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单身汉娶精神异常女子生了4个娃,妻子恢复后开来一排轿车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7 14:40 2

摘要:那天,当那一排黑色轿车像沉默的钢铁巨兽一样,缓缓驶进我们村那条唯一的泥土路时,我手里正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盘算着该给家里四个娃买肉,还是先给晚晴买那瓶她念叨了好几天的洗发水。

那天,当那一排黑色轿车像沉默的钢铁巨兽一样,缓缓驶进我们村那条唯一的泥土路时,我手里正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盘算着该给家里四个娃买肉,还是先给晚晴买那瓶她念叨了好几天的洗发水。

整整十年。

我从一个三十多岁还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汉,变成了四个孩子的爹。我捡回来的那个女人,那个村里人都说是傻子、是累赘的晚晴,是我孩子们的娘。

十年里,我习惯了她的沉默,习惯了她的茫然,也习惯了在无边的贫穷和辛劳里,为她和孩子们撑起一片天。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土里刨食,守着一个不清醒的婆娘和一屋子娃,直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

可我忘了,命运有时候,比村口那条盘山路还要会拐弯。

故事,得从十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午后说起。

第1章 捡来的媳妇

十年前,我叫梁建国,三十三岁,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家里穷,一栋泥砖瓦房,几亩甘蔗地,爹娘走得早,就我一个人。说媒的倒是来过几个,可人家姑娘一看到我家徒四壁的样子,就再没了下文。渐渐地,我也就熄了那份心思,觉得这辈子大概就是跟这片甘蔗地作伴了。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我从镇上卖完甘蔗回来,抄了条近路。就在路边那个废弃的旧砖窑底下,我看见了她。

她缩在角落里,浑身湿透,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眼神空洞洞的,像一尊被雨淋坏了的泥菩萨。我喊了她几声,她没反应,只是抱着膝盖,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看着她脚上连鞋都没有,一双脚泡在泥水里,又红又肿。

我动了恻隐之心。

“妹子,你哪儿人啊?咋一个人在这?”我问。

她还是不说话,只是抬起头,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不像个傻子,倒像个丢了魂儿的孩子。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了下来。我总不能把她一个姑娘家扔在这荒郊野外。犹豫了半天,我脱下身上那件打了好几个补丁的雨衣,披在她身上,说:“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就先跟我回家避避雨吧。”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任由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我扶着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家走。村里人看见了,都伸长了脖子瞧,那眼神,跟看什么西洋景似的。

“建国,你这是从哪儿捡了个婆娘回来?”隔壁的六婶扯着嗓子喊。

我脸一红,闷着头说:“避雨的。”

把她领回家,我找了身我娘留下的旧衣服让她换上,又给她烧了锅热水泡脚,煮了碗热腾腾的挂面。她很安静,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不说话。吃面的时候,她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眼泪却毫无征兆地往下掉,一滴一滴砸进面汤里。

我没问,我猜她肯定是有什么伤心事。

她就这么在我家住了下来。我给她收拾出一间空房,第二天去镇上派出所报了案,说了她的情况。警察记了档,说有消息了通知我。可一天天过去,一个月,两个月,杳无音讯。

村里的闲话也传开了。说我梁建国走了狗屎运,白捡一个媳妇。也有人说我胆子大,来路不明的人也敢往家里领,小心是个疯子。

他们说对了后半句。她确实有点不正常。有时候,她会坐在门槛上,对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有时候,半夜里会突然尖叫着惊醒,抱着头缩在床角发抖。她不认人,也不记事,我跟她说话,十句里她能听进去一句就不错了。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晚晴。我希望她的日子,能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慢慢晴朗起来。

村长找我谈过一次话,意思是这么个不清不楚的人留在这儿,终究是个麻烦。我懂他的意思,可我看着晚晴那双干净又迷茫的眼睛,怎么也狠不下心把她赶走。

“村长,她一个女人家,脑子不好使,我把她赶出去,她咋活?就当我发善心,积德了。”我递给村长一支烟,语气很坚决。

村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建国,你是个好人。但你也要想清楚,这可是个大包袱。”

我当然想过。一个大男人,照顾自己都费劲,何况再加一个病人。可每次看到晚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阳光照在她身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我就觉得,这个家,好像……好像有了点人气儿。

