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喝醉后说我不是父皇的,父皇在旁边说,这是朕该知道的吗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2 23:34 1

摘要:那日,我母妃与皇后娘娘大约是都饮多了几杯,酒酣耳热之际,竟开始比起谁的秘密更惊世骇俗。

母妃喝醉后说我不是父皇的,父皇在旁边说,这是朕该知道的吗(完)

那日,我母妃与皇后娘娘大约是都饮多了几杯,酒酣耳热之际,竟开始比起谁的秘密更惊世骇俗。

只听我母妃一拍桌子,语出惊人:「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了,长乐并非陛下的亲骨肉。」

皇后娘娘闻言,只是轻蔑一笑,随即抛出了自己的炸雷:「那可真巧,本宫也实话实说,永安同样不是陛下的血脉。」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宫中谁人不知,长乐是我,而永安,则是当朝太子。

角落里,正偷听的父皇默默端起了茶杯,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要说我母妃和皇后娘娘,那可是宿敌。偌大的后宫,仿佛只有她二人将宫斗视作毕生事业,斗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许是她们的战火过于喧嚣,连父皇都有些吃不消了。他大笔一挥,降下一道旨意,将这对冤家一并“请”进了同一座清冷的宫殿,美其名曰:静心养性,增进情谊。

你还真别说,父皇这招虽损,却立竿见影。往日里见面就恨不得火星撞地球的两个人,如今被关在一处,反倒偃旗息鼓了。

两人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面面相觑,活像两只斗败了的鹌鹑。

“这都第几天了?”母妃先沉不住气。

“整整十天。”皇后娘娘答得言简意赅。

“那杀千刀的,就真不打算放咱们出去了?”

“天晓得。”

一阵沉默后,母妃又试探着开口:“闲着也是闲着,推牌九么?你可别多想,纯粹是本宫无聊透顶了才找你。”

皇后娘娘发出一声冷哼,眼皮都未抬一下:“有何不敢?本宫不过是想让你明白,无论在哪个领域,你都注定是本宫的手下败将,牌九也不例外。”

母妃暗自翻了个白眼。她清点了一下人数,秀眉微蹙:“不对劲啊,算上我家长乐,这还三缺一呢。”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摇头,一个个垂首敛目,生怕被卷入这场“神仙打架”。

我撇了撇嘴,心中不屑。

用父皇的话来说,家宅不宁,多半是男人没本事。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他大刀阔斧地在后宫推行了“和谐”政策,严禁一切形式的宫斗。这最大的消遣一没,众人便百无聊赖。

“不宫斗,那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父皇对此只是邪魅一笑:“朕自有办法,保证你们的日子多姿多彩。”

于是,父皇亲手改良并发扬了牌九这项娱乐活动。时至今日,放眼整个后宫,上至上一届的宫斗冠军太后,下至寻常的宫女太监,几乎无人不晓,无人不精。

正当母妃一筹莫展之际,皇后娘娘轻咳两声,慢悠悠地道:“把永安叫来便是,他会。”

母妃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永安会这个?他不是父皇钦点的‘三好学子’吗?”

不得不提一句,这“三好学子”的评选,也是父皇的杰作,旨在激励皇子公主们奋发图强。

皇后娘娘优雅地掀起眼帘,反问道:“谁说‘三好学子’就不能有自己的爱好了?是你下的规定,还是陛下立的规矩?怎么,还不许人有点课余生活了?”

母妃被噎得哑口无言:可恶,好想反驳,但她说的竟有几分道理!

第二章:酒后真言

太子很快便被请了过来。他只比我年长半岁,但那通身的气度与俊朗的样貌,已然初见锋芒。我站在他身侧,用母妃的话讲,就像一只还没褪毛的丑小鸭。

几圈牌局下来,母妃输红了眼,猛地一拍桌子:“不玩了!没意思!换个花样!”

皇后娘娘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悉听尊便。你说玩什么,本宫奉陪到底。”

母妃深思熟虑片刻,胸有成竹道:“就玩十五二十!”

“好,依你。”皇后的语气里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待海公公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几坛陈年佳酿,天色已然擦黑。母妃又命小厨房备了碟花生米。一切就绪,她豪迈地卷起袖子:“来!今晚本宫不把你喝到叫爹,就算我输!”

皇后娘"娘也不甘示弱:“来就来!本宫今夜别的`不干,就专治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夜风拂过,紫藤花架沙沙作响。

等父皇闻讯匆匆赶来时,树下的两人已是东倒西歪,醉得不成样子。一个抱着酒坛子吐得昏天黑地,另一个则趴在草地上,模仿着蚯蚓蠕动。

父皇环顾四周,气得直跺脚:“好啊!是哪个天杀的,把朕私藏的宝贝贡酒给挖出来了!”

海公公默默地把头垂得更低了。

就在此时,我母妃开始“发酒疯”了,她猛地从酒坛后探出头来:“翠芬儿,咱们再玩个新游戏!”

皇后娘娘,闺名张翠芬,从草丛里抬起醉眼惺忪的脸:“玩……玩什么?”

