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聚餐婆婆给红包,孙子1200孙女700,大儿媳带女儿离场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6 22:15 1

摘要:那个本该是阖家团圆的除夕夜,我牵着女儿安安的手,决然地走出了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身后,是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和一屋子被惊愕凝固住的家人。

那个本该是阖家团圆的除夕夜,我牵着女儿安安的手,决然地走出了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身后,是一桌子没怎么动的饭菜,和一屋子被惊愕凝固住的家人。

整整八年,从我嫁给陈建军那天起,我就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的角色。我学着做婆婆王桂芬爱吃的红烧肉,记得公公的血压药每天要吃几次,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得足够多,就能真正融入这个家。

我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棱角,温情能融化所有隔阂。

可我错了。原来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就像老房子墙角蔓延的青苔,任凭你怎么粉刷,也遮不住那股子阴湿的底色。而这一切的轰然倒塌,不过是从两个薄薄的红包开始。

第1章 年夜饭的暖与凉

除夕的下午,厨房里像一个热闹的战场。

我和婆婆王桂芬,还有弟媳李莉,三个人围着灶台团团转。抽油烟机轰隆隆地响着,锅里炖着的排骨汤咕嘟咕嘟冒着香气,白色的水汽氤氲了整个厨房,模糊了窗户上喜庆的红色窗花。

“舒啊,你看着点火,别让汤扑出来了。”婆婆一边麻利地给鱼身上划着花刀,一边头也不抬地吩咐我。

“知道了,妈。”我应了一声,把灶火调小了些。

弟媳李莉正在水槽边洗菜,她笑着说:“妈,还是您做的鱼好吃,我怎么学都学不会那个味儿。”

婆婆脸上立刻笑开了花,手里的刀都仿佛轻快了几分:“你呀,就是嘴甜。等然然长大了,也让他媳妇跟着我学,这手艺得传下去。”

她口中的然然,是弟媳李莉的儿子,陈浩然,今年六岁,虎头虎脑的,是婆婆的心尖尖。

我心里微微一滞,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客厅。我的女儿安安,陈语安,今年七岁了,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陪着爷爷看春晚的重播。她比然然大一岁,乖巧懂事,可是在婆婆的“传承”计划里,似乎从来没有她的位置。

这种感觉,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八年来,细细碎碎的片段总在不经意间刺痛我。比如,家里买水果,婆婆会特意打电话问弟媳,然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草莓;而安安,得到的总是一句“小姑娘家家的,别那么挑食”。又比如,然过生日,婆婆会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张罗,订蛋糕、买礼物、请亲戚;而安安的生日,如果我跟丈夫陈建军不提前反复提醒,婆婆多半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也曾无数次地劝自己,老人嘛,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在所难免,毕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丈夫陈建军也总是打圆场:“妈就是那样,大大咧咧的,心里都一样疼。你是大嫂,多担待点。”

“多担待”,这三个字像一个紧箍咒,我念了八年。我担待了婆婆对我永远不如对弟媳那般热络,担待了她话里话外对生不出孙子的遗憾,担待了她对两个孩子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

我以为,我的忍让和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能为安安撑起一片相对公平的天空。

“开饭喽!”随着公公陈解放的一声吆喝,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被端上了桌。

陈建军和他弟弟陈建国把早已准备好的烟花爆竹拿到院子里,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年味儿瞬间被推向了高潮。孩子们欢呼着,捂着耳朵从窗户往外看,小脸被烟火映得红扑扑的。

饭桌上,气氛热烈。公公拿出了珍藏的好酒,挨个给我们倒上。婆婆则满面红光地坐在主位,看着一双儿子,看着宝贝孙子,眼里的满足几乎要溢出来。

“来,都动筷子,尝尝妈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婆婆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精准地放进了孙子然然的碗里,“然然多吃点,长得高高的。”

然后,她又象征性地给安安夹了一筷子青菜:“安安也吃,女孩子要多吃蔬菜,皮肤好。”

安安乖巧地点点头:“谢谢奶奶。”

我看着女儿碗里那几根绿油油的青菜,再看看然然碗里那块肥美的鱼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慌。我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虾仁剥了,放进安安的碗里,轻声说:“宝宝多吃点虾,补钙。”

安安冲我甜甜一笑,那笑容像一缕阳光,暂时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一顿饭,在觥筹交错和欢声笑语中吃得差不多了。电视里,春晚的钟声即将敲响,我知道,每年最关键的“保留节目”要上演了。

果然,婆婆清了清嗓子,从里屋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个崭新的、印着烫金福字的红包。

她脸上的笑容比刚才更盛了,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来,孩子们,过来领压岁钱啦!”

