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故事分为上下阕,进主页可查看)
第 1 章
我妈走得突然,一场意外把她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抽走了。
葬礼前一天,我本该和妻子黎涵一起忙前忙后,可她却满脑子都是陪她的白月光祁听澜回老家用旅游。我压着嗓子问她到底怎么想的,她反倒一脸理直气壮,好像错的人是我。
“他病了,一直念叨着病好前要去以前一起住过的地方走走,了却个心结。我就是帮他圆个心愿而已,又不是要跟他怎么样,你至于这么大题小做吗?”
可当天晚上我给她打视频,接电话的却是祁听澜。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股说不出的得意:“涵涵累坏了,刚吃了药睡下了,你有事儿跟我说就行。”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轻轻挂了。
第二天一早,黎涵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理所当然得让人心寒:“我要陪阿澜再出去玩几天散散心,你妈的葬礼先往后推推吧。”
我没接话,只是挂了电话,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把我妈的葬礼办了。等送走最后一波亲友,我掏出手机给律师打了过去,声音稳得不像我自己:“麻烦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
我妈葬礼那天,天阴得厉害,细雨一直没停。我穿着一身黑西装站在灵堂里,机械地给每一个来吊唁的亲友鞠躬道谢。眼睛肿得发疼,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空落落的。
“小珩,黎涵怎么还没来?” 姑姑第三次压低声音问我,目光不停往门口瞟。
我喉结滚了滚,嗓子干得发疼:“她有事,来不了。”
“什么事能比她婆婆的葬礼还重要?” 舅舅的声音突然拔高,引得旁边几个人看过来。他气得脸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走:“我现在就去她家问问!”
我赶紧拽住舅舅的胳膊,声音沉下来:“别去了舅舅,她不会来的。”
三天前我就给黎涵发了葬礼时间,可她连条回复都没有。直到昨天半夜,我刷朋友圈时,无意间看到共同朋友给黎涵点的赞 —— 照片里她和祁听澜在海边笑得刺眼,时间刚好是我妈走的第二天。
灵堂正中间,我妈的遗像安安静静地放着,好像在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想起她生前总跟我说:“小涵工作忙,你多让着点她,别跟她计较。”
黎涵连我妈的生日都记不住,还总嫌我妈做的菜太咸,可我妈从来没跟她红过脸,反倒总替她说话。
“珩哥,节哀。” 老同学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黎涵这事,确实太过分了。”
我只是摇了摇头,转身去接下一个来吊唁的人。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次,我没心思看 —— 现在没什么比送我妈最后一程更重要。
葬礼结束后,我婉拒了亲友们陪我的提议,一个人站在我妈的墓前。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我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视频通话请求,备注是祁听澜。我面无表情地接起来,屏幕里立刻出现他那副得意的嘴脸。没等我说一句话,镜头突然一转,我看见黎涵和他在夕阳底下抱在一起接吻。
“陆总,节哀啊。” 祁听澜的声音裹着刻意的同情,听得人恶心,“不过你也别太伤心,反正黎涵早就不爱你了。”
他凑到镜头前,声音压得更低,像条吐信的蛇:“她说你妈走了正好,省得天天催她生孩子,烦得要命。”
我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都泛了白,可声音还是尽量平稳:“说完了?”
“哟,还挺能忍。” 祁听澜挑了挑眉,继续往我心上扎刀子,“黎涵说你就像你妈养的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老的没了,你这小的是不是也该……”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可刚挂几秒,黎涵的信息就一条接一条弹进来:
「海边的日落超美,可惜你妈没这眼福。」
「说真的,你妈走得真不是时候,不然还能过来给我们当免费保姆呢。」
我盯着屏幕,突然笑了。原来我妈的死,在她眼里就只是少了个免费干活的保姆?
