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给小姑准备百万嫁妆,我拿出爸妈给的账本,全家人愣住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0 13:00 2

摘要:婆婆喜气洋洋地宣布,要给小姑子陈曦准备一百万的嫁妆时,我们家那间不大的客厅里,正弥漫着红烧肉浓郁的香气。

婆婆喜气洋洋地宣布,要给小姑子陈曦准备一百万的嫁妆时,我们家那间不大的客厅里,正弥漫着红烧肉浓郁的香气。

那香气,甜腻得几乎让人窒息。

“一套全款的代步车,三十来万。再给她在市里首付一套小两居,七十万。凑个整,一百万!让我们家陈曦,风风光光地嫁过去,不能让她婆家小瞧了!”

婆婆王翠兰满面红光,声音因为激动而拔得很高,尾音在空气里打着颤。

小姑子陈曦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地高高扬起,眼里的得意像藏不住的星光。

未来的亲家,也就是陈曦的未婚夫一家,正襟危坐,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满意和矜持。

我老公陈阳,坐在我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我一下,眼里带着一丝恳求和讨好。

公公陈建国,端着酒杯,嘿嘿地笑着,皱纹里都蓄满了骄傲。

一桌子的人,其乐融融,仿佛一幅描绘家庭和睦的精美油画。

而我,就是那个不合时宜的,即将要撕碎这幅画的人。

我没有笑。

我甚至感觉不到嘴角的肌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

本子有些旧了,边角都起了毛边。

我把它轻轻地放在油腻的餐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所有的欢声笑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一百万”的宏伟蓝图,聚焦到了这个不起眼的本子上。

“妈,”我开口,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既然今天说到了钱,说到了嫁妆。那不如,我们先把我们家的账,算一算?”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陈阳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能感觉到他手心的冷汗,正一点点渗进我的衣袖里。

而我,只是迎着全家或惊愕,或不解,或愤怒的目光,缓缓地,翻开了那个记录了我整整五年婚姻的账本。

故事,要从我和陈阳结婚的时候说起。

我和陈阳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

他来自邻省的农村,勤奋,上进,对我体贴入微。

我呢,是本市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独生女,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但也绝不娇气。

我爸妈一开始是不同意的。

他们担心的不是陈阳穷,而是他背后那个复杂的,看不见底的“家”。

我爸是个老实本分的工程师,我妈是做了半辈子账的会计。他们见过太多被原生家庭拖垮的小夫妻。

“晚晚,”我妈语重心长地拉着我的手,“不是我们势利眼。过日子,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我们怕你受委屈。”

可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相信陈阳,相信他口中那个“淳朴善良”的家庭。

我相信,只要我们足够努力,就能创造出属于我们自己的幸福。

为了打消我爸妈的顾虑,陈阳信誓旦旦。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晚晚好!我们家的事,绝不会拖累她一分一毫!”

他的眼神真诚,语气恳切。

最终,我爸妈还是妥协了。

他们心疼我,不忍心看我为了这件事跟他们闹别扭。

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谈婚论嫁,第一件事就是房子。

陈阳家里拿不出钱,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婆婆王翠兰在电话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晚晚啊,不是我们不给啊,是真的没有啊!你公公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就靠那几亩地,还有陈阳寄回来的几瓜两枣,哪里攒得下钱哦!”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再说了,你们年轻人,有本事,以后自己挣嘛!我们老两口,以后还不都指望你们?”

我当时听了,还觉得很心酸,觉得他们不容易。

是我爸妈,看不下去。

他们拿出毕生的积蓄,又跟亲戚朋友借了一些,凑了六十万,给我们付了首付。

房子买在了市中心一个还不错的地段,两室一厅,写的是我和陈阳两个人的名字。

我爸说:“我们不要你们一分钱,只要你们俩好好的,就行了。”

签合同那天,我看着我爸妈两鬓新增的白发,心里又酸又涨。

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也要和陈阳一起,好好经营我们的小家。

房子的事解决了,接下来是彩礼。

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彩礼多少是个心意,但不能没有。

我爸妈通情达理,说:“看着给吧,我们也不会要,最后都是给孩子们的。”

婆婆那边,东拼西凑,最后拿来了六万六。

婚礼前一天,她把一个红色的布包交到我手上,拍着我的手背,眼含热泪。

“晚晚,我们家穷,让你受委屈了。这钱你拿着,以后和陈阳好好过日子。”

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婆婆虽然穷,但是真心疼我们。

可我没想到,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婆婆就把我拉到一边,搓着手,一脸为难。

“晚晚啊,你看……那个彩礼钱,能不能先让妈拿着?”

