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总裁上岗第一天就把我辞退,我正疑惑时,发现她竟是妻子闺蜜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5 19:37 1

摘要:空气里飘着新任CEO上任第一天特有的味道,一种混合了昂贵花篮的香气、咖啡的苦涩,还有所有人神经紧绷时呼出的二氧化碳的味道。

那一天,我办公室窗外的天,是那种洗过头的蓝,干净得有点假。

空气里飘着新任CEO上任第一天特有的味道,一种混合了昂贵花篮的香气、咖啡的苦涩,还有所有人神经紧绷时呼出的二氧化碳的味道。

我桌上的绿萝长得很好,叶子油亮亮的,像一块块绿色的假玉。

我刚给它浇完水,正准备处理一份积压了三天的项目报告。

然后,我的分机响了。

是总裁秘书室打来的,声音甜得像刚从糖水里捞出来。

「林经理,江总请您去一趟她的办公室。」

江总。

江楠。

那个空降而来,据说能把冰块卖给爱斯基摩人的女人。

我整了整领带,衬衫的领口有点勒,像一双无形的手掐着我的脖子。

走进那间占据了公司最好风景的办公室,我第一次见到她。

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阳光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让她看起来像个不真实的剪影。

她没看我,视线落在桌面上的一份文件上。

那份文件,我认得,是我的档案。

「林舟?」她开口了,声音比我想象中要冷,像冬天清晨结了霜的玻璃。

「是的,江总。」

她终于抬起头,目光像两把精准的手术刀,在我脸上轻轻划过。

那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张脸,有点眼熟。

但我来不及细想,她的话就砸了过来。

「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没有理由,没有铺垫,甚至没有一点情绪。

就像通知我,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我愣住了,大脑像一台突然断电的电脑,屏幕瞬间黑掉。

空气里那股昂贵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刺鼻起来。

我听见自己问:「为什么?」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干巴巴的,像砂纸在摩擦。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很高,穿着高跟鞋,几乎和我平视。

「没有为什么。」她说,「这是我的决定。」

她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深不见底的黑,但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同情,没有歉意,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站在城市之巅,却被一句话轻易推下悬崖的傻子。

我工作了八年。

从一个愣头青,到项目经理。

我以为这里是我的战场,我的归宿。

结果,只是一场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办公室的。

我只记得,走廊里的地毯很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像走在云里。

同事们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背上。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那盆绿萝的叶子,在空调风里轻轻晃动,像在跟我说再见。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手一直在抖。

那份我准备了很久的项目报告,静静地躺在桌角,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我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抱着一个纸箱子,我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逃离了这栋我奋斗了八年的大楼。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晃得我眼睛疼。

我站在马路边,车流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河,而我,是岸边一块被冲上来的石头。

我该去哪?

我该怎么跟苏晴说?

苏晴,我的妻子。

一个画画的,心思比头发丝还细的女人。

我告诉她我升职了,她会高兴得像个孩子,给我做一个星期的不重样的早餐。

我告诉她我项目失败了,她会抱着我,说没关系,大不了她画画养我。

可我怎么告诉她,我被一个刚上任的女魔头,毫无理由地,像扔掉一张废纸一样,给扔了?

我不敢回家。

我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

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一张张麻木的脸。

天色渐渐暗下来,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无数双睁开的眼睛,冷漠地看着我。

我把车停在一个公园旁边,在长椅上坐了很久。

有小孩的笑声,有情侣的低语,有老人拉二胡的悲凉调子。

这些声音,都离我很远。

我的世界,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手机响了,是苏晴。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看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我挂掉了。

她又打过来。

我又挂掉。

第三次,我接了。

「喂?」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林舟,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在加班。」我撒了谎,谎言说出口,像吞下了一块冰。

「又加班?你胃不好,记得按时吃饭。」

「嗯。」

「早点回来,我给你炖了汤。」

「……好。」

挂了电话,我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映出我自己的脸。

憔悴,迷茫,像个迷路的人。

我不能这样。

苏晴还在等我回家。

我发动车子,回家的路,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打开家门,一股温暖的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苏晴穿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脸上沾了一点面粉,像只小花猫。

