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证到手第2天,前夫就陪着情人去旅游,回来之后疯了般质问我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22 13:07 1

摘要:当陈建军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般冲回来,一脚踹开我还没来得及换锁的家门时,距离我们拿到离婚证,刚好过去了十天。他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指着我的鼻子嘶吼:“许静,你把奶奶留给我的东西藏哪儿了?!”

当陈建军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般冲回来,一脚踹开我还没来得及换锁的家门时,距离我们拿到离婚证,刚好过去了十天。他双眼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指着我的鼻子嘶吼:“许静,你把奶奶留给我的东西藏哪儿了?!”

那一刻,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反而一片平静。为了他口中那份“奶奶留下的东西”,为了那个我们共同守护了十几年的秘密,我耗尽了半生。我曾以为,这是我们婚姻的基石,是我对他、对这个家最深的承诺。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故事,要从十天前那个异常平静的下午说起。

第1章 一本证书,一场旅行

走出民政局大门的时候,夏末的太阳还有些灼人。我手里捏着那本暗红色的离婚证,薄薄的一本,却像块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陈建军走在我旁边,步子迈得比平时快了半拍,像是急着要奔赴什么期待已久的盛宴。他身上还穿着我上个月给他买的浅灰色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衬得他肩膀宽阔,依旧有几分我年轻时迷恋的模样。

“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搬?”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客气得像个陌生人。

“这周吧,我找找房子。”我低着头,看着我们俩投在人行道上的影子,一前一后,再也无法重叠。

“嗯,”他应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房子……就留给你和烁烁吧。我净身出户。”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一种恩赐。

我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没说话。这套房子,是我们结婚第二年,我爸妈看我们租房辛苦,掏空了半辈子积蓄,又跟亲戚借了一圈,才凑够首付买下的。房本上是我们俩的名字,可这十几年的房贷,一多半是我用工资和当初我妈塞给我的私房钱在还。

陈建军的钱呢?他说,男人要干大事,钱要投在生意上。他的“生意”换了一个又一个,钱投进去,冒出的水花还没他烟头的火星大。

我抬起头,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扯了扯嘴角:“行。”

一个字,终结了我们十五年的婚姻。

没有争吵,没有拉扯,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或许,一段感情耗到最后,剩下的也只有这点体面了。

回到那个瞬间变得空旷的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卧室,打开那个占据了整面墙的大衣柜。衣柜的最深处,静静地躺着一个上了锁的樟木箱子。

箱子是陈建军奶奶留下来的,样式很老了,边缘的雕花都已磨得光滑。箱体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混杂着岁月和木香的味道。这是我们这个家最贵重,也是最神秘的东西。

刚结婚那会儿,陈建军就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奶奶临终前,把家里最值钱的宝贝都锁在了这个箱子里,钥匙由他母亲保管,并嘱咐他,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打开。他说,这里面是他陈家的根,是他们家东山再起的希望。

我曾好奇地问过里面到底是什么,他总是神秘地摇摇头,说:“是能让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好东西。”

于是,这个箱子,成了我们婚姻里的一个图腾。每次搬家,陈建军第一件要打包的就是它,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每次我们为钱吵架,他最后都会指着箱子说:“别急,许静,等时机到了,我们什么都会有的。”

这些年,我信了。我信了他的话,也信了那个未曾谋面的奶奶留下的承诺。我省吃俭用,补贴家用,支持他那些不着边际的“事业”,心里总有个念想:没事,我们还有那个箱子。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箱子冰凉的铜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现在,我们离婚了,这个“我们”的念想,也该有个了断了。

离婚后的第二天,我就在朋友圈看到了陈建军发的动态。

一张机票,目的地是三亚。配文是:“开启新生活。”

定位显示在机场,照片里,除了他的手,还有一只女人的手,涂着精致的豆沙色指甲油,手腕上戴着一串细细的白金手链。

我认得那只手,也认得那串手链。是林晓月,他公司新来的助理,一个比我年轻十岁,眼睛里总闪着精明和欲望的女孩。

我们的离婚,就是因为她。

半年前,我从陈建军的换洗衣物里发现了一支不属于我的口红,顺藤摸瓜,知道了林晓月的存在。我没有像很多女人那样去闹,去打,我只是平静地把证据摆在陈建军面前。

他一开始还抵赖,后来干脆承认了,他说他在林晓月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激情和被崇拜的感觉。他说跟我在一起,像一潭死水,每天除了柴米油盐,就是儿子的学习成绩。

“许静,我们之间早就没有爱情了,只剩下亲情。这样对你,对我都公平吗?”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一脸的真诚和无奈。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没有爱情?那当初是谁在我重感冒的时候,跑遍全城给我买想吃的冰糖葫芦?那又是谁在我生儿子的那个晚上,握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说这辈子一定不会辜负我们娘俩?