第2章 压岁钱的分量

听到“压岁钱”三个字,然然第一个从椅子上蹦了下来,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婆婆面前,仰着头,奶声奶气地喊:“奶奶,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哎哟,我的乖孙子,嘴真甜!”婆婆被逗得合不拢嘴,她捏了捏然然的脸蛋,把其中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他手里,“拿着,这是奶奶给你的,新的一年要好好学习,听爸爸妈妈的话。”

然然高兴地接过红包,在手里掂了掂,那厚度让他咧开了嘴,露出两颗刚换的门牙。

“谢谢奶奶!”

婆婆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朝安安招了招手:“安安,过来,到奶奶这儿来。”

安安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这才从座位上下来,走到婆婆身边,学着弟弟的样子,小声但清晰地说道:“奶奶,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嗯,安安也乖。”婆婆的语气明显比对然然时平淡了许多,她将另一个红包递给安安,顺便嘱咐了一句,“你比弟弟大,要让着弟弟,知道吗?”

安安接过红包,点了点头:“知道了,奶奶。”

我看着女儿手中的红包,它的厚度,明显比然然的那个薄了不少。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往年,婆婆给压岁钱,都是当着我们的面,给两个孩子一样的数额。即便私下里她会给然然“开小灶”,但至少在明面上,她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是我们这个家不成文的规矩,也是我愿意“多担待”的底线之一。

可今年,她连这层遮羞布都懒得用了。

弟媳李莉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就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给儿子剥橘子,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丈夫陈建军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和弟弟、父亲碰杯喝酒,聊着单位里的趣事,对眼前这微妙的一幕毫无察觉。

或许,在他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一件事。

孩子们的好奇心是藏不住的。然然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拆开红包看看里面有多少钱,被李莉低声制止了:“回家再拆,没规矩。”

而我的女儿安安,她捏着那个薄薄的红包,小小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她没有吵闹,只是走到我身边,把红包塞到我手里,然后仰起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委屈和困惑的眼神看着我,小声地问:

“妈妈,是不是因为安安不是男孩子,所以奶奶给的压岁钱就少一些呀?”

童言无忌,却像一把最锋利的锥子,毫无征兆地刺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陈建军的笑声戛然而止,公公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弟媳李莉剥橘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婆婆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笑容僵在脸上,透出几分尴尬和恼怒。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八年来的隐忍、退让、自我安慰,在女儿这句天真的问话面前,被击得粉碎。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就能保护好她,让她不被这些陈腐的观念伤害。可我忘了,孩子是敏感的,大人世界里那些被刻意掩饰的不公,她早已看在了眼里。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看着婆婆,第一次没有选择沉默。

“妈,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两个孩子的压岁钱不一样吗?”

婆婆显然没料到我会当众质问她,脸上的尴尬迅速转为不悦。她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一声脆响。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过年的,给孩子压岁钱图个吉利,多少不都是个心意吗?你还当着全家人的面审问我?”

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一种被挑战了权威的愤怒。

“我不是审问您,”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安安是您的亲孙女,然然是您的亲孙子,为什么在您这里,他们不能得到一样的对待?钱多钱少是小事,但这背后代表的东西,对孩子来说,很重要。”

“能有什么代表的?然然是男孩,以后要传宗接代的,多给点怎么了?”婆婆理直气壮地说道,彻底撕下了伪装,“安安是女孩,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我这老婆子有点私心,疼自己的大孙子,有什么不对?”

