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姜绾,你狐媚惑主,扰乱后宫,今日赐你毒酒一杯,可有怨言?"皇后周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凤冠上的珠帘在她面前晃动,遮不住她眼中的冷意。
毒酒入喉的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肝肠寸断。
"姜绾,你狐媚惑主,扰乱后宫,今日赐你毒酒一杯,可有怨言?"皇后周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凤冠上的珠帘在她面前晃动,遮不住她眼中的冷意。
我蜷缩在御花园的汉白玉地面上,腹中如烈火焚烧,疼得说不出话来。四周站满了妃嫔,那些平日里姐姐妹妹叫得亲热的"好姐妹",此刻全都冷眼旁观着我的痛苦。
"皇后娘娘问你话呢,姜妃妹妹。"德妃用手帕掩着嘴角的笑意,"还是说,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想开口,却呕出一口鲜血,溅在雪白的衣襟上,像盛开的红梅。
"看来陛下宠爱的不过如此,连杯毒酒都受不住。"贤妃轻笑着摇头,"平日里装得那般清高,现在不也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妃嫔们的讥笑声渐渐远去。我望着不远处的摘星阁——那是景帝上月才答应为我修建的,说要让我在阁中赏尽天下美景。
陛下...您此刻在哪里...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明黄色的身影狂奔而来,听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绾绾!"
......
"姜晚!还不起来干活!等着吃鞭子吗?"
一声厉喝将我猛地惊醒。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喉咙,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灼烧般的痛楚。
"发什么愣!这些衣裳今日必须洗完,否则别想吃饭!"一个满脸横肉的嬷嬷将一盆脏衣服重重砸在我面前,污水溅了我一脸。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低矮的房梁,潮湿的墙壁,十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宫女正蹲在木盆前奋力搓洗衣物。这是...浣衣局?
"看什么看!"嬷嬷扬起手中的藤条,我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奴婢知错,这就干活。"我低头应道,声音嘶哑陌生。这不是我的声音...或者说,不是我前世的声音。
待嬷嬷走远,我偷偷打量自己——粗糙的双手,瘦弱的身躯,粗麻布衣下隐约可见的淤青。这是我,又不是我。
手腕内侧一抹红色胎记让我呼吸一滞。这是姜绾才有的印记,连景帝都曾亲吻过这个像花瓣一样的胎记。
我重生了,重生在一个叫姜晚的小宫女身上。
"听说了吗?陛下又为贵妃娘娘修建了一座新的汤泉宫。"身旁的小宫女压低声音道。
"可不是,自从贵妃入宫,陛下眼里就再容不下别人了。"另一个宫女接话,"听说连皇后娘娘那儿,陛下都半年没踏足了。"
我搓洗衣物的手微微一顿。
"何止啊,陛下为了贵妃娘娘,把整个后宫都遣散了。那些妃嫔们哭哭啼啼地离宫,贵妃娘娘一句话,陛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摘星阁里堆满了给贵妃的珍宝,听说连打扫的宫女都不能轻易进去,怕惊扰了娘娘的物件。"
摘星阁?我的心猛地一颤。那不是...景帝答应为我修建的吗?
"陛下把贵妃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掉了根头发丝都心疼..."
我死死攥着手中的衣物,指节发白。前世,景帝确实宠我,但从未为我做到这般地步。原来,我所以为的盛宠,不过是表面功夫?
"姜晚,把这些洗好的衣裳送到翠微宫去。"嬷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手脚麻利些,别磨蹭。"
我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穿过熟悉的宫道。翠微宫...前世我曾在那里住过三个月,是景帝特意安排离他寝宫最近的宫殿。
转过回廊,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宫女太监们纷纷跪伏在地,我也赶紧跪下低头。
"贵妃娘娘鸾驾,闲人避让!"
我忍不住微微抬头,只见一顶华美的轿辇缓缓经过,轿中女子一袭淡紫纱衣,侧颜如画。
当看清那张脸时,我如遭雷击,险些跌坐在地——
那贵妃娘娘,竟与我前世长得一模一样!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回过神来。那轿辇中的贵妃,分明就是我前世的模样——柳叶眉,杏仁眼,左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连微微上翘的唇角都一模一样。
"看什么看!冲撞了贵妃娘娘,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领头的太监尖声呵斥,扬起拂尘就要打我。
我连忙低头:"奴婢知罪。"
轿辇渐渐远去,我抱着衣物的手臂微微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一个与我前世容貌相同的贵妃?是巧合,还是...
