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国，超过80%的肝癌患者与乙型肝炎病毒（HBV）感染相关[1]，且确诊时多处于中晚期，肿瘤负荷重，对系统治疗的需求尤为迫切。从靶向治疗，发展至靶向+免疫联合治疗，再到近年来双免疫治疗策略的临床探索与应用，晚期肝癌的一线治疗选择得到极大丰富。这一演变不仅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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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质量缩瘤、长生存获益，O+Y为晚期肝癌患者带来新的治疗希望

在中国，超过80%的肝癌患者与乙型肝炎病毒（HBV）感染相关[1]，且确诊时多处于中晚期，肿瘤负荷重，对系统治疗的需求尤为迫切。从靶向治疗，发展至靶向+免疫联合治疗，再到近年来双免疫治疗策略的临床探索与应用，晚期肝癌的一线治疗选择得到极大丰富。这一演变不仅带来了更高的疾病控制率和更长的生存期，也促使治疗目标从“延长生命”向“提高长期生存获益”与“改善生活质量”的转变。

基于CheckMate-9DW研究的积极结果[2,3]，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NMPA）正式批准了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O+Y方案），用于不可切除或晚期肝细胞癌成人患者的一线治疗。这一获批不仅填补了国内双免疫联合疗法在肝癌一线治疗领域的空白，更标志着中国肝癌正式迈入“双免”新时代。

为推动前沿成果在临床实践中更好的落地，医学界肿瘤频道特邀中国工程院院士郑树森教授，立足当前我国肝癌诊疗现状，系统剖析CheckMate-9DW研究核心成果与临床价值，旨在助力临床医生更好地理解“双免疫”疗法的应用价值，精准把握前沿研究所带来的诊疗新机遇，为进一步优化我国肝癌患者的治疗路径提供前瞻性思路与实践参考。

“双免”策略开启肝癌系统治疗新局

CheckMate 9DW研究在设计上具有多重亮点。首先，创新性地在晚期HCC一线治疗中验证“免疫+免疫”联合策略，即PD-1抑制剂联合CTLA-4抑制剂（O+Y），通过协同增效作用，从解除多重免疫抑制到全面激活抗肿瘤免疫，充分释放免疫治疗潜能，实现了更持久的生存获益。其次，该研究入组设计兼顾东西方差异，涵盖更具代表性的真实临床人群，在全球、亚洲及中国三重验证基础上，充分证明“双免”方案的有效性与安全性，为其广泛应用奠定坚实基础，并迅速获得国际及国内指南推荐。此外，对照组设计合理，除索拉非尼外，纳入疗效更优的仑伐替尼（84.6%的患者），进一步展现了O+Y方案的治疗优势。总体而言，O+Y方案的获批不仅为晚期肝癌患者提供了一种高质量的新选择，也为构建中国特色肝癌免疫治疗体系奠定了坚实循证基础。

高质量缩瘤+长生存：双免O+Y方案为晚期肝癌患者带来新希望

在缩瘤和缓解方面，O+Y组对比仑伐替尼/索拉非尼组，中位至缓解时间（mTTR）仅为2.2个月，患者通常仅需2-3个周期即可评估疗效，且ORR高达36%，意味着超1/3的患者在O+Y治疗后可快速缩瘤，为其后续治疗抢占先机。值得注意的是，O+Y组中有7%的患者实现了CR；在具有可评估靶病灶的患者中，有37%患者靶病灶缩小一半以上，近20%的患者缩小超75%。此外，该方案的中位缓解持续时间（mDoR）高达30.4个月，是对照组的近3倍，充分展现出双免治疗的持久获益和免疫长拖尾效应。

在安全性方面，O+Y方案在提升疗效的同时，其3/4级治疗相关不良事件（TRAEs）发生率与仑伐替尼/索拉非尼组治疗相当（41% vs 42%），且停药发生率低；不良反应类型与既往以PD-1抑制剂为基础的联合治疗相比基本一致；存在58%的患者发生了免疫介导的不良反应（imAE），大多数为1-2级，严重imAE发生率相对较低，通过早期识别和规范管理，可实现治疗的安全可控。

