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没陪产她不还是乖乖地生了，折腾什么劲儿。”高建斌整了整笔挺的西装领口，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电话里，他妈王桂芬的声音兴奋得发颤：“生了生了！大胖小子！建斌你快来，我得赶紧去给咱家祖宗烧高香！”
“我没陪产她不还是乖乖地生了，折腾什么劲儿。”高建斌整了整笔挺的西装领口，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电话里，他妈王桂芬的声音兴奋得发颤：“生了生了！大胖小子！建斌你快来，我得赶紧去给咱家祖宗烧高香！”
他挂了电话，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为了这个儿子，他可是忍了苏静婉十个月的娇气。不就是怀个孕吗，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矫情！他哼着小曲，大步流星地走向产房，想象着苏静婉抱着儿子，满脸愧疚又讨好地看着他。他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准备接受妻子的崇拜和感激，预想中母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并没有出现。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吐出来。眼前的一幕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满床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地板上扔着一团团浸透了血的纱布，像一朵朵绽开的死亡之花。苏静婉脸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瓷娃娃。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滴滴声，几个医生护士正手忙脚乱地抢救，气氛紧张得像一根拉到极致的弦。
他愣在原地，腿肚子直哆嗦。那个刚刚还在电话里报喜的护士，看到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高先生，你总算来了？你太太大出血，我们已经切除了子宫，才勉强把命保住！”
高建斌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推开的，是地狱的门，也是他好日子的终点。而这一切，都从我怀孕时，婆婆王桂芬搬进我们家的那天说起。
说起这事儿，我心里就跟堵了团棉花似的，又沉又闷。我和高建斌结婚三年，我做着一份项目经理的工作，月薪两万多，他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业务时好时坏。婚房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俩一起还贷。日子过得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安稳。可自从我查出怀孕，这个家的天，就变了。
婆婆王桂芬，一个把“我儿子天下第一”刻在脸上的女人，打着照顾我的旗号，理直气壮地搬了进来。她来的第一天，就把我所有的护肤品都收了起来，理由是“化学品对孙子不好”。我最爱吃的麻辣火锅，被她斥责为“没营养的垃圾”，餐桌上从此只有她炖的各种油腻腻的“大补汤”。
“静婉啊，你得多吃点，吃胖点好生养。”她一边说，一边把一勺油汪汪的鸡汤往我嘴里塞，“我们老高家三代单传，你这肚子可得争气，必须得是个带把儿的！”
我孕吐得厉害，闻着那股油腥味就想吐，可她却把眼睛一瞪：“娇气！哪个女人怀孕不难受？想当年我怀建斌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为了我大孙子，你忍忍怎么了？”
高建斌呢？他永远都是那句话：“我妈也是为你好，她有经验，你听她的就行了。”他觉得这是爱，是关心，可在我的感受里，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控制。我的身体，我的口味，我的一切，都成了为了孕育他家“龙种”的容器，我自己仿佛不存在了。
最让我寒心的是产检。我本来想去市里最好的私立妇产医院，环境好，服务也周到。可婆婆一听价格，当场就炸了：“败家玩意儿！去那地方干啥？钱多得没处花了？就去社区医院，便宜！我生建斌那会儿，就在村里的卫生所，不也好好的？”
高建斌也帮腔：“对啊老婆，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我妈说得对，生孩子都一样。”
那天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我不是心疼钱，我心疼的是他们的态度。在他们眼里，我的舒适、我的安全、我的尊严，都比不上那几千块钱重要。从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凉了半截。人啊，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自己最亲近的人，把你当成一个可以随意牺牲的工具。
事情的转机，或者说让我彻底看清他们嘴脸的，是在我怀孕七个月的一个深夜。那天我起夜，路过他们关着灯的房间，却听到里面传来婆婆压低了嗓门的说话声。
“建斌，你可得盯紧点，那份协议我看了，你爷爷的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明年你三十岁生日之前，要是还没生出长孙，那笔五百万的家族信托基金就自动捐给慈善机构了！那可是咱们家的根啊！”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手脚冰凉。我扶着墙，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高建斌不耐烦地说：“妈我知道了，你念叨八百遍了。这不快生了吗？我找人问过了，她肚子尖尖的，肯定是儿子。放心吧。”
“我能不急吗？这可是五百万！有了这笔钱，你的公司就能活了，咱家也能换个大别墅，再也不用看苏静婉娘家人的脸色！”王桂芬的声音里满是算计，“这段时间你可得哄好她，等儿子一生下来，钱一到手，这家里的事儿，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她要是不听话，就让她净身出户！反正儿子是咱们老高家的！”
后面的话我再也听不清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飞。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们对我所谓的“好”，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是他们未来的儿媳，而是因为我肚子里那个能给他们带来五百万的“工具”。我的存在，我的价值，就只剩下“生儿子”这一项功能。
那一夜，我睁着眼睛到天亮。我想到了离婚，可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我又犹豫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可是一想到要和这样两个满心算计、冷血无情的人生活一辈子，我就感到一阵阵的绝望。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吵不闹，我要把这场戏，陪他们演下去。但从那天起，我开始为自己和孩子留后路。我偷偷联系了律师，咨询了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我把我婚前财产的证明、房产证，以及我这几年的工资流水，都整理好，存到了银行的保险柜。我还买了一支录音笔，放在了客厅的角落里。