半年后,在村里人的撮合和见证下,我跟晚晴办了个简单的仪式,就算结婚了。没领证,因为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但在我心里,从我决定留下她的那天起,她就是我梁建国的媳妇,是我要照顾一辈子的人。

我没想过她漂不漂亮,也没想过她能不能干活。我只知道,她无家可归,而我,恰好有个家。

第2章 甘蔗地里的家

婚后的日子,说不苦是假的。

晚晴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能帮我扫扫地,或者在我从甘蔗地里回来时,给我递上一杯凉水。她还是不怎么说话,但眼神里会多一点温度。坏的时候,她会把家里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或者一个人跑到村口的大榕树下,哭得撕心裂肺。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得放下手里的活,跑过去把她哄回来。我从不对她发火,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就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不怕,不怕,建国在呢。”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以前是同情,后来是带着点敬佩的嘲笑。他们说梁建国真是个实心眼儿的傻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给自己找个祖宗伺候着。我听见了,也不跟他们争辩。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家里的开销大了,光靠那几亩甘蔗地不行。我白天去地里干活,晚上就编竹筐,编好了拿到镇上去卖,一个能挣几块钱。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结成厚厚的茧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时候,回到家,看到晚晴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脸上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安详,我就觉得,这点累,值了。

一年后,我们的大儿子出生了。我给他取名叫梁望山,希望他能像山一样沉稳,有担当。

有了孩子,晚晴的状态奇迹般地好了一些。她会抱着孩子,哼着不成调的歌谣。虽然眼神还是有些涣散,但身上那种母性的光辉,是骗不了人的。她会笨拙地给孩子换尿布,会把米粥吹凉了再一勺一勺喂给望山。

看着他们娘俩,我心里那点对未来的迷茫,好像一下子被驱散了。我得更努力,得为他们娘仨撑起这个家。

接下来的几年,我们的第二个孩子,女儿念恩,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平安和喜乐,相继出生了。

家里一下子有了四个娃,泥瓦房里挤得满满当当,也闹腾得不行。贫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我们一家人牢牢罩住。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衣服也穿得费。我一个人像个陀螺一样,从天亮转到天黑,一刻也不敢停。

最难的时候,是有一年冬天,双胞胎一起发高烧。我背着一个,抱着一个,深更半夜往镇上的卫生院跑。晚晴跟在后面,也抱着念恩,望山则自己跟在最后面,懂事得让人心疼。山路又黑又滑,我摔了好几跤,爬起来继续跑。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可日子再难,也总有那么一丝甜。

那丝甜,是每次我从地里回来,四个孩子迈着小短腿,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朝我跑过来的时候。

那丝甜,是晚晴偶尔清醒片刻,会用她那双依旧漂亮的眼睛看着我,轻轻说一句:“建国,辛苦了。”

那丝甜,是我们一家六口围着一张小桌子吃饭,孩子们抢着我碗里的那块肥肉,晚晴会默默地把她碗里的瘦肉夹给我。

我记得有一年过年,我咬咬牙,花了二十块钱,给晚晴买了一件红色的新棉袄。她穿上的时候,站在院子里,夕阳照在她脸上,她竟然笑了。那是她来我们家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灿烂,眼睛里像有星星。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男人。

村里人还是不理解,说我梁建国就是个犟驴,自己受苦不算,还拖着四个孩子一起受苦。他们劝我,把晚晴送到福利院去,至少能给自己和孩子减轻点负担。

我拒绝了。

“她是孩子们的娘,是我媳妇。只要我梁建国还有一口气在,这个家,就不能散。”

我守着这个不成文的承诺,守着这个残缺但完整的家。甘蔗地里的生活,一岁一枯荣,压弯了我的脊梁,也熬白了我的头发。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会守着她,守着孩子们,把这片贫瘠的土地,耕耘成我们一家人唯一的依靠。

第3章 晚晴的天空

转眼,又是几年过去。大儿子望山上了小学,女儿念恩也背上了小书包。日子就像我们村口那条河,不急不缓地流淌着,贫穷依旧,但安稳。

晚晴的状态,在孩子们一天天的吵闹和陪伴中,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地发呆,眼神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清明的光。她开始能记住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望山喜欢吃甜的,念恩不喜欢吃葱花。

