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妈治病转账7000元,没料妹妹却拿去旅游,还全家聚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7 23:16 1

摘要:当我在妹妹陈静的朋友圈里,看到那张背景是碧海蓝天的全家福时,我手里的泡面碗差点没端稳。照片里,爸妈笑得一脸灿烂,妹妹挽着妈的胳膊,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连一向严肃的爸,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定位显示,是南方那座以海滨风光闻名的旅游城市。

当我在妹妹陈静的朋友圈里,看到那张背景是碧海蓝天的全家福时,我手里的泡面碗差点没端稳。照片里,爸妈笑得一脸灿烂,妹妹挽着妈的胳膊,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连一向严肃的爸,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定位显示,是南方那座以海滨风光闻名的旅游城市。

那片蔚蓝,刺得我眼睛生疼。

就在三天前,我才刚把省吃俭用攒下的七千块钱,转给了她。电话里我千叮万嘱,这是妈下个疗程的治疗费,让她取出来交给妈,一分都不能动。

这七千块钱,是我在这座陌生的大城市里,连续加了三个月班,每天靠着最便宜的盒饭和地铁末班车的铃声换来的。可我怎么也想不通,这笔救命钱,怎么就变成了他们照片里惬意的海风和温暖的阳光。

思绪,像一团被扯乱的毛线,猛地被拉回到了一个星期前。那天晚上,妈在电话里那声被刻意压下去的咳嗽,像一根针,扎在了我心上。

第1章 压抑的咳嗽声

“磊子,你那边冷不冷?多穿点,别仗着年轻就硬扛。”电话那头,是母亲王素芳熟悉的声音,温暖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正站在出租屋狭小的阳台上,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嘴里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初冬的夜色里。“不冷,妈,我这有暖气。您身体怎么样了?上次的风湿药吃着还管用吗?”

“管用,管用着呢。”妈的回答快得有些不自然,“老毛病了,死不了人。你爸今天还念叨你,说你一个人在外头,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

我笑了笑,把刚泡好的方便面往旁边推了推,不想让吸溜面的声音传过去。“吃得好着呢,公司食堂伙食不错。您别操心我,顾好自己就行。爸呢?”

“看电视呢,耳朵背,声音开得跟打雷一样。”妈顿了顿,一阵细微的、被压抑的咳嗽声从听筒里传来,很轻,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的心猛地一紧。“妈,您是不是又咳了?是不是上次的肺炎还没好利索?”

“没有没有,”她立刻否认,语气里透着一股想快点揭过这个话题的急切,“就是喝水呛了一下。你别大惊小怪的。”

我知道她在撒谎。母亲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年轻时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落下了风湿和慢性支气管炎的病根。这些年,一到换季就犯,尤其是一入冬,咳嗽起来就没完没了,晚上整宿睡不着。去年还因为急性肺炎住了半个月的院,从那以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

“妈,您别瞒我了。下周是不是又该去医院做理疗了?”我追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嗯。医生说,最好再加一个疗程的雾化,对肺好。”

“那就去做啊!钱的事您别担心。”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做啥做,贵得要死。上次你寄回来的钱还没花完呢,我跟你爸省着点用,够了。”母亲的语气里满是固执。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辈子要强,一辈子都在为子女着想,对自己却吝啬到近乎苛刻的地步。她总说,我在大城市打拼不容易,房租、生活,哪样不要钱?能省一点是一点。

挂了电话,我再也吃不下那碗已经坨了的泡面。窗外的霓虹闪烁,映在我脸上,却照不进我心里。我打开手机银行,看着那个四位数的余额,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工资要到下个月十号才发,手头的钱,除了下个月的房租和基本生活费,根本剩不下多少。我是一家小设计公司的绘图员,工资不高,全靠加班费撑着。为了省钱,我租在离市区一个半小时地铁的郊区,每天像个沙丁鱼一样在人潮中挤来挤去。身上的羽绒服,还是三年前打折时买的。

可母亲的病不能等。

我点开微信,找到了妹妹陈静的头像,那是一张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自拍。

陈静比我小五岁,大学毕业后就回了老家,在县城一个事业单位做文员,工作清闲。前年结了婚,妹夫家条件不错,在县城里买了房,日子过得比我滋润得多。爸妈平时主要也是她在照顾。

我一直觉得,我在外挣钱,她在内顾家,我们兄妹俩分工明确,也算是一种默契。每次给家里打钱,我都会先转给她,让她去取现金交给爸妈。爸妈年纪大了,不会用手机支付,而陈静离家近,也方便。

想到这,我拨通了陈静的电话。

“哥?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陈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洋洋的,背景里还有电视剧的声音。

“静,我刚跟妈通了电话,她咳嗽得厉害,下周不是要去医院做理疗吗?”

