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话一出口就该后悔了,昨晚肯定没睡好,就等着你来给他个台阶下呢。”
因为生理期,我没法让他碰。
我的竹马为此变得特别焦躁。
他又一次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蛋,还威胁说要分手。
这次,我没像以前那样去哄他。
身边的人都来劝我。
“他就是性子别扭,心里其实不是那么想的。”
“他话一出口就该后悔了,昨晚肯定没睡好,就等着你来给他个台阶下呢。”
“你稍微低个头,他恨不得把命都给你。你们都在一起三年了,别这么冲动。”
他们说得我都有点动摇了,正打算去跟他道歉。
突然,眼前好像飘过一行行弹幕。
【我的天,这种纠结的人得找个超有耐心的对象,那我还想找个不报警的银行呢。】
【姐妹,千万别去道歉!男主角这会儿正跟女配角热吻呢,你去了纯属自讨没趣。】
【你看看那个校霸,就是那个看着阴沉沉的家伙,你对他笑一笑,他都能把命给你。】
我擦了擦眼泪,发了条短信:【我答应做你女朋友。】
紧接着,我的手机就被校霸打爆了。
...
又跟陆年吵起来了。
这次是因为我生理期,没让他靠近。
“我真的不舒服,等这阵子过了,咱们再那个行不行?”
我声音小小的,故意装出娇滴滴的样子求他放过我。
可这招对他一点用都没有,陆年脸色还是那么难看。
“又找借口!你说疼,那用手用脚总行吧?结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当我是傻子吗?”
“对不起,但我今天真的特别难受。就过两天,最多三天,我到时候一定加倍补偿你,行吗?”
陆年那方面需求一直很旺盛,要是满足不了他,他就会烦躁得不行。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迁就他,可今天实在太疼了,装不下去了。
回应我的,是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陆年眼睛都红了,最后吼了一句:“不干拉倒,分手!”
“哎,你别走啊……”
我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想下床追他。
可刚站起来,肚子就疼得要命。
还没站稳,就疼得摔在了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挣扎的时候,不小心把床头的台灯给带倒了。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台灯摔得粉碎。
我就跟一堆碎玻璃一起躺在地上。
玻璃太尖了,把我的小腿和胳膊划了好几道口子。
疼得我眼前发黑,从卧室那道没关严的门缝里。
我看到了陆年冷漠的背影。
就算听到我摔倒的痛苦呻吟,他也一点不留情地走了。
陆年向来就这样,冲动又暴躁,脾气坏得很,从来不会为我停下脚步。
一年前,就因为我跟学弟一起组织晚会,他吃醋了,把生理期的我推进了水池。
差点没把我呛死,从那以后就落下了病根,每次生理期都疼得死去活来。
那时候他也跟今天一样,从水池边径直走过,一步都没停,头也没回。
半年前,出去旅游,我就说错一句话,陆年毫不留情地把我推下了车。
我还以为他就是赌气,气消了就会回来接我,结果根本没有。
39度的大太阳,把我晒得皮都爆了,人也虚脱了。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也没见他的影子。
这次也一样,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等那阵剧痛过去,勉强把血止住,才没力气地拨打了120。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耳的警笛声顺着开着的窗户缝,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以前陆年说分手这两个字,我都会吓得喘不上气。
可现在,我心里竟然特别平静,甚至还有点莫名的轻松。
人们总说,爱人是能给你依靠和保护的。
但我好像从来没从陆年身上感受到过。
给我带来伤痛和难过的,永远都是陆年。
要是一段感情里,两个人都觉得压抑痛苦,不合适。
那分手,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念头一闪而过,就像埋下了一颗种子。
很快,它就扎了根,发了芽。
所以,这次吵完架,我没像以前那样去安抚陆年。
朋友们知道了,都来劝我。
“思思,你跟陆年较什么劲啊?你还不了解他吗?嘴上不饶人,吵完架肯定就后悔了。但你没追出去,他好面子,就只能在小区门口转悠,自己受罪呢。”
“昨天你初恋回来了,陆年肯定是吃醋了,就想跟你亲近亲近,宣示主权。结果你还不让他碰,他当然生气了。”
“你也是,当时他想用腿,就让他用呗,非得吵架。吵完了还不哄他,不然他怎么会气得说分手?思思,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没说话,只是累得闭上了眼睛。
几个朋友硬把我拉回了学校,在门口又开始劝。
“你们都谈这么久了,上个月他还带你回家见家长了,两家都在准备订婚的事了。就因为这点小事分手,太不值了。思思,你真的舍得吗?”
