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家兄弟》第二章 从坎坷到悲剧(1)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5 12:02 2

摘要:一天晚上,大队公安员方思远带着三个民兵在大街上巡逻,四个人边走边说。

一天晚上,大队公安员方思远带着三个民兵在大街上巡逻,四个人边走边说。

方彪子说:“领导,听说你同时搞着两个对象,把你不要的让给我一个行吗?”

三多把嘴一撇:“你想叫他让?这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是大闺女,是媳妇,你问问他舍得吗?”

方思远得意地说:“寻媳妇也得比较。我爹当着支书,我当着大队公安员,在村里有权有势,我长得又帅,闺女们都争着嫁给我,我得比较比较。你算啥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就是倒贴也没人嫁你。”

二赖子好奇地问:“头儿,那俩闺女你都干过吗?”

方思远叮嘱:“这话可不能乱说。”

方彪子说:“领导,咱们转了有半夜了吧?我困了,咱该回家睡觉了。说着,打了个呵欠。”

“听说这阵子郝运来天天往外跑。咱们到他家附近再转一遭,看看有什么阶级斗争新动向。”方思远说着,前边走了。

方思远带着三个民兵向郝运来家的方向走去,隐隐约约听见有缝纫机的响声。他让人们立马停下来:“你们听,这是不是缝纫机响啊?”

三个民兵驻足静听。二赖子说:“好像是。”

“都半夜了,这是谁家还在蹬缝纫机呀?莫不是有人在搞资本主义?”

方彪子说:“领导,你的警惕性也太高了,咱们村管得这么严,谁还敢搞资本主义啊!”

“你们仔细听听,看看这是谁家?”

几个民兵耳朵冲东西南北各听了一会儿。三多说:“这声音好像来自郝运来家那边。”

方彪子说:“他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他天天收工后在地里拾野菜呢,就是想搞资本主义也没钱啊!”

方思远不禁眉头一皱:“这小子他爹解放前在上海开过大饭店,是地主兼资本家,我们千万不能放松警惕。走,咱们去看看。”说着,带三个民兵奔向郝运来家。

方思远带领民兵走进郝运来家,缝纫机发出的嗒嗒嗒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他立马站住:“你们听,这不是缝纫机的声音吗?”

三个民兵同时在认真听。三多说:“可能是在扎衣裳。”

方彪子说:“管人家干什么呢,咱们回家睡觉吧。”

“不行。我要去看看,他家到底在干什么?”方思远说着,就上前擂门子,把门吊儿拍得啪啪响,大声喊叫着:“开门,快开门!”

郝运来在炕上哄孩子睡觉。听有人在砸门子喊叫,猛地坐起来,赶紧跑进西屋,对正在缝纫机前扎活儿的石秀说:“有人来了,可能是巡夜的民兵。你赶紧把做的活收拾起来藏好,把咱原来准备应急的破衣裳找出来补补,应付过去。”说着,就帮她把人造革下脚料和做好的成品全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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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母被吵醒了,赶紧穿好衣裳,故意剩下两个扣子没系,从屋里走到院里。轻声慢语地问:“谁呀?都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门外传来砸门声和方思远的喊叫声:“你这个地主婆,快开门,磨蹭什么呀,快开门!”

郝母去西屋看了看,石秀和运来把东西藏好了,正拿着那破衣裳坐在缝纫机前,低声催促说:“快点儿。”

石秀点点头。

郝母走出来,故意又问了一声:“你是谁呀?”

三多在催促:“磨蹭什么呢,快开门呀!”

“少啰嗦,快开门!”

郝母问:“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呀?”

二楞子说:“民兵在查夜!”

郝母故意打岔:“睡觉了,有什么查的呀?”

“你少啰嗦,快开门!”方思远有些不耐烦了。

郝运来从西屋跑出来,贴在郝母的耳朵上说:“石秀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门了。”说着,到厨房拿个擀面杖就藏在西屋门后了。

郝母来到门洞儿,又故意问了一声:“你到底是谁呀?”

“我是方思远,带民兵查夜。”

“深更半夜的,都睡了,查什么呀?”

“你这老不死的,在磨蹭什么呀。快开门,不开门我踹了!”方思远有些气急败坏了。

郝母并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我上岁数了,行动慢,你别着急。”

大门开了。方思远和三个民兵冲进院里。

方思远指着郝母责骂:“你这个地主婆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这么慢慢腾腾?”