我愣住了。

“这钱,是你舅舅家、姑姑家凑的,人家家里都有事,等着急用。我当时就是借来走个过场,撑个门面。现在婚礼办完了,得赶紧还给人家。”

她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

“唉,都怪我没本事。你放心,这钱妈就是先帮你‘保管’,等以后我们家条件好了,一定双倍给你补上!”

我看着她那张布满愁苦的脸,再看看旁边一脸尴尬,一个劲给我使眼色的陈阳,我能说什么?

我还能说什么?

我把那个还没捂热的红包,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从那一刻起,我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疙aws。

婚后的日子,一开始还算平静。

我和陈阳都在努力工作,一起还房贷,一起规划未来。

虽然辛苦,但很甜蜜。

这种平静,在婆婆第一次来我们家小住时,被彻底打破了。

她来的理由是,想儿子了,顺便来看看我们,帮我们收拾收拾屋子。

可她来了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嫌我早上起得晚,不像个过日子的女人。

她嫌我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浪费粮食。

她嫌我买的衣服太贵,不知道节俭。

她嫌我下班回家就知道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赶紧去做饭。

家里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错的。

我成了那个“城里来的娇小姐”,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而她的儿子陈阳,就是被我“带坏”了。

“我们家陈阳,以前在家里多勤快啊!现在呢?被你指使的团团转!一个大男人,天天下班回来还进厨房,像什么样子!”

她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跟陈阳抱怨。

陈阳只能打着哈哈:“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夫妻俩一起做家务很正常。”

“正常?我看就是不正常!你就是被她给拿捏住了!”婆婆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陈阳的脑门。

我憋着一肚子火,为了家庭和睦,只能忍。

我告诉自己,她是长辈,是陈阳的妈妈,她只是观念老旧,没有坏心。

然而,真正的“噩梦”,是从她开始以各种名义要钱开始的。

第一次,是在她来我们家的第三个月。

那天晚上,她神神秘秘地把我和陈阳叫到房间。

“你爸……你爸他,查出来心脏有点问题,医生说可能要做个搭桥手术。”

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手术费要好几万,我们家……唉……”

我当时吓坏了。

公公身体一直不好,这是我知道的。

我赶紧问:“妈,严重吗?哪个医院?我们明天就请假回去看看!”

婆婆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工作忙。我已经托了熟人,在县医院就能做。就是这个钱……”

陈阳二话不说:“妈,你别急,钱我们想办法。”

我们当时刚工作没多久,每个月还完房贷,手里根本没什么存款。

我俩凑了凑,只有不到两万块。

陈阳急得不行,当晚就给几个大学同学打了电话,又借了三万。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把凑齐的五万块钱,转给了婆婆。

转完账,我心里还一直惴惴不安,一个劲地催陈阳打电话问问公公的情况。

结果,陈阳打过去,公公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手术?做什么手术?我就是前几天胸口有点闷,去医院做了个心电图,医生说没事,就是有点心肌缺血,让我注意休息,开了点药。”

陈阳当时就懵了。

挂了电话,他脸色铁青地去问婆婆。

婆婆一开始还支支吾吾,后来被问急了,才说了实话。

“我……我这不是怕你们不重视嘛!你爸身体底子差,我是想让他做个全面检查,顺便多买点好药囤着!再说,你妹妹小曦,最近不是说生活费不够花嘛,我寻思着,手里有点钱,心里不慌……”

“妈!你怎么能拿爸的身体开玩笑骗我们!”陈阳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我怎么是骗了!钱不还是花在你们家人身上了?给你爸买药不要钱?给你妹生活费不要钱?你们当哥嫂的,帮衬一下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婆婆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我们冤枉了她。

那一次,我和陈阳大吵了一架。

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我觉得无比心寒。

可陈阳,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又开始为他妈妈开脱。

“晚晚,我妈她就是个农村妇女,没什么文化,她可能就是想得简单,想多要点钱傍身,没什么坏心思的。”

“她只是太疼小曦了。”

“你就当……就当是孝敬他们了,行吗?”

