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抄袭我论文保研,答辩时导师冷笑:你查重率看了吗?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6 19:11 1

摘要:陈老师扶了扶老花镜,指着我打印出来的初稿,语气里带着一种老派学者的审慎,“特别是关于天津意式风情区建筑群落演变的数据,做得非常细致。继续挖下去,这篇毕业论文,分量会很足。”

“林蔚,你的论文框架很扎实。”

陈老师扶了扶老花镜,指着我打印出来的初稿,语气里带着一种老派学者的审慎,“特别是关于天津意式风情区建筑群落演变的数据,做得非常细致。继续挖下去,这篇毕业论文,分量会很足。”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连连点头。走出那间堆满旧书、飘着墨香和尘埃味道的办公室,初夏的风一吹,我感觉整个人都轻快起来。

手机震了一下,是徐静的消息:“怎么样怎么样?陈老头没为难你吧?”

我笑着回她:“顺利过关,让继续深化。”

“太好了!等你回来吃饭,食堂二楼,老地方!”

看到“老地方”三个字,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和徐静,从大一开学第一天分到同一个宿舍,就成了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我们一起去占图书馆的座位,一起在期末周通宵复习,一起分享一支口红,也一起憧憬着保研后的研究生生活。

我们的专业是城市历史,一个听起来有些冷门的学科,但我们都爱得深沉。我一头扎进了故纸堆,喜欢从泛黄的档案里寻找城市变迁的脉络。徐静更活络一些,她善于交际,早早就和院里的老师同学们打成一片。

她常说:“林蔚,你负责做学问,我负责打探消息,我们俩,绝配。”

我深以为然。我的研究进度总比她快一些,找到什么新的史料、想到什么新的切入点,我都会第一时间跟她分享。她也总能给我带来各种“内部消息”,比如哪个教授手上有新课题,哪场讲座有大牛要来。

那段时间,我们都在为保研名额做最后的冲刺。我的毕业论文进展顺利,而徐静似乎遇到了一些瓶颈。她好几次在宿舍里唉声叹气,说自己的选题太泛,找不到支撑的材料。

“林蔚,你的那些资料都是从哪儿找的啊?太神了。”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羡慕地看着我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献列表。

“就市档案馆和一些旧的地方志里呗,我把链接发你,你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我毫不设防。

“你真好。”她凑过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等我们都保研成功了,我请你去吃那家最贵的日料。”

我笑着拍拍她的手,心里被这种名为“友情”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我以为,我们的未来,就会像我们规划的那样,一起携手,走上更高的台阶。这种笃定,就像每天东升西落的太阳一样,是理所当然的。

直到那天下午。

徐静急匆匆地跑回来,说她要去参加一个临时的面试,但推荐信还没打印。她的打印机坏了,求我帮她打一下。

“文件发你邮箱了,林蔚,救命啊,全靠你了!”她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语气里满是焦急。

“没问题,快去吧。”我打开电脑,点开她发来的邮件。

附件里有两个文件,一个是她的个人简历,另一个是名为“毕业论文终稿”的Word文档。我猜她可能是不小心一起打包发过来了。

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我只想打开简历打印。但鼠标不听使唤,鬼使神使地点开了那篇论文。

我只是想,或许能帮她看看格式有没有问题。

文档打开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标题很普通,《近代天津城市空间转型研究》。但往下看,摘要部分的几句话,熟悉得像是从我脑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安慰自己,同一个研究方向,思路相似很正常。

我继续往下拖动滚动条。

第一章,绪论。她阐述研究背景时,引用了一段关于“租界效应”的论述。那段话,是我前不久才在一个很偏的学术会议论文集里看到的,当时我还特地拿给徐静看过,说这个观点很新颖。

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第二章,核心论证。她用了三个小节来分析海河沿岸的规划变迁。其中一个小节的标题是“从‘利顺德’到‘津湾广场’:一个滨水空间的百年叙事”。

这个标题,是我上周跟她在卧谈会上聊起过的。当时只是我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一个灵光一闪的比喻,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写进我自己的论文里。

可它现在,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徐静的论文里。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涌,然后又迅速变冷。我颤抖着手,打开了我自己的论文文件夹,调出我的最新一版草稿。

两份文档并排放在屏幕上。

左边是我的,右边是她的。

像,太像了。不是简单的复制粘贴,那太低级了。她很高明,把我的句子换了种说法,把我的段落调整了顺序,甚至把我引用的几处德文史料,巧妙地替换成了英文译本。

但骨架,是我的。灵魂,是我的。那些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花费了无数个日夜,在故纸堆里一点点啃出来的逻辑链条和核心论点,全都在她的文章里。