我有点犹豫了,说实话,我们从大一谈到大四。
这三年的感情,我确实舍不得。而且都已经见过家长了。
要是快的话,年底就能订婚,过完年就结婚了。
现在因为这点小事分手,太可惜了。
犹豫着,我已经站在了教室门口,正想推门进去,低头跟他求和。
眼前突然又闪过一行行弹幕。
【我的天,什么纠结的人需要有耐心的爱人,这是把女主当日本人折腾啊,我还想找个不报警的银行呢。】
【妹妹千万别去道歉!男主正在里面跟女配法式热吻呢,去了就是自取其辱。】
【就是,这种脏了的男人,怎么不让他去国道上被大货车撞死。】
我愣了一下,教室门开了一道小缝,我顺着缝往里看。
教室里整整齐齐的桌椅中间,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坐在陆年怀里。
是徐悠悠,陆年那帮兄弟里唯一的女生。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坐怀不乱啊陆哥,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什么不行啊,你以为陆哥跟你一样是单身狗?人家有老婆的,肯定得守身如玉啊。”
“真没劲,谈恋爱了就放不开了。陆哥你赶紧回去吧,不然等会儿嫂子打电话来,晚上你就得跪搓衣板了,哈哈。”
陆年一直盯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打电话”这三个字,他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冷笑一声,突然一把搂住徐悠悠的腰。
徐悠悠娇笑了一下,下一秒,两人就吻在了一起。
即使灯光昏暗,我也能看到陆年亲吻的动作,舌头伸出,他们在激情舌吻。
我站在门外,手指僵硬,完全无法继续推门。
弹幕一片骂声:
【好恶心啊,男主怎么这么廉价,见到啥都能吻上去,看得我一股子无名火。】
【他那群兄弟也不是啥好东西,就在旁边起哄撺掇,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要和小团体里的人谈恋爱。】
【上面的,男主也只是被起哄,迫不得已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吧,什么小团体,要真能谈,还能轮得到女主,别在这里挑拨我们男女主感情。】
挑拨吗?只是迫不得已吗?
可我此刻完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我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大冬天被扔到了冰窖里,浑身凉透,冻得我几乎忍不住发抖。
一吻完毕,徐悠悠满面潮红,她起了反应,用脚暧昧地在陆年大腿上摩擦:
“你家那位生理期又来了?今天怎么约我在这里,平时不是都在你家吗?”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唇笑:
“其实我还挺喜欢在你家的,咱们大战的时候,你老婆在隔壁,每次肚子疼的哭声,都特别助兴。”
陆年警告似的拍了拍她屁股,又看向周围:
“都管好嘴,有些事不该说的别在林思思面前说。”
徐悠悠笑了一声:“不是吧,真被家里那个母老虎管上了?你以前交女朋友根本不避讳,两边轮流睡,现在这是怕老婆生气了?”
陆年立刻反驳:“她敢!”
谁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
“她爱我爱得要死,别说跟你睡了,就算事情到一半,让她送套她都得上赶着来。”
我转过了身。
朋友见我不进去,又忍不住过来劝我。
但这次,我真的不想再听他们为陆年找借口了。
凭什么陆年因为吃醋,就可以冲我发脾气,骂我滚,威胁我分手。
而我就必须永远先低头先服软,先道歉呢?
或者,我也像他一样,因为他跟徐悠悠接吻吃醋,冲进包厢。
对着他大喊,发疯,发脾气,在所有人面前大吵一架?
