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提AA制,下班见妻子吃虾母亲啃馒头怒不可遏,妻子:她没付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4 19:28 1

摘要:陈默提 AA 制那天,窗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一片焦躁的海。

陈默提 AA 制那天,窗外的香樟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像一片焦躁的海。

他把一张打印出来的 A4 纸推到我面前,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家庭开支协议”。

很正式,像一份商业合同。

我看着他,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曾经,就是这双手,在大学图书馆里,悄悄递给我一张画着小猪的纸条。

现在,这双手,把我们的婚姻,量化成了一串冰冷的数字。

“晓,你看一下,我觉得这样更公平。”陈默的声音很温和,一如既往。

他说,他的工资要还房贷,要给他妈妈生活费,压力很大。

他说,我的工资也不低,我们应该共同承担家庭的责任。

他说,这不是不爱我,恰恰是为了我们的爱能更长久,不被柴米油盐消磨。

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的耳朵里,全是那棵香樟树哗啦哗啦的响声,像无数只手在鼓掌,嘲笑着我的天真。

我拿起那张纸,很薄,却感觉有千斤重。

上面分门别类,水电燃气、物业费、买菜钱、日用品……甚至连偶尔看电影的娱乐开支,都标注了分摊比例。

我,百分之四十。

他,百分之六十。

因为他工资比我高一点。

看起来,真的很公平。

公平到,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都被清晰地展示出来,然后贴上价格标签。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默松了口气,他大概以为我会大吵大闹。

他甚至露出了一个轻松的微笑,走过来想抱抱我。

我躲开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温和。

“晓,我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这是最理性的方式。”

理性。

我笑了。

从那天起,我们家多了一个账本。

我买了一斤番茄,记上。

陈默交了电费,记上。

婆婆说想吃饺子,我买了肉和面粉,也记上。

月底,我们像两个合租的室友,对着账本,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他转给我,或者我转给他。

微信转账的提示音,成了我们之间最频繁的交流。

我们的家,不再有家的味道。

空气里飘散的,是数字和算计的味道。

冷冰冰的,像冬天没暖气的地下室。

婆婆,陈默的妈妈,是在我们婚后第二年搬过来的。

她说老家一个人住着孤单,想儿子了。

陈默很高兴,他说,妈来了,家里热闹,还能帮我们做做饭。

我没反对。

我觉得,孝顺父母,是应该的。

婆婆刚来的时候,很客气。

她会拉着我的手,说,“晓晓真是个好孩子,我们家陈默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那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我会拥有一个和谐美满的大家庭。

可我忘了,人心是会变的。

或者说,有些人心里的算盘,从一开始就打得清清楚楚。

婆婆开始“帮”我做家务。

她会把我刚拖干净的地,再用她那块黑得看不出本色的抹布拖一遍,然后叹着气说,“晓晓啊,你这地拖得不干净,还有头发呢。”

她会把我洗好的碗,一个个拿出来,对着光看,然后撇撇嘴,“这上面还有油呢,得用开水烫烫。”

她会把我精心搭配的菜,倒进一个大碗里,加一堆盐和酱油,重新“加工”一遍,然后对陈默说,“你媳妇做的菜太淡了,男人在外面辛苦,得吃点有味道的。”

陈默总是打哈哈,“妈,晓晓做的挺好吃的,你别太累了。”

他从来看不见我越来越沉默的脸。

他觉得,这是妈在关心我们。

后来,婆婆开始插手我们的开销。

她会翻垃圾桶,看到我扔掉的面膜包装袋,就会念叨一整天。

“哎哟,这东西得多少钱啊?一张纸糊脸上,钱就没了。我们那时候,黄瓜切片就是最好的面膜了。”

我买了一件新裙子,她会摸着料子,啧啧嘴。

“这布料,看着不经穿啊。我们那时候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一件能穿好几年,打上补丁还能给小的穿。”

陈默听了,就会对我说,“晓,妈是老一辈人,节约惯了,你别跟她计较。”

我能计较什么?