看着他疲惫又恳求的脸,我心软了。

我想,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

也许,她真的只是没有安全感。

那五万块钱,就这么不了了지。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

可我没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那之后,各种各样的“意外”接踵而至。

“家里老房子漏雨了,要翻新一下,大概需要八万。”

于是,我们推迟了原本计划好的旅行,把准备出去玩的钱,全部转了过去。

结果过年回去一看,老房子还是那个老房子,瓦片都没换一片。

我问起,婆婆就说:“哎呀,找的师傅说今年雨水多,不适合动工,等明年开春再说。钱我先存着了。”

“你妹妹小曦的同学都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了,她用的还是旧的,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你们当哥嫂的,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于是,我用我刚发的年终奖,给她买了一部最新款的iPhone。

她连一句“谢谢嫂子”都没有,拿到手机就回房间了。

“你表弟要结婚,我们这边亲戚,当姑姑的,红包不能太小,不然没面子。”

“你二舅公过八十大寿,得送个大礼。”

“村里修路,每家每户都要摊派……”

各种名目,层出不穷。

从几千到几万,源源不断。

我们的生活,就像一个被戳了无数个洞的气球,拼命地挣钱,拼命地往里充气,却总也填不满那些看不见的窟窿。

我开始失眠,焦虑。

我看着自己越来越空的银行卡余额,和陈阳越来越频繁的叹气声,第一次对我们的未来,感到了迷茫。

有一次,我妈来看我,无意中看到了我藏在枕头下的安眠药。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给我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

吃饭的时候,她状似无意地问我:“晚晚,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

我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无奈,都哭了出来。

我妈听完,没有骂陈阳,也没有骂他家里人。

她只是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一样。

等我哭够了,她递给我一杯温水,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

就是今天,我放在餐桌上的那个。

“晚晚,”我妈说,她的眼神冷静又锐利,不愧是做了半辈子会计的人,“妈不劝你离婚,因为日子是你自己的,陈阳这个人,本质不坏。但是,妈要教你一件事。”

“从今天起,他们家再问你要的每一分钱,你都用这个本子记下来。”

“什么时候,什么人,因为什么事,要了多少钱。转账记录,聊天记录,都保存好。”

我当时不解:“妈,记这个干什么?记了他们也不会还给我,不是更让自己添堵吗?”

“傻孩子,”我妈摸了摸我的头,“这不是为了让他们还钱,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有数。更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你自己。”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当付出和索取失去了平衡,感情就会变质。”

“你现在觉得是小事,是因为你还能承受。等到有一天,你承受不了了,这个本子,就是你的底气。”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我开始记账。

第一笔,就是那被骗走的五万块“手术费”。

我清清楚楚地写下:X年X月X日,婆婆王翠兰来电,称公公需做心脏搭桥手术,急需5万元。当日由陈阳转账。后证实为谎言,钱款被其挪作他用。

后面,一笔一笔,越来越多。

20XX年X月,婆婆称老家房屋翻新,需8万元。

20XX年X月,为小姑子陈曦购买苹果手机,花费9899元。

20XX年X月,婆婆称表弟结婚随礼,需2万元。

……

每一笔记录后面,我都附上了转账截图的打印件,或者关键的微信聊天记录。

那个本子,从一开始的几页,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厚。

每一次记账,我的心,就凉一分。

那些白纸黑字,像一把把尖刀,把我们之间那层名为“亲情”的温情面纱,割得千疮百孔。

我看到了一个母亲对女儿毫无底线的偏爱,和一个家庭对儿媳毫无节制的索取。

我也看到了我丈夫陈阳的软弱和“愚孝”。

他总是在我和他家人之间和稀泥。

“我妈不容易,你多担待点。”

“我爸身体不好,花点钱是应该的。”

“我妹妹还小,我们当哥嫂的,不就得帮衬着点吗?”

