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0月20日,主持人窦文涛发布了个人账号下第一支视频,宣告自己正式入驻小红书,拍摄背景正是其主持的谈话类综艺《圆桌派》的现场。视频发布后的两个小时内,相关话题已经有超百万的浏览量。隔天,小红书的开屏页面,也变成了窦文涛。
新一季的《圆桌派》,去精英、接地气。
作者 |兰杰
编辑 |乔芊
10月20日,主持人窦文涛发布了个人账号下第一支视频,宣告自己正式入驻小红书,拍摄背景正是其主持的谈话类综艺《圆桌派》的现场。视频发布后的两个小时内,相关话题已经有超百万的浏览量。隔天,小红书的开屏页面,也变成了窦文涛。
当下,也正是《圆桌派》第八季开播的时段,节目已经更新了五期内容,其核心人物窦文涛在这一时间节点入驻小红书的意图也不言自明。
在短视频当道,短剧与小游戏成为新的风口的当下,追求“短平快”似乎才是流量的正解。而作为一档越做越长的谈话类综艺,《圆桌派》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这种逆势而为的内容解法,却赢得了口碑与流量的双丰收——开播10年,《圆桌派》系列节目口碑持续走高,第七季的豆瓣评分达到了9.3分。在上一播出周期内,节目的微博主话题阅读量高达10.8亿,位列豆瓣中国口碑综艺榜TOP1。
如今开播的第八季,《圆桌派》在保持了以往的内容水准的同时,选择了更加回应当下的主题,邀请的也不再是各行业的精英人物,而是更加接地气的人物。例如《我在北京送快递》的作者胡安焉,其在节目中的局促、社恐和真诚,引起了许多观众的共鸣。
但也有一些质疑的声音传来,觉得节目内容的信息密度不够、观点不够犀利,以及邀请的人物并不足够有差异化。
走过十年,《圆桌派》的坚持和创新是什么?是否也会有关于流量的焦虑?以及为什么会选择更加接地气的人物作为新一期节目的嘉宾?
10月16日,包括36氪在内的媒体与优酷人文与《圆桌派》的制片人郑雁飞有过一次交流,以下是谈话内容,因篇幅原因有删减和顺序调整:
Q:新一期节目的目标是什么?
郑雁飞:坦白说我们没有特别宏大的目标,但还是有一定志向的——我们希望能一直占领在聊天综艺赛道的王牌位置上。
事实上,从去年第七季的时候,我们就在打造疗愈力这个概念,希望通过聊天来治愈大家。所以说愿望的话,我们希望可以稳定在聊天综艺头部的位置上,如果能通过一些爆款和创新带来增量,肯定也是我们的目标。
价值观层面,我个人的拙见,是希望通过《圆桌派》构建一个公共聊天场景的范式,激发大家对于公共表达的思考,这是我们节目更深远的一个意义。
Q:新一期节目有什么创新吗?
郑雁飞:因为大家喜欢这个节目的简单模式,所以它并不需要太多的、花里胡哨的创新。我们会认真吸收大家的意见,所以也在做一些微创新。
《圆桌派》最核心的其实就是话题和人,不管我们的舞美怎么变、场景怎么变,最核心的东西不会变。
经过多次打磨,也是在涛哥的洞察下,我们想到了走进生活、服务大众,让圆桌派更加的生活化,可以连接更多老百姓,说白了就是“三贴近”这样的状态。
所以这一季我们有了胡安焉、雷殿生这样的嘉宾,还有一些关于生活方式的内容,比如插花。“花语”那期可能相对比较小众,但其实看进去的人会非常喜欢,因为它很治愈。这一期也是我们坚持保留下来的,它可能不是我们流量期许最高的内容,却是《圆桌派》的自留地。
Q:更接地气的主题,是希望可以吸引更多的新观众吗?
