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天前发现男友要供3个侄子上学,我果断分手:别把我当傻子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2 10:14 2

摘要:“小月,要不……要不就算了?咱们家不差这点东西,就当……就当喂了狗了。”

5天前发现男友要供3个侄子上学,我果断分手:别把我当傻子

我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死死攥着我的手,手心冰凉,全是冷汗。

“小月,要不……要不就算了?咱们家不差这点东西,就当……就当喂了狗了。”

我爸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五十多岁的男人,背影佝偻得像座被风霜压弯的小山。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死寂和呛人的烟味。

而我们对面,坐着我曾经以为要相伴一生的人,蒋涛。

还有他的家人。

他的母亲,正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剜着我,嘴角撇着,刻薄又恶毒。

“林月,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彩礼钱,还有我们家给阿涛买房凑的钱,一分不少地吐出来,我们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她身边的蒋兰,蒋涛的亲姐姐,抱着手臂,冷笑着附和:“就是!想白占我们家便宜?门儿都没有!吃了我们家的,就得给我们家当牛做马!现在想拍拍屁股走人?想得美!”

蒋涛的父亲,那个我曾经觉得老实巴交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但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而蒋涛,我的前男友,低着头,那张我曾经觉得无比英俊、无比可靠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挣扎和……麻木。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又丑陋的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疼得我喘不过气。

但我的脸上,却出奇的平静。

我甚至还笑了一下,很轻,很冷。

“想要钱?”

“可以。”

“但我们得一笔一笔,算清楚。”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蒋涛的母亲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蒋涛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慌乱。

是的,他慌了。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算清楚”,意味着什么。

(一)

我和蒋涛是大学校友,但不是同一届。

我毕业后进了本地一家还不错的国企,工作稳定,朝九晚五。

他比我大三届,毕业后留在城市打拼,在一家私企做销售,凭着一股子拼劲,也算小有成就。

我们是在一次校友会上认识的。

他主动加的我微信,风趣幽默,成熟稳重,对我关怀备至。

我承认,我动心了。

我的家庭条件尚可,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一辈子勤勤恳恳,给了我他们能给的最好的生活。

他们对我唯一的期望,就是我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蒋涛的出现,似乎完美符合了所有的期待。

他告诉我,他来自农村,家里条件不好,是全家人的希望。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有光,也有不甘。

“小月,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给你最好的生活,绝不会让你跟我吃苦。”

那时候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一个男人有上进心,懂得感恩,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品质。

我甚至觉得,他有些坎坷的出身,更让他增添了一种坚韧不拔的魅力。

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带他回家见我父母。

我爸妈对他很满意,觉得这小伙子虽然家境一般,但人看着老实,对我又好,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

饭桌上,我妈旁敲侧击地问起他家里的情况。

蒋涛表现得非常坦诚。

“叔叔阿姨,我老家是山区的,爸妈都是农民,身体不太好。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有三个孩子。”

我妈点点头:“三个孩子?那负担不轻啊。”

蒋涛立刻接话:“是,我姐夫身体也不好,常年吃药,家里就靠我姐一个人撑着。所以……我平时会接济一下他们。”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我当时还觉得,他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连姐姐家都这么照顾。

我爸妈对视了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后来我妈私下里跟我说:“小月啊,这蒋涛人是不错,就是家里这个情况……像个无底洞。你可得想清楚了。”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妈,他就是因为家里穷,才这么努力上进的。我们俩一起奋斗,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再说,他帮衬姐姐也是应该的,谁家还没个亲戚呢?”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有些坑,从一开始就摆在那里,只是我自己眼瞎,非要一头往里跳。

(二)

谈婚论嫁,绕不开房子和彩礼。

房子是刚需。

我们看中了市中心一套一百平的三居室,总价两百多万。

首付要六十万。

蒋涛当时所有的积蓄,只有不到十万块。

他面露难色地看着我:“小月,我……”

我善解人意地说:“没事,首付我来想办法。”

我爸妈拿出了他们一辈子的积蓄,四十万。

又找亲戚朋友凑了二十万,总算把这六十万的首付凑齐了。

签合同那天,房产证上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蒋涛握着我的手,眼眶通红。

“小月,谢谢你,谢谢叔叔阿姨。我蒋涛这辈子,一定不会辜负你。”

