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抛锚后,我听见腹中孩子的声音: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17 17:43 2

摘要:【这蠢货怎么连车都开不好?要不是没办法,我真不想托生在她肚子里。】

1

到家时,车子抛锚。

我在这时听到了腹中孩子的声音。

【这蠢货怎么连车都开不好?要不是没办法,我真不想托生在她肚子里。】

【嘿嘿,等到出生那天,我故意卡在里面不出来让她难产死,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就能重新在一起了。】

我这是产生幻觉了?

我害怕极了,赶紧跑去找老公。

却撞见他和前妻抱在一起。

“没事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很安全,很快女儿就能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了。”

我死死捂住嘴。

我肚子里怀的……竟然是丈夫和他前妻死去的女儿?

付明许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安心,我们当初假离婚,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吗?”

付明许轻柔地拍着林薇的后背,语气里满是病态的自信与期待。

“大师早就算过,念念的魂魄一直都在,只等一个合适的载体就能归来。”

“可我还是不放心,万一……”

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其中的喜悦却藏不住。

付明许阴冷的目光朝客厅的方向扫来,仿佛能穿透墙壁,将我牢牢锁定。

“有什么好担心的,从她答应嫁给我的那天起,她就注定是祭品了。”

“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也早就成了我们念念的宿主。”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我突然想起婚礼当晚,付明许递给我一碗颜色诡异的汤药。

那汤药黑得像墨,里面沉淀着烧焦的符纸灰烬。

付明许说这是他们家乡的习俗,新婚妻子必须喝下以求吉利。

我当时信以为真,只能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现在想来,那碗东西,就是夺走我亲生孩子的元凶。

原来从始至终,我只是他们精心挑选的牺牲品。

“她肚子里的,确定是念念吗?”林薇急切地追问,声音里透着一丝疯狂。

“当然是念念,是完完整整的念念。”

付明许的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那是一种只属于他们父女的亲密。

“大师说,念念的灵魂已经可以完全掌控那个野种的身体,等她出生,眼里心里也只会认我们这对亲生父母。”

“至于孟曼云……”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那话语里的森然寒意让我遍体生寒。

“她会因难产而亡——这正好能为我们念念的新生献祭,也算是成全了我们一家。”

林薇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紧紧地抱住付明许。

“太好了,老公,我们的念念终于要回家了……”

就在这时,腹中传来一阵狂暴的冲撞。

我几乎站立不稳,失魂落魄地逃离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场景。

回家的路上,那个稚嫩又怨毒的声音再次在我脑中回响。

【爸爸妈妈,等着我,我要把这个蠢货的血肉吸食殆尽!】

【我们一家人马上就能团圆了。】

我用力咬破嘴唇,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炸开。

我从未想过,同床共枕的丈夫,竟是如此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更没料到,我满怀期待、用全部爱意滋养的胎儿,竟是这样一个恶毒的怨灵。

那我自己的孩子呢?我那无辜的孩子去哪里了?

我瘫软在楼道里,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个身影正在无声地靠近。

“老婆。”

身后,付明许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我惊恐地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付明许的身上,还残留着林薇那股甜腻又令人反感的香水味。

林薇几天前从国外回来。

付明许介绍说她是自己的远房表妹,暂时借住在我们家。

理由是表妹初回国无处可去,顺便也能照顾怀孕的我。

我起初是有些不情愿的。

但林薇表现得非常得体,在我面前,她总是和付明许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对我更是关怀备至。

她每天为我准备滋补的餐点,甚至会体贴地帮我按摩因怀孕而浮肿的双腿……

每当我和付明许发生争执,她还会主动出面,替我向付明许解释。

那时我真的以为,她是一个善良又体贴的好人。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她竟是付明许的前妻。

见我脸色苍白,付明许立刻伸出手摸向我的额头。

“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刚才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事?”