“是啊,医生是这么说的。我明天还打算带她去镇上那个老中医那看看,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

“中药慢,”我打断她,“听医生的,该做理疗就做理疗,再加个雾化。钱我来想办法。”

“哥,你哪来那么多钱啊?”陈静的语气里有些惊讶,也有些理所当然。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别管了。我明天给你转七千块钱过去,五千是妈的治疗费,剩下两千,你给爸妈买点好吃的,再添几件厚实的冬衣。记住,这钱是给妈治病的,千万不能省。”

“七千?这么多!”陈静惊呼起来,“哥,你发财啦?”

“发什么财,加班加出来的。”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总之,钱我明天上午转给你,你尽快取出来给妈。这事你得上心。”

“知道啦,哥,你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陈...静的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你一个人在外面也多注意身体,别太拼了。”

这句关心,像一股暖流,稍稍驱散了我心头的寒意。是啊,我们是亲兄妹,她再怎么不懂事,在母亲的健康问题上,总该是靠得住的。

第二天一早,我把信用卡里最后的额度套了出来,凑够了七千块,一分不差地转给了陈静。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我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咳嗽声,也似乎看到了她做完治疗后舒坦的样子。

那一刻,我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我甚至开始计划,等年底发了年终奖,就给爸妈换个好点的按摩椅。

我满心以为,这笔钱会像前几次一样,稳妥地送到母亲手里,变成她康复的希望。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七千块钱,最后会变成一张刺眼的全家福,和一句轻飘飘的“妈也需要散散心”。

第2章 碧海蓝天的照片

转完钱后的两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还特意给陈静发了消息,问她钱取了没有,妈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她回了我一个“OK”的表情,说一切妥当,让我安心上班。

我也就真的安心了。

直到第三天晚上,我加班回到家,习惯性地刷了一下朋友圈。就是这个习惯,让我一瞬间如坠冰窟。

陈静发了一条九宫格的朋友圈,配文是:“阳光、沙滩、海浪,还有最爱的家人们!完美!”

第一张,就是那张让我差点捏碎手机的全家福。后面几张,有母亲穿着鲜艳的丝巾,在沙滩上迎风微笑的照片;有父亲戴着墨镜,故作深沉地望向远方的照片;还有陈静和她老公的亲密自拍,以及丰盛的海鲜大餐。

每一张照片里的人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那份快乐,和我格格不入,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我点开那张全家福,放大,再放大。母亲的笑容确实很灿烂,可我分明能从她眼角的皱纹里,读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的脸色,在美颜滤镜下依然显得有些苍白。

她不是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吗?她不是应该在家里好好休养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几千公里外的海边?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冲撞。难道是妈的病情好转了?可就算是好转,也不至于立刻就去长途旅行吧?她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钱呢?

我立刻拨通了陈静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是“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我又拨打母亲的电话,同样是关机。

父亲的电话,也是一样。

一种巨大的恐慌和愤怒攫住了我。他们一家人,在外面玩得开心,集体关机,完全隔绝了与我的联系。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看到这些照片会是什么心情?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那片蓝色的大海仿佛要将我吞噬。我想不通,陈静怎么敢拿着给母亲治病的钱,去搞什么家庭旅行?她难道不知道这笔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我用健康和休息换来的血汗钱,是母亲下一个疗程的救命钱!

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烧,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我一遍又一遍地刷新朋友圈,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或者是一个我看错了的玩笑。

可那刺眼的定位,和一张张清晰的笑脸,都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预谋好的计划?陈静在电话里答应得那么痛快,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要挪用这笔钱?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我不敢相信,那个从小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我“哥”的妹妹,会变成这样。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第一时间又拨打了他们的电话。这一次,陈静的电话终于通了。

“喂,哥……”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还有些不耐烦。

我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们在哪?”