我计较的,从来不是那片面膜,那件裙子。

我计较的,是这个家里,我连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都没有了。

我计较的,是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像是偷来的一样,要被人审视,被人评判。

而那些钱,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

AA 制实行后的第一个月,我过得像个透明人。

我按时交我那百分之四十的家用。

我买菜,只买我和陈默的份量。

我做饭,也只做我们两个人的。

婆婆的饭,我不管。

因为那份“家庭开支协议”上,没有她的名字。

她不属于这份协议的一部分。

第一天,我做了两菜一汤。

红烧排骨,清炒西兰花,还有一个番茄蛋汤。

我盛好两碗饭,端上桌,叫陈默吃饭。

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眼角余光一直瞟着我们。

陈默看着桌上只有两副碗筷,愣了一下。

“妈呢?”

“在看电视。”我平静地回答。

“不叫妈吃饭吗?”

“我没做她的饭。”

陈默的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

“她不在我们的 AA 协议里。她的生活费,是你单独给的,应该由你负责。”我夹了一块排骨,慢慢地吃着。

排骨炖得很烂,很香。

可我吃在嘴里,却像在嚼蜡。

陈默的脸色很难看。

他站起来,走到厨房,翻箱倒柜,最后给婆婆下了一碗面条。

婆婆端着面条碗,边吃边唉声叹气。

“哎,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现在连口饭都得等儿子做。”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这儿子是白养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我听见。

陈默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没对我发火,只是沉默地吃完了饭,然后把碗一推,进了书房。

那天晚上,他睡在了书房。

我们之间,隔着一扇门。

我知道,那扇门,再也打不开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我像一个精准的机器人,每天计算着开销,做着两个人的饭,过着两个人的生活。

婆婆,成了这个家里一个尴尬的存在。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在陈默面前说我的坏话。

她说我懒,说我自私,说我没把她当妈。

陈默越来越烦躁。

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有时候,我们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家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引爆了那颗炸弹。

那天是我发工资的日子。

我想对自己好一点。

这个月,我太累了,心太累了。

我去超市,买了一斤最新鲜的基围虾。

很大,很新鲜,虾壳在灯光下泛着青色的光。

我还买了一小块黄油,几头大蒜。

晚上,我做了黄油蒜蓉虾。

虾开背,去掉虾线,用黄油和蒜蓉煎得两面金黄。

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厨房。

那是一种带着烟火气的,温暖的,让人感到幸福的香味。

我很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

我把虾摆在盘子里,像一朵盛开的花。

然后,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我坐在餐桌前,一个人,慢慢地品尝着我的晚餐。

虾肉 Q 弹,鲜甜,混合着黄油和蒜蓉的香气,在味蕾上炸开。

真好吃。

好吃到,我想哭。

就在这时,门开了。

陈默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婆婆。

他们应该是刚从外面散步回来。

陈默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

他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桌前,吃着一大盘虾,喝着红酒。

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沙发上的婆婆身上。

婆婆手里,拿着半块干面包,正小口小口地啃着。

她的表情,很委屈,很可怜,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了的老人。

那一瞬间,陈默的怒火,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他冲过来,指着我,声音都在发抖。

“林晓!你在干什么!”

我放下酒杯,看着他。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在吃饭。”我淡淡地说。

“吃饭?你一个人吃这么一大盘虾,让妈啃面包?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良心?

他跟我谈良心?

我笑了。

“陈默,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 AA 制。”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

“这个月,我负责的部分,我已经全部支付了。这盘虾,是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给我自己吃的。”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婆婆,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

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至于你妈妈,她啃面包,是因为她没出钱。”

“她没出钱,所以她没资格吃我的虾。”

空气,瞬间凝固了。

陈默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婆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把手里的面包一扔,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给他娶了媳妇,到头来,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啊!”

“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拖累你们了!”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偷瞄陈默的反应。

陈默心疼得不得了。

他冲过去扶住婆婆,“妈,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然后,他转过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恨意的眼神看着我。

“林晓,我们离婚吧。”

他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竟然没有一丝疼痛。

只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像一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犯人,突然得到了赦免。

我点了点头。

“好。”

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

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求他,会像他妈妈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我没有。

我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局。

“你真是个冷血的女人!”他咬着牙说。

冷血?

