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已离世,我们兄妹三人十年未归老家,大姐那天忽然来电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17 00:14 2

摘要:电话是周二下午打来的,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一个头两个大。

“涛,你还记不记得咱家老房子的房产证放哪了?”

电话是周二下午打来的,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一个头两个大。

大姐的声音还是老样子,有点急,像是刚跑完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

我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脑子转了半圈才反应过来。

老房子。

一个被我打包塞进记忆最深处,贴上封条,十年没碰过的名词。

“房产证?”我揉着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迟钝,“好像……好像是在爸那个写字台中间的抽屉里吧?我记得妈说过,重要的东西都锁在那。”

“哪个抽屉?中间的不是放着他那些老邮票吗?”大姐在那头反问。

“那可能就是右边第一个,带锁的那个。”我说得不太确定。

十年了,父母相继离开后,我们兄妹三个,像是被发射到不同轨道的卫星,各自旋转,再没回去过那个被称作“家”的原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有轻微的电流声。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补了一句,手指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个乱码。

“没什么,就是街道办的人来问了问情况,我随口问问。”大姐的语气轻描淡写。

我“哦”了一声,没再追问。我们兄妹之间,早就习惯了这种点到为止的交流。多问一句,都像是要窥探对方的生活,显得冒犯。

挂了电话,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一个数字也看不进去了。

老房子,那栋筒子楼的三楼,两室一厅,油漆斑驳的木窗户,夏天漏雨的阳台。

我好像还能闻到厨房里,妈炖的排骨汤的香味,还有爸在客厅看报纸时,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

妻子小雯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放到我手边,“又头疼了?跟你说了,别总盯着电脑。”

我笑了笑,拉住她的手,“没事。刚我姐打了个电话。”

“大姐?有事吗?”小wen随口问。

“问老房子的房产证。”

小雯愣了一下,随即说:“那房子……也该回去看看了。你爸妈留下的念想,总不能一直空着。”

我没说话。

不是不想,是不知道怎么回。

回去,和谁?我一个人吗?还是我们兄妹三个?

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我们就像三块被强力胶粘在一起,又硬生生掰开的木头,每个人的边缘都带着对方的木屑和撕裂的痕迹,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

过了两天,大姐的电话又来了,这次是在晚上。

我刚辅导完儿子乐乐的奥数题,脑细胞阵亡了一大片。

“涛,我跟小阳也联系了。”大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郑重。

小阳是我们的弟弟,林阳,在深圳闯荡,一年到头见不到一面。

“嗯。”我应着。

“老房子那一片,要拆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下。

终于来了。这个我们心照不宣,却谁也不愿主动提起的结局。

“文件下来了,说是老城区改造项目。按面积和户口给补偿,有两种方案,要么拿钱,要么换安置房。”大姐说得很快,像是在背诵条款。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

拆了。

那个承载了我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的房子,那个我们兄妹三人打闹、读书、被爸妈训斥的地方,就要从地图上被抹去了。

“那……房产证找到了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没。我周末抽空回去了一趟,家里那把钥匙早就锈得打不开了,找开锁师傅进去的。你说的几个抽屉都翻了,没有。”

“那怎么办?”

“所以要我们三个人都回去一趟。”大姐的语气里透着不容商量的意味,“补偿协议需要所有继承人签字。而且,家里的东西,也该理一理了。”

我沉默了。

理一理。

说得轻巧。那哪里是东西,那是一整个时代的回忆,每一件都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阳怎么说?”我问。

“他能怎么说?他说听我们的。他那个公司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大G姐的口气里,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

“那我……我看看下周能不能请个假。”我说。

“不是下周,是这个周末。”大姐打断我,“街道办催得紧,下周一就要交初步意向。我们必须回去,当面商量。”

我看着旁边正在削苹果的小雯,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是询问。

我对着电话说:“好,我知道了。我订票。”

挂了电话,小雯把一瓣苹果递到我嘴边,“非回去不可?”

