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姓始祖”费昌为商汤的马夫?别逗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0 10:34 4

摘要:在马鞍、马镫尚未发明的商代,“御” 特指战车驾驶,而战车在当时是战略级武器,御者绝非普通仆役。正如《左传》所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战车部队的指挥官与驾驶者均出自贵族阶层。将费昌归为 “马夫”,本质上是用现代职业分类粗暴套用古代社会结构的结果。

“费昌为商汤马夫” 的说法在文章中屡见不鲜,甚至有文章将其与 “养马赐姓” 的先祖事迹混淆,称其 “继承祖业为商汤喂马驾车”。

在马鞍、马镫尚未发明的商代,“御” 特指战车驾驶,而战车在当时是战略级武器,御者绝非普通仆役。正如《左传》所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战车部队的指挥官与驾驶者均出自贵族阶层。将费昌归为 “马夫”,本质上是用现代职业分类粗暴套用古代社会结构的结果。

更关键的是,这一说法与核心史料存在根本冲突。《史记・秦本纪》明确记载费昌的家族谱系:“大业生大费,大费生若木,实费氏,其玄孙曰费昌”。大费即伯益,是舜帝任命的 “朕虞”,掌管山林川泽与鸟兽驯养,因治水有功被赐嬴姓,甚至一度被大禹选为继承人。这样的贵族世家后裔,绝无可能沦为底层马夫。

皇帝、伯益、费昌具体族谱如下:

燧人氏(配华胥氏) → 伏羲(配女娲)→少典→黄帝→少昊(又名玄嚣,黄帝长子)→蟜极→业父→大业→伯益→若木(伯益次子)→昌曾→昌祖→昌父→费昌(费国始祖、费姓始祖)。

一、费昌的真实身份

费昌的身份标签首先是 “东夷贵族首领”。夏商之际,东夷部族是与中原势力分庭抗礼的强大政治力量,而嬴姓部族正是东夷的核心支系。伯益被夏启夺权后,嬴姓部族虽受打压,但仍在夏朝担任要职,费昌便是夏末嬴姓部族的领袖人物。

他在夏朝的官职可通过史料间接推断。《史记》载其 “在夏桀手下当差,是一位十分贤能的大臣”,多次直面夏桀进谏。能对暴君直言劝谏且暂时保全性命,足以证明其绝非普通官员。结合嬴姓部族世代掌管鸟兽、车马的传统(先祖伯益调训鸟兽,后世中衍为商帝御车),费昌很可能担任夏朝的 “车正” 或类似官职,主管王室车马与军事交通,这与 “马夫” 有着天壤之别。

面对人民群众日益高涨的反抗情绪,费昌为夏王朝的前途十分担忧。他再也不能缄默不语了,于是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多次向夏桀进谏,劝其俭奢华、轻赋税,减轻人民的负担,以缓和日益尖锐的阶级矛盾。荒淫无道的夏桀不但不听其劝告,反而认为费昌是在收买人心,图谋不轨,于是暗中下令将费昌入狱待斩。费昌事先得报,举家逃到了“正在汇集天下英雄,商讨灭夏大事”的商国。

夏桀统治的后期,夏朝的天下已开始分崩离析,朝廷的政令不通,各路诸侯各自为政,互相侵伐。定居在亳(今河南商丘)地的商汤治政有方,国事兴旺。商汤委任贤人伊尹为相,委以国政,征服了与商为敌的部落葛(今河南宁陵北),并先后灭掉了韦(今河南滑县)、顾(今河南范县)两个诸侯,又灭了昆吾氏(今河南濮阳县),开始举兵西向,准备与夏桀争夺天下。费昌就是在这种形势之下,避难逃到了正处于旭日东升之势的商国。

其贵族身份更体现在政治博弈中。夏桀欲杀费昌时,“碍于其嬴姓贵族首领的身份,只能做好准备后动手,避免东夷势力的报复”。这一细节生动说明,费昌的价值不仅在于个人能力,更在于他背后代表的东夷部族力量。商汤接纳费昌,本质上是完成了与东夷势力的政治结盟,为灭夏战争争取了关键盟友。

