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月香站在阳台上，盯着楼下小区花园里推着婴儿车的婆婆，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现，请知悉。
“妈，您来这都七个月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假装随意地问婆婆。
她当初说好只来半个月帮忙带孩子，如今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七个月里，婆婆用老式煤油灯取代我的香薰机。
用土方法带娃，每天清晨敲铜锣驱邪。
我的家被她一点点改造成老家的模样，连生活方式都要按她的来。
晚饭后我鼓起勇气开口。
婆婆听到后神色猛地一变，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01
沈月香站在阳台上，盯着楼下小区花园里推着婴儿车的婆婆，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婴儿车是婆婆从老家带来的，灰扑扑的旧款，她拍着胸脯说结实耐用，城里买不到这么好的。
婆婆来家里已经七个多月了，当初说好只住半个月帮带孩子，可现在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月香想起婆婆刚来的那天，穿着崭新的紫色外套，拎着两个塞得满满的帆布包站在门口。
“香香，妈来帮你们带带孩子，就住半个月，帮你们上手我就回去。”
那时沈月香刚休完产假。
忙着准备回公司，婆婆的到来让她觉得轻松了不少。
丈夫张哲远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说他妈大老远过来帮忙，真是难得。
可现在，七个月过去了，婆婆的帆布包还堆在客房角落，衣服塞满了半个衣柜。
沈月香每次看到那些花哨的毛衣和围巾。
就觉得家里像被外人挤占了。
今天是周日，沈月香计划带儿子去新开的亲子图书馆看绘本，提前准备好了背包。
可婆婆一大早就抱走孩子，说要带孙子去小区喷泉边玩水，长见识。
沈月香站在客厅，看着桌上摆放的油腻剩菜，胃里一阵不舒服。
婆婆做的饭总是满满的辣椒和花椒，沈月香吃得喉咙发干。
她几次建议做点清淡的，婆婆却说。
“我们老家菜就得这个味儿，香！”
沈月香不想争执，只能偷偷给自己煮点白粥藏在厨房角落。
婆婆还带了个老式煤油灯，说晚上点着能省电，还暖和。
沈月香闻着那股煤油味，头晕得厉害，提出孩子闻这个不好。
婆婆却说。
“这灯我们老家用了多少年，哪有啥问题？”
沈月香只能趁婆婆不在，把灯收进储物间，换上自己的小夜灯。
02
婆婆刚来的半个月，确实让沈月香觉得省心不少。
她每天四点半起床，忙着洗菜、煮粥、擦地板，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
她还给宝宝织了几顶毛帽，用老家带来的粗毛线，边织边说。
“这帽子暖和，孩子戴着不感冒。”
沈月香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帽子，觉得有点土气，但还是笑着说可爱。
她心怀感激，特意去商场买了条丝巾送给婆婆。
挑的花色是婆婆喜欢的牡丹图案。
婆婆裹上丝巾，逢人就夸：“我儿媳真有眼光，香香可孝顺了！”
可半个月过去，婆婆完全没提回老家的事。
沈月香私下问张哲远：“哲远，妈的火车票是不是该订了？”
张哲远一边看球赛一边敷衍：“急啥，妈在这帮咱们，你多省心。”
这话让沈月香把到嘴的不满咽了回去。
婆婆开始按自己的喜好“改造”家里。
她把沈月香精心挑选的北欧风茶几垫换成老家的钩花桌布。
说这样看着亲切。
沈月香觉得那桌布跟客厅格格不入，可又不好直接拆下来。
她试着说桌布容易脏，婆婆却说。
“脏了洗洗就行，香香你别太讲究。”
婆婆还把沈月香的香薰机收进柜子，换上她带来的檀香炉。
她说。
“这香味正宗，比你那机器强多了。”
沈月香闻着刺鼻的檀香，头疼得厉害，只能偷偷把香薰机搬回卧室。
她还发现婆婆在阳台挂了个风铃，说是能招福气。
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沈月香晚上被吵得睡不着。
她提出能不能摘下来，婆婆却说。
“这声音多好听，香香你得习惯。”
沈月香只能买了副耳塞，晚上睡觉才稍微安静点。
03
婆婆的生活习惯让沈月香越来越不适应。
