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王自如挤在绿皮火车的硬座上改PPT时，不知是否会想起两年前那句“不看工资条很幸福”的豪言。从格力高管到限高“老赖”，从朗格金表到啃面包出差，这位初代网红的坠落轨迹，简直成了一部当代创业者的“避坑教科书”。

编辑：香瓜

王自如蹲在绿皮火车过道里，穿着皱巴巴的T恤，旁边堆着旧电脑包，手里拿着半块面包。

这个画面被路人拍下扔到网上，瞬间炸了锅。

谁能想到，这位曾经年入九位数的数码圈顶流，如今自曝负债1亿，连高铁都坐不了。

他的出行方式，是法律限制下的唯一选择——绿皮火车硬座。

当王自如挤在绿皮火车的硬座上改PPT时，不知是否会想起两年前那句“不看工资条很幸福”的豪言。从格力高管到限高“老赖”，从朗格金表到啃面包出差，这位初代网红的坠落轨迹，简直成了一部当代创业者的“避坑教科书”。

而王自如坦言现在创业的首要目标就是“还钱”，面对这些债务纠纷、离职风波，他表示不再对过往诘问，将会全情的投入到当下的环境下。

谁也没有想到，那一场世纪直播约战的两位主角罗永浩与王自如谁也没有成为最后的“赢家”，竟然都双双负了债。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大佬落魄”故事。这节车厢，更像是一份金融契约兑现其残酷性的最终画面。王自如的个人困境，正是理解中国式创业中，那份被称为“对赌协议”的文件如何从“增长加速器”变成“个人绞索”的绝佳入口。

他欠了一大笔钱，据说个人总负债规模，可能达到了1个亿。

一份对赌协议，对于那些野心勃勃但口袋里又没多少钱的初创公司来说，它往往是唯一能看到的增长捷径。创始人们一头扎进去，渴望快速成长，却常常低估了字里行间埋下的个人风险。

回看2014年，那时的ZEALER风光无限。团队规模一度扩张到200人，估值轻松过亿。王自如本人，更是通过与罗永浩那场关于锤子手机评测的直播辩论，吸引了约3000万人的目光，一战封神。

但风光的背后，是巨大的窟窿。公司B轮估值喊到了3个亿，可一年的实际收入，连3000万都不到。这种巨大的差距，让ZEALER对外部资本产生了极度的依赖，没钱就活不下去。

为了维持体面，公司曾盲目地在5个城市铺开办公室，一个月的运营成本就烧掉超过400万元。专业测评团队的人力成本，更是占到了公司总开支的六成以上。这钱从哪来？只能靠融资。

更要命的是，他们所在的科技内容赛道的“阵亡率”高达87%。活下去，成了压倒一切的需求。

于是在2016年，那个关键的节点，王自如签下了一份协议。投资方是上海曙晖创业投资中心。他当时看到的，或许是解渴的甘泉，是让公司继续狂奔的燃料。他代表了一批人，那批在资本热潮中，愿意用未来的个人自由，去赌一个高速增长承诺的创始人。

王自如今天的债务危机，并不是某个单一决策的失误。

那不切实际业绩目标的协议里白纸黑字写着，要求公司在3年内上市。这对于一家内容公司来说，本就难如登天。更何况，到了2020年，整个手机行业的广告预算整体缩减了23%，ZEALER的饭碗直接被敲掉了一大块，上市更是成了天方夜谭。

协议中那个核心条款“个人连带担保”，让王自如个人为公司的失败承担了无限责任。这等于把现代企业制度里最关键的“有限责任”保护壳给砸碎了，公司的经营黑洞，直接变成了他个人的债务黑洞。

在他名下正在执行的案件里，有一笔3629万元的强制执行债务，被指年化利率高达24%。这是个什么概念？这笔本金在将近8年的时间里，利滚利，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滚成了今天这个天文数字。

这个机制从设计之初，就带着强烈的惩罚意味，根本不是为了让你还钱，而是为了在你失败时，榨干你的一切。

最终的结果是名下150万元的股权被司法冻结，还有超过2878万元的款项没有履行，以及那张让他坐上绿皮火车的“限高令”。协议里抽象的条款，就这样一步步变成了现实中具体的困境。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王自如的困境，远不止于债务本身。他所处的创业“阶层”，似乎决定了他很难复制其他名人的脱困模式。

看看罗永浩，同样是创业失败，老罗硬是靠着直播带货，在3年内把6个亿的债务给清了。王自如也想走这条路，他在B站开了个新号叫“王自如AI”，方向是“AI测评+传统产业数字化”，试图抓住新的风口。

但时代变了，风口也变了。他的新账号粉丝数还不到10万，远不足以撑起一个能快速变现的流量池。他缺乏将个人IP大规模转化为现金流的渠道，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赛道和时机都错过了。

再看看王思聪，5个亿的窟窿，背后有家族基金帮忙填上。而王自如呢？从2010年那个叫做“TechMessager”的开箱视频博主开始，他就是白手起家。他的背后，没有任何家族资本作为安全网。他赌输了，就真的输掉了全部。

虽然天眼查显示，他名下关联的4家企业里还有2家在存续，他也并没有彻底躺平。今年10月20日，他官宣入职雷鸟创新，参与新品测试。在格力任职期间，也积累了一些B端资源。但这些都远水解不了近渴。

沉重的债务和“限高”的身份，让他难以施展拳脚。据说，他在格力积累的资源，至今也未能转化为实际的订单。

这趟绿皮火车象征着那些没有“特殊资源”的普通创业者，在对赌失败之后，几乎所有体面退出的通道，都被堵死了。

王自如的故事，不应该仅仅被看作一出个人悲剧。它更像是对那种“赌徒式创业”文化的一记响亮警钟，迫使我们重新审视资本与创始人之间那脆弱又失衡的权力关系。

它提醒每一个走在创业路上的人：在签下任何一份可能会绑定你个人未来的协议之前，请务必反复推演最坏的情况，评估一下自己的肩膀，到底能不能扛得住那样的结果。

它同样也拷问着投资方和整个商业文明：我们到底应该鼓励一种什么样的创业精神？是赢家通吃、输家出局的丛林赌博，还是应该推动一种更理性、更具保护性的契约精神？

王自如，在这趟摇摇晃晃的绿皮火车上，或许才真正开始理解那个最朴素的商业本质——稳定的现金流，远比纸面上那虚高的估值，来得更加重要。

来源：影史奇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