激情,崇拜……这些东西,在十五年的婚姻里,早就被磨成了更实在的东西,比如我深夜起来给他盖好的被子,比如他出差回来,我给他端上的那碗热腾腾的排骨汤。

可他看不见了。他只看得见年轻女孩亮晶晶的眼睛和口红的颜色。

所以,我同意了离婚。与其守着一个心已经飞走的男人,不如放过我自己。

我没有回复他的朋友圈,也没有点赞,只是默默地退出了微信。然后,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婆婆,是我,许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复杂的叹息:“小静啊……我知道了。建军那个混小子,都跟我说了。”

“嗯,”我稳了稳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妈,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关于……奶奶留下的那个樟木箱子。”

第2章 箱子里的秘密

婆婆约我第二天在她家见面。

那是一个老式的小区,楼道里堆着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我提着一袋水果,熟门熟路地上了五楼。

开门的是婆婆张桂兰,一个瘦小但精神矍铄的女人。她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唉,小静,快进来吧。”

屋子还是老样子,只是好像比以前更冷清了。公公前几年去世了,陈建军是独子,以前我们每周都会带着儿子陈烁回来看她。现在,这个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妈。”我把水果放在桌上,声音有些干涩。这一声“妈”,叫了十五年,此刻却觉得无比沉重。

“别这么叫了,听着……我心里难受。”张桂兰给我倒了杯水,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以后,就叫我张阿姨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我们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还是我先开了口:“妈……不,张阿姨。我今天来,是想问问那个箱子的事。我和建军已经分开了,那个箱子是他陈家的东西,我理应还给你们。”

听到“箱子”两个字,张桂兰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端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水洒出来几滴,落在她满是褶皱的手背上。

“他……跟你提离婚的时候,说了箱子的事吗?”她低声问,眼神飘忽,不敢看我。

我摇了摇头:“没具体说。他只说,那是奶奶留下的宝贝。”

张桂兰沉默了,她盯着桌上那杯冒着热气的水,仿佛在看什么遥远的回忆。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沙哑。

“小静啊,我对不住你。”

我愣住了。

“那个箱子里,”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什么都没有。”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是个空箱子。”张桂舍抬起头,终于直视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从一开始,就是空的。”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那个被陈建军视若珍宝,当作整个家族希望的箱子,竟然是空的?这十几年来,支撑着我度过无数个艰难日夜的那个念想,竟然是一个谎言?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张桂兰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用手背抹了一把,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那个被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陈建军的奶奶,在世时确实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靠着一点小生意,攒了些家底。但在陈建军爷爷生重病那几年,家底早就被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老太太是个要强的人,不愿让儿孙觉得自己没用,更怕他们没了盼头,于是在临终前,就把那个祖上传下来的樟木箱子交给了张桂兰。

她拉着张桂兰的手,说:“桂兰啊,这里面,是我给建军留的家底。你跟他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男人嘛,心里有个盼头,腰杆子才能挺得直。”

老太太去世后,张桂兰打开过箱子。里面除了一件老太太穿过的旧棉袄和几本泛黄的旧书,空空如也。

她明白了婆婆的苦心。

那时候,陈建军刚成年,心高气傲,总想着一步登天干大事。张桂兰怕他知道真相后会一蹶不振,也怕他没了念想就学坏,于是,她选择了将这个谎言继续下去。她把箱子重新锁好,把钥匙藏了起来,然后按照婆婆的剧本,把那个关于“宝藏”的故事,讲给了陈建军听。

这个谎言,一说就是二十多年。

“建军他爸走得早,我一个女人拉扯他不容易。他从小就听着街坊邻居说我们家以前多风光,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儿,想恢复祖上的荣光。”张桂兰泣不成声,“我怕啊,我怕告诉他真相,他那股劲儿就泄了……小静,是我自私,是我骗了你们。”

