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婆婆是退休会计，婚后说怕我们年轻人存不住钱，要求我们把收入都交给她。
婆婆是退休会计，婚后说怕我们年轻人存不住钱，要求我们把收入都交给她。
“我妈也是一片好意，我俩工作都忙没时间理财，交给她也放心。”
“再说，她又不会干涉我们花钱，要用钱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架不住老公软磨硬泡，我最终还是点了头。
直到我妈生病住院，需要三千元押金应急。
我打电话找婆婆要钱，却被她一口回绝。
“家里每一笔钱我可是都规划好了，没有能挪用的闲钱！”
“不过可放贷资金里还剩下一点，要是你妈肯写借条日后三倍返还，我倒是可以拿钱给她！”
我把婆婆说的话转告老公，老公却振振有词。
“我妈也是为了我们考虑，咱俩挣钱不容易，哪能贴你娘家？”
“对了，明天给我妈买的养老房要过户了，你记得早点来签字办贷款！”
挂了电话，我家都没回就去了律所。
“我要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1
医院催缴费的人来了第四次，我才终于打通了婆婆的电话。
她那边声音乱糟糟的，似乎正在美容院做精油按摩。
听我说完情况，她语气极不耐烦地直接拒绝。
“小筠啊，你这孩子要用钱也不早说，三千块这么多，我到哪儿给你变出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搞清楚，我是找你拿我自己的钱给我妈治病，又不是找你借钱，你凭什么让我妈写欠条！”
因为生气，我语气有点冲，声音都在发抖。
婆婆却立马抓住了我话语里的不敬，呼天抢地哭嚷开了。
“我们老宋家真是造了孽，娶了你这么个嚣张的儿媳妇，竟然敢对老婆婆这么说话！”
“好好，既然你看我这么不顺眼，我这就告诉我儿子，还是把我送回老家去吧！”
容不得我多说一句，她就立马挂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宋思明的电话立马打了过来。
“方筠，你怎么回事？我妈年纪那么大了，你怎么能在电话里跟她吵架！”
听到他兴师问罪的口气，我就知道婆婆肯定在他面前告了我的黑状。
我忍着被气哭的怒意，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婆婆让我妈给她写欠条的话。
没想到，宋思明却理直气壮地反问：“我妈这话错在哪儿了？”
我被他的离谱反应震惊到了，瞬间既心寒又可笑。
“你还觉得她说对了？”
“当然对啊。”
宋思明振振有词。
“毕竟，我可是有铁饭碗的公务员，你却是个穷打工的，指不定哪天就没工作了，我妈也得为我们考虑长远一点！”
听到这一句，我总算知道婆婆敢找我要借条的底气是从哪儿来的了。
我又气又失望，忍不住道：“宋思明，你别忘了家里的钱都是谁挣的！”
2
宋思明是基层社区办事员不假，可他一个月只有三千死工资，逢年过节顶多拎点米面油。
我却在知名车企做销冠，光是一个月销售的佣金分红，就经常达到六位数。
这些年家里的各项支出，大到买房买车，小到生活开销，通通用的我的收入！
“什么你挣我挣的？咱俩是夫妻，放在一起都叫夫妻共同财产，分不了那么清楚！”
“先这么说吧，我还要上班，挂了！”
听到电话那头嘟嘟的挂断音，我颓然坐在了医院椅子上。
怎么也想不通，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我和宋思明是在车店里认识的，第一次见面，他看到我就眼睛一亮，借着要买车的名义加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便对我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那时，我看在他工作稳定人也老实，觉得是个不错的对象，便在他老家寡母的一再催婚下，没到半年就领了结婚证。
婚后没多久，婆婆就以退休孤独为由搬来和我们一起住，还提出要帮我们管钱。
我虽然觉得不情愿，但看在宋思明对我还算关爱的分子上，想着家和万事兴，便也如了她的意。
却没想到，我把他们母子当家人，他们却只拿我当提款机！
擦干眼泪，我给公司经理打去电话，小心翼翼询问能不能借几万块钱给我妈治病。
经理不仅满口答应，还在我说要写借条的时候一口回绝，说这样太伤感情，他信我的为人。
我心里又是感慨又是心酸。
连一个平时点头之交的领导都能在困难时候帮我一把，可我的枕边人呢？