我指甲深陷掌心,努力挤出一个安稳的笑容。

不行,我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没什么,就是宝宝刚才胎动得厉害。”

付明许的脸上立刻堆满了关切。

他将我抱回卧室,细心地为我掖好被角。

我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熟,努力扮演一个幸福而温顺的妻子。

他离开前,还在我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老婆,你好好休息。”

我轻轻颔首。

这一夜,我辗转难眠。

最终是被腹中的咒骂声惊醒的。

【坏女人,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还不快起来找吃的,你是想饿死我吗?】

我猛地用手捂住肚子,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我必须打掉这个孩子。

这个念头刚一闪现,一个尖利的声音就刺入我的脑海:

【你掐我做什么!你找死是不是?】

我像被电击一样缩回手,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付明许还在熟睡。

他均匀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

却让我感觉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过,全身僵硬。

我凝视着他的侧脸——这张曾让我无数次心动的脸庞,此刻在我看来,只比地狱的恶鬼更加丑陋。

他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搭在我隆起的小腹上,含糊地梦呓道:

“我们念念今天乖不乖啊?”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念念……

腹中的声音立刻带着谄媚的笑意响起:

【爸爸对我最好了,我好想爸爸呀,这个蠢女人真是烦死了,就知道睡觉。】

我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剧烈地干呕。

吐完出来,发现付明许已经起床了。

我洗漱完毕,正准备打开房门。

这时,林薇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贤惠的表情。

“曼云,孕期要按时吃饭,不能饿着自己和宝宝。”

“你看,我特地给你炖了燕窝,快趁热喝吧。”

她的目光落在我肚子上,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到手的珍贵藏品。

我看着那碗黏稠的液体,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我不想吃,没胃口。”我推开她递过来的碗。

林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许多。

但语气依然保持着温柔。

“怎么能不吃呢?你的孩子还需要营养呢。”

她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狂热和占有欲。

【快点喝下去,蠢货!】腹中的声音急切地催促着。

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胎动,疼得我弯下了腰。

付明许闻声赶来,扶住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责怪。

“你怎么回事?薇薇辛辛苦苦给你炖的燕窝,你怎么能不喝?快,喝了它。”

他接过碗,舀了一勺,不容分说地送到我的嘴边。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焦急的林薇。

“好,我喝。”我接过那碗燕窝。

那股甜腻又带着腥气的味道滑入喉咙,我只喝了一口就再也忍不住,全都吐了出来,吐了付明许一身。

“天啊,明许,你没事吧?”

林薇失声尖叫,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

在一片忙乱中,我悄悄将手伸进梳妆台的最底层——那里放着一盒抗抑郁的药。

我之前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家里一直备着。

可我的指尖刚触碰到药盒,腹部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仿佛有一只手在我的腹中疯狂搅动。

【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毒妇!你敢吃药,我绝对要你的命!】

我疼得瘫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

付明许刚清理完身上的污物,见状立刻冲过来将我抱起。

“怎么了?是肚子疼吗?”

林薇也紧张地围过来,脸上满是对孩子的担忧。

“不行,今天太反常了,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

两人一唱一和,已经架着我往外走。

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盒抗抑郁药被我死死攥在手心,根本找不到机会吞下。

到了医院,我借口要去洗手间。

一进隔间,我立刻将药片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腹中的冲撞愈发猛烈,但我已经顾不上了。

那恶毒的声音像无数根钢针,反复穿刺着我的大脑:

【贱人,你真的吃了?你死定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扶着墙壁走出洗手间。

仅仅吃药恐怕还不够。

这东西本就非凡物,万一普通的药物对它根本无效呢?

看着走廊尽头,正和医生交谈的付明许。

我心一横,在下楼梯时,故意踩空了一级台阶……

2

我猛地跌倒在台阶之上,尾椎骨处瞬间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紧接着,腹部便涌起那股熟悉得令人心惊的坠痛之感。

腹中那道尖锐刺耳的嘶吼率先炸响:【疯婆子!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竟敢摔我?!】

“孟曼云!”

