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嫂子，别怕，哥他们肯定在找我们。」林小川握紧手电筒，心里却比谁都慌。

「嫂子，别怕，哥他们肯定在找我们。」林小川握紧手电筒，心里却比谁都慌。

天完全黑了，山风呼啸，他们已经在这深山里迷路八个小时了。

更要命的是，嫂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01

林小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早上八点整。

他站在哥哥家的别墅门口，有些不自在地整理着衬衫领子。这件衬衫还是昨天晚上临时买的，哥哥说要体面一点，别给嫂子丢脸。

说实话，他真的不太想来。

自从三年前哥哥结婚，他和这个嫂子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他不愿意亲近，而是苏晓雨给人的感觉太疏离了，像一座冰山，美丽却难以接近。

门开了。

「小川来了？」苏晓雨站在门口，一身米色连衣裙，妆容精致，头发一丝不乱。

「嫂子好。」林小川规规矩矩地打招呼，手心有点出汗。

两人之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气氛有些微妙。

苏晓雨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转身往里走：「进来吧，你哥在书房。」

林小川跟着进去，别墅装修得很豪华，水晶吊灯、真皮沙发、进口地板，处处透着金钱的味道。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房子缺了点什么。

也许是缺少生活的气息吧。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有人住。

「小川！」林大海从书房出来，西装笔挺，手里还拿着电话。

「哥。」

林大海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然后挂断：「临时有个重要客户要见，我得去机场。」

「那今天的安排……」苏晓雨皱了皱眉。

「你和小川去吧。」林大海拿起公文包，「小川，麻烦你陪你嫂子去一趟青山镇。」

林小川愣了一下：「青山镇？那不是要开三个多小时车吗？」

「嫂子的表妹在那边支教，答应了要去看她。」林大海解释道，「本来我要陪着去的，但是这个客户很重要，关系到一个大项目。」

「我一个人去也行。」苏晓雨淡淡地说。

「那怎么行，山路不好走。」林大海看了眼手表，「老王在外面等着了，你们路上小心。小川，照顾好你嫂子。」

说完，他急匆匆地走了。

林小川看着哥哥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结婚三年了，哥哥好像总是这么忙。

02

「走吧。」苏晓雨拿起包。

一个爱马仕，少说也要几十万。林小川在心里咋舌。

司机老王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都是皱纹，但人很和善：「夫人，林少爷，请上车。」

车是辆奔驰商务车，很宽敞。

两人上车后，分坐两边，中间像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林小川偷偷观察着苏晓雨。她一直在看手机，眉头时不时皱起，手指快速地删除着什么信息。偶尔会停下来，盯着某条信息发呆。

「嫂子，您表妹在那边支教多久了？」他试图找话题。

「半年。」苏晓雨头也不抬。

「条件很艰苦吧？」

「嗯。」

又是沉默。

林小川看向窗外，城市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山脉。天气不错，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路面上，斑斑驳驳。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王今天的状态很奇怪，平时开车很稳的他，今天频繁看后视镜，手机也一直在响。

「老王，专心开车。」苏晓雨终于抬起头，语气有些严厉。

「对不起夫人。」老王赶紧道歉，「我媳妇刚才打电话，说我妈摔了一跤。」

苏晓雨皱眉：「严重吗？」

「不知道，正在医院检查。她年纪大了，八十多了……」老王的声音有些哽咽。

林小川心里一软。他想起自己的奶奶，去年也是摔了一跤，然后就……

「要不您先回去？」他提议。

「不行不行。」老王连忙摇头，「老板交代的事，我得办好。」

车子继续前行，开上了盘山公路。

路越来越窄，弯道越来越多。

林小川看着窗外的悬崖，手心开始出汗。这地方太偏僻了，要是出了事，求救都困难。

手机信号也开始不稳定，时有时无。

「夫人，前面就是青山镇了。」老王说，但声音明显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老王的脸色瞬间变白。

03

「什么？要动手术？」老王的声音都变了。

他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老王，怎么了？」苏晓雨问。

老王回过头，满脸愧疚：「夫人，实在对不起。医院说我妈股骨骨折，要马上动手术，让我赶紧过去签字。」

林小川和苏晓雨对视了一眼。

「这里离青山镇还有多远？」苏晓雨问。

老王看了看四周：「走路的话，一个多小时就到。」他指着前面的小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岔路口往左，就能看到学校了。路很好认的。」