从医院出来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律所。
听了我说的情况以后，律师皱眉沉吟。
“也就是说，你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些年挣了多少钱，又被他们转移了多少？”
“这就有点难办了，除非……”
他附在我耳边，仔细交代了几句。
当晚，我拎着几大袋婆婆喜欢的昂贵水果和护肤品回了家，进门就递到了婆婆手中。
“妈，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态度不好跟你说话，这些东西就当赔罪了，你别往心里去。”
看到我脸上堆着的笑容，婆婆昂着头，鼻孔里朝我冷哼一声。
“怎么，你不怨我不拿钱给你妈治病了？”
我握着礼品袋的手指一紧，脸上的笑容却还是灿烂温柔。
“哪能呢？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真的生妈的气，你也是为了我和思明好。”
“这才像话！”
婆婆得意一笑，扯过礼物就进了自己屋里。
宋思明看我态度软化，似乎松了口气，拉我到餐桌旁坐下。
“老婆你看，这是我和妈上周去实地看过的养老房，位置和朝向都不错，距离公园只有五分钟！”
“虽然价格贵了点，可是你赚钱多啊，不到三十年就能还完了！”
“这房不行。”
我打断宋思明的话，手指点了点他手里皱巴巴的户型图，有些不悦。
“你看这面积，才九十多平，妈平时爱囤米面油，以后真要是腿脚不利索了，放个轮椅都转不开身。”
“再说高层，咱们小区这半年天天有装修的，电钻声从早响到晚，妈睡眠浅，哪能休息好？”
“还有电梯，上个月不就坏过两次？”
“妈年纪大了，要是哪天被困在里面，哭都没地方哭。”
3
宋思明皱着眉刚要开口，婆婆抬眼看向我。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不买了吧？”
“要买就买个舒心的。”
我往椅背上靠了靠，接着说：“不如直接买别墅。”
“带个小院子，妈能种种月季花，夏天搭个葡萄架喝茶，上下楼不用等电梯，也没人在旁边敲敲打打吵着，这才叫养老。”
这话一出口，婆婆猛地凑过来抓住我的手。
“小筠你说真的？别墅？那得不少钱吧？”
“贵是贵点，但住得踏实。”
我抽回手，帮她理了理衣领。
“妈辛苦一辈子，晚年就得住好点。”
“以后亲戚来串门，咱们脸上也有光不是？”
宋思明在旁边，却是急了。
“别墅好是好，但是太贵了！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之前看的养老房首付都得靠贷款，别墅首付最少也得一百万往上，每个月还贷都得好几万！”
“咱们这些年存的钱，凑个首付应该差不多。”
我故意顿了顿，看婆婆的眼睛亮了亮，才接着开口。
“实在不够就多贷点款，我每个月佣金都稳定，还几万贷款没问题。”
婆婆立马就是激动了起来。
“思明你听！小筠都这么说了！”
“别墅多好啊，我上次去你表姐家，她那九十平的房子都跟我显摆，要是我住别墅，看她还敢不敢傲！”
宋思明挠了挠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妈。
“真能凑够首付？别到时候钱不够，又白忙活一场。”
“肯定能。”
我接过话，起身去厨房给婆婆倒了杯温水。
“妈，你赶紧把家里的钱归整一下。”
“我在银行有个发小，专门管贷款的，让他帮咱们算算年限和利息，心里有数。”
“而且我今天问过中介了，城西有个新别墅盘明天开盘，咱们正好去看看，晚了好户型就没了。”
婆婆接过水杯，一口没喝就放在桌上，转身往卧室跑。
“我这就去整理！思明你也帮我找找银行卡，别一会儿漏了！”
宋思明应了声，也跟着进了卧室，陪着他妈算了大半夜的账。
半夜我起夜，路过婆婆的房门，听见里面传来婆婆压低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的催促。
“老二，你去年借我的那五万块赶紧还我，我要买别墅，急用！”
“你别跟我哭穷，当初你娶媳妇我可是帮了你十万！”
挂了电话，又打给下一个。
“梁子，你前年买房我拿的那十万，现在我要用钱，你先还五万过来！”
“别跟我说没钱，我知道你上个月刚发了年终奖！”
我靠在门外，暗暗咬牙。
原来她不仅把我的钱攥得死死的，还偷偷借出去放贷。
要是我没提买别墅，这些钱这辈子都别想拿回来，离婚的时候顶多只能分到宋思明那点死工资的一半！