我点点头,嚼着苹果,却尝不出一点甜味。

“也好。”小雯说,“回去看看,把事情解决了,心里也少个牵挂。”

是啊,牵挂。

可我心里清楚,这个所谓的“牵挂”,一旦揭开,底下可能不是温暖的回忆,而是盘根错节,早已变了模样的根系。

我们约在老家那个小小的火车站见面。

我从上海出发,大姐从省城过来,小阳从深圳飞到省城,再转火车。

我们精确地计算了时间,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站台上人来人往,我一眼就看到了大姐。她穿了件深色的风衣,头发盘在脑后,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几分。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操劳的痕迹,眼神里有一种长姐特有的坚毅。

“姐。”我走过去。

她点点头,目光越过我,看向出站口。

很快,小阳拖着一个银色的行李箱,戴着蓝牙耳机,快步走了出来。他穿着时髦的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和这个灰扑扑的小城有点格格不入。

“姐,哥。”他摘下耳机,脸上挂着那种在生意场上练出来的,恰到好处的笑容。

我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形成一个奇怪的三角。

没有拥抱,没有过多的寒暄。

大姐说:“走吧,先去把东西放下。”

小阳说:“我叫了车。”

我跟在他们后面,听着行李箱轮子在水泥地上滚动的声音,咯噔,咯噔,像我们之间尴尬的沉默。

出租车里,司机很健谈,问我们是不是回来探亲。

小阳笑着应付:“是啊,回来看看。”

大姐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熟悉的店铺和招牌,大多已经换了模样。

“变化真大。”她轻声说。

我没接话。我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出心里的那份近乡情怯。

车子在老旧的筒子楼前停下。

我们站在楼下,抬头看着三楼那个熟悉的窗户,灰尘蒙蔽了玻璃,像一双浑浊的眼睛。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是潮湿和陈旧的味道。

大姐拿出那把新配的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灰尘、樟脑丸和时光味道的气流,扑面而来。

我们三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屋子里的陈设,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客厅正墙上,爸妈的黑白合影照静静地挂着,照片里的他们,笑得那么温和。

沙发上蒙着一层白布,茶几上还放着我爸那个紫砂茶壶。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空中照出一道道尘埃的轨迹。

“咳咳。”小阳最先受不了,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得多少年没通过风了。”

大姐没理他,径直走到窗边,费力地把窗户推开。

一股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屋子里的尘埃瞬间被搅动,飞舞起来,像一场无声的雪。

“先找房产证吧。”大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找到了,再谈别的。”

我们开始翻箱倒柜。

我负责书房,也就是我爸的写字台。

大姐负责主卧,妈的衣柜和梳妆台。

小阳在次卧,我们小时候住的房间,翻腾那些旧书柜。

写字台的抽屉一拉开,一股墨香和旧纸的味道就钻进鼻子。

里面是我爸的各种证书,工作笔记,还有一沓沓的信件。

我一封封地看,大多是单位的,朋友的。

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我看到了一叠照片。

是我们兄妹三人小时候的合影。

有在公园里骑木马的,有在楼下院子里玩泥巴的,还有一张,是过年时,我们穿着新衣服,挤在爸妈身边,笑得牙不见眼。

照片上的我们,那么亲密无间。

我的手指抚过照片上小阳那张胖乎乎的脸,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找到了吗?”大姐在门口问。

我摇摇头,把照片放回去,“没有。爸的东西都在这儿了,没看到。”

“我这儿也没有。”大姐的声音有些疲惫。

“我这儿更不可能有。”小阳从次卧探出头来,“除了一堆小人书和考试卷子,什么都没有。”

我们三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房产证,这个最重要的东西,像跟我们捉迷藏一样,消失了。

“会不会……在妈那儿?”我突然想起什么,“妈不是有个小木匣子,专门放她的宝贝吗?”

大姐眼睛一亮,“对,那个红色的,雕花的木匣子。”

我们立刻冲进主卧。

那个木匣子,就放在衣柜的最顶层,需要踩着凳子才能够到。

我搬来凳子,小心翼翼地把匣子取下来。

上面也落了厚厚一层灰。

大姐找来抹布,擦干净。

匣子没有上锁。

我们三个人,围在床边,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大姐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匣子。

里面没有房产证。

只有一沓用红绳捆着的信,几件小孩子的银锁和手镯,还有……一本红色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是绒布的,已经有些褪色。

我认得,这是妈的日记本。

大姐伸手拿起那本日记,手指有些颤抖。

小阳凑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妈还写日记啊?”