「一个多小时……」林小川犹豫了。

山路可不比平地，何况苏晓雨还穿着高跟鞋。

「夫人，要不我送您到镇上再走？」老王提议，「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不用了。」苏晓雨打开车门，「人命关天，你妈要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苏晓雨已经下了车，「我们走过去就是了。小川，下车。」

林小川无奈，只能跟着下车。

老王千恩万谢：「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一会儿就安排人来接你们。」

「不用了，我们自己走。」苏晓雨摆摆手，「你快走吧。」

老王开车走了，扬起一阵尘土。

林小川看着尘土飞扬的车尾，心里直犯嘀咕。

「嫂子，要不我们等等，看看有没有过路车？」

「这种地方哪有过路车。」苏晓雨已经开始往前走，「走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

路面都是碎石，坑坑洼洼。苏晓雨穿着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嫂子，要不您换双鞋？」林小川建议。

「没带。」她的回答很简短。

「那您慢点。」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林小川注意到，苏晓雨的脚步越来越慢，额头也开始冒汗。

「要不休息一下？」

「不用。」苏晓雨固执地继续走。

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栽去。

「小心！」林小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林小川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苏晓雨稳住身形，立刻后退一步：「谢谢。」

「嫂子，您的脚……」

林小川看到她的脚踝有些红肿。

「没事。」苏晓雨继续往前走，但明显在强忍疼痛。

04

走了快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老王说的岔路口。

问题是，眼前有三条路。

「老王说往左。」苏晓雨回忆着。

「可是左边有两条路。」林小川挠挠头，一条靠山壁，一条靠外侧。

两条路看起来都差不多，都是土路，都通向山里。

苏晓雨拿出手机，试图导航。

「没信号。」她皱眉。

「要不我们做个记号？」林小川提议，「万一走错了还能回来。」

他捡了几块石头，在路口摆成箭头形状。

「走这条吧。」苏晓雨指着靠外侧的那条路，「看起来路况好些。」

确实，这条路相对平坦一些，也宽一些。

他们继续前行。

但走了十几分钟后，林小川就觉得不对劲了。

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陡。两边的树木越来越密，阳光都透不进来。

最关键的是，路上长满了杂草，有些地方还有蜘蛛网。

「嫂子，这路好像很久没人走了。」

苏晓雨停下来，环顾四周。

确实，这不像是通往学校的路。

「可能走错了。」她承认，「回去吧。」

他们往回走。

可是走了二十分钟，还是没看到来时的岔路口。

「奇怪。」林小川开始慌了，「我们走的不是原路吗？」

他找自己做的记号，但那些石头不见了。

可能被什么动物踢开了，也可能是他们走岔了。

「别慌。」苏晓雨虽然这么说，声音也有些颤抖，「再找找。」

他们又走了半个小时，周围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完了。」林小川脸色发白，「我们迷路了。」

苏晓雨拿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她的脸色也不好看，但还在强作镇定：「总会有办法的。」

05

太阳开始西斜，穿过树叶的光线变成了橘黄色。

山里的温度明显下降。

苏晓雨坐在一块石头上，终于坚持不住，脱下了高跟鞋。

林小川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脚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有的已经破了，渗出血水。

「嫂子，您怎么不早说？」

「说了又能怎样？」苏晓雨苦笑。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简单擦了擦血迹。

然后拿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吞下去。

林小川瞥了一眼药瓶，上面的标签被撕掉了，看不出是什么药。

「嫂子，您身体不舒服？」

「有点头疼。」苏晓雨把药瓶收起来，「可能是太累了。」

林小川总觉得不太对，但也不好多问。

「我们得在天黑前找到出路。」他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山里晚上很危险。」

「危险？」

「有野兽。」林小川不想吓她，但必须说实话，「还有，晚上气温会很低。」

苏晓雨站起来：「那就继续走。」

她光着脚踩在地上，刚走两步就疼得皱眉。

地上都是碎石和树枝，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林小川看不下去了：「嫂子，要不……我背您？」

苏晓雨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犹豫，还有一丝别的什么。

「不用。」她最终还是拒绝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条丝巾，那是爱马仕的限量款，少说也要十几万。

