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婆婆张兰女士端着红酒杯，满面红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一整桌人听见。

婆婆的生日宴，成了小姑子新男友的个人秀场。

「高伟现在可是启明科技的高管，手下管着一个大团队呢。」

婆婆张兰女士端着红酒杯，满面红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一整桌人听见。

我老公陈阳在桌下踢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往心里去。

我朝他笑笑，夹了块排骨，专心致志地啃着。

小姑子陈月一脸娇羞地挽着男友高伟，幸福得快要冒泡。

高伟则是一副精英做派，金丝眼镜，定制西装，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闪着沉稳的光。

「阿姨您过奖了，只是个部门经理，算不上什么高管。」高伟谦虚道，但眼角的得意藏不住。

「哎哟，部门经理还不是高管呀？月月可跟我说了，你们公司是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福利待遇好得不得了！」

张兰女士的嗓门又高了几度，引得邻桌的亲戚都伸长了脖子。

我埋头啃排骨，心里默念：启明科技，还真是巧了。

「是是是，公司发展确实不错。」高伟应对自如。

话题的火，很快就烧到了我身上。

「小书啊，」婆婆笑眯眯地看着我，「你那个小公司怎么样了？还在做行政？」

我咽下嘴里的肉，点点头：「嗯，挺好的，工作稳定。」

我没说谎，工作确实挺稳定的，就是忙了点。

「女孩子嘛，稳定最重要。」婆婆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不用像男人那么拼，你看我们家陈阳，在事业单位，清闲，多好。」

陈阳的脸有点僵。

他的清闲，是他自己没追求，跟我可没关系。

结婚三年，婆婆一直觉得我配不上她儿子。

嫌我原生家庭普通，嫌我工作不够「体面」。

在她眼里，体面约等于公务员、老师、医生，或者，像高伟这样的「大厂高管」。

而我，只是个面目模糊的「行政」。

「高伟啊，你们启明科技，是不是也需要很多行政人员？」婆婆话锋一转，又对准了高伟。

高伟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婆婆的脑回路。

「是……是的，公司规模大，支持性岗位也很多。」他礼貌地回答。

「那你看看，能不能帮你嫂子内推一下？」婆婆终于图穷匕见。

全桌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老公陈阳的脸彻底黑了：「妈，你胡说什么呢？小书的工作好好的，跳什么槽。」

「什么叫胡说？」婆婆不乐意了，「我这不是为她好吗？小公司能有什么前途？去启明科技，说出去都有面子！」

「再说了，高伟是经理，小书过去了，他还能多照顾照顾。是不是啊，高伟？」

高伟的表情变得非常尴尬，他推了推眼镜，求助似的看向小姑子陈月。

陈月拉了拉她妈的袖子：「妈，你别为难高伟了，招聘都有流程的。」

「我怎么为难他了？自家人帮个忙不是应该的吗？」张兰女士振振有词。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这场戏，我有点看累了。

我不是演员，更不想当道具。

「妈。」我开口，声音很平静。

婆婆以为我要求她，脸上露出一丝得色：「怎么了？」

「不用麻烦高经理了。」

我顿了顿，补充道：「我去启明科技上班，可能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是不上进！」婆婆的指责脱口而出。

我没理会她的评价，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我的工牌。

那是一个深蓝色的挂绳，下面坠着一张白色卡片。

卡片的正中间，是启明科技四个大字的LOGO。

我把它轻轻放在桌面的转盘上，推到了婆婆面前。

「因为，我已经在启明科技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一尊被按了暂停键的蜡像。

她难以置信地拿起工牌，凑到眼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姓名：林舒。

职位：战略发展部副总监。

饭桌上，落针可闻。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高伟。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林……林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敬畏，还有一丝……恐惧？

「你好，高经理。」我朝他点了点头，「我是林舒。」

战略发展部是公司的核心部门，直接向CEO汇报。

而我这个副总监，虽然听起来不如「总裁」「副总裁」那么唬人，但在启明科技内部，级别和权限远高于普通的业务部门经理。

高伟所在的用户增长部，上个月的季度规划，就是由我带队审核的。

只不过，那场会议是线上开的，参会人员上百，他可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原来您就是林总！」高伟的脸涨得通红，「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他下意识地弯了弯腰，一副下级见到上级的标准姿态。