“在外面玩啊,还能在哪。”陈静打了个哈欠,“怎么了?一大早的。”

“在哪玩?”我一字一顿地问。

“就……南方一个海边城市呗。哎呀,信号不好,回头再说……”她似乎想挂断电话。

“陈静!”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你拿着给妈治病的钱去旅游,你还有没有良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后,陈静的声音也拔高了:“你吼什么吼!什么叫我拿妈的治病钱去旅游?我带咱妈出来散散心,让她高兴高兴,有错吗?”

“散心?”我气得发笑,“妈的身体能长途跋涉吗?她的理疗呢?她的雾化呢?那七千块钱呢!”

“钱花了啊!”陈静的语气理直气壮,“机票、酒店、吃饭,哪样不要钱?你以为旅游是免费的吗?再说了,医生也说,保持心情愉快对身体好。整天待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味,病没好,人先抑郁了。我这是为了妈好!”

“为了妈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问过我吗?你问过妈的身体情况吗?你就是自私,就是想自己出去玩,还拉着爸妈当幌子!”

“陈磊,你怎么说话呢?我天天在家里照顾爸妈,端茶倒水,买菜做饭,我累不累?你呢?你除了会打钱,还会干什么?你一年到头回来几次?现在我带爸妈出来放松一下,你就在电话里冲我大呼小叫,你有什么资格!”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插在我的心上。

原来在她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只是冷冰冰的“打钱”而已。我那些加班的夜晚,那些咽下去的委屈,那些对父母的牵挂,全都被她一句“你有什么资格”给否定了。

“好,好,我没资格。”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陈静,你把钱还给我。那是我借来的钱。”

“还什么还?都花了!再说了,那钱本来就是给你给妈治病的,我现在让她‘心情治疗’,不也是治疗吗?”她开始胡搅蛮缠。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带爸妈去吃早餐呢。等我们回去了再说。”

说完,她“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窗外的天已经大亮,可我的世界,却是一片黑暗。

第3章 “庆祝”的家宴

他们在外面玩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里,我每天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我没再给陈静打电话,因为我知道,除了争吵,不会有任何结果。我只是机械地工作、吃饭、睡觉,心里却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我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是不是我只懂得用钱来表达关心,却忽略了父母真正的情感需求?

可一想到母亲那孱弱的身体,我就无法说服自己。心情愉快固然重要,但按时治疗、谨遵医嘱,难道不才是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吗?

第五天晚上,我接到了父亲陈卫国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也有些尴尬。

“磊子啊,我们回来了。”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个……妹她,可能做得有点不对。但是,这次出来,确实挺开心的。她好多年没出过远门了。”父亲试图为陈静辩解。

我没有接话。

“明天晚上,回家里来吃饭吧。妹说,一家人好久没聚了,好好聚聚。”

“聚聚?”我冷笑一声,“庆祝什么?庆祝她把妈的救命钱花得一干二净吗?”

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磊子,别这样。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当面说开了就好了。回来吧,啊?”

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逃避不是办法。这件事,必须有一个了断。我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清楚,讨个说法。

第二天傍晚,我坐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车窗外,熟悉的街景不断倒退,我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推开家门,一股浓郁的菜香味扑面而来。陈静和她老公张浩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

“哥,你回来啦!”陈静看到我,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有些不自然。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沙发旁。母亲正坐在那里看电视,看到我,她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磊子,回来了。”

“妈。”我看着她,几天不见,她似乎真的精神了些,但眉宇间的疲态却掩饰不住。“您身体怎么样?路上累不累?”

“不累不累,坐飞机很快的。”母亲搓着手,显得有些局促,“你……别怪妹,是我……是我也想出去走走。”

我心里一酸。我知道,她是在替陈静开脱。

父亲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很快,菜就上齐了。满满一大桌,都是我平时爱吃的菜。陈静还特意开了一瓶红酒。

“来来来,都坐下吃饭!”她热情地招呼着,“今天这顿饭,一是庆祝我们全家第一次集体出游圆满成功,二来,也是给哥接风洗尘!”

她老公张浩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哥难得回来一次,大家高兴点!”