「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

她笑着,眼睛弯弯的,像月牙。

那一刻,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我强忍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

饭桌上,她不停地给我夹菜,说着今天画室里发生的趣事。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嘴里的饭菜,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她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

「苏晴,我……」

我说不出口。

那三个字,像三座大山,压在我的舌头上。

「我失业了。」

她愣住了,夹着一块排骨的手,停在半空中。

「……你说什么?」

「我被解雇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嗒,嗒,嗒,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

我以为她会震惊,会质问,会哭泣。

但她没有。

她只是默默地把那块排骨放进我的碗里。

然后,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从背后抱住了我。

她的下巴,轻轻地搁在我的肩膀上。

「没事。」她说,声音很轻,却很有力,「没事,有我呢。」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颗一颗,砸在餐桌上。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墙。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她才是我的退路,我的港湾。

那一晚,我睡得很沉,像一个终于找到回家路的孩子。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苏晴已经不在身边了。

客厅里传来她打电话的声音,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字。

「……太过分了……凭什么……」

我心里一动,走了出去。

她看到我,立刻挂了电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谁啊?」我问。

「……一个朋友。」她眼神躲闪。

我没有追问。

我以为,她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在网上投简历。

石沉大海。

这个年纪,不上不下,高不成,低不就。

每一次刷新邮箱,看到的都是空空如也的收件箱,那种失望,像潮水一样,一点点淹没我的心。

苏t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不再去画室了,每天在家陪着我,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受。

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一个需要靠女人安慰的废物。

那天晚上,她又在阳台打电话。

我鬼使神差地,悄悄走了过去。

「楠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我丈夫啊!」

苏晴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楠楠?

我心里一震。

这个名字,我听苏晴提起过无数次。

是她最好的闺蜜,一个传说中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但我从来没见过。

因为苏晴说,她那个闺蜜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

一种不好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

「你知不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过的?他整晚整晚地失眠,头发都白了好多……」

「我求求你,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颤。

「……你说什么?这是为他好?开除他是为他好?江楠,你是不是疯了!」

江楠。

江楠!

那个把我扫地出门的女总裁!

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是她。

竟然是她。

我妻子的闺蜜,开除了我。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我冲了出去,从苏晴手里夺过电话。

「江楠!」我对着电话咆哮,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电话那头,沉默了。

「为什么?」我问,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后,是那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冰冷的声音。

「林舟,你是个男人,就别像个怨妇一样,来质问我。」

「你……」

「嘟嘟嘟……」

她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背叛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中翻滚。

我转过头,看着苏晴。

她的脸上,挂着泪痕,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无措。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问,声音冷得像冰。

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哭着说,「楠楠不让我告诉你……她说……」

「她说什么?」我逼近一步,「她说这也是为我好,对吗?」

苏-晴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最爱的妻子,和我最恨的女人,竟然是最好的朋友。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她们联手,导演了这场可笑的闹剧。

我看着苏晴哭泣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我说完,没有看她的反应,转身走进了卧室,锁上了门。

我听见她在门外哭喊,拍打着门板。

我用被子蒙住头,把她的声音,连同这个荒诞的世界,一起隔绝在外。

我搬了出去。

租了一个很小的单间,就在城中村。

这里潮湿,阴暗,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饭菜和下水道混合的怪味。

但我不在乎。

我觉得,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一个失败者,就该待在这样的地方。

我开始疯狂地找工作。

只要有面试,不管多远,不管什么职位,我都去。

我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但现实,比我想象的更残酷。

「林先生,您的履历很优秀,但是……我们这个岗位,更倾向于年轻人。」

「林先生,您之前的薪资太高了,我们这里……可能给不了。」

「林先生,您被上家公司开除,能说一下具体原因吗?」

每一次面试,都是一次凌迟。

他们用客气而疏离的眼神,一遍遍地提醒我: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我开始酗酒。

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我才能暂时忘记自己的失败和不堪。

我像一滩烂泥,烂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

苏晴来找过我几次。

她站在门口,看着我,眼睛红红的。

「林舟,你跟我回家吧。」

我没理她,自顾自地喝酒。

「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她走进来,想抢我的酒瓶。

我一把推开她。

「滚!」我冲她吼,「我不想看见你!你和你的好闺蜜,都给我滚!」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悲伤。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我的心,像被挖掉了一块,空荡荡的,疼得厉害。