“我已经睡了。深更半夜的,你们私闯民宅要干什么呀?”

“什么私闯民宅?我们是例行检查,是公事!”方思远说着,看见西屋里亮着灯,缝纫机在响,就问:“谁在蹬缝纫机?”

躲在西屋门后的郝运来,双手举着擀面杖,紧紧盯着方思远,没有言语。

郝母乍撒着两手拦着方思远:“石秀在补裤子,有什么检查的?”

“我进去看看。”

方彪子说:“领导,人家在补裤子,有什么看的呀?咱走吧。”

“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方思远说着,一步跨进了西屋门。

石秀见有人来了,赶紧停下机子站起来:“这么晚了,领导还查夜,够辛苦的,坐下歇会吧。”

方思远凑近那缝纫机,看了那破裤子一眼,训斥郝母:“你这个地主婆给我听好了,你们全家一定要老老实实接受改造,不许乱说乱动!”说罢,把手一挥,带着民兵们走了。

郝母把他们送出门,插上门子,摸着咚咚乱跳的心自语:“吓死我了!”

郝运来从门后出来,对石秀说:“这兔崽子要敢胡作非为,我就用这擀面杖揍死他!”

“原来你藏在门后了啊!”

郝运来气愤地说:“他们方家处处跟咱作对,我不得不防!”

郝母插门回来了,对运来说:“为了咱的孩子,忍忍吧。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娘,在晚上,这缝纫机的动静特别大,咱必须想办法不让这声音传出去。”

石秀为难地说:“这能想什么办法呀?”

“秀儿,晚上就别干了!”

“娘,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挣钱的门路,怎么能不干呢?有活儿我也睡不着。”

“方思远这小子肯定会盯上咱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发现。”

“那怎么能让这缝纫机的动静传不出去呢?”石秀确实发愁了。

郝运来瞅了瞅西屋,胸有成竹地说:“只有把这窗户用厚棉被堵上,门口挂上棉门帘,声音就传不出去了。”

石秀和郝母异口同声地说:“这办法行。”

“那咱们说干就干。”郝运来说:“娘。这点活我和石秀干就行了。你回屋睡觉去吧。”

郝运来生意并不是那么顺当。他怕碰上熟人,所以,不敢总去一个地方卖,而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尽管这样,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开张半年,他一直在附近的几个县去卖,从没去过他们县城。这天他想,他们郝家村离县城30多里,村里人很少去那里赶集,在县城工作的也只有三五个,也不一定认识自己,就大着胆子去了县城。跟去其他地方一样,先把车子存上,然后背个编织袋沿街叫卖:“卖车座套、卖车兜子喽!有买的来买!”

前几天平安无事,他也不敢放松警惕,不时地东瞅瞅西看看。

忽然有两个工商人员骑着摩托车从胡同里窜出来,冲他大喝一声:“站住!”就冲了过来。

从家里出来买东西的人们见状,扭头走了。郝运来想跑,却被工商人员抓住了。

城关工商所的赵所长说:“前几天就有人举报你,今天总算逮住你了!”

郝运来赶紧求情:“同志,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你们就可怜可怜我,饶了我吧。”

那个年轻的工商干部质问他:“你不知道这是投机倒把、搞资本主义吗?”

“我家揭不开锅了,弄了点人造革下脚料搞加工,想赚个小钱,填饱肚子。”

赵所长说:“搞加工自己用可以,卖就是投机倒把,搞资本主义!”

“同志,我就是个社员,没文化,也不学习,不懂什么政策。你们原谅我吧,再也不敢干了。”

那年轻工商干部,上去就夺了他编织袋的货,命令似的说:“你这东西被没收了,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

郝运来依然在恳求:“同志,我上有老娘,下有两岁的孩子,你们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少废话,跟我们走!”赵所长说着,就推搡着他走了。

郝运来边走边想着,东西被他们没收了,到了工商所,他们肯定会翻我的身上,卖的几块钱会被没收,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关呢?正好路过一个公厕。郝运来突然捂住小肚子,恳求工商人员:“领导,我突然肚子痛,想解大手,憋不住了,让我去趟厕所吧。”

“快去快回,别磨蹭!”

郝运来捂着肚子赶紧跑进了公厕,他蹲在一个茅坑,把门插上,赶紧把兜里卖的几块钱塞进了袜子底下,然后在茅坑上蹲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他再次恳求工商人员:“领导,我知道错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干了。”

赵所长训斥他:“你老实点,少废话!”说着,推搡着把他带走了。

到了工商所,赵所长和那个年轻干部审问他:“你是哪村的?”