我坐在那里,浑身冰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陈建军口中那个能让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承诺,从根上就是个笑话。我们这个家,就像建立在一片流沙之上,看似坚固,实则一推就倒。

而我,就是那个最傻的信徒。

我忽然想起很多事。想起陈建军每次生意失败,喝得醉醺醺回来,都会抱着那个箱子喃喃自语:“没事,我们还有这个,我们还能翻本。”想起他为了那个叫林晓月的女孩跟我摊牌时,眼神里除了愧疚,还有一种即将挣脱束缚的、异样的兴奋。

我懂了。

他之所以这么痛快地选择净身出户,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我离婚,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所谓的“爱情”。更是因为,他觉得他马上就要拥有那个箱子里的“宝藏”了。有了那些,房子、车子、一个年轻漂亮的,他什么都可以重新开始。

而我这个“碍事”的、知道箱子所在的“旧人”,自然要第一时间被清理掉。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愤怒,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为自己这十五年的付出感到不值,更替婆婆感到心酸。她用一个谎言,试图为儿子撑起一片天,却没想到,这个谎言最终会变成一把刺向自己儿媳妇的刀。

“那……钥匙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平静得不像话。

张桂兰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一把小小的、已经氧化发黑的黄铜钥匙。她把钥匙放在我手心,那冰凉的触感,像是一块寒铁。

“小静,建军他对不起你。这个家……也对不起你。”她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你想怎么处理那个箱子,都随你。就当是……我们陈家给你的一点补偿吧。”

我看着手心的钥匙,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决定。

第3章 一场空欢喜

从婆婆家出来,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坐了很久。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小孩在不远处嬉笑打闹,有老人在拉着家常,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却又好像离我很远。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婆婆刚才说的话,和陈建军这些年的种种行径。谎言,欺骗,背叛……这些词语像一把把小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原以为,我们的婚姻只是死于平淡和厌倦。现在才知道,它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一个巨大的泡沫之上。而陈建军,就是那个宁愿活在泡沫里,也不愿面对现实的懦夫。

他不是不知道家里穷,不是不知道创业艰难,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宝藏”上。他不是在为这个家奋斗,他是在等。等一个可以让他一步登天的“时机”。

而林晓月的出现,恰好成了那个“时机”的催化剂。

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只要跟我离了婚,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拿回那个属于他陈家的箱子。到时候,他就可以带着宝藏和美人,开启他的“新生活”。

多么完美的计划。

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也一点点硬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我付出了十五年的青春,为他操持家庭,抚养儿子,支持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最后还要被他当成一块绊脚石,一脚踢开?

凭什么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带着另一个女人去逍遥快活,而我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的后果?

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给我自己,给我这十五年的付出,讨一个公道。

回到家,我用那把黄铜钥匙,打开了那个樟木箱子。

“吱呀”一声,一股浓郁的樟木香气扑面而来。箱子里面,果然如婆婆所说,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旧棉袄,和几本用麻绳捆着的线装书。

我拿起那件棉袄,很厚实,手工缝制的针脚细密而均匀,能看出主人生前的爱惜。书是几本《论语》、《孟子》之类的古籍,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这就是陈建军心心念念的“宝藏”。

不是金条,不是古董,只是一位老人留给后人的一点念想和精神财富。

我把东西原样放回,然后将箱子重新锁好。接着,我给收废品的大叔打了个电话,又联系了一家旧货市场的店铺老板。

做完这一切,我走进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我感觉自己冻僵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着手处理我们这个“家”。

我把陈建军所有的衣物、用品,都打包放进了几个纸箱里,堆在门口。把我们曾经的合照从墙上、从相册里一张张取下来,收进一个盒子里,塞进了床底。

我还去中介公司挂了这套房子的信息。虽然陈建军说房子留给我,但我不想再住在这个充满了回忆和谎言的地方。我想卖掉它,用属于我的那一半钱,在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儿子陈烁在大学住校,周末才回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我和他爸爸离婚的事。

电话那头,十六岁的少年沉默了很久,然后用一种超乎他年龄的成熟语气说:“妈,我支持你。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我握着电话,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几天,我刻意不去关注陈建军的朋友圈。我知道,他和林晓月正在三亚的阳光沙滩上,享受着他们所谓的“新生活”。

也好,就让他再多做几天美梦吧。

梦醒的时候,应该会很精彩。

第4章 梦醒时分

陈建军和林晓月是在第八天回来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打扫卫生,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是林晓月打来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丝刻意炫耀的甜腻。

“是许静姐吗?我是晓月。”

“有事?”我的语气很平淡。

“也没什么大事,”她轻笑了一声,“就是我和建军回来了,在机场。建军说,有些他的东西要回去拿一下,顺便……把奶奶留下的那个箱子也带走。你看你现在方便吗?”

