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他的白月光被困火海时,我们正在挑选婚戒 上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3 00:16 2

摘要:他修长的指尖点过其中一枚,侧过头来看我,眼角眉梢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小悦,这款喜欢吗?”那颗钻石不小,切割得极为璀璨,是他惯常的风格,只选最显眼、最昂贵的。可不知怎么,那光芒刺得我眼睛微微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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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被困火海时,我们正在挑选婚戒。

他甩开我的手冲进火场,留下最后一句是“别碍事”。

消防员拦住我没让进去,他说我这种千金小姐受不了那种场面。

后来他抱着烧焦的遗体三天不放手,亲手为我刻下墓碑。

“为什么死的是她?你明明离出口更近!”

我摘下订婚戒指,转身走进心理诊所。

医生诊断PTSD,因为那场火里,我也永远失去了走出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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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戒在玻璃柜台的丝绒衬垫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他修长的指尖点过其中一枚,侧过头来看我,眼角眉梢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小悦,这款喜欢吗?”那颗钻石不小,切割得极为璀璨,是他惯常的风格,只选最显眼、最昂贵的。可不知怎么,那光芒刺得我眼睛微微发涩。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放在柜台上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屏幕跳跃着一个名字——苏晴。

他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那份对我的专注瞬间消散,语气是我不曾听过的急促:“晴晴?怎么了?……什么?!你在哪儿?别怕,我马上到!”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那种惊慌失措,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在我心口猛地拉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我下意识地问,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臂。

他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了一下,手背撞在冰冷的玻璃柜台上,泛起一片红痕。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只留下一句带着厌弃的“别碍事!”,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珠宝店。

店外的街道,远处,有浓黑的烟柱翻滚着升腾,像恶魔的触手,撕裂了午后宁静的天空。那个方向……是城郊的老公寓区,苏晴住的地方。

心脏骤然沉了下去。

我跟着冲出去,拦了车,报出那个让我心头不安的地址。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脸色太难看,他什么都没问,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越靠近,空气里的焦糊味越浓,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物质燃烧后的怪异气味。火光冲天,将那片天空染成一种不祥的橘红色。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人群的喧哗,水柱冲击在建筑物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混杂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噪音。

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站在警戒线外,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死死盯着那栋被烈焰吞噬的旧楼。火光映在他眼底,是一片骇人的赤红。他几次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都被身强力壮的消防员死死拦住。

“让我进去!她还在里面!苏晴!让我进去!”他嘶吼着,声音破碎不堪,像困兽的哀鸣。

一个看起来是负责人的消防员拦着他,大声解释着什么火势太大,结构危险,不能进去送死。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精准地钉在我身上,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焦灼和一种……近乎怨恨的东西。“小悦!”他喊我,声音嘶哑,“那边的应急通道!你知道的!你上次来过的!告诉我怎么走最快!”

我被他眼中的疯狂慑住,下意识地回想。是的,我陪苏晴回来取过一次东西,她随口提过一句,西侧有个很少人走的应急通道,离她的单元更近。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

可就在这时,一声沉闷恐怖的巨响从火场中传来,像是某一部分结构彻底坍塌了。火光猛地一涨。

他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剜了我一眼,那一眼,冰冷刺骨,带着一种极致失望的审判。下一秒,他趁着消防员被巨响引开注意力的刹那,猛地撞开阻拦,像一道绝望的影子,决绝地冲进了那片炽热的地狱入口。

“回来!不能进去!”消防员的吼声被爆炸声和火焰的咆哮吞没。

我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冻结了。

我想跟着冲过去,可腿软得不听使唤。另一个消防员拦住了我,他的表情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小姐!里面情况非常危险!您不能进去!”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目光扫过我身上昂贵的连衣裙和刚刚试戴还未取下的订婚戒指,语气缓和了些,却带着一种基于职业判断的武断:“这种场面,您承受不了的。交给专业的人,留在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我看着他消失的那个方向,火焰张牙舞爪,像是要吞噬掉一切。那里,没有安全。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我的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咚咚咚,撞击着鼓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出来,你们都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火势似乎被压制下去了一些,但浓烟依旧滚滚。

几个消防员的身影出现在出口,他们架着一个人,是他!

