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公去取婚检报告时,女医生惊问:你一个月结几回婚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6 19:53 2

摘要: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总是让我想起漂白剂,那种要把一切颜色、一切痕迹都洗刷干净的决心,冷酷又决绝。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总是让我想起漂白剂,那种要把一切颜色、一切痕迹都洗刷干净的决心,冷酷又决绝。

它像一把无形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空气,让每一个吸入它的人,肺叶里都结上一层薄薄的霜。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椅子是那种医院里最常见的塑料椅,冰凉,坚硬,坐久了,寒气会顺着尾椎骨一点点往上爬,像是要冻结你的脊梁。

路寻坐在我旁边,他的手掌很大,很暖,覆在我的手背上。那温度像是一个小小的热源,在这片冰天雪地里,勉强维持着我的一点知觉。

“别紧张,”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就是个流程。”

我点点头,没说话。

我不是紧张,我只是……有点恍惚。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地射进来,被地面反射成一片刺目的白。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跳舞,像一群迷了路的金色精灵。

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我,要结婚了。

和路寻。

这个名字在我的舌尖上滚了一圈,带着一点点甜。

我们认识三年,从陌生到熟悉,从朋友到恋人,一切都顺理成章,像是溪水流过山涧,自然而然地汇入大海。他不是那种会说很多甜言蜜语的人,但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来例假时提前准备好热可可,会在我加班的深夜,开着车等在公司楼下,车里永远放着我喜欢的那首老歌。

他的好,是润物细无声的。像春天的雨,悄悄地来,等你发觉时,整个世界都已经绿了。

所以,当他单膝跪地,举着那枚朴素的戒指问我愿不愿意时,我几乎没有犹豫。

我愿意。

我当然愿意。

护士叫了我们的名字。

路寻牵着我站起来,他的手很有力,让我觉得安心。

诊室的门是白色的,门把手是冰凉的不锈钢。

推开门,是一个更浓郁的消毒水世界。

女医生看起来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神有些疲惫,但很锐利,像探照灯一样在我们脸上一扫而过。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干脆利落。

路寻把两份体检单递过去。

医生接过来,低头翻看着,指尖在纸张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那声音在安静的诊室里,被放大了无数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我的神经。

我的心跳得有点快。

我偷偷看了一眼路寻,他很平静,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总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医生的目光在路寻的报告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移到我的报告上,来回看了几次。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白光。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路寻,眉头微微皱起,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她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诧异和……一丝不耐烦。

“你一个月要结几次婚?”

轰——

我的大脑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能看到医生开合的嘴唇,能看到她镜片后困惑的眼神,能看到路寻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我甚至能听到窗外传来的一声遥远的鸣笛。

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一句问话,在无尽地回响。

你一个月要结几次婚?

你一个月要结几次婚?

你一个月……要结几次婚?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烧红的钉子,狠狠地钉进我的耳朵里,再钻进我的心里,烫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洞。

什么意思?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猛地转头看向路寻,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否认,一丝愤怒,或者哪怕一丝的茫然。

可是没有。

他的脸上,只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于空白的平静。那平静之下,似乎又压抑着什么汹涌的东西。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医生,您……”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一片风中的落叶,“您是不是搞错了?”

女医生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同情。她把路寻的报告单朝他那边推了推,指着上面的名字。

“路寻,没错吧?”

路寻点了点头。

“上上个星期,你带了另一个姑娘来,也是做婚检。”医生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个姑娘……身体不太好。”

另一个姑娘。

身体不太好。

这几个字像是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慢慢地割。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点变冷,从指尖开始,蔓延到四肢百骸。

诊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消毒水的味道变得前所未有的刺鼻,呛得我几乎要窒息。

路寻终于开口了。

“医生,您弄错了。”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没弄错。”医生很坚持,她扶了扶眼镜,“年轻人,结婚是大事,不能这么儿戏。”

她的语气里,带着长辈式的规劝。

可这规劝,对我来说,却是最残忍的凌迟。

我站了起来,身体晃了一下。

路寻下意识地伸手扶我,被我一把甩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三年,准备托付一生的男人。他的脸还是那么熟悉,眉毛、眼睛、鼻梁……可我却觉得,他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像一个披着他皮囊的,来自深渊的恶魔。

我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转身,逃也似的冲出了诊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医院的。

我只记得身后路寻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被医院嘈杂的人声和各种仪器的滴答声切割得支离破碎。

阳光很烈,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我站在医院门口的车水马龙边,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车辆,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旋地转。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是路寻的车。

他从驾驶座上下来,快步走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胳膊。

“上车,我们回家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

我看着他,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一颗,两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我不想哭的。

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冷静,要问清楚。

可我控制不住。

那种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的感觉,太疼了。疼到我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回家的路,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能挤出水来。

我扭头看着窗外,城市的景象飞速倒退,高楼,树木,行人,都变成了一团团模糊的色块。

像我此刻混乱的人生。

回到我们共同布置的那个家,那个贴满了“囍”字,充满了我们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家。

一进门,玄关处那对我们亲手挑选的,穿着婚纱和礼服的兔子玩偶,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只觉得无比刺眼。

我走到客厅,把包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说吧。”我背对着他,声音冷得像冰,“那个姑娘,是谁?”