我的心,曾经也是热的。

是被他们母子俩,一点一点,用冷水浇熄的。

是被那张所谓的“公平”的 AA 制协议,彻底冰封的。

我站起来,把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只虾,慢慢地吃掉。

然后,我擦了擦嘴,看着他们。

“陈默,你知道吗?这套房子,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陈默愣住了。

婆婆的哭声也停了。

“当年买房,你说你刚工作,没钱。我爸妈心疼我,怕我受委屈,拿出他们一辈子的积蓄,付了五十万的首付。”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说,写你一个人的就行,你说,不行,我们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

“那时候,我真傻,我还以为,这是你爱我的证明。”

我的声音很平静,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这几年,房贷是你还的,没错。但你有没有算过,这五十万的首付,如果存银行,利息有多少?如果拿去理财,收益又有多少?”

“我从来没跟你算过这些。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不算账。”

“可是,你先开始跟我算账的。”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被我抚平了无数次的 A4 纸。

“这张纸,就是你亲手递给我的账本。”

“你跟我算水电燃气,算买菜钱,算物业费。算得清清楚楚,一分一毫都不差。”

“好,那我们就好好算算。”

我走到婆婆面前,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妈,你住在这里三年了。这三年的房租,你算过吗?”

“按照市价,我们这个小区,两室一厅,一个月租金至少四千。三年,就是十四万四千。”

“这十四万,你一分钱没给过。”

“你每天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花我们的钱?哦,不对,是花我的钱,因为陈默的钱,要还房贷,要给你当生活费。”

“你每个月从陈默那里拿两千块钱生活费,你都花到哪里去了?”

我看着婆婆,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每个月都偷偷给你女儿转一千五?”

“你女儿嫁了个有钱人,开豪车,住别墅,你还怕她过得不好?”

“你跟我说,你没有养老金,没有存款,一辈子都给了陈-默。可你背地里,却把我们的钱,拿去贴补你那富有的女儿?”

这些事,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有一次,婆婆的手机没锁屏,我看到了她和她女儿的聊天记录。

转账记录,清清楚楚。

我当时,只觉得心寒。

我没说,是因为我还对陈默抱有一丝幻想。

我希望,他能自己看清楚。

可我错了。

被偏爱蒙蔽了双眼的人,是看不见真相的。

陈默震惊地看着他妈妈。

“妈,是真的吗?”

婆婆的眼神开始躲闪,嘴里支支吾吾地说,“我……我那是……你妹妹她……”

“够了。”

我打断了她。

“陈默,我们再来算算别的。”

“我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爸妈就不同意。他们说你家条件不好,怕我跟你吃苦。”

“可我不听。我觉得,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就够了。”

“我爸妈拗不过我,给了我二十万的嫁妆。那二十万,你说你要创业,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全给你了。”

“你的公司,后来开起来了,虽然不大,但也算稳定。你跟我说,等公司走上正轨,就把钱还给我。”

“我等了五年。你从来没提过。”

“那二十万,现在在哪里?”

陈默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有,我爸生病那次。”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那是我心里,最深的一根刺。

“我爸突发心梗,需要马上手术,要十万块钱。我当时卡里只有两万,我给你打电话,求你。”

“我求你,先借我八万,救我爸的命。”

“你是怎么说的?”

我看着陈-默,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说,公司的钱不能动,那是公司的命脉。你说,我们家里的钱,要留着给你妈妈养老。”

“你让我,去跟我亲戚借。”

“陈默,那时候,我爸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我给你跪下的心都有了。”

“可你,却在跟我算计,你妈妈的养老钱。”

“最后,是我那个刚工作没两年的弟弟,东拼西凑,借遍了同学朋友,才凑够了手术费。”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有我的家人,从来都比不上你和你妈。”

“我们,不是一家人。”

“我们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合租室友。”

“所以,你提 AA 制,我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我们本来就分得清清楚楚。”

我说完了。

我觉得,我把这几年积压在心里的所有委屈,所有不甘,所有失望,都说了出来。

我说完,整个人都虚脱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压抑的哭声,和婆婆惊慌失措的呼吸声。

