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直到有人在高速公路服务区，拍到我儿子壮壮像野人一样在地上爬行，浑身脏污，抢夺别人手里的食物。

万圣节当天，我们一家出门庆祝，偶遇货车失控。

丈夫毫不犹豫把儿子推开，自己却被卷入车底，双腿永久性残疾。

他被誉为“英雄父亲”，全网都同情我们一家，捐款如雪片般飞来。

直到有人在高速公路服务区，拍到我儿子壮壮像野人一样在地上爬行，浑身脏污，抢夺别人手里的食物。

视频瞬间引爆网络。

所有人都在骂我恶毒，不配为人母。

记者在服务区堵住我：

“周先生是为救孩子才残疾的，你有这么多捐款，为什么不好好抚养孩子，反而把他养成这样？”

我看着记者，平静地说：

“你跟我回家，用隐藏摄像头直播三天，就明白为什么了。”

……

秘密直播一开始，直播间就涌入了几百万人。

我推着轮椅上的丈夫周峰，动作没有丝毫温柔。

轮子狠狠撞在门槛上，周峰的身体剧烈一晃。

他闷哼一声，手抓紧扶手，发出痛苦的闷哼：

“小静我腿好痛，可以轻点吗？”

我都懒得看他，直接一脚将他踹进客厅

紧接着，我转身走向门口。

五岁的壮壮还蜷缩在门外的角落里，浑身脏污，眼神警惕。

他不肯进门。

弹幕开始疯狂滚动：

“看看孩子那眼神，他得多怕这个女人啊。”

“英雄父亲太惨了，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一把攥住壮壮瘦弱的手臂，像提条狗一样将他提离地面，粗暴地拽进了门。

一进门，壮壮立刻挣脱我，手脚并用爬到餐桌底下，看着我瑟瑟发抖。

周峰看到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

他试图操控轮椅过去，轮子却卡住了：

“壮壮，别怕，到爸爸这里来……”

我打断他，声音冰冷：

“你看他理你吗，一个残废，一个野人，这个家真是够了。”

周峰抬头看我，眼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小静，我残疾是我的错，你别骂孩子啊。”

我看着周峰徒劳地转动轮椅扶手，挤出一个嘲讽的笑：

“连个轮椅都操控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说着，我抬脚踢向卡住的轮子。

轮椅猛地一震，周峰猝不及防，差点从轮椅上栽下来。

震动扯动他救人的旧伤，疼得他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我无视空气中弥漫的谴责，径直走到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冷馒头，随手扔在壮壮藏身的地板上。

“吃。”

只有一个字，没有任何温度。

壮壮像野兽一样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爬出来。

抓起馒头，又缩回桌底，狼吞虎咽起来。

周峰强忍疼痛，一点点挪动轮椅进了厨房。

他颤抖着打开冰箱，拿出鸡蛋和剩饭。

打蛋时蛋壳掉进碗里，他笨拙地用手去捡。

过了很久，他终于端着一盘炒饭挪到我面前，额上全是冷汗：

"小静，吃点东西吧，你辛苦了。"

我看都没看，抬手就把盘子打翻在地。

"少在这假惺惺。”

炒饭洒了一地，油渍和米粒溅得到处都是。

周峰看着地上的狼藉，嘴唇哆嗦着，肩膀无力地垮了下去。

就在这时，躲在桌下的壮壮被食物的香气吸引，慢慢地爬了出来。

下一秒，在几百万隐藏镜头后的观众注视下。

壮壮趴在了地上，伸出舌头，开始舔食地板上的炒饭。

我看着这一幕，发出一声冷笑：

“看看，不愧是英雄父亲救下来的好儿子，真是给你长脸啊，周峰。”

弹幕彻底爆炸，密密麻麻：

“我受不了了，我要报警！这是赤裸裸的虐待！”

“不是她这么有钱，怎么不找个保姆啊，难道这女的把家产都私吞了？”

第一天的直播在全网对我的谩骂声中结束。

第二天，周峰起的比所有人都醒得早。

他艰难地爬到睡在狗窝的壮壮，用那双布满针孔的手，给壮壮换上唯一还算干净的衣服。

"壮壮乖，抬手。"