他几乎是被拖出来的,脸上、身上满是黑灰,昂贵的西装被烧得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红痕和水泡。而他怀里,死死地、用一种嵌入骨血的力道,抱着一个人形的东西。

那不是苏晴。

那几乎是一截焦黑的、缩拢的炭块。依稀能辨认出是个人形,但所有的细节,所有的鲜活,都被那场大火抹去了,只剩下狰狞的、散发着焦糊气味的轮廓。

他抱着那具遗体,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一种不是人类能发出的,介于呜咽和咆哮之间的破碎声响。然后,他俯下身,用额头抵着那可怕的焦黑,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再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那种无声的、摧毁一切的绝望,弥漫在空气里,比焦糊味更令人窒息。

周围的人想上前,却都被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濒死般的气场逼退了。

他没有哭嚎,只是那样抱着,仿佛要将自己也变成一块冷却的焦炭。

后来,是救援人员强行将那具遗体从他怀里分离出来,盖上白布抬走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魂魄,没有反抗,只是维持着那个跪抱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空洞地望着那片依旧冒着青烟的废墟。

再后来,他亲自为苏晴操办了葬礼,选了最好的墓地,亲手为她刻了墓碑。

葬礼那天,我去了,站在人群最后面。他穿着一身黑,瘦脱了形,站在墓碑前,像一座孤绝的山峰。他没有看我一眼。

葬礼结束后,他找到了我。在我家的客厅里,窗外是明媚的,甚至有些刺眼的阳光。

他站在我面前,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让他眼窝深陷,那双曾经盛满温柔,后来被疯狂和绝望占据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干涸的、死寂的红色。他看着我,声音低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为什么……”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淋淋的质问:

“为什么死的是她?”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往前一步,靠得极近,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烟灰、消毒水和一种无形绝望的气息,几乎让我窒息。他的目光像两把冰冷的锥子,钉在我脸上。

“你当时明明离出口更近……你明明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替她去死吗?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意思,明明白白地写在他那双通红的,充满了痛苦和迁怒的眼睛里。

原来,在他冲进火场前看我的那一眼,不是错觉。他真的认为,离安全更近的我,没有替他心爱的苏晴去死,或者没有拦住他,就是一种原罪。

所有的解释,所有的言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一团棉絮,堵得我呼吸艰难。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感觉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伸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那枚他刚刚为我选定的,璀璨夺目的订婚戒指,还戴在上面,此刻却重若千钧,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意。

我用力,一点点地,将它从指根褪了下来。戒指划过指节,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即将消失的红痕。

我没有看他,目光落在指尖那枚小小的、象征着承诺与束缚的圆环上,然后,轻轻地将它放在了我们之间的茶几上。金属接触玻璃,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得令人心头发颤。

做完这一切,我转过身,没有再看一眼他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表情,也没有再去看那枚被遗弃的戒指。我径直走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阳光毫无遮挡地落下来,有些晃眼。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声嘈杂,世界依旧喧嚣运转,仿佛那场吞噬了一切的大火,只是一场幻觉。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报出一个地址。

那是一家口碑很好的心理诊所。

挂号,等待,平静得不像我自己。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我对面,语气温和,带着专业的引导性。我张了张嘴,想描述那场大火,想描述他的疯狂,想描述那具焦黑的遗体,想描述他最后的质问……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眼前不是诊室洁白的墙壁,而是翻滚的烈焰,是灼人的热浪,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的黑色烟雾。

医生耐心地等待了很久,观察着我的反应,最后,他在病历上写下了一行字。

他告诉我诊断结果: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因为在那场大火里。

他抱着他的白月光走向了永眠。

而我,也被永远地困在了那里,再也,没有走出来。

我拿着诊断书走出诊所,阳光明晃晃地照在纸上,"PTSD"三个字母格外刺眼。

手机在包里震动个不停,屏幕上闪烁着他的名字。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直到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

"小姐,需要帮忙吗?"护士探出头来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把诊断书折好放进口袋。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可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回到家时,他站在门口,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的声音嘶哑,"你去哪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掏出钥匙开门。他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

"说话!"

"去看医生了。"我平静地说。

他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哪里不舒服?"

"心理医生。"我推开家门,"诊断结果是PTSD。"

空气突然凝固了。他站在玄关,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因为那场火。"我补充道,弯腰换鞋。

"我......"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知道你......"

"没关系。"我打断他,"都过去了。"

这句话说得太平静,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在那场大火里烧尽了,只剩下灰烬。

他跟着我走进客厅,看着空荡荡的茶几:"戒指呢?"

"放在诊所的储物柜了。"我说,"你需要的话,可以去取。"

"小悦,我们谈谈。"

"谈什么?"我终于看向他,"谈你是怎么在选婚戒的时候抛下我?还是谈你是怎么认定我该死在那场火里?"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我从来没有......"