“咱们一人说一个秘密,看谁的更劲爆!”

皇后欣然应允。

一听有此等乐子,父皇方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他甚至让人添了盘花生米,大喇喇地在石桌旁坐下。我和太子站在一旁,连呼吸都放轻了。

皇后抢先举手:“我先来,我先来!”她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道:“实话告诉你们,永安……他不是陛下的种!”

我和太子瞬间僵住,机械地转向父皇。太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如死灰:“父皇,母后她只是……”

谁知父皇竟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没劲,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能不能说点朕不知道的?”

我:?

太子:??

所以,父皇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

这时,母妃不甘示弱地接过了话茬:“切,那我也实话实说,长乐……其实也不是陛下的。”

我“扑通”一声也跪下了,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父皇,您别听母妃胡言乱语……”

只见父皇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朕就说嘛,当时朕都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可能成事,生理常识总不会骗朕……”

我的天爷啊,父皇!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纠结这个!您唯二的两个子嗣,都不是您亲生的啊喂!

母妃显然还没说完:“还有!上次那狗东西酒里的巴豆,是我下的!谁让他收缴我的春宫图了?”

父皇“砰”地一声拍案而起,怒道:“朕就知道是你!你说你看也就罢了,你还找画师临摹了在宫里公然贩卖!是朕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

皇后娘娘晃了晃手,继续爆料:“你那算什么,我还有更猛的。我怀疑……那狗东西,他不行。”

“不行?”母妃发出一声惊呼,“真的假的?”

“咔嚓”一声脆响,父皇手中的瓷杯应声而碎。

我和太子早已汗流浃背,可那两位醉鬼的交流还在继续。

皇后道:“千真万确。那狗东西从未与本宫圆房。为了应付太后那个老虔婆,我们才合计着从宫外抱了永安回来。”

母妃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皇后肩上:“你这死丫头怎么不早说!害我当初以为你得了圣宠,急吼吼地也把那狗东西灌醉。谁知他醉得跟死猪一样,我没能得手,只好假装有孕,让人从外面抱回了被遗弃的长乐。”

皇后摆手道:“这事本宫知道。当年若不是本宫替你周旋,你早就穿帮了。哪有刚生完孩子的产妇,就抱着冰镇荔枝猛吃的?”

父皇终于忍无可忍,霍然起身,指着母妃:“朕就说十年前你为何突然对朕那般殷勤,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他又转向皇后,气得手指发颤:“还有你!朕总算明白宫里那些关于朕不行的流言是从何而来了,原来始作俑者就是你!”

终于,母妃和皇后注意到了暴跳如雷的父皇。

两人齐刷刷地扭过头。

皇后:“这哪跑出来的猴子?”

母妃:“不认得,许是德妃新养的吧。说起来,她上回养的那条蛇味道还真不错,嗝儿……”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笑得前仰后合。

我嘴角抽搐。我说德妃那条视若珍宝的宠物蛇怎么找了半个月都没影儿,原来是进了这两位的五脏庙。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慌张来报:“陛下,陛下不好了!贤妃娘娘发动了!”

父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知道了,朕马上过去……等等!”他走到一半,猛然顿住,“朕若是没记错,九个月前,贤妃似乎也把朕灌醉过一次?”

第三章:前赴后继

我与太子亦步亦趋地跟着父皇来到贤妃的产房外。

“嗷——嗷嗷嗷——好痛啊——陛下,臣妾快不行了啦!嗷嗷嗷!”

听得出来,贤妃娘娘演得很是卖力。

几个时辰后,房内终于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

“陛下!陛下!生了,是个小公主!”

父皇与我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贤妃虚弱地倚在床头,怀中抱着襁褓,满面娇羞地望过来:“陛下,您快看,这孩子多像您啊。”

父皇走上前,端详了半晌,一脸困惑:“像……吗?”

贤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心虚:“难道……不像吗?”

父皇忽然哈哈大笑:“朕与爱妃开个玩笑罢了!爱妃辛苦,好生歇息!”他想了想,伸指戳了戳婴儿的脸蛋,“以后,便叫她久和,如何?”

贤妃喜不自胜:“谢陛下赐名!”

翌日,母妃与皇后酒醒。两人默契地对昨夜之事绝口不提。但在听闻贤妃诞下公主后,新一轮的明争暗斗又悄然拉开了序幕。

这日,皇后正在廊下晒着暖阳,我在不远处描红。只见母妃施施然地踱了过去。

“嘶!今儿这日头可真不错。”

皇后闭目养神,不予理会。

母妃又道:“嘶!这盘果子瞧着也甚是新鲜。”

皇后依旧不动,只是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母妃:“嘶!这……”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条蛇似的嘶嘶个没完!”皇后终于不耐烦地睁开了眼。

母妃抿了抿唇,在皇后的软榻边坐下:“翠芬儿啊,如今贤妃添了位小公主,你这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我立刻停下笔,竖起了耳朵。

皇后半睁开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希望本宫有什么滋味?”

