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正好，你赶紧跟我老婆解释清楚，要是她生气不要我了，我弄不死你。」

真爱在前方

攻略谢以恒成功后，我们结婚了。

没有轰轰烈烈，日子倒也算温情平静。

直到得知女主离婚，他在书房枯坐了一夜。

我突然明白。

深情男二的命运就是默默守护女主。

任谁都无法改变。

我体面退场，独自离开。

再次见面，是我和未婚夫回国举办婚礼。

而谢以恒是他口中最要好的发小。

也是我们婚礼的伴郎。

1

我和顾朝南回国举办婚礼。

他却意外出了车祸。

我赶到医院，急得直掉眼泪。

「喝酒了还开车，不想结婚直说！」

顾朝南直起身将我揽进怀里，笑着轻哄：

「我好不容易求婚成功，哪敢出事啊。」

「是我发小开的车，他都没喝酒，谁知道也能犯这种错误？」

话音刚落，隔壁病床有了动静。

未婚夫一把掀开帘子，语气懒洋洋的。

「醒了？」

「那正好，你赶紧跟我老婆解释清楚，要是她生气不要我了，我弄不死你。」

我瞪了他一眼。

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个正形。

他发小一直没说话。

顾朝南瞥了过去，只一眼就皱了眉。

「谢以恒，你看什么呢？」

听到这个名字，我心底一紧。

不会这么巧吧？

身体有些僵硬。

我迟缓地转身。

对上男人目光的瞬间，呼吸一滞。

谢以恒。

我的前夫。

也是我曾经的攻略对象。

2

我来到这个世界时，男女主已经互通心意了。

谢以恒非常消沉，连成绩也一落千丈。

我必须按照系统的要求攻略他才能活下来。

为此我用尽了一切手段。

他喜欢女主这样的开朗小太阳。

我就努力往这个方向雕琢性格。

每天死缠烂打找他说话，送自己做的各种小甜点。

篮球赛时，用力挥舞着花球，用响彻球场的声音为他摇旗呐喊。

哪怕被委婉拒绝，也装作听不懂，执着地跟在他身后。

但实际上，我是个沉闷内敛的人。

哪怕装得再用力，也只是东施效颦。

我一度以为攻略无望。

某天系统却突然出声：

【宿主，攻略值已经达到 100，恭喜您获得这个世界永久居住权。】

说完它就离开了。

我找不到攻略成功的原因。

兴奋之余，又不免忐忑。

害怕只是我的一场梦。

谢以恒敏锐地察觉到我的情绪。

阳光下，他的笑容温和耀眼。

「温毓，做你自己就好，我很喜欢。」

原来，他早就看透了我每次豁出去后的尴尬和手足无措。

从那之后，我们相处得很自在。

没了攻略任务后，感情反而不断升温。

我们读完大学后就领了证。

工作之余，一起做家务，一起看电影。

细水长流恰恰是最适合我们的生活方式。

某天深夜，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那头是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

我知道她是谁。

女主，沈乐悦。

她跟男主离婚了。

谢以恒起身去了书房，一夜没回来。

之后，他打破了原有的生活节奏，早出晚归。

偶尔还在重合的工作场合撞见他们在一起。

沈乐悦成了谢以恒的助理。

说不出是难过还是轻松更多。

我觉得，我也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

我们不喜欢争吵，所以当我提出离婚时，他没考虑多久就同意了。

分到的财产足够我富足生活一辈子。

因为他，我获得了新生，也没吃什么攻略的苦。

我由衷希望他能够幸福。

而我也在五年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却不想，命运弄人。

谢以恒就是顾朝南回国前提到的发小。

3

谢以恒落在我脸上的视线存在感太强。

连顾朝南都察觉到了不对。

他蹙眉，声音冷了下来。

「你认识阿毓？」

听到我的名字，谢以恒眼睫一颤。

毫无血色的薄唇更加浅淡。

我先一步开口。

「是一个高中的同学，见过几次。」

谢以恒情绪很快恢复。

他一只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朝我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温毓，好久不见。」