二、鸣条之战的掌舵人

在决定夏商命运的鸣条之战中,费昌 “为商汤驾驶战车” 的记载,成为后世误解其身份的直接诱因。但在当时的战争语境中,这一行为恰恰彰显了他的核心地位与绝对信任。

商代战车的编制制度提供了关键佐证。根据考古发现与文献记载,每辆战车配备三人:车左持弓射箭,车右持戈击刺,居中的御者负责驾车。看似 “服务性” 的驾驶岗位,实则是战车的指挥中枢 —— 御者需精准控制车速与路线,协调左右乘员作战,还要预判战场形势。在没有现代通讯设备的古代,御者的战术素养直接决定战车的作战效能。商汤将自己的安危与战场指挥权交予费昌,足见其在军中的崇高地位。

费昌的驾驶行为更承载着复仇的象征意义。471 年前,夏启杀其先祖伯益夺取王位;471 年后,伯益的后代亲手驾驶战车终结夏朝统治。这种历史轮回的戏剧性,使得费昌的 “御者” 身份超越了军事范畴,成为天命转移的具象化表达。正如学者所指出的,“费昌驾车灭夏,并非简单的执行任务,而是嬴姓部族对夏后氏复仇的完成,是东夷势力对西戎主导的中原秩序的颠覆”。

其实,费昌是当时颇有声望的一位贤臣,伊尹早就建议商汤与其联系,以便削弱夏桀身边的力量,今见费昌避难本国,商汤与伊尹都无比高兴,于是立即召费昌入宫,三人连夜商讨灭夏桀的大事。《史记》中的《秦本纪》记曰:费昌“为汤御”。即指费昌充当了商灭夏的开路先锋。费昌统兵伐夏,夏兵多于战前倒戈,商兵势如破竹,夏桀只得亲自统兵迎战。费昌“败桀于鸣条”(今山西运城安邑镇),为商朝的建立立下了显赫战功。

战后的封赏更印证了其功绩分量。商汤灭夏后,费昌获得 “不错的位置”,嬴姓部族也 “获得了更多的地盘”,此后更发展为 “累世有功,以佐殷国,故嬴姓多显,遂为诸侯” 的显贵家族。若仅是一名马夫,绝无可能获得如此厚重的政治回报。

三、历史误读:“御者” 不等于 “马夫”

费昌从 “贵族领袖” 到 “底层马夫” 的形象错位,折射出当代历史传播的深层问题。在追求故事性与传播性的当下,复杂的历史人物往往被简化为标签化的符号 —— 为了突出 “逆袭” 的戏剧性,刻意拔高底层出身的叙事;为了降低理解门槛,将古代职官简单对应现代职业。

这种简化背后是历史语境的丢失。正如 “御者” 不等于 “马夫”,“驾车” 不等于 “服务”,先秦时期的社会分工与身份等级,有着与现代社会截然不同的逻辑。贵族亲自参与某些具体事务,并非身份低下的表现,而是权力与责任的象征。类似的例子比比皆是:周穆王时期的造父因驾车有功被封于赵城,其后代发展为赵国宗室;商王太戊的御者中衍,同样是嬴姓先祖,其后代世世代代在商朝为官。这些案例共同证明,“御者” 是贵族跻身权力核心的重要途径,而非底层职业。

纠正费昌的身份误读,不仅是为了还原历史真相,更是为了理解古代政治运作的底层逻辑 —— 夏商之际的权力更迭,从来不是简单的 “暴君亡朝”,而是部族联盟的重组与博弈;历史人物的价值,也不应以现代职业偏见来评判。费昌的故事告诉我们,那些在史书中看似 “不起眼” 的细节背后,往往隐藏着部族兴衰、政治结盟与天命转移的宏大密码。

三千年后的今天,当我们再次回望鸣条之战的烟尘,应看到的不仅是一辆战车上的驾驶者,更是一位串联起东夷与商族、承载着家族复仇与历史使命的贵族领袖。费昌不是马夫,他是那个时代最关键的 “掌舵人” 之一。

来源:周山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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