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故事：打工仔拼得千万身价，娶了曾经仇人的老板娘为妻（6）

摘要：话说郭家周这天晚上与父母商量好如何支付彩礼的办法后，在接下来几天，一家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母亲洗麦晒麦磨面粉，父亲骑辆自行车，进城买菜买肉，大哥帮忙通知几家主要亲戚和从村里借桌子椅子，并请人在院子里搭棚子。郭家周扯了一丈多的深蓝色的涤纶布，到公社街头找了一个资深

话说郭家周这天晚上与父母商量好如何支付彩礼的办法后，在接下来几天，一家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母亲洗麦晒麦磨面粉，父亲骑辆自行车，进城买菜买肉，大哥帮忙通知几家主要亲戚和从村里借桌子椅子，并请人在院子里搭棚子。郭家周扯了一丈多的深蓝色的涤纶布，到公社街头找了一个资深的男裁缝给自己截剪新衣服，然后再到理发店剪个头……

在我们陕西的农村，女方到男方看屋订亲的这场喜事，举办的规模仅次于结婚。男女双方家的主要亲戚都会来，女方家来的亲戚是空手来，但男方家的主要亲戚，都要带一件什么礼物给女方的。一件成衣，或者一块布料。

一晃就到这个月19号的这一天，郭家周这天是穿的楚楚一新，雪白笔挺的的确良衬衫，一身烫印得挺刮刮的深蓝色中山服，一双新黑面料白塑料底松紧布鞋，人看起来非常精神有型。帮忙的几个男女也早早来了，开始择菜切肉。乡村大厨，也戴着白帽子，穿着白大袿，腰里系着蓝围裙，挥舞菜刀和炒勺在院子临时搭建的灶台和案板上忙碌起来。

不大功夫，满院子就炊烟袅袅，弥漫着酸辣味、油烟气。

郭家周腰装了两包不带咀的陕西名烟“金丝猴”牌香烟打开，站在院大门前，见人就敬烟发糖，迎接两家人的亲戚。郭家周亲戚都来的比较早，一进门就将手里拎的准备赠送女方的礼品交到站在二门口女主人，也就是郭家周的母亲，然后坐在桌子上开始饮茶抽烟聊天

大概到了这天早晨10点多，做为媒人的孙保龙他母亲领着张晓玲母女以及十多个张晓玲她家亲戚，分别乘坐两辆四轮拖拉机赶来了。郭家周和父母忙满脸陪笑地上前迎接。

午饭相对比较简单，是白蒸馒肉哨子面，和几盘素菜且不饮酒。等女方家来看屋的客人吃午饭后，大家拿坐在一起饮茶抽烟聊天，聊一会后，客人会到屋前院后参观一番，基本上就算对男方的家底有了大概的了解。男方家住了几间大房，几间小房，墙是土墙还是砖墙……这就是订亲所谓的看屋了。

当女方家来的客人，在到处转悠着看屋时，男方家就开始准备晚饭了。张晓玲没有到处乱转乱看，而是被郭家周请到了自己的房间。进了房间后，郭家周热情地招呼张晓玲坐在一张椅子，然后端起茶壶，斟了一杯茶，两手恭恭敬敬地将茶杯递到张晓玲手里。然后有点自卑地笑笑，说：“家里比较穷，让你们见笑了。”

张晓玲也是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两只手接过茶杯，放在一旁桌子上，尔后嫣然一笑说：“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也富不到哪里去……”

郭家周看不断有小朋友站在门口朝房间内探头探脑，郭家周就从口袋掏出一把水果糖，给几个小朋友分了。两人聊了一会，郭家周提议到村外走走，说屋内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

张晓玲就点点头。

随后，俩人就出了门朝村外走去。郭家周很想拉着张晓玲的手，但又怕张晓玲会不高兴，所以就伸出了几次手，又在半空中收了回来。自小生活在城里张晓玲看到了，就抿嘴笑笑。然后，大大方方地主动伸手拉住了郭家周的一只手。张晓玲的表现，比一般的农村姑娘大方了许多。

郭家周心跳着，捏着张晓玲柔软的小手，一股幸福的暖流和自信在郭家周的心头腾升而起。

村道里站了不少谝闲传的男女老少，大家瞅着手拉手走在一起的郭家周和张晓玲，一个个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郭家周抬手和大家亲热地打着招呼，叫叔叫婶。

村外阳光明媚，秋风习习，已收割完秋季庄稼的田野里，变得空旷而辽阔，空中不时有一只只在捕捉虫子的燕子低空飞来飞去。播种了几天的麦田里，有嫩嫩茵茵的麦芽拱土而出。俩人手拉手走到距村口不远处山脚下的一棵柿子树下面。柿子树上，不断有红红的树叶离开枝头，随风飘荡，徐徐落下，俩人在树下凸起的盘根上并排坐了下来。

然后，郭家周拉住张晓玲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叹了口气，抱歉地说：“晓玲呀！有些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呢？”