顾朝南脸色稍缓，但却牵起了我的手。

刻意露出了那颗钻戒。

像在宣誓主权，又像在警告。

他接过我的话。

「没我帅，别看他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

「不要脸，哪有你这么自夸的。」

紧绷的氛围渐渐消弭。

我没再看谢以恒。

仿佛我们就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顾朝南就受了点擦伤，不严重。

我给他办完出院手续后，一回头，谢以恒就在身后。

他右手绑着石膏，模样有些狼狈。

4

「我们以前的事，等我和朝南出国后再告诉他吧，不然以他的性格......」

我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

顾朝南这个人吧，爱憎分明。

但有点情绪全都写在脸上。

他是知道我结过婚的，但不知道我前夫就是谢以恒。

我怕现在说了，两人兄弟都做不成，还闹出事端。

「他对你好吗？」

谢以恒突然开口。

我愣了下：「挺好。」

跟前任聊这些还是太奇怪了。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我刚起身，一个女人的身影朝我们奔过来。

她越过我，走到谢以恒面前，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臂查看。

「谢以恒，你怎么车祸不告诉我？」

「手受伤了？严不严重？不影响以后作图吧？」

是沈乐悦，她比青春时期成熟了许多。

但眉眼依旧动人。

谢以恒稍稍推开她。

「我没事。」

沈乐悦愣了愣，这才注意到我。

她表情微变，挤出一个笑容。

「温毓，好久不见。」

我点头，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

「偶然碰到就闲聊了几句，我是回国结婚的。」

「这样啊。」

她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谢以恒抿唇，放在身侧的左手，指骨泛白。

5

晚上，我靠在顾朝南怀里看恐怖片。

剧情太无聊，两人都有些兴致缺缺。

我有些拿不准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

顾朝南却冷不丁开口。

「还是别让谢以恒当我们的伴郎了。」

我莫名松了一口气。

问他：「怎么了？」

顾朝南用鼻尖蹭了蹭我的脖颈。

「他受伤了，不方便，寓意也不太好，有可能会克我们的绝美爱情。」

我诧异看他：「你居然这么迷信？」

他不置可否。

「直觉。」

「而且，他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希望是我想多了，不然这兄弟也就做到头了。」

我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果然，还是等婚礼过后再说吧。

顾朝南长居国外。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自然少不了跟朋友的饭局。

不想跟谢以恒和他们的共友见面。

我基本不去。

其实我们当初结婚就没多少人知道。

都不是爱热闹的人，直接度蜜月，就当旅行婚礼了。

朋友圈也不露脸，比隐婚也差不了多少。

拒绝了太多次后，顾朝南可怜巴巴地抱着我。

「老婆，你就陪我去一次呗，不然我多可怜啊。」

我挑眉：「不怕我和谢以恒见面了？」

「没叫他，都是我高中的朋友，跟他不认识。」

我受不了这副小狗的模样，还是答应了。

到了包厢里，果然都是生面孔。

我心情放松下来。

听他们说了很多顾朝南的糗事。

气氛融洽欢乐。

直到谢以恒推门进来。

沈乐悦跟在身后，像是没拦住。

6

顾朝南见他是带着沈乐悦来的，脸色好了些。

「伤还没好，乱跑什么。」

谢以恒嗓音平静。

「伤的不是腿，怎么不能跑？」

都带了些火药味。

偏偏，他说这话时，视线落在我身上。

包厢一时间安静下来。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朝南挡住我，下颚紧绷，忍耐着脾气。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门外传来吊儿郎当的一声：