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茧。

我问他:“陈阳,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存款?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要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自己的小家?”

他总是沉默,或者叹着气说:“再等等,等我妹毕业了就好了,等我爸妈再老点就好了。”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我们被彻底榨干吗?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

有一次,小姑子陈曦看上了一个上万块的奢侈品包包,又来找婆婆要钱。

婆婆自然又把电话打到了我们这里。

那次,我态度很坚决地拒绝了。

“妈,我们没钱。小曦一个学生,用那么贵的包干什么?这种风气不能惯。”

结果,婆婆在电话那头就炸了。

“林晚!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小曦花你几个钱,你就心疼了?我告诉你,这是我儿子的钱!我儿子挣的钱,给他亲妹妹花,天经地义!有你什么事!”

“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

“外人”两个字,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结婚这么多年,掏心掏肺,换来的,居然只是一个“外人”。

那天,我挂了电话,第一次对陈阳发了火。

“陈阳!你听到了吗!在你妈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外人!这个家,就像个无底洞,我真的受够了!”

陈阳抱着我,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晚晚,对不起,我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我明天就跟她说,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他确实去说了。

结果是,婆婆消停了不到一个月,又故态复萌。

只是,她学聪明了。

她不再直接找我,而是变着法子跟陈阳哭穷,跟陈曦哭穷。

然后,陈曦再来找她哥哭穷。

陈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还是会心软,偷偷地把钱转过去。

他以为我不知道。

可他忘了,我们的工资卡,都绑定了手机短信提醒。

每一次他转账,我的手机都会收到提醒。

我看着那些短信,心如死灰。

我没有再跟他吵,也没有再跟他闹。

我只是默默地,把每一笔转账,都记在了我的账本上。

那个本子,成了我婚姻里唯一的,清醒的见证者。

它提醒我,我付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就这样,日子在无尽的忍耐和麻木中,又过了两年。

直到小姑子陈曦宣布,她要结婚了。

对方家里条件很好,在市里开了好几家连锁超市。

婆婆王翠兰,一下子觉得扬眉吐气,仿佛自己成了皇太后。

从订婚开始,她就进入了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她开始频繁地往我们家跑,每一次来,都绕不开一个话题——嫁妆。

“亲家那边说了,彩礼给十八万八,意思意思。但是我们家的嫁妆,绝对不能寒碜了!”

“小曦嫁过去,代表的是我们陈家的脸面!嫁妆少了,她以后在婆家怎么抬得起头?”

“我寻思着,怎么也得陪嫁一套房子,一辆车吧?”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理所当然地规划着。

我当时听了,只觉得好笑。

陪嫁房子?车子?

拿什么陪嫁?

拿我们家的房贷吗?

我没搭腔,陈阳在一旁干笑着说:“妈,这事……得从长计计。我们现在手里也没那么多钱。”

“没钱?”婆婆眼睛一瞪,“怎么会没钱!你们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快三万了吧?这都结婚五年了,怎么也得攒下百八十万了吧?”

我冷笑。

是啊,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或许真的攒下了。

“再说了,我不是跟你们商量,我是在通知你们!”婆

婆的语气不容置喙。

“陈阳,你是家里的长子!你妹妹结婚,你这个当哥的,不出钱谁出钱?天经地义!”

“林晚,你作为嫂子,小姑子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婆家看不起?”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妈,我们最多能拿两万块钱出来,给小曦包个大红包。其他的,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两万?!”婆婆的声音瞬间尖锐起来,“你打发叫花子呢!两万块钱能干什么?买个车轱辘都不够!”

“林晚,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不想我们家好!你就是见不得小曦嫁得好!”

她开始撒泼,哭天抢地。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个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啊!现在连亲妹妹都不管了啊!”