可是那样太难看了,也太像个泼妇了。
我甚至忍不住开始干呕。
我没想到,在我因为生理期痛得满身冷汗、眼前发晕的时候。
陆年正偷偷在隔壁和徐悠悠鏖战,甚至用我痛苦的哭声助兴。
想要分手的念头永远都不是一时半刻就冒出来的。
只是之前我因为舍不得这三年感情,舍不得我们的过往。
所以我一直忍,一直充当卑微主动的角色。
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忍了。
教室内已经安静下来了,门被大风吹开,里面的人后知后觉发现了门口的我。
我抬头,对上陆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分手吧。
“这次是真的。”
我说。
那天,我整理好行李,回到了校园。
大四的生活真是忙得不可开交,我既要准备保送研究生,还得去实习。
但陆年总是说学校里住着不方便,一直要求我住在他租的公寓里。
为了不让他小看我,我每个月房租三千,自己掏了两千。
这导致我的日常开销变得紧张,有时还得去做兼职。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点傻。
学校条件不错,宿舍是宽敞的四人间,室友们也都相处得很好,人品都不错。
因为我搬出去住,总是找借口不参加聚会,和她们的关系也变得有些生疏。
所以这次我搬回来,室友们都很高兴。
为了表示歉意,我给她们每个人都订了奶茶和蛋糕。
“这周末咱们一起去做美甲吧,思思你的指甲这么美,不做太浪费了,那家店我经常去,保证能让你美美哒。”
“没错没错,做完美甲再去买衣服,我还收藏了一家网红餐厅,拍照特别好看,我把地址发给你们。”
20岁的我们,充满活力,每天聊的都是这些话题。
美甲、衣服、餐厅、拍照,听起来就让人心情愉快。
陆年却最讨厌这些花哨的东西。
有一次我做了美甲,被他看到,他大发雷霆。
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学好,说这种东西有毒,影响我做饭。
那天晚上,他就拿指甲刀给我剪了,因为生气,故意剪得很难看,甚至剪到了我的肉,流血了。
他不让我喝奶茶,说那是垃圾食品。
也不让我穿吊带短裤,嫌太暴露。
但对徐悠悠,他的态度完全不同。
他会夸她做的美甲好看,也会给她买最新款的吊带裙。
朋友们都说,这是因为他占有欲强,所以才这么严格管我。
所以,我虽然才20岁,但每天过得像退休老人一样古板无趣。
我微笑着答应了室友们的邀请。
也许不是因为占有欲,只是因为不爱吧。
是我太傻,以前真的相信了陆年的别扭和口是心非。
就算他真的爱我,但这样的爱情太累了。
累到我已经不想继续了。
晚上,我翻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几秒钟前,正是陆年发的。
徐悠悠笑得很甜,冲着镜头比了个耶。
陆年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随意地搂着女孩的腰。
文案简洁明了:
【新嫂子,叫人。】
下面他的兄弟们纷纷留言:
【666,搞女人都不叫我。】
【不是吧,哥们,又和林思思吵架了,透露一下,这次是真的分手还是假分手?】
【笑死,肯定是假的,林思思多舔啊,哪次不是随便道个歉,陆哥马上就接受了,这是在秀恩爱呢。】
陆年好像生气了,只回了最后一条:
【真的分了,那舔狗谁要自己牵走,1毛钱给她找个好主人。】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没想到心还是会痛一下。
但既然分手了,我也不惯着他。
下一秒我也发了条朋友圈。
【谁有耗子药,我被脏东西缠上了,】
配图就是陆年的那条朋友圈。
【女主角做得对,那种不干净的男人不值得留,真是让我反胃,男主角还是带着他的女性朋友离开吧。】
【我都快气炸了,我建议以后都叫他废物,称呼他为男主角我都为女主角感到不值。】
【亲爱的妹妹,你瞧瞧那个校园霸王,他暗地里喜欢你三年了,只要你对他微笑一下,他就能将那个废物打得落花流水。】
【话也不能这么说,男主角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只要女主角去道个歉,他们肯定能重归于好,别这么极端嘛。】
【对啊对啊,宁可拆十座庙,不可毁一桩婚,上面那些人,别太过分了,天天带节奏,就是不想让我们的男女主角幸福。】
【别担心,还有三年研究生生活呢,我们的男女主角,一定能修成正果。】
弹幕一提醒,我才想起来。
大学毕业后,我和陆年都决定继续深造,也都获得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
陆年选择留在本校,而我成绩更优秀,实际上拿到了南方一所更优秀的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但因为他,我也选择了留下。
