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坚持AA制,回家发现妻子吃海鲜母亲啃馒头,妻子:她钱输光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7 23:03 1

摘要:推开门的时候,一股浓郁的、带着海洋气息的鲜甜味道,像一只温柔的手,攥住了我的鼻子。

推开门的时候,一股浓郁的、带着海洋气息的鲜甜味道,像一只温柔的手,攥住了我的鼻子。

是鲍鱼。

我敢肯定。

那种独特的、混合了海水的咸与蛋白质的鲜的香味,我只在公司年会的高档宴席上闻到过。

我的脚步,就那么钉在了玄关。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厨房传来轻微的“咕嘟咕嘟”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小火慢炖。

我换鞋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地板是木质的,我的棉拖鞋踩在上面,悄无声息,像一只在夜里巡视领地的猫。

我慢慢走向厨房。

心跳得有点快,不是因为激动,而是一种莫名的、被什么东西堵住的预感。

厨房的门虚掩着,一道光从门缝里挤出来,在地板上拉出一条长长的、亮黄色的光带。

我透过那道缝隙往里看。

我的妻子,林晚,正背对着我。

她穿着一件我从未见过的、质地很好的丝质围裙,头发用一根木簪子松松地挽着。

她面前的小锅里,汤汁正冒着细密的气泡,那股浓郁的鲜香,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她用一把小小的、精致的勺子,从锅里舀起一点汤汁,放在唇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尝了一口。

她的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享受的表情。

那表情,我很久没在她脸上见过了。

我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落在了她手边的琉璃碗里。

碗里,盛着三只金黄色的、肉质饱满的鲍鱼,浇着浓稠的鲍汁,旁边还点缀着几颗翠绿的西兰花。

像一幅画。

一幅昂贵的、不该出现在我们这个家的画。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像一块石头,直直地坠入深不见底的井里。

我们家,实行严格的AA制。

从结婚第一天起,我就定下了这个规矩。

房贷一人一半,水电煤气网络费,按月平摊。

至于吃饭,我们在手机备忘录里建了一个共享账本,买菜的钱,谁买了谁记上去,月底结算。

个人的消费,则完全独立。

她买她的衣服、化妆品,我买我的游戏、手办,互不干涉。

这个制度,我觉得很公平。

它像一道清晰的楚河汉界,保证了我们婚姻的独立与平等,避免了无数因为钱而产生的争吵。

林晚也同意了。

她总是那么温顺,我说什么,她都说“好”。

我们就像两个合租的伙伴,在婚姻这个屋檐下,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活。

可是现在,这碗鲍鱼,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我引以为傲的“公平”上。

一斤新鲜鲍鱼要多少钱?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它绝对不属于我们那个共享的买菜账本。

这是她的“个人消费”。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我猛地回头。

丈母娘,林晚的妈妈,正坐在沙发上。

她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正小口小口地啃着。

她的动作很慢,很机械,仿佛那馒头是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她的面前,没有菜,没有汤,只有一杯白开水。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她花白的头发上,也照亮了她脸上深刻的皱纹。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厨房里,是鲍鱼浓郁的鲜香。

客厅里,是老人啃着干涩的馒头。

这幅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心上。

我推开厨房的门。

“吱呀”一声,很轻,但在寂静的空气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林晚吓了一跳,猛地回过身。

看到是我,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和墙壁一样白。

她下意识地想用身体挡住那碗鲍otw鲍鱼,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死死地盯着那碗鲍鱼,然后又转向客厅里啃馒头的丈母娘。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股鲜香,此刻闻起来,却充满了讽刺和恶心。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很冷,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林晚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围裙的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问你,这是什么?”我提高了音量,胸口有一股火在烧。

“鲍鱼。”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给你自己做的?”我冷笑一声。

她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那是给谁的?”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

她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指了指客厅:“那你妈呢?”

“她在吃什么?”

“馒头。白面馒头。”

“林晚,你可真行啊。”我气得笑了起来,“你在这里吃着山珍海味,让你妈在外面啃馒头?”

“这就是你说的孝顺?”

我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不是的……”她抬起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我步步紧逼,“你倒是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妈她……”林晚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她把自己的钱,都输光了。”

输光了?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林晚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却也多了一丝决绝。

“她迷上了打牌,把自己的退休金,还有我给她的生活费,全都输光了。”

“现在,她身无分文。”

“我让她啃馒头,是想让她长长记性!让她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

她的话,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炸开。

丈母娘赌博?

这怎么可能?

