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叫山村文子，那天，她从火车站一路颠簸到了港口，耳边全是广播的催促声，还有难民们的哭喊。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45年秋，葫芦岛码头边，一艘返航的船即将启程。

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人群中，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旧照片。

她叫山村文子，那天，她从火车站一路颠簸到了港口，耳边全是广播的催促声，还有难民们的哭喊。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东北大地，心里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彻底塌了下来。

可她是幸运的。

因为那天，只有一小部分人能登上船。

而数十万像她一样的日本女性，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要说清楚这事儿，还得从更早的时候说起。

1905年，日俄战争结束。

日本赢了，被迫撤退的沙俄让出了南满铁路的经营权。

从那以后，日本开始系统性地介入中国东北。

不是开始时那种纯军事占领，而是一步步推进的“开拓计划”。

说白了，就是殖民。

他们不只派军队，还鼓励普通民众移民。

特别是农民、退伍兵，还有整村整户的家庭。

最早的几批移民落脚在旅大、奉天一带。

那时候的日本政府打得算盘很清楚——把东北变成“第二日本”。

1920年代末，日本陆续出台政策，扩大“满洲移民”。1932年“满洲国”成立后，移民政策变得更激进。

光是1937年到1945年这几年，就有几十万日本人迁到了东北。

女性占了很大一部分。

她们大多数是被带着来的妻子、女儿，也有不少是“青少年义勇军”的一员。

说到底，她们不是来旅游的，是来“扎根”的。

可这根扎得并不稳。

东北的气候虽然跟日本某些地方相似，可土地、语言、民风都完全不一样。

一开始就有不少人水土不服。

还有更现实的问题：战争开始后，粮食紧张、交通困难、治安混乱。

移民成了最底层的群体。

有人被征兵，有人死于战乱。

到1945年，很多移民家庭已经不成样子，有的只剩下孤儿寡母。

这时候，战争结束了。

日本投降的消息传到东北，整个移民群体陷入混乱。

那些原本以为自己是“拓荒英雄”的人，一夜之间成了“战败国民”。

遣返工作原本是要有条不紊进行的。

最初确实有几批人被送回了日本，大多是妇女和儿童。

可就在那年10月，国共内战爆发。

局势迅速恶化，原本的计划全部中断。

据后来统计，那时光是滞留在东北的日本女性就有12万。

她们的处境各不相同。

有的人被困在原地，有的因为家人全部战死，孤身无依，还有一些人已经嫁给了中国人，不愿再回日本。

山村文子回忆说，那趟通往葫芦岛的火车上，气氛压抑极了。

随行的大批日本士兵，有些还穿着旧军装。

有人在列车上闹事，说“不该就这么回去”。

结果，几个人被打死，尸体在中途被扔下车。

文子说，她那时候才刚满二十岁，连“战争结束”这四个字都没完全理解，只知道终于不用再挨饿了。

可对那些没能离开的人来说，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1946年到1948年之间，东北战场局势反复。

滞留的日本侨民被分散在各地，生活极其艰难。

一部分人选择了自杀，尤其是那些受军国主义思潮影响较深的人。

不愿接受失败，也不愿活在异乡。

也有一些人逃进山林，试图隐藏身份。

但更多的，还是留了下来。

那时候的中国共产党，在接管东北后成立了侨民管理机构，对这些滞留人员进行了登记。

对多数无重大战争罪行的日本女性，采取了相对宽容的政策。

提供基本生活保障，还组织她们参加劳动培训。

吉林、黑龙江、辽宁等地的工厂、农场、纺织站，都有她们的身影。

有人学会了织布，有人做起了锅炉工，也有人成了医院的护士。

她们中有个叫滨口初枝的，曾在牡丹江一家机械厂工作。1951年她入了党，后来还当上了车间主任。

她说自己没想过还能活下来，更没想过还能有“岗位”。

同样在牡丹江，当时有一所“日本遗孤学校”，后来改名叫“中日友好小学”。

那是日本孩子和中国孩子一起读书的地方。

教室里挂着毛主席画像，也挂着日语教学表。

那会儿的校长姓何，是抗联出身。

他在接受采访时说：“孩子是无辜的。

能多教一个，就多一个希望。”

1972年中日建交后，情况又发生变化。

日本政府派出代表团，来华寻找失散人员。

有些滞留女性终于得以与日本的亲人取得联系。

可这时，问题又来了。

日本方面对这些滞留女性的身份迟迟不肯承认。

有人试图申请回国，却被拒发护照。

理由是“身份不明”或“档案缺失”。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背后是政治问题。

一旦承认，就等于承认了那段移民计划，也就等于承认了当年的侵略事实。

所以，有些人干脆不走了。

他们的孩子已经是中国人，早已成家立业。

不少人依然住在原来的地方，种地、看孙子、过日子。

只是街坊们都知道，他们那口音，和别人不太一样。

后来，辽宁锦州有一处“侨民公墓”，里面埋着不少当年的日本女性。

墓碑上刻着中日双语的名字，风吹雨打，字迹模糊。

可每年清明，总有人来扫墓。

当地人说，那些墓，没人再管了，可也没人动。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她们。

参考资料：

李丹慧，《归去来兮：战后在华日本侨民回国问题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年

关河五十州，《从满洲到日本：战后滞华日本人调查》，东方出版社，2012年

山村文子，《葫芦岛回忆录：一个日本女子的归国之路》，日本NHK出版，1996年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编，《侵华日军档案选编》，中国档案出版社，2005年

来源：一吊钱的历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