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爹、还有陈席坐在魏府议事厅里，，桌上摆着十几张帖子，全是登门拜访的太子党。

文|醉红尘

红尘故事客栈，总有一本是你喜欢的故事

05

往后的日子风平浪静，除了朱寅正不再如往日受皇帝恩宠之外，

其他一切都如往常进行。

直到锦州水患，

事情传到朝廷时，朱寅正主动请缨前去治患。

未曾想，他在路上被劫匪逮住。

这件事让朝里的百官炸开了锅。

出如此大事，朝中无一人敢出兵镇压。

原因是皇帝卧病在床，无人发话。

我、爹、还有陈席坐在魏府议事厅里，，桌上摆着十几张帖子，全是登门拜访的太子党。

不用拆开也知道，全都是在劝我爹出兵镇压叛军的。

爹爹开始咳嗽。

我赶紧从侍女手上接过药，安慰道：

“爹您别急，您如今身子骨都这样了，怎么可能出兵。”

爹往桌上用力一拍，骂道：

“兹事重大，岂容我病体拖累，快扶我去兵部，我要去取我放在兵部主屋书桌上的兵符。”

我长叹一口气，走到爹背后猛力一击，立马扶住爹软倒的身体。

“还能这样？。

陈席本想顺势跟去救太子，

万万没想到我直接把我爹给打昏过去。

这下可算是乱了他的计划了。

我无奈地对他摇摇头，说：

“爹爹病重，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先走吧，我留下来照顾爹爹。”

陈席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等到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他走了？”

我点点头，坐到一旁的侧榻上，给爹爹分析：

“这件事爹爹不宜掺和。”

“若是出兵，便是私下发兵，等天子日后追究起来可是大罪。”

爹爹表情无奈，和我说：

“我是太子岳丈，又是一名武将，我是最有资格出兵的人。”

我垂眸道：

“所以您必须重病在床无法起身，而我们可以找一个人，替您出征。”

现在，我们找到的就是陈席。

我十分了解陈席，

他兵法高强，却不擅长政治弯弯绕绕。

如今大家都在观望局势，

唯有他急于在太子面前将功赎罪，

必定会自己出兵。

果然，当晚陈席手持偷来的兵符，

号令一波精兵干将，

浩浩汤汤地往锦州方向出发。

不出十日，获救的朱寅正和陈席班师回朝。

庆功宴磨蹭了一个月才办，

陛下身子将将痊愈，脸色苍白，神情捉摸不定，

他盯着阶下陈席，突然拍掌大笑道：

“爱卿骁勇善战，就前往北疆平乱吧。”

满朝文武闻言，噤若寒蝉。

陈席的仕途算是走到头了。

他一时之间瘫软在地上，眼睛立马看向朱寅正。

这一小细节被朱镛看到后，他脸色一下就沉下来。

朱寅正端坐一旁，神色不明，

他也不知道父皇为何会惩戒救了他的陈席，

甚至在自己遇险之后，

态度不咸不淡。

“朱寅容，锦州水患一事你来办。”

朱寅镕闻言狂喜，立刻握拳接旨。

将太子的事务交由他的对手朱寅镕，

无非就是看太子办事不力，

朝中之人都是人精，

这会也看得出来皇帝心偏向于谁，

一时之间朱寅镕席前人来人往。

伴君如伴虎，

朱寅正能得到天子的宠爱，

都是建立在没有挑衅天子尊严的前提上。

陈席的所作所为，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后面为他撑腰的人是谁。

我看着负伤却独自一人在宴席上喝闷酒的朱寅正，

细心地为他擦去额前的冷汗，

朱寅正你可千万别这么容易就被打倒了，

这才只是个开始。

06

朱寅正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摸清他不在的这十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待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

书房里面花瓶茶盏砸碎了一地。

日后陈席曾多次求见太子，

都被拒之门外。

我万万没想到，陈席离京之前竟找上了我。

我推开府邸门去找清秋，正好被守在门外的陈席拦住。

陈席胡子拉碴，眼神空洞，唯有见到我时才泛起一丝情绪，

他沙哑着嗓子感慨：

“樱樱，你过得这么好，而我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唯有你可以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啊。”

我懒得多言，匆匆越过他。

陈席愣了一阵，伸手敲开太子府的大门，自言自语：

“那我只能鱼死网破了。”

我在不远的角落里找到了昏迷的清秋，

我解开她的穴道，她才转醒。

睁眼的那一霎，我看到了她眼中极度的惶恐。

她双手摸索全身，喘着粗气说：

“皇后给我的纸条被陈席抢走了。”

我心中一窒，握住她肩膀质问：

“什么内容？”

清秋哆嗦着嘴说：

“【陛下对太子已有间隙，务必乘胜追击。】”