她毫不犹豫地把丝巾撕成布条。

「嫂子，这……」林小川想阻止。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苏晓雨平静地说。

她用布条简单包扎了脚，虽然还是疼，但至少能走路了。

两人继续前行。

天色越来越暗，山风开始变大。

树叶哗啦啦地响，像是在窃窃私语。

06

「要下雨了。」林小川看着天空。

乌云不知什么时候聚集起来，遮住了夕阳的余晖。

空气变得潮湿，带着泥土的腥味。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起初只是零星几滴，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快找地方躲雨！」林小川本能地拉住苏晓雨的手。

她的手很凉，很细，在他掌心里微微颤抖。

两人在雨中奔跑。

雨太大了，视线都模糊了。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跑，几次差点摔倒。

「那边！那边有个山洞！」林小川眼尖，指着不远处的山壁。

确实有个山洞，黑漆漆的洞口像张大嘴。

他们冲进山洞。

两个人都成了落汤鸡，衣服湿透，头发贴在脸上。

山洞不大，大概十几平米，高度只有两米多，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地面还算干燥，有些干草和树叶。

苏晓雨靠在洞壁上，大口喘气。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

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

林小川立刻意识到尴尬，赶紧转过身：「嫂子，您……您先处理一下，我不看。」

他走到洞口，背对着苏晓雨。

雨声很大，像千军万马在奔腾。

混着山风的呼啸声，像野兽在咆哮。

远处不时传来雷声，闪电撕裂天空。

「好了。」苏晓雨的声音传来。

林小川转身。

她把外套脱了，拧干了水，又穿回去。头发也简单绑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

即使这样狼狈，她依然在努力保持着体面。

这让林小川心里有些酸涩。

「看样子，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他看着洞外的暴雨。

「嗯。」

两人分别坐在山洞两边，隔着三四米的距离。

谁也不说话。

只有雨声填满了空间。

07

夜幕完全降临了。

山洞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林小川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束光划破黑暗。

「省着点电。」苏晓雨提醒，「不知道要困多久。」

林小川看了眼电量，还有百分之六十。

他关了手电筒，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

人在黑暗中，其他感官会变得特别敏锐。

他能听到苏晓雨的呼吸声，能闻到雨水混合泥土的味道，还有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

雨还在下，气温越来越低。

山洞里像个冰窖。

林小川听到细微的声音，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嫂子，您冷吗？」

「还好。」声音明显在发抖。

林小川摸索着从背包里拿出仅有的补给。

一瓶矿泉水，三包压缩饼干，两块巧克力。

这是他早上临时塞进包里的，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嫂子，吃点东西吧。」

他打开手电筒，用最低亮度照明。

借着微弱的光，他看到苏晓雨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像个无助的孩子。

「不饿。」她说。

「少吃点吧，保持体力。」林小川坚持，「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出去。」

这话让两人都沉默了。

是啊，明天能出去吗？

他们现在完全迷失了方向，手机没信号，也没人知道他们在哪。

苏晓雨接过饼干，小口地吃着。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即使是在这种环境下。

「对不起。」她突然说。

「什么？」林小川愣了一下。

「连累你了。」苏晓雨低着头，「如果不是陪我，你也不会困在这里。」

「嫂子，说什么呢。」林小川笑了笑，虽然她看不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家人……」苏晓雨喃喃重复。

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林小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嫂子。

在他印象里，她永远是完美的。完美的容貌，完美的身材，完美的谈吐。

可是现在，在这个山洞里，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会冷，会饿，会害怕。

08

「嫂子，您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林小川想缓解下气氛。

黑暗中传来苏晓雨的声音：「相亲认识的。」

「相亲？」林小川很惊讶。

他一直以为，像哥哥和嫂子这样的金童玉女，应该有个浪漫的相遇。

「嗯，家里安排的。」苏晓雨的声音很平淡。

「那……您喜欢我哥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林小川就后悔了。太唐突了。

苏晓雨沉默了很久。

久到林小川以为她不会回答。

「你哥很好。」她终于开口，「对我很好。」

可林小川总觉得，这不是答案。

喜欢一个人，不会说他很好，而会说别的。

比如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的某个小动作。

「那您表妹为什么去支教？」他换了个话题。

「她从小的梦想。」提到表妹，苏晓雨的声音柔和了些，「她说想去帮助山区的孩子，让他们看到更大的世界。」

「您支持她？」

「当然。」苏晓雨笑了笑，「人活着，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

「什么才算有意义？」

「能帮助别人，能让世界变得更好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林小川想起苏晓雨平时的生活。