郝运来张口就说:“吴庄的。”

“你的姓名?”

“吴兴明。姓是口天吴,名字是高兴的兴,明天的明。”

“你的车子呢?”

“我是坐汽车来的,没车子。”

赵所长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你家里都没饭吃了,还舍得坐汽车?拿出你的车票来,让我看看。”

郝运来觉着说漏了嘴,马上说:“我是半路上的车,交了钱,他们没给我票。”

赵所长觉着郝运来在骗他,顿时动怒了,上去就扇了他一个大嘴巴:“你不老实!给我站好,老实交代!”

郝运来摸一把麻酥酥的脸:“他们真的没给我车票。”

“放屁!快说你是怎么来的?”

郝运来一口咬定:“我是坐汽车来的。”

赵所长说:“说说你从哪儿上的车,都经过什么地方?”

郝运来不假思索地说:“我是从俺村村东上的车,经过北义、五台、何庄、杜营,就到县城了。”

“你卖了多少车座套和车兜子了?”

“我还没开张呢,就叫你们逮住了。”

“你不知道投机倒把是犯法吗?”

“我这是自产自销。”

赵所长冷笑着:“自产自销?说得好听,你产人造革吗?”

郝运来低声嘟囔着:“这车座套和车兜子是我媳妇做的。”

年轻干部大声喝道:“把你卖的钱交出来!”

郝运来嗫嚅地说:“我还没开张哩。”

赵所长命令:“把你的双手举起来!”

郝运来顺从地把双手举起来,年轻干部开始搜身。把他衣服上的兜儿全翻遍了,也没找到一分钱。

赵所长又给了他一巴掌:“你不老实!你把卖的钱藏在哪里了?”

郝运来的嘴角顿时流血了,没有吭声。

赵所长命令:“你给我跪下!”转脸对年轻干部说:“叫几个人来,给我教训教训他!”

年轻干部出去叫来几个人,一进门,就对郝运来拳打脚踢起来,郝运来躲闪着。

赵所长让人搬来一个凳子,命令郝运来:“你给我站上去!”

郝运来看了一眼那凳子,没动弹。

年轻干部恶狠狠地骂道:“你装什么傻,没听见所长让你站在凳子上去吗?”

郝运来犹豫地站上去,腿直打哆嗦。

赵所长顺手操起一个笤帚使劲打他:“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郝运来低声嘟囔着:“我真的是坐汽车来的,刚到不大工夫,还没开张就叫你们逮住了。”

赵所长抡起那笤帚把儿打他,恶狠狠地说:“我叫你不老实,叫你说谎!”

郝运来依然不开口,只是不住地躲闪着。

赵所长命令工商干部:“他把衣服给脱了,我要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一个上了年纪的工商干部动了恻隐之心,没有动。

赵所长恼怒了,吼道:“我叫你把他衣服给脱了,没听见吗?”

那老干部眉头皱了一下,动手给郝运来脱上衣。

赵所长拿来一根绳子,发狠地抽打他。

郝运来实在顶不住了,恳求道:“所长,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只是做个小买卖儿,并没有犯法。”

赵所长恶狠狠地说:“你搞投机倒把就是犯法!”

郝运来不服气地别愣着脑袋,低声嘟囔着:“我卖的这东西真的是我媳妇用废品做的,自产自销。”

“你还有理了!我问你,怎么想起做这玩意儿了?”

“我家揭不开锅了,生活逼的。”

“不准你污蔑社会主义!”

“我说的是实话,我家真的揭不开锅了。不信,你去我家看看。”郝运来并不服气。

“我问你,这人造革下脚料是在哪里买的?”

郝运来低头不语。

赵所长问:“你做了多少天啦?一天做多少个?”

郝运来守口如瓶。

“你为什么不言声?是不是要顽抗到底呀!”赵所长示意另一工商干部:“给我继续打,我非撬开他的嘴巴不行!”

那工商干部看看表:“所长,十二点多了,我们该下班吃饭了。”

赵所长瞅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时针指着12:09。他对郝运来说:“我跟你喘气累了,该回家吃饭了。你在这里给我反省,下午上班后我再跟你算账!”说着,从屋里走出来,让一个工商干部用大锁把屋里门锁了。

来源:雪忆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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