我笑着拍拍他的手:“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以后是一家人了。”

他用力点头,然后说:“首付你家出了,那月供我来还,每个月八千,我没问题。还有装修的钱,我也来想办法。”

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他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首付的压力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彩礼。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彩礼一般在十万到二十万之间。

我爸妈的意思是,彩礼只是个形式,多少无所谓,主要是看男方家的诚意。

而且这笔钱,他们也不会留,会原封不动地给我们小两口,作为新家的启动资金。

我把这个意思转达给了蒋涛。

蒋涛沉默了很久,说:“小月,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拿不出太多钱。”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说:“没事,你看着给就行,我爸妈不是卖女儿。”

过了几天,蒋涛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彩礼的事情解决了。

“我爸妈把老家的房子抵押了,又找亲戚借了一圈,凑了十八万八,小月,你看这个数字吉利吗?”

十八万八。

说实话,这个数字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安。

“蒋涛,这样会不会给你爸妈太大压力了?”

他摆摆手,一脸的毫不在乎:“没事!娶媳妇是大事,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再说了,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为我为谁?”

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表情,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一种……如释重负。

好像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

后来,他带着我去见了他们家人。

那是我第一次去他老家,一个偏远的山村。

他的父母,看上去就是那种最淳朴的农民,对我热情得有些过分。

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好闺女”,笑得满脸褶子。

他的姐姐蒋兰,更是拉着我问东问西。

“小月啊,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听说你们国企福利待遇好,是不是啊?”

“你们城里人,是不是花钱都大手大脚的?”

她的问题,让我有些不舒服,但出于礼貌,我都一一回答了。

临走的时候,他妈妈塞给我一个红包,厚厚的一沓。

我推辞不要,她硬是塞进了我包里。

“拿着,闺女,这是见面礼,应该的。”

回去的路上,我打开红包,里面是一万块钱。

我跟蒋涛说:“你妈也太客气了,这钱你还是还给她吧,他们不容易。”

蒋涛却说:“拿着吧,这是他们的一片心意。以后我们孝顺他们就行了。”

现在想来,这一万块,不过是他们放长线钓大鱼的诱饵罢了。

一切,都看似那么美好。

房子买了,彩礼定了,婚期也提上了日程。

我沉浸在即将成为新娘的喜悦中,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我以为我即将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直到五天前,那个晴天霹雳,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击得粉碎。

(三)

那天是周六,我们约好了一起去逛家居市场,为新家挑选家具。

蒋涛临时接到公司电话,说有个紧急的客户要见,让我先在家里等他。

我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就打开他的笔记本电脑,想上网看看装修风格的案例。

他的电脑没有设密码。

开机后,微信是自动登录的。

一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聊窗口,就那么突兀地弹了出来。

我本来没想看,准备直接关掉。

但就在我鼠标点上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最后一条消息,是蒋兰发的。

“阿涛,你跟那个林月说了没?我家乐乐的学费可就指望你了啊!”

我的心,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我。

鬼使神差地,我向上滑动鼠标,开始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越看,我的心越凉。

越看,我的手越抖。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一把把尖刀,将我虚伪的幸福假象,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不堪入目的真相。

那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无比真实,又无比丑陋的世界。

“妈,那十八万八的彩礼,林家真的会还给阿涛吗?”这是蒋兰的声音。

“肯定会啊!城里人不都好个面子吗?说是彩礼,其实就是走个过场。等他们结了婚,这钱不还是咱们阿涛的?”这是他妈的声音,带着一种算计得逞的得意。

“那可不一定,万一那女的把钱捏在自己手里呢?”

“她敢!她要是敢,我们就去闹!反正房子上写着阿涛的名字,她也跑不了!再说了,阿涛那么会哄人,把她哄得团团转,还怕她不掏钱?”

我看到这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那十八万八的彩礼,根本不是他们家凑的。

是他们以蒋涛的名义,借的高利贷!

他们打的算盘是,用这笔钱当彩礼给我,等我爸妈再把钱作为嫁妆还回来的时候,他们就顺理成章地拿去还债。

空手套白狼,玩得真溜!

而更让我遍体生寒的,是后面的内容。

蒋兰:“妈,阿涛真的答应了,以后要供我家那三个小子读书?”