「当然是我说的啊。」

「你小子，约你多少次了都约不出来，有媳妇了就不要我们这些糟糠兄弟了是不？」

我呼吸一紧。

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谢以恒结过婚的人。

抬眼，恰好跟陈琛对上眼神。

他惊得一个踉跄。

「卧槽！温、温毓，怎么是你？」

顾朝南偏过头，眉眼锋利逼人。

「你认识她？」

陈琛意识到情况不对。

支支吾吾，想说些什么找补。

「就，见过几面，有些惊讶而已，哈哈......」

顾朝南额角青筋狂跳，身体紧绷成一张拉满的弓。

有人见状想上前打圆场。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再追问。

「今天喝太多了，不方便下一场，我先跟我老婆回家了。」

我起身牵住他伸过来的手。

感受到力度，才知道他究竟忍耐到了什么程度。

我不动声色，朝众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下次再聚。」

谢以恒将目光从我们紧握的手上移开。

像是喝了些酒，连带着眼眶泛红。

「她是我的前妻。」

7

平静的嗓音像掉入火药桶的一粒火星。

点燃了本就快压抑不住的戾气。

顾朝南回过头。

狠狠往他脸上砸了一拳。

咬牙道：「你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沈乐悦去扶他，满脸焦急。

「顾朝南，你干什么，他还有伤呢！」

他收回手，冷嗤一声。

「觊觎我老婆，活该。」

「你有病吧，他们都是过去式了，你们可是二十多年的兄弟！」

沈乐悦对顾朝南怒目而视。

可谢以恒却拂开了她的手。

他的视线越过人群，强势地落在我脸上。

四目相对，不复平静。

「过不去。」

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可又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里。

鸦雀无声。

陈琛按住了脸，不忍直视。

沈乐悦脸色发白地看向他。

眼泪一点点盈满眼眶。

谢以恒站起身，走到顾朝南面前。

他不顾破裂的唇角，眼底是从未见过的风暴。

「觊觎你老婆？」

「她本来是我的妻子，你才是乘虚而入的小偷！」

顾朝南暴怒：「谢以恒，你找死！」

一拳更比一拳重。

谢以恒不甘示弱。

两人都把对方往死里打。

陈琛冲上来拉架，哭丧着个脸。

「别打了，老谢手还伤着呢，打坏了怎么办？」

见劝不动，他求助般看向我。

「温毓，你看，要不先让他们停下来吧?」

我温和地笑了一声。

「继续打呗，打死了正好。」

两人瞬间停下动作。

8

微冷的夜风夹杂着江水的腥咸。

稍稍吹散了心底的火气。

我冷眼看向对面受伤还缠着绷带，脸上又添了新伤的男人。

「现在清醒了吗？」

「对不起。」

谢以恒低垂着眼，不敢直视我。

我差点气笑。

「我要的是你的对不起吗？我以为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避开对方会出现的场合。

这应该是我们双方心照不宣的默契才对。

我已经尽量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了。

而他又做了什么呢？

我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深吸一口气。

「谢以恒，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让大家这么难堪？」

他嗓音沙哑。

「我也不明白。」

「就像我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能这么平静地离开。」

「整整五年，杳无音信。」

谢以恒抬眸看我，整个人几乎被浓烈的悲伤淹没。

「温毓，这几年我一直在想，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我难以理解。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我想要一个答案。」