身后是一片死寂。

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的耐心。

我猛地转过身。

路寻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的沉默,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说话啊!”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你哑巴了吗?!”

他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我无法形容的悲伤。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

对不起?

就只有一句对不起?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路寻,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

“你很好。”他说,“是我不好。”

这种烂俗的借口,让我觉得恶心。

“我不想听这个!”我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要知道真相!那个女人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带她去做婚检,是也准备和她结婚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我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子,插向他,也插向我自己。

鲜血淋漓。

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颤抖。

“我们……分手吧。”

当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以为他会解释,会狡辩,会求我原谅。

我甚至想过,如果他跪下来求我,说他只是一时糊涂,或许……或许我还会心软。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说分手。

那么干脆,那么决绝。

仿佛我们这三年的感情,就是一个笑话。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碎成了无数片,再也拼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分手吧。”他重复了一遍,睁开眼,眼神里是一片死灰般的平静,“房子、车子,都留给你。我净身出户。”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些吗?

“路寻,”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每一秒,都像是在对我进行一场漫长的凌迟。

最终,他还是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只是说:“忘了我吧。”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卧室。

再出来时,他手里只拿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他走到门口,换鞋,手放在门把手上。

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我一眼。

门开了,又关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嗒”声。

那声音,像是给我这三年的青春,画上了一个潦草而又残酷的句号。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墙上那个大红的“囍”字,觉得那红色,像血一样,刺目,又悲凉。

路寻就这么走了。

没有解释,没有挽留,甚至没有一句像样的告别。

他像一阵风,从我的世界里刮过,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一颗被掏空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拉上所有的窗帘,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白天,我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一整天。

晚上,我就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任由黑暗将我吞噬。

我不想吃东西,也不想睡觉。

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天在医院里的一幕幕。

医生那句冰冷的话。

路寻那张平静的脸。

还有他最后说的那句“分手吧”。

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路寻抛弃我们三年的感情,抛弃我们即将举行的婚礼?

无数个问题,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脏。

我快要疯了。

朋友们都很担心我,她们轮流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闺蜜甚至直接杀到了我家门口,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当她看到我形容枯槁、不人不鬼的样子时,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抱着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她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我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都哭了出来。

哭到最后,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闺蜜给我煮了一碗热粥,逼着我喝了下去。

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暖意流遍全身,也让我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清明。

“不能就这么算了。”闺蜜看着我,眼神坚定,“就算要死,也得死个明白。我们去把他找出来,问清楚!”

对。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能让自己不明不白地被抛弃。

我要找到他,我要一个真相。

哪怕那个真相,会把我彻底摧毁。

可是,要去哪里找他?

他搬出去了,手机也关机了。

我给他公司打电话,他同事说他请了长假。

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翻遍了家里所有的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抽屉里,衣柜里,书架上……全都是我们共同的回忆。

一起看过的电影票,一起旅行时拍的照片,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每一件东西,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在他书房的一个旧书柜顶上,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那是一个很旧的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盒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

直觉告诉我,答案,或许就在这个盒子里。

可是,我没有钥匙。

我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有找到能打开这个盒子的钥匙。

我尝试用发夹去撬,用锤子去砸,但那个小小的锁,却异常坚固。

最后,我抱着那个盒子,去了楼下的开锁店。

老师傅看了看那个锁,说:“这是老式的锁,不好开,得费点功夫。”

“多少钱都行。”我说,“只要能打开。”

在等待的十几分钟里,我的手心一直在出汗。

我既期待,又害怕。

我不知道,打开这个盒子,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另一个女人的情书?还是他们的亲密合照?