我印象里的丈母娘,一直是个温和、善良、甚至有些懦弱的老人。

她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见到我,脸上总是带着讨好的笑。

她会赌博?还会把钱都输光?

这太荒谬了。

“你编的吧?”我不信。

“我有没有编,你自己去问她。”林晚转过身,不再看我,声音冷得像冰。

我的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走到客厅,在丈母娘身边坐下。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依旧机械地啃着手里的馒头。

“妈。”我叫了她一声。

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我半天,才仿佛认出我来。

“小陈,回来啦。”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妈,您……”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您最近,是不是去打牌了?”

她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

“没……没有啊。”

“那您的钱呢?”我追问,“您的退休金呢?”

她的手,猛地一抖,手里的馒头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地弯下腰去捡,嘴里嘟囔着:“钱……钱没了……没了……”

她的反应,似乎印证了林晚的话。

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对丈母娘,谈不上多深的感情,但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

可现在,这份尊重,被“赌博”这两个字,击得粉碎。

我站起身,走回厨房。

林晚还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所以,这就是你心安理得吃鲍鱼,让她啃馒头的理由?”我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是。”她回答得很快,很干脆。

“她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那鲍鱼呢?”我指着那碗精致的菜肴,“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我自己的钱。”她说,“我们的AA制,不是说好了吗?我自己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她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是啊,AA制。

我亲手定下的规矩。

现在,它成了她堵住我嘴的最好武器。

我无话可说。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包裹了我。

我觉得这个家,陌生得可怕。

我的妻子,我的丈母娘,她们都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晚。

我试图理清这一切,但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丈母娘赌博,林晚的冷酷,AA制下的亲情……

这些东西,像一团团乱麻,缠绕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和林晚,几乎没有交流。

她每天按时做饭,但饭桌上,永远是泾渭分明的两份。

一份是给我和她的,两菜一汤,荤素搭配。

另一份,是给丈母娘的,永远是一碗白粥,或者一个馒头,配一小碟咸菜。

丈母娘,就像一个透明人。

她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那份饭,不说话,也不看我们。

大多数时候,她都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心里的那团火,渐渐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憋闷。

我开始偷偷观察林晚。

我发现,她瘦了很多。

眼下的乌青,就算用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

她常常在半夜惊醒,然后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有一次,我看到她偷偷在哭。

她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像小兽的呜咽。

我的心,被那哭声揪得生疼。

我开始怀疑。

事情,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吗?

一个因为母亲赌博而狠心让她啃馒头的女儿,会半夜里为她哭泣吗?

我决定,要弄清楚真相。

我开始留意家里的每一个细节。

垃圾桶里的药盒,林晚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她包里那些我看不懂的单据……

我像一个侦探,小心翼翼地搜集着线索。

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林晚陪丈母娘去楼下公园散步。

我打开了她的电脑。

我承认,这样做很卑鄙。

但那一刻,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只想知道真相。

电脑没有设密码。

我点开浏览器,历史记录里,是一长串我看不懂的医学名词。

“阿尔茨海مر病早期症状”、“认知障碍康复训练”、“脑部神经元退化”……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点开一个链接,那是一个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论坛。

里面,有无数病患家属在分享自己的经历。

他们描述的症状,和丈母娘最近的表现,惊人地相似。

健忘、迷路、情绪失控、生活不能自理……

还有一个帖子,标题是:“妈妈把钱都‘弄丢’了,我该怎么办?”

楼主说,她的母亲,会把钱藏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忘记。

会把银行卡密码告诉陌生人。

会把一辈子的积蓄,拿去买一堆没用的保健品。

在别人眼里,这就是“败家”,是“老糊涂”。

但只有家人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是病魔,在一点点吞噬她的记忆,她的理智。

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继续往下翻。

我看到了林晚的账号。

她的头像是我们结婚时的照片。

她在这个论坛里,发了很多帖子。

第一条帖子,是在半年前。

“我妈妈最近总是忘事,是不是年纪大了?”