购物，美容，参加各种太太圈的聚会。

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

「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很多梦想。」苏晓雨突然说。

「比如？」

「比如当医生，救死扶伤。比如当老师，教书育人。比如……」她停顿了一下，「比如去看看这个世界。」

「那为什么没去做？」

「因为要结婚啊。」她的语气很轻松，轻松得让人心疼。

雨声渐渐小了些，但气温更低了。

林小川听到苏晓雨在发抖，声音越来越明显。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嫂子，您还好吗？」

「有点……有点冷。」

09

林小川站起来：「我去找点东西生火。」

他用手电筒在山洞里找了一圈。

有一些干树枝和枯叶，看起来能烧。

他把这些东西堆在一起，然后犯了难。

没有打火机。

他翻遍了包，什么都没有。

「嫂子，您有打火机吗？」

「没有。」苏晓雨不抽烟。

林小川想了想，找了两块石头，试着打火。

啪，啪，啪。

石头碰撞，偶尔有火星，但点不燃。

他又试着钻木取火。

找了根干树枝，在另一块木头上快速摩擦。

手都磨破了，冒了点烟，但还是没有火。

「别费劲了。」苏晓雨说，「这些木头都有点潮，生不起火的。」

林小川沮丧地坐回去。

他们已经被困六个多小时了。

外面依然是茫茫黑夜，雨声淅淅沥沥。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怎么会呢？」林小川赶紧说。

「我确实很没用。」苏晓雨自嘲地笑，「不会做饭，不会开车，连在山里生存都不会。」

「嫂子，您别这么说。」

「你知道吗？」苏晓雨继续说，「我其实很羡慕我表妹。」

「为什么？」

「她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我……」

「您也可以的。」

「不，我不可以。」苏晓雨的声音里有种认命的平静，「我是林家的媳妇，要守规矩。」

林小川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光鲜亮丽的生活，也是一种枷锁。

「嫂子，您刚才吃的什么药？」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沉默。

「维生素。」苏晓雨的回答依然是这个。

林小川没有再问。

他不傻，什么维生素需要定时吃，还要用专门的药瓶装？

「小川。」苏晓雨又叫他。

「嗯？」

「如果我们出不去……」

「别说傻话！」林小川打断她，「天亮就好了，我们肯定能找到路。」

「我是说如果。」苏晓雨坚持，「如果出不去，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照顾好你哥。」

林小川皱眉：「嫂子，您别吓我。我们都会没事的。」

「答应我。」她的声音很认真。

「……好。」

又是一阵沉默。

10

凌晨时分，气温降到了最低点。

林小川冻得瑟瑟发抖。

他都这样了，更别说体质本来就弱的苏晓雨。

他打开手电筒，想看看她的情况。

这一看，他吓了一跳。

苏晓雨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都发紫了。

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嫂子！」他赶紧过去。

近距离一看更吓人。

她的额头全是汗，但身体却在发抖。

林小川伸手一摸，滚烫。

「发烧了。」他心里一沉。

在这种地方发高烧，没有药，没有医生，这可怎么办？

「我……我没事……」苏晓雨虚弱地说，但声音都在发颤。

林小川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嫂子，您穿上。」

「不……不用……你自己……会冷……」

「别倔了！」林小川第一次对嫂子大声说话，「都什么时候了！」

他强行把外套披在苏晓雨身上。

可这根本不够。

她还在抖，而且越来越厉害。

山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嚎叫。

呜——

很长，很凄厉。

是野兽的叫声。

林小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晓雨似乎也听到了，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

「别怕。」林小川安慰她，其实他自己也怕得要死，「它们不敢进来的。」

又是一声嚎叫，这次更近了。

好像就在山洞外面。

林小川握紧了手里的登山杖。

这是他们唯一的武器。

他挡在苏晓雨面前，死死盯着洞口。

如果真有野兽进来，他拼了命也要保护嫂子。

脚步声。

有东西在洞口徘徊。

林小川的手心全是汗，心脏砰砰跳。

苏晓雨抓住了他的手臂，很用力。

过了几分钟，脚步声远去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

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雨越下越大，山洞里的温度骤降。

林小川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苏晓雨却推开了：「你自己穿着，别冻坏了。」

「嫂子，您穿着吧，我年轻扛得住。」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苏晓雨苍白的脸。她的嘴唇已经发紫，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突然，她身子一软，靠在了林小川肩上。

「小川……」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贴在他耳边说：「我好冷……」

林小川的心猛地一紧，因为他摸到嫂子的额头——滚烫。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