每一种可能,都让我心如刀割。

“好了。”老师傅说。

“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我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我抱着盒子,几乎是跑着回了家。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我颤抖着手,慢慢地,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情书和照片。

只有一叠厚厚的信,和一个小小的,已经泛黄的日记本。

还有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

她扎着两个麻花辫,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她看起来很瘦弱,脸色有些苍白,但那笑容,却像是能照亮整个世界。

她不是医院里的那个“另一个姑娘”。

她是谁?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日期。

我抽出信纸,打开。

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路寻哥哥:

展信佳。

今天是我化疗的第十天,头发掉得更厉害了。妈妈偷偷哭了,我假装没看见。其实我一点都不怕,真的。就是有点遗憾,我还没穿过婚纱呢。我偷偷画了一张婚纱的设计图,等我病好了,你带我去做好不好?我想做你最美的新娘。”

信的落款,是一个我陌生的名字。

林薇。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一封一封地往下看。

每一封信,都来自不同的女孩。

她们的名字不同,笔迹不同,但信的内容,却惊人地相似。

她们都在和病魔抗争,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小小的愿望。

——穿上婚纱,当一次新娘。

而这些信,无一例外,都是写给“路寻哥哥”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拿起那个泛黄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字。

“写给我的妹妹,路遥。”

路遥?

路寻的妹妹?

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有一个妹妹。

我翻开日记。

里面的字迹,是路寻的。

日期,是十年前。

“遥遥今天又发烧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她躺在病床上,小脸烧得通红,却还笑着安慰我,说她没事,她是最勇敢的小战士。我知道,她在骗我。她那么怕疼,每次打针都要哭鼻子。”

“遥.遥的病情又加重了。她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我给她买了一顶很漂亮的假发,她戴上后,在镜子面前转了好几个圈,问我,‘哥,我好看吗?像不像个小公主?’我笑着说好看,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今天,遥遥拉着我的手,悄悄告诉我,她有一个秘密。她说,她长大了,想嫁给我。她说,她要穿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做我最美的新娘。我摸着她的头,说好。我说,等遥遥长大了,哥哥就娶你。”

“遥遥走了。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手里还攥着我给她画的婚纱设计图。她说,她要去一个没有病痛的地方,在那里,她会穿上最美的婚纱,等着我。”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后面的,全都是空白。

我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有一个早逝的妹妹。

原来,他心里,一直藏着这样一个沉重的,关于婚纱的承诺。

我拿起盒子里的那些照片。

照片上,是路寻和不同的女孩。

每一个女孩,都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们的身边,都站着路寻。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像一个真正的新郎。

他看着她们的眼神,温柔得像水。

那不是情人的眼神。

那是一个哥哥,看着自己心爱的妹妹的眼神。

我终于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那些女孩,都是像他妹妹一样,身患重病,时日无多的姑娘。

而路寻,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她们最后一个心愿。

他带她们去拍婚纱照,带她们去体验当新娘的感觉。

甚至……带她们去做婚“检”。

或许,对于那些女孩来说,那不仅仅是一个体检,而是一个完整的,充满仪式感的,关于“结婚”的流程。

是一个善意的,美丽的谎言。

而我,那个被蒙在鼓里的,真正的未婚妻,却因为一个误会,把他伤得那么深。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怎么能不相信他?

我怎么能用那么恶毒的言语去伤害他?

他承受着失去妹妹的痛苦,一个人,默默地做着这些事情。

他该有多孤独?多辛苦?

而我,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我拿起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闺蜜的电话。

“帮我……帮我查一个地址。”我的声音哽咽着,“一个叫‘暖光小屋’的地方。”

“暖光小屋”,是其中一封信里提到的地方。

写信的女孩说,那是路寻哥哥为她们这些“临时新娘”准备的,一个像家一样温暖的地方。

闺蜜的效率很高。

半个小时后,她把地址发了过来。

那是一个离市区很远的,有点偏僻的地方。

我没有丝毫犹豫,抓起车钥匙就冲了셔门。

我要去见他。

我必须去见他。

我要当面跟他说,对不起。

我要告诉他,我全都明白了。

我要告诉他,我爱他,比以前更爱。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

我的心,也像这车轮一样,焦急地转动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当我根据导航,找到那个叫“暖光小屋”的地方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那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带着一个小小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蔷薇,虽然已经过了花期,但依然能想象出它盛开时的绚烂。

屋子里亮着温暖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像一颗夜色中的星星。

我把车停在路边,却没有马上下车。

我有些胆怯。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小屋的门开了。

一个女孩坐着轮椅,被推了出来。

推轮椅的人,是路寻。

女孩的头上戴着一顶绒线帽,遮住了光秃秃的头皮。她的脸色很苍白,但眼睛很亮,正仰着头,和路寻说着什么,笑得很开心。

路寻低着头,认真地听着,脸上带着我熟悉的,温柔的笑意。

晚风吹起他的衣角,也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像一座山,为那个女孩,撑起了一片安宁的天空。