她每天早上用大嗓门喊孩子起床，说这样能让孩子精神好。
沈月香觉得孩子还小，容易被吓到，可婆婆不以为然。
她说。
“我们老家孩子都这么喊，长得结实。”
沈月香只能趁婆婆不在，轻轻哄孩子起床，尽量让他少受惊。
婆婆还喜欢在客厅烧一小壶醋，说是能杀菌消毒。
那股酸味呛得沈月香直咳嗽，她提出孩子闻这个不好。
婆婆却说。
“这可是老法子，香香你别信那些洋玩意儿。”
沈月香无奈，只能买了个空气净化器放在客厅。
婆婆看见后嘀咕。
“这机器费电，哪有烧醋管用？”
沈月香不想争，只能晚上多开窗通风。
婆婆还嫌沈月香买的婴儿洗液太贵，偷偷换成老家的肥皂。
她说。
“这肥皂纯天然，我儿子小时候都用这个。”
沈月香发现后赶紧换回来，担心肥皂刺激孩子皮肤。
婆婆一脸不高兴。
“香香，你这也太浪费钱了。”
沈月香强压火气，解释说孩子的皮肤需要专用产品。
婆婆点点头，嘴里却嘀咕。
“城里人就是矫情。”
沈月香只能把婴儿洗液藏在自己房间，免得再被换。
04
婆婆在育儿上的主张让沈月香头疼不已。
她坚持给孩子用粗布裹肚子，说这样能保暖防胀气。
沈月香查了资料，说这可能会让孩子不舒服，可婆婆不听。
她说。
“我养了三个孩子，都是这么裹的，哪有问题？”
沈月香只能偷偷给孩子换上透气的棉衣。
婆婆还喜欢给孩子喝米汤，说能增强体力。
有次孩子喝了米汤后吐了，沈月香急忙带他去医院。
医生说孩子肠胃还没发育好，不能随便喂这些。
沈月香回来跟婆婆说，婆婆却不服气。
“我们老家孩子都喝这个，长得壮。”
沈月香气得说不出话，只能多盯着孩子吃的东西。
婆婆还反对给孩子用婴儿车，说推着不亲近。
她喜欢抱着孩子到处走，说这样孩子更黏人。
沈月香觉得孩子太小，抱久了大人孩子都累。
她试着跟婆婆说用婴儿车更方便，婆婆却说。
“你这当妈的太懒，香香。”
沈月香觉得自己当妈的努力被否定，心里的委屈越积越多。
她想起婆婆刚来时说只住半个月，现在却像要在这扎根。
每次看到客房里婆婆的行李箱，沈月香就觉得家不像家了。
05
婆婆在小区里混得越来越开，沈月香有点措手不及。
她加入了小区的园艺小组，每周三去帮物业修剪花草。
回来后她跟沈月香显摆。
婆婆还组织了个老年烹饪班。
每周五在社区活动室教老太太们做老家菜。
她回来后非要沈月香尝她做的辣酱，说。
“这酱比你买的强多了。”
沈月香尝了一口，辣得直咳嗽，婆婆却笑她。
“香香，你得练练辣味。”
沈月香不想吃，只能偷偷把酱藏到冰箱角落。
婆婆还买了个新的蒸锅，说是“蒸包子方便”。
厨房里多出来的锅碗瓢盆让沈月香觉得自己的空间被挤占了。
她试着跟婆婆说厨房放不下这么多，婆婆却说。
“这都是为了孩子好，香香你别嫌麻烦。”
沈月香只能咬牙忍着，把自己的厨具塞进柜子。
有天她下班回家，发现婆婆在客厅摆了个老式算盘。
婆婆说。
“这算盘是我当年用的，教孩子认数好。”
沈月香觉得孩子还小，用不着算盘，可又不好直接说。
她试着跟张哲远抱怨，张哲远却说。
“妈喜欢这些，你就让她高兴高兴。”
沈月香气得胸口发闷，觉得自己在这个家越来越没地位。
06
婆婆的习惯让沈月香越来越抓狂。
她总是在清晨五点半敲响铜锣，说是能驱邪醒神。
那刺耳的声音把孩子吓得直哭，沈月香急忙去哄。
她提出这声音太吵，婆婆却说。
“这可是老家的习俗，香香你得尊重。”
沈月香只能趁婆婆不在，把铜锣藏到储物间。
婆婆还喜欢在客厅放她老家的木雕摆件，说是能招财。
那些雕刻粗糙的摆件让沈月香觉得客厅像个杂货铺。
她试着说这些摆件占地方，婆婆却说。
“这都是好东西，香香你不懂。”
沈月香不想争，只能把自己的装饰画收起来。
婆婆还把沈月香的瑜伽垫挪到阳台，换上她带来的草席。
她说：“这草席透气，坐着舒服。”
沈月香看着自己的瑜伽垫被晒得发黄，心里的火气压不住。
她跟张哲远说了这事，张哲远却说：“妈年纪大了，你就让她折腾吧。”
沈月香气得说不出话，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有天她下班回家，发现婆婆把她的书架整理了一遍。
她珍藏的几本小说被塞到最底层，换上婆婆带来的老黄历。
婆婆说：“这黄历实用，香香你看看多好。”
沈月香强压火气，把小说拿回来，心里的不满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07
婆婆的社交圈越来越大，让沈月香有点不安。
她加入了小区的摄影小组，每周六去拍小区里的花花草草。
回来后她把照片洗出来，贴满客厅的墙，说是“留个纪念”。
沈月香看着满墙的照片，觉得家里像个展览馆。
她试着说墙上贴太多不好看，婆婆却说：“这都是我的心血，香香你得欣赏。”