我路过接客厅时，管家正没好气地向陈席解释：

“太子抱恙，您先稍事休息。”

无怪乎管家嫌弃，

陈席不修边幅醉醺醺的模样，

着实上不得台面。

“你不能通融一下吗？我真的有要事向太子汇报。”

陈席坐立难安，气冲冲地架势似乎想要直闯内院。

“客人稍安勿躁。”

管家朝他鞠了一躬就匆匆退下了。

我平复了一下狂奔过来的气息，推门进去。

“你们全都退下，我和将军有要事商量。”

婢女一退下，我的眼泪便落下了。

陈席抬眼望去，见到我，脸上立刻挂上笑容，

那是一种“过去的我你爱答不理，今日的我你高攀不起”的笑容。

“魏子衿，你不是不想理我了吗？这会怎么又来找我了？”

我沉默地走到他面前，扑腾一声跪下：

“还请陈将军看在年少情分，放子衿一马。”

陈席见此放下心了，

在太子那边受到的冷遇被我这一跪又重燃了希望。

“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还有能力勾搭上皇后谋害太子。”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信签，在我面前晃了晃。

“子衿一时糊涂啊。”

我跪着往前挪了几步直到他脚边，

整个人花容失色，慌忙得也顾不上仪容仪表了。

头上的珠花佩饰叮铃作响，

领口衣袖也在被扯得微松，

陈席看着我卑微地跪在他脚下，言语愈发肆无忌惮：

“魏子衿，我也曾仰慕你，如今你这跌入泥潭的样子还真是……”

“让人看不上啊。”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凑到我的脸前，

我已经能嗅到他的鼻息了。

我眼里的乞求转换为恐惧，伸手扯正自己的衣领。

“陈席！你好大的胆子！”

朱寅正盘算着把这个牵连自己的人再晾一晾，

给他个教训，

却没想到自己刚进来时见到的是这一幕。

从朱寅正的角度上看，

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拥在怀里强吻，

衣衫凌乱，动弹不得，

朱寅正还没就他擅用兵符连累他失了圣心，

现在还敢醉着酒跑来太子府对太子妃图谋不轨。

朱寅正最近日日借酒消愁，

郁闷与愤怒直冲天灵盖，

醉意壮胆，

他转身从随从身上抽出佩剑刺向陈席。

一注血液从陈席左下腹喷出来，

陈席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明白事情的走向为何发展成这样，

他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太子，另一只手捂住腹中，嘴里嗫嚅着，

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掩面哭泣，余光瞥见那张信签掉落在血泊之中，

彻底含糊得看不清字迹，

才算是彻底安心。

朱寅正恍恍惚惚站在门口，

直到我发出一声尖叫，

他才如梦初醒，大声道：

“来人，把太子妃送出去。”

我被侍女搀扶着送回房间。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陈席。

清秋当晚跪在我面前，

这件事情起因的确是她办事不力。

但是皇后如此仓促给我递消息，

确实是不同寻常。

“下去领罚吧。”

等清秋走后，我从太子的书桌上翻出一沓信件。

朱寅正自锦州回来之后，已经放弃陈席了，

再加上我给了他靖王爷这条线索，

早没有如之前那般防备着我了。

哪怕是他的书房，我也有自由进出的权利了。

07

而我现在手上这个消息，

就是杨裕华突然加快进度的原因。

纸上罗列了靖王爷和杨裕华之间的私情，

甚至于朱寅镕也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

朱寅正手持这份证据，

十有八九是将太子之位坐的稳稳当当的。

至于为何他还在酒桌上醉生梦死，

在于这份证据被我先拦截下来了。

正如我之前在杨裕华面前提过，

我不能完全信任朱寅正，

同样，我也不能完全相信杨裕华。

这份信件是我意料之中的，

但是接下来从一堆纸张之中掉出来的诗句，

就是我收获的意外之喜了。

我躬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草书，

这张纸原本只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只不过落上了朱寅正的墨宝之后，

就重逾千金了。

当天晚上，陛下和皇后紧急召见了太子妃，

此事是秘密进行的，

即便是当朝太子朱寅正，

也不知道。

“魏子衿，你说的要事，事关我南胤国运，可是何事？”