陈阳被她哭得头都大了,只能不停地安抚。

“妈,妈你别这样,晚晚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那个意思!她心里就只有她娘家!我们陈家的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那场争吵,不欢而散。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婆婆每天拉着一张脸,指桑骂槐。

不是说菜咸了,就是说地没拖干净。

陈曦也给我发微信。

“嫂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家,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你就这么希望我被婆家看不起吗?”

“我妈都气病了,你作为儿媳妇,就不能顺着她点吗?”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没有回复。

我知道,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自私、冷血、见不得他们好的“外人”。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今天这场订婚宴。

我本来不想来。

是陈阳求了我很久。

他说:“晚晚,就当给我个面子。今天亲家也在,别闹得太难看。嫁妆的事,我们回头再慢慢商量。”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最终还是心软了。

我换上衣服,化了淡妆,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我想,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过了今天,如果他们还不知足,那这段婚姻,也许真的该到头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婆婆会在饭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给我们“判了刑”。

“一百万嫁妆!”

“车子,三十万,你们哥嫂出。”

“房子首付,七十万,我们老两口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凑一凑。”

她话说得那么轻巧,那么理所当然。

仿佛那三十万,不是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而是地里长出来的大白菜。

仿佛卖掉他们唯一的住处,去给女儿的幸福贴金,是一件多么伟大而正常的事。

那一瞬间,我心里积压了五年的所有愤怒、委屈、不甘,全部冲上了头顶。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结束吧。

是时候,让这一切都结束了。

于是,我拿出了那个账本。

……

时间拉回到现在的饭桌上。

我的手指,抚摸着账本粗糙的封面。

婆婆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像个调色盘。

“林晚!你……你这是干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非要在这里搅局是不是!”她声音发虚,色厉内荏。

小姑子陈曦也急了,站起来指着我。

“嫂子!你太过分了!我订婚宴,你拿个破本子出来算账?你安的什么心!”

陈阳死死地拽着我的胳at,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哀求。

“晚晚,别这样,求你了,我们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好不好?”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只是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个人。

扫过婆婆的惊慌,公公的错愕,小姑子的愤怒,以及陈阳的恐惧。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对一直没说话的“亲家”身上。

他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看好戏的姿态。

我忽然明白了。

婆婆之所以敢这么狮子大开口,恐怕也是这对“亲家”在背后拱火的结果。

他们想要一个“有价值”的儿媳,一个能给他们带来“面子”的亲家。

而我婆婆,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面子”,不惜榨干自己的儿子儿媳。

真是可笑,又可悲。

“大家别急,”我翻开了账本的第一页,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既然婆婆这么看重钱,看重面子,那我们就把账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算清楚了,大家才知道,我们家到底有没有能力,拿出这三十万,拿出这一百万。”

我的手指,点在了第一条记录上。

“婚后第二个月,X年X月X日。婆婆王翠兰来电,称公公陈建国心脏不适,需手术,急需医药费五万元。”

我顿了顿,抬起头,看向脸色煞白的婆婆。

“妈,您还记得这件事吗?”

婆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公公陈建国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我什么时候要做心脏手术了?”

我没等婆婆反驳,继续念了下去。

“当日,我与陈阳凑齐五万元,由陈阳的银行卡,转账至您的账户。后经与公公通话核实,并无手术一事。您承认,此款项是为了给公公做常规检查,以及补贴小姑子陈曦的生活费。”

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保存的截图。

“这里,是当时的转账记录。这里,是您后来在微信上跟陈阳承认此事的聊天记录。需要我念给大家听吗?”

婆婆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陈曦的未婚夫一家,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第二笔。”我翻到下一页。

“婚后第七个月,X年X月X日。婆婆来电,称老家房屋年久失修,屋顶漏雨,墙体开裂,需要八万元进行翻新。”

“我与陈阳将原本计划用于蜜月旅行的存款,共计八万元,转账给您。”

“同年过年,我们回家探亲,发现房屋并未有任何修缮痕迹。您解释说,师傅说天气不宜动工,钱已存好,待来年开春。”

“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直到今年,五年过去了,房子还是老样子。妈,这笔钱,现在在哪里?”