我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这就是我的爱人。

我爱的男人。

他善良,他温柔,他把世界上最大的善意,给了那些素不相识的,被命运折磨的女孩。

却把所有的痛苦和孤独,留给了自己。

他之所以不向我解释,之所以提出分手,不是因为不爱我了。

而是因为,他不想把我拉进他这个沉重的世界里。

他想保护我。

这个傻瓜。

这个全世界最傻的傻瓜。

我下了车,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路寻听到了脚步声,抬起了头。

当他看到我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眼神里,是震惊,是慌乱,还有一丝……不易察失的脆弱。

“你怎么……”

“我来了。”我打断他,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路寻,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好奇地看着我。

“哥哥,这位姐姐是?”

路寻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已经蹲下身,看着那个女孩,微笑着说:“你好,我是你路寻哥哥的,未婚妻。”

女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哇!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照片上还好看!”

照片?

我愣了一下。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是我和路寻的合影。

是我们去拍婚纱照时,摄影师抓拍的一张花絮。我笑得像个傻子,而路寻,正满眼宠溺地看着我。

“哥哥经常给我们看你的照片。”女孩说,“他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也是最善良的仙女姐姐。”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酸涩,又甜蜜。

我抬起头,看向路寻。

他的眼圈,红了。

“我们……进去说吧。”他声音沙哑。

我点了点头。

他把女孩推进屋子,安顿好。

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她们看到我,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这里,确实像一个家。

一个温暖的,充满了爱和希望的家。

路寻带我上了二楼。

那是一个小小的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还有很多相框。

相框里,是路寻和那些“临时新娘”的合影。

每一张笑脸的背后,都是一个即将凋零的生命。

我们相对而坐,沉默了很久。

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低着头,双手交叉,手指用力地绞在一起。

“我不想……把你拖下水。”他声音很低,“这是一个无底洞,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背负这些沉重的东西。你值得更轻松,更快乐的人生。”

“轻松?快乐?”我苦笑了一下,“路寻,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你都看到了,也都知道了。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没办法停下来。只要还有一个像遥遥那样的女孩需要我,我就没办法停下来。这对我来说,不公平。我给不了你一个正常的,完整的家庭。”

“谁说我不想要这样的家庭?”我看着他,眼神无比坚定,“路寻,你听着。以前,是你一个人在撑着。但从今天开始,不是了。你有我。”

他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那个盒子,我看到了。遥遥的日记,我也看了。”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他冰冷的手,“我很心疼,心疼你,也心疼遥遥。我也很抱歉,抱歉我误会了你,伤害了你。”

“不,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打断他,“是我不够信任你。但是,路寻,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让我和你一起,守护这些女孩,守护这个‘暖光小屋’,好不好?”

我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

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伸出手,将我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那么有安全感。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我听到他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在说对不起。

我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就像那天闺蜜安慰我一样。

“傻瓜,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

他跟我讲了遥遥的故事,讲了他建立这个“暖光小屋”的初衷,讲了每一个女孩的故事。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我知道,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刻着他心底最深的伤痕。

他说,他之所以一直瞒着我,是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我知道后,会用同情的眼光看他。

他更害怕,我会因此而离开他。

所以,当那天在医院,被医生误会时,他选择了最笨拙,也是他自认为对我们两个都好的方式——分手。

长痛不如短痛。

他想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一切。

“路寻,”我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爱,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爱是理解,是接纳,是风雨同舟。我爱你,爱的是完整的你。包括你的过去,你的伤痛,和你正在做的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你在我心里,变得更加……闪闪发光。”

他的眼眶,又红了。

这个在我面前,永远坚强得像一座山的男人,那一晚,却像个孩子一样,在我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我知道,他心里积压了太久的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而我,愿意做他一辈子的,那个出口。

我们的婚礼,没有取消。

只是,推迟了几天。

婚礼那天,天气很好。

阳光灿烂,微风和煦。

“暖光小屋”的女孩们,都来了。

她们坐着轮椅,穿着漂亮的裙子,像一群美丽的天使。

她们是我的伴娘。

我的婚礼,没有奢华的排场,没有昂贵的婚纱。

但我却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当司仪问我,是否愿意嫁给路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忠于他,直到永远时。

我看着路寻的眼睛,那双盛满了星辰和温柔的眼睛。

我大声地说:“我愿意。”

我愿意,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

我愿意,和他一起,去守护那些脆弱的生命,去点亮那些即将熄灭的灯火。

我愿意,把我余生的所有时光,都用来爱他,温暖他。

路寻给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笑了。

那笑容,像雨后的阳光,干净,明朗,驱散了他眉宇间所有的阴霾。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人生,将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未来或许会有很多困难,很多挑战。