见她如此云淡风轻,母妃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就不嫉妒?不吃味?”

皇后凝视了母妃片刻,纤长的睫毛掩去了眸底的真实情绪。她哼了一声:“本宫还没那么无聊。”

母妃瞪圆了眼:“哟呵,你还知道无聊?那你成日跟我斗得那么起劲?回回我一靠近那狗东西,你反应比谁都大……”

我心中一凛,慌忙收回视线。我的天,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皇后怔了怔,随即给了她一个白眼:“本宫对自己,对永安,都有绝对的信心。不像某些人,咋咋呼呼,没有半点女儿家的样子。”

母妃不服气了:“张翠芬!你是不是眉毛底下挂了俩核桃,只会眨眼不会看人啊?我哪里没有女人味了?”

说着,她还刻意挺了挺胸膛。

皇后的视线在她胸前短暂停留了几秒,便淡淡地移开了:“是吗?本宫眼拙,没看出来。”

母妃被激起了好胜心:“不信?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第四章:东施效颦

月底,父皇大赦,母妃和皇后终于结束了她们口中“令人作呕”的同居生活。

搬离泰安宫时,母妃走得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还指着宫殿的牌匾放狠话:“老娘这辈子再也不踏进这鬼地方半步!”

结果,第二天夜里。

母妃就带着我,抱着被褥,灰溜溜地再次踏入了泰安宫的大门。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不就是在御前献舞的时候,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吗?他至于发那么大的火?”

没错,为了证明自己的“女人味”,母妃跑去勾引父皇了。也不知她从哪儿学来的招数,给自己化了个煞白的大浓妆,身穿一袭白纱,脖子上系着红绳,趁父皇不在,潜入了他的寝殿,美其名曰:营造情趣。

据说,当时殿内一片漆黑,父皇推门而入,只见一“白衣女鬼”披头散发地悬在房梁上,脖子上缠着红绳,一边打转,一边发出“呜呜”的诡异声响。父皇当场吓得两腿一软,险些魂归故里。幸亏侍卫们赶到及时,才救下了他二人,不然我可就成了孤儿。

我回想着当时的兵荒马乱,委婉地提醒道:“或许……是父皇被您吓得不轻?”

母妃撇嘴:“哼!胆小如鼠的狗东西!”

母妃重回泰安宫的第三天,皇后娘娘也来了。她带着宫人,姿态优雅地进门,轻车熟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原来,皇后也不甘示弱,为了证明自己比母妃更有女人味,也对父皇出手了。她的手段要高明许多,走的是温水煮青蛙的路子。这几日,又是为父皇研磨奉茶,又是亲手缝制香囊和布靴。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就在父皇颇感欣慰之际,意外发生了。

据说当晚皇后将新做好的靴子呈给父皇,父皇满心欢喜地试穿。刚一上脚,只听“嗷”的一声惨叫,他强忍剧痛脱下靴子,伸手一掏,竟从鞋底掏出了五根明晃晃的银针,其中两根针尾还穿着线头。

父皇咬牙切齿:“皇后,你想让朕得破伤风,大可直说。”

皇后并未辩解,只是平静地承认了自己的疏忽,甘愿受罚。于是,父皇龙颜大怒,大手一挥,赏了她“泰安宫十日游”。

比起母妃的焦躁,皇后倒是安然自若。她为母妃沏了杯茶:“推牌九?”

“不推,没兴致。”

“十五二十?”

“不玩,没兴致。”

皇后黛眉微蹙:“你这是……来月事了?”

母妃送她一个白眼:“你才来月事了。”

“那你这是怎么了?”

“太后礼佛快回宫了,你可知道?”

“知道啊。”

“那太后离宫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

皇后思索片刻:“太后说,她回来后要亲自考校永安和长乐的功课?”

母妃长叹一声:“何止是考校,还要与京中那些世家子弟一同摸底大考。我家那丫头若是再考砸了,太后就要把她带到自己宫里亲自教养。”

皇后脸色微变:“这么狠?”

母妃望了一眼正在不远处描红的我,满眼愁绪:“我家长乐虽说聪明伶俐,可这功课上就是不开窍,愁死我了。”

皇后沉吟道:“不如,让永安给她补补课?”

母妃狐疑地看着她:“你会有这么好心?”

皇后嫌弃地用团扇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本宫还没无聊到拿孩子的前程来斗气。”

第五章:太子之秘

我终究是反抗无效,被打包送去了太子的慈乐宫“补习”。

抵达时,太子正端坐于海棠树下临帖。他身姿挺拔,眉眼英气,垂首挥毫间,一举一动都透着与皇后如出一辙的清贵与优雅。

“太子哥哥!我来啦!”我背着小书包,一蹦一跳地跑到他面前。

永安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来了?去将这幅字临摹十遍。”

我立刻蔫了下去:“哦。”

永安向来公私分明,想在他这儿走后门,门都没有。

宁静的午后,时光在笔尖悄然流淌。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用些点心吧。”

我期待已久的环节终于到了!得到永安的首肯后,我一把丢开毛笔,殷勤地拿起两块桂花糕。我踮起脚,将其中一块递到永安嘴边:“太子哥哥,吃点心。”

不料那糕点太过酥软,我稍一用力,便碎了一半,恰好掉在永安的胸口。

我连忙掏出手帕去擦:“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当我的手帕触及他胸前衣料下的柔软时,永安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身体也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我眨了眨眼,指着他的胸口,好奇地道:“太子哥哥,你这里……好软哦……”

不仅软,似乎还比我的……要大上那么一点点。

一时间,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咬着唇,定定地看着他。

永安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一把拍开我的手,羞恼道:“你胡说什么?你、你的意思是……我是女儿身吗?!”