"喂,新来的,发什么呆?"一个圆脸宫女推了推我,"赶紧把衣裳送去,迟了又要挨板子。"
我点点头,加快脚步向翠微宫走去。一路上,我的思绪乱如麻团。前世我被毒杀时,景帝那声撕心裂肺的"绾绾"是我的幻觉吗?他若真在意我,为何我死后不过一年,就找了一个与我容貌相同的女子,还给予她我从未得到过的专宠?
翠微宫门前,我深吸一口气,向守门的宫女行礼:"姐姐好,浣衣局送洗好的衣裳来了。"
那宫女瞥了我一眼:"搁这儿吧,我拿进去。"
"可否让奴婢亲自送进去?"我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嬷嬷说要当面请贵妃娘娘查验。"
宫女狐疑地打量我:"娘娘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正说着,一个穿着淡绿色宫装的女子从内殿走出:"什么事这么吵?"
守门宫女连忙行礼:"青萍姐姐,浣衣局的非要见娘娘。"
名叫青萍的宫女看起来像是贵妃的贴身侍女。我灵机一动,从袖中摸出一枚精致的绣花针——那是我前世藏在衣袖夹层中的,重生后发现它竟还在:"这是洗衣时发现的,想是娘娘衣物上的,特来归还。"
青萍看到那枚银针,脸色微变:"这针...你等着,我去禀报娘娘。"
片刻后,她回来带我入内。穿过熟悉的回廊,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前世我曾在这里住过,每一处角落都无比熟悉。
内殿珠帘低垂,隐约可见一个窈窕身影斜倚在软榻上。
"娘娘,人带来了。"青萍轻声道。
"听说你找到了本宫的针?"帘后传来温软的声音,却让我浑身一颤——连声音都与我如此相似!
我跪下奉上银针:"回娘娘,是在洗衣时发现的。"
一只纤纤玉手掀开珠帘,我屏住呼吸,终于看清了这位云瑶贵妃的全貌。近距离看,她与我前世的相似度更加惊人,唯有眼神不同——我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倔强,而她的眼中却流转着柔媚的光彩。
"你倒是细心。"她接过银针,指尖不经意掠过我的手背,忽然一顿,"这手...怎么粗糙成这样?在浣衣局多久了?"
"回娘娘,三个月了。"
"叫什么名字?"
"奴婢姜晚。"
"姜?"她眉头微挑,"倒是个好姓氏。青萍,赏她。"
青萍递给我一块碎银,我连忙叩谢。正要退下,忽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贵妃身上的熏香气息——那是木兰与沉香的混合,与我前世最爱的熏香一模一样!
我猛地抬头,脱口而出:"娘娘用的可是木兰沉香?"
贵妃神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我暗叫不好,连忙掩饰:"奴婢...奴婢以前在香坊帮过工,略懂一二。"
她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笑了:"倒是个伶俐的丫头。青萍,去跟浣衣局说,以后本宫的衣物都由她来送。"
退出翠微宫,我的后背已经湿透。太奇怪了,容貌相似或许是巧合,但连熏香习惯都相同?这绝非偶然!
回浣衣局的路上,我故意绕道经过摘星阁。远远望去,那座前世景帝答应为我修建的楼阁已经巍然矗立,金碧辉煌远超我的想象。阁前侍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看什么看!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一个粗鲁的侍卫呵斥道。
我低头快步离开,却在转角处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是浣衣局的刘嬷嬷,她手中的藤条已经扬起。
"小贱蹄子!送个衣裳送这么久,定是偷懒去了!"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规矩了!"
藤条抽在我的背上,火辣辣的疼。我咬牙忍着,前世为妃时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住手。"一个低沉威严的男声突然响起。
刘嬷嬷吓得立刻跪伏在地:"参见陛下!"