沈月香只能默默把自己的画框收起来。
婆婆还请了摄影小组的老太太们来家里看照片。
她们围着桌子聊得热火朝天，婆婆还拿出一本老家的菜谱。
她说：“我得教她们做正宗的老家菜，香香你也学学？”
沈月香挤出个笑脸，婉拒说自己工作忙。
婆婆不高兴地说：“你这当妈的，连菜都不会做，孩子咋办？”
沈月香气得胸口发堵，只能转身回房间。
她发现婆婆在网上查了小区的养老院信息。
婆婆说：“以后我和你爸来城里养老，香香你说好不好？”
沈月香听着这话，心里的不安达到顶点。
她试着跟张哲远说，婆婆好像真要长住。
张哲远却说：“妈在这帮咱们，你还挑啥毛病？”
沈月香气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张哲远只顾看手机。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永远没法拿回这个家的主导权。
08
沈月香的父母来探望外孙，婆婆以女主人自居，忙前忙后。
她做了满桌老家菜，边吃边说。
“香香忙工作，幸好有我操持这家。”
沈月香爸妈听得一脸尴尬，沈月香低头扒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饭后，婆婆拉着沈月香妈妈去看她新买的按摩脚盆。
她说。
“城里生活离不开这个，香香她妈你也试试？”
沈月香妈妈勉强笑了笑，私下却说。
“香香，你得想办法，不然你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月香点点头，可心里知道。
婆婆不走，这家就没她的立足之地。
婆婆还把沈月香的护肤品整理了一遍，把她常用的眼霜塞到抽屉最底下。
她说：“这些东西味道重，孩子闻了不好。”
沈月香气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把东西拿回来。
她发现婆婆在网上查了小区的学区房信息。
婆婆说：“以后孙子读书得早做准备，香香你说是不是？”
沈月香听着这话，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推着婴儿车哼小调的婆婆，暗暗下定决心。
晚饭后，沈月香帮婆婆洗碗，假装随意地问。
“妈，您来这都七个月了，是不是该回去看看爸了？”
婆婆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继续擦碗，笑呵呵地说。
“不急，你爸自己能照顾自己。”
沈月香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又问。
“您打算啥时候回去呢？”
婆婆放下碗，直直地看着沈月香，脸上的笑容慢慢没了。
09
婆婆放下碗，盯着沈月香，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沈月香的心跳得像擂鼓，强装镇定地等着婆婆开口。
沉默了好一会儿，婆婆才缓缓地说。
“香香，你是不是嫌我住这碍事了？”
这话像根针扎进沈月香心里，她连忙摆手。
“妈，我没那意思，就是爸一个人在家，我有点担心。”
婆婆叹了口气，拿起抹布继续擦碗。
“你爸身体硬朗，家里的事他应付得来，我在这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沈月香咬咬唇。
想再说点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低头洗着碗。
脑子里乱成一团，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解决。
吃完饭，张哲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婆婆抱着孩子去房间哄睡。
沈月香趁机拉着张哲远到阳台，低声说。
“哲远，妈住这都七个月了，咱们得好好谈谈。”
张哲远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谈啥？妈在这帮咱们带孩子，你还有啥不满意？”
沈月香压着火气。
“我不是不满意，可家里总得有点自己的空间吧？”
张哲远摆摆手。
“你就是想多了，妈又没干啥坏事。”
沈月香气得胸口发闷，转身回了卧室，关门的声音重了些。
10
第二天早上，沈月香起床时发现婆婆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她做了满满一锅小米粥，还煎了几个荷包蛋，笑着说。