见他急了,我赶紧赔笑:“不是不是,太子哥哥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呢!我家太子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永安这才哼了一声,脸色稍霁:“这还差不多。”

第六章:太后之怒

十日后,母妃与皇后再度恢复自由。与上次一样,母妃昂首挺胸地走出泰安宫,指着牌匾发誓:“老娘再也不回来了!”

次日,太后还宫。

再次日,摸底大考在翰林院如期举行。

当晚,我与母妃便被一并传召至太后的慈安宫。殿内,父皇、皇后、太子哥哥、贤妃等人皆在,连平日教导我们的司少傅也赫然在列。一进门,太子便投来一个“壮士走好”的眼神。

当我看到太后手中那份墨迹斑斑的考卷时,只觉得眼前一黑。

太后向来不喜后宫众人,除了她眼中的完美皇孙太子。而在这其中,我母妃更是她格外看不顺眼的对象。

见到我母妃,她冷哼一声,将考卷狠狠摔在地上:“贵妃!你且瞧瞧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看看她这卷子上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母妃捡起考卷,皱眉端详:“这……写得……挺好的呀……”

见太后脸色愈发铁青,母妃后半句的声音立刻小了下去。

“啪”的一声,太后将茶盏重重顿在桌上,厉声道:“好?!长乐,你自己来念!把你写的这些‘好东西’,大声念给众人听听!”

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接过考卷,清了清嗓子:

“床前明月光,疑似饿得慌。举头望明月,低头吃酥糖……”

“还有,继续念!”

“唧唧复唧唧,木兰去杀鸡;沸水煮开后,记得加桂皮……”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一瓶驱蚊露,谁也跑不了……”

“饿饿饿,曲项向天歌,拔毛架烤架,炭烤大肥鹅……”

念到一半,满殿的人都在拼命憋笑,父皇更是直接扭过头去,肩膀抖得像筛糠。

太后气得脸色发紫:“第二张!继续!”

我委屈地撇撇嘴,继续念道:

“《我的皇帝爹爹》。皇帝是我的爹爹,我的爹爹是皇帝。他十分勤快,每日穿好衣裳就洗脸,洗好脸就刷牙,刷完牙就用膳,用完膳就上朝,上完朝就去茅厕,去完茅厕就逗鸟,逗完鸟又去茅厕……晚上去书房批阅奏折,批完就去东亭寻司少傅弈棋,下完棋又去茅厕,去完茅厕就和司少傅一起钻狗……”

“咳咳咳!差不多得了!”

父皇听到此处,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上来,在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之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父皇和身旁面色尴尬的司少傅:“怎么,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松开!让她念完!”

父皇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我只好继续:“……就和司少傅一起钻狗洞溜出宫去,厮混到三更半夜才又钻回来……全文完。”

“哼!哀家才离宫数月,你们一个个就要反了天了!皇帝,你也是!后宫之人没个正形也就罢了,你身为一国之君,也跟着胡闹!”太后怒不可遏,“还拉着司少傅一同沉沦!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一听是自己“拉”司少傅下水,父皇瞪大了眼:“不是啊母后,分明是……”

“住口!”太后转向我和母妃,失望地摇头,“贵妃教女无方,罚禁足泰安宫十日!三日后,哀家会亲自派人去接长乐,往后就由哀家亲自教导!哀家就不信,扳不过她这顽劣的性子!”

临走前,太后又看向太子,眼中的怒意才稍稍褪去:“要哀家说,女孩儿终究是不如男孩儿。瞧瞧咱们永安,样样都让哀家省心,比起某些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太后这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父皇终于听不下去,出言反驳:“母后何必如此?她们都还只是孩子,何苦这样比来比去?”

见儿子竟敢顶嘴,太后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都是孩子?不用比?你当他们是市井百姓家的孩童吗?他们是皇室血脉!我看你自登基后,是越发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也不知是被哪个狐媚子灌了迷魂汤!”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皇后一眼。

“身为一国之母,就该有个国母的样子,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误入歧途呢?你说对吗,皇后?”

皇后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母后说得是。”

没等太后露出得意的神色,皇后看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母妃,蹙了蹙眉,话锋一转,不疾不徐地继续道:

“不过,身为一国太后,想必也该有太后的气度。既然早已退居深宫,这后宫前朝之事,还是少些插手为好。您说对吗,母后?”