我表面上对婆婆言听计从，她说东我不往西，她说喝汤我绝不吃饭。她和高建斌都以为我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对我越发地颐指气使。而我，只是在心里冷笑，等着最后摊牌的那一天。
预产期那天，我羊水破了。我疼得浑身冒冷汗，高建斌却还在打电话谈他的生意，婆婆则在一旁念叨着：“忍着点，开骨缝都这样，喊什么喊，留点力气生孩子！”
我被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我骨盆条件不太好，建议剖腹产。王桂芬一听就跳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能剖！剖腹产对孩子不好，伤元气！我孙子金贵着呢，必须顺产！”
医生皱着眉解释：“产妇的情况比较特殊，顺产风险很大，可能会大出血。”
“你别吓唬我们！你们这些医生就是想多收钱！哪个女人生孩子没风险？就顺产！”王桂芬像个专家一样，不容置疑地替我做了决定。
高建斌也走过来，拍拍我的脸，像安抚一只宠物：“老婆，听妈的，顺产的孩子聪明。你忍一忍，为了咱们儿子，啊？”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心如死灰。我被推进了产房，那扇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我听着自己的惨叫，感受着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为我自己，也为我这个还没出世就被人当成筹码的可怜孩子。
阵痛持续了十几个小时，我几乎虚脱。期间，我哀求医生给我打无痛，护士出去跟家属沟通，得到的答复是：“不行，麻药对孩子有影响。”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我感觉眼前一黑，意识开始模糊。在失去知觉前，我听到医生惊慌地大喊：“不好！产后大出血！快！准备抢救！家属呢！快去让家属签字！”
后面的事，就是高建斌推开门看到的那一幕了。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乱成一团的产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王桂芬尖叫着冲进来，越过我，直接扑向了保温箱里的婴儿。当她看清婴儿的性别时，脸上的狂喜瞬间变成了极度的失望和嫌恶。
“怎么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她尖利的声音刺破了整个房间的空气。
高建斌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是女孩……那五百万……”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产房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医生和护士们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愤怒和鄙视。
我缓缓地睁开眼睛，麻药的劲儿还没过，浑身像被拆散了重组一样疼，但我知道，我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我用尽全身力气，对身边的一位护士说：“护士，麻烦你，把我的手机拿给我，再帮我把我床头柜里的文件袋，交给外面那位穿西装的先生。”
护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高建斌接过文件袋，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两份文件，一份是离婚协议书，另一份是我婚前财产的公证书。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苏静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的声音很虚弱，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他心上，“高建斌，我们离婚吧。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请你和你妈，立刻、马上，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王桂芬冲到我床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扫把星！丧门神！生不出儿子还有脸提离婚？我们老高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我孙女你休想带走！”
“孙女？”我冷笑一声，笑声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说她是赔钱货吗？怎么，现在又成你孙女了？王桂芬，你别忘了，你对我孕期的虐待，生产时的见死不救，我都录了音。还有你们为了那五百万信托基金逼我生儿子的对话，我也录下来了。你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交给法院，或者发到网上去，高建斌的公司，还能开得下去吗？”
高建斌的脸彻底白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他以为我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绵羊，却没想到，羊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你……你算计我！”他气得浑身发抖。
“彼此彼此。”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那副丑恶的嘴脸，“离婚协议上我写得很清楚，孩子归我，我不需要你付一分钱抚养费。我名下的财产也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在上面签个字，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
最终，高建斌和王桂芬像两条丧家之犬，灰溜溜地走了。高建斌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因为他知道，那些录音一旦曝光，他不仅拿不到五百万，还会身败名裂。
后来我听说，因为没能拿到那笔信托基金，他的公司资金链断裂，很快就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王桂芬受不了这个打击，中风了，瘫在床上，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而那个被他们嫌弃的“赔钱货”，我的女儿，虽然出生时受了些罪，但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健康地成长起来。
我抱着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无比平静。这场婚姻，像一场高烧，烧尽了我所有的天真和幻想，但也让我涅槃重生。
女人啊，永远不要把自己的价值建立在别人的认可之上，更不要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底线和尊严。你的身体，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不是谁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善良要有锋芒，忍让要有底线。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有时候，转身离开，不是懦弱，而是对自己最好的拯救。大家评评理，我做错了吗？
来源：坑神客HjFE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