“别人家的人……”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不仅为女儿感到悲哀,也为我自己感到悲哀。原来,无论我做得多好,在这个家里,我和我的女儿,始终都是“外人”。

陈建军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站起身,一边给我使眼色,一边打圆场:“妈,林舒她不是那个意思。大过年的,别为这点小事生气。林舒,你也少说两句,妈给多少都是长辈的心意。”

他还是老样子,永远在和稀泥,永远希望我“多担待”。

可今天,我担待不了了。

我低头看着女儿,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那一刻,我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

我可以受委P屈,但我的女儿不能。

我蹲下身,帮安安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从我的钱包里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安安的红包。

里面是七张崭新的一百元。

700。

我又看向然然,他正好奇地看着我们。弟媳李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想把儿子手里的红包拿过来,但已经晚了。

婆婆像是为了炫耀一般,大声说道:“我给然然包了1200,‘月月红’,图个好彩头!怎么了?”

1200对700。

原来差距这么大。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站起身,把那700块钱整整齐齐地放回红包,然后轻轻地放在了餐桌上。

“妈,您的这份‘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是这个钱,我们不能要。”

说完,我拉起安安的手,柔声对她说:“安安,跟妈妈回家。”

“林舒!你这是要干什么!”陈建军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大过年的,你闹什么闹!”

“我闹?”我回头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陈建军,你看看你女儿的眼睛!你告诉我,是我在闹吗?”

我甩开他的手,不再看满屋子人或惊愕或愤怒的表情。

“我们回家。”

我牵着安安,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那个我曾努力融入了八年的家。

第3章 最寒冷的归途

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屋内的喧嚣和温暖,也隔绝了我所有的幻想和留恋。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线把我和女儿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除夕夜的寒风从楼道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紧紧地牵着安安的手,她的手很小,也很凉。我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直到我们走出单元门,走到小区的路上,安安才用带着哭腔的鼻音小声问我:“妈妈,我们……我们不等爸爸了吗?”

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我蹲下身,把女儿紧紧地搂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爸爸等会儿就回来了。安安,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很难过?”

安安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地,压抑的哭声终于释放了出来:“妈妈……我是不是……是不是很不好?为什么奶奶不喜欢我?”

“不是的,我的宝宝是全世界最好的宝宝。”我抚摸着她的头发,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奶奶不是不喜欢你,是奶奶的观念不对。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妈妈的错。你记住,无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在爸爸妈妈心里,都是最珍贵的宝贝,谁也比不上。”

我不知道七岁的她能听懂多少,但我必须告诉她。我不能让她因为别人的偏见,而开始怀疑自己。

我今天之所以要走,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积压了八年的委屈,更是为了在我女儿心里,种下一颗关于“平等”和“自尊”的种子。我不能让她在这样扭曲的家庭观念里长大,学着看人脸色,学着自我否定。

小区里空荡荡的,家家户户都亮着灯,不时有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传来阵阵欢呼声。那份热闹是属于别人的,与我们母女俩格格不入。

我们自己的家离公婆这里不远,走路大概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的路,今天却感觉格外漫长。

安安大概是哭累了,趴在我背上,渐渐没了声音。我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重量压在我的背上,却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为了她,我不能再软弱。

回到家,屋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我打开所有的灯,把空调开到最大,然后把安安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她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睡梦中都蹙着眉头。

我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开始疯狂地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老公”两个字。

我划开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建军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林舒,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么一走,我跟爸妈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有什么事不能等过完年再说?”

又是“忍一忍”。

我的心彻底冷了。

“陈建军,我忍了八年了。今天我但凡再忍下去,我就对不起我女儿。”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在你看来,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女儿的自尊和心理健康重要?”

“不就是一个红包吗?至于上纲上线到这个地步吗?妈年纪大了,思想是有点老旧,你跟她计较什么?你作为儿媳妇,让着她点不应该吗?”