我浑身一僵,缓缓抬头。明黄色的龙袍,棱角分明的轮廓,那双曾对我笑过的眼睛此刻冷若寒霜——是景帝,我前世深爱又怨恨的男人。
他扫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瞳孔微缩,似乎有一丝恍惚,但很快又恢复冷漠:"宫中禁止私刑,自己去领二十板子。"这话是对刘嬷嬷说的。
"是,是,奴婢知罪。"刘嬷嬷连连磕头。
景帝大步离去,自始至终没再看我第二眼。我跪在原地,心如刀绞。前世他宠我时,曾说我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而现在,我就在他面前挨打,他却视若无睹。
"丫头,你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唤我。
我转头,看到一个白发老太监站在角落。我认得他,是内务府的张公公,前朝留下的老人了。
"公公有何吩咐?"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叹气道:"你与从前那位姜妃娘娘,倒有三分相似。"
我心头一跳:"奴婢卑贱之躯,怎敢与娘娘相比。"
"老朽活了七十多岁,什么事没见过。"他压低声音,"若想活命,就离翠微宫和摘星阁远些。这宫里...冤魂太多。"
我还想再问,他却已经蹒跚着走远了,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自那日后,我被指派专门负责翠微宫的衣物送洗。每次去,我都尽可能多地观察云瑶贵妃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破绽。
奇怪的是,她不仅容貌与我相似,连一些小习惯都相同——比如喝茶前总会轻轻吹三下,绣花时针脚习惯从右向左走,甚至看到蝴蝶都会不自觉地伸手去接。
这绝不仅仅是替身那么简单。除非...有人刻意训练她模仿我的一切。
更让我心惊的是,半个月后,一纸调令将我调往摘星阁做粗使宫女。据说这是贵妃亲自点的名。
"你这丫头倒是好运气。"刘嬷嬷虽然因那二十板子对我怀恨在心,却也不敢违抗贵妃的命令,"去了摘星阁可别得意忘形,那儿规矩大着呢。"
摘星阁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白玉为阶,金丝楠木为梁,处处雕梁画栋。我的工作是打扫一楼的外厅,连上楼的资格都没有。
第一天干活时,我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绣架。拾起来时,我如遭雷击——那上面是一幅未完成的鸳鸯戏水图,正是我前世未绣完的作品!针法、配色,甚至左下角那个小小的"绾"字,都出自我手。
"谁让你碰这个的!"一个严厉的女声响起。我抬头,看到一个年长宫女怒气冲冲地走来。
"奴婢知罪,是不小心..."
"这是贵妃娘娘最珍视的绣品,碰坏了你有几个脑袋赔?"她夺过绣架,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我强忍震惊,试探道:"这绣品真精美,是娘娘的手艺吗?"
"关你什么事?"她白了我一眼,"去擦那边的地板,不许靠近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暗中观察摘星阁内的陈设,越看越心惊——所有布置都完全按照我前世的喜好:窗边必摆一盆兰草,茶几上永远有一盘桂花糕,连床帐的颜色都是我钟爱的淡紫色。
更诡异的是,阁中还收藏了许多我前世的私人物品:我用过的梳子,写过的诗稿,甚至还有一件我亲手为景帝绣的寝衣。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一天深夜,我借着月光偷偷擦拭楼梯扶手时,隐约听到楼上传来对话声。
"主上已经等不及了。"一个陌生男声说,"你必须尽快拿到边防布阵图。"
"急什么?"是云瑶的声音,却没了平日的柔媚,反而冷厉如刀,"景帝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早晚会到手。"
"丞相大人说,若月底前还拿不到,就让你妹妹..."
"闭嘴!"云瑶厉声打断,"告诉义父,我会办妥。现在滚吧,以后少来这儿,太危险了。"
我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开。丞相?义父?边防布阵图?看来这位"贵妃娘娘"来头不小啊。
第二天,我故意在整理贵妃的衣物时,模仿她写字的方式在一张废纸上写了几个字。青萍看到后惊讶地问:"你会写字?"
"奴婢小时候跟村里先生学过几个字。"
"字迹倒有几分像娘娘的。"她随口道。
我趁机道:"奴婢还会模仿各种字迹呢,小时候常帮村里人代写家书。"
这话很快传到了云瑶耳中。当天下午,她召见了我。
"听说你会模仿字迹?"她慵懒地靠在软榻上,"写几个字我看看。"
我故意模仿她的笔迹写了一首诗。她看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不错。从今日起,你帮我抄写佛经吧。"
就这样,我获得了接近贵妃的机会。通过观察和试探,我逐渐摸清了她的习惯和笔迹。更令我震惊的是,我发现她竟然也在模仿我的笔迹——而且是在临摹我前世写给景帝的信件!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心中成形。
几天后,我故意在一本佛经的扉页上用前世特有的方式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那是我与景帝之间的秘密记号,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果然,这本佛经很快被送到了景帝面前。据送茶的小太监说,皇帝看到佛经后脸色大变,追问是谁抄写的。
当天晚上,一纸诏令将我调往御前奉茶。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然而就在我准备赴任的前夜,皇后突然召见了我。
凤仪宫内,周皇后一身素衣,比前世我死时老了许多,眼神却更加锐利。
"听说你要去御前伺候了?"她冷冷地问。
我跪伏在地:"回娘娘,是。"
"抬起头来。"
我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恐惧?