“别乱动。”大姐瞪了他一眼。

她翻开日记本,纸页已经泛黄,发出清脆的声响。

里面的字迹娟秀,是妈妈的笔迹。

我们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大姐一页一页地翻。

突然,她的手停住了。

“怎么了?”我问。

大姐没有回答,只是把日记本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目光落在她指着的那一页。

日期是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

上面写着:

“今天带小涛去医院复查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以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我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一半。为了给他治病,家里已经掏空了,还欠了不少钱。老林单位分的这套房子,真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前几天,老林同事说,可以把房子偷偷卖了,换一笔钱,带孩子去北京看更好的医生。我跟老林商量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没同意。这房子,是孩子们的根。没了房子,家就散了。钱可以再挣,家不能散。”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

我小时候得过一场重病,这件事我一直知道,但从来不知道,严重到要卖房子的地步。

爸妈,从来没跟我们提过一个字。

“原来……是这样。”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怎么样?”小阳不耐烦地凑过来,抢过日记本。

他很快看完了那一段,脸上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了惊讶,最后定格在一种复杂的沉默里。

“就为这,没卖房子?”他喃喃自语。

“不然呢?”大姐的声音冷冷的,“爸妈那个年代的人,房子就是天,就是家。不像你,在深圳炒房,一套接一套地买,一套接一套地卖。”

小阳的脸瞬间涨红了,“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炒房怎么了?我凭自己本事挣钱,不丢人吧?再说了,我要是不挣钱,你们谁管我?”

“谁也没让你管!”大姐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你挣你的大钱,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谁也碍不着谁。但是林阳,你别忘了,你也是这个家出来的人!”

“我没忘!”小阳也吼了起来,“可这个家现在什么样了?一年到头,我们三个说的话加起来有十句吗?除了过年微信上发个红包,还剩下什么?现在要拆迁了,有钱分了,才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子戳破了我们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鲜血淋漓。

我站在中间,想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林阳,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姐的眼圈红了,“爸妈走的时候,是谁忙前忙后?是我!你呢?你接到电话,第二天才飞回来,待了两天就急匆匆地走了,说公司有大单子离不开你!我怪过你吗?”

“我那时候公司刚起步,几十号人等着我发工资,我能怎么办?”小阳的脖子梗着,青筋都爆了出来,“钱,钱,什么都得钱!没钱寸步难行!我不想像爸妈一样,一辈子为了钱,为了房子,活得那么累!”

“所以你就觉得爸妈活得没价值是吗?他们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在你眼里就叫‘累’?”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

争吵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撞在墙上,又弹回来,显得格外刺耳。

墙上,爸妈的合影,依旧微笑着,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都别说了!”我终于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大姐和小阳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我。

他们可能都忘了,我这个在家里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老二,也会有发火的时候。

我看着他们,一个是我尊敬的姐姐,一个是我疼爱的弟弟。

可是此刻,他们的脸,却如此陌生。

“我们是回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回来吵架的。”我一字一句地说,“房产证还没找到,补偿方案还没定,我们自己先内讧了,像什么样子?”

我的话,似乎让激动的气氛冷却了一些。

大姐转过身,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小阳也别过头,不再说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屋子里,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尝试面对过去的后果。

痛苦,且难堪。

我们以为我们只是回来处理一套房子,却没想到,被房子处理了我们的情绪。

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再说话。

大姐默默地开始打扫卫生,把沙发上的白布揭开,擦拭桌椅。

我帮着她,把地扫了一遍,又拖了一遍。

小阳把自己关在次卧,一直没出来。

晚饭,是大姐在楼下小饭馆叫的外卖。

三个人,围着那张老旧的八仙桌,默默地吃饭。

桌子还是那张桌子,人还是那三个人。

可桌上,再也没有了妈妈做的红烧肉,再也没有了爸爸温的黄酒。

吃完饭,大姐看着我说:“今晚怎么睡?”

老房子只有两个卧室。

“我睡沙发吧。”我说。

“我去住酒店。”小阳从房间里走出来,已经换了身衣服。

“住什么酒店?家里不能住人吗?”大姐皱着眉。

“不习惯。”小阳丢下两个字,拿起手机和钱包,就往外走。

“林阳!”大姐在他身后喊。

他没有回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大姐的肩膀,垮了下来。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姐,他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大姐摇摇头,没说话,转身进了主卧。

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长姐如母,她一直觉得对我们有责任。小阳的叛逆和疏离,对她来说,是一种挫败。

那一夜,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沙发很硬,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看着墙上爸妈的相片,心里五味杂陈。

我开始反思,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是爸妈离开后,我们失去了凝聚的核心?

还是从我们各自离开这座小城,去大城市打拼开始,心就越走越远了?