“高兴?”我再也忍不住了,将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陈磊,你干什么!”陈静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我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我问你,庆祝?我们有什么可庆祝的?庆祝你把妈的治疗费花光了?还是庆祝你把我当猴耍?”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陈静也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与我对视,“我都说了,带妈出去散心也是治疗!你看妈现在精神多好!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死脑筋,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我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我被她气笑了,“我要不是脑子里想着钱,想着怎么挣钱给妈治病,你们拿什么去阳光、沙滩、海浪?陈静,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加班熬夜,用健康换来的!你花得心安理得吗?”

“我怎么就花得不心安理得了?”陈静的嗓门比我还大,“我照顾爸妈的时候,你在哪?爸晚上腿抽筋,我半夜起来给他按摩的时候,你在哪?妈咳嗽睡不着,我给她熬梨汤的时候,你在哪?你除了每个月像打发乞丐一样打点钱回来,你还为这个家做过什么?你凭什么指责我!”

“我……”我一时语塞。她说的这些,确实是我无法做到的。距离,成了我最大的软肋。

“磊子,小静,都少说两句!”母亲急得站了起来,眼圈都红了,“都是我的错,不该出去玩……都是我……”

“妈,跟您没关系!”我扶着母亲坐下,然后转向陈静,一字一句地说道:“陈静,我承认,我陪在爸妈身边的时间少。但是,这不能成为你挪用救命钱的理由。照顾爸妈,是我们的共同责任。我出钱,你出力,这是我们早就有的默气。但你现在,不仅破坏了默契,还践踏了我的信任。”

“说得好听!”陈静冷哼一声,“什么共同责任?我看就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就是个远程提款机!你知道不知道,天天面对两个老人,处理他们生活里的鸡毛蒜皮,有多烦吗?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也想喘口气!”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提款机……原来,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提款机。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妹妹,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我们之间的裂痕,似乎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这不仅仅是七千块钱的事,而是长久以来积压的不满和怨气的一次总爆发。

这顿本该是“庆祝”的家宴,彻底变成了一场审判。而我,既是原告,又是被告。

第4章 母亲的存折

饭桌上的争吵,在母亲的哭声中戛然而止。

“都别吵了!还让不让我这个老婆子活了!”王素芳用手背抹着眼泪,声音哽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不该生病,不该拖累你们……”

“妈,您别这么说!”我和陈静异口同声地喊道。

看着母亲伤心的样子,我们俩都心如刀割,再也吵不下去。

一直沉默的父亲陈卫国,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磊子,小静,你们都看看吧。”

我疑惑地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存折,封面都有些泛黄了。

我翻开存折,当看到上面的数字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开户人是母亲王素芳。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一笔存入的款项,从几十块到几百块不等。而最后的余额,赫然显示着:五万三千二百元。

“这……这是……”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攒了一辈子的钱。”父亲的声音沙哑,“你们每次寄回来的钱,除了看病买药,她一分都没舍得花,全都存起来了。她说,这钱是给你们俩留着的。磊子将来结婚买房要用,小静以后养孩子也要用。”

我拿着那个小小的存折,感觉它有千斤重。我抬头看向母亲,她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歉意。

“磊子,”母亲哽咽着说,“你的那七千块钱,妈没动。这次出去玩的钱,是我让妹从这个存折里取的。”

“什么?”我跟陈静同时愣住了。

陈静的表情比我还要惊讶:“妈,您不是说……您不是说哥打钱过来了,正好用那笔钱吗?”

母亲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终于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在我打电话说要转钱治病的时候,母亲就已经去医院复查过了。医生说她的病情很稳定,肺部的炎症也消得差不多了,理疗可以做,也可以不做,关键是要保持好心情,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那天,陈静陪着母亲从医院回来,情绪一直很低落。最近她工作上有些不顺心,加上照顾父母的日常琐碎,让她压力很大。她跟母亲抱怨,说感觉生活就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一点波澜。

母亲看着女儿憔ें容的样子,很心疼。她想起医生说的话,又想起自己年轻时就一直想去海边看看,这个愿望一辈子都没实现。一个念头,在她心里萌生了。

当晚我打来电话,说要转七千块钱时,母亲为了不让我担心,就顺着我的话应了下来。但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她把陈静叫到身边,告诉她,想全家一起出去旅游一次。她让陈静用我打来的钱先安排,但实际上,她第二天就自己去银行,从自己的存折里取了一万块钱,塞给了陈静,让她用这笔钱。

“妈,您为什么不早说?”陈静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声音里充满了懊悔,“您为什么让我骗我哥?您知道他有多生气吗?”