"你有。"我的声音依旧平静,"你的眼神,你的质问,都在说同一件事——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不是她。"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天晚上,我睡在客房。半夜被噩梦惊醒时,发现他站在门口。

"你做噩梦了。"他说,"在哭喊。"

我摸了摸脸颊,一片湿润。

"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黑暗中,我听见他轻轻带上门的声音。

第二天,我开始接受正式的心理治疗。医生建议我暂时离开熟悉的环境,于是我搬进了城郊的一套小公寓。

他没有反对,只是每天定时发来问候的短信。我很少回复。

治疗进行得并不顺利。每当医生试图引导我回忆那天的细节,我的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发抖,说不出一个字。

"不必勉强。"医生说,"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他让我尝试绘画治疗。第一次拿起画笔时,我画了满纸的红色。炽热的,跳跃的,吞噬一切的红。

医生看着画沉默良久:"这是火?"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只是火,还是血,是疼痛,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第三次治疗结束时,我在诊所门口遇见了他。

"我来取戒指。"他解释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脸上,"你瘦了。"

"治疗需要按时服药,影响食欲。"我简短地回答,想要离开。

"我查了PTSD的资料。"他跟上我的脚步,"那天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只是......"

"只是太难过,所以需要找个人责怪。"我接上他的话,"理解。"

他停住脚步:"你不恨我吗?"

我回过头,第一次认真打量他。他瘦了很多,西装显得有些空荡,眼角带着疲惫的细纹。

"恨你需要力气。"我说,"而我连让自己正常生活都已经用尽全力了。"

这句话终于击垮了他。我看见他眼眶迅速泛红,手指微微发抖。

"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轻,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之后的日子,他来得更勤了。有时带一束花,有时带一些他亲手做的点心。我收下,道谢,然后关上门。

医生说,回避也是PTSD的典型症状之一。

"你在逃避所有可能引发创伤记忆的事物,包括他。"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了。

那天下午,我在公寓楼下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苏晴的母亲。

"阿姨。"我轻声问候。

她转过身,眼睛红肿:"小悦,我能和你谈谈吗?"

我们去了附近的咖啡厅。她一直握着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晴晴的日记......"她哽咽着,"她写了很多关于你的事。"

我愣住了。

"她一直很羡慕你,甚至......嫉妒你。"苏母从包里掏出一本烧焦了边角的笔记本,"她说你拥有她梦想的一切,包括程朗的爱。"

我接过日记本,手指微微发抖。

"那天她打电话给程朗,是因为她决定要离开这座城市。她本想当面告别,但是......"

但是什么,她没有说下去。但我知道——但是程朗抛下了一切冲向她,但是那场大火,但是那个永远无法完成的告别。

翻开日记本,苏晴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今天又见到小悦了,她站在程朗身边,那么相配。我是不是该放手了?"

"程朗说要给我买婚戒,对象却不是我。多可笑。"

"决定了,下个月就走。去南方,开始新的生活。最后再见他一面吧,就当是告别。"

最后一页的日期,就是火灾那天。

我把日记本还给苏母:"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我不怪你,孩子。"她轻轻拍拍我的手,"晴晴也不会怪你的。那只是个意外。"

我点点头,送她上了出租车。

回到公寓时,程朗等在门口。他看见我手里的日记本,眼神复杂。

"你见过苏阿姨了?"

"嗯。"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电梯,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我看了日记。"他突然说,"才知道苏晴她......"

"她要走了。"我接上他的话,"所以那天才会打电话给你,是想告别。"

他靠在电梯壁上,闭上眼睛:"而我却以为......"

以为她需要拯救,以为自己是英雄。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我们都明白。

那天晚上,我久违地梦见了那场火。但这一次,梦里的细节格外清晰——

我其实跟着他冲进了火场。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热浪灼烧着皮肤。我听见他在前面呼喊苏晴的名字,声音越来越远。

然后是一声巨响。天花板塌了下来,堵住了我们之间的路。我被困在火海中,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火光那头。

"别碍事。"

他最后那句话在耳边回响。

醒来时,枕巾湿了一大片。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医生的电话。

"我想起来了。"我说,"我其实进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愿意来诊所详细说说吗?"

我挂断电话,发现程朗站在卧室门口。不知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你刚才说......"他的声音颤抖,"你进去了?"

我点点头。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消防员知道?"