她建了一座房子,房子的设计图,是我的。她甚至把我还没来得及砌上去的砖,也提前拿去用了。

窗外,阳光正好,知了在声嘶力竭地叫着。我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那个晚上,徐静面试回来,兴高采烈地给我带了杯奶茶。

“林蔚,多亏了你!面试官对我印象特别好,还夸我简历写得漂亮。”她把奶茶插好吸管递给我,笑容和往常一样灿烂。

我没有接。

我的手脚还是冰的,奶茶杯壁上的水珠,仿佛是我心里渗出的冷汗。

“怎么了?”她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我看着她,这个我朝夕相处了四年的朋友,这个我毫无保留信任的闺蜜。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

我该怎么问?

直接质问她“你是不是抄了我的论文”?那我们之间就彻底撕破脸了。可如果不问,我咽不下这口气。那不仅仅是一篇论文,那是我近一年的心血,是我通往未来的敲门砖。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徐静,你的论文……写完了?”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嗯,差不多了,就差最后润色了。”

“我今天帮你打印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里面关于‘滨水空间叙事’的那个提法,很有意思。”

我特意加重了“很有意思”四个字。

徐静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像是为了掩饰什么。

“哦,那个啊……就是我随便想到的,看了一些相关的书,有点启发。”她的声音有些飘忽。

“是吗?”我继续追问,“我记得,这个说法,我上周才跟你聊过。”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宿舍里静得能听到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徐"静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她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林蔚,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恼意,“你怀疑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开始掉眼泪,一颗一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为了这篇论文,吃了多少苦,熬了多少夜,你看不到吗?你就因为一个想法的巧合,就来质问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充满了控诉。

“我知道你成绩好,论文写得顺,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觉得所有人都比不上你,觉得别人有了点好想法,就是从你那儿偷的!”

我被她这番话,说得愣住了。

我明明是受害者,怎么在她的嘴里,我倒成了那个嫉妒、多疑、无理取闹的人?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又闷又痛。我准备了一肚子的质问,关于那些数据,那些史料,那些逻辑,可在此刻,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我一句也说不出来。

争吵声引来了隔壁宿舍的同学。她们看到徐静在哭,而我冷着脸站在一旁,眼神里都带上了探究和不赞同。

“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啊。”

“徐静你别哭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徐静哭得更厉害了,她扑到其中一个同学的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断断续续地说:“林蔚她……她说我抄她的论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她怎么能这么侮辱我……”

那一刻,我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我百口莫辩。

我没有证据。那些思想的火花,那些口头的交流,我要怎么证明它们最初是属于我的?

那天晚上,徐静没有回宿舍。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没有开灯。桌上那杯她买的奶茶,已经凉透了。

我输了。在第一回合的交锋里,我输得一败涂地。我不仅没能讨回公道,还失去了一个朋友,并且在所有人眼里,成了一个嫉妒心强、冤枉好友的“坏人”。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学校里过得如履薄冰。

曾经和我关系不错的同学,见到我都绕着走。她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疏远,那同情,是给徐静的。

徐静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四年情谊,终究是错付了。”配图是一张昏暗的路灯照片。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评论。

“抱抱你,别难过。”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们都相信你。”

每一条评论,都像一把小刀,在我心上划过。

我被孤立了。彻底地。

食堂里,我一个人吃饭。图书馆里,我周围的座位总是空着。甚至连宿舍的公共区域,都变得异常安静,只要我一出现,原本的说笑声就会戛然而止。

我的论文修改也停滞了。我一打开文档,看到那些熟悉的字句,就会想到徐静的那篇“终稿”,想到她理直气壮的眼泪。

我开始怀疑自己。

是不是我真的太敏感了?学术上的思想碰撞,本就是常事。也许真的只是巧合?也许我真的冤枉了她?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白天精神恍惚,走路都能撞到树上。

我妈打来电话,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蔚蔚,你声音怎么这么没精神?是不是快毕业了,压力太大了?”

我握着电话,听着妈妈熟悉又温暖的声音,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但我什么都不能说。我怎么告诉她,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在学校里被人当成了小偷的同伙,甚至是一个诬告者?

我只能哽咽着说:“妈,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歇歇,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你从小就懂事,但妈不求你多有出息,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挂了电话,我抱着膝盖,在床上哭了很久。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学习,认真做事,就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坚持对的,为什么这么痛苦?