郑雁飞:从一个项目的经营意义上来讲,它当然有这样一个功能在。但我们选择更能连接大众的主题,是想和节目的观众,在情感上有更多的共鸣和交流。希望节目能够治愈到观众,或者让他们觉得周遭也有《圆桌派》上会出现的人、故事和情感,可以有感动、收获或者滋养,而不只是看着那些远离自己的大学教授们侃侃而谈。
我们是这样设想的,如果做到了,数据肯定也会有一定的增量。
Q:老粉丝给了节目坚持的信心,那如何吸引到更多的新用户呢?
郑雁飞:还是最老生常谈的一个概念,内容为王。真正吸引人的还是内容本身,而不是它的长或者短。
Q:你们是如何确定交流嘉宾的,标准和维度是什么呢?
郑雁飞:这个问题特别落地,其实说出来一点也不神秘,就是大家集中脑暴(头脑风暴)的过程。
当然我们会先把这一季的主要纲领定下来,就是我刚刚说的要贴近生活,以及文涛老师说的,要去书卷气、去精英化,要更落地和贴近生活,这大概是他的意思。所以后面我们跟市场的伙伴一起探讨了我们这一季的思路,就叫圆桌上的生活万象。
基于这样一个顶层设计,我们的选题会往这方面去偏。但在实操中也不会大刀阔斧的偏,每一集都是胡安焉和雷殿生,这不现实。因为这些人物原来的粉丝量太大,大家的偏好也各不相同。
像胡安焉这期,评论目前也是好坏参半,好的可能更多一些。有一些人看不下去我也很理解,因为他前半部分一直在讲十几份工作的履历。但是看下来的朋友会非常喜欢,觉得被治愈。
除了人物,也有话题。比如新一季第一期的“短视”。
我们最后会看选题池里人物和话题的比例,然后再按不同的权重构建。
比如我们的老嘉宾,一定会保留个三四期,这样基本盘就有了,他们聊什么都会好看。也会有一小部分留给有流量的、偏明星的嘉宾,当然,《圆桌派》在这方面是非常谨慎的。像是这一期我们邀请了李诞,本来因为一些舆论危机,担心大家在交流的时候会太谨慎,那样在公共表达的时候,很可能不够精彩,索性最后录制的结果是很不错的。
大概是这样,我们会去平衡,但实操中的变化也总会很大。
Q:胡安焉和雷殿生这些人物,他们其实都接受过很多次媒体采访,不是“新鲜的”人,好奇团队和文涛老师会怎样应对这样一个情况?
郑雁飞:特别好的一个问题,也是我们面临的一个很实在的问题。但是人就只有这么多,包括我们这一季所谓的偏素人,指的是非大众意义上的名人,他们的故事在相对小众的群体里已经广为流传了,但我们还是请他们来到现场做客,确实也是没什么办法。
不过我觉得《圆桌派》有一个魔力,这也是文涛老师厉害的点。就是在别的场合聊相同的内容,和在《圆桌派》聊,它的火花是不一样的。可能是基于文涛老师多年的节目经验和主持功底,以及现场嘉宾和他等量齐观的交锋感,往往能迸发出一些新的观点和火花,而不是让嘉宾单向输出,再把自己的故事讲一遍。
就像雷殿生那一期,他是一个相对单向输出的状态,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会有这样一个人。到了最后,我们不想上价值,可还是有一些哲学的东西出来,所以我们称呼他为“行走的哲学家”。
Q:像雷殿生这样的人,他本身的故事就比较震撼和奇观,《圆桌派》有没有考虑挖掘一些更“素”的素人,然后去平衡奇观的故事和素人的普通这两种叙事资源?