“应该?凭什么就应该是我让着她?”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就因为她是长辈?长辈就可以明目张胆地伤害我的孩子吗?陈建军,你也是安安的爸爸,当着所有人的面,你女儿被这样不公平地对待,你有一句为她说过话吗?你没有!你只想着你的面子,只想着让我忍!”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烦躁和无奈。他夹在中间,他想息事宁人。但我知道,这种“宁静”是以牺牲我和女儿的感受为代价的。

“我今天把话说明白,陈建军。”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这件事,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个年,我们就各过各的。以后你爸妈家,我跟安安也不会再去了。”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通知你。我是一个母亲,我必须保护我的女儿。如果你做不到,我自己来。”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速冻水饺。窗外,烟花还在此起彼伏地绽放,绚烂夺目。我看着锅里翻滚的饺子,忽然想起,婆婆家今晚包的,是安安最喜欢的三鲜馅饺子。

而我们,一口都没吃上。

眼泪,再一次无声地滑落,滴进滚烫的碗里。这个除夕夜,注定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冷清,也最决绝的一个年。

第4章 电话与沉默

除夕夜的后半宿,我几乎没怎么睡。

手机虽然调了静音,但屏幕却亮了好几次。有陈建军打来的,有公公陈解放打来的,甚至还有弟媳李莉发来的微信消息。

我一条都没看,一个都没接。

我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无非是劝我“大局为重”,劝我“别小心眼”,劝我“明天一早就带孩子回去认个错,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可是,凭什么犯错的人心安理得,被伤害的人却要去道歉?

大年初一的早晨,天阴沉沉的。我被安安叫醒,她睡眼惺忪地问我:“妈妈,我们今天不去拜年了吗?”

往年的大年初一,我们都要早早起床,去公婆家拜年,然后跟着他们一起去走亲戚。安安最喜欢拜年了,因为可以穿新衣服,可以收到很多红包。

我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今天不去了,妈妈带你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真的吗?”安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就我们俩吗?”

“对,就我们俩。”

看着女儿重新绽开的笑脸,我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我给安安换上最漂亮的红色新棉袄,给她梳了两个可爱的羊角辫。吃过早饭后,我便带着她出了门。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喜庆,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在游乐园里,我陪着安安坐旋转木马,玩碰碰车,吃她最爱的棉花糖。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笑个不停,昨晚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样子,我无比庆幸自己昨晚的决定。

下午回到家,我才拿起手机。几十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微信消息。

陈建军的微信,从一开始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焦急恳求,最后变成了无奈的叹息。

“林舒,你到底在哪?接电话。”

“算我求你了,你先带孩子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说,行吗?”

“我知道你委屈,可妈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硬碰硬有什么好处?”

“爸给我打电话了,他也很生气,说你不懂事。”

“你这样,让我在亲戚面前怎么做人?”

我一条一条地看下去,心越来越冷。从头到尾,他关心的都只是他自己的处境和面子,对于问题的核心——安安受到的伤害,他轻描淡写地归结为“妈脾气不好”。

公公也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言简意赅,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林舒,建军说你带安安回家了。大年初一,别耍小孩子脾气,赶紧回来。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最让我意外的,是弟媳李莉的消息。

她发了好几条,措辞很小心。

“嫂子,你别生妈的气了,她就是老思想,没坏心的。”

“今天好多亲戚来拜年,都问你们怎么没来,爸妈脸色很难看。”

“建军哥都快急疯了,到处找你们。”

“嫂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说实话,妈有时候做事是有点偏心,但她对然然好,我也不能说什么。你多担待一下吧,家和万事兴嘛。”

“家和万事兴”。又是一个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关掉手机,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在这个家里,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那个破坏“和气”的罪人。他们习惯了我的顺从和隐忍,所以当我第一次竖起自己的尖刺时,他们都觉得不可理喻。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一看,是陈建军。他一个人来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眼窝深陷,像是熬了一夜。

我打开了门。

他一进来,就急切地抓住我的肩膀:“你们去哪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想急死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们回家。”他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恳求,“跟我回去吧,林舒。回去给妈倒杯茶,说句软话,这事就算过去了。别再闹了,行不行?”

“倒茶?说软话?”我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陈建军,你是不是觉得我错得离谱?”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现在家里闹成这样,总得有个人先低头吧?你是晚辈,你先低头不是应该的吗?”