但我没有追出去。

我仅存的那点可怜的自尊,不允许我这么做。

有一天,我喝得酩酊大醉,在街上晃荡。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身边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我恨之入骨的脸。

江楠。

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妆容精致,眼神冰冷。

「上车。」她命令道。

我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她下了车,走到我面前。

一股好闻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子。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她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像条丧家之犬。」

「拜你所赐。」我冷笑。

「我给过你机会。」她说,「那笔丰厚的遣散费,足够你重新开始了。」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吼道。

「那不是施舍。」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苏晴为你求来的。」

我的心,猛地一抽。

「她为了你,把她最喜欢的一幅画,送给了我。」

「那幅画,叫《灯塔》。」

《灯塔》。

我知道那幅画。

是苏晴的宝贝,她画了整整一年。

画的是一片波涛汹涌的大海,远处,有一座孤独的灯塔,发出微弱而坚定的光。

她说,我就是她的灯塔。

江楠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继续说:「她求我,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一笔足够多的钱,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她还说,你不是一个只会在办公室里做PPT的人。」

「她说,你的手,是能创造出有温度的东西的手。」

我的手?

我低头,看着自己这双因为酗酒而微微颤抖的手。

这双手,曾经能画出最精细的图纸,也能握住最冰冷的酒瓶。

我有多久,没有再碰那些东西了?

那些我曾经最热爱的东西。

「林舟,我开除你,不是为了毁了你。」

江楠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是为了让你,找回你自己。」

说完,她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被雷劈中的傻子。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那个我曾经和苏晴一起布置的,充满了我们欢声笑语的家。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

她不在。

我冲进她的画室。

墙上,空了一块。

原本挂着《灯塔》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钉子。

画室里,还留着她没画完的画,颜料还湿着。

桌上,放着一本相册。

我打开相册。

里面,全是我。

有我大学时,在木工社团里,满身木屑,却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

有我工作后,第一次拿到奖金,拉着她去吃大餐的傻样。

有我熬夜做项目,趴在桌上睡着了,她偷偷拍下的侧脸。

一页一页,翻过去,像在翻阅我被遗忘的人生。

相册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条。

是苏晴的字迹,娟秀,又带着一丝颤抖。

「林舟,我一直相信,你是一只雄鹰,不该被困在鸽子笼里。」

「我等你,飞回来。」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决了堤的洪水。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把最爱我的人,亲手推开了。

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出家门,开着车,在城市里寻找。

我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我只能一个一个,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公园。

我们最喜欢去的那家书店。

我们吵架后,她总会一个人去坐着发呆的江边。

都没有。

天,开始下雨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像我的眼泪。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入谷底。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请问,是林舟先生吗?」

「我是。」

「这里是城郊的XX疗养院,您的妻子苏晴女士,在这里晕倒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疗养院。

在一间病房里,我看到了苏晴。

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旁边,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我,站了起来。

「你就是林舟?」

我点了点头。

「我是苏晴的老师。」老太太说,「这孩子,前段时间突然来找我,说想在这里静心画画。」

「我见她状态不好,劝她休息,她不听,非要画。」

「今天,就晕倒在画架前了。」

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加上情绪抑郁,才会晕倒。

我看着病床上沉睡的苏-晴,心如刀绞。

我这个混蛋。

我到底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我在病床前,守了她一夜。

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我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说着对不起。

