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先告状？美国加州硬刚石油巨头，却被对方一招试出深浅

摘要：2023年颁布的《加州气候问责法案》 (California Climate Accountability Act) 要求，在加州运营的大型企业必须披露其导致全球变暖的碳排放量以及气候相关的财务风险，否则将面临年度罚款。

本文为深度编译，仅供交流学习，不代表日新说观点

石油巨头要求法院阻止实施强制披露温室气体排放量的法律

全球主要的碳排放贡献者之一、石油巨头埃克森美孚 (ExxonMobil) 正在起诉美国加州政府，指控该州的两项气候相关法律侵犯了这家企业的言论自由权。

2023年颁布的《加州气候问责法案》 (California Climate Accountability Act) 要求，在加州运营的大型企业必须披露其导致全球变暖的碳排放量以及气候相关的财务风险，否则将面临年度罚款。

上周五提交至加州东区联邦地区法院的诉讼书声称，该法案将迫使埃克森美孚“为其反对的观点充当传声筒”。

当被问及置评请求时，埃克森美孚引导《卫报》查阅诉讼文件。加州政府方面暂未立即作出回应。

加州州长加文·纽森 (Gavin Newsom) 的发言人塔拉·加列戈斯 (Tara Gallegos) 向《纽约时报》表示：“全球最大的污染企业之一竟然反对透明化，这实在令人震惊。”她还强调，“相关法律已获得法院支持，我们对其效力充满信心。”

埃克森美孚要求法院阻止该法律于2026年生效。该公司的诉讼文件称，其已经在使用不同的方法自愿报告排放量和气候风险。

但诉讼指出，该法律将迫使公司采用加州首选的排放与风险报告框架，而该公司认为该框架“具有误导性且适得其反”。

埃克森美孚采用的是全球非营利性油气行业协会IPIECA制定的排放计算方法——该协会成立于1974年，旨在促进联合国环境组织与污染行业间的沟通。但根据加州两项法律中的一项，该公司必须采用由世界资源研究所 (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 与世界可持续发展工商理事会 (World Business Council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联合制定的《温室气体协议》 (Greenhouse Gas Protocol) 方法。

诉讼声称，该框架传递出“一种适得其反的信息，即无论大型企业如何高效地满足社会对能源、商品和服务的需求，它们都对气候变化负有独特的责任”。

加州法律还要求企业报告其全球排放足迹。但埃克森美孚辩称，该规定应仅适用于企业在加州境内活动产生的排放，因为其绝大多数业务运营都在州外进行。

埃克森美孚同时对加州2023年颁布的另一项法律提出质疑，该法要求企业披露气候变化对其业务运营的威胁及应对方案。埃克森美孚辩称，这迫使企业“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发展进行推测”。

该公司还指称该法与现行的联邦证券法存在冲突，后者已经对上市公司必须披露的财务及环境风险信息作出了规范。

诉讼称，这两项法律共同构成了加州官员的越权行为。埃克森美孚表示，这些法律旨在“引导公众舆论，并羞辱那些不受州政府青睐的私营企业”。

加州这些法规的支持者则表示，新规定将遏制企业的“绿色洗白”（greenwashing）行为。

“这些披露要求将真正揭开石油行业最大气候破坏者的面纱，”环保组织“生物多样性中心” (Center for Biological Diversity) 的高级律师霍林·克雷茨曼 (Hollin Kretzmann) 在法规通过时曾告诉《卫报》。

去年，包括美国商会 (US Chamber of Commerce)、加州商会 (California Chamber of Commerce) 和美国农场局联合会 (American Farm Bureau Federation) 在内的商业团体，已就这同一两项法律起诉了加州。法官驳回了这些商界团体阻止法案生效的动议，但诉讼仍在进行中，预计将于2026年10月开庭审理。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 (SEC) 此前也在推进新的联邦气候信息披露规则，并在美国总统乔·拜登 (Joe Biden) 任期结束前接近完成制定。这些规则同样面临法律挑战；今年3月，该机构投票决定终止对这些规则的法律辩护。

联邦层面的规则制定在今年3月陷入停滞，如今，战场又回到了州一级。埃克森美孚在加州的这起诉讼，表面上看是言论自由与披露标准之争，实则关乎由谁来定义“责任”的标尺。当“透明度”本身被指控为一种“强迫的言论”时，气候问责的未来路径，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