公公陈建国猛地转头看向婆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质问。

“他二婶!那八万块钱,你不是说存着给陈阳以后生孩子用的吗?怎么回事!”

婆婆的身体开始发抖,她指着我,嘴巴张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你这个毒妇!你血口喷人!你伪造证据!”

“伪造?”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妈,每一笔转账,银行都有记录。每一句谎言,微信都有痕迹。您是觉得,我一个普通人,有本事伪造银行的流水和腾讯的服务器数据吗?”

我不再看她,继续往下念。

“第三笔,婚后第一年年底。小姑子陈曦看中一款最新款苹果手机,价值九千八百九十九元。由我出资购买并邮寄。小姑子,你现在用的,应该还是那一部吧?”

陈曦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她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

她未婚夫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了她身上。

“第四笔,婚后第二年,您以表弟结婚随礼为由,索要两万元。”

“第五笔,您以二舅公八十大寿为由,索-要一万五千元。”

“第六笔,您以村里修路摊派为由,索要八千元。”

“第七笔,小姑子陈曦上大学期间,除陈阳每月固定转账的1500元生活费外,您以各种名目,为她额外索要的‘补贴’,累计三万七千元。这些钱,都用去买了什么,小姑子,你自己心里有数。”

“第八笔……”

“第九笔……”

我一笔一笔地念着,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稳。

我的眼前,浮现出过去五年的日日夜夜。

我们为了省钱,不敢轻易打车,每天挤一个多小时的地铁上下班。

我为了多拿点项目奖金,通宵达旦地加班,熬得内分泌失调。

陈阳为了跑业务,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被我送到医院洗胃。

我们舍不得买一件上千块的衣服,舍不得出去吃一顿昂贵的大餐。

我们像两只勤勤恳恳的工蚁,一点一点地搬运着我们的希望,想要筑起一个安稳的巢。

可到头来,我们辛苦筑起的巢,却被他们当成了予取予求的粮仓。

念到最后,我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我合上本子,抬起头,看着已经完全呆滞的陈家人。

“截止到上个月,这五年来,我们以各种名-目,转给你们的钱,有明确记录的,共计——”

我深吸一口气,报出了那个我自己都心惊肉跳的数字。

“七十八万五千四百元。”

“这还不包括,我们每年过年过节给的红包,给你们买的各种补品、衣服、特产。那些零零碎碎的,我没记,也懒得记了。”

“七十八万……”陈阳喃喃自语,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有……有这么多?”

他一直知道家里在拿钱,但他从没算过总账。

他以为,那只是几千,一万,偶尔几万的“小钱”。

他从没想过,五年下来,这个数字,已经足以在我们这个城市,再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怎么?不信?”我把账本推到他面前,“你自己看。每一笔,都有日期,有金额,有事由。后面附的转账记录,你要不要一笔一笔地核对?”

陈阳的手颤抖着,伸向那个账本,却又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他不敢看。

他怕看到那血淋淋的真相,怕看到自己这些年的“孝顺”,到底有多么荒唐。

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

那对“亲家”的脸色,已经从看好戏,变成了凝重和警惕。

那个准新郎,看着陈曦的眼神,也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婆婆王翠兰,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没有羞愧,没有悔恨,反而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林晚!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白眼狼!”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们家陈阳辛辛苦苦挣的钱,孝敬父母,扶持妹妹,有什么错!你凭什么记账!你安的什么心!”

“你就是想把我们家的钱,都扒拉到你娘家去!我告诉你,没门!”

“这些钱,都是我儿子自愿给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外人,管得着吗!”

她又提到了“外人”这两个字。

这一次,我没有心痛,只觉得无比的可笑。

“妈,您又说错了。”我站起身,第一次,在身高上,俯视着她。

“第一,这些钱,不是陈阳一个人挣的。这个家,是我们俩共同的家。我们的收入,是夫妻共同财产。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一半。我花我自己的钱,给自己记个账,犯法吗?”