我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位开创南胤，玩弄权术于鼓掌之中的皇帝朱镛，

他背手立于台阶之上，面容严肃，气势凌然，

如果说我还能从朱寅正身上摸出一些他的喜怒哀乐，

那么面对这位君王，

我是半点也琢磨不出来。

我跪在地上，将从朱寅正书房中找出来的纸张递给御前公公。

朱镛看着手里的纸张，没说半句话。

纸张上写了朱正寅醉后心中郁郁留下的笔墨：

【南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自古以来，文字狱可大可小，

若是往大的说，

南风的南暗指南胤的南，

这首诗就是在讽刺南胤朝皇帝文风不通，大字不识，

能在这首诗上做多少文章，

关键看陛下如何理解。

我与杨裕华对视之后迅速移开视线，

若是按照杨裕华的消息，

朱镛对太子已经厌弃，

那么这个证据就是送上门的把柄。

然而皇上迟迟未张嘴，似乎还在顾虑些什么。

这是我和杨裕华的最后一招，

成王败寇，

就看这一步了。

我在心里飞快盘算。

天家无父子，

皇上对朱寅正并非有多深厚的父子之情，

所以，皇上对朱寅正的发落真正的顾虑应该在于天下悠悠之口。

既然皇上需要一个动力一个借口，那我就推一把。

“我魏氏祖上三代，满门忠烈，只会效忠于南胤朝皇上。而我魏子衿也一样，断不会因为我是太子妃就对这等叛国叛军之事有所包容。”

我这话铿锵有力，在偌大的宫殿中回响。

皇上看向我，终于是把手中的纸张放下，痛斥道：

“这个逆子！”

“传朕旨意，褫夺朱寅正太子之位，贬为庶人，打入牢狱。”

我垂着头，手在衣裳中一会松开一会攥紧，

沉重的珠翠压在我身上近乎喘不过气来。

君恩叵测，

谁能想到几年前风光无限的太子如今变成一名阶下囚。

我坐在太子府主位，

看着家仆散的散，留的留，

一众器皿全部上缴国库，

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

谋划多年的目标一下达成了，

我心里分不清是悲是喜，

只觉得空寥寥一片。

“清秋给我梳妆，今天我要进宫。”

我唤清秋进来给我梳妆。

“清秋，你跟我了我也有几年了，如今事成，有什么打算？”

清秋一直是跟在我身边，办事得力，也算是一名干将。

我敛下眼中的精光。

否则，皇后怎么会比朱寅正更早知道，

朱寅正手里已经查到的，

朱寅镕和靖王爷的关系。

进而才会冒险派出清秋传递消息，

催促我加快除掉朱寅正。

“回太子妃，奴婢还剩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办完。”

闻言，我回头看向她。

她把手中的梳子放在妆奁上，向我行了一个大礼：

“皇后娘娘交代，请太子妃将靖王爷相关的证据交给我，而后自戕。今后有四皇子和皇后娘娘一日，便可保魏府荣华富贵一日。”

“还请娘娘定夺。”

清秋将头往地上嗑，

木质地板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呵。”

我自嘲地笑了笑，

与虎为谋，就要做好被虎吞噬的准备，

我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多秘密，

只有死人，嘴巴才是最牢靠的。

08

“我可以自戕，这份证据我也可以给皇后娘娘一份，另一份我会留给魏武侯，作为让步，我父亲以后将会退出朝野，不问朝政。”

“我只求皇后娘娘，还魏家一个太平。”

我轻描淡写地说着，

一点也看不出我是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清秋走出房间给皇后娘娘传递消息，

半晌之后回来，朝我点点头。

我将手中的证据留给清秋，

她自有渠道传递消息。

而我给自己抿上口脂，

看着铜镜里面盛装打扮的女子，

几乎认不出这个人就是我。

清秋将我扶起来，送到府外。

我回头看着停滞在府内未再往前的清秋，

心下已经了然。

清秋脸上扬起灿烂而解脱的笑容，

微张的嘴角留下一注血，

整个人身子一软，倒在门槛上。

从清秋进入太子府那一刻，

她就已经明了自己这辈子是走不出这间府宅了。

我乘上入宫的轿辇秘密入宫，

这一次，见我的只有皇上朱镛。

御书房内，龙涎香袅袅，

皇上坐在上座看奏折，

我侧位等候。

“子衿你这次有功，朕许你一个赏赐。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鼓足勇气，跪在地上道：

“臣女斗胆，想向皇上再讨一个恩典。”

“欧？”

朱镛的目光从眼前的奏折转到我身上，

这语气已经是明晃晃的不悦了。

我顶着天子的威压跪在地上，背挺得笔直，。

“说说看。”

朱镛开口道：

“谢陛下。”

我向陛下磕了一个头，道：

“第一件事，家父年事已高，身体抱恙，希望能携一家老小告老还乡，归隐山野。”

太子倒台之后，

朝廷之上我爹可谓是第一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皇帝又何尝不会忌惮我父亲的存在？

如今我的第一个恩典正中皇帝下怀，

“准了。”

果然，朱镛应下了。

“第二件事，臣女与太子为结发夫妻，臣女此番行为虽忠君却未忠夫。如今太子落难，臣女亦不愿独活。”