小姑子陈月也傻了，她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突然变得拘谨的男友，嘴巴张成了O型。

最精彩的，还是我婆婆张兰女士的表情。

她拿着我的工牌，手微微发抖，脸色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像个调色盘。

「这……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你不是在小公司做行政吗？」

「妈，」我老公陈阳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揽住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骄傲，「我早就跟您说，小书很厉害的，您总不信。」

「我从来没说过我在小公司，也没说过我做行政。」我平静地看着婆婆，「是您一直这么认为的。」

我和陈阳结婚时，我确实只是个普通职员。

为了不让婆婆觉得我高攀，或者拿我的工作说事，我们俩商量好，就模糊地说在一家互联网公司上班。

她自己脑补成了「小公司」，职位脑补成了「行政」。

我懒得解释，陈阳解释了她也不信。

索性，就让她这么误会着。

没想到，这个误会，在今天以这种方式被揭开。

一桌的亲戚，表情各异。

刚才还跟着附和婆婆的七大姑八大姨，此刻都低下了头，假装认真研究眼前的菜色。

这场生日宴，后半段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婆婆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一个劲地喝闷酒。

回家的路上，陈阳开着车，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婆，你今天太帅了！」

「我刚才真想拍下我妈和我小姑子那个表情，够我笑一年的。」

我靠在副驾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不觉得很可悲吗？」我问他。

「什么？」

「我还是我，什么都没变。就因为一张工牌，一个职位，你妈对我的态度就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三年来她对我的轻视和不屑，难道都是假的吗？」

陈阳沉默了。

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对不起，老婆，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不怪你。只是觉得有点累。」

用职位和标签去定义一个人的价值，是这个社会最省事，也最偷懒的办法。

我婆婆，就是这种办法的忠实拥趸。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我低估了我婆婆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变脸速度。

第二天一早，她就提着亲自煲的鸡汤，出现在我家门口。

「小书啊，快开门，妈给你送汤来了！」

那热情的劲儿，仿佛我们才是亲母女。

我打开门，张兰女士笑成了一朵菊花。

「哎哟，我的好儿媳，看你瘦的，工作肯定很辛苦吧？」

她一边说，一边挤进门，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

「快来，趁热喝，妈炖了一早上的。」

「妈，您有事就直说吧。」我不想跟她绕圈子。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热情。

「你看你这孩子，妈来看看你，给你送点汤，能有什么事？」

她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眼神不住地往我身上瞟，仿佛想从我这身居家服里，看出「副总监」的派头来。

「小书啊，你看，昨天是妈不对，妈有眼不识泰山了。」

「妈给你道歉，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这么能干，是我们陈家的福气，是陈阳高攀了你！」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毫无波澜。

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吗？

更何况，这道歉里，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我分得清清楚楚。

「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淡淡地说。

「哎，好孩子，你就是大度！」她一拍大腿，终于进入了正题。

「那个……小书啊，你看，高伟现在不是在追月月嘛。」

「你又是他的……领导。」

「以后在公司，你可得多多……提携提携他呀。」

「都是一家人，他有出息了，我们月月脸上也有光，咱们整个家脸上都有光，是不是？」

我看着她，终于明白了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从前的轻视，变成了现在的攀附。

她的人生字典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只有这两样。

「妈，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我一字一句地说，「高伟的工作表现，自有他的直属上级和公司的绩效体系来评判。」

「我不能，也不会因为私人关系，去干涉别的部门的正常运作。」

婆婆的脸色又变了，菊花褶子瞬间收紧。

「你怎么这么死板呢？」她有些不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制度不制度的，不都是人定的吗？」

「就是因为是人定的，所以才要遵守，这叫专业。」我端起那碗鸡汤，推回到她面前，「汤您还是拿回去吧，我早上喝不惯这么油腻的。」

这叫逐客令。

张兰女士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指着我：「林舒！你别以为你当个什么总监就了不起了！我可告诉你，你还是我们陈家的儿媳妇！」