此话一出,满殿寂静。不仅是父皇,连我母妃都震惊地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崇拜光芒。

敢当面硬刚老妖婆,这才是真正的勇士!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皇后:“皇后!你……你放肆!皇帝!你看看你的好皇后!简直无法无天了!”

父皇摸了摸鼻子,开始装傻:“儿臣觉得……皇后说的……挺有道理的呀……”

贤妃也小声附和:“臣妾也觉得皇后娘娘言之有理。”

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德妃,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番交锋,太后完败,气得头晕眼花,最终在嬷嬷的搀扶下,拂袖而去。

我身旁,母妃紧紧攥着衣袖。我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仰起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母妃,别担心,有长乐在呢。”母妃的怀抱温暖而颤抖,她将我死死地禁锢在怀中,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我的颈窝。

“对不起,长乐,是母妃没用……母妃没能护住你……”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平日里明艳照人的脸庞此刻梨花带雨。

父皇面露不忍,刚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皇后不动声色地拦在了身后。

皇后缓缓蹲下身,裙裾如墨莲般在地上铺开。我从母妃的臂弯里抬起头,恰好能看见她那双素来清冷的凤眸中,此刻盛满了难以掩饰的疼惜。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拍抚着母妃不住耸动的后背,声音沉稳:“别急,不还有三日吗?我们一起给你出主意。”

一旁的贤妃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孩子总归要跟着亲娘才好。太后那套教养规矩,早就过时了,长乐这小身子骨若是去了,指不定要受多少罪呢!”

“吃苦”二字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母妃刚刚平复些许的神经。她扭过头,抱着我哭得更凶了。

父皇与皇后同时投去一道凌厉的眼风。

贤妃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讪讪地用手帕捂住了嘴。

父皇沉吟片刻,试探着说:“要不,朕亲自去向母后求个情?”

“不可。”皇后立刻摇头否决,“你若前去,只会激起母后的好胜心,到时候苦的还是长乐。我倒有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离开慈安宫的路上,宫灯昏黄的光晕拖长了我们的影子。母妃刻意放慢了脚步,眼神复杂地望向走在前面的皇后背影。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不是向来看不惯我这副样子的吗?”

皇后闻言停步,回眸看来,嘴角勾起一抹霸道而又理所当然的弧度:

“听好了,在这宫里,能给你气受的只有我一个。太后不行,皇上也不行。”

话音落下,她没再多言,只留给母妃一个优雅转过的衣袂翩跹。

我本以为母妃会像往常一样炸毛,可她却只是怔怔地盯着那个清冷的背影。

许久,才听她极轻地喃喃自语:

“要命……这女人该死的有点帅……”

我心里偷笑:母妃,你完了,你这是彻底栽了。

三日后,我还是搬进了慈安宫。太后果然没给我好脸色,上来就是一个下马威。

她冷着脸,指着面前一摞比我还高的经史子集,“背不完这些,今日午膳就免了。”

我望着那厚厚的书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那……晚膳还有吗?”

太后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语气更冷了:“何时背完,何时用膳!”

夜色如墨,我孤零零地趴在案几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寒气从四面八方侵来,身旁还有个手持戒尺的老嬷嬷虎视眈眈,这日子简直苦不堪言。

终于,趁着那嬷嬷倚着柱子打瞌睡的间隙,我悄悄从怀里摸出早就备好的鸡血包,利索地塞进嘴里。

时机已到。

我趴在桌上,身子开始微弱地颤抖,接着发出一连串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嬷嬷被惊醒,慌忙上前来查看。

我装作呼吸困难的样子,一把死死抓住她的衣袖,双眼翻白。

嬷嬷的脸色瞬间吓得惨白,手忙脚乱地尖叫着去请太后。

太后披着外衣匆匆赶来,眉头紧锁:“怎么回事?长乐?长乐!”

她俯身想要摇晃我,我瞅准时机,猛地抬起头,一口“鲜血”不偏不倚地喷了她满脸。

太后当场就懵了,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恰在此时,皇后“买通”的马太医气喘吁吁地赶到。他乃太医院德高望重之首,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更重要的是,他如今是我们的人。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

马太医面色沉静如水,从容不迫地从药箱里取出一张雪白的面巾,仔细地蒙在了自己脸上。

太后回过神来,急道:“马太医,你这是何意?长乐究竟得了何种病症?”

马太医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回太后,公主殿下所患,乃是西域极为罕见的‘阿莫拉拉库拉莫拉吉德尔卡卡拉’症。”

太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阿……阿莫……拉啥?”

“总之,”马太医言简意赅,“此乃一种会经由飞沫传染的恶疾,尤其易感于孩童与……像太后您这般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即便日后痊癒,传染的风险也依旧存在。”

说完,他仿佛不经意地又补了一句:“尤其是对老人家,风险极大。”

此言一出,太后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半刻钟后,我被八抬大轿,客客气气地送出了慈安宫。

卷八:酒后真言

泰安宫内,紫藤花架下,铜锅里的汤底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我正埋头苦吃,吃得满嘴流油。

母妃夹了一筷子羊肉,看向对面的皇后:“说起来,永安呢?这么热闹,怎么不见他一同过来?”