“第二,孝敬父母,扶持弟妹,要看是在什么‘度’之内。我们每个月给你们一千块钱的生活费,逢年过节有额外的红包和礼物,这叫‘孝敬’。而你们,以欺骗、撒泼、道德绑架的方式,五年内,从我们这个小家,拿走了将近八十万,这不叫‘扶持’,这叫‘吸血’!”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

“吸血!你们听到了吗!你们就是在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

“我们为了还房贷,为了攒钱,省吃俭用,连孩子都不敢要!而你们呢?你们拿着我们的血汗钱,去填补你女儿无底线的虚荣心!去为你那可笑的‘面子’买单!”

“现在,你还要我们拿出三十万,去给她买车?还要卖掉你们唯一的房子,去凑一百万的嫁妆?”

我发出一声冷笑,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讽刺。

“王翠兰女士,你配吗?”

“你——”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陈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妈!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不孝的儿媳妇不可!她反了天了她!”婆婆疯狂地挣扎着。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陈曦也哭着冲了过来,想推我。

我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陈曦,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你今天之所以这么愤怒,不是因为我‘不孝’,而是因为我断了你的财路,毁了你‘百万新娘’的美梦,对吗?”

“你和你妈,真是一模一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永远只看得到自己的利益,把别人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陈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戳中了心事,却又无力反驳,只能站在那里掉眼泪。

“够了!”

一声怒吼,来自一直沉默的公公陈建国。

他“啪”的一声,把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酒水四溅。

他站起身,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婆婆。

“王翠兰!你给我说清楚!那八万块钱,到底去哪了!还有老张的心脏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比起儿媳的“大逆不道”,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被妻子欺骗和愚弄。

“我……我……”婆婆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她怕我,但她更怕她这个老实巴交,却又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丈夫。

“钱……钱不都给小曦花了嘛……她上大学,花销大……”她小声地辩解着。

“花销大?花销大到能花掉八万块?她上的是金子做的大学吗!”公公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眼看他们家就要上演全武行,我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

我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吵一架。

我重新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

我的情绪,在刚才那场爆发之后,反而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好了,都别吵了。”我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今天,我们就把所有的事情,一次性说清楚,解决掉。”

我将目光转向婆婆,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一,关于小姑子陈曦的嫁妆。一百万,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出。三十万的车,我们不买。这是你们作为父母的责任,不是我们作为哥嫂的义务。我们没有这个义务,更没有这个能力。”

“法律上,成年子女的婚姻,兄嫂没有任何资助的义务。道德上,我们过去五年对你们的‘扶持’,已经远远超出了任何一个正常家庭的范畴。我们仁至义尽。”

“第二,关于这本账。”我拍了拍那个笔记本,“这七十八万五千四百元,我不要求你们立刻还清,因为我知道你们也还不清。但是,从今天起,这笔钱,就是你们陈家欠我们小家的债务。我会找律师,拟一份正式的借款协议,需要你们签字画押。”

“什么?借款协议?”婆婆尖叫起来,“你想得美!那是你儿子孝敬我的!不是借!”

“是不是借,不是您说了算。”我冷冷地打断她,“当初您以各种理由拿钱的时候,可没说是‘孝敬’,而是‘急用’、‘周转’。这些聊天记录,都可以作为证据。如果闹上法庭,法官会支持谁,我们拭目以待。”

“当然,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只要你们签了字,这笔钱,我可以允许你们慢慢还,甚至,如果你们以后安分守己,不再提任何无理要求,这笔钱,就当是我们给你们的养老钱,一笔勾销,也不是不可以。”

“我之所以要这份协议,要的不是钱,而是一个态度,一个保障。保障我们的小家,以后不会再被无休止地索取和压榨。”

“第三,关于以后的赡养问题。”

“从下个月开始,我们会停止之前所有不固定的‘补贴’。每个月,我们会定时给你们二老打两千块钱作为赡养费。这是我们作为子女应尽的法定义务,我们不会推脱。但是,除了这两千块钱,以及未来可能发生的,合理的、必要的医疗开销之外,任何其他的金钱要求,我们一概不会同意。”

“无论是给小姑子买包,还是给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随礼,都与我们无关。”

我条理清晰,逻辑分明地提出了我的三点要求。

每说一点,婆婆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公公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