陈默,他站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动了一下。

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想碰我的脸。

我偏过头,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晓晓……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想知道。”

“你享受着我父母给你带来的便利,住着他们出钱买的房子,用着我给你的创业基金。”

“你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一切,却又觉得,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你觉得,你妈妈受了半辈子苦,你就应该加倍补偿她。所以,她的任何要求,都是合理的。她的任何行为,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而我呢?我受的委-屈,你看不到。我的付出,你觉得廉价。”

“陈默,你不是蠢,你只是自私。”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他的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

“不……不是的……”他喃喃自语,“我爱你,晓晓,我真的爱你……”

“爱?”

我擦干眼泪,看着他。

“你的爱,太沉重了,我承受不起。”

“你的爱,是把我绑在你的家庭里,让我为你和你妈服务,让我放弃自我,让我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保姆。”

“对不起,我做不到。”

“离婚吧,陈默。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我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我靠在门上,身体顺着门板,缓缓滑落。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

我哭的,不是这段即将结束的婚姻。

我哭的,是我那死去的爱情,和我那被辜负了的,整整八年的青春。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在网上找好了搬家公司,打包好了我的所有东西。

其实也没多少。

一些衣服,一些书,一些属于我自己的,小小的纪念品。

这个家里,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

第二天一早,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陈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夜没睡,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看到我,站了起来。

“晓晓,你真的要走?”

“离婚协议,我会找律师拟好,寄给你。”

我没有看他,径直走向门口。

“别走!”

他冲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

现在,却让我觉得窒息。

“晓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改,我什么都改。”

“我让我妈搬出去,我把钱都还给你,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他哭着说。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回到从前?

我心里一片悲凉。

怎么回得去?

被打破的镜子,就算粘起来,也还是有裂痕。

受过的伤,就算愈合了,也还是会留下疤。

“陈默,晚了。”

我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

“从你拿出那张 AA 制协议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回头。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我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自由的空气。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以为,我会和陈默顺利离婚,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可我没想到,婆婆会来找我。

她在我租的房子楼下等我。

看到我,她快步走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干,很粗糙,像老树皮。

“晓晓,你跟妈回家吧。”

她的眼睛红肿着,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

我愣住了。

妈?

她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

她总是叫我,“喂”,或者“那个谁”。

“陈默他,快不行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了?”

“他这两天,不吃不喝,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开门。”

“昨天晚上,我听到里面没声音了,我怕他出事,就找人把门撞开了。”

“他躺在地上,手腕上,全是血……”

婆婆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不敢相信,陈-默会做傻事。

他一直是个,很理性,很冷静的人。

我跟着婆婆,回了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回去的家。

家里,一片狼藉。

客厅的地上,全是摔碎的玻璃碎片。

陈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

看着他憔悴的脸,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疼得厉害。

我们之间,就算有再多的不堪,再多的怨恨。

可毕竟,我爱过他。

我用我全部的青春和热情,爱过他。

我伸手,想摸摸他的脸。

我的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他的睫毛就颤动了一下。

他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他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了一道光。

“晓晓……你回来了……”

他的声音,虚弱得像一团棉花。

“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抓住我的手,抓得很紧,好像生怕我再跑掉。

“晓晓,别离开我……求你了……”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的心,彻底乱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他现在,脆弱得像个易碎的品。

我该怎么办?

我真的,要因为他的脆弱,就心软吗?

婆婆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晓晓!算我求你了!你救救陈默吧!”

“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

“我给你磕头了!”

她说着,真的就往地上磕头。

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

“你别这样,快起来。”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她耍赖的样子,和以前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再觉得厌恶。

我只觉得,可悲。

一个母亲,为了儿子,可以放下所有的尊严。

可她当初,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儿子的幸福,对我好一点呢?

陈默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那一个星期,我留下来照顾他。

婆婆也变了个人似的,每天煲汤送过来,对我嘘寒问暖。

她会小心翼翼地问我,“晓晓,今天的汤,咸淡还合口吗?”

