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嬷嬷小心翼翼地抱着我年仅两岁的女儿阿阮,她嘴唇微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
01
从六姐姐那座华丽的公主府迈步而出。
顾嬷嬷小心翼翼地抱着我年仅两岁的女儿阿阮,她嘴唇微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言又止。
“夫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呢?”她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我略作思索,神色平静如水,缓缓开口:“去和离。”
“那……那怎么行呢?说起来,世子其实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毕竟,天底下的男人大多都是如此的,夫人,您就算再找一个,也未必能比得上世子。”顾嬷嬷急切地劝说着,试图让我改变主意。
我并未理会她的劝说,轻轻伸出手,从她怀中接过我的阿阮,在她那粉嫩的小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
随后,我才转身对顾嬷嬷说道:“你出府去吧,以后不用再伺候我和阿阮了。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安享晚年。”
我又环顾了四周,看了看其他人,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们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旋即纷纷哀求起来,仿佛害怕被遗弃的孩子。
他们纷纷询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其实,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只是我渴望换一个环境,一个不被人左右,能够自由呼吸的环境。
02
说来也真是奇怪。
我身边所有人都不觉得我会与陆明川和离。
几日前,一个女子抱着孩子找上门来,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给她们母子一条活路。
那女子容颜娇瑶,名叫瑶娘。
她怀中的孩子十分可爱,大抵只有半岁,长得竟比阿阮还像陆明川。
我掐指一算,也就是我与陆明川成婚不到两年的时候,他便与那女子有了首尾。
可就在不久前的宴会上,我还在众人起哄我和陆明川鹣鲽情深的调侃中,羞得满脸通红。
这件事对我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婆母推着陆明川来向我认错。
他神色难堪,带了几分尴尬,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那次我心情不愉,便与战友相聚,他们为了哄我高兴,竟将人塞上了床……”
“我当时喝多了,认错了人。”
“不论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做对不起你的事……”
“沁心,我会想办法处理此事,你冷静冷静。”
他心慌意乱地逃了,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没看到婆母那慈爱的脸一点点冷了下来,如同冬日里的寒冰。
她哂笑一声,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除了阿阮,再没给明川生下个一子半女,这女子带个儿子上门是好事,省得你受苦楚。”
“仔细说来,明川也不算对不起你,他为你将前程都断了,你为他受点委屈是应该的。”
父母战死后,我被当今帝后收养,封为镇安公主。
我的一生,似乎都顺风顺水,未曾经历过什么大的波折。
直到与陆明川相遇相恋,我才遭受了人生最大的挫折。
我家是武将世家,我兄长如今还在边疆领兵,保家卫国。
偏偏陆明川也出身武将世家,他年少成名,是人人称颂的英雄。
两个武将世家结合,父皇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三年前,陆明川以全部军功向父皇求取我为妻,他情愿上交所有兵权,只求成全我们这段姻缘。
父皇终于允准了。
成婚那日,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圆满了。
我这一生,得到过父皇的偏宠,母后的偏爱,太子哥哥的溺爱,如今也将要拥有夫君的爱,还会有一个充满爱的家。
但婚后的生活,却彻底打碎了这个美好的梦境。
我这才明白:举世无双的浪漫背后,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婚后,陆父对我不冷不热,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陆母则对我抱有深深的怨憎。
她埋怨我毁了我陆明川的前程,仿佛我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三年相处,我多有退让,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
退让至今,我自觉已退无可退,仿佛站在了悬崖边上。
可在她眼中,我还有退的余地,仿佛我还有无尽的潜力可以挖掘。
或许刚开始,她只是希望将那个叫做瑶娘的女子纳进门来,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但后来,可能还会有桃娘、榴娘、秋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那样的陆明川,还是曾经我心心念念想嫁的小郎君吗?