如果说第一件事情还在皇帝的考虑之内，

那么第二件事情就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第一次直视龙颜，

难得地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

即便此刻我不请求自戕，

皇帝不可能让我在知道这么多皇室辛秘之后还好好活着，

所谓皇家的赏赐，

如若我当真了，

那才真是个傻子。

“求陛下成全。”

我再次朝陛下磕头，迟迟未起身。

“准了。”

陛下终于开口了。

随后他悠悠叹了一口气，道：

“魏武侯生了一个好女儿，可惜，你不是男子。”

聪明人的交流无需多言，

我既然能够推测出陛下所想，

陛下自然也明白我的心思。

这一句许诺感慨，

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对我这个将死之人微不足道的怜悯罢了。

“谢主隆恩。”

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09

御前的公公端着酒将我引至天牢前，贴心地将无关人等遣散，

朝我行了一个礼就离开了。

我独自一人走进牢房内，

这里环境湿冷，墙壁间散发着一股子霉味，

我隐隐听到老鼠蟑螂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佝偻着的身影蜷缩在草席上，

头发已经半白，

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这便是压入天牢不足7日的太子朱寅正。

“呵，你还有脸来？”

朱寅正看见是我，出声嘲讽道，

那嗓音仿佛是破风箱里面传出来。

“踩着我上位的感觉，如何？”

“不如何。”

我也不顾形象，席地而坐，

任由乱糟糟的杂草弄脏我身上名贵的衣裳。

成亲三载，我和朱寅正从未如此平等、平和的交流过。

至亲至疏夫妻，没有了尔虞我诈，

我感觉我和朱寅正的心更贴近了。

“我在这里也很舒服，不会再夜不能寐，也不会满脑子算计。”

朱寅正说罢翻个身背对着我，明显是不打算再继续深聊了。

“我已经向皇上自请自戕了。”

平地一声雷，

我把朱寅正又炸回来了。

“你说什么？”

他原本以为我是来炫耀我的胜利，

曾想我会在得到之后，

放弃这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夫君，上报一事我无愧于心，但是对你，我心中满是愧疚。”

此刻，我的眼泪竟然挤不出来了，

最后只能无奈地朝他笑一笑。

“所以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外面摆着的是赐给我的毒酒，今天也是你我最后一面了，不赏个脸陪陪我吗？”

朱寅正坐起身，呆呆地看着我，

恨、怒、悔，百感交集。

我无视掉他复杂的情绪，继续向他交代：

“府中的事务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该遣散的遣散，该安置的安置，都已收拾妥帖，你也不用再操心。”

朱寅正像是在思考一道无解的题目，

他万万没想到，

待他落魄之后，最后一个陪在他身边的人，

竟然是我。

他想像以前一样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脸，

却又在看见手上的污垢之后缩回了手。

我却主动将脸贴在他手上，

如小鹿般仰望着朱寅正。

牢狱之中，美人蜿蜒郎膝上，楚楚可怜，

我知道怎样的我最撩男人心弦。

“如此，就好。”

听到他这句话，

我的心也算是彻底安下了，

我饮下倒好的毒酒，

回眸朝他一笑。

身体内五脏六腑撕扯成一团，

眼、口、耳、鼻陆陆续续流出鲜血。

在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了朱寅正慌张的脸。

我有时也会佩服我自己，

每一步都如此精打细算，

就连自己的死亡也要规划到局内。

朱寅正如今只是被关入牢内，

卷土重来未可知。

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

他打击报复的第一个必然是魏家。

所以我做的最后一个局，

便是想告诉他，

即便皇位之争他暂时失意，但他赢得了我的心，

再以我之死担下他所有的恨意，

以图他日重新上位的时候，能够放过魏家一马。

10

锦州的乡道上，一鹤发老人拄拐走进侧面的院子内，大声嚷嚷：

“魏大夫，我今日手疼得很，哎呦喂，快给我看看。”

“来了来了！”

屋内走出一名妙龄女子，如出水芙蓉般秀丽，

她手上还拿了几捆草药。

“您以后可注意一点，受了伤就别去碰水了。昨日我新上的药膏都被您洗掉了。”

一老一少絮絮叨叨。

这些年来，魏武侯退离朝廷，隐居乡野，

朱寅镕坐上太子之位后仍在与各方势力相互博弈，

后宫之中断续出现一波又一波波如花一般的美人，

但这一切在这乡野小院中，

都不如今天中午吃什么重要。

我魏樱樱早年陪爹爹行走边塞，人人都知道我武艺高强，

却不知我医术更为出彩。

将毒药换成假死药，以死脱局，

美人，名誉，权势，尊荣，

都不如自由更为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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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红尘故事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