就在我快要被这种自我怀疑和外界压力压垮的时候,一天下午,我接到了陈老师的电话。

“林蔚,来我办公室一趟。”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

陈老师没有看我,他正低头看着一沓打印出来的论文,手里拿着一支红笔,时不时地在上面圈点着。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来,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你的论文,怎么还没交最终稿?”他头也不抬地问。

“我……我遇到了一些瓶颈。”我小声说。

“是学术上的瓶颈,还是人际关系上的?”陈老师突然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得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最近院里有些风言风语,我也听到了一些。”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说你嫉妒同学,诬陷朋友。”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委屈、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在我的喉咙里。

“老师,我没有……”我的声音带着颤抖。

“你先别急着否认。”他打断我,“我做了一辈子学问,带了这么多届学生,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另一份论文,推到我面前。

“这是徐静交上来的终稿。”

我的目光落在论文的封面上,“徐静”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看了。”陈老师缓缓地说,“写得‘很好’。好到……不像她平时的水平。”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句“不像她平时的水平”,是对我最大的肯定,也是对我这些天所受委屈的最好慰藉。

原来,有人是看得到的。原来,公道,并不是完全不存在。

“哭什么?”陈老师的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温和,“做学问,跟做人一样,都要挺直腰杆。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被人拿走了,就得想办法拿回来。躲起来哭,是最没用的办法。”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可是……我没有证据。”

“你的论文草稿,你的阅读笔记,你的资料搜集记录,这些都是证据。”陈老师说,“学术上的抄袭,不是街头吵架,不看谁的声音大,谁的眼泪多。看的是逻辑,是痕迹。”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厚厚的、已经泛黄的书。

“这是我老师的老师,当年手抄的史料笔记。”他把书递给我,“老先生做了一辈子学问,最看重的,就是一个‘真’字。对史料要真,对学问要真,对自己的内心,更要真。”

我接过那本书,书页的边缘已经磨损,但里面的字迹,工整有力,一丝不苟。我仿佛能看到一位老学者,在孤灯下,一笔一划地记录着历史的碎片。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点亮了。

我一直在纠结什么?纠结同学的目光,纠结失去的友情,纠结自己的名声。可我忘了最根本的东西。

我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因为我喜欢。我喜欢在历史的长河里,打捞那些被遗忘的细节,喜欢那种通过努力,无限接近真相的感觉。

这是我的热爱,是我的尊严。

徐静偷走的,不只是一篇论文,她是在践踏我的热爱,侮辱我的尊严。

如果我连这个都守护不了,那我以后还谈什么做学问?

我的思考模式,从“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转变成了“我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我不再是被动地承受痛苦,而是要主动地去解决问题。

“老师,我明白了。”我擦干眼泪,把那本笔记郑重地还给陈老师,眼神变得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老师看着我,欣慰地点了点头:“去吧。记住,学校处理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和流程。你要做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你的毕业论文,不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耽误。”

走出办公室,夏日的阳光前所未有地明亮。

我没有立刻去找徐静,也没有去找辅导员。我回到了图书馆,坐到了我熟悉的位置上。

我打开电脑,删掉了之前停滞不前的草稿。

然后,我新建了一个文档。

我要写一篇全新的,更好的论文。我要用我的实力证明,那些思想,那些观点,源源不断地存在于我的大脑里,是任何人都偷不走的。

那段时间,我像是回到了高考前的状态。每天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和资料室里。

我把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推翻,重新构建了论文的框架。我找到了更多、更冷门的史料,去支撑我的论点。我甚至自学了基础的建筑测绘知识,亲自去那些老建筑前,测量、拍照、记录。

每当我感到疲惫和动摇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陈老师的话,想起那本手抄的笔记。

我的内心,前所未有地平静和强大。外界的流言蜚语,似乎已经无法再伤害到我。她们说她们的,我做我的。

当我把全新的、扩充了近一倍内容的论文终稿,交到陈老师手上时,他仔细地翻阅了很久,然后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

“这篇论文,比你之前那稿,又上了一个台阶。”他说,“这才是我对你的期望。”

与此同时,我整理好了所有的证据。

从大三下学期开始,我每一版的论文草稿,上面都有明确的修改日期。我的电脑里,保存着所有原始资料的扫描件和下载记录。我的笔记本上,记录着我每一个想法的萌生和演变过程。

我还找到了我和徐静的聊天记录。在那些日常的闲聊里,我曾经多次和她分享过我的研究思路和新发现。

我把这些材料,整理成一个清晰的文件夹,附上一封详细的情况说明,用实名,通过学校的官方渠道,提交给了学院的学术委员会。

我做完这一切,心里反而坦然了。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但我知道,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我捍卫了我的尊unyan,也捍卫了学术的尊严。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这件事的后续发酵带来的压力。

