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帝制却妄图称帝,袁世凯如何成为清末民初的矛盾性人物?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7 17:27 1

摘要:可当我们跳出非黑即白的二元评判,将目光回到20世纪初一战前后的特殊时局,会发现这位清末民初的关键人物,更像乱世棋局中一个充满矛盾与争议的“另类”。

历史课本里,袁世凯是“窃国大盗”的代名词:出卖维新志士、签订《民四条约》、复辟帝制,每一个标签都将他钉在反派的耻辱柱上。

影视剧中,他更是满脸奸猾、野心昭彰的奸臣形象,始终站在历史的对立面,顶着“乱世奸雄”的名号。

可当我们跳出非黑即白的二元评判,将目光回到20世纪初一战前后的特殊时局,会发现这位清末民初的关键人物,更像乱世棋局中一个充满矛盾与争议的“另类”。

说他是坏人,其权谋算计与复辟决策确实让中国历史走了弯路;说他是矛盾体,也因在那个政权更迭、列强环伺的年代,他的存在一度成为维系国家统一、避免分裂的重要纽带,甚至关乎中国能否抓住难得的发展机遇。

他是北洋军阀的奠基人,早年间便以务实姿态推动改革。

1905年,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他,联合张之洞领衔,协同赵尔巽、周馥、岑春煊等封疆大吏联名上奏,恳请清廷“立停科举以广学校”,最终促成科举制度的废除,为新式教育发展扫清障碍。

他在天津小站练兵时,打造出中国首支配备新式武器、接受系统化训练的现代化军队。

练兵期间,他亲自为士兵发放饷银,而非交由军官转交,让士兵直接感念“袁宫保”的恩惠;再通过“师生情谊”“同乡纽带”“利益捆绑”,将冯国璋、段祺瑞等心腹牢牢绑定,逐步将这支军队打造成只听其号令的“私人武装”。

同时,他还支持实业发展,推动修建铁路、创办工厂,试图以实业强国填补清末积贫积弱的短板。遗憾的是在辛亥革命浪潮中,他又以权谋窃取革命果实,成为时代争议的焦点。

1908年,慈禧与光绪相继离世,清王朝延续百年的权力架构彻底崩塌。

此时的中国,内有以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党人,高举“推翻帝制、建立共和”的旗帜;外有欧洲列强在全球范围内争夺霸权,虽对中国仍有觊觎,却尚未因后续一战前的紧张对峙出现控制力松动,国内政权真空的局面,让各方势力都在寻找新的权力核心。

正是这一特殊的历史间隙,让手握北洋军权的袁世凯,成为左右时局走向的核心人物。

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后,清廷的腐朽军力不堪一击,被迫重新启用赋闲在家的袁世凯,任命其为内阁总理大臣。

他没有一味镇压革命党,而是敏锐察觉到革命党人的力量与诉求,选择以“调停者”身份游走于清廷与革命党之间。

对清廷,他以“革命党势如破竹,若不妥协必遭灭顶之灾”施压,让隆裕太后看清“退位是唯一出路”。

对革命党,他承诺“若能促成清帝退位、拥护共和,愿放弃武力,接受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之位”。

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颁布退位诏书,中国两千余年的帝制画上句号;三天后,袁世凯以全票当选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

此时的他,既是结束内战、促成政权平稳过渡的“关键力量”,也是列强眼中“能稳定中国局势”的最佳人选。

袁世凯的这些做法,固然藏着个人争权夺利的小算盘,但也无法忽视当时的现实状况:清末各地手握兵权的督抚早已蠢蠢欲动,若没有北洋军的威慑力镇场,没有他在各方势力间居中调和,那些地方势力大概率会提前占地为王、各自为政,中国恐怕会更早陷入大规模内战,甚至走向分裂。

然而,袁世凯的复杂与争议,从他执掌政权后开始逐渐发酵。

作为民国初年手握重兵的掌权者,他本可凭借自身威望整合各方力量,推动国家走向统一与现代化,甚至有机会帮助中国崛起,至少能推动国家逐步摆脱“东亚病夫”的标签,不再让西方列强以此持续轻视中国。