付明许那满是惊惶的呼喊声从远处急急传来。

他和林薇皆神色慌张地匆匆跑来。

我眼角余光瞥见林薇那张瞬间布满惊恐与惧怕的脸,心底竟隐隐涌起一丝窃喜。

付明许将我拦腰抱起,他胸腔里怒火翻涌,却强自压抑着。

“你怎么如此没用,走个路都能摔倒,要是伤到孩子可如何是好?”

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寒冰。

我蜷缩在他怀中,浑身疼得止不住地颤抖,可心里却莫名地畅快。

然而,这份畅快并未持续太久。

到了急诊室,医生仔细检查后说道胎儿十分健康。

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这样都没事?

付明许和林薇相互对视了一眼,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在回家的路上,付明许负责开车,林薇则坐在我身旁。

她时不时扭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审视。

“曼云,你往后可得小心些了,可不能再出这样的意外了。”

林薇的声音依旧温柔似水,可语气里却隐隐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我闭上眼,假装入睡。

腹中那个满含怨毒的声音又开始疯狂叫嚣:

【这个坏女人想要害我,爸爸妈妈,你们可得看好她,别让她再害我!】

付明许也不时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我,那眼神里满是怀疑。

果然,自那之后,他们对我的看管愈发严格了。

付明许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每日都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而林薇更是变本加厉。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我。

就连我去上厕所,她都要以不放心我为借口,守在门口。

我的抗抑郁药也早就被他们收走了。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囚禁起来的囚徒,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这天晚上,我久久都无法入睡。

这时,腹中竟传来一丝异样的感觉——隐隐约约传出一种微弱的哭泣声。

我浑身瞬间僵住。

这可不是那个念念的声音。

那哭声很轻很压抑,仿佛是一个真正的婴儿在哭泣。

我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难道……我的孩子还活着?

【蠢货,吵死了!】念念的声音恶狠狠地响起。

【再哭我就把你吃掉,让你彻底消失。】

那哭声戛然而止。

是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真的还活着。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哭出声来。

我的孩子还在!她还在和那个恶魂顽强抗争!

……

自这天之后,我不再反抗。

他们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做什么都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肚子被磕着碰着。

看到我这样,他们对我的警惕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晚,我又偷偷听到了林薇和付明许的谈话。

“好了,那蠢货可能前段时间是抑郁症发作了,才会想着伤害孩子。”

“她现在看来是没事了,不用担心。”

付明许搂着林薇,轻声安慰道。

林薇抹着眼泪,哽咽着开口:

“我怎么能不担心,我已经失去念念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不然我会疯掉的。”

“不会的,不会的,念念一定会回来的。”

付明许语气坚定,还带着一丝阴毒。

“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我会让医院把孩子提前剖出来,也顺便弄死孟曼云。”

我捂住嘴,转身回到了卧室。

肚子里那恶魔还在叫嚣。

【嘿嘿,到时候你的肚子被划开一个大口子,你就等死吧。】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些念头。