「我记得。」我平静地回视她，「所以，我希望您也能记住，我是您的儿媳妇，不是您用来满足虚荣心和谋取利益的工具。」

那天气氛闹得很僵，婆婆摔门而去。

陈阳回家后，知道了这件事，一个劲地跟我道歉。

「老婆，我妈就是个老糊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没跟她见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我以为我的强硬态度，能让她消停一阵子。

我又一次低估了她。

几天后，我在公司茶水间听到了关于我的八卦。

「听说了吗？战略部的林总，是用户增长部高伟的亲嫂子！」

「真的假的？这层关系藏得够深啊！」

「怪不得高伟最近这么受重视，原来上面有人啊！」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谣言的源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我直接去了高伟的工位。

他看到我，立刻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林……林总。」

「借一步说话。」我面无表情。

在无人的会议室里，高伟一脸惶恐。

「林总，外面的传言……」

「是你说的吗？」我直接问。

「不不不！绝对不是我！」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乱说！」

「那是谁？」

高伟的表情很为难：「是……是阿姨。她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说让我别不好意思，有您这层关系，我在公司做事能方便很多。」

「她说，她已经跟几个亲戚朋友都说过了，让他们也跟自己孩子说说，以后在启明科技，大家互相照应。」

我气得发笑。

她这是想干什么？在启明科技内部，给我拉一个「亲友团」？

「高伟，」我看着他，「你和陈月的事，是你们的私事。我和你的关系，是正常的姻亲关系。但在公司，我是你的上级，虽然不是直属，但我的职位决定了，我必须对公司的整体战略和风气负责。」

「我懂，我懂，林总。」他连连点头。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关于我们私人关系的言论在公司传播。这不仅会影响我，更会影响你。别人不会觉得你能力出众，只会觉得你靠关系上位。」

「这对你，公平吗？」

高伟的脸色白了白，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野心的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

「林总，我明白了。我会去跟阿姨沟通的。」

「不是沟通，是制止。」我纠正他，「如果你真心想和陈月走下去，你就应该知道，如何正确地处理和我婆婆，也就是她妈妈的关系。」

高伟走了，我一个人在会议室坐了很久。

我给陈阳发了条信息：【你妈真的触到我的底线了。】

那天晚上，陈阳回家后，第一次和他妈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我在房间里都听得见，他在电话里吼：「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毁了林舒的事业，毁了我的家吗！」

我以为，这下总该结束了。

然而，高潮总是在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来临。

一周后，公司要接待一个非常重要的海外考察团。

CEO点名让我全程负责，这是对我能力的一次大考，也关系到公司下一轮的海外融资。

我带着团队，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把所有流程和细节都核对了一遍又一遍。

接待日当天，我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站在公司大堂，准备迎接客人的到来。

一切都井然有序。

直到，我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我婆婆张兰女士，带着她那群广场舞老姐妹，一行七八个人，浩浩荡荡地从旋转门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鲜艳的旗袍，脸上化着浓妆，神气活现，像个来检阅部队的将军。

「小书！我们来啦！」她的大嗓门，瞬间吸引了大堂所有人的注意。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前台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阻拦。

「阿姨，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预约什么？我是来找我儿媳妇的！」张兰女士理直气壮地指着我，「看到没，那个，林舒，林总监，就是我儿媳妇！」

她身后的老姐妹们发出一阵艳羡的惊叹声。

「哎哟，兰姐，你儿媳妇真有出息啊！这么大的公司，这么气派！」

「这公司就是她家开的吧？」

「差不多，差不多！」婆婆得意地挥挥手，「我儿媳妇是这儿的大领导，我们进去参观参观，谁敢拦？」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快步走过去。

「妈，您怎么来了？」我压低声音，语气里已经带了怒火。

「我带我的姐妹们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啊。」她一脸的理所当然，「让她们也开开眼界，看看我儿媳妇多厉害。」

「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请您立刻带着您的朋友们离开。」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来都来了，你还赶我走？」婆婆的脸拉了下来，「我在我姐妹面前多没面子！」

面子，面子，她永远都只有面子！

就在我们拉扯的时候，公司的CEO，王总，陪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那正是我们要接待的海外考察团。