我不敢想,也不愿想。
那一日,除了婆母的劝说。
我的娘家——镇国公府闻听此事,也派了叔母前来劝和。
“这京都哪个贵胄家不是如此?听我的劝,大大方方的将那女子迎进门来,哪个不说你好?”叔母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我冷眼看着她,只觉得陌生,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我在皇宫长大,和镇国公府叔父叔母他们并没有深厚的感情。
但也的确期待过,他们会为我撑腰,会站在我这边。
终究是我想多了,他们并没有如我所愿。
就连我身边的丫鬟婆子,也纷纷劝我原谅陆明川,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
越来越多的人站在陆明川那边,反而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好像生活在一个为陆明川说话的世界,所有人都站在他那边,为他辩护。
没有人去想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对他们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他们只希望我和京都其他主母一样忍下这口气,将日子过下去,维持表面的和谐幸福。
这真的很可怕!
所以我去找了我的六姐姐李容,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一个嫌弃陆明川的女子。
03
当年,父皇为了离间我和陆明川,办了一件坏事:他将陆明川赐婚给六姐姐,让她背上了【爱慕】陆明川、【恬不知耻】抢妹妹的心上人的罪名。
如此一来,父皇母后不用袒露他们的不安,也不用丢掉皇室的尊严。
而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恨她,仿佛她是我所有不幸的根源。
后来,我想明白这一切,跪求父皇取消了六姐姐和陆明川的婚约,又请父皇褫夺我公主封号,重新做回了洛家的女儿骆沁心,大大方方的拒绝了陆明川。
我告诉他,我虽已不是公主,但作为骆家的女儿,我只求国泰民安,家人平安健康,我不会为了情爱挑衅皇权,更不会让曾经疼爱过我的父皇母后担忧。
我们的情爱,在家国面前不值一提,如同微不足道的尘埃。
那时,我是抱了孤独终老的心思的,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孤独身影。
我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如同戏剧般变幻莫测。
没想过陆明川会一怒之下,去了边疆,立下赫赫战功,成为人人敬仰的英雄。
更没想过他会放弃所有只求娶我,仿佛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我们成婚那日,六姐姐来了。
她看陆明川的目光带着疏离和审视,那是一种探究的眼神,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对我则带着一种怜悯,仿佛我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那时,我心里憋了一口气,仿佛一个被误解的孩子。
我想,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我?难道我就那么不堪吗?
我发誓,要将日子过好,让所有人都看到,没有陆明川,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陆明川给了我世间最贵重的情谊,我自然也要让他成为整个京都最幸福的小郎君,这是我当时的执念。
现在,我自然懂了,恐怕她当时就看出来,我和陆明川注定会以悲剧收场,如同两列相向而行的火车,终究会撞得粉碎。
陆明川的壮举,让京城贵女们羡慕了我好几年,仿佛我是那个最幸运的女子。
他将我们的情爱捧到了云端,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而这情爱掉下来的时候,差点儿将我摔了个粉身碎骨,如同从高处坠落的玻璃,碎成一地渣滓。
我在六姐姐的公主府待了好多天,仿佛想要在那里找到一丝慰藉。
她很好,六姐夫宋致也很好,他们琴瑟和鸣,欢声笑语不断,仿佛是一对幸福的鸳鸯。
直到我看到她正在一点点收拾的行李,我才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如同冰山一角,下面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他们那么好,为什么也会走到和离这一步呢?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六姐姐笑道:“我只是不想在皇宫住了,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和宋致假成婚,他有心上人,也只想应付家里,我们算是一拍即合,如今三年约定已满,该各奔东西了。”
我有点慌乱,仿佛一个即将失去依靠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我不想让她走,仿佛她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轻叹一声,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仿佛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我的和离书是成婚那日就签下的,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而且,没人可以替你做决定,你也不该让任何人替你做决定。”