但只要我们手牵着手,就没有什么,是跨越不过去的。

婚礼结束后,我们没有去度蜜月。

我们把所有的礼金,都捐给了“暖光小屋”。

我还辞去了原来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小屋的运营中。

我开始学习护理知识,学习心理疏导。

我陪着女孩们聊天,画画,给她们讲我和路寻的故事。

路寻还是和以前一样,负责为每一个新来的女孩,策划一场独一无二的“婚礼”。

从挑选婚纱,到拍摄照片,每一个细节,他都亲力亲为。

而我,则成了他最好的助手。

我会为女孩们化妆,为她们盘起头发,为她们戴上最美的头纱。

每当看到她们穿上婚纱,在镜子面前,露出那既羞涩又幸福的笑容时,我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生命,或许有长短。

但爱,可以超越生死。

我们见证了太多的离别。

每一次,都心如刀割。

但我们从未想过放弃。

因为,我们也见证了更多的,爱与希望。

有一个叫小雅的女孩,她最大的心愿,是能在大海边,举行一场婚礼。

可是,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她长途跋涉。

路寻知道后,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用投影和VR技术,在小屋的活动室里,为她打造了一片“虚拟海滩”。

有蓝天,有白云,有金色的沙滩,还有海浪的声音。

婚礼那天,小雅穿着洁白的婚纱,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大海”,笑得像个孩子。

她说:“路寻哥哥,嫂子,谢谢你们。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海。”

一个星期后,小雅走了。

她走得很安详。

她的父母把一封信交给我们。

信里,是小雅娟秀的字迹。

“亲爱的路寻哥哥和仙女嫂子:

请原谅我这么称呼你们。

遇到你们,是我这短暂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你们让我知道,即使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也可以活得这么精彩,这么有尊严。

那片‘海’,我会永远记得。

下辈子,如果我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想到真正的大海边,为你们唱一首歌。

祝你们,永远幸福。”

我拿着那封信,和路寻相拥而泣。

这样的故事,在“暖光小屋”,每天都在上演。

有悲伤,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温暖和感动。

我和路寻,就像是两个摆渡人。

在这条名为“生命”的河流上,用我们微薄的力量,将这些即将到达彼岸的灵魂,一个一个,渡到开满鲜花的地方。

有时候,我也会问路寻,后不后悔。

为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放弃了那么多。

他总是摇摇头,笑着说:“不后悔。”

他说,每一次看到那些女孩穿上婚纱的笑容,他都仿佛看到了遥遥。

他觉得,遥遥从未离开。

她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默默地守护着我们。

后来,“暖光小屋”的故事,被一家媒体报道了。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我们的故事。

有很多人给我们捐款,捐物。

还有很多志愿者,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

小屋的规模,越来越大。

我们帮助的女孩,也越来越多。

我和路寻,依然像从前一样,过着简单而又忙碌的生活。

我们之间,很少有花前月下的浪漫。

更多的是,在小屋里,为女孩们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

但我们从未觉得疲惫。

因为,我们的心,是满的。

我们的爱,也在这些琐碎而又有意义的时光里,变得越来越深厚。

有一天晚上,我们送走了又一个女孩。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我靠在路寻的肩膀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路寻,”我轻声问,“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笑了。

“怎么会不记得。”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公益徒步活动上。

当时,我崴了脚,一个人落在后面。

是他,背着我,走完了剩下的五公里山路。

那时候,我趴在他的背上,觉得他的后背,是那么宽阔,那么可靠。

就像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港湾。

“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说,“这个男人,我要嫁给他。”

他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

“其实,那天,我是故意的。”他突然说。

“什么?”我愣住了。

“我是故意,走到队伍最后面的。”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像一道光。”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原来,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

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奔赴。

“路寻,”我看着他的眼睛,“谢谢你。”

谢谢你,走进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让我成为更好的人。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爱的真谛。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唇。

窗外,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

我知道,这一生,我们都会这样,紧紧地相依,走下去。

直到,时间的尽头。

故事的最后,我想说。

爱,有很多种形式。

它不一定非要是轰轰烈烈的誓言,也可以是,润物细无声的守护。

它不一定非要是占有和索取,也可以是,成全和给予。

很庆幸,我遇到了路寻。

他用他的行动,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爱。

也让我的人生,变得如此的,与众不同。

如果,你也曾在生命的某个路口,遇到过那个让你觉得“像一道光”的人。

请你,一定要抓紧他。

因为,他或许,就是上天派来,温暖你整个世界的,天使。

来源:活泼船帆UHNA5Q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