我迅速打开电脑,幸好我还没有正式回复。
我凝视了很久,最后点击了鼠标。
我和陆年从小一起长大。
高考结束后,我比他高了二十分,曾劝他试着和我报考同一所学校。
但陆年一向谨慎,不愿意浪费志愿名额,他语气生硬地说:
「林思思,我不会拿我的未来冒险。」
最终是我让步了,放弃了二十分和他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
陆年说得对,确实,没有人应该拿自己的未来冒险。
我果断地关闭了电脑。
我将去南方,去那所更好的学校,而陆年就留在北方吧。
从此,我们将天各一方,不再相见。
弹幕一闪而过,我这才意识到段澄的存在。
说来也怪,之前没留意他时,他就像空气一样。
可一旦开始关注,他的身影无处不在。
清晨在操场跑步,段澄就在不远处的跑道上。
午餐时在食堂,他坐在我身后的桌子。
夜幕降临,图书馆里,透过书架缝隙,能瞥见他专注阅读的头顶。
甚至下雨天,图书馆外,都是他递给我的伞。
我有点认人困难,加上急着去上课,总是记不住他的脸。
但现在,我仔细一瞧,总算把脸和名字对上了。
弹幕又出现了:
【一个校园大佬,怎么这么怂,天天远远观望女主,喜欢就大胆追啊。】
【楼上的,你忘了,他给女主送过情书,但因为紧张,微信号少写一位,女主没加上,他还以为是女主拒绝了他。】
我想起了那封信。
信的最后,署名确实是段澄,但当时加不上微信,我以为是恶作剧。
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只是我刚结束一段感情,实在没勇气开始新的恋情。
所以我只能装作没看到弹幕的评论。
搞定保研的事宜后,我便全心投入到实习工作中。
公司离学校不远,每天上下班都挺方便。
我搬回学校后,和室友们的关系又变得亲密无间。
我们几乎每周都会相约外出游玩,还计划了毕业后的旅行。
某日午休时,我正在公司休息。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辅导员打来的:
【林思思,赶紧回学校,有紧急情况。】
在我不断追问下,辅导员才透露:
【关于你的保研问题,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快回来吧。】
我向公司请了假,立刻赶往学校。
一推开办公室门,除了辅导员和负责保研的老师外,我意外地看到了陆年。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他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听到门响,他立刻抬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环顾四周,意外地发现了徐悠悠。
我愣住了,徐悠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来做什么?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徐悠悠突然快步向我走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徐悠悠挥了挥手臂,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她大声质问道:
【思思姐,你怎么能抢我的保研名额?】
我被打得晕头转向,等我回过神来,怒火已经冲上了脑门。
我可不是那种挨打不还手、挨骂不还口的软蛋。
我一把抓住徐悠悠的胳膊,另一只手正要往她脸上扇去。
就在巴掌快要落在徐悠悠脸上的时候。
一只胳膊突然从前面伸出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得了,别闹了,这是办公室,不是菜市场,再吵就给我滚出去。”
是陆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旁边。
他瞬间阻止了我扇徐悠悠的动作。
【装什么装啊,女配打女主的时候不见人影,女主一反击,就出来装好人,真够两面派的。】
【啊啊啊啊谁能把这堆垃圾清理掉,烦死了,恶心不恶心啊。】
【哎,其实男主也是在赌气,因为女主不道歉,所以默许女配给女主一巴掌,他就是嘴硬,放不下面子。】
【女主你别还手啊,快点低头啊,你只要哭一哭,男主能把命给你,马上就转身扇女配一巴掌,给你讨回公道。】
脸上火辣辣的疼,面子和自尊都被这一巴掌打碎了。
冷静下来,弹幕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因为生气回扇一巴掌。
对付野蛮人,不一定要用野蛮的办法。
我挣脱了陆年的手腕,语气冷淡,一字一句:
“道歉,并且按照规章制度,进行处分。”
被狗咬了,难道我还要咬回去吗?