“你只需记得,你是人,不是宠物,你有自己的思想和感受。”
“是人就有想法,就有心,就要想好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就要自己救自己于水火,就要自己做自己的盖世英雄。”
“你该长大了,毕竟,你也有了一个小女孩儿了。”
“你要好好养育她,就像养育曾经的自己,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是我在糟污困局里的一道曙光,让我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暖意,仿佛冬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瑶。
我在六姐姐公主府的那几天,吃了睡,睡了吃,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仿佛一个失去了方向的旅人。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甚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更不知道该如何救自己于水火。
但今早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念头通达,仿佛一道光芒穿透了黑暗。
没关系,我不用一下子就把所有问题想好,我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地走。
我可以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如同行走在迷雾中的旅人,逐渐找到方向。
我还可以给自己树立一个榜样——我可以像六姐姐那样活着,活出自己的精彩。
所以,离开六姐姐府邸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我身边的丫鬟婆子全换了,仿佛想要摆脱过去的阴影。
我不需要一群为陆明川说话的人,我需要的是为我说话的人。
像六姐姐身边的安姑姑、芳草、如夏、岁安……她们只为六姐姐说话,六姐姐也只为她们拼命,我要的是这样可以与我共进退的人,如同战友一般。
04
顾嬷嬷哭道:“可我舍不得阿阮小姐,阿阮小姐也想见我啊。”
顾嬷嬷是婆母给阿阮找的乳娘,将阿阮从小带到大,感情深厚如同母女。
阿阮和她有感情,这是无法割舍的纽带。
她听懂了顾嬷嬷的话,在我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动物。
“我要嬷嬷,我要阿嬷。”她的哭声让我心如刀绞。
顾嬷嬷是故意的,她想要通过阿阮来拿捏我,让我妥协。
她是个糊涂蛋,以后老了更是个老糊涂蛋,我不能让这样的人陪着阿阮长大,否则阿阮的未来堪忧。
我从前是个软包子,最害怕与人起冲突,总是选择退让和妥协。
但这一次,我学着六姐姐的样子,回眸冷冷地盯着顾嬷嬷,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容置疑。
“你惹哭了阿阮,养老的钱扣一半。”我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刃,割断了她的幻想。
顾嬷嬷住了嘴,急忙擦干净眼泪,缩着肩膀,一句话也不敢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默了默,原来拿捏顾嬷嬷并没有那么困难,只要我足够坚定和果断。
那我为什么要白白受婆母和她的气两年呢?我真没用啊,我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我看着阿阮,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仿佛在给她传递力量和勇气。
“别哭了,小傻瓜,她会为了金钱舍弃你,可在阿娘心里,你是千金、万金、亿万金都不能换走的小宝贝。”
“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像阿娘:前半辈子活得糊里糊涂,后半辈子才开始学着懂事,终究晚了一些。”
我没有回成国公府,而是去了皇宫,拜见母后,仿佛想要寻找一个依靠和答案。
母后已经获悉了陆明川的事,她病着,眉宇间带了几分怅然与冷意,仿佛一个失去了庇护的母鸡。
“谁能想到陆明川也变了呢?”她感叹道,语气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是啊!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脆弱和易逝。
我本以为,历经千难万险的情爱会牢固一些,没想到,也不过短短两年,就变了质,如同过期的食物,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你打算如何?”母后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
“娘……我想要从前跟着我的那些宫女嬷嬷。”我坚定地说道,仿佛在宣告一个决定。
“你想好了?”母后再次确认道,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考量。
“想好了。”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仿佛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和目标。