变化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

那天,我从镇上卖完竹筐回家,顺路给孩子们买了几个肉包子。四个小家伙围着我,叽叽喳喳地分着吃。我习惯性地留了一个,递给坐在门槛上的晚晴。

“晚晴,吃吧,热乎的。”

她接过包子,却没有立刻吃,而是低头看着,看了很久。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我愣住了。

十年来,她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大多是无意识的呓语。这句“谢谢”,清晰、平静,带着明确的意图。我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晚晴,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没有重复,只是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起了包子。可我知道,我没有听错。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希望,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悄悄发了芽。

从那天起,我开始更留心地观察她。我发现,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她会看着孩子们做作业,虽然看不懂,但眼神里带着专注。她会学着念恩的样子,把散落的衣服叠起来,虽然叠得歪歪扭扭。

有一次,我在院子里劈柴,不小心斧子脱了手,在小腿上划了道口子,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孩子们都吓哭了。我正想说没事,晚晴却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看到我腿上的伤口,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冲进屋,翻箱倒柜,最后找出我平时放药的那个小木盒,拿出里面的纱布和红药水,跑到我身边,蹲下来,用颤抖的手,笨拙地帮我清理伤口,包扎。

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空洞和茫然,而是清晰的、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焦急。

“晚晴……”我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嘴里含混地吐出几个字:“……疼……你疼……”

我的眼眶也湿了。十年了,我受过多少伤,流过多少汗,从没觉得有什么。可她这一句“你疼”,却让我觉得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有了着落。

她的好转,让这个家开始有了不一样的色彩。虽然她还是记不起过去,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但她开始“认识”我们了。她知道我是她的丈夫梁建国,知道那四个孩子是她的骨肉。

她开始尝试着和孩子们交流。虽然话说得磕磕巴巴,但孩子们能懂。她会给念恩梳辫子,会给平安和喜乐讲她自己也记不清的故事。家里开始有了笑声,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和孩子们的吵闹声。

我开始教她写字,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开始,再到我们一家人的名字。我把“梁建国”、“苏晚晴”、“梁望山”……一个个写在纸上,她就拿着根铅笔,一笔一画地跟着描。她的手劲很小,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孩子。

可她学得很认真。

那天晚上,孩子们都睡了。我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在灯下编竹筐。晚晴就坐在我对面,借着灯光,在旧报纸上练习写字。屋子里很静,只有竹条摩擦的沙沙声和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

她写了很久,然后把一张纸推到我面前。

我低头一看,纸上是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梁建国,晚晴。

在两个名字中间,她用尽力气,画了一个不成形的心。

我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灯光下,那颗歪歪扭扭的心,比我见过的任何东西都更好看。我抬起头,看到晚晴正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期待和羞涩。

我咧开嘴,笑了。心里那颗希望的种子,在这一刻,仿佛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我开始幻想,或许有一天,她能完全好起来。我们就能像村里其他正常的夫妻一样,一起下地,一起赶集,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我们不用再理会别人的指指点点,可以堂堂正正地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这个念头,像一团火,温暖了我整个胸膛。我甚至开始攒钱,想着等钱攒够了,就带她去县里的大医院,找最好的医生给她看看。

然而,我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天空”一旦开始放晴,会来得那么快,那么彻底,也……那么让我措手不及。

第44章 破碎的记忆

晚晴的记忆,像一块被砸碎的镜子,开始一片一片地被拼凑起来。

起因是镇上新开的那家小超市,为了招揽顾客,门口挂了个小电视,整天放着些电视剧。有一次我带晚晴和孩子们去镇上,路过超市门口,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都市剧,画面里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晚晴突然停住了脚步,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

屏幕上,一个女主角穿着漂亮的裙子,走进了一栋豪华的写字楼。晚晴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她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晚晴,咋了?”我关切地问。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嘴里喃喃自语:“……公司……对,是公司……爸爸的公司……”

我心里一惊。这是她第一次,说出和过去有关的、如此具体的词。

“什么公司?爸爸?”我追问。

可她又陷入了那种迷茫的状态,摇了摇头,眼神重新变得空洞。刚刚那一瞬间的清醒,仿佛只是我的错觉。

但从那天起,她就像被按下了某个开关。她开始在夜里做噩梦,说一些我听不懂的梦话,什么“项目”、“合同”,甚至还有一串模糊的电话号码。

我把那些零碎的词语和数字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心里既有期待,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我期待她能好起来,能找回自己的人生。可我又害怕,如果她真的想起了什么,她的人生里,还会有我梁建国和这四个孩子的位置吗?