蒋涛的母亲:“那当然!我亲口问的他!他说他都计划好了,等结了婚,他那份工资,还了房贷,剩下的就全给你三个儿子当学费和生活费。至于他跟林月的生活开销,让林月自己想办法。她不是国企吗?工资高,福利好,养家糊口肯定没问题。”

蒋涛的父亲,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发了一句:“这是他当舅舅的责任。”

责任?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继续往下翻,看到了蒋涛的发言。

他在群里,像个邀功的孩子。

“爸,妈,姐,你们放心。林月这个人,我了解,心软,耳根子也软。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从小没吃过苦,有点大小姐脾气,但是很好哄。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她就彻底被套牢了。到时候,别说供三个侄子上学了,就是要她把工资卡交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我跟你们说,她爸妈把一辈子的积蓄都拿出来给我们买房了,他们现在手里也没几个钱了。以后他们老了,生病了,还不得指望我这个女婿?所以啊,她不敢跟我闹翻的。”

“咱们家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回了。等我把她拿下了,以后我姐家的三个孩子,就是咱们老蒋家的希望!个个都得给我上大学,上最好的大学!”

聊天记录的最后,是他发的一个大大的红包。

下面是他姐姐、他妈、他爸抢红包的记录,和一连串的“我儿子(我弟)就是有出息”的吹捧。

我坐在电脑前,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窗外的阳光明明那么温暖,我却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恶心。

前所未有的恶心。

我不是恶心他们家的贪婪和算计。

我恶心的是蒋涛。

恶心他那副深情款款的嘴脸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龌龊的心思。

恶心他把我,把我的家人,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傻子,当成他们全家翻身的垫脚石。

那些曾经让我感动的甜言蜜语,此刻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讽刺。

他说,不会让我吃苦。

是啊,他不会让我吃苦,他会让我吃他们全家人的苦。

他说,他会努力给我最好的生活。

是啊,他会努力榨干我,去给他姐姐的孩子们“最好的生活”。

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辜负我。

是啊,他没有辜负我,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功能性的工具,一个会行走的ATM机。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我拿出手机,对着那些聊天记录,一张一张,清晰地拍了下来。

然后,我关掉电脑,恢复原样。

我走进卧室,拉开衣柜,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动作很慢,很平静。

我甚至还有心情,把衣服一件件叠好,分门别类地放进行李箱。

我的心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种被欺骗、被愚弄后的极致的冷静。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四)

一个小时后,蒋涛回来了。

他提着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蛋糕,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宝宝,对不起,客户太难缠了,让你久等了。”

他走过来,想像往常一样抱我。

我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我没有看他,指了指客厅里那个已经装满了的行李箱。

“蒋涛,我们分手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蒋涛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你说什么?分手?林月,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我任由他摇晃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没有开玩笑。”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告诉我,我改,我什么都改!”他急切地辩解着,眼神里充满了慌乱。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我曾经深爱过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演。

他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拿出手机,点开那些我拍下的照片,递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吧。”

当他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些熟悉的头像和对话时,他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被当场戳穿所有谎言和算计后的,极致的惊恐和狼狈。

“我……我……”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收回手机,冷冷地看着他。

“蒋涛,我只问你一句,这些,是不是真的?”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但看着我冰冷的眼神,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

“是……”

一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虽然早已知道了答案,但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让我感到一阵窒ियो。

我闭了闭眼,将那股翻涌上来的情绪强压下去。

“好,既然是真的,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要走。

他突然从后面死死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声音带着哭腔。

“小月,你别走!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想让我爸妈他们安心!”

“我爱的是你啊!我真的爱你!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他们的!”

“我姐姐家是不容易,我是想帮他们,但是……但是我没想过要用你的钱啊!我可以自己努力去挣!你相信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哭得声嘶力竭,身体都在颤抖。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一定会心疼得无以复加。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

还在演。

他还在演。

他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子吗?

我用力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蒋涛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这是我第一次打人。

我的手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蒋涛,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表演吧!”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爱我?你爱的是我能给你提供的情绪价值,爱的是我能帮你分担房贷,爱的是我的家庭能成为你榨取的对象!”

“你骗他们?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这个傻子?”