"果然像极了她。"她喃喃道,随即恢复威严,"姜晚,本宫查过你的底细。你有个妹妹在江南织造府做绣娘,对吧?"
我心头一震——这具身体的原主居然还有亲人?
"本宫要你帮个忙。"她递来一封信,"每日记录陛下和贵妃的一举一动,交给送菜的老王。若你敢耍花样..."她没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奴婢...遵命。"
走出凤仪宫,我握紧那封信,心中冷笑。前世你毒杀我,今生又想利用我?周皇后,咱们走着瞧。
御前奉茶是个看似风光实则危险的差事。一个不小心,热茶溅到奏折上,可能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我第一天当值,就遇上了景帝大发雷霆。一个边关将领贻误军机,导致敌军攻陷了两座城池。
"废物!都是废物!"景帝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传旨,革职查办,全家流放岭南!"
满殿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我端着茶盘,悄悄观察这个曾经与我耳鬓厮磨的男人。他比前世更瘦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眉间的皱纹更深了,整个人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陛下,请用茶。"
他猛地转头,凌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保持端茶的姿势,不卑不亢。
"新来的?"他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碰到了我的手。
"是,奴婢姜晚,今日第一天当值。"
他抿了一口茶,眉头微皱:"温度不对。龙井该用八十度水,这太烫了。"
我心中一惊——这正是我前世泡茶的习惯!前世景帝总说我太讲究,怎么现在他反倒挑剔起来了?
"奴婢知错,这就去重泡。"
"罢了。"他摆摆手,忽然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你...多大了?"
"回陛下,十七。"
"十七..."他喃喃重复,眼神飘向远处,"她入宫那年,也是十七..."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心脏狂跳。
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进来:"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景帝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快请。"
云瑶一袭淡粉纱衣,袅袅婷婷地走进来,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掩饰过去。
"陛下,臣妾新学了一首曲子,想请您品鉴。"
"爱妃有心了。"景帝拉着她的手坐下,"来人,备琴。"
云瑶弹的是一首《春江花月夜》,琴技娴熟,却少了几分灵气。前世我擅琴,景帝常说我弹琴时整个人都在发光。
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我轻声道:"陛下,奴婢斗胆,可否也弹一曲?"
殿内瞬间安静。云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景帝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也会弹琴?"
"略通一二。"
"准了。"
我坐到琴前,深吸一口气,弹起了前世自创的《绾君心》——这是只给景帝一个人听过的曲子。
琴音响起的那一刻,景帝猛地站起,打翻了茶盏。云瑶的脸色瞬间惨白。
曲终,殿内鸦雀无声。
"这曲子..."景帝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从哪学来的?"
"是奴婢...梦中所闻。"我低头道。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说实话!"
我直视他的眼睛:"陛下信前世今生吗?"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上的力道大得让我生疼。一旁的云瑶急忙上前:"陛下,这丫头胡言乱语,该掌嘴!"
景帝却松开了我,疲惫地摆摆手:"都退下吧。你...留下。"他指的是我。
云瑶不甘地瞪了我一眼,悻悻离去。
殿内只剩我们两人,景帝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道:"她会弹这首曲子。她说这是她独创的,世上无人知晓。"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心跳如鼓:"或许...不是无人知晓。"
"你究竟是谁?"他逼近一步。
"奴婢姜晚,只是...一个仰慕姜妃娘娘的人。"我轻声道,"听说娘娘生前擅琴,奴婢特意学过她的曲子。"
"是吗?"他冷笑,"《绾君心》她从未在人前弹过,你从何'听说'?"
我暗叫不好,正想如何圆谎,一个侍卫匆忙进来:"陛下,边关急报!"
景帝只得让我退下,但我看得出,他的疑心已经种下。
接下来的日子,我利用奉茶的机会,刻意在景帝面前展现更多"姜绾"的影子——她喜欢的茶点,她习惯的研墨方式,甚至她批阅奏折时的小动作。
景帝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时而恍惚,时而警惕。而云瑶对我的敌意也越来越明显,几次想把我调走,都被景帝拦下了。
同时,我暗中调查云瑶与丞相的联系。通过跟踪青萍,我发现她每月十五都会去御花园的假山后与人密会。一次,我冒险跟去,听到她称对方为"义父",并提到"药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寿宴那日"。
这让我想起前世被毒杀的痛苦,浑身发冷。难道他们想在皇帝寿宴上下毒?