“我没错,我不会低头。”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态度无比坚决,“该道歉的人,不是我。如果你们都觉得是我错了,那这个家,不回也罢。”

陈建军愣住了。他大概从没见过我如此强硬的一面。

我们俩就这么僵持在玄关,谁也不肯让步。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沉默在蔓延,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们都困在了里面。

我知道,这一次的沉默,将决定我们这个小家庭未来的走向。

第5章 丈夫的抉择

“林舒,你非要这样吗?”陈建军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对谁有好处?”

“对我女儿有好处。”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陈建军,我们结婚八年了。你扪心自问,这八年里,我对你爸妈,对这个家,尽心尽力了吗?”

他沉默了,算是默认。

“我自问做到了一个儿媳妇能做的一切。我尊重他们,孝顺他们,甚至在很多事情上,我委屈自己,委屈安安,去成全你们一大家子的和睦。我以为我的退让能换来尊重,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的忍让,只换来了他们的变本加厉和理所当然。”

我顿了顿,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昨晚的事情,不是一个红包那么简单。那是在告诉我,也是在告诉安安,在这个家里,她的价值,就是不如一个男孩。你让我怎么忍?你让我怎么教我的女儿?教她以后也要像我一样,面对不公,选择忍气吞声吗?”

陈建军的眼神开始动摇,他脸上的烦躁和不耐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我……我没想那么多。”他喃喃地说。

“你当然没想那么多!”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你从小就是被偏爱的那一个!你弟弟建国也是!你们体会不到那种感觉!你不知道安安问我‘是不是因为我不是男孩子’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痛!那一刻,我觉得我这个当妈的特别失败!”

安安似乎听到了我们的争吵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

看到女儿,陈建军浑身一震,仿佛才真正意识到我们争吵的核心是什么。他蹲下身,想抱抱安安,安安却下意识地往我身后躲了躲。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陈建军的心上。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安安……怕爸爸了?”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把女儿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她:“没事,宝宝,爸爸妈妈在说话。”

陈建军缓缓地站起身,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仿佛要吐尽心中所有的烦闷。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指责,而是充满了疲惫和挣扎。

“林舒,你说得对。我……我确实没站在你和安安的角度想问题。”他艰难地开口,“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别让场面太难看,别让爸妈下不来台。我……我忽略了你们的感受。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让我积压了两天的委屈瞬间决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拥进怀里,也把安安圈了进来。

“是我不好,我是个不合格的丈夫,也是个不合格的爸爸。”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让你和女儿受委屈了。”

我趴在他肩膀上,放声大哭。这不是软弱的哭泣,而是释放,是委屈被看见后的宣泄。

等我情绪平复下来,陈建军才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不能再让你和安安受这种委屈了。我们是一个家,我得保护你们。”

他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但是,你也要给我点时间。我妈那个人,吃软不吃硬,我得想个办法,让她自己认识到问题在哪。直接跟她吵,只会让事情更糟。”

我点了点头。我等的,就是他这个态度。

我不是真的想把这个家闹得四分五裂,我只是需要我的丈夫,能够坚定地和我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个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

“今天你们就先住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想办法。”他摸了摸安安的头,“安安,爸爸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我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拉了拉陈建军的衣角。

那一晚,陈建军没有再提让我们回去道歉的事。他留下来,笨拙地给我们煮了面条,又陪着安安看了一会儿动画片,直到把她哄睡着。

临走前,他对我说:“林舒,相信我一次。”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那块冻了许久的坚冰,终于开始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我知道,这场家庭风暴还没有过去,但至少,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第6章 一本旧相册

大年初二,陈建军没有再给我打电话催促。

我带着安安去书店逛了一天,给她买了几本她喜欢的绘本。我努力让这个本该走亲访友的假期,变得充实而平静。

晚上,我接到了公公陈解放的电话。

他的语气没有了昨天的强硬,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舒啊,我是爸。”

“爸。”我平静地应了一声。

“你们……还在自己家?”