黝黑的眸子执拗地注视着我。

我看向不远处倚在车旁的顾朝南。

风又大了些，好似带来了他的躁动不安。

谢以恒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眼眸中的情绪更加晦涩。

我告诉他。

「曾经是爱过的。」

「后来，你对我来说，是舒适区，是习惯，是矿泉水。」

没到让我无法舍弃的程度。

9

我和谢以恒结婚旅行去了很多个国家。

来到一个海岛上时，导游说这里是著名的滑翔伞圣地。

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刺激运动。

蓝天中五颜六色的弯弧，伴随着释放的呐喊。

我的心跳一点点加速，连带着身体都在发热。

我想尝试。

谢以恒牵着我的手。

「太危险了，我们可以玩别的。」

可他的目光却久久不曾从这道风景线上移开。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怀念。

沈乐悦曾给我看过他们从小到大拍过的合照。

其中就有他们十五岁时一起玩滑翔伞的体验。

我很好奇。

那一刻他究竟在为我的安全考虑。

还是怀揣着私心想珍藏这一份独属于二人的回忆呢？

后来我懂了。

爱因差别而厚重。

谢以恒是人人称道的天才建筑设计师。

承接的都是地标性大型工程项目。

可沈乐悦离婚后，他却愿意亲手为她设计新房。

在书房画设计图的每个夜晚。

他眼底都盛着比台灯还亮的欣悦。

沈乐悦的前夫，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来找过我。

他用怜悯的目光看我。

「你丈夫和曾经喜欢多年的女人整天待在一起，你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谢以恒知道这件事后，向我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那人出轨了，还一直缠着乐悦，我只是暂时护着她。」

「阿毓，你别误会。」

他难得有了几分慌乱。

我语气温和。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谢以恒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