这个家,是建立在她的“遗忘”之上的。如果她记起来了,这个家,还会是家吗?

矛盾在我心里反复撕扯,让我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她对数字的敏感。一天,大儿子望山的数学作业里有一道应用题,算了好几遍都算不对,急得直抓头发。我凑过去看,也看得头大。

晚晴正好端着水走过来,她看了一眼望山的作业本,很自然地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列了几个式子,然后写下了一个答案。

望山半信半疑地对着答案看了一下,惊得大叫起来:“爸,妈算对了!就是这个数!”

我拿过本子,看着那串清晰的计算过程,心里翻江倒海。那不是一个农村妇女能懂的解题方法。我虽然读书少,但也看得出,那思路,清晰得可怕。

晚晴自己似乎也愣住了,她看着自己写下的数字,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仿佛不相信这是自己做到的。

“我……我不知道……它自己就出来了……”她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我压下心里的震惊,安慰她:“没事,这是好事,说明你越来越聪明了。”

可我心里清楚,这不是“变聪明”了,这是她身体里沉睡的另一个灵魂,正在苏醒。那个灵魂,属于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有着截然不同过去的“苏晚晴”。

我试探着问过她:“晚晴,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她总是摇摇头,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头疼,一想就疼。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很乱,抓不住。”

她的痛苦让我心疼,我不敢再逼问。我只能默默地守着她,守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秘密。

一天下午,我从地里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晚晴的哭声。不是那种压抑的啜泣,而是嚎啕大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我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

只见晚晴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半块破碎的镜子,一边照着自己,一边哭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的脸不是这样的……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会这样……”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为常年操劳而略显憔悴的脸,看着自己那双因为干农活而变得粗糙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

孩子们围在她身边,吓得不知所措。

我冲过去,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碎镜片,生怕她伤到自己。

“晚晴!你看着我!我是建国!”我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我。

她看着我,眼神涣散,泪水不住地流:“你是谁?我又是谁?这不是我的家……这不是……”

她开始挣扎,想要推开我。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抗拒我的靠近。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我知道,那扇尘封已久的记忆大门,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烈撞击。而我,这个守门人,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那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我守了她一夜,用湿毛巾一遍遍给她降温。在天快亮的时候,她突然安静了下来,抓住我的手,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用微弱但异常清晰的声音,说出了一串数字。

“138……5022……”

那串数字,和我之前在本子上记下的,完全吻合。

我知道,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第5章 黑色的车队

晚晴退烧后,整个人变得异常沉默。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茫然,也不再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新奇。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种我看不懂的深沉,仿佛藏着一片海。

她拿着我记下的那个电话号码,看了整整一天。

我心里七上八下,干活都有些心不在焉。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做,也不知道那个号码背后,连接着一个怎样的世界。

傍晚,我做好饭,孩子们都上了桌,她还坐在院子里的小凳上,捏着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发呆。

“晚晴,吃饭了。”我喊她。

她抬起头,看着我,目光复杂。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把纸条递给我。

“建国,我想……打个电话。”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的心沉了下去。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我那台用了好几年的、按键都磨平了的老人机。村里只有村长家安了座机,手机信号也时好时坏,要走到村口那棵大榕树下才有。

“我陪你去。”我说。

我们俩并排走在村里的小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我照顾了十年,她是我四个孩子的娘。可也许从明天起,她就不再只属于我,属于这个家了。

到了大榕树下,我把手机递给她。她有些生疏地按着键盘,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按得很慢,很用力。

电话通了。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深吸了一口气。我站在一旁,心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接了,晚晴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喂?”她终于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哭腔和无尽的委屈。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晚晴的情绪瞬间崩溃了。她蹲在地上,抱着手机,放声大哭。

“爸……我是晚晴……我还活着……爸……”