她会抢着去洗碗,去拖地,不让我干一点活。

她甚至,当着陈默的面,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晓晓,这里面有三十万。二十万,是你当年的嫁妆。另外十万,是我这几年存的,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这一切能早一点发生,该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陈默出院那天,坚持要跟我一起,回我租的房子。

他说,那个家,他不想回去了。

那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他想和我,重新开始。

我看着他充满期盼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们开始了,一种奇怪的同居生活。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理性的,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的陈默。

他变得,很卑微,很小心翼翼。

他会学着做饭,虽然做得很难吃。

他会抢着做所有的家务。

他会每天接我下班,风雨无阻。

他会记住我所有的喜好。

他把他的工资卡,全部上交给我。

他说,“晓晓,以后,家里你说了算。”

他再也没有提过他妈妈。

我知道,他是想用行动,来弥补对我的亏欠。

我看着他为我做的一切,有时候,会恍惚。

我会想,也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也许,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曾经的伤害,就会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那张冰冷的 AA 制协议。

我爸爸躺在急救室门口,他冷漠的脸。

婆婆那张,啃着面包,却带着胜利者微笑的脸。

还有那盘,我一个人,含着眼泪吃完的,黄油蒜蓉虾。

那些画面,像一根根针,扎在我的心里。

我知道,我过不去。

有些伤口,是永远不会愈合的。

有一天,我们一起去逛超市。

路过海鲜区,我看到了那些活蹦乱跳的基围虾。

我的脚步,顿住了。

陈默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身体,也僵硬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拉着我的手,说,“晓晓,我们买点虾吧,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黄油蒜蓉虾。”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吃过虾。

我怕,那熟悉的味道,会勾起我所有的伤心回忆。

我和陈默,就这样,不咸不淡地,又过了一个月。

他对我很好,好到无可挑剔。

可是,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没有争吵,也没有亲密。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知道,这样下去,对我们两个人,都是一种折磨。

我需要一个了断。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桌子菜。

都是陈默喜欢吃的。

他很高兴,以为我是原谅他了。

吃饭的时候,我给他倒了一杯酒。

“陈默,我们谈谈吧。”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知道,审判的时刻,到了。

“晓晓,你说。”

“这一个月,谢谢你的照顾。”

“我知道,你很努力地,想弥补我。”

“但是,陈默,我们回不去了。”

他的手,握着酒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为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信任一旦被打破,就再也建立不起来了。”

“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依赖你。”

“我只要一想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了放弃我。我的心,就会疼。”

“我只要一想到,你和你妈妈,曾经那样合起伙来算计我,我就觉得恶心。”

“对不起,我做不到忘记。”

“我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继续跟你生活在一起。”

“这对你,不公平。对我,更不公平。”

我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火在烧。

陈默看着我,眼圈,慢慢地红了。

“所以,你还是要,跟我离婚?”

我点了点头。

“是。”

他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他没有再挽留我。

他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第二天,我们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没有想象中的轻松。

心里,空落落的。

八年的感情,就这样,画上了一个句号。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

陈默看着我,说,“晓晓,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我们像两个老朋友一样,平静地告别。

然后,转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彻底结束了。

可生活,总是比戏剧,更出人意料。

离婚后半年,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林晓女士吗?”

“我是。”

“我是陈默的妹妹,陈静。”

我愣了一下。

陈默的妹妹,我只在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

她嫁得很好,常年在国外,我们几乎没有联系。

“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哥他……出事了。”

陈静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说,陈默的公司,因为一个错误的投资决策,破产了。

欠下了一大笔债。

债主天天上门逼债。

他卖了房子,卖了车,还是不够。

他妈妈,受不了这个刺激,中风住院了。

现在,半身不遂,躺在医院里。

而陈默,他失踪了。

已经,一个星期联系不上了。

“林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我哥他,对不起你。”

“可是,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我爸妈就他一个儿子,他不能有事啊!”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他最听你的话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很久都没有动。

我的心里,很乱。

我恨陈默吗?