她把“建军”两个字叫得格外亲昵,又特意点出“奶奶留下的箱子”,那份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依偎在陈建军身边,用胜利者的姿态打这通电话的模样。

“不方便。”我直接拒绝,“我不在家。”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有些不悦:“许静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离婚了,你不会还想霸占着建军的东西不放吧?那可是他奶奶留下的,是他们陈家的!”

“我说了,我不在家。”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们肯定会直接杀过来。

果然,不到一个小时,门铃就响了。我没有开,门外很快传来了陈建军不耐烦的敲门声和叫喊声。

“许静!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依旧没理。

敲门声越来越响,最后变成了用脚踹。我靠在客厅的墙上,冷冷地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闹剧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消停了。我猜,他们应该是没辙,暂时离开了。

我以为,陈建军会等到第二天再来。没想到,两天后,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他大概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那个箱子的“下落”,所以才会在旅游回来的第十天,像疯了一样冲回来质问我。

此刻,他正站在客厅中央,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再问你一遍,东西呢?”他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压抑着巨大的怒火。

我没有退,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问:“什么东西?”

“你还给我装傻!”陈建军彻底爆发了,他一把挥掉茶几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樟木箱子!我奶奶留下的那个樟木箱子!你弄到哪里去了?!”

“哦,那个箱子啊,”我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卖了。”

“卖……卖了?”陈建军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滞了两秒,随即变得更加狰狞,“你凭什么卖我的东西?!许静,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那能值多少钱?你居然敢把它卖了?!”

他冲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衣领,被我侧身躲开了。

“你的东西?”我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第一次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陈建军,你搞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房子里,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打包放在门口了。至于那个箱子,它放在我名下的房子里,我为什么不能处理?”

“你……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把它卖给了收废品的,连同里面那件破棉袄和几本旧书,一共卖了五十块钱。”

“五十块?!”陈建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又像是受到了天底下最沉重的打击,“许静,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那里面是金条!是古董!是我奶奶留给我们陈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你居然……你居然把它当废品卖了五十块?!”

他的声音凄厉,充满了绝望和不敢置信。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口憋了许久的恶气,终于舒畅了。

“荣华富贵?”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讽刺至极,“陈建军,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活在梦里?你凭什么觉得,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太太,能给你留下一箱子的金条古董?”

“我奶奶不是普通人!”他咆哮道,“她说了,那就是我们家的根!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状若疯魔,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朗而愤怒的少年声音。

“爸!你干什么!”

第5章 真相的重量

门口站着的是儿子陈烁。他应该是周末放学回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他把书包往地上一扔,一个箭步冲过来,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像一只护崽的雏鹰,愤怒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你想打我妈?!”

陈建军扬在半空的手,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僵住了。他脸上的疯狂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撞破的狼狈和恼怒。

“烁烁?你……你怎么回来了?”他试图缓和语气,但声音依旧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这里没你的事,你让开,我跟说几句话。”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陈烁寸步不让,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戒备,“我早就听说了,你为了外面的女人跟我妈离婚。现在你还想干什么?回来抢东西吗?”

“你懂什么!”被儿子戳到痛处,陈建军的火气又上来了,“那不是普通的东西!那是你太奶奶留下的,是我们家的传家宝!被这个败家给毁了!”

“传家宝?”陈烁皱起了眉,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建军。我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能执迷不悟到什么地步。

“对!传家宝!”陈建军越说越激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服自己,“里面有金条,有价值连城的古董!本来,有了那些东西,爸爸就能给你更好的生活,能让你出国留学,能让你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可是现在……全没了!全被给毁了!”

他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悲。

他不仅骗了自己,还想用这个谎言来绑架儿子。

“够了,陈建军。”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别再演了,你不累吗?”