第二天一早，婆婆天没亮就把我们叫醒，催着赶紧去看别墅。
4
到了地方，中介领着我们看样板间，婆婆摸着客厅的大理石地板，又去院子里转了两圈，嘴里不停念叨。
“好，真好，这院子能种月季，还能搭个葡萄架，夏天坐着喝茶多舒服！”
我故意领着她往最大的那套样板间走，推开主卧的落地窗。
“妈，你看这套，四百二十平，四个卧室，还有个衣帽间，你那些衣服首饰都能放下。”
“以后我和思明偶尔来住，也有地方，而且带个车库。”
婆婆眼睛都直了，拉着中介的手问价格。
中介报了个数，宋思明脸瞬间白了。
“这么贵？首付就得两百万，贷款每个月要还四万多！这根本不可能！”
“贵点怕什么？”
婆婆立马瞪了宋思明一眼。
“小筠不是说她能还吗？这么好的房子，错过就没了！”
“我就要这套！你要是不同意，以后我老了动不了，你别管我！”
宋思明还想劝，婆婆已经拉着中介问付款流程了，他只好闭嘴，朝我递了个无奈的眼神。
我假装没看见，凑过去对婆婆说：“妈，中介说要先看资产证明，银行才给批贷款。”
“你把归整好的钱转到我卡上，我拿去给我朋友，让他尽快办手续，免得房子被别人订走。”
婆婆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宋思明。
宋思明点了点头：“转吧，早点办下来放心。”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震了震，收到转账提醒。
整整二百八十万，比我预想的还多，看来她把外面借的钱都催回来了。
“我现在就去银行找我朋友，”
我拿起包。
“你们回家等消息，有情况我给你们打电话。”
当天我没回家，在律所待了一下午，确认钱已经安全转到我的私人账户，又让律师把离婚协议核对了一遍。
里面清楚写着，宋思明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分割。
晚上回到家，婆婆还在客厅里跟亲戚打电话炫耀。
“对，就是城西那个别墅盘，四百多平，带院子的！”
“下个月就能过户，到时候你们来玩啊！”
宋思明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别墅的宣传册，笑得合不拢嘴。
“回来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见我回来，他急忙上前，笑眯眯地问我。
我则是直接上前，将离婚协议放在宋思明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平静得没一丝波澜。
“思明，签了吧。”
宋思明拿起协议，眼睛扫过标题，脸瞬间沉下来。
“这啥意思？离婚协议？你要跟我离婚？”
他往下翻了两页，看到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分割那行字，立刻把协议拍在茶几上。
“还让我净身出户？方筠你到底想干啥！早上不还说一起买别墅吗？”
婆婆凑过来，戴上老花镜，看完协议也急了。
“小筠你搞啥名堂？耍我们玩呢？”
“上午还跟中介聊得好好的，怎么晚上就拿离婚协议出来了？”
我往后退了半步，声音带着点委屈，眼圈一下子红了。
“妈，思明，我也不想这样啊。”
“下午去银行找我朋友，他算了半天，说咱们这贷款太多了，每个月四万多，要还三十年，风险太大了。”
5
“他说我做销售，佣金看着多，可行情说变就变。万一哪天车企销量不行，我拿不到提成，贷款还不上，银行就得收走咱们所有财产抵债。”
“到时候不仅别墅没了，连现在住的房子都保不住。”
我顿了顿，抹了下眼角接着说：“我朋友也是为咱们好，才建议说离婚不离家，先把离婚手续办了！”
“这样贷款就只算在我名下，就算以后真出了纰漏，也跟你们没关系，不会动到你们的钱，也不会影响思明体制内的工作。”
“我想着这样安全，才赶紧让律师拟了协议，没想到你们这么误会我。”
“要是觉得不行，那就算了，这别墅咱们不买了，省得大家闹心。”
婆婆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气慢慢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好意思。
她尴尬地笑了笑道：“妈不是故意误会你，就是这事儿太突然了，吓了一跳。”
“你也是为了咱们好，妈知道。”
宋思明皱着眉，语气很是犹豫。
“可离婚，这也太荒唐了。”
“四万多贷款确实太多，要不真别买了？”
“咱们还是看之前那套养老房，压力小。”
