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起这事儿,我这心里头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又堵又气。那个35岁的女人,叫苏晚晴,就住我们家楼下。从三个月前开始,每天傍晚六点,雷打不动地倚在我们单元的铁门上。她不玩手机,也不跟人聊天,就是那么倚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路口,等我下班回来。那眼神,怎么说呢,像
说起这事儿,我这心里头就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又堵又气。那个35岁的女人,叫苏晚晴,就住我们家楼下。从三个月前开始,每天傍晚六点,雷打不动地倚在我们单元的铁门上。她不玩手机,也不跟人聊天,就是那么倚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路口,等我下班回来。那眼神,怎么说呢,像是含着钩子,每次我一出现,那钩子就精准地挂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不自在。街坊邻居的眼神都变了味儿,我老婆何琳的脸也一天比一天难看。
我跟她摊牌那天,她反倒委屈上了,眼圈一红,说:“耿大哥,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太孤单,看见你回来,就感觉这楼里有了点人气儿。”她声音软糯,带着点江南口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可我老婆何琳不吃这套,直接把一盆洗菜水“哗啦”一声泼在了楼下的花坛里,吓了她一哆嗦。何琳叉着腰,站在阳台上,像个捍卫领地的母狮子:“少在这儿装白莲花,再敢堵我们家门口,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苏晚晴吓得脸色煞白,捂着嘴跑了。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暴风雨,在三天后一个深夜,通过一条短信,狠狠地砸向了我们这个家。
苏晚晴是半年前搬到我们楼下的。她丈夫叫马涛,是个跑长途运输的司机,常年不在家。苏晚晴自己不开火,天天点外卖,打扮得却很精致,身上总有股淡淡的香水味。我们这种老小区,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有点风吹草动,不出半天就能传遍。苏晚晴的出现,就像往一潭死水里扔了颗石子,荡起圈圈涟漪。
一开始,她只是在楼道里遇见我时,笑得特别甜,喊一声“耿大哥”。我一个奔四的中年男人,平时打交道的都是图纸和混凝土,哪受过这个。心里头有点飘,但也没多想,毕竟“远亲不如近邻”嘛。
可慢慢地,事情就变味了。她开始“偶遇”我。我早上出门扔垃圾,她也正好提着垃圾袋出来;我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包烟,她也正好在里面挑酸奶。最要命的,就是她开始在傍晚等我。
一次两次,是巧合。一个星期,是缘分。一个月天天如此,那就是别有用心了。小区里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我懂的”意味。我走过去,她们的议论声就小了;我走远了,那声音又嗡嗡地起来。我老婆何琳本来就敏感,她嘴上不说,但晚饭时摔筷子的声音越来越响,看我的眼神也像淬了冰。
我憋不住了,找了个机会在楼道里堵住了苏晚晴。“苏妹子,你……你以后别在门口等我了,邻居们都说闲话,我老婆也误会了。”我话说得尽量委婉。
她当时就哭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扑簌簌往下掉。“耿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丈夫常年不在家,这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我害怕。我就是看你人好,像个大哥,看见你回来,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可没想到,我的一时心软,却成了她手里的一把刀。
何琳泼水事件后,苏晚晴消停了三天。我跟何琳都松了口气,以为她是被吓住了,知道收敛了。我还特意下厨做了顿红烧肉,想缓和一下紧张的家庭气氛。饭桌上,我跟何琳说:“你看,对付这种人,就得来硬的。”
何琳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这种女人就像是粘在鞋底的口香糖,甩不掉,只会膈应人。她安的什么心,你看不出来,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第三天深夜,我刚睡下,手机“嗡”地振动了一下。我摸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很简单:“睡了吗?想你了。”
我当时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冷汗都下来了。这语气,这时间,除了苏晚晴还能有谁?我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何琳,她睡得正熟。我赶紧把短信删了,心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乱跳。
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去上班。一整天都心神不宁,那条短信就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盘旋。我一遍遍告诉自己,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不能搭理她。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马涛,苏晚晴的男人。”那声音充满了火药味,“我听人说了,你跟我老婆不清不楚的,天天在楼下等你是吧?姓耿的,你挺能耐啊!我常年在外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倒好,撬我墙角?”
我当时就炸了,血压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是你老婆自己不检点!”
我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聊天记录?日记?我跟她连微信都没加过!这纯粹是栽赃陷害!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电话那头冷笑一声:“不想把事闹大也行。我老婆为了你神魂颠倒的,精神都出了问题,你得赔偿。五十万,一分不能少。给我五十万,我立马带着她从这儿消失,不然,大家就鱼死网破!”
挂了电话,我瘫在椅子上,手脚冰凉。我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偶遇,也不是什么缺乏安全感,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一个精心设计的陷人坑!从她第一次在楼下等我开始,我就已经掉进了他们的圈套。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脸色跟死人一样难看。何琳一看我这样,就知道出事了。我没敢隐瞒,把电话里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
我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会骂我蠢,骂我活该。可没想到,何琳听完后,异常地冷静。她给我倒了杯热水,让我捧着,然后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耿宇,你告诉我实话,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何琳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她拍了拍我的手背,说:“好,我相信你。既然咱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这事儿就不是家庭矛盾,是刑事案件。他们这是敲诈勒索!”