我不知道答案。

我只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分一笔拆迁款那么简单。

这是一个考验。

考验我们是否还记得,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

考验我们是否还愿意,为维系这份亲情,做出努力。

我不再被动地纠结于“为什么会这样”,我开始问自己,“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不是那笔钱,也不是那套安置房。

我想要的,是找回我们失落的亲情。

我想要我们三个人,能像小时候一样,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

哪怕只是聊聊家常。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在我心里扎了根。

我决定,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当一个和事佬,一个旁观者。

我必须做点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给小阳发了条微信。

“上午十点,在楼下那家老张记面馆见一面,我们三个,一起。”

过了很久,他回了一个字:“好。”

我去找大姐,她正在厨房里,用那口老锅烧水。

“姐,我约了小阳,我们一起去吃碗面,然后好好谈谈。”

大姐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随即点了点头,“行。”

老张记面馆,是我们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

老板还是那个张大爷,头发已经全白了。

他看到我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是林家的三个娃啊!都长这么大了!”

我们点了三碗牛肉面,和以前一样,多加一份香菜。

面端上来,热气腾腾。

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把我拉回了二十年前。

那时候,每次考试得了双百,爸就会带我们来这里,吃一碗牛肉面,作为奖励。

我们三个,总是比赛谁吃得快。

“味道……好像没变。”小阳夹起一筷子面,轻声说。

“变了。”大姐说,“牛肉没以前多了。”

我们都笑了。

这是回来之后,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笑。

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僵硬了。

吃完面,我开口了。

“姐,小阳,关于老房子的事,我想说几句。”

他们都看着我。

“房产证,我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补偿方案,不管是拿钱还是换房,我们都可以商量。但是,在商量这些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小阳挑了挑眉。

“问题就是,我们不像一家人。”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太久没有好好沟通过了。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对彼此有怨气,有隔阂。如果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说开,就算今天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我们以后,还是会和陌生人一样。”

大姐沉默了,低头用筷子搅着碗里剩下的面汤。

小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也没说话。

我鼓起勇气,继续说:“妈的日记,我们都看了。她和爸,当年那么难,都撑过来了,就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完整的家。他们不希望我们因为钱,因为房子,把这个家给拆散了。”

“哥,你别说这些大道理。”小阳打断我,“现实一点。我们现在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回不去了。”

“我知道回不去了。”我说,“我不是要回到过去。我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未来。一个作为兄妹的未来。”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想,我们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我们都太执着于自己的‘不容易’了。”

我看着大姐,“姐,我知道你不容易。爸妈走后,里里外外都是你一个人操持。你觉得我们做弟弟的,没有尽到责任,对你关心不够。”

我又看着小阳,“小阳,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一个人在深圳打拼,从无到有,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觉得我们不理解你,总觉得你只认钱。”

“而我,”我顿了顿,“我夹在中间,总想着息事宁人,谁也不得罪。结果,我谁都帮不了,反而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说完这番话,面馆里很安静,只有邻桌吃饭的吸溜声。

大姐的眼圈,又红了。

小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过了很久,大姐才开口,声音沙哑:“小涛,你说得对。我心里……是有点怨。我觉得我付出了那么多,你们都不懂。”

小阳也抬起头,看着我们,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锋利,多了一丝疲惫。

“姐,哥,对不起。”他低声说,“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我不是觉得爸妈活得没价值。我就是……我就是怕了。我怕过那种一眼望到头,为了几毛钱都要算计半天的日子。我拼命挣钱,就是想让我们家以后,不再为钱发愁。”

“我知道,我跟你们联系少。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我怕我一停下来,公司就倒了。我怕我一放松,就被人超过去了。我怕……我怕我混得不好,回来给你们丢人。”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从来没见过小阳这个样子。

在我印象里,他永远是那个天不怕地बाब不怕,敢想敢干的弟弟。

原来,他那身坚硬的铠甲下,也藏着一颗柔软又脆弱的心。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大姐也怔住了,她伸出手,想去拍拍小阳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空中。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在一家小小的面馆里,第一次,向彼此袒露了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虽然还有些笨拙,有些生涩。

但这是一个开始。

一个好的开始。

那天下午,我们又回到了老房子。

这一次,气氛完全不同了。

我们不再是三个回来分家产的继承人,而是三个一同寻找回忆的孩子。

我们一起整理爸妈的遗物。

每一件东西,都牵出一段故事。

我找到了我爸收藏的邮票册,大姐找到了她小时候得的“三好学生”奖状,小阳找到了他偷偷藏在床底下的变形金刚。

我们一边整理,一边聊。

聊小时候的糗事,聊上学时的趣闻,聊爸妈对我们的好。

我们笑了,也哭了。

那些积压在心里多年的隔阂,就在这一言一语中,慢慢消融了。

就在我们整理书柜最下面一层的时候,小阳突然“咦”了一声。

他从一堆旧报纸下面,抽出了一个用塑料文件袋包着的东西。

我们凑过去一看。

是房产证。

还有一本户口本,几张银行存折。

原来,爸妈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我们三个人,看着那本红色的房产证,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它不再是矛盾的焦点,而更像是一个见证。