“你说你没想过用我的钱?那你们家借高利贷凑的十八万八彩礼,你打算怎么还?你一个月工资,还了八千的房贷,还剩下几个钱?你拿什么去供你那三个宝贝侄子上大学?拿你的命吗?”

我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向他。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

“我……”

“别再说了。”我打断他,“我嫌脏。”

“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房子,我会找律师来跟你谈。我出的首付,一分都不能少。至于你,要么拿出钱来买下我的那一半,要么,我们就把房子卖了,按照出资比例分割。”

“还有,那十八万八的彩礼,你让你家人准备好,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至于你们送的那些三金首饰,我也会一并还回去。”

“我们之间,账算清楚,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的家的地方。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他在屋里歇斯底里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

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不是为他难过。

我是为我自己,为我那段被当成笑话的感情,为我那颗被践踏得一文不值的真心,感到悲哀。

(五)

我回了家。

当我拖着行李箱,红着眼睛出现在家门口时,我爸妈都吓坏了。

我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我妈听完,当场就气哭了,指着我骂:“你这个傻丫头!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被人当猴耍了吧!”

我爸则是一言不发,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知道,他们比我更心疼,更愤怒。

他们心疼我受的委屈,愤怒蒋涛一家的无耻和算计。

那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蒋涛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微信。

一开始是道歉,求饶,赌咒发誓。

“小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马上就跟我爸妈姐姐说清楚,以后他们的事情我一概不管,我只要你。”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一条都没回。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缓兵之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把算计和吸血刻在骨子里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见我软硬不吃,他的信息开始变了味。

“林月,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

“房子是我们俩的名字,你以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你别忘了,那十八万八的彩礼,还有三金,可都在你那儿!你不还给我,我就去告你诈骗!”

看着这些信息,我只觉得可笑。

他终于露出了他最真实,也最丑陋的面目。

我没有理他,直接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然后,我咨询了律师朋友。

朋友告诉我,婚前由我方出资购买的房产,即使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在分割时,法官也会优先考虑出资方的权益。我拿回我的六十万首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至于彩礼和三金,属于以结婚为目的的赠与。现在婚结不成了,理应返还。

我心里有了底。

我只想尽快跟这一家子烂人撇清关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我没想到,他们会主动找上门来。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兴师问罪的姿态。

(六)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客厅里,蒋涛母亲的叫嚣声还在继续。

“林月!我告诉你!我们阿涛为了娶你,家里都掏空了!现在你说不结就不结了?你把我们家当什么了?耍着玩吗?”

蒋兰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白白耽误了我弟这么多年青春!你得赔偿我们的青春损失费!精神损失费!”

我看着她们那副贪婪又无耻的嘴脸,心底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地燃烧了起来。

我妈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让我别跟她们吵。

我爸掐灭了烟头,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们,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你们还有脸来我们家闹!你们对自己儿子做的那点龌龊事,心里没数吗?”

蒋涛的母亲一听,立刻撒起泼来。

她一拍大腿,就地开始嚎啕大哭。

“哎哟喂,没天理了啊!城里人欺负我们乡下人了啊!拿了我们的钱,睡了我们家的人,现在想不认账了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偷瞄我。

那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我哪句胡说了?你问问你女儿,她敢说她没跟我儿子住在一起吗?她现在就是个二手货,我们家阿涛不嫌弃她,愿意娶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她还敢挑三拣四!”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我爸妈的心窝子。

也彻底点燃了我心中最后一丝理智。

我猛地甩开我妈的手,站了起来。

“够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哭嚎的蒋母,叫嚣的蒋兰,都下意识地闭上了嘴,看向我。

我走到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第一,我和蒋涛谈恋爱,同居,是我们两厢情愿,不是谁占了谁的便宜。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事情来pua女人,不觉得可笑吗?”

“第二,什么叫拿了你们的钱?那十八万八的彩礼,从头到尾,都躺在我的银行卡里,我一分没动。你们想拿回去?可以,随时恭候。”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最后,定格在一直低着头的蒋涛身上。

“我们为什么会分手,你,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相册,将那些聊天记录,一张一张,放大给他们看。

“要不要我把这些,打印出来,给街坊邻居,给你们村里的父老乡亲,都好好欣赏一下?”