一天深夜,我值夜时发现景帝独自去了摘星阁。出于好奇,我悄悄跟了上去。阁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景帝坐在一幅画像前,手中拿着酒壶,已经半醉。
"绾绾..."他轻抚画像,声音哽咽,"朕好想你..."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那画像上的人,分明就是我前世的模样!
"朕知道...知道是谁害了你..."他又灌了一口酒,"再等等...朕一定会为你报仇...让他们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我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花瓶。景帝猛地转头:"谁?"
我转身就跑,却被他一把抓住。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他醉眼朦胧地盯着我:"绾绾?是你吗?你回来看朕了?"
"陛下,您认错人了,奴婢是姜晚..."
"不,你就是她..."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别走了...别再离开朕..."
我的心跳得厉害,不知该如何反应。就在这时,他的唇压了下来...
突然,他推开我,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不...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他踉跄着后退,"滚...滚出去!"
我仓皇逃离摘星阁,回到住处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他记得我,他为我的死痛苦,甚至想要报仇...那为何又要宠爱一个与我容貌相同的替身?
谜团越来越多,而时间,已经不多了。
御花园的假山后,我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石壁上。青萍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刻意压低却依然清晰可闻。
"义父放心,娘娘已经准备好了。寿宴当日,陛下的酒杯会特别处理。"
"确定万无一失?"一个低沉的男声回应,"上次姜绾那事,就差点出纰漏。"
我浑身一颤,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姜绾?他们竟敢提我的名字!
"那次是意外,谁能想到陛下会突然回宫。"青萍轻声道,"这次不同,娘娘已经取得陛下完全信任。再说,有云瑶小姐在陛下身边,他哪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呵,丞相大人这步棋下得妙。找个与姜绾容貌相似的女子,专门训练她模仿姜绾的一举一动,连熏香习惯都不放过...景帝再精明,也逃不过这张情网。"
"嘘,小声点。对了,那姜晚丫头最近总在陛下跟前晃悠,娘娘很是不安。"
"一个宫女罢了,若真碍事,处理掉就是。别忘了,当年姜绾怎么死的..."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却僵在原地,浑身发冷。果然如此!云瑶是丞相安排的棋子,而丞相才是当年毒杀我的真凶!景帝知道吗?他宠爱云瑶,是因为被蒙蔽,还是...将计就计?
回到住处,我彻夜难眠。前世被毒杀的痛苦记忆与如今的发现交织在一起,让我头痛欲裂。我必须警告景帝,但如何让他相信我?直接说我是姜绾重生?他怕是会当我疯了。
次日清晨,我顶着黑眼圈去奉茶,却发现景帝不在寝宫。
"陛下天没亮就去校场了。"小太监告诉我,"最近边关不稳,陛下亲自督促练兵。"
我点点头,正准备退下,忽然瞥见御案上摊开的一份奏折。上面赫然写着"丞相近日频繁接见边关将领,恐有异动"。奏折旁还放着几张密函,我冒险凑近一看,竟是云瑶与丞相往来的信件抄本!
原来景帝早就起疑了!他宠爱云瑶,很可能是为了麻痹丞相。
"看够了吗?"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打翻茶盘。景帝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铠甲未卸,眼中寒光凛冽。
"陛下恕罪!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他大步走近,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朕观察你很久了,姜晚。你模仿姜妃的笔迹,弹奏只有她会弹的曲子,甚至知道她泡茶的习惯...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我心跳如鼓,却反而镇定下来:"陛下既然怀疑我,为何还要留我在身边?"
"因为朕想知道,"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我脸上,"是哪个蠢货会派一个与姜绾如此相似的人来做间谍。丞相?皇后?还是..."
"都不是。"我直视他的眼睛,"我是自己来的。"
"目的?"
"报仇。"我压低声音,"为姜绾娘娘报仇。"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你认识绾绾?"
"比陛下想象的更熟悉。"我轻声道,"我知道她最喜欢在摘星阁看日落,知道她绣花时针脚总是从右往左,知道她..."我顿了顿,"知道她临死前,还望着宫门的方向,盼着陛下回来救她。"
景帝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景帝迅速恢复了冷静,松开我的手:"今晚子时,摘星阁等朕。若敢不来..."他没说完,但威胁之意明显。
云瑶袅袅婷婷地走进来,看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陛下,臣妾亲手做了您爱吃的莲子羹...这奴婢怎在此处?"