陈建军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演?许静,我看是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告诉你,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城南旧货市场的老王,前两天刚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樟木箱子,里面还有几本线装古籍!人家识货,转手就卖了二十万!二十万啊!你把它当废品卖了五十块!你现在高兴了?满意了?”

原来,他是从这里得到的消息。旧货市场的老王是我特意找的,那二十万,自然也是我安排的一出戏。我只是没想到,陈建军的消息这么“灵通”。

“二十万?”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陈建军,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二十万,你连家都不要了,连儿子都不要了。你觉得,值吗?”

“我没有不要家!”他急切地辩解,“我只是……我只是想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是你不理解我!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逼你在外面找女人了?我逼你拿着我们共同的积蓄去投那些血本无归的生意了?还是我逼你,拿着一个空箱子做了十几年的白日梦?”

“你说什么?”陈建军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空箱子?”

“对,空箱子。”我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开在他眼前。

是那把小小的、发黑的黄铜钥匙。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有这把钥匙?”我看着他震惊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因为,这把钥匙,是亲手给我的。她也亲口告诉我,那个箱子里,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

陈建军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

“不……不可能……我妈她……她不会骗我的……”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为什么骗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把婆婆当年那番关于“盼头”和“腰杆子”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他。

每说一句,陈建军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已经面如死灰。

那个支撑了他半辈子的信念,那个他赖以生存的、关于“宝藏”的美梦,在这一刻,被我亲手击得粉碎。

“所以……那个旧货市场……”他抬起头,声音嘶哑地问。

“是我找人演的一场戏。”我平静地承认,“我想让你知道,为了一个你根本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东西,你到底放弃了什么。我也想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是什么滋味。”

陈建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有羞愧,但更多的是一种彻底的、毁灭性的绝望。

他“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这个曾经在我面前意气风发,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和儿子全世界的男人,此刻,就像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干瘪而可笑。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烁看看我,又看看瘫坐在地上的父亲,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良久,陈建军才抬起头,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得不成样子:“那……那箱子,真的……卖了?”

“没有。”

我摇了摇头,走到卧室门口,指了指那个大衣柜。

“它还在那儿。连同里面那件你奶奶的旧棉袄,和那几本她读过的书,一样没少。”

我顿了顿,看着他那张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又迅速黯淡下去的脸,缓缓说道:

“陈建 ઉ,你奶奶留给你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金条古董。她留给你的是勤俭持家的品德,是耕读传家的家风。只可惜,你一样都没学会。”

第6章 余波与清醒

我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陈建军。

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了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那不是因为失去了二十万的懊悔,而是一种信念崩塌后,无处可依的巨大悲恸。

他哭了。这个在我面前永远表现得坚强、自信,甚至有些自大的男人,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哭得那么无助和狼狈。

陈烁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想上前去扶,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有同情,有不解,也有一丝丝的疏离。或许从这一刻起,父亲在他心中那个高大伟岸的形象,已经开始龟裂。

我没有去安慰他。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有些痛,必须自己扛。这是他为自己的贪婪、自私和背叛,必须付出的代价。

过了很久,陈建军的哭声才渐渐停歇。他撑着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苍老了十岁。

他没有再看我,也没有看儿子,只是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挪向门口。在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他停住了,背对着我们,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沙哑地问:“我能……看看那个箱子吗?”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像是得到了某种赦免,转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看到了那个静静躺在角落里的樟木箱子。他没有去碰,只是远远地站着,看了很久很久。

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许是在看他那被谎言包裹的青春,或许是在看他那被欲望扭曲的中年,又或许,是在与那个从未真正存在过的“宝藏”做最后的告别。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关上衣柜门,默默地离开了。

他走后,家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妈……”陈烁走到我身边,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我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头,对他笑了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奶奶……为什么要骗爸爸?”他还是很不解。

我叹了口气,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把婆婆的苦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你奶奶是爱之深,责之切。她希望你爸爸能有上进心,能挺直腰杆做人。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善意的谎言,最后却成了你爸爸逃避现实的借口。”我看着儿子的眼睛,认真地说,“烁烁,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宝藏。真正的财富,是靠自己的双手,一步一个脚印去创造的。懂吗?”

陈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冲击太大了。但这或许也是一种成长。让他提前看清生活的真相,看清人性的复杂,总比将来自己去经历要好。

那天晚上,林晓月又给我打了电话。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甜腻和炫耀,只剩下急切和尖锐。

“许静!你到底跟建军说了什么?!他回来以后就跟丢了魂一样,问他什么他都不说,一个劲儿地喝酒!”

