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2年2月24日,台北自来水公司那间略显局促的会议室里,胡适熟稔地整理手边文件。众人正围绕一桩学术要事讨论,气氛平常如常。他突然脸色一变,手指僵硬地按住胸前口袋,嘴角微微颤抖。忽而,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向主席台一隅。心脏病发作将胡适猝然带走。他的生
1962年2月24日,台北自来水公司那间略显局促的会议室里,胡适熟稔地整理手边文件。众人正围绕一桩学术要事讨论,气氛平常如常。他突然脸色一变,手指僵硬地按住胸前口袋,嘴角微微颤抖。忽而,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向主席台一隅。心脏病发作将胡适猝然带走。他的生命定格在了这一刻,时间没有情绪可言,那一刻甚至显得有些仓促,或者说,有点不体面?
消息传开后,岛内外舆论立刻涌向胡适。台湾官方忙于哀悼声势,蒋介石、于右任这些政治核心人物都现身灵堂。蒋还送了挽联和墓园题词,动作体面,仪式庄重。可是,按说要大书特书的丧事,在蒋的私密日记里却只留下寥寥一句:“胡适之死,在革命事业与民族复兴的建国思想言,乃除了障碍也。”怎么看怎么冷?
表面功夫做得极足,暗地里却连一点温情都不见。对胡适,蒋介石一向复杂。早年,他确实高度倚重胡适的声望,可心里大概早就把他划进了“可用不可敬”的那一类人。文化买办这个词,用在胡适身上,好像也有点对味——他一直夹杂在政治旋涡、文化浪潮之间,看似风光,实则总走在微妙边界上。
台湾各路名流挤满公祭场,他的追随者、受教者、反对者,或自觉或应景,说不准哪个更多。两万余人的庞大场面,有人放声痛哭,也有人冷眼旁观。可要把所有记忆都藏进这些仪式当中,显然做不到。除了祭奠,谁真的记得他留下了什么?
胡适的言传身教里,两字难以磨灭:“自由”。不过,这两个字在民国那个兵荒马乱的大时代就像一支浮萍,随时会被风浪打散。回看过去二十年舆论的神化与贬损,胡适这个名字横在天地之间,被捧起、被踹下,总在这个时刻重现冲突。所谓“民主自由”,也许只是适合舞台需要的光环,张张嘴,说两句话,写几篇文章,便能有大票掌声,但掌声响过后呢?
1915年北洋签下《二十一条》,舆论哗然,知识分子与青年学生群起而攻之,谴责卖国辱国。胡适却说:“吾国此次交涉,可谓知己知彼,能刚亦能柔。”这样逆风而行的发言,当时引来多少白眼?学生写《明耻篇》,激烈喊着民族大义,胡适非但不反思自己,反道青年“爱国癫”,讥讽他们年少无知。他像个冷静的旁观者,把一切情感和愤怒隔绝在外,但这算清醒还是麻木?
之后东北沦陷,九一八事变爆发。胡适手握北大文学院院长、财政委员会委员的身份,却只会写信劝政府“放弃东三省,以换和平”。当时的宋子文气得发问:“东北三千余万同胞,岂可轻言放弃?”胡适照旧察言观色,先写信道歉,转身又组织“救国会”宣传自治,劝服大家接受现实。当时的中国外交,早就放弃幻想。可难道投降能换到真正的和平?谁信呢?
战火蔓延,胡适照写不误。发表文章,为妥协奔走,时刻洞察官方走向,随时调整话语。蒋介石看得很透,甚至在当时拍手赞叹。“卓见甚佩。”但《塘沽协定》签下后,冀东成了日本缓冲区,日本军队获得修整时间,下一步很快指向华北。胡适依旧在国际谈判桌旁转圈,以和平为由,实际上却助长了来犯者气焰。
红军大西北立足后,日本人开始蚕食华北。胡适坚持让利五十年给日本,主张剿共五十年。说这些话时,也没半点犹豫。看似迂回保全,实际上是拿别人换自己安稳。政治人物这样做可以理解吗?或许需要换个角度:他这个人,对谁的命都不太在意,除了自己?