"朕让她来奉茶。"景帝的语气瞬间温柔下来,"爱妃有心了。"
我低头退下,背后传来云瑶撒娇的声音:"陛下,臣妾宫里缺个懂字的丫头,不如把这姜晚调去..."
"不可。"景帝打断她,"朕用惯了她奉茶。你若缺人,朕让内务府再挑好的给你。"
走出大殿,我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今晚我必须在摘星阁向景帝坦白一切,但如何让他相信重生这等荒诞之事?
还没等我想出办法,危机就先来了。午后,我正在茶房准备点心,青萍突然带着几个太监闯了进来。
"搜!"她厉声道,"贵妃娘娘的御赐玉佩不见了,定是这贱婢偷的!"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已从我枕头下"搜"出了一枚碧绿玉佩。这分明是栽赃!
"不是我拿的!"我挣扎着喊道。
"人赃俱获还敢狡辩?"青萍冷笑,"按宫规,偷盗御赐之物当杖毙!来人,拖出去!"
我被粗暴地拖到院中,按在长凳上。粗重的刑杖高高举起,我绝望地闭上眼。重生一世,竟要这样冤死吗?
"住手!"
一声厉喝响起。刑杖在离我后背寸许处停住。我抬头,看到景帝大步走来,面色阴沉如墨。
"陛下!"青萍慌忙跪下,"这奴婢偷了贵妃娘娘的玉佩..."
"朕看见了。"景帝冷声道,"但宫中刑罚自有规矩,岂容你们私自动刑?"
"奴婢知错,但这等贼人..."
"够了!"景帝打断她,"姜晚是御前的人,即便有罪也该由朕处置。"他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宫人们,"传朕旨意,宫女姜晚行为不端,贬入冷宫,永不得出!"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却见景帝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青萍还想说什么,被景帝一个眼神吓退了。
两个侍卫架起我,拖向冷宫方向。经过景帝身边时,他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等我。"
冷宫,这个前世我从未踏足的地方,如今成了我的栖身之所。破败的院落,漏风的门窗,发霉的被褥...但至少,我还活着。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思索着景帝那个"等我"的含义。他是相信了我吗?还是另有打算?
"有人吗?"一个虚弱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我警觉地坐起:"谁?"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瘦弱的老妇人提着盏破灯笼走进来。当她抬头时,我差点惊叫出声——翠儿!我前世的贴身宫女!她怎么老成这样了?
"新来的?"她眯着昏花的眼睛打量我,"咦,你...你长得好像..."
"像谁?"我轻声问,心跳加速。
"像姜妃娘娘..."她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是娘娘的亲人吗?娘娘死得冤啊!"
我强忍泪水:"翠儿姐姐,我是姜晚。能告诉我...姜妃娘娘是怎么死的吗?"
或许是孤独太久了,翠儿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娘娘是被皇后她们毒死的...但陛下回来知道后,当场就疯了..."
"疯了?"
"是啊,陛下拔剑就要杀皇后,被侍卫拦下...后来,陛下把当日所有在场的妃嫔都..."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皇后因为家族势力大,只被打入冷宫...陛下还下令厚葬娘娘,亲手为她换上寿衣,抱着尸体三天三夜不撒手..."
我如遭雷击,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他...竟是这样反应?
"后来呢?"我哽咽着问。
"后来陛下就变了。表面宠爱那个与娘娘相似的云瑶贵妃,实则暗中调查娘娘的死因...老奴因为多嘴说了几句实话,也被打发到这儿来了..."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翠儿慌忙躲到一旁。门被推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闪了进来。
是景帝!
翠儿吓得跪伏在地。景帝看了她一眼:"你是...姜妃的贴身宫女?"
"是...是..."
"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翠儿退下后,景帝转向我,目光复杂:"现在,告诉朕真相。你是谁?为何知道那么多只有绾绾才知道的事?"
我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深吸一口气:"陛下可信前世今生?"
"什么意思?"
"我是姜绾,也不是姜绾。"我轻声道,"一年前我被毒死后,魂魄未散,重生在了这个叫姜晚的宫女身上。我有姜晚的记忆,也有姜绾的记忆...还有这个。"我露出手腕上的花瓣形胎记。
景帝死死盯着那个胎记,呼吸急促起来:"这不可能..."