“你闭嘴！”
婆婆立马瞪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有机会住别墅，你说不买就不买？”
“小筠都想好了办法，离婚只是走个形式，又不是真要跟你分开，怕什么？”
“赶紧签了！要是耽误了别墅，我跟你没完！”
宋思明被他妈吼得缩了缩脖子，只能磨磨蹭蹭拿起笔。
“真就走个形式？以后还能复婚不？”
“等贷款稳定了，咱们再办复婚手续还不是一样？”
我赶紧接话，语气温柔起来：“妈还等着住别墅呢，别耽误时间了。”
宋思明咬了咬牙，在协议上签了字。
我把协议收起来，小心折好放进包里，又安抚了他们几句。
“你们放心，明天先去办离婚手续，我下午就去找我朋友办贷款，别墅的事肯定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宋思明去了民政局。
他一路上还在念叨。
“办完赶紧办贷款，别让妈等急了。”
我点点头，没多说。
手续办得很快，拿到离婚证的时候，宋思明还松了口气。
“这下踏实了，万一还不上贷款，也不影响我的铁饭碗工作。”
从民政局出来，我对他说：“你先回家跟妈说一声，我去中介那边办别墅的手续，晚点回来。”
宋思明连连点头，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回到家，婆婆早就等在门口，一看见我就问。
“手续办得咋样？别墅啥时候能到手？”
“都妥了，中介说下周就能网签，到时候咱们去拿钥匙。”
他们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我就说小筠靠谱吧？以后这别墅就是咱们的了，看你表姐还敢不敢显摆！”
我笑眯眯地补充：“别墅是精装修的，家具家电都配齐了，咱们收拾收拾，到时候直接就能搬过去。”
婆婆当天就开始打包，把她那些舍不得扔的旧衣服，囤的米面油都翻了出来，宋思明则忙着联系搬家公司。
6
当天一早，搬家车停在楼下，婆婆指挥着工人搬东西，嘴里不停念叨。
“小心点，这是我要放衣帽间的！”
“那个箱子里是米面油，放厨房！”
宋思明跟在后面，一会儿帮着递东西，一会儿跟工人说地址，脸上满是兴奋。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上车的时候，婆婆还回头喊我：“小筠你快点！咱们去看看新家！”
婆婆爬上车，还在对着手机喊。
“你们现在就过来！城西那个湖景别墅，我家刚买的！”
“四百多平带院子，今天喊大家来热闹热闹，顺便尝尝我新买的龙井！”
挂了电话，她转头催司机。
“师傅快点，别让亲戚们等急了。”
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我，挥挥手。
“小筠你赶紧收拾，收拾完早点过来，别忘把我那套红瓷茶具带上！”
“妈你们先去。”
我指了指客厅角落的纸箱，“这里还有些思明的旧衣服没打包，我得整理整理，免得落灰。”
“整理完我马上过去。”
宋思明探头出来：“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你跟妈先去接亲戚，我很快就来。”
我笑着摆手，看着搬家车绝尘而去，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
我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打车去了高铁站。
另一边，搬家车刚到别墅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您好，麻烦登记一下，请问去哪栋？”
保安递过登记表。
婆婆推开车门，满脸自信。
“登记什么？我是业主！3栋1号，刚买的别墅！”
“今天搬家，亲戚们都在等着呢。”
保安皱了皱眉，拿出对讲机问了两句，又低头查了查系统。
“不好意思阿姨，3栋1号还没出售，系统里没登记您的信息，不能进去。”
“你说什么？”
婆婆一下子炸了，冲下车指着保安的鼻子骂。
“你眼瞎啊？”
“我们手续都办好了，怎么就没出售？是不是你没查清楚？”
宋思明也赶紧下车，拿出手机翻照片。
“师傅你看，中介说3栋1号就是这套，我们都付了首付了！”
保安接过手机看了看，又查了一遍系统，还是摇头。
“确实没有，这套还在开发商名下，没签过购房合同。”
“你们是不是找错小区了？”
“不可能！”
婆婆气得跳脚。
“就是这里！”
“湖景别墅，门口有个大喷泉，我之前还在这拍了照发朋友圈！”