“嗯。”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她……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嘴上说着气话,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没有接话。我知道,这是公公在替婆婆找台阶。

“建军今天回来了一趟,”公公继续说道,“跟我们聊了很久。这小子,第一次为了你,跟他妈拍了桌子。”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陈建军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

“爸没别的意思。”公公的语气很诚恳,“这件事,是做得不对。我跟她几十年的夫妻,她那点心思我还能不明白?她就是……唉,老思想,转不过弯来。”

“爸,我不是想跟妈过不去。只是安安还小,我怕……”

“我懂,我都懂。”公公打断了我的话,“你放心,这件事,爸给你和安安一个交代。”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公公是个很传统、很要面子的男人,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也是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

而真正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陈建军的态度。他竟然真的为了我们,跟他母亲发生了正面冲突。

那天晚上,在公婆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久以后,陈建军才断断续续地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那天他回家后,婆婆王桂芬依旧怒气冲冲,指责我不孝,不懂规矩,让她在亲戚面前丢尽了脸。

陈建军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稀泥,而是直接把门关上,很严肃地对婆婆说:“妈,您知道安安昨天晚上问了林舒一句什么话吗?”

婆婆不耐烦地问:“什么话?”

“她问,是不是因为她不是男孩子,所以奶奶不喜欢她,给的压岁钱都少一些。”

这句话,让婆婆的脸色瞬间白了。

“您知不知道,您这个红包,可能会在孩子心里留下一辈子的阴影?让她觉得自己是不被期待、不被喜欢的?钱是小事,可您伤的是孩子的心!”陈建军的声音越来越大,“您总说然然是您的命根子,那安安呢?她就不是您的亲孙女吗?林舒嫁到我们家八年,她哪里对不起您了?您就这么对她的女儿?”

婆婆被儿子吼得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只是嘴硬地嘟囔着:“我……我哪有那个意思……”

就在他们母子俩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公公,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本很旧的相册。

他翻开相册,指着其中一张黑白照片,对婆婆说:“桂芬,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上,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角落里,而她的两个哥哥,则被大人们簇拥在中间,笑得一脸灿烂。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每次煮鸡蛋,都只给你两个哥哥吃,跟你说‘女孩子家吃那么多干嘛’?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过年,你爸给你哥哥们做了新棉袄,只给了你一件你姐姐穿剩下的旧衣服?你当时,是不是也跟哭过,问她为什么?”

公公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重锤一样,一字一句地敲在婆婆心上。

婆婆看着那张照片,看着照片里那个委屈的自己,眼圈慢慢红了,最后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自己淋过雨,却忘了给自己的孙女撑伞。那些她曾经受过的委屈,如今,她又亲手施加在了另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

陈建军说,那天晚上,他母亲哭了好久。

而他自己,看着那张老照片,心里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偏心”,对一个女孩的成长,会造成多么深远的伤害。

第7章 一碗迟来的饺子

大年初三的下午,我正在陪安安搭积木,门铃又响了。

我以为还是陈建军,打开门,却看到他和他父亲陈解放一同站在门口。陈建军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爸,建军,你们怎么来了?”我有些意外。

“来看看你们。”公公的笑容有些不太自然,他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安安呢?爷爷来看看安安。”

安安听到声音,从客厅跑了出来,看到爷爷,礼貌地喊了一声:“爷爷好。”

“哎,安安乖。”公公蹲下身,摸了摸安安的头,眼神里满是慈爱和愧疚。

陈建军把保温桶放到餐桌上,对我说道:“妈……妈包了饺子,三鲜馅的,安安爱吃。她让我们送过来,还热着。”

我的心,猛地一颤。

一碗饺子。

我知道,这是婆婆王桂芬用她的方式,在道歉。以她的性格,让她亲口说出“对不起”三个字,比登天还难。这碗饺子,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我打开保温桶,热气腾,香气扑鼻。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和我除夕那天在厨房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公公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林舒啊,她……糊涂。你别往心里去。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往后,这个家,爸给你做主。谁要是再敢让我的孙女受委屈,我第一个不答应。”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安安手里。

“来,安安,这是爷爷奶奶补给你的压岁钱。拿着,跟弟弟的一样多。”

安安看了看我,我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爷爷。”安安接了过来。

我看到,那个红包,和我除夕夜看到的然然的那个,一样厚。

陈建军走到我身边,轻声说:“林舒,我们……回家吧。妈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

我看着眼前的公公和丈夫,看着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终于松动了。

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决裂。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一份尊重。

现在,我得到了。

我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

我给安安换好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临走前,我对安安说:“安安,等一下见到奶奶,要跟奶奶问好,知道吗?”