陈曦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而陈阳,他全程看着我,眼神从一开始的震惊、恐惧,慢慢变成了理解,最后,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走到我身边,站定,握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

他的手,依然冰冷,但却充满了力量。

“我同意晚晚说的所有话。”

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妈,爸,这些年,是我们亏欠了晚晚。我们这个小家,也确实被拖累得太狠了。以后,就按晚晚说的办吧。”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陈阳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在我这一边。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强忍着,把目光转向了那对一直看戏的“亲家”。

我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歉意,和更多的疏离。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

“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今天也看到了。这一百万的嫁妆,我们家确实是拿不出来的。陈曦是个好女孩,但我们能给她的,也只有我们最真诚的祝福,和一份力所能及的红包。”

“至于你们希望的,风风光光的婚礼,和能给你们‘长脸’的陪嫁,我们实在是爱莫能助。如果你们因此觉得,这门婚事需要重新考虑,我们……也表示理解。”

我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

既是解释,也是一种变相的“逐客令”。

我把皮球,踢给了他们。

那男方的母亲,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哎呀,瞧你这孩子说的。我们看重的,是小曦这个人,不是钱……不是钱……”

话虽如此,但谁都看得出来,她的言不由衷。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陈曦,和一旁暴怒的陈建国、理亏的王翠兰。

她站起身,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衣袖。

“那个……我们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婚事……我们改天再议,再议。”

说完,不等陈家人反应,就拉着自己的儿子,落荒而逃。

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随着他们的离开,这场闹剧,总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人。

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

“好啊!好啊!林晚!你可真有本事!”

婆婆王翠兰,看着被我“搅黄”的女儿的“大好姻缘”,终于彻底爆发了。

她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想撕烂我手里的账本。

“你毁了我女儿的幸福!我跟你拼了!”

“够了!”

陈阳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怒吼着推开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对他妈动手。

虽然只是轻轻一推,但婆婆还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然后,她开始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不要我了啊!为了个外人,连亲妈都打了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公公陈建国,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

“都别吵了,我头疼。”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妻子,又看了一眼我们,最后目光落在女儿陈曦身上,眼神复杂。

“小曦,你跟我回房间。”

说完,他转身,佝偻着背,走进了卧室。

陈曦怨恨地瞪了我一眼,擦了擦眼泪,也跟着进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陈阳,还有坐在地上撒泼的婆婆。

我看着她,心里已经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我拉了拉陈阳的衣袖。

“我们走吧。”

陈阳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还在哭闹的母亲,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化为了决绝。

他牵起我的手,拿上我的包和那个账本,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我压抑了五年的家门。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感觉无比的清醒和自由。

我和陈阳一路无话。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直到快到家了,他才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晚晚,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也不知道……我们给了他们那么多钱。”

“我是个混蛋。我总想着,那边是我妈,这边是你,我谁都不想得罪,总想和稀泥。结果,却伤你最深。”

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通红的眼睛看着我。

“那个账本……你记了多久了?”

“从我妈给我的那天起,记了四年多。”我平静地回答。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里的愧疚更深了。

“四年……”他苦笑了一下,“原来,你已经忍了我,忍了我们家,这么久了。”

“晚晚,谢谢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谢谢你,把我从那个泥潭里,拉了出来。”

“如果你今天不这么做,我可能一辈子,都活在那种愚孝的自我感动里,永远都看不到你的痛苦。”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心里那块结了五年的冰,终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我不是不爱他了。

我只是,被他和他家人的行为,伤透了心。

“陈阳,”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尊重,是边界,是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

“我希望今天,是这一切的终点,也是我们新生活的起点。”

“是。”他重重地点头。

回到家,我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精神上的疲惫,远比身体上的劳累更折磨人。

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准备躺下。

陈阳默默地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

“喝了再睡,能睡得好一点。”

我接过牛奶,刚喝了一口,我的手机,突然“嗡”地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点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短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你以为你赢了?这才刚刚开始。你要是敢毁了陈曦的幸福,我就敢毁了你的一切。”

来源:上进轮船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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