“你赶紧让开，不然我投诉你！”
她伸手去推保安，保安往后躲了躲，语气也硬了。
“别动手，没登记就是不能进，这是规定！”
正吵着，几辆轿车停了过来，表姐带着几个亲戚下来，看到这阵仗，都满脸疑惑地围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不是说在别墅里等着吗？怎么在门口吵起来了？”
婆婆的脸一下子红了，支支吾吾：“这保安死脑筋，非说咱们没登记，不让进，其实是他没查清楚，”
“查清楚了。”
7
保安举着系统给亲戚们看：“3栋1号确实没出售，系统里只有开发商的名字，没有任何业主信息。”
亲戚们你看我我看你，表姐小声问：“思明，你们到底买没买啊？是不是被骗了？”
宋思明的脸也白了，掏出手机想给我打电话，却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他又打给中介，中介的电话也没人接。
“不可能啊，我们钱都转给小筠了。”
宋思明喃喃自语，额头上冒了汗。
婆婆看着亲戚们异样的眼神，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又想去跟保安吵，却被表姐拉住了。
“算了算了，先别吵了，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先找个地方坐坐，再联系小筠问问。”
一群人站在小区门口，你一言我一语，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
婆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拉着宋思明往回走。
“回家！回家找小筠问清楚！”
等他们慌慌张张回到原来的小区，刚到门口，就傻了眼。
门锁换成了新的智能锁，宋思明掏出钥匙插进去，根本插不进去。
“怎么回事？锁怎么换了？”
宋思明使劲拧了拧钥匙，钥匙断在了锁孔里。
婆婆扑上去拍门。
“小筠！方筠！你开门！”
“你搞什么名堂！”
拍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宋思明赶紧找物业。
“物业！我家锁怎么换了？谁让换的？”
物业查了查记录，很淡定。
“这套房子的业主是方筠女士，上午她过来办了手续，说要换锁，我们就帮她联系了锁匠。”
“业主是她？那我呢？”
宋思明急了。
“这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从外面的记录来看，这一套房子，一直都是方女士自己独自拥有的。”
物业平静开口。
的确，这房子是我婚前购买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和宋思明本质上没有任何关系。
宋思明和婆婆站在楼道里，浑身冰凉。
就在这时，宋思明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他赶紧接起来。
“小筠？是不是你？”
“您好，我是方筠女士的委托律师。”
“方女士让我转告您，您和您母亲转移，隐匿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均已固定完毕。”
“如果您或您母亲继续以任何形式骚扰方女士，或试图侵占其个人财产，我们将立即向法院提起诉讼，追究您的法律责任。”
“另外，离婚协议中已明确您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分割，后续无需再联系方女士。”
律师的话让宋思明彻底懵了。
他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地。
婆婆站在旁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被骗了！我们被她骗了！”
宋思明喃喃自语，终于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说买别墅，就是我设的局。
要回钱，拿到离婚协议，一步都没落下。
而此时，我正坐在南下的高铁上，和我妈一起，看着窗外掠过的青山绿水。
之前那些委屈和愤怒，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只剩下前所未有的轻松。
8
半个月时间，我陪妈去了海边，逛了古镇，享受了好多原来我们娘俩舍不花钱去的娱乐。