见证了我们这个家的历史,也见证了我们兄...妹的和解。

“现在,可以谈补偿方案了。”大姐说,语气很平静。

小阳说:“我听你们的。”

我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只考虑钱。这笔钱,是爸妈留给我们最后的遗产。我们应该用它来做点有意义的事。”

“什么有意义的事?”大姐问。

“我想,我们可以拿出一部分钱,设立一个家庭基金。”我说,“以后我们谁家,或者我们的孩子,遇到什么困难,比如生病,或者上学需要钱,都可以从这个基金里出。剩下的钱,我们再平分。”

我的提议,让大姐和小阳都愣住了。

“家庭基金?”小阳重复了一遍,眼神里闪着光。

“对。”我点点头,“爸妈不在了,我们更应该互相扶持。这个基金,就像是爸妈的爱,一直在我们身边。它提醒我们,无论我们走多远,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们背后,还有彼此。”

大姐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她笑了。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小涛,你长大了。”她说。

小阳也笑了,他走过来,伸出胳膊,一边一个,搂住了我和大姐的肩膀。

“哥,这个主意好。”他说,“我同意。”

我们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在洒满阳光的客厅里,在爸妈微笑的注视下。

我们终于找回了,比房产证更重要的东西。

签拆迁协议的那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看到我们兄妹三人齐齐整整地出现,还有些意外。

我们选择了拿补偿款的方案。

签完字,走出街道办的大门,阳光正好。

“事情办完了。”大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是啊,办完了。”我说。

小阳提议:“走,我们去看看那块地,最后一次。”

我们打车,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推土机已经进场了,我们那栋筒子楼,已经被推倒了一半。

残垣断壁,钢筋裸露。

我们站在废墟前,看了很久。

没有悲伤,也没有不舍。

心里,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房子没了,但家还在。

只要我们兄...妹的心在一起,家就永远不会散。

离开老家前,我们一起去给爸妈扫了墓。

在墓碑前,大姐轻声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们都好好的。”

小阳说:“我们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彼此。”

我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爸,妈,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给了我们生命,也谢谢你们,用你们的方式,教会了我们什么是家。

火车站,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大姐要回省城,小阳要回深圳,我也要回上海。

临上车前,小阳从包里拿出两个盒子,递给我们。

“这是给你们带的礼物。”

我和大姐打开一看,是两部最新款的手机。

“以后,我们每天都视频通话吧。”小阳说,“不能总在微信群里说话,我要看到你们的人。”

大姐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好。”她哽咽着说。

我拍了拍小阳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各自踏上了不同的列车。

列车缓缓开动,我看着窗外,大姐和小阳的身影越来越小。

但我知道,这一次的离别,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我们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回到上海,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我们建了一个新的微信群,名字叫“相亲相爱一家人”。

虽然有点土,但我们都很喜欢。

我们真的每天都视频。

大姐会跟我们分享她新学的菜式,小阳会给我们看他公司新签的合同,我会让乐乐在镜头前给他们背新学的古诗。

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孩子的教育。

那些曾经觉得无法开口的话题,现在都变得那么自然。

家庭基金也很快成立了,由我这个学会计的来管理。

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

小雯说,我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

脸上的笑容多了,也不再唉声叹气了。

我说,是啊,因为我心里的那个结,解开了。

几个月后,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是小阳寄来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精致的相框。

相框里,是我们这次回家,在老房子前拍的一张合影。

照片上,我们三个人,肩并着肩,笑得特别灿烂。

和我们小时候那张照片,几乎一模一样。

我把相框,摆在了我书桌最显眼的位置。

每天看到它,我都会想起那个午后,我们三个人在面馆里,敞开心扉。

我明白了,父母留给我们的,最宝贵的遗产,从来不是那套房子,也不是那笔钱。

而是我们彼此。

是我们这段,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亲情。

只要我们懂得珍惜,懂得经营,这个家,就永远都在。

它会成为我们每个人,最温暖的港湾,最坚实的后盾。

让我们在各自的人生航道上,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来源:陌陌的情感小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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