"因为我也以为那是我的错觉。"我轻声说,"直到刚才的梦。"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门框:"那天拦住你的消防员......他误判了情况,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他突然冲过来抱住我,力道大得几乎让我窒息。我感觉到他的眼泪落在我的颈窝,滚烫得像是那天的火焰。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回应这个拥抱。

有些伤口,即使愈合了,疤痕也会一直在。

又过了两周,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医生建议换个环境,对恢复有帮助。

程朗来送我。机场大厅里,他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不是戒指。"他看穿我的犹豫,"打开看看。"

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

"我在昆明有套小房子,带院子。你可以去那里住段时间,如果愿意的话。"

我收下盒子:"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他轻声说,"谢谢你活下来。"

登机广播响起,我拿起行李。

"小悦。"他叫住我,"等你好了,我还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打断他,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转身走向安检口时,我听见他在身后说:"我会等你。"

我没有回头。

飞机起飞时,我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那场大火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但我知道,把它彻底扑灭,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也许有一天,当我能坦然说起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当噩梦不再造访,当我能够再次触摸火焰而不颤抖,我就能真正地走出来。

但不是今天。

今天,我选择带着伤痕继续前行。

飞机降落在昆明长水机场时,南方的湿润空气让我有些不适应。程朗安排的司机已经在出口等候,是个沉默的中年男人,只简单确认了我的身份便接过行李。

车子驶向市区,我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这里的天空很蓝,云朵低垂,与北方截然不同。

"林小姐,程先生嘱咐我告诉您,房子里生活用品都备齐了。"司机突然开口,"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

我点点头,继续看向窗外。

房子在翠湖边上,是个老小区里的独栋小楼。白墙青瓦,院子里种着几株山茶花,开得正盛。钥匙很顺利就打开了门,室内装修简洁,但处处透着用心——沙发上的薄毯,茶几上的新鲜水果,冰箱里塞满的食物。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程朗发来的消息:「到了吗?」

「到了,谢谢。」我回复。

「照顾好自己。」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开始整理行李。衣物不多,更多的是书和药。医生开的新药据说副作用小一些,但还是要配合治疗。

第二天我去了昆明市心理卫生中心,预约了一位姓陈的医生。她比我想象中年轻,说话带着轻微的南方口音。

"从北方来?"她给我倒了杯茶。

"嗯。"

"换个环境对恢复有帮助。"她翻开病历本,"我们先做个简单的评估。"

评估进行得很慢。每当问及那场火灾,我的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陈医生很有耐心,她会适时转换话题,让我放松。

第三次治疗时,她建议我试试园艺疗法。

"院子里的山茶花需要修剪了。"她说,"从照顾植物开始,慢慢来。"

我买了园艺工具,开始学着打理院子。修剪枝叶,除草浇水,这些重复性的动作意外地让人平静。山茶花的花瓣柔软厚实,摸上去有种安心的质感。

程朗每周会打一次电话,时间固定在北京时间周日晚八点。我们通话很短,通常只有几分钟。

"最近怎么样?"

"还好。"

"药按时吃了吗?"

"嗯。"

有时他会寄东西来——书籍,茶叶,或是他出差时看见的小玩意儿。我收下,然后寄一些昆明特产回去,算是一种礼貌的回应。

四月的昆明开始进入雨季。某个下雨的午后,我在整理书架时发现了一本相册。翻开才发现是程朗大学时的照片,其中一页,他和苏晴并肩站在樱花树下,笑得灿烂。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奇怪的是,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看陌生人的照片。

那天晚上,我久违地梦见了苏晴。梦里的她穿着白裙子,站在院子里的山茶花丛中。

"这里很美。"她说,"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我想问她过得好不好,却发不出声音。

她朝我笑了笑,转身消失在花丛深处。

醒来时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我起身倒了杯水,发现手机有一条未读消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我是苏晴的母亲。下周我会来昆明,方便见一面吗?」

我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

见面约在翠湖公园的茶室。苏母比上次见面时消瘦了些,但精神很好。

"这地方真不错。"她环顾四周,"晴晴一直想来昆明看看。"

我给她斟茶:"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整理晴晴的遗物时发现的,觉得应该交给你。"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我和苏晴在大学话剧社的合影。那时我们刚排完《雷雨》,她演四凤,我演繁漪。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希望我们永远是朋友。」

我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行字。原来我们都曾努力想要维持这段友谊,在程朗出现之前。

"晴晴走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苏母突然说,"她说很抱歉,因为她的缘故,让你和程朗之间产生了隔阂。"

我抬起头。

"她说她准备去深圳,开始新的生活。还说要祝福你们。"苏母的眼圈红了,"那孩子,到最后都在为别人着想。"

茶渐渐凉了。湖面上的水鸟成群飞过,留下淡淡的影子。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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