皇后摆了摆手,神情颇为无奈:“别提了,明日那个狗东西不是要带他去秋猎吗?他正发奋,说要把今夜的功课提前赶完。”

经历过慈安宫联手一事,母妃与皇后的关系显然融洽了不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酒瘾又上来了。

她们差遣满公公去父皇那里“借”来了几坛好酒,新一轮的拼酒大赛就此拉开序幕。

夜深时,皇后已是醉眼迷离,她抱着酒坛,眼神朦胧地看着母妃:“你……现在还觉得我面目可憎吗?”

母妃也有些晕乎,她呆呆地眨了眨眼:“以前啊,我觉得你讨厌得要死。不仅抢走了我的皇后之位,还日日与我作对,不让我靠近陛下。”

皇后眼底漾开一抹笑意:“那现在呢?”

“现在嘛……”母妃拖长了调子,“我觉得你这人还挺够意思的。有时候吧,还觉得你挺帅的,总能做一些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像是想起了什么,母妃凑过去问:“说真的,你当初为何非要与我争这个后位?”

皇后闻言,有片刻的怔忪,随即竟带上了一丝委屈:“除了我,这宫里还有谁能容得下你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若是换了旁人,你的好日子怕是早就到头了。”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几不可闻。

“可谁知你一进宫,满脑子都是争宠献媚。我若不采取些手段,你怕是早晚要把自己给卖了……”

最后这句,皇后说得极轻。

母妃听没听清我不知道,但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皇后做皇后,竟是为了保护我母妃?!

我震惊地扭头看去,只见母妃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

皇后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怎么?被我感动了?”

下一秒,一声响亮的呼噜从我母妃的鼻腔里传了出来。

我:“……”

皇后:“……”

宫女见状,连忙上前想扶起母妃。

谁知仿佛碰到了什么机关,母妃猛地坐直了身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翠芬儿……我的翠芬儿……别走……”

谁都近不了她的身,连我也不行。

无奈之下,醉得还没那么彻底的皇后站起身,走到母妃身边,竟是伸出双臂,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没错,公主抱……

在众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皇后抱着我母妃,步履平稳地走进了寝殿。

见我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皇后的贴身侍女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家娘娘自幼跟随镇国大将军在军营里长大,力气比寻常女子大些,实属正常。”

然而,这一进去,皇后竟是一夜未出。

次日清晨,我推开寝殿的门。

只见皇后仪态端庄地平躺在床榻内侧,睡颜安详。

而我的母妃,则像一只八爪鱼,手脚并用地缠在她身上,睡得正香。

在母妃惊天动地的鼾声中,皇后的眼皮居然都没动一下,这定力,我服了。

鼾声戛然而止。

母妃缓缓睁开了眼。

当看清眼前那张被放大了数倍的清丽面容后,她猛地弹坐起来。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皇后悠悠睁眼,眸中一片清明:“不是你昨夜盛情相邀吗?”

母妃努力回想了片刻,随即矢口否认:

“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什么呢!赶紧给我下去!”

皇后施施然起身,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微乱的衣衫,一边用那慵懒的声线调笑道:“同为女子,你怕什么?还是说……你在害羞?”

说着,她伸出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勾起了我母妃的下巴。

卷九:储君之秘

寝殿内的光线柔和,将两人的绝世容颜映照得愈发惊心动魄。

一个清冷如皎月,优雅天成;一个娇艳似牡丹,活色生香。

一个步步紧逼,攻气十足;一个连连闪躲,面带嗔怒。

我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试图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母妃这才如梦初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一把拍掉皇后的手:“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皇后不怒反笑,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如花,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经不起半点玩笑。”

我母妃,闺名李如花,闻言抬起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不等她开口反驳,皇后已经翩然起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在发抖:“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在秋猎时,从马上摔下来了!”

皇后脸色骤变,再无方才的半分闲适,快步向外走去。

母妃也顾不上斗嘴了,拉着我匆匆跟上。

临走前,她还不忘细心地给我戴上那张“病号专用”的面巾,以防在人前露馅。

我们赶到时,父皇、太后、贤妃等人已齐聚一堂。

只是殿内的气氛异常凝重,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尤其是太后。

她用龙头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都给哀家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好的皇孙,怎么就摔成了个女娃?!”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太子哥哥……真的是女儿身?

在场众人,除了早已知情的父皇与皇后,无一不是满脸骇然。

皇后当即跪倒在地:“是儿臣欺君在先,但永安是无辜的!母后要罚,便请责罚儿臣一人!”

她话音未落,父皇便立刻开口维护:“此事皆是儿臣一人的主意,与皇后、永安无涉!”