张晓玲回头对郭家周嫣然一笑，抬手撩开额头的几缕秀发说：“啥话，你说。”

“是这样！”郭家周再次叹了口气后说：“咱娘要的彩礼，我家没有准备够，今天吃过晚饭后，我家只能先拿出380元的彩礼交给咱娘，不过你放心，剩下的彩礼，以及自行车、缝纫机我都会想办法在这一半年内凑齐的……”

张晓玲抬起另外一只手，在郭家周的手上轻轻拍了拍，说：“没事的，今天能给多少，就给多少吧……”

听张晓玲这么一说，郭家周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并连忙向张晓玲表白说他郭家周今生一定好好爱着张晓玲，再苦再累都不会让张晓玲跟着他受苦，他会想尽千方百计让张晓玲过上好日子。张晓玲幸福地说家周呀，你的话我信。话落，就将头偎进了郭家周的怀里。

……

俩人相依相偎聊了一会，估摸着快到了吃晚饭的时，就从树下站起来，又手拉手朝村里走去。这种看屋订亲的晚宴，一般开饭都比较早，大概在下午的4点左右就开席，走到村口，远远就闻到了被习习秋风吹送来的酒香和饭菜的香味儿。

晚饭是比较讲究丰盛的。

先是每桌六盘喝酒菜，四盘肉菜，两盘素菜。当时，人们的生活水平还不高，肉菜也基本上以猪肉为主。一盘肥猪肉炒大白菜。一盘尖椒炒肥肠。一盘瘦猪肉炒红薯粉条。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两盘素菜是，一盘油炸家常豆腐，一盘麻油凉拌的绿豆芽。

吃过酒之后，会撤走残菜，接下来吃主食，会用一只木方盘端八碗菜，四碗红烧肉，四碗相同的烩菜，由豆腐海带、黄花菜、黑蘑耳红白萝卜粉条虾米混在一起的菜。主食是白蒸馒。陕西人把这种酒席，叫做碗碗肉。

吃饱喝好，郭家周的父亲就从箱子里拿出已数了几遍的380元彩礼交给了孙保龙他母亲，并陪着小心讲明了彩礼钱还没有凑够，希望媒婆给张晓玲她母亲说说，随后会想办法尽快凑够的。孙保龙的母亲脸上有点为难，但事至此，只好对张晓玲的母亲实话实说了。

可能是张晓玲和郭家周从村外回来后，张晓玲就把她母亲叫到一边谈了这个事，所以张晓玲她母亲在从媒婆手中接过彩礼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

就这样，让郭家周一家人担心受惊的彩礼大关，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迈了过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郭家周很想寻找一件能比较快速挣到钱的事情做，他得信守承诺，尽快将欠下的彩礼钱，以及自行车和缝纫机的钱凑够了，他不能让张晓玲和她母亲对他失望。他自己的父母都年岁大了，指望父母不现实，他自己该干点什么事呢？

郭家周苦思冥想着，可迟迟寻找不到突破口。

呆在家里死守几亩地，肯定是不行的，搞养殖是长久的事，不说长久，就说前期的投资也需要一大笔钱，他也是没有办法能拿得出来。加上，张晓玲他父亲在城里上班，两个弟弟又年小，所以张晓玲她家有什么需要出力的农活，就会让人捎话给他，让他前去凹孙村帮忙干农活。给岳母家帮忙干农活，郭家周倒是挺乐意去干的，不仅可以好吃好喝一点，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多和他的心上人张晓玲在一起多呆一会。

那段时间，他和张晓玲之间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张晓玲她母亲不留意时，郭家周就会与女友张晓玲在一起搂搂抱抱，亲热一番。有时，帮岳母家干一天农活，却在当天并没有将农活干零整，第二天还得来，岳母就让他晚上干脆不要回去了，省得第二天再跑路来。于是郭家周晚上就住在岳母家的另外一间房子里。这段长时间在岳母家的逗留，郭家周与未婚妻张晓玲的朝夕相处，感情越发深厚，可说是如胶似漆。

但令郭家周不开心的是媒婆家有什么农活需要干，也会喊他郭家周这个免费劳力去干，今天拉垫猪圈的黄土，明天帮他们拆炕补墙，没完没了。让郭家周是不厌其烦，可又不好说什么。更令郭家周想不通的是，媒婆家里有什么工就喊他去了干，可人家媒婆的儿子孙保龙，却每天骑着自行车不是进城卖红薯凉粉，就是走村串巷地收红薯，小买卖做个不断，小钱赚个不停。

关于媒婆不停使唤郭家周干工的事，张晓玲和她母亲对媒婆的做法也是颇有意见，可却是有气有怨又说不出口。

就这样，一晃就到了来年春天，郭家周依然没有赚到什么钱给张晓玲她母亲交彩礼。到了这年的夏收之后的一天，郭家周刚帮岳母干完农活，回岳母家吃饭时，在村口与孙保龙遇到了一起，孙保龙告诉郭家周说：“老同学，告诉你一个保赚线的生意你敢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