那一声“爸”,喊得撕心裂肺。我站在旁边,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她的世界,在这一刻,与我的世界,彻底割裂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安静得可怕。晚晴不吃不喝,就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发呆。孩子们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不敢大声吵闹,只是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只能默默地做好饭,端到她面前,然后又默默地端走。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院子里给孩子们修补一张破了的板凳。村口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还有村民们的惊呼声。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平时连拖拉机都少见,更别说小汽车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那种预感就成了现实。

一排黑色的、擦得锃亮的小轿车,缓缓地驶进了我们村那条坑坑洼洼的泥土路。领头的是一辆我叫不上名字的豪车,在我们家那栋破旧的泥瓦房前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先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神情严肃,看起来就不好惹。然后,从后座上,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被人搀扶着下了车。

老人穿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我们这个破败的院子。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从屋里走出来的晚晴身上。

当他看到晚晴的那一刻,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泪水。他嘴唇哆嗦着,拐杖都有些拿不稳。

“晴晴……我的晴晴……”

晚晴也呆住了。她看着那个老人,身体僵硬,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一步一步,缓缓地朝老人走过去。

“……爸?”她试探着,轻轻地喊了一声。

老人再也忍不住,一把扔掉拐杖,上前几步,将晚晴紧紧地搂在怀里,老泪纵横。

“我的女儿……爸爸终于找到你了!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把锤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聚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我的四个孩子,也从屋里跑了出来,躲在我身后,害怕地看着眼前这群陌生人。

那个被称为“爸”的老人,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他松开晚晴,仔细地端详着她,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神里满是心疼。

“瘦了……苦了你了,孩子……”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我,那眼神,瞬间从慈爱变得复杂和审视。

一个跟在老人身边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我面前。

“梁先生是吧?我们董事长,也就是晚晴小姐的父亲,很感谢你这些年对她的照顾。这里是一百万,算是给你的补偿。请你……离开晚晴小姐。”

一百万。

补偿。

离开。

这几个词,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那个信封,又看了看被老人护在身后的晚晴,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笑了。十年,我用十年的血汗和辛劳,守护着我的家,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们的母亲。到头来,在他们眼里,这一切,只值一百万。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偷了他们家十年千金小姐的时光。而现在,失主找上门了,要用钱,把我这个“小偷”打发掉。

第6章 一百万的重量

“我们董事长说了,除了这一百万现金,还可以在城里给你买一套房子,再给你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只要你同意,和晚晴小姐断绝关系,孩子们……我们也会接走,给他们最好的教育。”那个中年男人见我没反应,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高傲。

周围的村民发出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一百万,城里的房子,工作。这对我们这个穷山沟里的人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六婶在人群里小声嘀咕:“建国这回是真走运了,傻人有傻福啊。”

可我听着这些话,却觉得无比刺耳。

我没有去看那个信封,我的目光,一直落在晚晴身上。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我。她的眼神很乱,有愧疚,有痛苦,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挣扎。

她的父亲,那个叫苏文博的董事长,也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梁建国,我知道你对晴晴有恩。我们苏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些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晴晴是我们苏家唯一的女儿,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失忆走失,我们找了她十年。现在,我们必须带她回家。”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我的尊严上。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一句晚晴的意见,也没有问过我这十年的甘苦。他们只是用钱,来划清一条界限。

界限的一边,是他们富丽堂皇的世界。另一边,是我和孩子们,以及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泥瓦房。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锤子放在一旁的石磨上。我拍了拍躲在我身后的望山的头,然后一步一步,走到那个中年男人面前。

我没有接那个信封。

我看着苏文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梁建国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十年前,我是在砖窑底下捡到她的。那时候,她又冷又饿,神志不清。我没想过她是谁,家里多有钱。我只知道,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这十年,我们是穷,是苦。我没让她穿过一件好衣服,没让她吃过一顿饱饭。可她是我拜过天地的媳妇,是我四个孩子的娘。这个家,不能没有她。”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院子里,却异常清晰。

苏文博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梁先生,你不要不识抬举。一百万,对你来说,是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你拿什么给晚晴小姐幸福?就凭你这间破房子?还是你那几亩甘蔗地?”

“幸福?”我重复着这个词,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们觉得,钱就是幸福?”