母后闭了闭眸,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从小六那里出来?她说什么?”母后好奇地问道,仿佛想要从六姐姐那里找到一些启示和答案。
我忍不住有些哽咽,仿佛一个即将倾诉心声的孩子。
前一刻还说要坚强,下一刻,就在母后身边哭成狗,仿佛一个失去了庇护的小动物。
“她说,我该自己学着长大了,她说,我做了母亲,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爱哭了,可我……忍不住……”我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眼泪和结巴一样,真的管不住,仿佛它们有自己的意识和生命。
母后忍不住笑了,她抬手擦去我的眼泪,动作温柔而充满爱意。
“还真是小六的做派,不过,你是该学着长大了,若你下定了决心,母后再帮你一次,你先回去吧,你要的人,晚一些送到。”母后的话语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
我回到成国公府,陆明川不在,仿佛一个消失在空气中的幽灵。
婆母的脸色并不好看,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
“你该满意了?明川将她们母子送到了城外庄子上,让她们一辈子都不许再出现在你面前。”婆母冷冷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怨恨。
“他为了你,连儿子也不要了。那这儿子,你就自己来生。”婆母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割伤了我的心。
她抬了抬手,便有人端上来了一碗药,药汁浓郁,散发出苦腥味,仿佛死亡的气息。
这是我从前常喝的补药,说可以生儿子,仿佛那是我的救命稻草。
但是药三分毒,我总觉得这两年气虚,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和婆母因此起过冲突,但看着为我与婆母争执的陆明川,我妥协了,仿佛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瓜。
那时,他是给了我盛大而真挚的情爱的小郎君,我不愿意让他有一点点为难,仿佛他是我的全部世界。
但现在……我抬抬手,打翻了汤药,药汁向着婆母的方向流去,仿佛一条黑色的毒蛇。
她跳起来,躲开几步,厉声道:“反了天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别以为明川宠你,便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你欠了明川什么,他为了你连官都不做……”婆母的话语如同咆哮的狮子,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05
这话我听腻了,仿佛一个重复播放的录音带。
我打断她,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他本也做不了官。”
“你说什么?你怎能这么说?”婆母惊愕地问道,仿佛一个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孩子。
“陆夫人,别将自己也骗了,所有将军打仗回来第一件事便是上交兵权,至于军功,他的确用军功求娶了我,可我为了他,也放弃了公主之位,我不欠他什么。若我还是公主,还会有瑶娘之事么?”我冷静地分析道,仿佛一个看透一切的智者。
若我是公主,陆明川便是驸马,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再窝囊,也不能被婆母训斥到这种地步,更不能放纵驸马寻欢,仿佛我是一个无能的傀儡。
婆母目瞪口呆,她仿佛第一次认识我,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我心里有了一点快意,仿佛一个战胜了敌人的战士。
婆母也没有那么难对付,只要我足够坚定和果断。
那我喝了这两年的药算什么?算无能么?我心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六姐姐写的故事里有一个词叫做恋爱脑:故事里的男女主长了脑子只为谈恋爱,所有事情都与情爱相关,仿佛他们的世界只有爱情。
我曾经以为我不是,现在看来,我分明就是,仿佛一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傻瓜。
那两年的汤药大概是用来治恋爱脑的吧,如今,我痊愈了,仿佛一个从梦中醒来的孩子。
蓦地,一个声音冷冷道:“沁心,你怎能如此对母亲说话。”
我抬眸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陆明川,他神色冷峻,仿佛一个即将审判我的法官。
不知他来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把话听全了,他的出现让我心中一紧。
他语调冰凉,透着失望,仿佛一个对我不再抱有希望的恋人。
“沁心,给母亲道歉,听话。”他命令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
我看着他,有点陌生,仿佛一个从未真正了解过的陌生人。
他从前也曾劝我给母亲道歉,但那时,他或是笑着,或是哀求,或是叹息,从未如今日这般正色,仿佛一个完全变了的人。
为什么呢?大概是真觉得将瑶娘母子赶到庄子上是对我的宠爱和恩情吧,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以为是和傲慢。
从什么时候起,我活成了这样卑微的样子,仿佛一个失去了自我的傀儡。
连问都不配被问一句是否难过,仿佛我的感受并不重要。