我猛地起身,爬下床,在床板下摸到了那从老宅带来的艾草。

我捏着艾草的指腹都因紧张而发烫。

这是我奶奶留下的。

她在村子里,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婆。

经常帮人处理一些“不干净”的事情。

临终前,奶奶塞给我一捆晒干的陈年艾草。

说是关键时刻能“清秽”。

从前我没把这事当回事,只当做是思念老人的念想。

此刻却紧紧攥着,仿佛攥着自己的小命。

我开始一点点实施自己的计划。

每天早上,趁他们没注意。

我偷偷将一小撮艾草揉碎,混在付明许给我倒的蜂蜜水里。

晚上,我就把艾草叶用红绳缠上三圈,塞进枕套里。

奶奶曾跟我说过,红绳引阳,艾草驱阴。

双管齐下,能镇邪祟。

起初还没什么明显的动静。

念念依旧在肚子里咒骂我。

直到第七天,我临睡前,听到一阵尖锐的嘶喊。

【啊,好烫!什么东西?】

黑暗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肚子里那股阴冷的气息在逐渐减弱。

我喜极而泣。

那天后,我加大了艾草的用量。

晚上泡澡,我也用艾草。

泡了整整一周,念念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虚弱了。

她踢打的力气也弱了很多。

偶尔,她会发出惊恐的呜咽。

【好难受,我好难受……这草有问题……】

她还会主动向我示弱。

【别再害我了好吗?你也是我的妈妈呀,以后我就是你的女儿,你放过我好吗?】

我从未回应过她。

付明许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突然盯着我的枕头问道。

“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我放了些安神的中药进去。”

我随即笑着扯过枕头,说着还故意打了个哈欠。

“孕后期总睡不好,唉,怀孩子真辛苦啊。”

付明许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抱住我,“辛苦老婆了。”

余光里,我看见林薇嫉恨地躲在角落看着我们。

但很快,她脸上又换上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我也笑了。

是真心实意的笑。

晚上,林薇给我端来一碗粥。

“嫂子,你多吃点,身体好了,才有力气生孩子。”

“谢谢。”

我很配合地喝完了那碗粥。

林薇始终在看着我。

我对她展颜一笑。

林薇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

肚子里那东西又在叫:

【妈妈,快救我,妈妈,那个坏女人要杀了我。】

林薇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猜忌和执拗。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感觉孩子很危险?”

“薇薇,你说什么呢?孩子好着呢。”

我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笑得一脸幸福。

她紧盯着我红润的脸颊,才松了一口气。

当晚,我腹中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是那恶胎在踢打。

更像是某种东西在挣扎求生、在碎裂。

我脸色惨白,蜷缩在床上。

听见念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恐惧和懊悔。

【不,我不要死,我后悔了,我可以离开,你放过我……爸爸妈妈救我……】

“后悔了?晚了。”我低声喃喃道。

腹中的惨叫声凝滞了一瞬,接着就是惊恐的暴鸣声。

【你果然可以听见我的声音,是你,贱人,是你!】

【不不,我不能消失,我还想活,救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没再理会她,在她的惨叫声中,又喝了一大杯艾草汁。

越到后面,惨叫声越弱。

最后像风一样,无声无息。

完全消散了。

3

取而代之的,是腹中一阵细微的颤动。

仿佛初春的风拂过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我曾隐约感知到的那缕轻吟,此刻逐渐清晰,如同耳畔低语。

我的孩子,终于真正苏醒。

付明许推门而入,见我神情恍惚,眉头微蹙:

“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临近生产,身体有些反应。”

我垂下眼帘,唇角扬起一抹温顺的弧度。

他伸手抚上我的腹部,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满意。

“别怕,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嗯,我相信你。”

我轻轻靠在他肩头,姿态柔弱而依恋。

付明许身子微僵,却没有躲开。

或许是我这副模样让他心生得意,语气竟难得缓和下来。

“放心,接生的医生是我亲自安排的,不会出岔子。”

“好。”

我低声应着,目光平静。

距离他们预定的剖腹产还有三天,我的羊水却突然破裂。

林薇脸色骤变。

她脱口而出:

“不可能!这时间不对,念念不该——”

话未说完,就被赶来的付明许猛然捂住嘴。

林薇惊觉失言,慌忙闭嘴。

付明许迅速将我抱起,送进车里。

林薇坐在我身旁,呼吸急促。

她努力说服自己:

也许,是命盘算错了时辰。

她的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住的狂喜。

“嫂子,别怕,马上就能见到宝宝了。”

她的目光如钩,死死锁在我隆起的腹部。

我虚弱地喘息,“多……多谢你一直陪着我。”

林薇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道谢。

她笑得更加灿烂,转头对开车的付明许说:

“你看,嫂子现在多通情达理。”