“让他们都看看,你们老蒋家,是怎么算计一个还没过门的儿媳妇的。”

“让他们都看看,你们是怎么计划着,让我一个人,养活你们一大家子,还要给你们家培养三个大学生的。”

“让他们都看看,你们引以为傲的好儿子,好弟弟,在背后是怎么评价我,评价我爸妈的!”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越来越响。

每说一句,蒋涛和他家人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蒋涛的母亲,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蒋兰的脸上,也褪去了刚才的嚣张,只剩下惊慌和羞愤。

蒋涛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我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你们不是要赔偿吗?好啊,我们来算算。”

“你们骗婚在先,对我,对我家人,造成了巨大的精神伤害,这笔精神损失费,你们打算怎么赔?”

“为了这个婚事,我们家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误了多少工,这笔经济损失,你们打算怎么赔?”

“还有,你们借高利贷,打着结婚的旗号,实际上是为了套取我家的嫁妆去还债,这算不算诈骗?如果我报警,你们猜,警察会先抓谁?”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只有我冰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我看着他们从刚才的嚣张跋扈,到现在的面如死灰,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有无尽的悲凉。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人,和他所谓的家人。

一群被贫穷和贪婪扭曲了心智的,可怜又可恨的人。

(七)

对峙,还在继续。

但攻守之势,已经彻底逆转。

蒋涛的母亲,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但她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反省,反而恼羞成怒。

“你……你这个毒妇!你竟然偷看我们家里的聊天!你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蒋兰也跟着尖叫起来:“就是!你这是侵犯我们的隐私!我们可以去告你!”

我被她们的无耻逻辑气笑了。

“教养?隐私?”

我扬了扬手机,“当你们像一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密谋着怎么算计我,怎么把我敲骨吸髓的时候,你们跟我谈教养?谈隐私?”

“你们也配?”

“还有,别动不动就说告我。我咨询过律师了,这些聊天记录,是我在蒋涛没有设置密码的电脑上看到的,属于合法取得。而且,内容关系到我的切身利益,完全可以作为你们骗婚的证据,呈上法庭。”

“如果你们想把事情闹大,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的嘴脸,我奉陪到底。”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将她们最后一点嚣张的气焰,也彻底浇灭了。

她们不说话了,只是用一种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仿佛我不是一个被她们伤害的受害者,而是一个刨了她们家祖坟的仇人。

我懒得再理会她们,将目光转向了自始至终,都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旁的蒋涛。

“蒋涛,现在,我们来谈谈房子的事。”

听到“房子”两个字,蒋涛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他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哀求。

“小月,我们……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不然呢?”我反问他,“你还想怎么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继续你的宏图大计,让我给你当牛做马,供养你全家吗?”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

“房子的首付,六十万,是我家出的,有银行转账记录为证。”

“按照我们当初的口头约定,你负责月供。从交房到现在,一共还了三个月的月供,总计两万四千块。这笔钱,我会算给你。”

“现在,我们分手了,这套房子,必须进行分割。”

“方案有三个。”

我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也是最简单的,我们把房子卖掉。卖掉的钱,先还清银行贷款,然后,扣除我的六十万首付本金,剩下的增值部分,我们一人一半。当然,你那两万四的月供,我会从我的那一半里,补给你。”

蒋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当然知道,现在的行情,房子根本卖不出高价。

而且,新房交易,税费极高。

这么一折腾,别说增值了,不亏本就不错了。

“第二,”我没有理会他的表情,继续说,“你买下我的那一半产权。你给我六十万首付,加上房子可能的增值部分的一半,再减去你还的两万四月供。这套房子,就彻底归你。”

蒋涛的嘴唇,哆嗦得更厉害了。

六十万?

别说六十万了,他现在连六万都拿不出来。

他所有的钱,都填进了他姐姐家那个无底洞里。

“第三,”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买下你的那一半。我把你还的那两万四月供还给你,你配合我,去房管局办理过户手续,把你的名字,从房产证上,彻底抹掉。”

“三个方案,你自己选一个。”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但实际上,他根本没得选。

第一个方案,他亏。

第二个方案,他没钱。

他唯一能选的,只有第三个。

拿回他那两万四千块钱,然后,彻底滚出我的世界。

这,是我能给他的,最后的体面。

也是我能给自己的,最快的解脱。

蒋涛的母亲,一听到我要把她儿子从房产证上除名,立刻又炸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房子是我儿子的!凭什么给你!”