下面的回复,很热心,建议她带老人去医院做个检查。

第二条帖子,是一个月后。

“确诊了,AD早期。天塌了。”

短短几个字,我却能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

再往后,帖子的内容,越来越具体,也越来越沉重。

“妈妈今天出门,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找了她整整五个小时。”

“她不肯吃药,说我给她吃的是毒药。”

“今天,她把我认成了她自己的妈妈,抱着我哭,说她想回家。”

“医生说,要多给她做一些有营养的、容易吞咽的食物,可以延缓病情。我查了查,海参、鲍鱼,都很好。可是,好贵啊……”

看到这里,我的眼睛,瞬间模糊了。

那碗鲍鱼。

原来,不是她自己贪图享受。

那是她想尽办法,为妈妈准备的“药”。

而我,却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了她。

我继续往下看。

最新的一条帖子,是几天前,也就是我们吵架的那天晚上。

标题是:“我骗了我老公。”

“我告诉他,我妈把钱都赌光了。他信了。”

“他用那种失望、鄙夷的眼神看我,看我妈。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们的AA制,是我自己同意的。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把妈妈这个‘包袱’甩给他。”

“他工作那么累,压力那么大。我不能让他再为我们家的事烦心。”

“这个病,是个无底洞。我不能拖累他。”

“我一个人扛。我扛得住。”

“啃馒头,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没办法了。给她买药、做营养餐,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

“我只能让她先吃点简单的。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让她‘长记性’。其实,我是在骗自己。”

“我才是那个最坏的人。”

……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键盘上。

原来,这才是真相。

没有赌博,没有背叛。

只有一个女儿,在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独自扛起一座正在倒塌的大山。

她用一个谎言,隔开了我。

她以为,这是在保护我。

却不知道,这个谎言,也像一把刀,把我们的心,隔得越来越远。

我关掉电脑,冲出家门。

我要去找她。

我要告诉她,我错了。

错得离谱。

我在楼下的公园里,找到了她们。

丈母娘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风车,呆呆地看着它转。

林晚蹲在她面前,正用纸巾,温柔地擦去她嘴角的口水。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画面安静而美好。

我的眼眶,又一次湿了。

我慢慢地走过去。

“林晚。”

她回过头,看到我,愣住了。

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你怎么下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

我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蹲下,看着丈母娘。

“妈。”我轻声叫道。

丈母娘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一片茫然。

她不认识我了。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她今天……情况不太好。”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我知道了。”我说。

“什么?”林晚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都知道了。”我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对不起。”

林晚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不停地流泪。

我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

“对不起。”我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是我不好。是我混蛋。”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对你说那些话。”

“把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我们是一家人。”

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积压了半年的委屈、恐惧、无助,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她的哭声,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

从丈母娘第一次出现症状,到她确诊,再到她如何一个人偷偷带着丈母娘去看病、做康复。

她说,她最怕的,就是我嫌弃她妈妈。

她说,我们的AA制,像一道无形的墙。她不敢向我求助,因为她觉得,那是她的责任,不该由我来分担。

我听着,心如刀割。

我一直以为,AA制是婚姻的保护伞。

却没想到,它成了一把最伤人的利刃。

它斩断了我们之间的信任,隔绝了我们之间的情感。

它让我,变成了一个冷漠的、自私的旁观者。

我看着自己的妻子,在痛苦的深渊里苦苦挣扎,却一无所知。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那天晚上,我撕掉了我们贴在冰箱上的那张AA制协议。

我对林晚说:“从今天起,这个家,没有AA。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妈的病,我们一起治。”

林晚看着我,哭了,也笑了。

那晚,我第一次,亲手为丈母娘做了一顿饭。

我上网查了很多资料,学着做那种适合认知障碍老人吃的、既有营养又容易吞咽的食物。

我把鱼肉挑去刺,和豆腐一起碾成泥,做成丸子。

我把蔬菜打成汁,和在蛋羹里。

当我把饭碗端到丈母娘面前,用勺子喂她吃下第一口时,她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好吃。”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照顾一个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战役。

她的记忆,会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流逝。

她会忘记我们是谁,忘记如何吃饭、穿衣,甚至忘记如何呼吸。

但我们决定,要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

我们卖掉了我珍藏多年的手办和游戏机,也卖掉了林晚那些昂贵的包包和首饰。

我们把钱凑在一起,给丈母娘请了专业的护工,也给她报了最好的康复机构。

我们的生活,不再有鲍鱼,也没有了那些精致的“个人消费”。

但我们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贴近。

每天下班,我第一件事,就是回家。

我会陪丈母娘玩她小时候喜欢玩的翻花绳游戏,虽然她总是记不住步骤。

我会给她读她年轻时最爱看的小说,虽然她可能听不懂。

林晚会给她按摩,给她唱歌。

有时候,丈母娘会突然清醒片刻。

她会拉着我的手,说:“小陈,谢谢你。林晚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每到这时,我都会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有一次,我们带她去海边。

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突然指着远方,对林晚说:“你看,那是我给你买的裙子,漂亮吗?”