我的举报信,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虽然学院的调查是保密的,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这下,我彻底从一个“嫉妒者”,升级成了一个“告密者”。

徐静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她没有再来找我哭闹,而是开始了一种更高明的“表演”。

她开始在各个社交平台上,隐晦地讲述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一个她如何帮助一个“家境不好、性格孤僻”的朋友,而那个朋友,却因为嫉妒她先拿到了保研的面试机会,而反咬一口,恶意中伤她。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的细节,都指向我。

我的家庭条件确实很普通,父母是小县城的工薪阶层,为了供我上大学,省吃俭用。我的性格,也确实不像她那样八面玲珑,我更喜欢独处和看书。

她的描述,精准地戳中了人们对于“凤凰男/女”的刻板印象——自卑、敏感、嫉妒、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

一时间,我成了整个学院的“反面教材”。

走在路上,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投来的指指点点的目光,和那些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就是她啊,听说为了保研名额,把最好的朋友给举报了。”

“看着挺老实的,心机这么深。”

“徐静对她那么好,真是喂了白眼狼了。”

更让我难受的,是徐静父母的介入。

他们找到了我的辅导员,甚至找到了学院的领导。他们说自己的女儿,因为我的“诬告”,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整夜失眠,甚至出现了抑郁的倾向。

他们要求学校给我处分,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辅导员找我谈话,语气很委婉,但核心意思只有一个: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能不能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私下和解?

“林蔚,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孩子。但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辅导员语重心长地说。

我坐在那里,手脚冰凉。

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我退让?逼我承认自己是加害者?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孤岛,四面都是冰冷的海水。我所珍视的友情、同学的信任、老师的期待,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崩塌了。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我站在一个空旷的法庭上,所有人都指着我,说我是骗子,是小偷。而徐静,就站在我对面,笑得一脸无辜。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也许我当初就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篇论文而已,我还可以再写。一份友情,毁了就再也没有了。为了一个所谓的“原则”,把自己搞到今天这个地步,值得吗?

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不吃不喝,手机关机。我看着窗外,觉得这个世界灰暗得没有一丝光亮。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我的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蔚,我是张倩。你还记得我吗?大二的时候,我们一起做过一个课程项目。”

张倩?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戴着眼镜,很安静的女孩的形象。我们确实合作过,但之后就没什么交集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她的第二条短信就进来了。

“我看到了徐静朋友圈里发的那些东西。我不想评价你们之间的是非对错。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大二那个课程项目,我们小组的最终报告,是你一个人熬了好几个通宵写出来的。但最后提交的时候,徐静说她负责排版和打印,结果,她在作者那一栏,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你的前面。”

“当时我觉得,这只是个课程作业,没必要计较。但现在想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有预兆。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劳而获,还反咬一口的人。”

看着这条短信,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原来,一直有人看在眼里。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突然想通了。

我追求的,从来就不是别人的理解和同情。我追求的,是内心的安宁,是无愧于心。

如果我今天因为压力而妥协了,那这个污点,就会跟随着我一辈子。我会在未来的每一个深夜,被这种不甘和屈辱所折磨。

我的价值,不应该由别人的评价来定义。我的价值,体现在我写的每一个字,我查的每一份资料,我坚守的每一条底线里。

我打开电脑,看着我那篇全新的、凝聚了我所有心血和尊严的论文。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不再害怕了。

就算最后的结果,是我输了,那又怎样?我至少为了我所坚信的东西,堂堂正正地战斗过。

这,就够了。

我给张倩回了条短信:“谢谢你。我都记得。”

然后,我站起身,拉开窗帘。

阳光,猛地照了进来,驱散了满室的阴霾。

毕业答辩的日子,如期而至。

我的答辩,被安排在了上午。徐静的,在下午。

我走进答辩教室的时候,心里很平静。下面坐着五位评审老师,陈老师是答辩主席。

我用了十五分钟,清晰、流畅地阐述了我的论文。从选题意义,到研究框架,再到核心论点和创新之处。

讲到我亲自去测绘那些老建筑的数据时,我能看到台下几位老师眼中赞许的目光。

提问环节,老师们的问题都很专业,甚至有些尖锐。但我对自己的论文了如指掌,每一个细节都烂熟于心,所以回答得有条不紊。

最后,陈老师看着我,问了一个问题:“林蔚同学,在你看来,做城市历史研究,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认为,是‘求真’。尊重史实,尊重前人的研究,也尊重自己的每一次发现。用无限的努力,去接近历史的真实。”

