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50年6月9日晚上，台北青岛东路军法处看守所里，33岁的聂曦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手里攥着半截铅笔，借着昏黄的狱灯，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下给妻子高秀娟的最后几句话。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纸上只有三行字：“秀娟，把儿子养大，别让姓聂，姓‘中国

【烈士就义前夜的最后嘱托】

1950年6月9日晚上，台北青岛东路军法处看守所里，33岁的聂曦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手里攥着半截铅笔，借着昏黄的狱灯，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写下给妻子高秀娟的最后几句话。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纸上只有三行字：“秀娟，把儿子养大，别让姓聂，姓‘中国’就够了，曦，六月九日。”这封只有三行字的家书没能送出去，就被狱警搜走扣下了。

第二天一早，聂曦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跟着狱警走出看守所，在马场町刑场从容地结束了生命。没人知道，这句“姓中国就够了”的遗言，会让他的家人往后半个多世纪都活在悲欢离合里。

【烈士家人的艰难守护】

聂曦牺牲后，妻子高秀娟的日子更难熬了。特务们为了逼她说出更多信息，故意在她家隔壁房间里，整天循环播放聂曦受刑时的录音。高秀娟整天以泪洗面，人也变得疯疯癫癫，1952年，医生诊断她得了精神分裂症。

家里人看着高秀娟这个样子，又担心孩子们受牵连，只能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让高秀娟签字离婚，把几个孩子送走。当时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被地下党想办法送到了大陆，交给可靠的人家抚养。最小的儿子没人管，就寄养在台北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

可就算这样，"匪谍后代"的标签还是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孩子们身上。那个最小的儿子，从小在亲戚家长大，因为这个身份，一辈子都活得抬不起头，1980年代，他实在熬不下去，选择了自杀。

【族谱揭秘身份揭晓】

孩子们长大后，连父亲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只记得母亲疯癫时反复念叨“姓中国就够了”。

直到后来《厚仁聂氏族谱》被找到，家人才拼凑出聂曦的身世：他原名聂能辉，1917年出生在福建省福州市闽清县下祝乡三洋村，父亲叫聂浩然，家里还有个弟弟叫聂磊（聂能寿）。

2013年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落成，聂曦的雕像和吴石等烈士并肩而立，这是他第一次以“英雄”的身份被公开纪念。

只是他的骨灰在哪儿，到现在还是个谜，家人总念叨着，想让他魂归闽清祖地，族谱上聂曦的名字下面，至今空着一行，像是在等他回家。

【姓中国的家国传承】

聂曦赴台前跟弟弟聂磊最后一次见面，就嘱咐过，为了革命安全，后代不要再姓聂。当时聂磊不懂，只觉得哥哥说得严重，直到后来看到那句“姓中国就够了”的遗言，才明白哥哥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小家。这些年，聂磊总跟孩子们讲，你大伯不是不要咱们姓聂，是觉得“中国”这两个字比啥都金贵。

高秀娟后来病情时好时坏，但清醒的时候，总会拉着孩子的手念叨：“你爸说姓中国就够了，记住，咱们是中国人。”大陆的几个孩子长大成家，给孩子取名时都避开了“聂”字，有的叫“建国”，有的叫“爱华”，说这是爷爷留下的规矩。台北的亲戚家，那个自杀的幼子，生前日记里写过一句：“爸爸说姓中国就够了，可我连爸爸叫啥都不知道。”

现在聂家后人散在各地，有的在福建老家守着族谱，有的在台北街头看着马场町的纪念碑，有的在大陆城市里教孩子唱国歌。他们说，聂曦这辈子没留下啥值钱东西，就这句“姓中国就够了”，是老聂家最该传下去的。不管过多少年，不管在哪儿，只要记得自己是中国人，聂曦就没白牺牲。

来源：陶都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