我扬起脸,冷声道:“陆明川,我要与你和离!”我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割断了我们之间的所有纽带。
陆明川愣怔了一瞬,旋即红了脸,满脸不敢置信,仿佛一个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孩子。
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我的手腕,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控制我。
“你再说一句?骆沁心,你怎么敢这么说?”他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他抓得好紧,我有点疼,眼泪情不自禁的氤氲出来,又被我死死咬着牙齿憋了回去,仿佛一个倔强的孩子。
我告诉自己:先吵架要紧,吵完了再偷偷奖励自己哭一次,仿佛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我努力放空自己,学着六姐姐的样子,语气笃定:“我要和离,与你和离!”我的话语如同坚定的誓言,不容置疑。
陆明川没有动,他眼眸发红,面色铁青,整个人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
阿阮扑了过来,小小的拳头捶打着陆明川,仿佛一个勇敢的小战士。
“放开我娘。放开,放开。”她的哭声让我心如刀绞。
婆母伸手将阿阮抱了起来,仿佛一个抢夺战利品的胜利者。
“跟奶奶走吧,你娘做错了事情,你爹爹要教训你娘几句,去奶奶那里,给你糖果子吃。”婆母诱哄道,语气中充满了算计和阴谋。
“不要糖果子,我要娘,娘。”阿阮的哭声更加凄厉了,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动物。
她哭得好凶,我的心在疼,仿佛被刀割一般。
我捶打着陆明川,仿佛一个无助的弱者。
“放开,你放开我,陆明川,你放开我。”我的哭声和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悲凉的交响曲。
一股无力感在心头蔓延,仿佛一个陷入了泥潭的旅人。
我想到了小时候,二皇兄对六姐姐总是充满恶意,明明他很想抢六姐姐的东西,却总是打着我的名义,仿佛我是一个无辜的替罪羊。
他说是我喜欢,他才去抢的,仿佛我是一个贪心的孩子。
太子哥哥也让六姐姐将东西让给我,仿佛我是一个应该得到一切的孩子。
最后,六姐姐硬气地砸了东西,谁也不给,仿佛一个勇敢的反抗者。
那时,我心里便有种无力感,仿佛一个无法改变现状的旁观者。
小时候,我不清楚这种无力感是怎么来的,仿佛一个迷失在森林中的孩子。
长大了,我渐渐明白,是因为我不敢拒绝,不敢反抗,我害怕戳破真相他们会不理我,仿佛一个害怕失去庇护的小动物。
他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子,都是我这个养女无法反抗的存在,甚至以后我们全家都仰仗他们生活,仿佛他们是我们的救世主。
所以,我沉默着助纣为虐,也沉默着被他们用来当靶子,仿佛一个无能的傀儡。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无力感,仿佛一个被束缚在笼子里的鸟儿。
但今日,是身体上的无力感,仿佛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病人。
我柔弱,我没用,我连捶打他都像是给他挠痒痒,仿佛一个无力的弱者。
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仿佛一个失败的母亲。
那一刻,陆明川的脸和太子哥哥,和二皇子的脸惊人的重叠在一起,仿佛三个相同的恶魔。
我对他的恨意达到了顶峰,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陆明川,我恨你!!!”我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割断了我们之间的所有情感。
06
陆明川将我紧紧的箍在怀里,他眼圈发红,声音带了浓重的难过,意志却坚定不移,仿佛一个固执的守护者。
“沁心,不要说这种话,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分开的。你不该和六公主走得近,你跟着她学坏了,你安静几天,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冷静冷静。”他劝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恳求。
“六姐姐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陆明川,你怪东怪西,却舍不得怪自己一句,你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人!”我反驳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仿佛一群被驱散的羊群。
我听到了门从外面被锁住的声音,仿佛一个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
我恨恨地咬住陆明川的手,感受到了满嘴的血腥味,仿佛一个愤怒的野兽。
他闷哼一声,仿佛一个受到了攻击的战士。
“沁心,如果咬我会让你好受,你咬吧!”他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牺牲。
我松开他,退开了一步,仿佛一个从战斗中退下来的勇士。
他手掌血淋淋,仿佛一个受伤的战士。
