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8年初,南京城破刚过三个月,城里焦土还在冒烟,日军军官在日记里写“中国抵抗只剩最后一口气”,外国观察员往国内发报“一年后将无中国军队”,连蒋介石的参谋都在偷偷收拾“战后流亡行李”。
1938年初,南京城破刚过三个月,城里焦土还在冒烟,日军军官在日记里写“中国抵抗只剩最后一口气”,外国观察员往国内发报“一年后将无中国军队”,连蒋介石的参谋都在偷偷收拾“战后流亡行李”。
华北平原被铁蹄踏碎,太原、济南这些重镇早丢了,蒋介石带着政府往西南跑,路上汽车挤着难民,车斗里堆着文件箱子。
报纸上天天登“日军又占一城”,茶馆里有人说“不如早点投降”,连学生游行队伍喊口号,声音都透着虚。
那时候“亡国”两个字像块湿抹布,捂得四万万国人喘不过气,好像天随时都会塌下来。
而延安窑洞那盏油灯,就在这时亮了起来。
1938年初,毛主席突然跟警卫员说:“这几天除了送饭,谁也别进来。”
窑洞里只有一张木桌、一把旧藤椅,桌上堆着从各地送来的战报、报纸剪贴,还有日军兵力部署图。
他每天坐在桌前,手里的毛笔写得飞快,纸页沙沙响,写秃了的笔扔在砚台边,已经堆了三支。
桌上的劣质纸烟一根接一根抽,烟灰缸满了就倒在墙角,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警卫员端来的稀饭凉了又热,咸菜碟子没动几口,有时两天两夜不合眼,实在撑不住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醒了继续写。
油灯芯烧短了就挑长,灯油添了五次,窗纸被油烟熏得发黄。
第八天夜里,他突然站起来,在窑洞里来回踱步,嘴里念着“敌强我弱……持久……”,走到桌前又坐下,笔尖在纸上划过,划破了好几处纸页。
第九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警卫员推门进去,见毛主席把笔一搁,桌上摊着厚厚一摞文稿,首页标题写着——《论持久战》,整整五万多字。
那五万多字里,头一条就戳破了两张画皮。
有人说“中国武器不如人,再战必亡”,亲日派翻出甲午战争的老账,说明朝抗倭拖了七年,现在日本更强,不如趁早割地求和。
毛主席笔锋扫过:“日本想吞中国,就像蛇吞大象,撑不死也得噎着。”
东北丢了三年,华北打了半年,南京城里的血还没干,卖国求荣的路根本走不通——这“亡国论”就是碗迷魂汤,喝下去骨头都得酥。
可另一边又有人喊“三个月赶跑日军”,学生娃娃举着标语游行,说“只要全民一心,马上就能胜利”。
他也摇了头:日军有航母大炮,我们步枪都凑不齐三杆,徐州会战刚打完,徐州丢了;台儿庄赢了,可接着还是退。
这种“速胜论”就是门空心炮,炮膛里塞着棉花,放出去只有响儿,打不着人。
日军现在猛冲猛打,占了北平、天津、南京,这是头一个阶段——他们进攻,我们防御,枪不如人就躲着打,保存力气;
等他们打不动了,战线从东北拉到华南,铁路线被游击队扒,仓库被民兵烧,守着一城一地不敢动,这就到了第二个阶段——他们保守,我们准备反攻,这时候最要紧;
最后我们攒够了劲,从华北到华南一起打出去,把他们赶下海,这是第三个阶段。
很多人觉得头一个阶段打得惨,第三个阶段打得爽,可最能定输赢的,偏偏是中间那个没人待见的僵持期。
日本地方小、人少、资源不够,拖得越久越撑不住,我们有几万万老百姓,有从东北到西南的地盘,把群众发动起来,农民送粮、工人造枪、学生宣传,男人们拿枪上战场,女人们缝衣服救伤员,连孩子都知道给游击队放哨,这就是人民战争。
日军进了村,找不到粮食,看不见人影,冷不丁从麦地里冒出一枪,从山头上滚下石头,他们就像掉进了泥坑,越挣扎陷得越深。
这些话写在纸上时,日军还在往武汉调兵。
徐州会战硝烟刚散,日军板垣师团就扛着太阳旗往南冲,想一口气拿下武汉,打通长江航道。
可从田家镇到马当要塞,中国军队在江两岸挖战壕,机枪阵地藏在芦苇荡里,炮弹落进江里炸起水柱,日军军舰走三步就得停一停。
武汉会战打了四个半月,日军伤亡近五万人,城是占了,可外围的大别山、幕阜山全成了中国军队的游击区,白天日军占着城,晚上冷枪从山上传来,哨兵不敢睡觉。
长沙城外更狠,薛岳带着部队在新墙河布防,日军三次渡江三次被打回去,尸体堆在河滩上,河水都染红了。
北面更糟。
日军想从太原往南打,晋南中条山像堵墙,卫立煌的部队守在山口,机枪对着峡谷,日军攻一次死一批。
华北平原上,八路军、游击队钻青纱帐、扒铁路,今天炸个炮楼,明天割段电话线,日军一个小队出城扫荡,走十里路就得被冷枪袭扰,回营时只剩一半人。
山东的铁道游击队扒火车,把日军的武器弹药卸下来,转头就用来打他们自己。
1938年11月,东京大本营开了三天会,参谋本部作战课长在日记里写:“原定三个月解决中国事变,现需重新评估。”
最后发往中国派遣军的命令里,“速战速决”四个字被划掉,换成了“确保占领区”。
——延安窑洞那盏油灯下写的“僵持期”,就这么从纸面上,一步步走进了战场。
1938年5月,延安城的土坡上坐满了人,抗日战争研究会的场子挤得没处站,毛主席站在土台上,手里拿着几张油印稿,声音穿过人群,“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
台下的干部、士兵、学生使劲鼓掌,有人拿铅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记。
没过多久,这篇演讲印成了小册子,麻纸封面,黑字标题《论持久战》,先在根据地传,后来翻山越岭到了国统区,上海的地下党用油印机印,重庆的书店偷偷卖,连日军岗哨都拦不住——
士兵们把它揣在怀里,打游击时掏出来看,伤员躺在担架上还让卫生员念两段;
老百姓拿着翻得起了毛边的本子,在村口跟人说“书里讲了,日本人耗不起,咱们能赢”;
连蒋介石的参谋也偷偷藏了一本,在地图旁翻,铅笔在“相持阶段”四个字下画了道线。
80多年后,再看那些“一年内亡国”的预测,再看窑洞灯光下那5万字的《论持久战》,谁还会觉得那是偶然的“神机妙算”?
武汉会战的硝烟刚散,日军就停了战略进攻——“僵持期”来了;华北平原上,游击队在青纱帐里打冷枪,铁路沿线的炮楼天天挨炸——“人民战争”的海水,正一点点漫过日军的脚背。
日本后来换了三任首相,调整了十几次作战计划,可战线越拉越长,兵源越打越少,就像被缠在蛛网上的飞蛾,越挣扎陷得越深。
其实毛主席早在1936年跟斯诺谈话时就说过:“中国的战争是持久战,最后的胜利是中国的。”
那时红军刚到陕北,连过冬的棉衣都凑不齐,可他已经从历史里看出了门道——小鬼子想吞大象,肠胃根本消化不了四万万人民的骨头。
真正的远见,不是掐指算命,是摸透了历史的脾气。
就像1938年那支写秃的笔,在绝望的纸上,硬是把死路写成了生路——因为拿笔的人知道,只要中国人不跪下,天就塌不了。
来源:古音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