1914年7月一战爆发后,英、法、俄等欧洲列强深陷战场,无暇东顾,这对长期被列强控制的近代中国而言,无疑是一段极为难得的发展契机。可这份机遇,最终因他的决策失误付诸东流。

首先是对“二十一条”的应对。

日本趁列强无暇干涉,于1915年1月秘密炮制出旨在将中国变为“保护国”的“二十一条”,核心条款堪称苛刻:确认日本继承德国在山东的一切特权,拥有南满、东蒙的租地、居住及工商经营永久特权,延续旅顺、大连的租借权益;要求中日合办汉冶萍公司,甚至要求中国中央政府聘用日本人为政治、军事、财政顾问,全国警察机关由中日合办。

袁世凯深知中国军力无法与日本抗衡——北洋军虽强,却需分驻各地防范地方势力,且装备、弹药依赖外国进口,根本无力支撑一场对外战争。

于是,他采取“拖延、泄密、借力”三板斧的策略应对:

命外交部总长陆征祥、次长曹汝霖与日方展开马拉松式磋商,从1月到5月进行25轮谈判,以细枝末节的争执消耗日方耐心;暗中授意驻美公使顾维钧,将条约内容逐步透露给英美驻华使节,借英美对日本独霸中国的不满施压;对最具侵略性的第五号条款(聘用日本顾问、合办警察等),多次指示谈判代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最终迫使日本宣布“第五号条款缓议”。

日本所谓的“缓议”并非删除核心侵略内容,而是将其作为“保留条款”,后续仍试图通过其他方式渗透;且袁世凯最终签署的《民四条约》(“二十一条”修订版),虽删除了第五号条款,却仍承认了日本在山东、南满等地的特权,本质仍是丧权辱国的条约。

更关键的是,经过辛亥革命的思想启蒙与民间爱国意识的积累,民众的民族意识已彻底觉醒——上海商人发起持续半年的抵制日货运动,码头工人拒绝装卸日货,学生罢课游行,甚至偏远县城的乡绅,都自发组织“救国宣讲会”。

当“二十一条”部分内容曝光后,“打倒卖国贼袁世凯”的口号响彻全国,他此前因“终结帝制”获得的民心,瞬间荡然无存。

若说《民四条约》是袁世凯对时代的误判。那1915年的“洪宪帝制”,便是他与时代、与人心的彻底决裂。

当时的国际局势,正朝着共和方向剧烈变革:一战让欧洲多国君主制摇摇欲坠,俄国沙皇统治岌岌可危,美国作为共和制代表凭借战时贸易迅速崛起,“民主共和”成为全球主流政治思潮。可袁世凯在权力顶峰,却被旧时代的惯性与身边人的怂恿裹挟,走向了复辟的死胡同。

早在1913年,他便开始为“集权”铺路:镇压“二次革命”,解散国民党;1914年,废除《中华民国临时约法》,颁布《中华民国约法》,将立法、行政、司法大权集于一身,甚至规定大总统任期十年、可无限连任——此时的他已有“皇帝之实”,却仍渴望“皇帝之名”。

在他的认知里,中国积贫积弱的根源是“无强有力的中央权威”,而“君主制”才是稳定政局的“最优解”。

他羡慕日本明治天皇凭借君主权威推动变法强国,也轻信了杨度、严复等“筹安会”成员的论调——“中国国民程度不足,共和必乱,唯有帝制才能救中国”。

为营造“称帝合法”的假象,袁世凯上演了一场荒诞的“劝进”闹剧:授意杨度组建“筹安会”,以“研究国体”为名掀起帝制舆论;各省都督、乡绅派代表齐聚北京,手持早已拟好的“劝进书”,在怀仁堂跪地痛哭,声称“若大总统不称帝,百姓便无生路”;北京街头甚至出现“乞丐请愿团”,这些被收买的底层民众,举着“拥护帝制”的标语沿街游行。

他还试图争取列强们的支持,误将日本“观望纵容”(实则以支持帝制为筹码逼其让步)、英美“暂不干涉”(实则担心局势动荡影响在华利益)的态度,解读为“默许”,更加坚定了称帝决心。