我转过身,指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那棵树,是望山出生那年我种下的。那边的鸡窝,是念恩吵着要养小鸡,我跟她一起搭的。屋里那张床,是我自己打的,双胞胎就睡在上面。这个家,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浸着我们一家人的汗水。这些东西,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但在我眼里,它们比你那一百万,重得多。”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晚晴身上。

“晚晴,你告诉他们,你想走吗?你想离开你的丈夫,离开你的四个孩子吗?”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晚晴身上。她站在那里,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和她遗忘的富裕过去,一边是相濡以沫十年的丈夫和她亲生的四个孩子。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苏文博一把扶住她,对着我怒目而视:“你这是在逼她!她大病初愈,精神还没完全恢复,你让她怎么选?”

“我没有逼她。”我摇了摇头,心里一阵苦涩,“我只是想知道,在她心里,我梁建国,还有我们的孩子,到底算什么。是不是……也可以用钱来衡量?”

院子里一片死寂。

孩子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气氛,最小的喜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出小手,朝着晚晴的方向喊:“妈妈……抱……”

这一声“妈妈”,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晚晴情绪的闸门。她看着哭泣的孩子,看着躲在我身后、用又怕又依赖的眼神望着她的望山、念恩和平安,她的眼神,终于从挣扎和迷茫,变得坚定起来。

第7章 她的选择

晚晴轻轻推开了父亲搀扶着她的手。

她没有走向我,也没有走向她的父亲,而是径直走到了四个孩子面前。她蹲下身,把哭泣的喜乐紧紧搂在怀里,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将望山、念恩和平安也揽了过来。

她用脸颊蹭着孩子们的头发,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孩子们的衣服上。

“不哭,妈妈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安抚好孩子们,她站起身,转过头,先是看向她的父亲苏文博。

“爸。”她开口了,声音平静而出奇地清晰,“谢谢你找到我。谢谢你还记得我。”

苏文博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晴晴,跟爸回家。爸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我们回家,把病彻底治好。”

晚晴却摇了摇头。

“爸,我的病,或许已经好了。”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那眼神,穿透了十年岁月的尘埃,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歉意,“或者说,我不想再‘治’了。”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

“十年前,我叫苏晚晴,是苏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我骄傲、任性,活在您为我打造的象牙塔里。那场车祸,让我失去了一切记忆,也让我差点死在那个雨夜。”

“是建国救了我。”她看着我,眼睛里泛着泪光,“他把我这个来路不明、神志不清的‘傻子’带回家。他给我饭吃,给我衣穿,给我一个家。他不知道我是谁,却给了我一个名字,给了我一个妻子的身份。”

“这十年,我忘了我是苏晚晴。我只知道,我是梁建国的媳妇,是望山、念恩、平安、喜乐的娘。我们很穷,穷到一件新衣服要穿好几年,一顿肉要盼上一个月。我很‘傻’,傻到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还要他一个大男人操心所有事。”

“可是,爸,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当我抱着我的孩子,听他们喊我第一声‘妈妈’的时候;当建国把省下来的唯一一个鸡蛋硬塞到我嘴里的时候;当他们一家人把我这个‘累赘’护在身后,不让村里人欺负的时候……我觉得,我比以前那个叫苏晚晴的大小姐,要幸福一万倍。”

她的话,让整个院子的人都愣住了。苏文博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而我,眼眶早已湿润。

“所以,爸,对不起。”晚晴朝着苏文博,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不能跟您回去。这里,才是我的家。梁建国,是我的丈夫。这四个孩子,是我的命。”

说完,她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了我的手。她的手,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而是温暖而有力。

“建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她看着我,满眼都是歉意。

我摇了摇头,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一个简单的动作。

苏文博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晚晴,又指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糊涂!你真是糊涂啊!你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跟着这个穷光蛋,在这个鬼地方受苦?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妈吗?”