那一刻,我觉得我老婆简直浑身都在发光。平时那个为了一毛钱菜价跟小贩掰扯半天的女人,在大事面前,比我这个大男人还清醒,还果断。
“报警?”我有些犹豫,“报警的话,事情不就闹大了吗?万一他们真把那些伪造的证据捅到我单位去,我的名声就全毁了。”人到中年,最怕的就是丢饭碗和丢脸。
她站起来,在客厅里踱了几步,眼神越来越亮。“他们不是要演戏吗?那我们就陪他们演一出大的!他们要钱,我们就给。怎么给,什么时候给,得我们说了算。”
看着何琳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慌乱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我问她:“你想怎么做?”
她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东西,放在我手心。那是一支录音笔,是她平时上公开课用的。
我攥着那支冰涼的录音笔,手心里全是汗。我看着我老婆,心里百感交集。我庆幸自己娶了个好老婆,也后怕自己差点因为一时的心软和虚荣,毁了这个家。
0。4
第二天,我按照何琳的部署,给马涛打了电话。我装出一副被逼到绝境的颓丧口气,说五十万太多,我得卖房子才凑得齐,希望能跟他见一面,商量一下能不能少点,或者分期付。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茶社,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把录音笔放在了上衣口袋里,调整好角度。没多久,马涛就来了。他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匪气。
他一坐下,就把腿翘在桌子上,开门见山地说:“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按照计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马哥,五十万……我实在是拿不出来。你看我这工作,听着好听,其实就是个死工资。能不能……能不能少点?二十万行不行?我砸锅卖铁给您凑!”
我心里暗骂,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我继续装怂:“马哥,我跟嫂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啊,就是邻居,偶尔说几句话……”
他一拍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少他妈废话!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管过程,我只看结果!结果就是我老婆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我告诉你,我那兄弟就在你们市纪委工作,我只要把那些‘证据’交上去,你这辈子就完了!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五十万重要,还是你的前途和家庭重要?”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故作惊恐地说:“别别别,马涛大哥,千万别!钱我给,我给还不行吗?五十万就五十万!只要您能保证,拿到钱以后,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把那些所谓的‘证据’都销毁,然后带着嫂子离开这儿,永远别再回来。”
他洋洋得意地说着,却不知道,他每一个贪婪的字眼,都清清楚楚地被我口袋里的录音笔记录了下来。
事情到这一步,网已经撒下去了。就等收网了。
0。5
三天后,我给马涛打电话,告诉他钱已经凑齐了,全是现金,让他晚上带着苏晚晴一起来我们家取。我特意强调:“当着我老婆的面,把话说清楚,钱货两讫,以后谁也别再纠缠谁。”
马涛一口答应,他大概以为我是要在我老婆面前彻底认栽,好换取家庭的“原谅”。
那天晚上,何琳把儿子支到了外婆家。我们俩坐在客厅里,等着那对“豺狼夫妻”上门。我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手心直冒汗。何琳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在那儿悠闲地削苹果,她递给我一半,说:“吃个苹果,压压惊。记住,待会儿别慌,看我眼色行事。”
我打开门,马涛和苏晚晴站在门口。马涛一脸得意,苏晚晴则低着头,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没脸见人的样子。
一进屋,马涛就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撇着嘴说:“就这破房子,也值得你拼死拼活?早点拿钱出来不就完了。”
苏晚晴则走到何琳面前,眼圈又红了,哽咽着说:“嫂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耿大哥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苏晚晴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何琳。马涛也跳了起来:“你敢打人?”
何琳甩了甩手,冷冷地看着他们:“打你?打你都算轻的!演,接着演啊!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你们俩!”
说着,她把我那支录音笔拿出来,按下了播放键。
“……只要钱到手,我保证苏晚晴从你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马涛那粗俗又贪婪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他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全退了,变得跟墙一样白。苏晚晴更是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
我把一个装满了废报纸的黑色塑料袋扔在他们面前,冷冷地说:“钱在这儿,罪证也在这儿。敲诈勒索,五十万,数额巨大,够你们在里面蹲好几年了。”
“你们以为,我真会那么傻,把我们一家人的活命钱交给你们这两个人渣?”何琳指着他们的鼻子,字字如刀,“我告诉你们,警察已经在楼下了。你们是自己走下去,还是等他们上来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和一声威严的“警察,开门!”
那一刻,看着那对夫妻瞬间崩溃、面如死灰的表情,我心里积压了几个月的恶气,终于彻底散了。
经历过这件事,我才真正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善良没有错,但善良必须带上锋芒。面对那些毫无底线的恶人,一味地忍让和退缩,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只有当你亮出自己的底牌,让他们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他们才会真正感到害怕。
而我,最该感谢的,是我老婆何琳。是她,在我最慌乱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方向和勇气。也是她,让我明白,一个家,最坚固的不是房子,不是钱,而是夫妻同心,共同面对风雨的决心。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来源:伊句话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