太后气得捂住胸口,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皇帝啊皇帝,你真是糊涂啊!你竟敢隐瞒永安的真实身份,立一个女娃娃为储君!你要如何向满朝文武交代?!又要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然而父皇却挺直了脊梁,语气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儿臣早已说过,在儿臣眼中,无论男女,皆是朕的骨肉。永安的才干与智慧,众位有目共睹,她比任何皇子都更适合这个位置。”

话音未落,一只青瓷茶盏便夹着风声,直直地朝着父皇的额头飞去。

父皇没有躲。

“啪”的一声脆响,茶盏在他额上碎裂,滚烫的茶水混着血迹流下,瓷片四分五裂。

包括太后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母妃一把将我紧紧搂在怀里,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太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用拐杖指着父皇,声音颤抖:“逆子!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自从那年落水之后,你就变得越来越离经叛道!先是大兴女学,又是要废除女戒,还说什么女子当与男儿一样受教读书,我看你就是脑子进了水!自古以来,何曾有过你这样的君王!”

恰在此时,永安被宫人搀扶着,从内殿走了出来。

她长发披散,脸色苍白,脚步虚浮。

“太皇太后,请您息怒,都是永安的错,您不要再责骂父皇了!”

永安不明白,平日里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祖母,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震怒。

她试探着想上前,太后却像躲避瘟疫一般,一把将她推开。

皇后眼疾手快地起身,将摇摇欲坠的永安接入怀中。

两人后退时,眼看就要撞上桌角,母妃想也不想,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揽住皇后的腰肢,稳住了她们。

“没事吧?”母妃紧张地问。

皇后摇了摇头。

眼见此景,母妃再也忍不住了,她沉下脸,直视着太后:

“母后,您似乎忘了一件事——您自己,也是女人!”

贤妃也鼓起勇气帮腔:“是啊,母后您忘了?上次您寿辰,永安还亲自去大明寺为您抄经茹素七日,求来了平安福呢!您不能这样对她呀!”

接二连三地被晚辈顶撞,太后的脸面彻底挂不住了:“放肆!哀家说什么便是什么!来人,将皇后和永安给哀家拖下去,关入禁闭!”

就在侍卫上前的瞬间,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响彻大殿:

“朕看谁敢!”

卷十:父皇之变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父皇在太后面前,用上了“朕”这个称谓。

他上前一步,如同一座山般,将皇后与永安护在身后:

“朕尊敬您,因为您是朕的生母,在朕最艰难的时候,是您给了朕支持;朕容忍您,是因为朕不想让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

“但这,并不意味着朕的妻儿,要处处受您的牵制与掌控!”

太后被他身上陡然爆发出的帝王威仪震慑,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父皇发出一声冷哼,他弯下腰,双眼牢牢地锁住太后,一字一句道:

“母后之所以能如此,无非是仗着身后有何氏一族撑腰。可如今朝堂局势早已不同往日,武将不再受文臣压制,文武两派已然形成制衡。您,真的要为了这点事,与儿臣彻底撕破脸皮吗?”

提及武官,父皇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皇后。

以皇后之父镇国大将军为首的武官集团,在父皇的扶持下,早已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何氏一族想要撼动其地位,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后从未想过,自己那个一向温顺的“软柿子”儿子,会用这般强硬的态度与自己对峙,她一时有些慌了神:“你、你当真是变了!”

父皇缓缓直起身子,眼神冷得像冰:“对,朕是变了。当年被您逼得跳下永昌河的那一刻……朕就已经变了。”

父皇此言,如同一道惊雷,让太后猝不及防。

她呆呆地望着父皇,那张熟悉的面容上,此刻写满了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与决绝。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于被击溃,太后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哀家……哀家也是为了你好啊!当时夺嫡何等惨烈,哀家若不逼你紧一些,你如何能出人头地,如何能坐上太子之位!原来……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恨着哀家……”

父皇摇了摇头,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不,恨您的那个我,已经死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想如何,便如何吧,哀家这一生,太累了……”

就在这悲情的气氛达到顶点时,门口传来一个怯生生的、极不合时宜的声音: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猪猪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素来深居简出、性子孤僻的德妃,正站在殿门口,一脸茫然。

母妃皱眉:“猪猪?你那只宠物猪,上回不是被御膳房的人错抓去烤了吗?”

提起伤心事,德妃神情一黯,摇了摇头:“不是那只猪猪,是蛛蛛。前些日子刚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的七彩蛛。”

父皇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那玩意儿……有毒吗?”

德妃一本正经地回答:“西域七彩蛛……顾名思义,七彩……剧毒。”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包括刚刚还沉浸在悲伤中的太后,都瞬间紧张了起来。

父皇急了:“那你还不快去找!来这里做什么?”

德妃指了指殿内:“宫人说,最后看到蛛蛛的地方,就是这里。”

接着,她又补充道:“我家蛛蛛很亲人的,尤其喜欢往人的头发上挂。没事,你们继续聊你们的,我找我的,绝不打扰。”

喂!这已经不是打不打扰的问题了吧!

因为德妃的乱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包括宫女、太监和嬷嬷,全都加入了寻找“蛛蛛”的行列。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宫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蜘蛛!在那儿!”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色彩斑斓、长满了毛茸茸长腿的大蜘蛛,正安然地盘踞在太后那高耸的发髻之间。

趁着他们吵架的功夫,它居然还在上面织好了一张小小的网。

太后吓得两眼一翻,差点当场厥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帮哀家把它弄下来啊!”