“爸,正因为我还记得妈妈,我才更要留下来。”晚晴平静地回答,“妈妈临走前告诉我,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不是钱,是情。是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你、知冷知热的人。我找到了。”

她转头看着我,眼神无比坚定。

那个中年男人见状,赶紧上前劝道:“董事长,小姐她现在情绪激动,我们先把她带回去,慢慢……”

“我不走!”晚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她拉着我,又把四个孩子叫到身边,我们一家六口,整整齐齐地站在一起,像一棵扎根在这片贫瘠土地上的老树,虽然饱经风霜,却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苏文博看着我们,脸上的愤怒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悲伤。他毕竟是个父亲,他找了十年的女儿,找到了,却好像又失去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不逼你。但是,孩子们不能在这里受苦。他们的外公,有能力让他们接受最好的教育,过最好的生活。”

他这是退了一步,想用孩子来作为突破口。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晚晴就先开口了。

“爸,孩子们的生活,我们会自己努力。但我们不会拒绝您的帮助,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您是他们的外公,是我们的亲人。如果您真的为我好,就请您,尊重我的选择,也尊重我的丈夫。”

她把“丈夫”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苏文博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个曾经任性骄纵的小公主,如今却变得如此有主见,如此坚韧。他知道,他再也无法用自己的意志去左右她的人生了。

最终,他疲惫地挥了挥手,对那个中年男人说:“把钱……收起来吧。”

那排黑色的轿车,最终还是像来时一样,安静地离开了。只是,它们带走的,是一个父亲的失望;留下的,却是一个家的完整。

第8章 甘蔗的甜

车队走了,村里的热闹也散了。

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只是一场梦。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

晚晴的父亲并没有完全放弃。第二天,他又来了,这次没有带那么多人,只带了那个姓李的助理。他不再提带晚晴走的事,而是带来了很多东西。给孩子们的书包、文具、新衣服,还有各种我们见都没见过的营养品。

他笨拙地想跟外孙们亲近,可孩子们都很怕他,一个个都躲在我身后。苏文博的脸上,满是失落。

我把他请进屋,晚晴给他倒了杯水。

“亲家……不,老先生……”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叫我苏叔吧。”苏文博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

“苏叔,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孩子们,不能这么惯着。我们穷有穷的养法。”我把那些贵重的礼物,又一样样推了回去。

苏文博看着我,眼神复杂:“梁建国,我承认,我之前小看你了。你是个有骨气的男人。晴晴跟着你,我不反对了。但是,我不能看着我的外孙们,连学都上不好。”

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这里面不是给你的钱,是给孩子们的教育基金。密码是晴晴的生日。你们不用,就当是我这个做外公的,给孩子们存着。什么时候他们上大学了,需要了,再用。”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因为他说得对,这是他作为外公的一份心意,我不能替孩子们拒绝这份隔代亲情。

从那以后,苏文博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来看望晚晴和孩子们。他不再提让他们回城里的事,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这个他曾经看不上的家。他会给孩子们讲城里的故事,会教望山做奥数题,甚至还卷起裤腿,跟着我下到甘蔗地里,看我怎么砍甘蔗。

他带来的那些城里人用的东西,我们都没怎么用,但那份心意,我们收下了。

晚晴的记忆,也在这份亲情的滋养下,恢复得越来越好。她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但她从不避讳,会坦然地讲给我听。她说,过去的苏晚晴,像活在一个漂亮的玻璃罩里,看起来光鲜亮丽,却不接地气。而现在的她,虽然粗茶淡饭,却活得真实,踏实。

她开始真正地融入这个家。她学会了做饭,虽然一开始总是烧糊。她学会了喂猪,虽然被猪追得满院子跑。她还跟着我,学着打理那片甘蔗地。

那天,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阳光正好,我们一家人都在甘蔗地里忙活着。晚晴戴着草帽,用镰刀砍下一根甘蔗,动作已经很熟练。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把甘蔗递给我。

我削掉外皮,掰了一截,递到她嘴边。

她咬了一口,汁水四溢。她眯着眼睛,笑了,像个孩子一样。

“建国,真甜。”

“嗯,甜。”我看着她,也笑了。

是啊,真甜。生活的苦,就像甘蔗那层坚硬的外壳,需要用尽力气才能剥开。但只要你肯用心,肯坚持,最终尝到的,一定是那沁人心脾的甘甜。

不远处,我的四个孩子,正在地头追逐打闹,笑声清脆,传出很远。

我知道,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我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我用十年最笨拙的善良,守护了一个女人,也守护了一个家。而命运,最终回馈给我的,是这辈子都享用不尽的、比金钱贵重千百倍的——甘蔗的甜。

来源:敏锐饺子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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