"陛下左肩有一道疤,是先帝在世时狩猎被熊所伤;陛下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却讨厌里面的蜜饯;我们第一次...是在摘星阁未完工的那晚..."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变一分。
"够了!"他猛地打断我,一把将我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真的是你...朕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就这样离开..."
他的泪水滴在我颈间,滚烫如火。我忍不住也哭了:"陛下既然思念我,为何又宠爱那个与我容貌相同的云瑶?"
他松开我,擦去我的泪水:"朕早怀疑她与丞相有关联。宠她,一是为查清你的死因,二是为麻痹丞相...但朕从未碰过她,朕可以发誓。"
我心头一热,却仍有疑惑:"那陛下为何将我贬入冷宫?"
"为了保护你。"他沉声道,"今日之事明显是云瑶设计害你。朕若表现得太过维护,只会让她更快对你下杀手。"他捧起我的脸,"绾绾...不,姜晚,朕需要你帮朕一个忙。"
"陛下请说。"
"丞相计划在朕的寿宴上行刺,朕准备将计就计。但需要有人接近云瑶,找到他们下毒的证据..."
"我去。"我毫不犹豫,"云瑶已经视我为眼中钉,这正是我的优势。"
景帝凝视着我,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太危险了..."
"陛下,"我握住他的手,"前世我死得不明不白,今生我要亲手为自己报仇。"
他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明日朕会借故将你从冷宫放出,派你去翠微宫做粗使宫女。但你务必小心,若遇危险,立刻发信号。"他递给我一枚小小的银哨,"这是暗卫的联络信号,吹响它,会有人来救你。"
"陛下..."我犹豫了一下,"若计划成功,您会...如何处置云瑶?"
景帝的眼神冷了下来:"她参与谋反,罪当处死。但..."他轻抚我的脸,"若你为她求情,朕可以网开一面。"
我摇摇头:"我不是心软。只是...她毕竟长着我的脸..."
"在朕眼中,她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他低头,轻轻吻了我的额头,"记住,无论你以何种模样归来,朕都能认出你。"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怨恨都烟消云散。我紧紧回抱住他,感受着这个为我隐忍、为我谋划的男人的心跳。
丞相,云瑶,我们的账,该清算了。
景帝的寿宴前三天,我被"特赦"离开冷宫,派往翠微宫做最低等的扫地宫女。云瑶见到我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恼怒,但碍于皇帝的面子,不好直接发作。
"真是阴魂不散。"她趁无人时冷笑道,"别以为陛下开恩,你就能翻身。记住,在这翠微宫,本宫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低头做恭顺状:"奴婢不敢。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滚出去打扫院子!"她厉声道。
我退出来,嘴角却微微上扬。激怒她正是我的目的——只有让她情绪失控,才会露出破绽。
接下来的两天,我利用一切机会观察翠微宫的动静。青萍频繁出入,与各色人等密谈;云瑶每晚都会焚毁一些信件;还有陌生面孔的侍卫在宫外徘徊...
寿宴前一晚,我冒险潜入云瑶的寝殿。她正在沐浴,寝殿空无一人。我迅速翻找,终于在妆奁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包粉末和几封信件。粉末无味,想必就是毒药;信件则是丞相亲笔,详细记录了谋反计划——寿宴上毒杀景帝,同时边关起兵,里应外合夺取皇位。
我刚把东西藏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我急忙躲到屏风后。
"明日务必确保景帝喝下那杯酒。"是云瑶的声音,"义父已经等不及了。"
"小姐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青萍答道,"只是...那姜晚丫头近日鬼鬼祟祟,要不要先处理掉?"
"不必节外生枝。等明日事成,整个皇宫都是我们的,一个宫女算什么?"
她们又说了些细节,我听得心惊肉跳。待她们离开,我悄悄溜出寝殿,却迎面撞上一个侍卫。
"这么晚了,你在贵妃寝宫做什么?"他厉声问。
"奴婢...奴婢来送洗好的衣物。"我低头掩饰。
"撒谎!衣物都是早晨送!"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走,去见贵妃娘娘!"
情急之下,我掏出银哨吹响。哨声刚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那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晕在地。
"姜姑娘,请随我来。"黑衣人低声道。
我认出他是景帝的暗卫首领莫言,连忙跟上。我们避开巡逻,直奔御书房。景帝正在灯下批阅奏折,见我进来,立刻起身相迎。
"找到了?"