我不知道。

或许,恨过。

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想起了,他当初为了创业,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想起了,他为了挽回我,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

我想起了,我们离婚那天,他通红的眼眶。

他不是一个坏人。

他只是,一个被亲情绑架了的,可怜人。

我叹了口气,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个我以为再也不会拨打的号码。

关机。

我又打了他几个好朋友的电话,都说没有见过他。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我们大学的后山。

那时候,我们谈恋爱,最喜欢去那里。

山顶上,有一棵很大的榕树。

他说,那是我们的爱情树。

他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像这棵树一样,永远在一起。

我打了个车,去了母校。

学校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我凭着记忆,往后山走。

山路,有些崎岖。

我穿着高跟鞋,走得很艰难。

等我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我看到了那棵榕树。

也看到了,树下的那个人。

是陈默。

他坐在树下,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

像是在哭。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

“陈默。”

我叫了他一声。

他猛地回过头。

看到我,他脸上的惊讶,和慌乱,交织在一起。

他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

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晓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

我在他身边坐下。

我们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你妹妹给我打电话了。”

他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

“我真没用……什么都搞砸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自责。

“公司没了,房子没了,妈也病了……我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就是个废物……”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等他说完,我才开口。

“陈默,你记得吗?我们大三那年,你参加创业大赛,连续失败了两次。”

他抬起头,看着我。

“那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说自己是废物,说不想活了。”

“是我,陪着你,一遍一遍地修改计划书,一遍一遍地模拟答辩。”

“最后,你拿了第一名。”

“你当时抱着我,说,晓晓,你就是我的福星。没有你,就没有我。”

陈默的眼眶,红了。

“我还记得,你拿到奖金,第一件事,就是带我去吃了一顿,很贵很贵的海鲜大餐。”

“你说,以后,要让我天天吃大餐,过最好的日子。”

我笑了笑,眼泪却流了下来。

“陈默,钱没了,可以再挣。公司没了,可以再开。”

“只要人还在,就还有希望。”

“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你妈妈,还在医院里等你。你妹妹,还在为你担心。”

“还有……还有很多人,都关心着你。”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那“很多人”中的一个。

“回去吧,陈-默。别让大家担心。”

我站起来,准备离开。

“晓晓!”

他突然叫住我,站了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深深地,给我鞠了一躬。

“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以后,好好生活。”

我说完,转身,下了山。

这一次,我走得很决绝。

我知道,这是我们之间,最后的告别。

后来,我听说,陈默振作起来了。

他找了一份工作,从最底层做起。

他一边工作,一边照顾他妈妈,一边还债。

很辛苦,但他坚持下来了。

再后来,我听说,他遇到了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不介意他的过去,愿意陪他一起,吃苦,奋斗。

他们,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阳台上给我养的多肉浇水。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我笑了。

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我想,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们都,找到了各自的幸福。

虽然,那幸福,与彼此无关。

至于我,我过得也很好。

我升职了,加薪了。

我用自己的钱,买了一套小小的单身公寓。

我把它,布置成了我喜欢的样子。

周末的时候,我会约上三五好友,爬山,看电影,或者就在家里,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学会了,爱自己。

我再也没有,谈恋爱。

不是不想,只是觉得,还没遇到那个,对的人。

我相信,他一定在,未来的某个路口,等着我。

而我,要做的,就是努力变成一个更好的人,然后,去迎接他的到来。

那天,我心血来潮,去了一趟超市。

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海鲜区。

我看着那些,在水里,活蹦乱跳的基围虾。

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一斤。

回到家,我系上围裙,走进厨房。

我熟练地,给虾开背,去虾线。

然后,热锅,放黄油,放蒜蓉。

熟悉的香气,再一次,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把煎好的虾,摆在盘子里。

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慢慢地,吃着那盘虾。

真好吃。

好吃到,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一次,我哭,不是因为伤心。

而是因为,我终于,可以平静地,面对过去的一切。

我终于,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那盘虾,不再是,痛苦的回忆。

而是,我新生的,见证。

我的人生,还很长。

我会带着,所有的伤疤,和所有的爱,勇敢地,走下去。

一个人,也要,活得热气腾腾。

来源:高冷春风H55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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