德妃立刻拿着捕蛛的装备上前,然而试了好几次,那蜘蛛就是不为所动。

她百思不得其解:“奇怪了……书上明明说,西域七彩蛛最喜甜食,我用糖水引诱它,怎么就是不下来呢……”

这时,一直沉默的永安似乎发现了什么。

她对身旁的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宫女很快便端来一碗晶莹的蜂蜜。

永安用一根竹签蘸了些许蜂蜜,小心翼翼地伸到蜘蛛面前。

出人意料的,那蜘蛛动了。

它十分乖巧地顺着竹签的指引,向德妃准备好的竹筒里爬去。

眼看就要成功,不知是谁,大概是太过紧张,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卷十一:尘埃落定

蜘蛛受到惊吓,猛地一弹!

只听太后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两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德妃眼疾手快,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将竹筒精准地扣在了太后的额头上,总算是把蜘蛛给收了进去。

此刻,太后的额头上,赫然多了一个被咬后留下的红印子。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父皇的嘴角微微抽动:“西域七彩蛛之毒……可有解药?”

永安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据《西域昆虫异闻录》记载,西域七彩蛛,剧毒,无解。”

我不由得崇拜地看向她:天啊,连这种书她都看过?

父皇的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意味,沉声道:“传朕旨意,收拾收拾,准备……后事吧。”

然而永安话锋一转,补充道:“西域七彩蛛虽是剧毒,可它的近亲,西域幻彩蛛,却是无毒的。”

德妃第一个反应过来,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买到假货了?”

永安肯定地点了点头。

得知自己斥巨资却上当受骗的德妃,当场伤心欲绝。

总而言之,太后有救了。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太后对永安的态度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不仅默许了她女孩的身份,甚至还常把她叫去身边,亲自教导。她也极少再插手后宫与朝堂之事,一有空便去佛堂礼佛诵经,日子过得倒也清净。

没了太后这根搅屎棍,何氏一族在朝堂上也安分了不少。

至于德妃,则因“偷养剧毒宠物,危害太后安全”之名,喜提泰安宫二十日禁足游。

永安也正式恢复了女儿身。

父皇力排众议,昭告天下,册立永安为我朝开国以来第一位皇太女。

她,将成为未来的女皇。

这日是除夕。

入夜,宫中飘起了鹅毛大雪。

我与母妃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岂料她一时失手,一个雪球竟直直地朝旁边飞去,“啪”的一下,精准地砸在了刚踏进院门的皇后脸上。

皇后抹了一把脸上的雪,咬牙切齿:

“李如花,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随着皇后与永安的加入,雪球大战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打累了,母妃与皇后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并排躺在厚厚的雪堆上,仰望着漆黑的夜幕。

我拉着永安,悄悄躲到一旁的雪人后面,竖起了耳朵。

是皇后的声音先响起:“那天……谢谢你,肯站出来为我和永安说话。”

母妃沉默了半晌:“不必谢我。你不也帮了我和长乐吗?我们算扯平了。”

又是一阵沉默。

皇后忽然问:“你喜欢陛下吗?”

母妃:“为何这么问?”

皇后:“我见你从前总是忙着争宠。你若真心悦他,我……我以后便不再阻挠了。”

母妃轻哼了一声:“谁喜欢他啊。我不过是不想输给你罢了,谁让你从小到大,样样都比我强……”

皇后的声音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雀跃:“这么说,你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母妃:“当然。以前还不确定,但现在,我想……我应该有喜欢的人了。”

皇后的声音瞬间又冷了下去,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味:“谁?咳……我是说,谁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下一秒。

“你。”

母妃转过头,在漫天飞雪中,定定地看向皇后。

皇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红到了脖子,整个人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诱人极了。

母妃眯起眼睛,乘胜追击:“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一向淡定从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皇后,这下彻底慌了。

“本、本宫……不确定,还得看你的诚意如何,你若诚意足够……”

母妃干脆利落地打断她:“那算了。”

“等等!”皇后急了,“本宫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母妃看着她,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皇后啧了一声:“可恶,又上当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五彩的光芒映亮了她们的脸庞,也映亮了整个皇宫的飞雪。

母妃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们俩这算是在一起了吧?那对那个狗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皇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别管他,他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跟他的司少傅逍遥快活呢。”

我:!

永安:!!

母妃:!!!

母妃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惊天大瓜:“那……贤妃和德妃她们知道吗?”

皇后笑道:“她们你也不必担心。我昨晚还瞧见贤妃跟御林军的统领在御花园里约会呢。那狗东西说了,她们何时想出宫,随时都可以。他还说,他打算日后在全国推行一夫一妻制呢。”

母妃皱起秀眉,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问题:

“只能一夫一妻吗?那……一妻一妻行不行?”

皇后摸着下巴,认真地思索起来:

“应该可以,回头我帮你问问那狗东西。”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全文完】

来源:薇薇的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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