“香香，多吃点，补身子。”
沈月香挤出个笑脸，心里却堵得慌。
她上班路上给闺蜜小美打了电话，把婆婆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
小美听完，叹了口气。
“香香，你得跟你老公摊牌，不然这事没完。”
沈月香挂了电话，心想小美说得对，可张哲远的态度让她一点底气都没有。
回到公司，沈月香忙了一天，脑子里却全是家里的事。
下班回家，推开门却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婆婆在客厅熬了一锅黑乎乎的汤，说是给孩子“去湿气”的。
沈月香皱眉问：“妈，这汤查过医生了吗？孩子能喝吗？”
婆婆不以为然：“这方子是我们老家的，祖传的，哪用问医生。”
沈月香心里一紧，赶紧把汤倒了，婆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香香，你这是不相信我？”
婆婆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高兴。
沈月香硬着头皮说。
“妈，我就是怕孩子太小，吃这个不合适。”
婆婆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房间，留下沈月香站在厨房里发愣。
晚上，张哲远回来听说了这事，埋怨沈月香。
“你干嘛老跟妈过不去？她不就想对孩子好点？”
沈月香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哲远，我是孩子妈，我有权利决定他吃啥！”
张哲远没再说话，拿起手机继续刷视频。
沈月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像被困在一个没有出口的笼子里。
11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婆婆对沈月香的态度冷淡了不少，话少了，连笑脸都少了。
沈月香试着主动跟婆婆聊天，可婆婆总是敷衍两句就走开。
有天晚上，沈月香下班回家，发现婆婆在客厅跟几个老太太开会。
她们是婆婆的读书会成员，围着桌子讨论一本老家出的乡土小说。
沈月香站在门口，听婆婆说。
“城里人看不上这些书，可我们老家人都爱读。”
这话让沈月香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被隐隐针对了。
她悄悄走进卧室，发现自己的化妆包又被婆婆挪到床底下。
沈月香忍无可忍，拿着化妆包找到婆婆。
“妈，我的化妆品为啥老被您收起来？”
婆婆瞅了她一眼。
“那玩意儿味儿重，孩子闻了不好。”
沈月香深吸一口气。
“妈，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放哪就放哪。”
婆婆愣了一下，没再说话，客厅里的老太太们也安静下来。
沈月香转身回了房间，心跳得厉害，觉得自己终于硬气了一回。
可到了晚上，张哲远却又开始数落她。
“你干嘛老跟妈较劲？她年纪大了，你让着点不行？”
沈月香气得说不出话，摔门去了阳台。
她看着楼下的灯光，觉得自己在这个家越来越像个外人。
第二天，沈月香趁婆婆带孩子出去散步，偷偷翻看了婆婆的手机。
她发现婆婆在跟老家的亲戚发微信，说。
“我在城里住得挺好，暂时不回去。”
还有一条信息是给公公的。
“你把家里的地瓜干寄点过来，我在这吃不惯城里的菜。”
沈月香心里一沉，婆婆这是真打算长住了。
12
周末，沈月香决定带孩子去动物园，换换心情。
她提前跟婆婆说好，想自己带孩子出去一天。
可婆婆却说。
“香香，你工作忙，带孩子累，我跟你一块去吧。”
沈月香推辞了几次，婆婆却坚持要跟，拎着水壶和零食就上了车。
到了动物园，婆婆全程抱着孩子，指着动物给孩子讲故事。
沈月香想抱儿子，可孩子却哭着要奶奶，弄得她心里酸得不行。
回家的路上，婆婆还在车里说。
“香香，你看孩子跟我多亲，你就安心上班吧。”
沈月香攥着方向盘，手指都发白了。
晚上，她把这事跟张哲远说了，希望他能支持自己多陪孩子。
张哲远却说。
“妈带孩子你省心，你还挑啥毛病？”
沈月香气得摔了抱枕。
“哲远，我是孩子妈，我想多陪他有错吗？”
张哲远愣了一下，低声说。
“你别老钻牛角尖，妈在这是帮咱们。”
沈月香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卧室，关门的声音在屋里回响。