付明许点头,后视镜中掠过一抹阴冷的光。

一路上,我不断呻吟,痛呼声此起彼伏。

两人交换眼神,不敢再冒险,只得将我送往最近的医院。

侥幸避开了他们早已埋伏好的“接应”。

下车前,林薇略显犹豫。

付明许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抚:

“别慌,机会多的是。”

他们以为我听不见。

可我听得真切。

那句“机会多的是”,是在说——

还有无数个机会,让我彻底消失。

我是孤儿。

或许,这正是付明许选中我的原因。

没有亲人,没有牵挂,死了也不会有人追查。

被推进手术室前,林薇贴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曼云,谢谢你为念念献上这具躯壳。”

我明白她话里的含义。

她在谢我,为她死去的女儿提供重生的容器。

谢我成全她的执念。

剧痛席卷全身,我已无力言语,被护士迅速送入产房。

……

产房内。

每一次宫缩都像在撕裂又重塑我的灵魂。

但我并不害怕。

我能感觉到,我的孩子正与我一同挣扎,一同呼吸。

耳边仿佛回荡着那声柔软的啼哭,像在为我加油。

“哇——”

一声清亮的哭喊划破寂静,我泪水夺眶而出,浑身脱力。

护士将婴儿抱到我眼前。

“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宝宝,皮肤很白。”

小家伙紧闭双眼,哭声洪亮。

我的孩子。

是我的骨肉。

泪水滑落枕边,我颤抖着亲吻她的额头。

阳光斜照进来,洒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泛着柔和的光晕。

刚被推出产房,付明许和林薇便冲了过来。

林薇目光灼灼地盯着婴儿的脸。

“念念,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

付明许也凝视着孩子,眼眶发红。

护士察觉异样,皱眉问道:

“这位女士,孩子的母亲还在,您是?”

林薇充耳不闻,猛地从护士怀中抢过孩子。

护士不敢硬夺,只得松手。

林薇脸上写满狂喜与占有欲。

“这就是我女儿!”

付明许上前一步,语气沉稳:

“我是孩子父亲,她是干妈。产妇需要休息,我们来照看。”

我没有争辩。

此刻的我,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被送入VIP病房。

待众人离去,付明许俯视着我,眼中再无温情,只剩冷酷。

“孟曼云,你的使命结束了。”

我望着他,忽然笑了。

依旧装作不解:“老公,你在说什么?”

林薇狠狠瞪我一眼。

她挽住付明许的手臂,姿态亲昵。

她就是要在我面前炫耀。

她直视我双眼,脸上的伪装彻底剥落,露出尖锐的讥讽:

“你还敢叫他老公?你不过是我们用来孕育念念的容器!”

付明许抬手制止还想发作的林薇。

不是为了护我,而是怕惊动外人。

“薇薇,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他低声劝道。

林薇冷哼一声,强压怒火。

她斜睨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你做梦也想不到吧?我才是付明许真正的爱人。你,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我静静躺着,任泪水滑落。

两天后,付明许强行让我出院。

我想报警,却被他安排的保镖寸步监视。

毫无机会。

我被带回了家。

原来,孩子这几天哭闹不止,换了几个月嫂都无济于事。

他们束手无策,只好让我这个“生母”再试试。

当女儿被放回我怀中,哭声戛然而止。

她安静地蜷缩在我臂弯,仿佛从未哭过。

付明许和林薇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他们精心策划,却没料到孩子竟如此依赖我这个“工具”。

林薇按捺不住,伸手想抱走孩子。

指尖刚触到襁褓,女儿立刻瘪嘴要哭,小手死死攥住我的衣角,抗拒着林薇的靠近。

林薇气得面容扭曲。

“你得意什么?你以为你真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你怀里抱着的,是我女儿念念的灵魂,她占据了你孩子的身体!”

林薇冷笑着,目光如刀,等着看我崩溃。

我没有抬头。

只是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温柔:

“妈妈在,不怕。”

林薇的脸色瞬间阴沉。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她心底。

“哼,不过是个借肚子的工具,还真当自己是亲妈了!”