陈老师听完,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的答辩结束了。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结果如何,我已经不在意了。这是一场属于我自己的,漂亮的战役。

我没有留在现场等徐静的答辩。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再被她影响。

我回了宿舍,开始收拾东西。四年大学,我的书最多,装了满满好几个箱子。

下午的时候,和我同专业的一个女生,给我发来了消息。她平时和我没什么交情,属于比较中立的那一类人。

“林蔚,出大事了。”

我心里一紧。

“徐静的答辩,崩了。”

紧接着,她发来了一大段语音,几乎是现场直播。

“你知道吗,徐静今天状态特别差,讲得磕磕巴巴的。好几个地方,老师一追问细节,她就答不上来。”

“最绝的是陈老师。他全程没怎么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等到徐静快讲完的时候,他突然拿起徐静的论文,翻到其中一页,问她,‘你这里引用的一个观点,说租界建筑的“在地化”改造,深刻影响了后续的城市肌理。这个观点,很有启发性。你能具体谈谈,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吗?’ ”

“徐静当时脸都白了,支支吾吾半天,说自己是参考了很多文献,综合得出的结论。”

“然后,陈老师就笑了。不是那种微笑,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嘴角往上一撇,但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说,‘是吗?可是这个提法,我在另一位同学更早的草稿里,也看到过。而且,她的论证过程,比你这篇要详实得多。’ ”

“全场瞬间就安静了。徐静站在台上,嘴唇都在抖。”

“陈老师看着她,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徐静同学,你的论文,提交前看过查重报告吗?学院学术委员会,刚刚收到了两篇论文的对比鉴定报告。有些东西,不是改几个词,换个说法,就能变成你自己的。’ ”

听到这里,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我没想到,陈老师会用这样一种方式,在这样一个公开的场合,把一切都揭开了。

他没有直接说“抄袭”两个字,但每一个字,都比直接的宣判,更有力量。

后续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操心了。

学校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徐静的论文,被认定为严重学术不端行为。她的毕业答辩成绩被取消,保研资格自然也被撤销。等待她的,是延迟毕业和记入档案的处分。

真相大白。

之前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人,都沉默了。有几个曾经和我要好的同学,给我发来了道歉的短信。

我没有回复。

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徐静从我们宿舍搬走了。她走的那天,我正好不在。等我回来,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床铺,仿佛那四年,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样。

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我只是听说,她家里给她办了出国,去读一个不需要毕业论文的课程。

毕业典礼那天,天气很好。

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我穿着学士服,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我的发言稿,是我自己写的。最后一段,我说:

“四年大学,我们学到的,不只是知识,更是一种选择。选择勤奋还是懈怠,选择真诚还是虚伪,选择坚守还是妥协。未来的路还很长,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做出无愧于心的选择,成为一个正直、善良、有力量的人。”

说完,我深深鞠了一躬。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陈老师,他正看着我,脸上是真正温和的笑容。

典礼结束后,陈老师把我叫到一边,递给我一个信封。

“这是我写的一封推荐信。我帮你联系了首都大学的王教授,他是国内城市史研究的权威。我已经把你的论文发给他了,他很欣赏,让你过去直接参加博士生的面试。”

我拿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蔚。”陈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做学问的路,很清苦,也很寂寞。但只要你守住本心,这条路,你能走得很远。记住,人品,永远是做学问的第一块基石。”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您,老师。”

我最终没有去首都大学。

我选择了另一所南方的学校。我想换一个环境,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

离开学校的那天,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曾经住过的那栋宿舍楼,心里很平静。

我不恨徐静。我只是觉得可惜。她本来可以有很光明的未来,却因为一时的贪念和侥幸,走上了一条岔路。

这场风波,让我失去了一段曾经珍视的友情,却也让我提前看清了人性的复杂,学会了如何独自面对困境。我变得更坚韧,也更清醒。

我明白,真正的朋友,不会让你在深夜里独自哭泣。真正的师长,会用行动教你何为风骨。而真正的成长,就是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选择热爱它。

我的研究生生活,很充实。我遇到了新的朋友,她们简单、真诚。我跟着我的新导师,做着我热爱的研究。

偶尔,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夏天,想起那篇差点被偷走的论文,想起陈老师那句“挺直腰杆”。

它们就像我人生路上的一个坐标,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往哪里去。

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篇“论文”。它教会我的,比任何书本上的知识,都要深刻。

来源:建辉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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