“我只是告诉了他一些,他早就应该知道的真相而已。”我淡淡地回答。

“真相?什么真相?是不是关于那个箱子的?!”她显然也知道了那个“二十万”的传闻,语气里满是贪婪,“你是不是想独吞那笔钱?我告诉你,没门!那钱有建军的一半,也就是有我的一半!”

我听着她理直气壮的索取,只觉得可笑。

“林小姐,我想你搞错了。第一,我和陈建军已经离婚了,他的事与我无关。第二,根本就没有什么二十万,那只是一个让他清醒过来的故事。如果你是冲着他的‘宝藏’去的,那我劝你,还是尽早另寻高明吧。”

说完,不等她反应,我便挂了电话,然后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可以预见,当陈建军无法兑现他许诺给林晓月的“荣华富贵”时,他们那份建立在利益之上的“爱情”,会碎得比茶几上的玻璃杯还要彻底。

但那都与我无关了。

第7章 和解与新生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婆婆的电话。

她在电话里哭着跟我道歉,说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我,也害了建军。她说建军那天从我这里离开后,就回了她那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没出门,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脱了相。

“小静啊,我知道我不该求你。但是……你能不能……再跟他见一面?就当是妈求你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怕他会想不开。”婆婆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我沉默了。

我对陈建军,已经没有爱,也没有恨了。剩下的,只是一种复杂的,类似于亲人般的牵挂。毕竟,他是烁烁的父亲。

我答应了。

我们约在了一家离婆婆家不远的茶馆。

我到的时候,陈建军已经在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短短十几天,他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头发也白了不少,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看起来,只剩下一身疲惫的空壳。

他看到我,局促地站了起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坐吧。”我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他对面坐了。

服务员过来问我们要喝什么,他摆了摆手,只要了两杯白水。

我们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对不起。”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却也极其真诚。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有说“没关系”。因为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一句“对不起”无法抹平。

“我那天……不该对你动手。”他低着头,不敢看我,“还有……这些年,辛苦你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问。

他抬起头,眼睛里是深深的悔恨:“我知道没有了。我只是……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许静,我就是一个混蛋,一个活在自己幻想里的。我把妈的苦心当成理所当然,把你的付出当成天经地义。我总觉得我能一步登天,能给你们最好的生活,结果……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林晓月……也跟我分了。她说她没想到我这么没用,连自己家的宝贝都守不住。”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问。

“我不知道。”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把之前开公司的钱都赔光了,还欠了点债。妈说,让我回老家,找个安稳的工作,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似乎希望我能说点什么。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陈建军,”我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而坚定地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因为林晓月,也不是因为那个箱子。而是因为,我们的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走岔了。”

“你总想着天上的月亮,而我,只想过好脚下的日子。我们想要的东西,不一样了。”

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他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最终的审判。

“我明白。”

那次见面后,陈建军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城市,回了老家。听说,他在一个亲戚开的厂里找了份工作,从最基础的工人做起。

我把房子卖了,用卖房的钱,在儿子大学附近,买了一套小一点的两居室。搬家的那天,阳光很好。我把那个樟木箱子也带了过去,放在了阳台上。

我没有把它当成什么神秘的宝藏,也没有把它当成一段失败婚姻的印记。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储物箱,里面放着一些换季的衣物和被褥。

有时候,我会打开它,闻一闻那股好闻的木香。我会想起那个从未谋面,却用一生智慧试图为子孙后代铺路的老人。也会想起那个用一个谎言守护儿子二十多年的婆婆。

她们都错了,但她们的爱,是真的。

只是这份沉重的爱,陈建军没能接住。

而我,用了十五年的时间,终于从这个用爱和谎言编织的牢笼里,走了出来。

我开始找新的工作,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我报了瑜伽班,周末会和朋友去爬山、看画展。我发现,离开那个让我压抑了十五年的家,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广阔。

生活,终究要靠自己去创造。幸福,也从来不是藏在某个神秘的箱子里,等着你去开启。它就藏在每一个平凡而努力的日子里,藏在你为自己而活的每一个瞬间里。

我不知道陈建军是否真的懂得了这个道理,但我知道,我已经懂了。这就够了。

来源:淡泊的辰星一点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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