第二天，婆婆又开始折腾新花样。
她在阳台搭了个简易晾衣架，说是“城里的晾衣机费电”。
沈月香看着阳台上满满当当的衣服，自己的花盆已经被挤到角落。
她试着跟婆婆说能不能少晾点，婆婆却说。
“这都是孩子的衣服，晒干了干净。”
沈月香没再争，默默把自己的花盆搬到客厅。
她发现婆婆还买了个新的电饭煲，说是“煮粥方便”。
厨房里的东西越来越多，沈月香觉得自己连下厨的空间都没了。
她开始怀疑，婆婆是不是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13
婆婆的社交圈越来越大，她还加入了小区的太极拳队。
每天早上六点，她就去小区练拳，回来跟沈月香显摆。
“这运动让我年轻十岁！”
沈月香挤出个笑脸，心里却觉得婆婆越来越融入这个家。
有天晚上，婆婆请了太极拳队的几个老太太来家里吃饭。
她们围着桌子吃得热热闹闹，婆婆还拿出老家的自酿米酒。
沈月香下班回来，看到满屋子人，觉得像走进别人家。
她悄悄问张哲远：“妈这是要在这扎根了？”
张哲远皱眉：“你别老胡思乱想，妈就是爱热闹。”
沈月香没再说话，默默回了房间。
她发现婆婆把孩子的玩具箱挪到客厅，换上她从老家带来的旧摇篮。
婆婆说：“这摇篮是我当年用的，睡着舒服。”
沈月香看着那摇篮，满是划痕，觉得既陌生又刺眼。
她试着跟婆婆说玩具箱放回去方便孩子玩，婆婆却说：“孩子还小，用不着那么多玩具。”
沈月香气得胸口发堵，只能把玩具箱搬回卧室。
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婆婆的身影。
她想起婆婆刚来时那句“住半个月就走”，现在却像个笑话。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永远没法拿回这个家的主导权.
14
沈月香决定跟张哲远摊牌，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她挑了个周末，趁婆婆带孩子出去，坐在客厅跟张哲远开诚布公地谈。
“哲远，妈住这七个月，确实帮了咱们不少，可我也需要自己的空间。”
张哲远皱眉。
“你这话啥意思？想赶我妈走？”
沈月香深吸一口气。
“我没说赶她走，可她总得有回家的打算吧？”
张哲远不耐烦地说。
“妈在这带孩子，你上班多轻松，哪来这么多抱怨？”
沈月香眼眶红了。
“哲远，我是孩子妈，可现在孩子只认奶奶，我算啥？”
张哲远愣了一下，语气软了点。
“那你说咋办？”
沈月香咬咬牙。
“咱们跟妈好好谈谈，让她定个回家的日子。”
张哲远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行，我试试跟她说。”
沈月香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终于迈出了一步。
可第二天，张哲远却说婆婆不愿意谈这事。
他说。
“妈说她在这住得开心，孩子也需要她。”
沈月香气得手都在抖。
“那咱们的家呢？就一直是她说了算？”
张哲远没吭声，低头玩手机去了。
沈月香站在客厅，觉得心凉了半截。
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跟婆婆直接把话说开.
15
沈月香的闺蜜小美来家里做客。
小美看到婆婆忙前忙后，私下拉着沈月香说。
“你这婆婆也太能耐了，家里都成她主场了。”
沈月香苦笑。
“可不是吗，我现在连当妈的感觉都没了。”
小美出主意。
“你得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谈，态度硬一点。”
沈月香点点头，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婆婆摊牌。
可还没等她开口，婆婆又整出新花样。
她买了个新的婴儿推车，说是“老那个太旧，孩子坐着不舒服”。
沈月香看着那花里胡哨的推车，觉得既占地方又不实用。
她试着说原来的推车挺好，婆婆却说。
“你不懂，这推车我挑了好久。”
沈月香没再争，默默把新推车推到角落。
她发现婆婆还给孩子买了一堆老家风格的衣服，红红绿绿像戏服。
婆婆说。
“这衣服喜庆，孩子穿了福气多。”
沈月香看着那些衣服，觉得跟自己的审美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试着跟婆婆说孩子穿简单点好，婆婆却说
“你这当妈的太懒，啥都不操心。”
这话让沈月香气得差点摔门。
她开始怀疑，婆婆是不是故意在挤占她的位置.
