论再获殊荣,便能以中国公民身份续写传奇。
直到93岁的胞弟杨振汉在采访中道出真相,人们才恍然惊觉:这位科学巨擘晚年最深的牵挂,从来不在个人的荣辱,而藏在一本未完成的薄薄文集里。
2025年深秋的八宝山,杨振汉拄杖立于兄长遗像前。秋风拂过挽联,也拂过老人泛红的眼眶。他记得兄长最后几年常喃喃自语:“《曙光集》写不动了……往后的篇章,要靠后辈接着写。”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是跨越半个世纪的故园情深。一切,都要从1971年那个让杨振宁灵魂震颤的夏天说起。
那年,漂泊海外26载的杨振宁,终于踏上故土。北京的胡同,上海的弄堂,还有邓稼先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同途”的亲笔信。
这一切,都让杨振宁夜不能寐。在上海大厦的宴席上读到这封信时,他当场泪流满面,躲进洗手间久久不能自已。
“他说那是灵魂被唤醒的感觉。”杨振汉回忆道,“突然懂了父亲‘有生应感国恩宏’的嘱托。”那趟回国之旅,像一束光,照进了杨振宁漂泊半生的心。
2007年,85岁的杨振宁将自选文集定名《曙光集》。扉页上,“中华民族终于走完长夜,看见了曙光”一行字,道尽了他对祖国复兴的深切期盼。
十年后,95岁的杨振宁与翁帆合著《晨曦集》,笔尖满是欣慰:“曙光已转为晨曦,中国的发展远超预期。”
杨振宁甚至还开玩笑说,百岁时要出一本《天大亮集》,把国家强盛的图景细细描摹。可惜岁月不饶人,晚年的他常对着颤抖的双手叹气:“手不听使唤了……好多话,没来得及写进去。”
在杨振宁那未写完的第三本集子里,还藏着比诺奖更厚重的期许。他曾对友人坦言,自己一生最重要的贡献,不是那座诺贝尔奖杯,而是“帮助中国人克服了自己不如人的心理”。
正是这份信念,让杨振宁在1999年毅然回到清华园,为居所取名“归根居”。82岁高龄,他仍坚持给大一新生讲授“普通物理”;高研中心的建设,被他视作“这辈子最后一件值得做的事”。
杨振宁力推基础科学,为科教政策建言,甚至顶着争议反对大对撞机,只因“要把钱花在更务实的领域”。
而且他还常说:“写书是给过去总结,教书是为未来播种。”于是,他亲自审定教材,为本科生设计“物理与美学”课程,甚至在病中仍通过邮件批改学生论文。
同时,他还捐出了美国的房产,设立奖学金,引进姚期智等顶尖学者,每一步都在为“中国科学的土壤”添砖加瓦。
有人问杨振宁为何如此执着?他答:“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是生在中华;最大的责任,是让后来者不必再仰望西方。”
原来,杨振宁未能落笔的《天大亮集》,早已用行动写进了清华园的每一间实验室、每一位青年学者的眼中。
至于第二次诺奖的传闻,杨振宁并非毫无察觉。2021年,当诺贝尔奖委员会专门索要杨-米尔斯理论的详尽资料,而最终奖项却未能如期而至时,友人们无不替他深感惋惜。
面对这份遗憾,杨振宁淡然回应:“对一个理论的最终认可,不应只看它是否戴上诺奖的桂冠,更要看它能否为后世开辟新的道路。”
这份清醒,源于他更深沉的信念:一个诺奖能让我名留青史,却不能让中国重返盛世。但后辈的科研力量,能。
如今,在北京西山的书斋里,《曙光集》、《晨曦集》的扉页已被无数青年学子翻得泛黄;清华园的课堂上,他“选对方向比埋头苦干更重要”的教诲仍在回响。
杨振宁没能亲手写下《天大亮集》,但是他嘱托后辈续写的,早已不是一本薄薄的书,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为国科研”的赤子情怀。
当他在清华园为新生授课时,当他为高研中心筹建奔波时,当他寄语青年“以自信面对未来”时,他早已用另一种方式,实现了一个更宏大的理想。
正如杨振汉所说的那样:“哥哥最想要的‘天大亮’,不是他的名字再登领奖台,而是看到中国的科研事业,真的能天亮。”个人的荣耀终会随岁月淡去,而融进民族血脉的赤诚,永远不会落幕。
来源:执笔读春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