“我……我是怕你哥不同意。”母亲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磊子,你从小就懂事,什么事都自己扛。我知道你赚钱辛苦,每一分钱都来之得不容易。我要是说拿自己的养老钱去旅游,你肯定一百个不答应,又要说我乱花钱。”

“所以您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所以我就想着,干脆就用你的名义,让妹带着我们出去。我想着,等回来了,我再把这七千块钱还给你。这样,你心里能踏实,觉得钱花在了我的病上;小静也能出去散散心,高兴高兴;我也能圆了自己一个梦。我想让你们兄妹俩都好好的,没想到……没想到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母亲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真相大白,我跟陈静都沉默了。

原来,我们都错了。

我错在,只看到了钱,用自己的方式去定义“孝顺”,以为只要把钱给到位,就是尽了最大的责任,却忽略了母亲内心深处的渴望和妹妹的情绪压力。

陈静错在,她默许了母亲的“谎言”,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这次旅行,并且在面对我的质问时,用攻击性的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长久以来的委屈,加剧了我们之间的矛盾。

而母亲,她出于对两个孩子最深沉的爱,用了一个笨拙的方式,试图去平衡所有人的需求,却没想到,这不透明的爱,反而成了引爆家庭矛盾的导火索。

那七千块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每个人心里的自以为是、委屈和隔阂。

第5章 迟来的沟通

那晚的饭,最后谁也没吃好。

母亲把真相说开后,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和陈静都低着头,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之前争吵时的理直气壮,此刻都变成了无地自容的羞愧。

最后,还是父亲打破了僵局。他给母亲盛了一碗汤,轻声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事情说开了就好。吃饭吧,菜都凉了。”

那顿饭吃得异常安静,只听得见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

饭后,陈静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她老公张浩也跟着帮忙。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斑白的鬓角,心里五味杂陈。

过了一会儿,陈静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哥。”她低声叫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嗯”了一声,没有看她。

“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我平静下来的心湖。

“我……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那些话,太伤人了。”她的眼圈又红了,“其实……其实我就是觉得委屈。每天守着爸妈,看着他们一天天老去,身体越来越不好,我心里也着急,也害怕。有时候工作上受了气,回到家看到一堆家务,就觉得特别烦躁。那天你打电话来,我……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有私心,我也想出去透透气。”

我转过头,看着她。灯光下,她不再是那个朋友圈里光鲜亮丽的女孩,也不是那个跟我吵架时咄咄逼人的妹妹,她只是一个被生活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普通人。

“我知道你辛苦。”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这些年,爸妈多亏有你照顾。”

“哥,”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其实你打钱回来,我心里是有数的。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每次收到你的转账,我一边高兴爸妈的生活能好一点,一边又觉得……觉得我们兄妹俩的距离,好像就只剩下钱了。你从来不问我工作顺不顺心,不问我跟张浩有没有吵架,你只会问,钱够不够花,爸妈身体怎么样。”

她的话,让我愣住了。

是啊,我什么时候开始,和妹妹的交流只剩下了这些?我以为我扛起了家庭的经济重担,就是最好的哥哥,却忘了她也需要情感上的支持和关心。

“我以为……我把家里的一切都安顿好,你就能在外面安心打拼。”陈静抽泣着说,“可我忘了,你也是我哥,你也会累,也需要人关心。我只想着自己的委屈,却没想过你一个人在外面,是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兄妹,却活得像两个孤岛,隔着一片名为“想当然”的海洋,遥遥相望。我们都以为对方足够坚强,都以为对方能够理解,却从没有真正地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提款机”那三个字,确实伤到了我。但此刻,我却觉得,那或许就是我在她心中的真实写照。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符号。

“对不起,”这次,轮到我说了,“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总觉得,男人就该扛起责任,把最好的给家人。我以为我拼命挣钱,就是对你们好。我忽略了你,也……也忽略了爸妈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看着不远处,正在和父亲一起看电视的母亲。她今天笑得特别多,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是我在过去任何一张照片里都没见过的。或许,一场旅行,真的比任何昂贵的药物都更能治愈她的心病。

“哥,那七千块钱,妈已经给我了,让我明天就还给你。”陈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我把它推了回去。