我妈脸上的皱纹都少了些，之前因为住院攒下的愁云，早被景区和煦的晚风刮没了。
回来之后，我准备恢复工作。
但刚到店里，就被一个人影堵了个正着。
是宋思明。
他头发乱得像鸡窝，看到我，眼睛都在放光。
“方筠！你可算回来了！”
“我找了你半个月！天天在这儿等！”
我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皱着眉：“你怎么在这？”
周围的同事都停下手里的活，往这边看。
宋思明却不管，还想朝我靠近过来。
“你跟我复婚！把钱还给我！”
“还有那套房子，也得给我！我妈还等着养老呢！”
“宋思明，你疯了吧？”
我往休息室走，不想让客户看到这阵仗。
“钱是我自己挣的，每个月的佣金流水都在，房子是我婚前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跟着我进了休息室，反手关上门。
“怎么没关系？咱俩之前是夫妻！你那些佣金都是夫妻共同财产！”
“还有那离婚协议，是你骗我签的！”
“你说只是走个形式，现在怎么不认账了？那协议根本无效！”
我冷哼一声。
“协议是你自愿签的，签字的时候你没反对，现在想反悔？晚了。”
“夫妻财产，我每个月挣多少，花多少还有转给你妈的钱，每一笔都有记录。”
“你说共同财产，你倒是说说，你每个月三千块工资，给这个家花过一分吗？”
宋思明的目光在流水单上扫来扫去，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却还不死心。
“就算，就算钱是你挣的，房子你也得给我一套！”
“我妈现在连个正经住处都没有，租的房子又小又潮，她年纪大了，你不能不管！”
“她养老跟我有关系吗？”
我冷笑一声，想起我妈住院时他们的嘴脸。
“我妈当初住院要三千块押金，你妈让她写三倍借条才肯借，你还说不能贴娘家。”
“那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要管我妈的死活？现在轮到你妈了，就想让我管？”
“宋思明，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宋思明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眼神突然狠起来。
“你要是不给，我就在你店里闹！”
“让你同事和领导都知道你是怎么骗婚骗钱的！让你在这待不下去！”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反而平静了。
“你闹啊。”
“正好我这里有你妈私自用我钱放贷的录音，你闹的时候，我就把这些东西拿给你单位领导看看。”
“你不是最看重你那铁饭碗吗？要是让领导知道你妈放高利贷，你还想侵占我财产，你觉得你这工作还保得住？”
宋思明的脸顿时一白。
“你！你别跟我单位说！”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跟你要房子了，你别找我领导。”
“错了就赶紧走。”
我冷哼一声。
“以后别再来找我，也别去打扰我妈，不然我不光找你领导，还会让律师找你。”
9
宋思明盯着我看了半天，嘴唇动了动，没敢再说一句话，垂着头，慢慢拉开门走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没半点同情。
当初他们对我妈那样狠心，现在这样的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
从店里出来，我没敢耽误。
宋思明能在店里等我半个月，保不齐会去找我妈。
我当天就联系了中介，把之前住的那套房子挂了出去。
那房子虽然地段好，但毕竟是我和宋思明住过的，留着也闹心。
中介效率高，没几天就找到了买家，价格比我预期的还高了两万。
拿到房款后，我在城东选了个环境好的新楼盘，买了套带阳台的三居室，阳台朝南，正好能让妈晒晒太阳和种种花。
搬家那天，我妈站在阳台上，摸着我给她买的新花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以后就能在这养花了，比之前那个小阳台好多了。”
“采光也好，冬天晒太阳肯定暖和。”
看着妈开心的样子，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宋思明和他妈的日子，是从以前的邻居嘴里听来的。
