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海的冬天没风，但有些人的名字一出来，风就从四十多年前吹过来。

94岁的人还在改PPT，不是因为闲着，而是因为没人敢替他改。

上海的冬天没风，但有些人的名字一出来，风就从四十多年前吹过来。

杨振汉的名字，不是刻在博物馆玻璃柜里的铜牌，是写在虹桥机场候机楼的租金合同里，藏在哈根达斯车间里老员工的培训手册中，印在浦东那张被翻烂了的土地图纸一角。

没人记得他年轻时怎么跪着求外资来上海，但记得他怎么站着逼着美国人教中国工人做冰淇淋。

不是“引进技术”，是“抢技术”。

那会儿谁敢想，一个冰淇淋球的成本核算，能撬动后来整整一代国产高端食品的供应链？

他要的不是招商报表，是能自己翻身的本事。

航空圈里流传一句话：你坐的每一趟支线飞机，背后都有他当年画的那条线。

干支结合，听起来像民航术语，其实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用铅笔在废纸上算出来的活路。

那时候没人信小机场能养活自己，他说，你不能光靠政府给油钱，得让旅客自己掏钱买咖啡、买书、买纪念品。

现在上海机场非航收入四百亿，没人提他，他也不提，但那些便利店、免税店、行李寄存点，全是他埋的种子。

土地的事更沉默。

他夫人谭茀芸的名字，连档案馆的工作人员都得翻三次才找得到。

可那纸手稿，写着“级差地租”四个字，早比教科书早了两年。

什么叫改革？

不是开大会喊口号，是有人偷偷把“土地不能卖”改成“期限可以换”，然后在深夜里，等着第二天有人来骂她异想天开。

有人问，这些事都过去几十年了，还有人记得吗？

你在虹桥机场排队安检时，看那自动扶梯的灯光，听那中文广播的语调，闻到那家老咖啡店飘出来的香气——这些都是他当年定下的“规矩”。

不是法律，是习惯；不是政策，是骨子里的逻辑。

现在年轻人讲“服务产品化”，说得好听，可谁还记得，最早把酒店前台当“服务商品”来设计的，是当年那个天天蹲在花园饭店后厨盯服务员怎么端盘子的老头？

他不讲管理学，只问：“你给客人倒水，是怕他烫着，还是怕他不高兴？

”

94岁，他还在改《长三角高端服务业标准体系》。

别人说他图什么？

图名？

他早就没名了。

图利？

他的名字不在任何上市公司的股东名册上。

图不被遗忘？

他压根不在乎。

他图的是，你走路时没注意脚下的地砖，但没摔过跤；你喝的那杯咖啡，没有塑料污染；你坐的小飞机，准点飞了。

这些没人夸的细节，才是他一辈子在修的路。

这时代太爱封神，把人供上高台，镀上金边。

可杨振汉这个人，像一块磨旧了的钢尺，不亮，不响，不被收藏，却还在量着这个世界，有没有偏，有没有歪。

来源：云中驾鹤的自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