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暮色染窗时,总想起杨降先生那句话。像一粒石子投入深潭,涟漪久久不散。他说啊,人生如四季炊烟。春日的柴禾带着青涩的潮气,夏日的灶火噼啪作响烧得正旺,到了秋末冬初,那一缕青烟便成了云,淡淡地,缓缓地,融进天际。我们这辈人,谁不是从浓烟滚滚里走来?年轻时总嫌火候不够
暮色染窗时,总想起杨降先生那句话。
像一粒石子投入深潭,涟漪久久不散。
他说啊,人生如四季炊烟。
春日的柴禾带着青涩的潮气,
夏日的灶火噼啪作响烧得正旺,
到了秋末冬初,那一缕青烟便成了云,
淡淡地,缓缓地,融进天际。
我们这辈人,谁不是从浓烟滚滚里走来?
年轻时总嫌火候不够,拼命添柴加薪,
把日子过得像冲锋的号角。
中年时忽然听见灶膛里的哔剥声,
一回头,半屋子已是暖黄的光。
现在阳台上的菊花又开了三层。
晨光里给老伴递一杯温茶,
她鬓角沾着水珠像早年的露水。
孩子们的电话在周末响起,
声音穿过千里还带着儿时的糯。
原来杨降先生说的是这般滋味——
不是山海的誓言,不是星辰的远征,
是抽屉里那副老花镜的折痕,
是旧照片里永远挺直的脊梁,
是深夜为晚归人留的那盏灯。
菜场相识二十年的鱼贩今早退休了,
临走送我两条肥鲫鱼:“炖汤暖胃”。
公园里总下棋的老头突然少了一个,
石桌上还刻着那盘没完的残局。
这才懂得先生话里的慈悲。
生活终究会把我们熬成清粥,
米粒软烂,清水稠厚,
恰好的温度暖着恰好的时辰。
昨夜梦见自己变成故乡的杨树,
叶子哗啦啦响着只有风懂的歌。
醒来发现窗外真的站着那棵树,
而我和它,都学会了在雨中静默。
若你问杨降先生究竟说了什么?
其实不过是:
“该熟的果子自然落进竹篮,
该亮的路灯自会接替夕阳。”
此刻茶凉了再续,
续上的是更醇的时光。
就像有些话年轻时听是石子,
而今才知,那是播种人藏在土里的——
整个春天的密语。
来源:老虎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