但奇怪的,我并不心疼,只觉得疲惫,仿佛大病一场后的虚弱。
以前,我摸着他身上打仗落下的伤口,会感觉到很难受,会迫切地想要疼惜他,爱护他,仿佛一个温柔的母亲。
可现在,我只想让他再疼一些,仿佛一个愤怒的复仇者。
可我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我要理智一些,冷静一些,仿佛一个聪明的智者。
六姐姐当初被父皇下旨赐婚给陆明川,明明她是被冤枉的,仿佛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可她没有发疯,她一点点的,冷静的击垮了太子,说服母后,骂醒我,仿佛一个勇敢的战士。
我如今再难,不会比她当初难,为什么我不能冷静下来?我能冷静下来,我能处理好这件事情,仿佛一个坚定的信念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一开始,我会慌乱,仿佛一个迷失在森林中的孩子。
但没关系,我总会找到法子,让事情回归到我和他本身的问题上来,仿佛一个寻找出路的探险家。
这件事情归根到底,是我和陆明川之间早就有了隔膜,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从前,这隔阂不显,瑶娘只不过让所有的事情都爆发出来,仅此而已,仿佛一个导火索引爆了所有的炸弹。
我找水,漱掉了口中的血腥味,仿佛想要洗去所有的不愉快。
而陆明川沉默地坐着,目光不时从我身上划过,大概他以为我会找药膏来为他上药,仿佛一个期待被照顾的孩子。
漱完口,我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情绪,仿佛一个整理思绪的智者。
等情绪稳定下来后,天色竟然已经黄昏了,仿佛一个漫长的等待后的解脱。
我抬眸看向陆明川,平静道:“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如此吗?不要说你喝醉了,陆明川,我知道你千杯不醉。”我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直指问题的核心。
和陆明川大婚那日,我亲生兄长也来了,仿佛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和他接触不多,他对我为了陆明川而放弃了公主之位颇有微词,更有一种没能把我照顾长大的愧疚,仿佛一个对自己失职感到内疚的兄长。
其实我并不怪他,那时父母双双战死,叔父叔母对我们虎视眈眈,仿佛一群饥饿的狼。
他继承了镇国公之位,不想堕了父母的名头,也不想和叔父叔母斗来斗去,便去了边疆,仿佛一个逃避现实的逃兵。
正好,他带我进宫谢恩,而我意外趴在母后肩上睡着,仿佛一个疲惫的旅人找到了休息的地方。
他看出母后对我的偏爱,所以母后提出认我为养女,他便答应了,仿佛一个顺水推舟的智者。
他在边疆照顾不好孩子,又不敢把我放在镇国公府,托付给母后竟然是最好的办法,仿佛一个无奈的选择。
可他还是愧疚,所以,他灌了陆明川酒,仿佛一个想要为妹妹出气的兄长。
后来,他醉了,陆明川也醉了,但他是真醉,陆明川是装醉,仿佛一个聪明的猎人和一个愚蠢的猎物。
那时,陆明川笑嘻嘻地说,谁也别想破坏他和我的花烛夜,大舅哥也不行,仿佛一个顽皮的孩童。
所以,我听他说他喝醉了才认错人,睡错人,心里有一种诡异的不信任感,仿佛一个察觉到了谎言的侦探。
喝醉了是没办法睡女人的,能睡女人,说明根本就没有喝醉,仿佛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相。
他在骗我,仿佛一个说谎的骗子。
07
昏暗中,陆明川的面容动了动,一种难以言喻的心虚从他脸上滑过,仿佛一个被揭穿了谎言的孩子。
“沁心,我只是犯了一次错,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忘掉这件事吧。”他劝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和无奈。
我闭了闭眸,再次感到了一种无力感,仿佛一个陷入了泥潭的旅人。
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我从前逃避责任的样子,仿佛一个历史的轮回。
原来我从前那么可笑呀,我心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奈。
我直言道:“你恨我,对吗?”我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直指他的内心。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仿佛一个坚定的否认者。
“那就是了。”我笃定地说道,仿佛一个看透一切的智者。
“沁心,你不要胡闹,我说没有!!”他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你为什么恨我,你爹娘的话,你信了?你觉得是我耽误了你,如果没有我,如果不娶我为妻,你现在不说做到兵部尚书,至少也该是兵部侍郎了,对吗?你看到从前不如你的同僚步步高升,自己却一事无成,后悔了是吗?”我分析道,语气中充满了冷静和理智。
“我没有!你不可以这样揣测我。”他猛地站起来,气恼至极,仿佛一个被激怒的野兽。
我静静地瞧着他,看穿了他的心虚,仿佛一个看透人心的智者。
我唇角微勾起嘲讽的弧度,仿佛一个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傲者。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很想笑,仿佛一个听到了最
来源:糖糖爱写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