第二天清晨,她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我,愣了一下。

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沙哑。

我俯下身,吻去她的眼泪。

「我来接你回家。」

她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笑了。

那笑容,像雨后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我整个灰暗的世界。

「好。」她说。

我把苏晴接回了家。

我把那个出租屋退了,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扔了。

包括那些酒瓶。

我跟过去那个颓废的自己,做了一个彻底的告别。

我走进那个被我遗忘了很久的储藏室。

里面,堆满了我的工具,和一些没有完成的木工作品。

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我伸出手,轻轻拂去一块木头上的灰尘。

那熟悉的,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

我好像,听到了木头的呼吸声。

我把所有的工具,都搬了出来,一件一件,仔细地擦拭干净。

它们像我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在阳光下,闪着光。

苏晴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我。

「你想好了?」她问。

我回头,冲她一笑。

「嗯,我想好了。」

我把储藏室,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木工房。

我开始重新拿起刻刀和刨子。

一开始,手很生。

但那种感觉,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热爱,很快就回来了。

木屑飞扬,在空气中,散发出好闻的香气。

那声音,那气味,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我做的第一件东西,是一个小小的八音盒。

上面,刻着一个跳芭蕾舞的女孩。

那是苏晴小时候的梦想。

我把八音盒送给她的时候,她抱着它,哭了。

她说,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的生活,渐渐走上了正轨。

我不再去想那家公司,不再去想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

我每天,都沉浸在木头的世界里。

我做了一个摇椅,放在阳台上,天气好的时候,我和苏晴就坐在上面,看日出日落。

我做了一个书架,把我们所有的书,都整整齐齐地放好。

我甚至,用废弃的木料,给邻居家的小猫,做了一个猫爬架。

我的手艺,越来越好。

我的名声,也渐渐在小区里传开了。

开始有人,来找我定做家具。

从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到一个整套的衣柜。

我的订单,越来越多。

我租下了一个更大的地方,开了自己的工作室。

我给它取名,叫「苏木记」。

苏晴的苏,木头的木。

苏晴成了我的首席设计师。

她总是能画出最美的图纸,而我,能把她的图纸,变成现实。

我们成了最好的搭档。

工作室的生意,越来越好。

我们开始有了自己的团队。

很多客户都说,我们的家具,是有温度的,有灵魂的。

因为每一件作品,都倾注了我们的心血和爱。

有一天,工作室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

是江楠。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站在我那些原木色的家具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是我开除我的那个人,也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人。

我看着她,心情很复杂。

「好久不见。」她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我点了点头,给她倒了杯水。

她在我的工作室里,慢慢地走着,看着。

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一张桌子的边缘。

「很不错。」她说,「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谢谢。」

「苏晴呢?」

「她去见客户了。」

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

良久,她开口道:「林舟,对不起。」

我愣住了。

我从没想过,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那天,我不该用那种方式……」

「不。」我打断了她,「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一个坐在格子间里,抱怨生活,却又不敢改变的懦夫。」

「是你,把我从那个笼子里,推了出来。」

「虽然,推的方式,有点疼。」

她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

像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她说。

「什么忙?」

「我名下的一个度假酒店,要重新装修,我想把所有的家具,都交给你们来做。」

我惊呆了。

那是一个很大的项目。

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小小的作坊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相信,能把生活过得这么有温度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也一定是有温度的。」

「而且,」她顿了顿,「这是苏晴的意思。」

我的心,又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又是苏晴。

我这个傻老婆,总是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为我铺好所有的路。

我接下了这个项目。

那是我创业以来,遇到的最大的挑战。

我和我的团队,没日没夜地,泡在工作室里。

画图,选料,打磨,上漆……

每一个环节,我们都亲力亲为,力求做到最好。

那段时间,很苦,很累。

但我的心,是满的。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苏晴每天都会来工作室陪我。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画着她的画。

有她在,我就觉得很安心。

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出了问题。

我们订购的一批进口木材,因为天气原因,被困在了海上,迟迟到不了港。

而酒店的工期,又催得紧。

如果不能按时交货,我们不仅要赔付巨额的违约金,更重要的是,我们工作室的信誉,就全毁了。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几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

就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江楠来了。

她带来了一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这位是王伯。」江楠介绍道,「国内最好的木材专家。」

王伯在我的仓库里,走了一圈。

他拿起一块我们备用的木料,看了看,闻了闻,又用手敲了敲。

「小伙子,」他说,「你守着金山,却要去外面讨饭啊。」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指着我仓库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木料,说:「这些,都是上好的老榆木,虽然不如进口的那些名贵,但只要处理得好,做出来的家具,比那些洋玩意儿,更有味道,也更结实。」