胡适撕毁学生贴出的爱国公告,对抗日举动不屑一顾,连国民政府都发号施令抗战,他却跑去跟周佛海“低调俱乐部”厮混。直接一句:“我情愿亡国,决不主张作战。”这话牵扯民族气节,但胡适不在意。他擅长洗稿、写信、办会,唯独死活不肯为土地和同胞上前线。
媒体都听不下去了。当时《申报》的一则社评讽刺说:“国难再起还卧薪尝胆,这次都上海、北平、天津没了,还能再卧下去?”这样的反问,落到胡适耳边,是不是扎心了?可是他的回应依然冷静。
蒋介石对胡适的官场手腕心知肚明,想顺水推舟,把他远远地安插到战火之外。驻美大使的职务算得上高位,但胡适“四不政策”实行得牢,什么都不干,只在国外刷荣誉,拍拍自己。美国讲坛上,他获得了36个“荣誉博士”。这成绩单恐怕挺华丽,但有用吗?美国参众两院、哥伦比亚大学有时间夸他,却没人为中国多拿一份军火。
蒋介石越想越气,在日记里骂胡适“损害国家威信”。这种评价,表面温和实则杀伐,等同于彻底否定。蒋后来败退台湾,胡适推出大量《台湾是多么自由》文章,平息反抗情绪,理由很简单——钱到了位,事就办了。三次一万五美金,胡适没有理由不为蒋介石站台。这么多年来,他见风使舵,写什么说什么,反正把“道义”打成了一张演出票。
人情世故转了一圈,终于把胡适内心完整暴露出来。精致利己,比旁人都要高明。碰到热闹关系,他随时切割、抽身,没什么包袱。感情上也一样,唯一例外大概只有韦莲司和曹诚英,两个女人,赔光了一辈子。
康奈尔大学,1914年,胡适与韦莲司淡淡交往。人走茶凉,两地书信,韦莲司等来一份承诺的落空,把所有家产都变卖,资助胡适。等到最后,只剩一间小屋和晚景清苦。她为胡适一人守了终生,连旁人都觉得不值。可胡适甚少提及韦莲司,恩义之间,撕扯感情的分寸非常自如。他并无愧疚之言,故事就那样嘎然而止。
至于表妹曹诚英,最初的动心藏在婚礼的侧目,结束时却像一场闹剧。江冬秀的介入看似突兀,其实早就埋下隐患。胡适靠江冬秀守住家庭,靠才情女子解压,内心却始终彷徨。明明主张贞操论,教男女婚后关门绝情,可轮到自己,又夜夜缠绵,毫无顾忌。逻辑就是人性的漏洞,谁也填不上。
1922年,写序之邀,胡适意动,江冬秀怀第三胎,他感到生活憋闷,想透口气。他去了杭州,养病是假,见旧情人是真。曹诚英与胡适火速同居,游西湖、写诗句,快意恩仇全是自己享受。可惜,事情败露,江冬秀菜刀上阵,胡适立刻投降。曹诚英怀孕,胡适撇下她,回去补缀家庭。孩子没了,曹诚英的名誉也毁了。胡适就此慎重寡言,不再提及往事。以前给她写诗,如今只字不提。
曹诚英后半生无人娶,独守终身。你说她苦也好,人生选择也是没办法。倒是胡适,把江冬秀安稳一生,为其设麻将桌,补偿感情,却从不肯为过往负责。这事要是让曹诚英知晓,会觉得荒唐吗?想来人生没谁说得清自己该怨谁。胡适对人对己,始终保留着一份撤退的选择权。占尽风流终不负责任。这样的男人,谁会甘心?
熟悉的人说,民国那一圈名流,闭着眼随便点出几个,都能与胡适扯上关系。从交游看,他是社交巨擘。但在关键时刻,他又特别会孤立自己,饰演冷静评判者,拎得清舍得丢。倒头来,伤的还是身边最要紧的人。你说,这算精于世故,还是薄情寡义?
他深知舞台如何变幻,懂得什么时候取利,什么时候表态,什么时候沉默。他对旧爱如隔江观火,又能对亲人装作样板丈夫。所谓“三从四德”,胡适改来改去,说得有趣,也讽刺。谁曾料到他能给江冬秀新版本,却给不了曹诚英半点情分?
你可以说胡适冷酷无情,也能说他极度清醒;可以说他利己,也能说他识时务。每个人看法不同。有趣的是,他在情感和家国之间,全都做了最有利自己的选择,每一项都显得合乎情理,可望细想,又似乎很不堪。
如果每个人都像胡适这样,谁还相信理想与责任?可若不是这种人,那个年代又怎么生存?民国的乌烟瘴气、政局变幻,最终养出一批精致利己主义者。胡适只是被无限放大。
尘埃落定,故事也就停了。回头看胡适的一生,镜头里都是选择、算计、抽身,但也装满复杂人性。世界有光鲜,有阴影,有遗憾,有人倒霉,有人得意。这段历史,不会只给出一种答案——剩下的,说不清也讲不完。
来源:木子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