他疼得声音都在颤抖，每个动作都牵动着腰间的剧痛。

孩子茫然地任由他摆布，眼神空洞。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一把夺过壮壮：

"装什么慈父？"

接着，我无视他痛苦的眼神，直接拖着壮壮来到超市。

他一见到货架上的面包就扑过去，像野兽般撕开包装。

周围顾客纷纷避让，店员要来阻拦。

我甩出几张钞票，故意让壮壮继续在货架间爬行。

他打翻了促销堆头，饼干散落一地，趴在地上贪婪地啃食。

接着，又牵着他来到家附近的一个社区公园。

周末的公园里，到处都是嬉笑玩耍的孩子。

我没有像其他母亲那样牵着孩子，而是松开了手。

壮壮一落地，立刻习惯性地四肢着地，开始在草坪上快速爬行。

他脏兮兮的样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那孩子怎么回事？”

“怎么在地上爬啊，大人不管管吗？”

在众人惊疑的注视下，壮壮爬到了一个正在吃饼干的小女孩面前。

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饼干，塞进自己嘴里，凶狠地咀嚼着。

小女孩被吓哭了，她的家长愤怒地指责我：

“你怎么教育孩子的？”

我抱着手臂，冷漠地站在一旁，好似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惊呼声。

周峰竟然自己操控着轮椅，和我的婆婆赶了过来。

周峰看到像小兽一样的儿子，眼眶瞬间红了。

“壮壮，来爸爸这里，爸爸疼你。”

他喊着，轮椅却猛地撞上路边石阶，整个人被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痛得蜷缩起来，额头磕破渗出血丝，轮椅歪倒在一旁。

婆婆尖叫着冲过去扶他。

可周峰只是死死盯着还在爬行的儿子，眼眶通红地伸出手：

“壮壮。”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对躲在一旁的壮壮说：

“看清楚了，你爸就是个没用的残废。”

婆婆登时老泪纵横，她踉跄着跑过去，抱住了壮壮：

“我的乖孙啊，奶奶来了，别怕，别怕……”

壮壮迅速躲开了婆婆的拥抱，焦躁地在地上爬了一圈。

周峰终于忍不住了，红着眼对我嘶吼：

“他是我们的儿子，你看看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婆婆也转过身，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小静，妈知道你不容易，照顾小峰很辛苦。”

“这样好不好？你把壮壮交给我，我送他去幼儿园，我來照顾他，绝不拖累你们，行不行？”

这一幕，丈夫的痛心疾首，婆婆的卑微恳求，让直播间的观众无不为之动容。

“婆婆太好了，快把孩子带走吧！”

“周峰终于硬气了一回！”

“这女人该醒悟了吧？婆婆都这么求她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终于动了。

我缓缓走到婆婆面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妈，带他走？可以啊。”

“可是，家里已经没有钱给他上学了。”

我看着周峰和婆婆瞬间僵住的表情，一字一句地扔下了重磅炸弹：

“那些捐款，还有我们之前的积蓄，一共两百多万……”

“我赌博，全都输完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平地惊雷。

周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他想不到，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包括他的双腿。

而他拼死守护的家，早已被我从内部被蛀空。

婆婆更是如遭雷击，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两百多万，全没了？那是小峰的救命钱，他以后复诊怎么办，还有壮壮……”

直播弹幕以排山倒海之势涌来：

“我说她怎么不请保姆，原来钱早就没了！”

“这已经不是恶毒了，这是犯罪，挪用捐款！”

“必须报警！让她把牢底坐穿！”

我看着他们震惊痛苦的模样，没有丝毫愧疚：

“对啊，输完了，还欠了不少呢。”

“妈，小峰，你们还有没有钱？先帮我应应急，那些追债的凶得很，还不上他们找壮壮麻烦怎么办啊？”

“你……你……”

周峰指着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回到家，那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我却坐在沙发上跷二郎腿。

周峰和婆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不时有交谈声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周峰的房门开了。