安安懂事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但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僵持,而是一种暴风雨过后的平静。

推开婆婆家的门,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婆婆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听到开门声,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还是弟媳李莉先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嫂子,建军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她拉过安安,亲热地说:“安安,想不想婶婶呀?”

我牵着安安走到厨房门口,轻轻地喊了一声:“妈,我们回来了。”

婆婆背对着我们,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身,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她不敢看我,只是把目光投向安安,招了招手,声音有些沙哑:“安安……过来,到奶奶这儿来。”

安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婆婆蹲下身,拉着安安的手,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锁片,挂在了安安的脖子上。

“这个……是奶奶给你的。咱们安安,也要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安安伸出小手,轻轻地帮婆婆擦了擦眼泪,奶声奶气地说:“奶奶不哭。”

那一刻,厨房里所有人都沉默了。我知道,这个家,经历了一场剧烈的阵痛后,正在以一种新的方式,开始缓慢地愈合。

第88章 新年的新篇章

那顿迟来的团圆饭,吃得有些安静,却比除夕夜那顿热闹的年夜饭,更让人觉得踏实。

饭桌上,婆婆不停地给安安夹菜,把鱼肚子上最嫩的肉,把虾仁,都堆在了安安的碗里,嘴里还念叨着:“多吃点,看我们安安瘦的。”

然然在一旁看到了,嚷嚷着:“奶奶,我也要吃鱼!”

婆婆瞪了他一眼:“你碗里不是有吗?自己夹!要学会照顾妹妹。”

弟媳李莉在一旁笑着打圆场,陈建军和公公相视一笑,都默默地端起了酒杯。

我知道,一个红包引发的风波,算是过去了。但它在这个家里留下的痕迹,却不会轻易消失。它像一道分水岭,让所有人都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位置和行为。

从那以后,婆婆对安安的态度,虽然还达不到像对然然那般亲昵,但至少,她开始努力地去做到“一碗水端平”。她会记得给然然买玩具的时候,也给安安带一份礼物;她会在安安考了好成绩时,真心实意地夸奖她;她甚至开始学着主动问我,安安最近喜欢看什么书,喜欢吃什么菜。

丈夫陈建军,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把“多担待”挂在嘴边,而是学会了站在我和女儿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当家庭里出现分歧时,他会主动站出来沟通调解,而不是一味地和稀泥。他开始意识到,一个男人的担当,不仅仅是对父母的孝顺,更是对妻儿的守护。

而我,也在这场风波中获得了成长。我明白了,一味的忍让和退缩,换不来真正的尊重与和睦。面对不公,勇敢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守护自己的底线,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给孩子树立一个正确的榜行。真正的家庭和睦,不是靠某一方的委曲求全,而是建立在相互尊重、平等沟通的基础之上。

第二年的除夕,我们依然在婆婆家吃年夜饭。

发压岁钱的时候,婆婆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包,当着所有人的面,分别递给了安安和然然。

“安安,然然,新年快乐。奶奶希望你们都健康成长,好好学习。”

安安接过红包,甜甜地说:“谢谢奶奶。”

她偷偷捏了捏,然后跑到我身边,在我耳边悄悄说:“妈妈,今年的红包,跟弟弟的一样厚了。”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一片温暖。

窗外,新年的钟声再次敲响,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家家户户的窗棂。我看着饭桌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看着身边丈夫和女儿的笑脸,由衷地感到,这个年,过得真好。

生活或许永远不会完美,家庭的磨合也总会伴随着磕磕绊绊。但只要我们愿意为了爱与尊重去努力,去沟通,去改变,那么无论多冷的冬天,也终将迎来春暖花开。

来源:多才多艺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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