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第一篇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01 23:51 3

摘要:陈阳阳的母亲黄桂英对着他回忆说生他之时的场景:“生你之时颇具艰辛,当时我挺着大肚子,在地里种菜,只是轻轻一锄头碰到菜地,肚子就马上痛,幸亏邻家的阿姨路过看到,搀扶着我回到家里,你父亲陈生立马判断到这很可能要生了,就急匆匆一股脑跑到东村去找接生婆,结果接生婆行踪

陈阳阳的母亲黄桂英对着他回忆说生他之时的场景:“生你之时颇具艰辛,当时我挺着大肚子,在地里种菜,只是轻轻一锄头碰到菜地,肚子就马上痛,幸亏邻家的阿姨路过看到,搀扶着我回到家里,你父亲陈生立马判断到这很可能要生了,就急匆匆一股脑跑到东村去找接生婆,结果接生婆行踪不定,你父亲也没找到人,但是我当时已经等不及了,一噗通一声就把你生下,可能是因为太高太急了,脑袋急匆匆的碰到硬邦邦的木床板上。“是男娃!”你父亲也顾不得什么就急匆匆地去跟你爷爷陈伟说喜讯。

所以怪不得陈阳阳幼时频繁发烧,原来被撞过脑袋,每个月至少发烧一次以上,而且每次发烧都是在夜里,“额头烫得像烧窑里的砖”!黄桂英都急匆匆地抱着陈阳阳到几公里外隔壁村的村医老张,真的也神了,往往在这里都能医治得当,及时退烧。该说不说这老张的好医术在各村也是远近闻名的。

陈阳阳他们的村名为莫村,镇边上的农村,农村为第十队,这里人口只有几百,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村,村东北边的菜地挨着龙镇政府办公楼的围墙。龙镇地处桂城辖区最西边,位于广博平原之中,北部十几公里外是连绵的山,山上有碧绿的松树和其他植被比如山捻子,学名桃金娘、还有清明时去踏青拜山时随便挖回草本的根,记得叫做天星木根(吃在嘴里有点微苦喝水之后甘甜可口的草本植物)。

南面是广博平原,物产主要水田上的水稻、自留地玉米、花生、龙眼、荔枝、黄皮等。那些农作物收了又长,一年年轮回着,莫村西边、南边共有六个池塘,大池塘两个,每个大约十几亩,小的池塘也就一两亩。村最南边是围绕莫村的蜿蜒的小河,那是我小时候最魂牵梦绕的地方,是个快乐的地方。河对面是隔壁村,隔壁村里的讲的语言跟陈阳阳的莫村完全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是鸟语!

为什么村落人们的姓氏跟村名不一样,为什么姓陈,而不是姓莫,5岁以前这个问题都在陈阳阳脑海里问了好多遍,直到有一天,他问正在编织着渔网竹筐的父亲陈生,陈生的篾刀顿了一下,竹丝在他手里打着转:“听你爷爷陈伟说,最早住这儿的是姓莫的。后来咱陈家老祖从蒙镇迁来,跟莫家争了好几代人的地,也发生过不为人知的战斗,最终才定下脚。再后来莫家就搬走了,村名却没改。”陈生指尖的老茧蹭过竹片,“真假说不清了,反正住了这么多年,这儿就是咱的根。”

离村子最近的是镇菜市场,三百来米的泥路,陈阳阳闭着眼都能走。路两旁是老房子,泥墙黑瓦,有些有钱阔户砖墙是青砖,外墙根根上长满了青苔,每天天没完全亮,卖菜的莫村阿婆就挑着担子来了,竹筐里的青菜还沾着露水。到了圩日——每逢双日就是赶圩日——这条路就成了人的海洋。圩日的热闹是刻在骨子里的。天刚亮,省道上就堵满了三轮车、摩托车、自行车,喇叭声能传到村尾。卖猪肉的在临时搭的木板上剁肉,“咚咚”声跟旁边卖豆腐花的吆喝此起彼伏。陈阳阳和堂弟陈塘最爱挤在卖糖果冰棍的摊子前,看着冰棍口水直流!不过他和堂弟只能干流口水了,因为那时儿,家里穷,陈阳阳除了三个姐姐外还有一个弟弟,他父母为了一大家子的糊口已经竭尽所能:挑过粪,烧过窑,养过鱼儿、卖过菜等等,所以陈阳阳零花钱也是少得可怜。

想吃冰棍糖果的他一面焦急地问着堂弟陈塘有没有钱,一面迫不及待的想着怎么弄到钱来满足这个口瘾,其实堂弟陈塘也是苦命人家,家里也是没什么钱,他说“去你的,哥哥!上次我借给你买的玩具的钱还没有还给呢”!

有次陈阳阳趁母亲不注意,摸到母亲黄桂英藏在柜子里的五分钱去买糖果冰棍。刚拿到手就被大姐大芳撞见,竟也没骂他,买完之后,在外贪玩。她于是牵着他的手往家走:“妈让你回家吃饭呢。”她的手暖暖的,拇指食指上有握笔磨出的茧——大姐是他们家读书最好的,作业本、作文等总被老师贴在教室后墙上。还被老师当成范文来念。傍晚的夕阳把大姐影子拉得很长,高大的形象在陈阳阳的眼里变得了伟岸起来,大姐大芳突然对着他说:“弟弟,你要好好念书。”我含着糖,糖汁流到下巴上都没察觉。

村里的日子像老座钟,不紧不慢地走着。清晨被镇政府的广播叫醒,中午听着卖凉粉的铃铛声午睡,傍晚看陈生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陈阳阳父亲陈生从爷爷陈伟那里分得两亩田,那时已经是包产到户了,陈生每天都在劳作。那时懵懂的陈阳阳,不懂为何如此劳作,白天总看不到父母在家。他那时最盼的是圩日,不仅有糖果还有豆腐脑,还能看镇上的人耍把戏——有次来了个耍猴的,猴子穿着红马甲翻跟头,引来一圈人拍手。

但也有不那么热闹的时候。比如农忙后的午后,村子静得能听见稻穗落地的声音。陈阳阳常蹲在池塘边看埃及塘鲺,那些灰黑色的鱼聚在岸边,一有动静就“哗啦”散开。爷爷陈伟说这鱼好养活,丢什么都吃,菜市场上不要的猪、鸭、鸡等内脏或者卖不出去的肉都吃,连死老鼠都能啃干净。他爷爷承包了村里的两个池塘,一个池塘养埃及塘鲺、另一个则养鲫鱼鲤鱼草鱼混合在一起养,他爷爷每天天不亮就去割草喂混合养的鱼,一到晚上就到肉摊上要到一些废肉来喂埃及塘鲺,裤脚总沾着黑泥,手上被水泡得开裂,那时的他是不懂开裂意味着什么……

他爷爷在池塘南侧修建有一个专门可以睡觉的草棚,草棚搭在水面上并靠着岸边,由多根插入塘里的木桩支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里面喝茶抽烟,生活好不惬意!

“等鱼长大了,卖了钱给零花钱买好吃的。”他爷爷蹲在塘埂上抽烟,烟袋锅子“吧嗒”响。陈阳阳盯着爷爷吐出的烟圈,觉得未来就像这烟圈,看得见却摸不着。他爷爷还是很爱陈阳这孙子的,毕竟是第四小孩才生出个男娃。那时也比较重男轻女。

那时陈阳阳从没想过离开村子。总觉得这三百来口人的小地方,就是全世界。

来源:恍如隔世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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