16
沈月香的父母再次来探望外孙，婆婆还是老样子，忙前忙后像女主人。
她做了满桌菜，边吃边说。
“幸好有我操持这家，不然靠他们俩生活，这家就散了。”
沈月香爸妈听得一脸尴尬，沈月香低头扒饭。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饭后，婆婆拉着沈月香妈妈去看她新买的按摩椅。
说：“这个按摩椅比上次的脚盆好用”。
沈月香妈妈私下跟沈月香谈话。
“香香，你上次没说吗？一直这样那你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沈月香点点头。
可心里知道，婆婆不走，这家就没她的立足之地。
她开始计划，再找个机会直接跟婆婆把话说清楚.
有天晚上，婆婆又在客厅跟老太太们开读书会。
沈月香下班回来，看到满屋子人，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她悄悄走进卧室，发现自己的日记本被翻开，摊在桌上。
沈月香气得手发抖，拿着日记本找到婆婆。
“妈，这是我的私人物品，您为啥动？”
婆婆愣了一下，笑着说。
“我就是收拾屋子，顺手翻了翻。”
沈月香强压火气。
“妈，以后我的东西请您别动。”
婆婆脸色沉下来，没再说话，客厅里的老太太们也安静了。
沈月香转身回了房间，心跳得像擂鼓。
她知道，这次冲突让婆婆心里有了疙瘩.
17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气氛越来越紧张。
婆婆对沈月香冷淡了许多，连话都懒得说了。
沈月香试着缓和关系，主动帮婆婆干家务，可婆婆总是爱搭不理。
有天早上，沈月香发现婆婆在跟老家的亲戚视频聊天。
她说。
“我在城里住得挺好，孙子离不开我，暂时不回去。”
沈月香站在门口，听得心凉了半截。
她开始考虑，是不是该找个中立的场合，跟婆婆把话说开。
她想起小美说的，态度得硬一点，不然婆婆不会当回事。
周末，沈月香趁婆婆带孩子去小区玩，约了张哲远去咖啡馆谈。
她开门见山。
“哲远，妈的事咱们得解决，不然这家没法过了。”
张哲远皱眉。
“你又想干啥？妈在这多好，你还折腾啥？”
沈月香深吸一口气。
“哲远，我不是赶妈走，可她总得有回家的打算吧？”
张哲远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再跟妈谈谈，看她啥意思。”
沈月香点点头，觉得总算有点希望。
可晚上，张哲远回来却说。
“妈说她在这住得开心，不想回去。”
沈月香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张哲远没吭声，低头刷手机去了。
沈月香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灯光，觉得自己像被困在一个死胡同里.
18
沈月香决定不再指望张哲远，自己跟婆婆谈。
她挑了个周日，婆婆心情不错，在阳台给韭菜浇水。
沈月香端了杯茶过去，笑着说。
“妈，您种的菜长得真好。”
婆婆笑呵呵地点头。
“城里菜贵，自己种省钱又放心。”
沈月香趁机说。
“妈，您来这都七个多月了，爸在家一个人，您不担心吗？”
婆婆手里的水壶顿了一下，笑着说。
“你爸身体好，家里的事他能应付。”
沈月香咬咬牙，直截了当说。
“妈，我知道您帮了我们很多，可我们也得有自己的生活，您啥时候回去看看？”
婆婆愣住了，手里的水壶差点掉地上。
她盯着沈月香，眼神复杂。
“香香，你这是嫌我了？”
沈月香连忙摆手。
“妈，我没那意思，就是觉得您在这太辛苦了。”
婆婆冷笑一声。
“辛苦？我在这是为了孙子好，你们年轻人哪会带孩子？”
沈月香心跳得厉害，强撑着说。
“妈，我是孩子妈，我也有责任带好他。”
婆婆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门关得有点重。
沈月香站在阳台，心乱如麻，觉得自己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可她也知道，这事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