1915年12月12日,袁世凯正式宣布接受“帝位”,改国号为“中华帝国”,定年号为“洪宪”,计划于1916年元旦登基。

可这场帝制美梦,很快便引发连锁反应——不仅全国掀起反袁浪潮,他一手打造的北洋系也开始分崩离析。

最先发起军事反对的,是被他调往北京“看管”的云南将领蔡锷。

1913年,袁世凯因忌惮蔡锷的军事才能与对云南的掌控力,将其调至北京,表面授予“昭威将军”头衔、管理全国经界局,实则切断他与云南旧部的联系。

为麻痹袁世凯,蔡锷故意装出沉溺声色的模样,每日流连于八大胡同与戏院酒楼,常与名妓小凤仙一同出入,营造无心政事的假象,甚至因“争风吃醋”闹得满城风雨。

1915年11月,他以“医治喉疾”为由前往天津,在梁启超帮助下避开监视,经日本转乘邮轮潜回云南。

12月25日,蔡锷与唐继尧、李烈钧联名发布《讨袁檄文》,宣布云南独立,护国战争正式爆发。

蔡锷亲自率领第一军北上四川,面对兵力数倍于己的北洋军,他带病指挥,在纳溪战役中坐着担架督战,护国军将士深受鼓舞,多次击溃北洋军。

更致命的打击来自北洋系内部的离心。段祺瑞与冯国璋这两位最倚重的心腹,成了反对帝制的核心力量。

段祺瑞从天津小站时期便追随袁世凯,因军事才能出众被视为“最得力的臂膀”,可当袁世凯透露称帝想法时,他当即直言反对:“共和已深入人心,若强行复辟,必然引发大乱!”袁世凯恼羞成怒,免去其陆军总长职务,段祺瑞心灰意冷回到天津隐居,拒绝参与帝制事务。

冯国璋作为袁世凯的同乡,掌控东南半壁军政大权。1915年10月他专程北上询问帝制传闻,袁世凯信誓旦旦表示“绝无此事”,

可两个月后便宣布称帝。冯国璋怒不可遏,认为自己被彻底欺骗,随即联络江西、浙江、湖南、山东四省都督,发表“五省通电”,要求袁世凯“取消帝制,恢复共和”。这份通电让北洋系各省都督纷纷动摇,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将领,相继表态不支持帝制。

内有心腹倒戈、外有护国军北伐,再加上列强态度转变(日本见袁世凯大势已去,转而支持反袁势力),袁世凯的统治摇摇欲坠。

1916年3月22日,他被迫宣布取消帝制,废除“洪宪”年号,试图退回“大总统”之位,却发现早已无人认可。

各省纷纷要求他“退位谢罪”,北洋军内部四分五裂,段祺瑞虽重新出任国务总理,却只想着收拾残局;冯国璋则在南京召集各省代表开会,讨论“袁世凯去留问题”,实则觊觎北洋系领导权。

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在全国的声讨声中病逝,临终前望着床头的北洋军将领名单,喃喃自语:“杨度误我,克定误我……”

可他到死都没明白,真正“误”他的,不是身边人,而是他自己困于旧时代的认知——他能在乱世中打造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却读不懂新时代的民心所向;能精准算计权力博弈的细节,却看不清时代前进的方向。

袁世凯死后,北洋嫡系彻底分裂为直、皖两派,张作霖的奉系趁机崛起,与直、皖两派鼎足而立,各地军阀趁机拥兵自重,中国陷入了长达十余年的军阀混战。

直系曹锟、吴佩孚控制华北,皖系段祺瑞掌控北京政府,奉系张作霖盘踞东北,南方还有陆荣廷、唐继尧等地方军阀割据。

这些军阀为争夺地盘与权力相互攻伐,导致全国战死的士兵与平民超过百万,农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经济濒临崩溃。

当然,需清醒认识到:袁世凯的“稳定作用”,本质是“强人政治”下的暂时平衡,而非制度性稳定。

我们读他的故事,不是为了为他的过错辩解,而是要跳出“非黑即白”的评判框架,看清那个新旧交替时代的无奈与残酷。

来源:云逸音说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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