“不用了。”我说,“这钱,就当是我给爸妈的旅游经费。以前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们一起商量着来。”

我顿了顿,看着她,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这个家,是我们两个人的。你出力,我出钱。但以后,我们都要多出点心。”

陈静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释然的笑。

那一刻,我们兄妹之间那道无形的墙,终于轰然倒塌。

第6章 新的家庭默契

第二天我准备回城里时,全家人都来送我。

母亲往我的包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煮鸡蛋,还有一袋她自己做的酱菜。她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磊子,在外面别那么拼了,钱是挣不完的,身体最重要。以后别老是吃泡面,妈给你做的酱菜,能吃好久。”

我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原来我吃泡面的事,她都知道。或许是上次打电话时,她从我细微的背景音里听出来的,或许,这就是母亲的直觉。

父亲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但他帮我把行李箱拎到楼下,拍了拍上面的灰,说:“常回家看看。”

陈静和张浩开车送我到车站。路上,车里的气氛不再像来时那样沉闷。

“哥,我建了个微信群,叫‘陈氏家族议事厅’,把我们四个人都拉进去了。”陈静晃了晃手机,“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不管大小,都在群里说。不许搞一言堂,也不许玩先斩后奏!”

我笑了:“行,群主大人说了算。”

张浩在一旁也笑着说:“大哥,以后你们兄A妹有商有量,爸妈也能更放心。”

到了车站,临下车前,陈静从后座拿出一个保温桶递给我:“这是妈早上五点起来给你熬的鸡汤,让你在路上喝。她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保温桶,感觉像是接过了整个家的重量和温暖。

“替我谢谢妈。”我说。

“你自己跟她说。”陈静朝我扬了扬眉毛,“在群里说。”

我笑着点头:“好。”

回到我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个“陈氏家族议事厅”的微信群。

我拍了一张保温桶的照片,发了上去,配上文字:“鸡汤已收到,母后大人威武!@王素芳”

很快,陈静就回复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几分钟后,母亲用她那不太熟练的拼音,慢慢地打出了一行字:“He wan jiu hao.(喝完就好)”

我看着那行拼音,仿佛能看到母亲戴着老花镜,在手机屏幕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认真戳着的样子。我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

从那天起,这个小小的微信群,成了我们家新的交流中心。

母亲会把她和父亲的日常发在里面,今天去公园锻炼了,拍一张花花草草的照片;明天菜市场的白菜降价了,发一个得意的表情。

陈静会分享她工作中的趣事,或者吐槽一下张浩又把臭袜子乱扔了。

我呢,不再只是一个转账记录。我会分享我做的项目有了新进展,会拍下公司楼下盛开的樱花,甚至在我又一次准备吃泡面的时候,会先在群里发一张照片,然后等着被母亲和妹妹“联合批评”。

我们开始聊一些以前从不触及的话题。我开始理解陈静作为“留守子女”的压力和不易,她也开始明白我这个“漂泊游子”的孤独和辛酸。

那七千块钱,我最终还是没有收下。我和陈静商量后,用这笔钱给家里买了一台新的大屏智能电视,还有一台全自动按摩椅。

电视送到那天,陈静在群里开了一个视频通话。我看到爸妈像孩子一样,新奇地研究着怎么用语音控制电视,笑得合不拢嘴。母亲坐在按摩椅上,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嘴里念叨着:“太浪费了,太浪费了……”可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真实。

我忽然明白,钱,从来都不是维系亲情的唯一纽带,有时候,它甚至会成为一种障碍。真正重要的,是藏在金钱背后那份被看见、被理解、被珍视的心意。

那场由七千块钱引发的风波,像一场家庭的重感冒。它让我们每个人都狠狠地难受了一场,但也因此排出了积压在身体里的“毒素”,让我们重新审视了彼此的关系,找到了更健康的相处方式。

现在,我依然在为生活奔波,陈静依然在为家务琐事烦恼,爸妈的身体也依然需要我们时时牵挂。生活并没有因为一次和解就变得完美无缺。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我们有了一个议事厅,有了一个可以随时倾诉、随时分享的港湾。我们学会了沟通,学会了理解,学会了如何去爱。

这,或许是那七千块钱,带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

来源:风姿卓越枫叶一点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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