我是真的不在意。

其实我一直是个被动的人。

我会根据别人对我的感情变化来衡量我应该还几分情谊。

就像他对我和沈乐悦的爱，总有轻和重，少和多的分别。

我对他的爱也是这样。

谢以恒对我的感情最浓烈时，我爱过他。

慢慢地，爱变成了习惯，就这么平淡一辈子，也不错。

现在，更多的是挣脱了枷锁的轻松。

男女主都能打破既定的轨迹选择另外的人生。

我为什么还要因为习惯继续这种温水煮青蛙般的生活呢？

当舒适区不再舒适。

当习惯对生活不再便利。

当我意识到矿泉水不像白开水那样不可替代，也没有气泡饮料爽口。

我觉得，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那天。

谢以恒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

他甚至关掉了手机。

「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默契。

心脏砰砰直跳，身体开始发热，就像上次看到滑翔伞那样。

只不过，这次我会付诸行动。

「我也有话跟你说。」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

我微笑着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谢以恒，我们离婚吧。」

10

「说了什么，那谁看起来都快碎了。」

顾朝南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手。

好似不太在意。

语气却藏不住地泛酸。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主动扣住他的手。

「想知道？」

司机主动升起隔板。

他却闭上眼往后仰，难掩疲惫。

「算了。」

在车上确实不方便谈话。

我看了眼紧紧交握不肯松开的手。

也就随他了。

输入大门密码，水晶中央吊灯亮起的一瞬。

顾朝南的吻疾风骤雨般落下。

他接吻时向来激烈，就像是一场掠夺氧气的战斗。

直到我腿软站不稳，只能靠在他怀里大口喘息。

今天受了刺激。

情绪比平常更加汹涌。

他将我抱上玄关柜。

双手撑在我身后，不给任何逃离的机会。

等这个进攻性十足的吻结束后。

灯光熄灭，视野重归黑暗。

房子里安静得只剩彼此交缠的呼吸。

我双手搭着他的宽肩。

平复着因缺氧而加快的心跳。

倏然，颈窝微沉。

皮肤感受到一丝凉意。

是顾朝南的眼泪。

「怎么了？」

他别过眼，不想让我看到狼狈的模样。

许久之后。

我才听到他极轻的声音。

「温毓。」

「你不会再次离开我，对吗？」

11

五年前，离婚出国后。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之前望而却步的滑翔。

结束这场对我来说算得上惊险刺激的挑战后。

我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脸上却难掩兴奋。

顾朝南伸手扶了我一把。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萍水相逢。

我们却聊得很愉快。

他把我当成了极限运动爱好者。

加了好友后，给我分享了很多经验和小众地标。

我们偶尔约着一起登山、冲浪、滑雪。

短短几个月的经历。

比我的前半生都要波澜壮阔。

顾朝南带我认识了很多朋友。

一点点加深着我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

熟悉之后，有些共友会打趣我和顾朝南。

他们说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耐心过。

我不置可否。

上一段婚姻给我的体验不算太差。

我并不抗拒重新开始一段随缘的恋情。

在一次攀岩活动中。

保护点失效，我被困在半空。

是顾朝南冒着生命危险摆荡过来救我，还差点被碎石击中头部。

那一刻，说不清是吊桥效应还是什么。

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一触即分。

顾朝南清澈的双眼映出我通红的脸。

过了很久，他哑声说：

「怪不得吉娜说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吉娜是个占卜师。

我被他逗笑。

遵从心意的感觉还不赖。

12

我们在一起后，顾朝南将我所有喜好烂熟于心。

吃穿住行都是他一手包揽。

哪怕短暂分开，他也会事无巨细地跟我报备。

朋友都说，他对我的体贴和照顾近乎到了反人性的程度。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充满锋利野性、喜爱刺激冒险的男人谈起恋爱来是这么黏人。

只有我察觉到了顾朝南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对我占有欲极强，甚至到了偏执疯狂的地步。

就连我和其他男人正常交流他都无法忍受。

可怕的是，顾朝南伪装得很好。

所有的汹涌暗潮都被他很好地藏在了平静面具下。

直到我无意中发现了他藏在暗格里的日记。

上面写满了对我浓烈到让我承受不住的喜欢。

他害怕自己会伤害我。

所以选择用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

我曾亲眼看到，他在浴室将自己的腰腹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我习惯回馈对方同等的情感。

可是顾朝南的爱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

我还不了。

继续下去只会毁了我们两个人，所以我离开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纠缠或者试图找我。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年。

可我午夜梦回，总会回忆起浴室里那血淋淋的场景。

人好复杂，既不能坦然接受，也做不到自私彻底。

直到我收到了某个滑雪场发来的一封邮件。

那里有一面涂鸦墙，我和顾朝南都参与了一年之约活动。

滑雪场承诺每年都会为我们发来涂鸦墙最新照片。

是一种宣传手段。

却也承载着美好的回忆。

我打开邮件后，愣了很久。

没有其他游客的痕迹。

它成了顾朝南的专属日记。

密密麻麻地记录了他每周的近况。

他说他听我的话去看了心理医生。

他说他养了条萨摩耶，闲暇时间就带它去晒晒太阳。

他说他收藏了很多绝版恐怖电影，我应该会喜欢。

他说他的厨艺又进步了很多，朋友都交口称赞。

他说伤口已经结痂，他现在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

下巴传来凉意，我才知道我哭了。

跟谢以恒离婚时我没哭。

决定跟顾朝南分手时我也没哭。

为什么现在哭了呢？

悲伤后知后觉贯穿心脏。

原来，我也很想他。

13

「顾朝南，深呼吸，看着我的眼睛。」

他听话照做。

窗外暖黄霓虹透过落地窗流淌进来。

映亮他此刻如坠深渊般的无助脆弱。

我捧着他的脸。

「正是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才决定婚礼后再告诉你这件事。」

「你怕我离开你，我也怕你会因为我的过往对我产生芥蒂。」

顾朝南湿漉漉的眼睛染上茫然。

他喉结滚动。

「你知道我永远不会这么想。」

我当然知道。

我太了解他了。

他只会陷入焦躁不安的情绪。

无时无刻都在害怕我会离他而去。

更严重点，他会再次伤害自己。

我能做的就是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我不想让任何人影响到我们的婚礼。」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谢以恒说了什么吗？」