4

付明许眉心拧成一团,显然对林薇这般步步紧逼的模样有些不耐。

平日里照顾孩子已耗尽精力,如今还要应对林薇近段时间反复无常的情绪爆发。

林薇心底深处,始终在意着我与付明许曾是夫妻的过往。

即便到了现在,我和付明许在法律层面上,依旧是夫妻关系。

先前满心扑在让孩子转生这件事上,她没心思顾及这些旁的。

可如今孩子顺利出生,她的心思便活络起来,开始计较更多。

付明许重重叹了口气,没去指责林薇,

转而将积压的怒火全都发泄到我身上。

“孩子现在只认你,你就好好照看着,别耍什么小聪明。”

他话语里的威胁之意,几乎毫不掩饰。

我将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心底反倒生出几分踏实的底气。

至少眼下,他们还离不开我。

至少,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谋划。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照顾女儿上。

我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活动的范围,也仅仅局限在这栋别墅之内。

而林薇,则一门心思忙着挑衅我。

要么故意拉着付明许在我眼前举止亲昵,

要么特意扯低衣领,让我清楚看见她脖子上的暧昧红痕。

她甚至厚颜无耻到,晚上在卧室与付明许温存时,故意敞开房门,还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就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他们所谓的 “恩爱”。

我紧紧关上门,轻声给女儿哼唱摇篮曲,不去理会外面的闹剧。

女儿满月那天,付明许打算带她回付家老宅,让她认祖归宗。

其实在此之前,女儿从未在付家长辈面前正式露过面。

当初付明许娶我时,谎称自己是孤儿,

所以我从未见过他的父母。

后来我才知晓,付家是当地有名的大家族,家底殷实。

而付明许,不过是老付总的私生子。

若不是付家子嗣稀少,付明许根本没机会被认回付家。

林薇自然不愿带我一同回去,

但她没办法,女儿只要离开我,就会哭闹不止。

出发那天,林薇还不忘警告我。

“别痴心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到了老宅,你就说自己是请来的月嫂,听懂了吗?”

“我知道了。”

我低着头,故意装出一副胆小怯懦、唯唯诺诺的样子。

林薇发出一声冷笑,用鄙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上车时,林薇又突然情绪失控,

她一把将我从车边拽开,脸色扭曲地嘶吼:

“贱人,这辆车也是你能坐的?你是不是又想勾引我老公!”

付明许站在身后,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

他其实很享受这种被两个女人争抢、围着他转的感觉。

我被她拽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幸好怀里的女儿被我抱得牢牢的,才没出什么意外。

这一刻,我对林薇的恨意达到顶峰,甚至生出了杀心。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我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后,我只能和保镖挤在同一辆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脸上那副委屈怯懦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

我低下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我的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车队刚驶出市区,开上一段盘山公路,

我就远远看到前方载着付明许的那辆车,突然失控。

车子先是左右摇晃,随后猛地撞向路边的护栏,

那护栏本就不牢固,

整辆车就这样直直地冲下了山坡。

车里的几个保镖瞬间慌了神,

车子停下后,一群人立刻冲下去救援。

我抱着女儿坐在车里,依旧轻声给她唱着摇篮曲,

偶尔抬眼,平静地望向远处山坡下冒出的黑烟。

恰巧这时,付家老宅派来接应付明许的人也赶到了。

一群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付明许从山坡下抬了上来。

被救上来时,付明许已经气息微弱,进气少出气多,脸上满是血迹。

林薇的右腿以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被吓坏了,整个人呆愣愣的。

突然,她原本无神的眼睛骤然变得凶狠,

当她看到我抱着女儿下车,站在人群后朝着她笑时,

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嘶哑地大喊:

“是你,贱人,肯定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众人闻声纷纷看向我,我立刻换上一副惊恐害怕的表情,

急忙辩解:“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从出门到现在,我一直和几位保镖大哥坐在一辆车里,连靠近那辆车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可能动手脚?”