我将信将疑。

王伯当场就给我们展示了他的手艺。

他用最传统的方法,对木材进行烘干,刨光,拼接。

那些原本看起来灰扑扑的木头,在他手里,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焕发出了新的生命。

那温润的色泽,那清晰的纹理,美得让人心醉。

我恍然大悟。

我一直追求所谓的最好,却忽略了我们身边,最朴实,也最珍贵的东西。

我们立刻改变了方案。

在王伯的指导下,我们用这批老榆木,完成了所有的家具。

交货的那天,酒店的负责人,看到我们的作品,眼睛都亮了。

他抚摸着那些家具,赞不绝口。

他说,这些家具,有一种沉静的,能让人安心的力量。

项目,圆满成功。

我们不仅没有赔钱,还因为这次出色的表现,名声大噪。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

庆功宴上,我端着酒杯,走到了江楠面前。

「这次,又得谢谢你。」我说。

她摇了摇头。

「你不用谢我。」她说,「你应该谢谢你自己,也谢谢苏晴。」

「我只是,做了一个朋友该做的事。」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她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女魔头了。

她只是一个,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朋友的,有点笨拙的女人。

「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我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幅卷起来的画。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

是那幅《灯塔》。

「物归原主。」江楠说。

我看着那幅画,画上的灯塔,依然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发出温暖而坚定的光。

我的眼睛,有点湿。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把《灯塔》重新挂回了墙上。

苏晴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那幅画。

「你知道吗,」她说,「当初,我把这幅画送给楠楠的时候,心里特别舍不得。」

「但是,一想到能让你好好的,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我紧紧地抱住她。

「傻瓜。」

我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了。

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但生活,总是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开一个玩笑。

苏晴病了。

很突然。

那天,她正在画画,画笔突然从手里掉了下来。

她晕倒了。

送到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像一个晴天霹-雳。

脑瘤。

恶性的。

我拿着那张诊断书,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我不敢相信。

那个爱笑,爱闹,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我的苏晴,怎么会……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

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而且,就算手术成功,也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比如,失忆,或者瘫痪。

我的天,塌了。

我守在苏晴的病床前,看着她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变得越来越憔悴。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疼得无法呼吸。

她反而比我坚强。

她会笑着安慰我,说没事的,她还要看我成为世界顶级的木匠呢。

她会拉着我的手,让我给她讲工作室里发生的趣事。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难过。

我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江楠来了。

她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几乎天天都待在医院里。

她会给苏晴读故事,会陪她聊天,会笨拙地给她削苹果。

有一次,我看到她一个人,躲在走廊的尽头,偷偷地哭。

那个在商场上,无所不能的女强人,在病魔面前,也只是一个会害怕,会无助的普通女人。

手术的日子,定下来了。

前一天晚上,苏晴把我叫到床边。

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

「林舟,」她说,「如果……如果我忘了你,你就把这个念给我听,好不好?」

我打开本子。

里面,是她写的日记。

记录了我们从相识,到相爱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学校的木工社团,你穿着一件白衬衫,满身都是木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

「你跟我表白的那天,送了我一个亲手做的木头小人,丑丑的,但我好喜欢。」

「我们结婚了,你说,要给我一个家。一个用你亲手做的家具,装满的家。」

「你失业了,把自己关起来,我很心疼。我知道,你不是被打倒了,你只是,迷路了。我相信,你总会找到回家的路。」

「你重新拿起了刻刀,我比谁都高兴。因为我知道,那个眼睛里有星星的男孩,回来了。」

……

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苏晴,」我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还要给我当一辈子的首席设计师呢。」

她笑了,眼角有泪光。

「好,一言为定。」

第二天,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那扇门,关上的瞬间,也关上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江楠陪着我。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递给我一瓶水。

我看着她,突然问:「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缓缓地说:「因为,在我最难的时候,是她,拉了我一把。」