郑雁飞:雷殿生老师,他应该是小众里的头部,有自己的流量基础。我们选择他,除了因为他的表达和故事都足够极致以外,还因为这两年有徒步热,很多年轻人喜欢这个事,所以会有一个多重的交集,是很合适的嘉宾和主题。
至于有没有可能让素人上《圆桌派》,这是一个有难度的问题。毕竟节目不是一个完全自由的、纯创作者的存在,我们还有很多品牌客户,节目本身也是个商业产品,我们还是希望能保证一定的流量。
素人来肯定是好的,对于内容的丰富度,以及我们想构成的这种公共的聊天文化来讲。但是他来了后能不能撑得住场子,也是一个问题。就像安焉那一期,他其实很紧张,觉得许老师坐旁边压力很大。这个风险我们确实也需要评估。
但如果我们能够发现好的嘉宾好的故事,他虽然是素人但是表达很好的话,《圆桌派》是愿意去尝试的,比如说打开一角、拿出一集。我们线下其实已经充分尝试过了,去年的线下互动,我们是和随机举手的几位嘉宾现场聊的,聊的还不错。
Q:在具体选题过程中,是如何决定话题的?是发现话题还是创造话题?
郑雁飞:我不能代表文涛老师,他是我们的核心主创。但我觉得我们这两年一直是去中心化的,涛哥也说,聊天不是开会,不是做学术报告,理想情况下是没有一个主题的。天南海北的朋友聚到一起,去侃各种东西,这是我们追求的境界。
只是因为毕竟我们要去做一个节目,所以我们还是需要找出12个话题。这些话题可能还是来自于大众、年轻人之间,又或者是一些普世的问题。
这方面我也有一定的思考,其实《圆桌派》走过近十年的时间,它更多时候都是围绕人类的一些母题去展开的,不管是躺平还是卷,它都是大家对于生活与工作的一种态度。很多话题往根儿上倒是一致的,不管你是聊亲情、爱情还是友情。
就像胡安焉和雷殿生那两期,他们最后都是在聊人、聊自由、聊精神世界。总结来说,我们的内容是通过不同的人和故事,去回应共性的问题。希望观众在感到困惑的时候,能通过节目中的人和故事,变得更开阔一些。
Q:新一季已经播出的部分,市场表现和大众反馈是怎样的?
郑雁飞:我觉得总体还都是挺正面的。数据是保密的,但一些核心关键数据指标都不错。
Q:谈话类综艺有自己的特殊之处,像是音乐类综艺,唱得好不好,其实有显性的评价标准,对比之下谈话类综艺是很微妙的,想知道节目一期录下来究竟好不好,你们是怎样察觉的?
郑雁飞:一期节目是精彩、平庸还是很差,其实大家是有很明显的感受的,我说的是均值,毕竟大家的审美也有很大的差异。像雷殿生这一期,就是典型的故事向的,有那种很极致的生命体验,也有像陈其钢老师那种有很深刻的生命见地的,(这种效果就会好)。
Q:如何看待另一款慢综艺,也是以交流、谈话为主的《我在岛屿读书》?
郑雁飞:我们内部讨论过这个节目,非常喜欢,我们也一直希望可以邀请余华老师参加《圆桌派》,希望有朝一日这个愿望可以实现。
我觉得《我在岛屿读书》是一个文化综艺,是目前行业里做的最好的一个。它其实和《圆桌派》很像,都是基于老友圈去生发的节目。它真正走到了海边、打造了一个近乎世外桃源的开放外景这些都值得我们学习。
Q:可以延伸讲讲值得学习或者说借鉴的点有哪些吗?
郑雁飞:什么是一个文化综艺,原来我们很模糊,也做过一些,但觉得只做了皮毛,所以当《我在岛屿读书》这档节目出来之后,文化综艺这个概念就“实”了,包括它也有综艺的模式,例如小游戏的设置,同时它的内核是具有人文内涵和深度内容的一些东西,提供了一种文化综艺的范式。
也让优酷人文看到了去尝试去做这种文化综艺的可能性。当然,这个也需要看我们每年的策略,好决定如何布局这类节目。
Q:现在是一个短视频时代,大家都在越做越短,为什么《圆桌派》反其道而行之,不会有担心吗?
郑雁飞:会担心,包括文涛老师还问过我们这样一个问题——留这么长,大家能看得动吗?
但从目前的数据,以及核心用户群的反馈来看,可以打消这一顾虑。好的内容不是用长短界定的,一次看不完,可以分三四次去看。我反而觉得,在当下这个快消的时代里,它是更稀缺和独树一帜的。
来源:未来消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