他手里拿着小布包，婆婆也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包着的东西。

两人把东西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布包和手绢打开，里面是零零整整的钞票。

有百元大钞，更多的是皱巴巴的零钱，甚至还有几枚硬币。

加起来，可能也就几千块。

这是他们瞒着我，一点点省吃俭用，不知道攒了多久的血汗钱。

周峰对着我哀求：

“小静，这是我妈攒的养老钱，和我之前偷偷存下的一点。都给你。你拿还一部分债。”

“剩下的我和我妈都会去赚钱的，只是你能不能先送壮壮去幼儿园，孩子不能真的毁了啊。”

我看着那堆零钱，眼睛一亮，几乎是抢过去，脸上露出了这两天来第一个欣喜的表情。

然而，数完钱，我把钱揣进口袋，说出的话却将他们彻底打入冰窟：

“就这点还不够塞牙缝的，你们肯定还藏了别的，真想看着我被追债的砍死吗？”

我猛地揪过旁边安静趴着的壮壮的头发，在他吃痛的呜咽声中，厉声质问：

“说，到底还有没有钱？”

这一刻，周峰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了。

他缓缓地低下头，肩膀垮塌：

“我会去赚的。”

直播弹幕不仅仅是愤怒，简直是极致厌恶：

“英雄父亲为了孩子而残疾，他妈居然把钱和赔偿金全拿去赌博了？”

“快救救他们两个吧，虐待儿童是犯法的！”

我一把夺过婆婆脖子上的金链子，推门而出。

出了门，我打车到了全市最豪华的购物中心。

用那些皱巴巴的的百元大钞和金链子，买下最新款的香奈儿奢侈品。

我正对着镜子欣赏，我的手机疯狂响起，是那个安排直播的记者打来的：

“林静，你已经成为全网公敌，所有人都在骂你蛇蝎心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金光闪闪的包，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急什么，明天是最后一天，你们就会知道了。”

可当我提着崭新的奢侈品包包回到家时，却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叠钱。

那叠钱比之前厚实不少，大约有两三万。

上面带着暗褐色的血迹，几张钞票的边缘甚至有些破损。

我正疑惑着，主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峰坐着轮椅，极其缓慢地挪了出来。

只一眼，就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脸上青紫交加，一边眼眶肿得老高，嘴角破裂。

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骇人的淤青和擦伤，身上全是伤。

他看到我，黯淡的眼睛亮了光：

“小静，这些钱是我去地下拳场，给人家当沙包赚的。”

“我知道还不够多，我还会去赚的。”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因疼痛而蜷缩：

“都给你还债，别担心了，妈也在给人当保姆。”

即使到了这一步，他残破的身体依然记挂着要保护这个家，要为我分担。

直播弹幕彻底疯了：

“当人肉沙包，他一个坐轮椅的怎么当沙包？”

“我的天啊！那些伤，他是被活活打成这样的？”

我看着他那副凄惨的模样，看着他拼上性命换来的的钱，心中一片凄凉。

是啊，周峰是个多么好的爸爸，多么好的丈夫啊。

他那么爱壮壮，为了救孩子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他体贴顾家，即使残疾后，也总是想方设法地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试图减轻我的负担。

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

可惜了。

我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叠沾着周峰鲜血的钱。

仔细数了数，然后满意地放进了自己的新包里。

然后，我转过身，面对着满身伤痕的周峰说：

“钱我收了。”

“你可以滚出这个家了。”

周峰猛地一震，肿胀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和一串陌生的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房子，我已经卖掉了。手续都办好了，钱够我还剩下的赌债，还有一百万多的，我拿去接着赌了。”

“新的房主明天就来收房。”

我看着周峰瞬间变得死灰的脸，微微一笑：

“所以，带着你的野人儿子，和你那个老不死的妈，赶紧给我滚出去。”

周峰坐在轮椅上，死死地盯着我。

突然，他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连同轮椅，向后轰然翻倒。

在弹幕震耳欲聋的声讨中，满脸是血的周峰竟挣扎着从地上撑起身子。

他一点点爬向蜷缩在角落的壮壮，用伤痕累累的手臂将儿子紧紧抱进怀里。

五岁的孩子在他怀中瑟瑟发抖，周峰绝望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片了然。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来了。

接着，在几百万人的注视下，周峰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来源：云旁揽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