顾朝南下颚紧绷，仰头注视着我。

「我说，我很爱顾朝南，希望你做个好人，不要离间我们的感情。」

「你现在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吗？」

他眼睫一颤，像是害羞了。

整个人脱力般靠在我怀里，闷闷应了一声。

「还担心吗？」

「担心。」

我松了口气。

这就是在恃宠而骄了。

我也愿意惯着他。

俯身，在他微凉的耳垂处亲了一口。

「那，今晚好好感受一下？」

顾朝南手臂肌肉瞬间收紧。

他将我抱回房间。

急切地确认我对他的爱。

我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应着他。

心理医生说，爱人的拥抱亲吻是治愈彼此的良药。

他得到抚慰的同时，我也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幸福。

14

沈乐悦在谢以恒家门口站了很久。

她眉眼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忧愁。

她叹了口气，抬手输入密码锁。

是谢以恒和温毓的结婚纪念日。

这里的陈设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花瓶里插着刚换过的鲜花。

桌上摆着没下完的棋盘。

衣帽间里，温毓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

每个季度，谢以恒都会为她购置新款。

他天真地以为，她迟早会回来。

可是人家都要再婚了。

他到底还在执着什么？

沈乐悦径直来到书房。

谢以恒开着台灯，正在俯身作图，看也没看她一眼。

废纸篓满了，好几个废弃的草稿纸团掉了出来。

木桌边角是冷掉的饭菜。

他一口没动。

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呆在书房里。

沈乐悦终于爆发了。

「事务所也不去，饭也不吃，你到底在干什么！」

谢以恒眼下青黑浓重，却感觉不到困倦似的。

他嗓音沙哑。

「我在设计我和她的婚房。」

沈乐悦一愣。

她想起自己刚离婚时，满腹的委屈不知道该找谁倾诉。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打给了谢以恒。

对她来说，谢以恒永远是她的港湾。

沈乐悦是知道谢以恒喜欢自己的。

不能回应他，所以心里一直对他有愧。

所以温毓出现后，她也是真心祝福他们。

她给温毓看他们从小到大拍的相册。

她跟温毓分享独属于两人的秘密，帮她加深了解谢以恒。

她为了撮合他们，还邀请他们一起四人旅行。

可真听到他们在一起的消息。

她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

不该是这样的。

这种微妙的心思在他们结婚那天达到顶峰。

看到朋友圈那条简单的文字。

她如鲠在喉。

脑海中莫名浮现疑问。

谢以恒真的会喜欢上别人吗？

他以后还会像以前一样照顾自己吗？

这个答案，在那个电话里得到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关切。

只要她一句话，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来到她身边。

沈乐悦松了一口气。

她不自觉露出笑意，却又惊觉这样不对。

谢以恒已经结婚了。

她绝对不是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

她只是太需要一个支撑了。

谢以恒对她来说是家人般的存在。

温毓总不能跟他结婚了就要求他抹去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吧。

她和谢以恒没有任何越线的地方。

沈乐悦这么安慰自己。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成为了谢以恒的助理。

接受他为自己设计新房子。

甚至偶尔她会去他们家给谢以恒送资料，顺便讨论房子的细节。

温毓对她一如既往地温和。

沈乐悦没有从她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看出半点强颜欢笑的成分。

可正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她更加不自在。

有种被看穿一切的无所适从。

她下意识问谢以恒。

「温毓会不会介意我的存在啊？」

谢以恒注视着办公桌上的合照，许久没说话。

沈乐悦看到这一幕，心口砰砰直跳。

她有预感接下来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他说：「马上就是我和阿毓结婚纪念日了。」

「你的前夫应该不会再骚扰你了，你自己离职吧。」

沈乐悦脑子里嗡地一声。

跟他同进同出的日子让她回忆起曾经他们亲密无间的时光。

现在她才明白他的喜欢有多珍贵。

沈乐悦不想放手了。

15

得知他们离婚后。

沈乐悦先是一惊，随即升起一丝难以遏制的窃喜。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

温毓走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陪在他身边了。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陪伴对方度过低谷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谢以恒爸妈也希望她能多管管他。

话里总是暗示更看好她。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再合适不过了。

五年来，沈乐悦一直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以「家人」的身份，死皮赖脸地跟在他身后。

她

小说名称：《真爱在前方》

来源：图聊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