扩展分析显示，在后续系统治疗中，O+Y组的第二次无进展生存期（PFS2）达19.3个月，较对照组显著延长3.9个月（HR为0.70）。表明O+Y方案不仅在一线治疗中具备显著优势，还可能通过改善肿瘤免疫微环境，提升患者对后续治疗的敏感性，从而实现更长的全程疾病控制。

凭借CheckMate 9DW研究取得的优异成果，2024版《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原发性肝癌诊疗指南》将O+Y方案列为一线治疗晚期HCC的Ⅰ级推荐方案（IA类证据）。在此基础上，2025年3月NMPA正式批准O+Y方案用于不可切除或晚期HCC成人患者的一线治疗，这一里程碑式的批准，标志着该双免疗法正式落地中国，成为我国首个且目前唯一获批的HCC一线双免疫联合疗法，为更多患者带来了切实可及的长期生存希望，让突破性的治疗选择真正走进中国临床实践。

从“双免疫”获批到多维协同创新，共塑肝癌诊疗未来防治蓝图

随着O+Y“双免疫”方案在中国的获批，我国肝癌系统治疗正加速迈入全新阶段，这不仅意味着治疗模式实现了重要跃迁，更标志着我国正在快速接轨国际前沿。展望未来，我国肝癌防治格局必将迎来深刻的变革，首先，基于肿瘤免疫微环境的深入解析和多组学技术的融合，免疫治疗组合将不断升级，力求在提升疗效的同时最大限度降低不良反应，实现更精准的患者分层与个体化治疗路径。这不仅避免了传统“一刀切”的治疗弊端，更为患者提供了契合其分子和免疫特征的定制方案，从而显著提升长期生存获益和生活质量。

其次，数字化和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将深刻改变肝癌的诊疗格局。AI驱动的影像识别、病理智能分析及大数据挖掘，能够实现早期肝癌精准筛查、动态疗效监测及预后预测，极大提升临床决策的科学性和效率，构建以患者为中心的智能诊疗生态。同时，肝移植领域的技术革新也将为治愈带来希望，例如活体及劈离式肝移植等技术的不断成熟，器官供需矛盾得到逐步缓解，而免疫联合方案与抗排斥治疗的精准整合，则可能打破传统禁区，形成“术前降期—移植—术后防复发”的一体化管理模式，最大限度降低复发风险。

最后，真实世界数据的广泛积累和多中心协同研究，将加速临床证据的生成与转化，推动临床指南动态更新和政策优化，确保创新疗法惠及更广泛的患者群体。整体而言，这一系列创新协同，不仅推动我国肝癌诊疗从单点突破迈向全链条整合，更为实现“长期控制”甚至“治愈可能”奠定坚实基础，助力“健康中国2030”战略目标落地。

参考文献：

[1] Zhang T Q, Geng Z J, Zuo M X, et al. Camrelizumab (a PD-1 inhibitor) plus apatinib (an VEGFR-2 inhibitor) and hepatic artery infusion chemotherapy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in Barcelona Clinic Liver Cancer stage C (TRIPLET): a phase II study[J]. Signal transduction and targeted therapy, 2023, 8(1): 413.

[2] Peter Robert Galle, Thomas Decaens, Masatoshi Kudo, et al. Nivolumab (NIVO) plus ipilimumab (IPI) vs lenvatinib (LEN) or sorafenib (SOR) as first-line treatment for unresectable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uHCC): First results from CheckMate 9DW. JCO 42, LBA4008-LBA4008(2024).

[3] Shukui Qin, Yuxian Bai, Guohong Han, et al. Nivolumab (NIVO) plus ipilimumab (IPI) vs lenvatinib (LEN) or sorafenib (SOR) as first-line (1L) treatment in Chinese patients with unresectable/advanced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HCC): CheckMate 9DW expanded analyses. 2025 ESMO GI, abstract 157P.

[4] 郝运, 李川, 文天夫, 等. 全球及中国的肝癌流行病学特征：基于 《2022全球癌症统计报告》解读. 中国普外基础与临床杂志, 2024, 31(7): 781-789.2.

[5] 张希, 杨雷, 刘硕, 等. 2022年全球恶性肿瘤统计报告解读.中华肿瘤杂志, 2024, 46(7):71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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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医学界肿瘤频道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