她说,她刚回国创业的时候,四处碰壁,被人骗,被人背叛,差点就撑不下去了。

是苏晴,把她接到自己家里,把自己的积蓄,全都拿出来给她。

苏晴跟她说:「楠楠,别怕,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你了,我还在。」

「她不只是我的朋友,」江楠看着手术室的灯,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终于明白了。

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闺蜜。

她们是彼此的铠甲,也是彼此的软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

我冲过去,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

「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手术,很成功。」

那一刻,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江楠扶住了我。

我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苏晴醒了。

她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我,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你……是谁?」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她忘了我。

我强忍着泪水,拿出那个本子,开始给她念。

从我们第一次相遇,念到我们一起开工作室。

我念得很慢,很认真。

她静静地听着,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念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她看着我,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她小声说,「丑丑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句话,是她以前,最喜欢跟我说的。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虽然还有些迷茫,但深处,却有了一丝我熟悉的光。

「苏晴?」我试探着叫她。

她看着我,嘴角,慢慢地,向上扬起。

「木头脑袋。」

我的眼泪,再一次,决堤了。

她没有完全忘记。

她只是,把那些记忆,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

只要我努力,只要我坚持,总有一天,能帮她全部找回来。

出院后,我把工作室的事情,都交给了团队。

我每天,都陪在苏晴身边。

我带她去我们以前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大学的校园,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公园,我们定情的江边。

我一遍一遍地,跟她讲我们过去的故事。

她的记忆,像一块块破碎的拼图,在我的努力下,一点一点地,被拼接起来。

她会突然想起,我做的八音盒。

会突然哼起,我最喜欢的那首歌。

会突然,叫我一声「老公」。

每一次,都让我欣喜若狂。

江楠也经常来看我们。

她会带来苏晴最喜欢吃的蛋糕,会陪她一起看老电影。

三个人的下午,很温暖,很安逸。

有一天,我们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晒着太阳。

苏晴靠在我的怀里,突然说:「林舟,我想画画了。」

我立刻,把她的画具,都搬了出来。

她拿起画笔,手还有些抖。

但当她开始落笔的时候,她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变得专注,而有神。

那个我熟悉的,才华横溢的画家,回来了。

她画了很久。

画完后,她把画板转向我。

画上,是一个男人,坐在一堆木头中间,低着头,认真地雕刻着什么。

他的脸上,身上,都是木屑。

但他的嘴角,带着微笑。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画的右下角,有两个字。

《归宿》。

我看着那幅画,看着画里的自己。

我明白了。

我的归宿,从来不是那个高大上的写字楼,不是那个经理的头衔。

我的归宿,是这一堆有温度的木头。

是这个,能让我安心做自己的地方。

更是,我身边这个,无论我飞得多高,走得多远,都会在原地,等我回家的女人。

我转过头,看着苏晴。

她也正看着我,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和温柔。

阳光下,她的笑容,比我见过的,任何风景,都要美。

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她。

我知道,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的病,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

但,我不再害怕了。

因为,我的灯塔,一直都在。

只要她在,我的世界,就永远不会黑暗。

后来,苏晴的身体,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

她重新拿起了画笔,她的画,比以前,更多了一份生命的厚重和通透。

我们的工作室,也越做越大。

「苏木记」成了业内一个响当当的品牌。

很多人都来探寻我们成功的秘诀。

我说,其实没什么秘诀。

我们只是,用心,在做一件自己热爱的事情。

并且,很幸运地,身边有一个,愿意陪你一起,把热爱做到极致的人。

我和江楠,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我们三个人,经常会一起吃饭,旅行。

她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女总裁,但在我们面前,她会卸下所有的防备,笑得像个孩子。

有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了一个海边的小镇。

晚上,我们坐在沙滩上,看着满天的繁星。

江楠突然说:「林舟,你知道吗,当初开除你,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冒险,也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我笑了。

「是啊,我也觉得,被你开除,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

苏晴靠在我的肩膀上,听着我们的对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海风,轻轻地吹过。

远处,有渔船的灯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像极了,我们起起伏伏的人生。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身边的人,还在。

只要,心中的光,不灭。

我们,就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来源:多才圆月eiqC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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