邻居阿姨来新家给我送东西，叹着气。
“你是不知道，宋思明现在惨得很。”
“租了个老小区的一楼，房子又小又潮，墙皮都掉了，下雨天还漏雨。”
“他一个月就三千块工资，除去房租和水电费，连吃饭都够紧的，还得养着他妈。”
“他妈呢？”
我给阿姨倒了杯茶。
“还能怎么样？天天在家骂宋思明没出息。”
阿姨喝了口茶，接着说：“昨天我还听见他们吵架，他妈说我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连套房子都没有。”
“宋思明也不客气，嚷嚷说都是他妈过分，才让他和这么好的老婆离了婚。”
“母子俩天天吵，整栋楼都听得见。”
我没接话，心里清楚，这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
没过多久，就听说前婆婆中风了。
“宋思明他妈昨天跟他吵完架，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宋思明慌了，赶紧打120送医院，医生说要做手术，至少得十万块。”
“宋思明哪有那么多钱，到处跟亲戚借，没人肯借他。”
我当个笑话听了，没当回事。
当初他们对我妈那样，现在就算再惨，也跟我没关系。
可我没料到，宋思明会再次找到我店里。
那天我正在跟客户谈订单，销售顾问跑过来。
“方姐，宋思明又来了，在门口不肯走。”
我跟客户说了声抱歉，让销售顾问先陪着客户，自己去了门口。
宋思明站在门口，看到我，直接就是跪了下来，眼泪鼻涕一起流。
“方筠，求你了，救救我妈吧！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就晚了！”
“你借我十万块，我以后一定还你，我给你打借条，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周围的客户和同事都看了过来，我皱着眉，把他拉到旁边的楼梯间。
“我跟你说过，别再来找我。”
“我没办法了！亲戚都不肯借我！”
他跪在地上。
“方筠，我知道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求你帮帮我，我妈要是不在了，我就剩一个人了。”
10
他说着就要磕头，我赶紧拦住他。
“别跟我来这套，我这里没闲钱，我刚买了新房，还得给我妈看病养老，所有资金都有预算，没多余的。”
宋思明赶紧道：“我可以等！我可以给你利息！你要多少利息都行！”
我想起当初他妈让我妈写三倍借条的事。
“利息啊，我这里倒是有笔可以用来借贷的钱，不过规矩跟你妈当初一样。”
“借条上得写清楚，日后三倍返还。”
“你要是愿意，我就借给你。”
宋思明跪在地上，脸一下子僵了，抬头看着我。
“你，你这是故意的？”
“是又怎么样？”
我看着他，“当初你妈让我妈写三倍借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现在轮到你求我了，就觉得委屈了？宋思明，这叫一报还一报。”
宋思明嘴唇哆嗦着，握着笔几次想写下借条，却又还是没狠下心。
他跪了半天，见我没松口的意思，慢慢站了起来，没再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
再听到宋思明的消息，是从新闻上。
那天我跟妈一起看电视，本地新闻里播报了一条男子为骗保杀害瘫痪母亲的新闻，画面里出现的，正是宋思明。
新闻里说，前婆婆做完手术后，虽然保住了命，却彻底瘫痪了，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得靠人照顾。
宋思明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照顾他妈。
他自小娇生惯养，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懂什么照顾人？
时间一长，他就熬不住了。
他偷偷给前婆婆买了份高额意外险，然后在一天晚上，打开了家里的煤气，伪造了意外煤气中毒的现场。
警察很快就查到了真相。
宋思明被捕的时候，还在试图辩解，说自己是不小心忘了关煤气，可证据确凿，他根本抵赖不了。
最终，他因故意杀人罪和保险诈骗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来源：快乐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