旁边的几个保镖下意识点头附和,证实了我的话。

付家老宅来的人也不禁皱起眉头,

他们本就对林薇没什么好感,

现在更觉得她是受了刺激,在胡言乱语,实在上不了台面。

林薇气得浑身发抖,

挣扎着想要扑过来打我,却被随行的医护人员死死按住:

“林小姐,你伤得很重,不能乱动!”

她不甘心地朝着我嘶吼:“不是你还能是谁?只有你最恨我们!”

“我为什么要恨你们呢?”

我垂下眼眸,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

“我是付明许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我没有理由伤害他啊。”

我的这番话,恰好戳中了林薇的痛处,

她尖叫起来:“你不是他的妻子,我才是!女儿也是我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可她的这番话,在付家老宅的人看来,更像是疯话。

他们当然清楚付明许和林薇的关系,

只当付明许是在效仿老付总,喜欢左拥右抱,

至于孩子是谁生的,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挤出几滴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字字泣血:

“林薇,我已经不计较你这个前妻上门挑衅了,你怎么连我的孩子都要抢走?”

林薇想开口解释,

可身上剧烈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瞬间将她淹没,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林薇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而付明许,成了一名植物人,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

林薇心里打着算盘,只要付明许能醒过来,就能证明孩子是她的,

可她没料到,付明许这辈子,或许都醒不过来了。

在付家长辈为女儿举办的满月宴上,

宴会厅内水晶灯璀璨夺目,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我穿着一身得体的香槟色礼服,抱着女儿,站在老付总身边。

如今,付明许是老付总唯一的儿子,

而女儿,就是老付总唯一的孙辈。

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老付总对我还算客气。

就在这时,宴会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薇不顾众人阻拦,疯了似的闯了进来。

她身上的病号服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渍,头发乱得像一团枯草,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念念!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她眼神偏执地盯着我怀里的孩子,整个人状若疯癫。

她伸手就要去抢孩子,早已守在旁边的保镖及时上前,将她拦住。

宾客们见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不是小付总的前妻吗?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我听说之前他们两人粗心,下车的时候没注意,把孩子锁在车里了。”

“真是造孽啊,看样子是因为失去孩子,精神失常了吧?”

我抱着女儿往后退了半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情,

对着林薇轻声说:“林薇,你又要抢我的孩子吗?你清醒一点,你的念念已经…… 已经不在了啊。”

这番话如同锋利的针,狠狠扎进林薇的心里,让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嘶吼:

“别再装了!你明明知道这孩子就是我的念念,你心里清楚得很,付明许也是你害的……”

她的话一出口,宾客们立刻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宴会厅乱成一团。

老付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早就派人调查过此事,知道我没有动手的机会,

而且,他也不认为我有伤害自己丈夫的理由。

“林薇,曼云现在才是明许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怎么就成你的了?”

“我有人证!青城山上的老道士,他知道所有事情,他可以证明!”

林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开口辩解,

“当初我和付明许找大师帮忙,让念念转生到她的肚子里!她只是一个用来转生的祭品!”

可她的话音刚落,老付总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冷冷地说:“林薇,你真是彻底疯了是吗?什么老道长,他早就已经死了。”

“死了?”

林薇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我,恰好对上我那双冰冷到极致的眼睛。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浮现,

平日里那些被她忽略的小细节,此刻全都清晰地闪过脑海。

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猛然记起 ——

那时候,我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味道怪异的蜂蜜水,

当时她没多想,只当是我个人的喜好,

可后来,她在垃圾桶的角落,看到了一小把被揉碎的艾草叶,还用红绳捆成了小束。

最让她心惊胆战的是,她突然想起,那时我肚子里孩子的动静,忽然变得 “安静” 了。

一开始,只要她靠近我,我腹中的孩子就会传来猛烈的踢动,

那是念念在急切地回应她,

可后来,这种回应越来越微弱,

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5

林薇的指尖不住地颤抖。

她终于接受了现实,她的念念已经不在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冰锥,刺穿了她的心脏,让她窒息。

林薇踉跄着倒退,身体撞上了身后的香槟塔。

玻璃破碎的脆响伴随着宾客的尖叫,让宴会陷入一片混乱。

林薇心中的恐惧瞬间被点燃。

她用怨毒的目光锁定我:

“是你……是你害死了念念?”