我冷冷地看着她:“就凭这六十万首付,是我家出的。你们家,出了一分钱吗?”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耍赖。

“我不管!反正房产证上写着我儿子的名字!那就是我儿子的!你有本事,去法院告我们啊!”

“妈!”

蒋涛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

他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屈辱,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悔恨。

他知道,他已经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再闹下去,只会让他自己,让他全家,更加难堪。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

“我选第三个。”

他母亲和姐姐,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阿涛!你疯了!”

“这可是房子啊!你就这么白白送给这个女人了?”

蒋涛没有理会她们的叫嚣,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我选第三个。”

“好。”

我点点头,心里那块悬了多日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既然你选好了,那我们就白纸黑字,写个协议。”

我转身,从书房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

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将我们刚才商定的内容,清清楚楚地写了下来。

关于房产分割。

关于彩礼返还。

关于三金首饰的归还。

每一条,都写得明明白白,没有任何模糊不清的地方。

我写了两份,签上我的名字,然后,推到蒋涛面前。

“签字吧。”

蒋涛拿起笔,手抖得厉害。

他看了看协议,又看了看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最终,他还是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他母亲的眼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和……恨意。

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八)

协议签完,我以为他们会就此离开。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蒋涛的母亲,一把抢过那份协议,三两下就撕了个粉碎。

“我不同意!这份协议不算数!”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冲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脸。

“你这个小!你毁了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我爸妈也立刻冲了上来,将我护在身后。

我爸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你想干什么!还想打人不成!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报警啊!你报啊!我今天就死在你们家!我看你们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一边喊,一边就往地上躺,准备撒泼打滚。

客厅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蒋兰也加入了战局,跟我妈撕扯在了一起。

蒋涛的父亲,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也站了起来,试图拉偏架。

只有蒋涛,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无动于衷。

我看着他麻木的脸,心里最后一点情分,也彻底烟消云散。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

一个连保护自己父母,保护自己爱人都做不到的懦夫。

一个只会被他那贪婪无度的原生家庭,牢牢吸附在身上的可怜虫。

我心底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跟他们比谁更没下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必须,比他们更冷静,更理智。

我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按下了110。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我开了免提,用一种异常清晰和平静的声音,对着电话说道:

“喂,是派出所吗?我要报警。”

“我家地址是xxxxxx,有人私闯民宅,寻衅滋事,还企图动手打人,严重威胁到了我们一家人的人身安全。”

我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瞬间炸响在混乱的客厅里。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蒋涛的母亲,也忘了躺在地上撒泼,愣愣地看着我手里的电话。

电话那头,警察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好的,女士,请您和您的家人注意安全,我们马上出警。”

我挂掉电话,冷冷地看着他们。

“警察马上就到。”

“你们是想现在自己走,还是等警察来了,请你们走?”

蒋涛的母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孩子,竟然会这么刚,说报警就报警。

她怕了。

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的就是欺软怕硬。

在他们看来,家里的事情,再怎么闹,也是家事。

一旦惊动了警察,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你……你……”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蒋兰也拉了拉她妈的衣袖,小声说:“妈,算了,我们先走吧。”

她也怕了。

她怕警察来了,会查到他们骗婚,查到他们借高利贷的事情。

到时候,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蒋涛的父亲,也走过来,拉着他老婆的胳D膊。

“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蒋涛的母亲,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闹下去。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林月,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她就被蒋兰和她老公,半推半就地拉出了我家。

蒋涛走在最后。

在门口,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有悔恨,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绝望。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爸妈赶紧扶住我。

“小月,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妈抱着我,声音哽咽。

我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眼泪,终于决堤。

这些天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我不是软弱。

我只是,为自己逝去的爱情,和那段错付的青春,举行一场最后的告别。

哭过之后,就是新生。

(九)

警察还是来了。

我们如实说明了情况。

警察做了笔录,对他们的行为进行了口头警告,并告知我们,如果他们再来骚扰,可以直接报警处理。

送走警察后,家里又恢复了平静。

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还没有真正结束。

只要房子的事情一天不解决,他们就一天不会善罢甘休。

第二天,我主动联系了蒋涛。

电话接通后,那边是长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蒋涛,昨天撕掉的协议,内容你还记得吧?”