林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一片蓝色的海水。

林晚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她说:“漂亮。妈妈买的,最好看。”

我知道,在妈妈混乱的记忆里,她把那片海,当成了她曾经为女儿买的那条蓝色连衣裙。

那条裙子,是林晚最珍贵的宝贝。

她说,那是她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只属于她自己的礼物。

原来,爱,是不会被遗忘的。

即使记忆消失了,那份深植于心的爱,依然会以另一种方式,闪闪发光。

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

我知道,前方的路,依然充满挑战。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开林晚的手。

婚姻,不是一场精打细算的交易,更不是一份冷冰冰的合同。

它是两个人的同舟共济,是风雨来临时,我为你撑伞,你为我挡风。

是当我跌倒时,你会毫不犹豫地向我伸出手。

是当全世界都背弃你时,我依然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告诉你:“别怕,有我。”

那碗被我误解的鲍鱼,和那个被我轻视的馒头,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警示。

它们让我明白,真正的爱,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而是,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与你分享。

包括我的钱包,我的时间,我的喜怒哀乐。

以及,我余生的全部。

后来,我们家的墙上,挂上了一幅新的画。

那是我画的。

画上,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鲍鱼,旁边,放着一个朴实无华的白面馒头。

我给它取名叫,《我们》。

是的,我们。

从今往后,我们是一个整体。

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丈母娘的病情,时好时坏。

清醒的时候,她会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我们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

糊涂的时候,她会把我们当成陌生人,吵着要回家。

有一次,她半夜突然跑到厨房,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嘴里念叨着:“我的钱呢?我的钱藏哪儿了?”

林晚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样,柔声说:“妈,钱没丢,在我这儿呢。我给您收着。”

丈母娘看着她,看了很久,突然哭了。

“你别骗我了。钱都让你拿去给我治病了。我是个累赘,拖累你们了。”

那一刻,我们才知道,原来在她混乱的意识深处,她什么都明白。

她知道自己病了,知道我们在为她付出。

她的“闹”,不是无理取巧,而是她的恐惧和不安。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们母女。

“妈,您不是累赘。您是我们的妈妈。”

“只要您在,我们这个家,才完整。”

从那以后,我们不再避讳谈论她的病。

我们买了很多关于阿尔茨海默病的绘本,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她,她只是生了一场“记忆的感冒”。

我们会陪她一起,做手指操,玩记忆卡片,努力地,想把那些溜走的记忆,再找回来一点点。

我们家的气氛,也变了。

以前,家里总是很安静。

我和林晚,各自在自己的世界里,互不打扰。

现在,家里总是很热闹。

有丈母娘含糊不清的歌声,有我们陪她做游戏时的笑声,也有她偶尔犯糊涂时,我们无奈又宠溺的叹息声。

钱,确实越来越紧张了。

我戒掉了烟,林晚也停了所有的护肤品。

我们学会了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菜市场的菜,要等到快收摊的时候去买,能便宜不少。

衣服,只要不破,就一直穿着。

但我们,却觉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富足。

因为我们拥有了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彼此。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林晚在阳台上,摆弄着一盆花。

那是一盆很普通的茉莉。

“哪儿来的?”我问。

“今天带妈去公园,她非要买的。”林晚笑着说,“她说,你喜欢这个味道。”

我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我已经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跟丈母娘说过,我喜欢茉莉花的味道了。

也许,是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随口提过一句。

我以为,她早就忘了。

就像我,也差点忘了,林晚喜欢吃辣,但为了照顾我的口味,我们家的菜,永远是清淡的。

就像我,也忘了,我曾经答应过她,每年都要带她去旅行一次,但这个承诺,在忙碌的工作中,早已被我抛之脑后。

我们总是习惯于记住那些宏大的叙事,却忽略了,爱,其实就藏在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里。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林晚。

“老婆,辛苦你了。”

“不辛苦。”她靠在我怀里,轻声说,“只要你在,就不辛苦。”

那一刻,窗外的夕阳,正把最后的光芒,洒在我们身上。

温暖,而宁静。

我突然明白,那个曾经被我奉为圭臬的AA制,有多么可笑。

它试图用理性的规则,去框定感性的情感。

它以为,划清了金钱的界限,就能避免矛盾。

却不知道,它也同时,划清了心的距离。

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而是一个讲“爱”的地方。

爱,是“我们”,而不是“你”和“我”。

爱,是心甘情愿地,把你的事,当成我的事。

是毫无保留地,与你分享我的一切。

是哪怕你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样子,我依然愿意,牵着你的手,陪你走下去。

丈母娘的记忆,最终还是被那场“感冒”带走了。

她不记得我们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她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回到了生命最原始的状态。

但她,还记得一件事。

每天傍晚,她都会颤颤巍巍地走到阳台,给那盆茉莉花浇水。

然后,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静静地等着。

我们在等什么呢?