“林薇,念念走的时候,我甚至还不认识你,这个罪名你凭什么安在我身上?”

我一边说,一边轻柔地摇晃着怀中的女儿。

那个老道也不是我杀的。

他死在了自己的贪婪里。

念念的魂魄消散之后,术法产生了反噬——老道遭到了天谴。

老付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再也听不下去。

他烦躁地一挥手,让保镖把林薇强行带走。

“送她去医院看管好,别让她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

林薇被保镖们拖拽着离开,模样狼狈不堪。

她仍旧不甘心地尖叫着。

“相信我!就是她害死了念念,她是凶手!孟曼云,我饶不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宴会上的欢声笑语所覆盖。

满月宴照常进行。

老付总看着我,发出一声叹息。

“曼云,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

“爸,我并不觉得委屈。”

我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寒光与复仇的快感,温顺地应道。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

我渐渐在付家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付家香火不旺,自然对我的女儿极为珍视。

我靠着女儿,在付家的地位日益提升。

老付总为了安抚我,还将我和女儿名下增添了许多股份。

我全部收下。

付明许躺在医院里,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林薇则被付家以“精神不稳定”为借口,送进了精神病疗养院。

我则专心在付家陪伴女儿,日子过得平静而安宁。

这天,我前往医院探望植物人状态的付明许。

我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很快,病房里便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俯视着付明许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低声开口:

“付明许,这就是你们作恶多端的结果,对吗?”

“若不是你和林薇,念念本可以早入轮回,是你们的私心将她强留人间,害了她,也差点害了我的孩子。”

付明许似乎有所触动。

他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我凑到他耳边,继续用言语刺激他:

“现在你看,你成了植物人,林薇被关进了疯人院,这真是因果报应。”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们的念念,已经魂飞魄散了……”

一滴泪水从付明许的眼角滑落。

说完,我径直转身离去。

走出医院,温暖的阳光洒落在我的身上。

半小时后,我回到了老宅。

那辆出事的车还停在老宅的车库里。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转身准备离开时,我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是管家陈叔。

他看起来有话想说,却又犹豫不决。

“少奶奶,您还是离这辆车远一些吧,不太吉利。”

“没事的,陈叔,我只是随便看看。”

我离开时,还能听见陈叔的低声自语。

“那天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

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身后,那辆事故车在阳光下泛着一丝诡异的光泽。

那辆车,我早就察觉到它有问题,刹车系统时常失灵。

我本想提醒付明许去检修车辆。

却无意中撞破了他们的真面目。

那个念头就像风中残烛,瞬间熄灭,再未复燃。

我非常了解林薇,她就喜欢处处与我作对。

所以在回老宅前,我故意挤进了那辆车。

林薇向来与我作对。

她果然如我所料。

她见我上了车,立刻抢着要坐到副驾驶位,好在我面前彰显她“付夫人”的地位。

我做的,远不止这些。

出发前,我还“体贴地”帮林薇调整了她的座椅。

就在那时,我在刹车踏板下方的一颗螺丝上,轻轻动了手脚。

这并非什么致命的破坏。

只是会让刹车的反应变得有些迟缓。

尤其是在下坡路段的时候。

盘山公路曲折而险峻,本就危机四伏。

只要反应慢上零点几秒,就会引发无法挽回的灾难。

我没有亲手将他们推入深渊。

但我深知,这些所谓的“巧合”,会一步步将他们引向绝路。

从今往后,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欺辱我和我的女儿。

我会和我的女儿好好生活。

未来一片光明。

完结

来源:闲云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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