“……记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那就好。我们找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你定个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他又沉默了。

过了很久,才传来他疲惫的声音。

“小月,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笑了,笑得很冷。

“蒋涛,你觉得呢?你觉得一个把你,把你全家都当成傻子,当成提款机,当成垫脚石的人,你还会回头吗?”

“……”

“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之间,从你和你家人打着那些算盘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只想尽快解决完这些烂事,然后,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所以,请你配合。”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压抑的,痛苦的呼吸声。

最终,他妥协了。

“……好。后天上午九点,房管局门口见。”

“可以。”

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顺利解决。

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低估了他们一家人,为了利益,可以毫无底线到什么程度。

接下来的两天,我接到了无数个陌生电话的骚扰和辱骂。

我的微信和QQ,也被人恶意公布到了网上,附上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谣言。

说我水性杨花,骗财骗色。

说我嫌贫爱富,攀上高枝就甩了糟糠男友。

甚至,还有人把我的照片P成了艳照,在各种群里传播。

一时间,我成了国企单位里的“名人”。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异样。

领导也找我谈话,让我“注意影响,尽快处理好个人问题”。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他们以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逼我就范,就能让我害怕,让我妥协。

他们错了。

他们越是这样,就越是激起了我的斗志。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冷静地将那些骚扰电话录音,将那些网络上的谣言和P图,全部截图保存。

然后,我拿着这些证据,再次走进了派出所。

这一次,我报的案由是:诽谤和寻衅滋事。

(十)

约定的那天,我准时出现在了房管局门口。

蒋涛也来了。

几天不见,他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他看到我,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问道:“户口本,身份证,都带了吗?”

他点点头,从包里拿出证件。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了办事大厅。

取号,排队,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就当轮到我们,我把所有资料都递进窗口,工作人员正在审核的时候。

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在大厅里响了起来。

“不能办!你们不能给他办!”

我回头一看,蒋涛的母亲和姐姐,像两只疯狗一样,冲了进来。

她们冲到窗口,一把将我的资料都扒拉了出来,撒了一地。

“这个女人是个骗子!她骗我儿子的房子!你们不能给她办过户!”

蒋母一边喊,一边就往地上一坐,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没天理了啊!骗光了我儿子的家产啊!大家快来看啊!”

整个办事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我们。

有好奇,有鄙夷,有同情。

我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

我真的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为了钱,为了房子,她们可以连脸都不要了。

工作人员也被这阵仗吓到了,赶紧叫来了保安。

“女士,请您起来,不要在这里影响公共秩序。”

“我不起来!我儿子都要被这个害死了!我也不活了!”

蒋母在地上撒泼打滚,保安一时之间也拿她没办法。

蒋兰则是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把我弟害成这样,你还想霸占他的房子!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家还有一个人在,你就休想得逞!”

我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套房子,首付六十万,是我家出的。你们家,出了一分钱吗?”

“这套房子,月供到现在,总共还了两万四,是蒋涛还的。这笔钱,我已经转给他了,有转账记录为证。”

“现在,我们分手了,房子进行分割,合情,合理,也合法。”

“你们在这里胡搅蛮缠,除了丢人现眼,没有任何意义。”

我的话,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周围的议论声,开始变了风向。

“原来首付是女方家出的啊……”

“那这家人也太不讲理了吧,一分钱没出,还想分房子?”

“看这男的,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个妈宝男。”

听到周围的议论,蒋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另外,关于你们这两天,对我进行的电话骚扰,网络诽谤,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已经立案侦查。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到时候,我们法庭上见。”

蒋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大概是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敢去报警,而且还立案了。

诽谤罪,如果情节严重,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她怕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蒋涛,终于开口了。

他走上前,拉住他妈和他姐。

“妈,姐,别闹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算我求你们了,行吗?”