我点头,掏出那包粉末和信件:"明日寿宴,他们计划在陛下敬酒时下毒。同时边关会假传军情,引开禁军注意力。"
景帝快速浏览信件,冷笑一声:"果然如此。"他转向莫言,"按计划行事。"
莫言领命而去。景帝拉着我坐下:"明日你不要出席寿宴。"
"不行!"我坚决摇头,"我必须去。云瑶若看不到我,会起疑的。"
"太危险了..."
"陛下,"我握住他的手,"前世我死在不明不白的毒酒下,今生我要亲眼看着那些害我的人伏诛。"
他凝视我良久,终于叹息一声:"好。但你必须跟在莫言身边,不许离开他半步。"
"嗯。"
次日,皇宫张灯结彩,文武百官齐聚太和殿为景帝贺寿。我穿着普通宫女的服饰,站在殿角侍候。云瑶盛装出席,坐在景帝身侧,笑容温婉。若非知道内情,谁能想到这美人皮下藏着蛇蝎心肠?
宴会进行到一半,丞相起身敬酒:"老臣恭祝陛下万寿无疆,特献上西域美酒一杯,请陛下品尝。"
景帝微笑颔首:"爱卿有心了。"
云瑶接过酒杯,娇声道:"陛下,臣妾喂您喝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忍不住上前一步:"陛下不可!酒中有毒!"
殿内瞬间寂静。云瑶脸色大变:"胡说八道!把这疯婢子拖下去!"
"慢着。"景帝冷冷道,"朕倒想听听,她为何这么说。"
我跪下行礼:"奴婢亲眼看见贵妃娘娘在酒中下毒。不仅如此,奴婢还在娘娘寝殿找到了这个——"我掏出那包粉末和信件,"请陛下过目。"
云瑶面如死灰:"陛下明鉴!这贱婢栽赃陷害!"
丞相也急忙上前:"陛下,老臣对您忠心耿耿..."
"够了!"景帝猛地拍案而起,"朕忍你们很久了!"他一挥手,埋伏的禁军立刻将丞相和云瑶团团围住。
"云瑶,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谁?"景帝冷笑道,"丞相府培养的细作,专门训练来模仿绾绾的一举一动...可惜,赝品永远是赝品。"
云瑶浑身发抖:"陛下...臣妾不明白..."
"不明白?"景帝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那朕让你明白明白。一年前,你与丞相合谋毒杀姜绾,以为朕会因此一蹶不振。可惜,朕早就怀疑你们了。宠爱你是假,调查真相是真!"
丞相见事情败露,突然拔剑刺向景帝:"去死吧!"
电光火石间,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冲上前推开景帝。丞相的剑划过我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
"姜晚!"景帝惊呼,一把抱住我,同时厉声喝道,"拿下!"
禁军一拥而上,将丞相制服。云瑶见大势已去,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向我刺来:"贱人,都是你坏了大事!"
"砰!"一声弓弦响,莫言的箭精准地射中云瑶手腕。她惨叫一声,匕首落地。
景帝紧紧抱着我,声音颤抖:"传太医!快!"
"陛下,我没事..."我勉强笑笑,"只是皮外伤..."
他却红了眼眶:"你为何这么傻!若有个闪失,朕..."
"陛下为我隐忍谋划一年,我为您挡一剑算什么?"我轻声道。
太医很快为我包扎好伤口。景帝下令将丞相和云瑶押入大牢,严加审讯。随后,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丞相谋反的罪证,以及...姜绾冤死的真相。
"姜绾是朕此生挚爱,却被奸人所害。今日,朕要为她讨回公道!"他沉声道,"所有参与毒杀姜绾的妃嫔,包括周皇后,一律处死!丞相满门抄斩!云瑶..."
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陛下,云瑶不过是枚棋子..."
他明白我的意思,改口道:"云瑶终身监禁,不得释放。"
处理完这些,景帝牵着我的手走到殿中央:"还有一事。这位姜晚姑娘,实乃姜绾转世重生。朕已决定,立她为后,此生再不纳妃!"
百官哗然,却无人敢反对。就这样,我从一个卑微宫女,一跃成为大周皇后。
三个月后,封后大典举行。那日阳光明媚,我穿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在百官朝拜中走向景帝。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眼中满是柔情。
"绾绾...不,姜晚。"他轻声道,"这一世,朕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回握他的手,十指相扣:"陛下,不管是姜绾还是姜晚,爱的都是您这个人。"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语:"今夜,我们去摘星阁。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打扰我们。"
我脸颊发烫,却坚定地点头。是啊,这一世,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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