我们在等那个,喜欢茉莉花香的男人,回家。

她忘记了他的名字,忘记了他的样子。

但她还记得,那份爱。

那份,一个母亲,对女婿的认可和疼爱。

而我,每天推开家门,闻到那熟悉的茉莉花香时,我都会在心里对自己说:

陈默,你何其有幸。

能拥有这样一份,跨越了记忆,却依然温热的爱。

能拥有这样一个,愿意为你,独自扛起一座山的妻子。

你一定要,用你的一生,去守护她们。

一定。

故事的最后,我想说。

如果你的婚姻,也正在被各种各样的“规则”所束缚。

那么,请你,试着,放下那些规则。

去拥抱你身边的那个人。

去感受他(她)的温度,去倾听他(她)的心跳。

因为,再完美的规则,也比不上一个不完美的、真实的拥抱。

再清晰的界限,也隔不断两颗想要靠近的心。

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也是唯一的,规则。

它足以,抵御一切风雨,战胜一切苦难。

足以,让两个独立的个体,融合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我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两年。

丈母娘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医生说,这是阿尔茨海默病末期的典型症状,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慢慢地关闭。

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和林晚,都请了长假,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在她身边。

我们给她读故事,放她喜欢的音乐,跟她讲我们小时候的趣事。

我们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

但我们想,就算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我们也要让她知道,我们陪着她。

她的房间里,那盆茉莉花,开得格外茂盛。

满屋子,都是淡淡的、清雅的香气。

那是一个深秋的午后。

阳光很好,暖洋洋的。

丈母娘突然醒了。

她的眼睛,异常地明亮。

她看着我,又看看林晚,脸上露出了一个清晰的、温柔的笑容。

“小陈,晚晚。”

她叫出了我们的名字。

我和林晚,都愣住了。

我们有多久,没听到她这样清晰地叫我们了?

一年?还是两年?

“妈!”林晚扑过去,握住她的手,泪如雨下。

“傻孩子,哭什么。”丈母...娘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擦去林晚脸上的泪。

她的目光,转向我。

“小陈,晚晚……就交给你了。”

“她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她喜欢吃辣,你别总让她就着你的口味。”

“她……”

“妈,您别说了。”我哽咽着,握住她冰冷的手,“我都知道。我会照顾好她的。您放心。”

她笑了。

那笑容,像秋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那就好……那就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看见……你爸了。”

“他在……等我……”

“他带了……我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她的手,从林晚的脸上滑落。

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脸上,还带着那抹,安详的、满足的笑容。

房间里,只剩下林晚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抱着她,任由自己的眼泪,无声地流淌。

我知道,妈妈走了。

她去了另一个世界,和我从未谋面的岳父,团聚了。

在那里,没有病痛,没有遗忘。

只有,她最爱的人,和她最喜欢的,桂花糕。

丈母娘的葬礼,很简单。

我们遵从她的遗愿,没有大操大办。

只是请了最亲近的几位亲友,一起送了她最后一程。

整理遗物的时候,我们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被手帕包得整整齐齐的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小小的、已经有些褪色的金戒指。

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

纸条上,是丈母娘娟秀的字迹。

“给晚晚和小陈的。妈没本事,没给你们留下什么。这点东西,是我和你爸结婚时买的。你们别嫌弃。”

“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小陈是个好孩子,晚晚,你要珍惜。”

林晚捧着那个木盒子,哭得像个孩子。

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知道,妈妈留给我们的,何止是这两枚金戒指。

她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是教会了我们,如何去爱。

如何,在平凡琐碎的日子里,去珍惜彼此。

如何,在艰难困苦的岁月里,去相互扶持。

生活,还要继续。

只是,家里,少了一个人。

我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没有妈妈的日子。

我们会习惯性地,在吃饭的时候,多摆一副碗筷。

我们会习惯性地,在出门的时候,回头叮嘱一句:“妈,我们走了。”

然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那盆茉莉花,我们一直养着。

每天,我都会给它浇水,就像妈妈生前那样。

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就好像,她从未离开。

有一天,林晚对我说:“我们,去旅行吧。”

我愣了一下。

“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她说,“我们,把这些年欠下的,都补回来。”