徐悠悠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
“让我道歉,你没搞错吧。”
辅导员过来打圆场:“也不严重,不过一巴掌,悠悠也是气急了,道歉是该道歉,处分就算了,闹大对你也不好。”
辅导员和徐悠悠的爸爸是朋友。
因为这层关系,没少护着徐悠悠,给她开后门。
奖学金、先进干部,各种奖励不要钱地往前送。
挤走了好几个同学的名额,只是大家因为辅导员和毕业证,不敢吭声。
“行啊,不道歉,那我就报警,让法律来处理这个事情。”
陆年又一次抓住我的手腕,皱眉不赞同地看向我:
“至于吗?一件小事,悠悠道个歉就行了,你干什么胡搅蛮缠,还要闹到警察局。”
原来我被打了一巴掌,只算一件小事。
原来我反击,就是胡搅蛮缠。
飘过几条弹幕:
【男主这话反着说呢,他心疼得不得了,眼神都离不开女主了。】
【男主因为想女主,这几天都睡不着,女主你快安慰安慰他,男主都要心碎了。】
【对啊,妹妹你只要低头,男主恨不得跪在你面前,他只是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装模作样!】
我第二次甩开陆年的手,为了防止他再次靠近,这次我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
我拿起手机,完全不理会面前这几个人。
我直接拨打了110,就在电话快要接通的时候。
手机突然被人抢走,重重地摔在地上。
徐悠悠走过来,挑剔地打量我:
「装什么装,把自己弄得跟受害者似的,可笑,我才是被你抢走名额的人吧,林思思,你真是够狠的,竟然敢伪造材料,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
我正要去捡那摔碎的手机。
这手机是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才用了一个月,气得我快疯了。
听到徐悠悠这么说,我愣住了。
「林思思,之前考的那门专业课,有人举报你作弊,所以成绩被取消了,按照学校规定,挂科不能参加保研,所以名额就给了徐悠悠。」
我一听就知道辅导员在胡扯。
那张卷子我一笔一划写的,怎么可能是作弊。
「没有,我要申请查看监控,我没作弊。」
「那天学校停电,没有监控。」
「没监控?那凭什么说我作弊,证据呢?」
徐悠悠忍不住上前:
「你最后一道论述题和陆年写的一模一样,那是开放题,没有标准答案,还敢说没作弊?那个思路,考前陆年就跟老师讨论过,不是你抄他的,还能是谁?」
那道论述题是练习册里的原题。
考前我和陆年复习时看到过,但我们都觉得参考答案写得不够全面。
因为一起讨论过,最后形成了一套更新颖更全面的论述思路。
我下意识看向陆年,但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他像保护者一样挡在徐悠悠面前,他顿了顿,才说:
「那是我一个人想的答案,也确实考前和老师讨论过。」
他看了看我,像是在期待什么,但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于是陆年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除此之外,我没跟任何人讨论过。考前林思思找我作弊,我本来不同意,但她一直求我,所以我心软了。」
陆年拿出了自己当时打的草稿,平板上显示的时间是考前一周。
我沉默了一下,我一向不爱打草稿,确实没有这种能证明时间的东西。
辅导员和其他老师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奇怪了。
徐悠悠故意选在了办公室人最多的时候,有老师也有学生,很多双眼睛盯着我。
有人小声交谈:
「以前还以为她是学霸呢,原来都是抄的。」
「谁让人家有个好男友,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学术妲己。」
「懂了,我也要找学霸当男朋友,抄出一个保研名额,爽翻。」
徐悠悠甩着两张卷子到我面前,一模一样的两个答案相互重叠。
她像是得胜的公鸡,挽着陆年的胳膊,正得意洋洋地看我。
为了帮助徐悠悠保研,陆年甚至愿意配合她污蔑我作弊,让我声名狼藉。
他明明知道保研资格有多么重要,错过这次,我就只能自己考研。
而我想去的学校那个专业,今年只有三个名额,只要保研生。
他是想彻底断了我的学业,拿我的名额来讨好徐悠悠。
我的名声和前途,对他来说都毫不重要。
徐悠悠出来故作大度:
「她也是为了学业,想读一个好学校,也情有可原。」
角落里冒出来一句:「所以就能抢占别人的名额吗?悠悠你还是太善良了。」
瞬间,比刚才更不屑嘲讽的目光向我投来。
简直就像一场置我于死地,踩着我立人设的死局。
我呼出一口气,平静地捡起这两张试卷。
看着周围一圈不屑鄙夷的目光,我突然笑了。
一字一顿:
「你说是我抄的你,但这两张卷子明明都是我一个人写的呀。」
周围人议论纷纷:
“天哪,林思思这是怎么了,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这全是她一个人写的?陆年的名字明明白白地签在上面,怎么能说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呢?”
“找理由也找个像样的,不过可以理解,好不容易被顶尖大学录取,现在保研资格没了,换了谁都会急眼。”
我摊开这两张试卷,展示在大家面前。
众人脸上都挂着看好戏的表情,等着看我如何辩解。
我语气平和地说:
“如果真是作弊,干嘛只抄一道题?你们看,这几道论述题的答案怎么都如出一辙。”
有人忍不住讥讽:
“那不就是全抄的嘛,真是活久见,头一次见到自己给自己挖坑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句话立刻引发了一阵哄笑。
笑声太大,以至于没人注意到陆年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他走上前来,一脸焦急,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在他开口之前,徐悠悠就跳出来打断了他,她恨不得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还在狡辩呢,林思思,我劝你别自寻死路,现在给我好好鞠躬道歉,手写道歉信挂在表白墙上,趁我心情还好,不然等会儿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我并没有理会她的话。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室友气喘吁吁地推门而入。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张试卷。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