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统巨枭徐恩曾：靠表亲上位留洋，因前妻走私垮台，最终客死台湾

摘要：1945年深秋的重庆，国民党中央党部的走廊里，徐恩曾攥着那份写有“撤销本兼各职，永不叙用”的手谕，指节泛白。这位执掌中统15年、曾让地下党闻风丧胆的特务头子，此刻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蒋介石的怒气，早已通过侍从室的传令兵，化作一句冰冷的“不必多言”。没人知道，他

1945年深秋的重庆，国民党中央党部的走廊里，徐恩曾攥着那份写有“撤销本兼各职，永不叙用”的手谕，指节泛白。这位执掌中统15年、曾让地下党闻风丧胆的特务头子，此刻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蒋介石的怒气，早已通过侍从室的传令兵，化作一句冰冷的“不必多言”。没人知道，他这一跌，不仅摔碎了权力梦，更揭开了民国特务史上最荒诞的上位与垮台戏码。

1896年，徐恩曾出生在浙江吴兴一个地主商人家庭，父亲早逝后，家族靠出租土地和经商维持体面。与多数纨绔子弟不同，他自幼透着股“学霸”劲：16岁考入上海南洋公学（今上海交通大学前身）电机工程专业，22岁远赴美国，先在西屋工厂实习，后入卡耐基理工学院攻读工厂管理硕士。彼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实业救国”，回国后还在上海南市自来水厂当了段时间工程师，若按此路走，或许会成为民国工业界的技术骨干。

可命运的转折，藏在他与陈氏兄弟的亲戚关系里。徐恩曾与陈果夫、陈立夫是表亲，1921年在美国留学时，他加入了陈立夫牵头的留学生联谊会“健社”，两人异国他乡相认，交情日渐深厚。1927年“四一二”政变后，陈氏兄弟掌控的CC系崛起，急需懂技术的人手搭建特务通讯网络。陈立夫想起这位学无线电的表兄，劝他：“眼下军阀当道，科技无用武之地，不如先从政，等国家安定了再回头搞实业。”

这番话戳中了徐恩曾的野心。他深知自己无军功、无党龄，想在国民党体系内出头，必须借CC系的东风。1928年，在陈立夫引荐下，徐恩曾进入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处，从总务科科长做起。他很快把“技术优势”转化为职场筹码：给中央党部设计密电码、安装电话总机、建立文书档案制度，甚至亲自筹建中央广播电台。这些事让陈氏兄弟眼前一亮，也让蒋介石注意到这个“懂技术的文官”。

1929年，中统前身“党务调查科”主任一职空缺，陈立夫先找了同学叶秀峰，可叶秀峰不甘屈居人下，干了半年就闹辞职。徐恩曾瞅准机会，一面假意去杭州劝叶秀峰回任，一面在陈立夫面前“添油加醋”，说叶秀峰“看不起调查科小职位”。这番操作下来，陈立夫最终拍板：“他不干，你干！”就这样，33岁的徐恩曾成了调查科代理主任，正式踏上特务之路。

接掌调查科后，徐恩曾彻底丢掉了“工程师”的斯文，露出了狠辣底色。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办公地点从人多嘴杂的丁家桥党部，搬到南京中山东路5号的两层小楼里，楼下开无线电器材店作掩护，楼上设秘密审讯室，这便是中统最早的“秘密指挥中心”。他还发挥老本行，在南京建电讯总台，上海、武汉等地设分台，搭建起民国首个特务无线电监听网，哪怕地下党用密电通讯，也常被他截获破解。

1931年顾顺章叛变事件，成了徐恩曾“扬名立万”的机会。当时顾顺章是中共特科负责人，在武汉被捕后立刻叛变，供出上海地下党大量秘密。徐恩曾连夜从南京赶赴上海，亲自指挥抓捕，先后逮捕陈延年、赵世炎等重要干部，导致上海地下组织几乎瘫痪。可他没料到，自己最信任的机要秘书钱壮飞，竟是中共潜伏特工，钱壮飞提前把顾顺章叛变的消息传回上海，让周恩来等核心领导人安全转移，徐恩曾“一网打尽”的美梦成了泡影。

即便如此，徐恩曾的“反共”手段仍让人生畏。他发明“地毯式搜捕”“连环审讯”，审讯室里老虎凳、烙铁、辣椒水一应俱全，1933年至1934年间，中统在全国逮捕超过3万人，不少人死于酷刑。1934年，他还以“宣传赤化”为由，查封《申报》、逮捕主编史良才，彻底压制舆论自由。与此同时，他没忘扩张中统势力：把特务安插进司法、税务、统计等部门，甚至在南京瞻园设“特工总部”，将这座江南园林变成关押革命者的“阎王殿”。

到1938年中统局正式成立时，徐恩曾虽任副局长，却手握实权，手下特务超万人，与戴笠的军统分庭抗礼。他还靠着中统的权力捞钱：开办十几家公司走私偷税，规定特务“办案”可拿三成赃款提成，短短几年就攒下百万家产，在南京、上海购置豪宅。彼时的他，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出入高级舞厅，外人根本看不出这个“儒雅绅士”，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特务头子。

徐恩曾的垮台，早藏在他的野心与贪婪里。1941年，他当上交通部政务次长后，心思全放在“往上爬”上：为谋部长之位投靠吴铁城，又盲目攻击政学系的翁文灏，把CC系内部和其他派系都得罪了个遍。更让蒋介石不满的是，他把中统事务丢给下属，自己忙着经营私人农场、做投机生意，甚至纵容亲属贪腐。二夫人王素卿（也有记载为王书青）打着他的旗号在成都放高利贷，还闹出人命；他自己则走私鸦片、军火，这些事早被戴笠捅到蒋介石面前。

1943年，中统特务未经允许闯进经济部捕人，引发舆论哗然；不久后，中央党部出现“总裁独裁，中正不正”的标语，彻查无果。蒋介石本就对徐恩曾不满，这些事更是火上浇油。可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罢黜徐恩曾的，是1945年的“前妻走私案”。徐恩曾的前妻王素卿（一说为第一任妻子）借他的名义走私物资，被军统查获。戴笠抓住机会递上控告书，蒋介石看后勃然大怒，当即批示“撤销徐恩曾本兼各职，永不叙用”。

一夜之间，徐恩曾从呼风唤雨的特务巨头，变成了无职无权的“闲人”。陈氏兄弟想保他，可蒋介石一句“你想替走私犯说话？”就让两人闭了嘴。失去权力后，徐恩曾变卖部分家产，与人合伙经营航运生意，可往日围绕他的特务、商人早已作鸟兽散，他才体会到“人走茶凉”的滋味。

1949年3月，国民党败退前夕，徐恩曾带着最后一任妻子费侠（曾是中共党员，后随顾顺章叛变）逃往台湾。在台湾的日子里，他彻底远离政坛，靠经商和早年积蓄度日。没人再称呼他“徐局长”，甚至连昔日中统的老部下，也很少上门拜访。1985年9月26日，89岁的徐恩曾在台北一处僻静别墅里病逝，临终时身边只有老妻相伴，床头柜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旧照片，其中一张是1932年他与CC系核心成员的合影，照片里的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与晚年形容枯槁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