王总看到大堂里这混乱的一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林总监，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语气很严肃。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我婆婆已经迎了上去。

「你就是我儿媳妇的领导吧？你好你好！」她伸出手，就要跟王总握手。

王总愣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们家小书，在公司表现还好吧？她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别跟她计较，她还年轻。」

她一副视察工作的领导家属派头，把在场所有人都看呆了。

我的职业生涯，在那一刻，仿佛要被她亲手断送。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挡在了婆婆和王总中间。

「王总，各位来宾，非常抱歉。」我先是对着考察团鞠了一躬，用流利的英文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家人，可能对公司的来访制度有些误解，产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请允许我花一分钟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我的镇定，似乎让王总和客人们都松了口气。

王总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尽快。

我转过身，看着我婆婆，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张兰女士。」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我数三声，如果你和你所谓的朋友，再不离开这里，我就让保安把你们『请』出去。」

「并且，从今往后，我林舒，跟你，跟你儿子，跟你们陈家，再无任何关系。」

婆婆被我的气势镇住了，她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

「你……你敢！」她色厉内荏地喊。

「二。」

她身后的老姐妹们已经觉得不对劲，开始拉她的胳膊，劝她算了。

「三。」

我直接对旁边的保安队长说：「李队，按公司规定处理。」

「林舒你这个白眼狼！」婆婆终于崩溃了，开始撒泼大骂。

但在训练有素的保安面前，她的哭闹毫无用处，很快就被「护送」出了大门。

世界清静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脸上重新挂上了职业的微笑。

「Sorry for the interruption. Gentlemen, this way please.」

那天的接待工作，出乎意料的顺利。

结束后，王总把我叫到办公室。

我以为他要批评我，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包括辞职。

「坐。」王总指了指沙发。

「林舒，你今天的临场反应，很好。」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我很意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理解。但你没有让家事影响到公事，还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稳住局面，展现出的专业素养和心理素质，让我对你更有信心了。」

「海外融资成功后，欧洲分部的负责人，我打算让你去。」

我愣住了。

走出王总办公室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

我没等陈阳回家，直接收拾了行李，去了酒店。

我给他发了信息，附上了律师的电话。

【我们离婚吧。】

这一次，陈阳的电话、微信、短信，我一个都没回。

他找不到我，找到了我公司，被前台拦住了。

小姑子陈月和高伟也来找我。

高伟给我发了很长的邮件，替他未来的丈母娘道歉，说陈月也因为这件事跟她妈妈大吵了一架，希望我能再给陈阳一次机会。

我回了四个字：【与你无关。】

一个星期后，陈阳终于通过律师联系上了我。

我们在咖啡厅见面，他瘦了一圈，眼圈发黑。

「小书，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妈也知道错了。」

「她错在哪了？」我问。

「她……她不该那么虚荣，不该去你公司闹。」

「不。」我摇摇头，「她没错。」

陈阳愣住了。

「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生活，她的价值观就是如此，根深蒂固，无法改变。」

「错的是我。」

「我错在，一开始就试图用隐瞒和退让，来维持一段不平等的关系。」

「我错在，以为婚姻只是两个人的事，可以屏蔽掉原生家庭的影响。」

「我更错在，低估了一个拎不清的婆婆，对一段婚姻的杀伤力。」

「陈阳，你是个好人，但你不是个好丈夫。在我和你妈之间，你永远在和稀泥，永远在让我『多担待』。」

「我担待不了了。我的人生，不想再耗费在这些无谓的内耗里。」

离婚协议，他最终还是签了字。

我们很平静地分了手，财产分割清晰，没有争吵。

三个月后，我接受了公司的任命，飞往欧洲。

在机场，我发了最后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窗外的蓝天白云，文字是：「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前半生为别人眼中的『面子』而活，后半生，只为自己的『里子』而战。」

听说，张兰女士因为我的离开，一病不起。

听说，陈月和高伟的婚事也吹了，高伟无法忍受一个不断给女儿女婿制造麻烦的丈母娘。

听说，陈阳辞掉了事业单位的工作，开始尝试自己创业。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价值，从来不需要一张工牌来证明。

更不需要一个婆婆的认可来定义。

能定义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来源：甜蜜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