“我们走吧。”

他几乎是在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他的家人说话。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被这样的家庭拖累,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真正地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活着。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怨不得任何人。

最终,在他的拖拽下,蒋母和蒋兰,骂骂咧咧地被拉走了。

临走前,蒋母回头,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死死地剜了我一眼。

我知道,这眼神里,包含了多少不甘和恨意。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

办事大厅里,恢复了平静。

我在周围人同情的目光中,弯下腰,将散落一地的资料,一张一张,捡了起来。

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这场仗,我必须赢。

而且,要赢得漂亮。

(十一)

因为刚才的闹剧,过户手续没能办成。

我走出房管局,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给律师打了个电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律师告诉我,既然对方不配合,那就只能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了。

“林小姐,你放心。证据链很完整,这场官司,我们必赢。”

“而且,对于他们对你进行的诽谤和骚扰,我们也可以提起附带民事诉讼,要求他们公开道歉,并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听了律师的话,我心里有了底。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决定,跟他们死磕到底。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按部就班地准备起诉的材料。

转账记录,购房合同,聊天记录,骚扰录音,网络截图……

我将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就在我准备向法院递交诉状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蒋涛打来的。

“林月,我们……能见一面吗?”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颓废。

我本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也好。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他还是那副憔悴的样子,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他点了两杯咖啡,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我面前。

“这是……我签好字的,放弃房产共有权的声明。你拿着这个,再加上购房合同和你的出资证明,就可以去办理过户了。”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放弃。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果然是一份签好了字,按了手印的声明书。

“为什么?”我看着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他苦笑了一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没有为什么。”

“只是觉得……很累。”

“小月,对不起。”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

“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我不是个东西。我被我妈,我姐,洗脑了。我以为,我那么做,是为了我们家好,是为了……以后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但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不仅伤害了你,伤害了叔叔阿姨,也……毁了我自己。”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他这些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或许,在某个瞬间,他真的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悔恨。

但,那又如何呢?

伤害已经造成,信任已经崩塌。

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警察去我们家了。”他继续说道,“因为你报的案。警察把我姐带走了,关了24小时。我妈……也吓坏了。”

“他们终于知道,你是来真的,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我……我跟他们大吵了一架。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再敢去骚扰你,我就跟他们断绝关系。”

“房子,我不要了。本来,也就不是我的。”

“那两万四的月供,你也不用给我了。就当……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静静地听完,然后,将那个文件袋,推了回去。

“蒋涛,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但是,这件事,必须走法律程序。”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你的家人。”

“只有拿到法院的判决书,我才能彻底安心。我不想以后,他们再拿着这件事,来找我的麻烦。”

“至于你姐姐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必须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是原则问题。”

我的态度,很坚决。

蒋涛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化作了然和……释然。

他点点头。

“好,我明白了。”

“我……尊重你的决定。”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一个被原生家庭压得喘不过气的,懦弱,又带有一丝良知的普通人。

只可惜,他的良知,觉醒得太晚了。

(十二)

官司,打得很顺利。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蒋涛一方,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法院最终判决,房产归我所有,我只需返还蒋涛已付的两万四千元月供。

同时,法院也判决蒋兰,因其行为构成诽谤,需在本地报纸上,向我公开道歉,并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一万元。

拿到判决书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站在法院门口,看着蓝天白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场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战争,终于,以我的全面胜利,落下了帷幕。

几天后,我在报纸的中缝里,看到了蒋兰那篇毫无诚意的,错字连篇的道歉信。

一万元的赔偿金,也打到了我的账上。

我将这一万元,连同蒋涛的那两万四,以及那十八万八的彩礼,一并转到了蒋涛的卡上。

然后,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钱已转。从此,两不相欠,后会无期。”

发完,我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房子,也顺利地过户到了我一个人的名下。

我换了锁,请了保洁,将那个房子里,所有跟他有关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我以为,我的生活,终于可以回归平静。

但,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新家里整理东西。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你以为你赢了?别得意的太早,这件事,还没完。你会后悔的。”

看着这条充满威胁意味的短信,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这一定是蒋涛的家人发的。

他们就像附骨之疽,阴魂不散。

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还会用什么样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我。

但,我不会再害怕了。

经历过这一切,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几句甜言蜜语就冲昏头脑的傻姑娘了。

我学会了冷静,学会了理智,学会了用法律和智慧,来保护自己。

我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论前面还有多少狂风暴雨,我都会勇敢地走下去。

因为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才能成为自己最坚实的依靠。

而这场战争,或许,才刚刚开始。

来源:时髦原野9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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