我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有泪光,也有星光。

我点了点头。

“好。”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

去了云南,看了苍山洱海。

去了西藏,感受了雪域高原的圣洁。

去了海边,赤着脚,在沙滩上追逐浪花。

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会拍很多照片。

照片里,我们笑得很开心。

我知道,我们都在努力地,带着妈妈的那一份,好好地生活。

在旅途的最后一站,我们回到了我的老家。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江南水乡。

我带她,去了我从小长大的那条小巷。

我指给她看,哪一扇窗,是我曾经趴着看书的地方。

哪一块石板,是我曾经摔破膝盖的地方。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一座小小的石桥上。

桥下,是潺潺的流水。

林晚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很认真地问:“你当初,为什么会提出AA制?”

我知道,这个问题,她憋在心里,很久了。

我沉默了片刻,看着远方的夕阳,缓缓地,说起了我的故事。

我的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

善良,仗义,热情。

唯一的缺点,就是好面子,不懂得拒绝。

亲戚朋友,不管谁有困难,来找他借钱,他都来者不拒。

很多钱,借出去,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我的母亲,劝过他很多次。

每次,他都说:“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后来,我爷爷生了重病。

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我爸去那些他曾经帮助过的人家里,想把钱要回来。

结果,没有一家肯还。

有的,说没钱。

有的,干脆就不认账了。

我爸,一夜之间,白了头。

最后,我们卖了家里唯一的房子,才凑够了手术费。

但爷爷,还是走了。

从那天起,我就对“钱”,有了一种近乎偏执的敏感。

我害怕,因为钱,失去最重要的人。

我害怕,因为钱,让家人陷入困境。

所以,当我走进婚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选择了AA制。

我以为,只要把钱分清楚,就能避免重蹈我父亲的覆辙。

我以为,这是在保护我们的婚姻,保护我们这个家。

“我只是……太怕了。”我说完了我的故事,声音有些沙哑。

林晚静静地听着。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暖。

“我知道了。”她说,“以后,别怕了。”

“有我呢。”

夕阳下,我们站在那座古老的石桥上,紧紧相拥。

那一刻,我心里的那个,因为童年的阴影而筑起的,冰冷的、坚硬的壳,终于,彻底碎裂了。

是啊。

以后,不用再怕了。

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的身边,有她。

我们会一起,面对未来所有的风雨。

旅行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我们的小家。

生活,回归了平静。

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我们不再有那个共享的记账本。

我的工资卡,交给了林晚。

她也把她的积蓄,都存进了我们的联名账户。

我们开始,像所有最普通的夫妻那样,为了柴米油盐,一起计划,一起努力。

我们会为了,今天晚上是吃红烧肉还是清蒸鱼,而争论不休。

我们也会为了,给对方买一件心仪已久的礼物,而偷偷攒下私房钱。

这样的日子,很琐碎,很平凡。

但,很幸福。

有一天,林晚下班回来,递给我一个验孕棒。

上面,是两条清晰的红杠。

我看着那两条红杠,愣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我一把抱起林晚,在客厅里,疯狂地转圈。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我们的家,变得更加完整,也更加热闹。

我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爸爸。

我看育儿书,学着给宝宝换尿布,冲奶粉。

林晚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她变得,比以前更能吃了。

也变得,比以前,更爱笑了。

有时候,我会在半夜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她,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都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常常会想,如果,没有那碗鲍鱼,和那个馒头。

如果,林晚没有用那个拙劣的谎言,来试图保护我。

如果,我没有因为疑心,而去打开她的电脑。

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们依然生活在那个,被AA制分割得清清楚楚的屋檐下。

做着,最熟悉的陌生人。

然后,在日复一日的冷漠和隔阂中,耗尽最后一点情分。

最后,分道扬镳。

幸好。

幸好,生活,给了我们一个,看清真相关,也看清彼此的机会。

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孩子出生那天,是个晴天。

是个女孩,很漂亮,像林晚。

我们给她取名叫,陈念。

思念的念。

我们希望她,能永远记住,那些爱她的人。

也希望她,能永远,对这个世界,心怀感恩和善念。

我抱着小小的、软软的她,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那是,责任。

也是,爱。

我看着产床上,脸色苍白,却依然对我微笑的林晚。

我在她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深深的吻。

“老婆,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谢谢你,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病房的窗台上,放着一束茉莉花。

是我买的。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洁白的花瓣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幸福的香气。

我知道,妈妈一定也看见了。

她一定,也在天上,对着我们,微笑。

来源:小情感故事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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