我想起我妈确诊癌症晚期那天,黎涵第一句话就是 “医药费别动我们的存款,而且我可不会去伺候她”。
雨下得更大了,我最后看了一眼我妈的墓碑,转身离开。没回家,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
“陆先生,您刚送走母亲,现在办离婚是不是太急了……” 律师看着我,语气挺小心。
“正因为这样,” 我声音很冷静,心里却再没一点波澜,“我不想再在这段婚姻里浪费哪怕一分钟。”
走出律师事务所时,天已经黑了。手机里多了十几条未读信息,有黎涵抱怨酒店服务差的,有祁听澜发的两人一起吃饭的照片,还有一条黎涵的语音,语气不耐烦得很:“我陪阿澜再玩几天,你这几天别来烦我。”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拦了辆出租车。车窗外的霓虹灯糊成一片,我突然想起我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小珩,妈就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第 2 章
跟黎涵结婚八年,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傍晚下着小雨,她踮着脚给我系领带的样子。她手指细细的,在我脖子上笨拙地绕着结,鼻尖还沁出了小汗珠。
“第一次给男生系这个,你不许笑我啊。” 她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可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藏不住的甜。
那时候的她,会因为我加班晚归时带的一碗热汤红了眼眶,会在我感冒发烧时守着我一整夜,每隔半小时就给我量次体温。
直到祁听澜闯进我们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我第一次觉得不对劲,是有天半夜起来喝水,看见黎涵躲在阳台跟祁听澜打电话。她脸上那种笑,是她好久没对我露过的样子 —— 鲜活、雀跃,像找到了新的光。
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就是工作上的事,你别多想。” 可我分明看见她手机屏幕没关,祁听澜发来的那句 “晚安,做个有我的梦”,在黑夜里扎得我眼睛疼。
后来有次,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黎涵和祁听澜在酒吧的合照。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尽量让语气平和:“昨晚我妈烧到 39 度,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她头都没抬,还在刷手机:“我不是跟你说了在加班吗?”
“我看你朋友圈了。” 我放下茶杯,声音还是温的,但多了点不容回避的坚定,“你跟祁听澜在酒吧的照片,是昨晚十一点发的。”
黎涵终于抬起头,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一下子冲了起来:“陆珩,你这是在查我?”
“不是查你,” 我摇摇头,声音轻得快听不见,“我就是担心。医生说妈情况不太好,我…… 我一个人有点怕。”
她不耐烦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你妈不是有护工吗?再说了,听澜那个项目好不容易谈成,我作为合伙人去参加庆功宴,有问题吗?”
我低下头,盯着地板上一道浅浅的划痕,声音涩涩的:“可你之前答应过我,妈住院的时候会多陪陪她的。”
“陆珩!” 黎涵突然站起来,声音拔高了不少,“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我也有我的工作、我的社交,总不能天天围着你妈转吧?”
我没接她的火,只是看着她:“我就希望,在妈最后的日子里,你能多陪陪她。她一直把你当亲女儿看。”
“够了!” 黎涵猛地抓起外套往门口走,“你每次都这样,动不动就拿你妈说事。听澜说得对,你就是个妈宝男!整天就知道围着你妈转”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丢下一句:“我约了人做美容,先走了。”
我还坐在沙发上,没动。过了一会儿,手机震了一下,是黎涵发来的信息:“我晚上不回来吃饭,跟听澜去见客户。”
我轻轻锁了屏幕,起身去厨房 —— 锅里还炖着我妈要喝的中药。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我脸上,可我一点都觉得不暖。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有些事,不是靠我一味忍耐、退让就能变好的。
第 3 章
我把我妈最后一件毛衣叠整齐放进箱子里,手指无意间碰到了那个褪了色的红木首饰盒。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对古朴的银镯子 —— 那是我祖奶奶传下来的嫁妆,我妈珍藏了一辈子。
她走之前还念叨着:“把这个给小涵,她戴肯定好看。”
可我还记得,当初我把镯子拿给黎涵时,她就扫了一眼,撇着嘴说:“一个银镯子罢了,又不值钱,现在谁还戴这种老古董?”
我妈当时脸上的期待一点点暗下去,可还是笑着说:“那先收着,等你们有了孩子,再给孩子戴也行。”
“砰” 的一声,我重重合上首饰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手机突然震了,是祁听澜发来的视频。我点开,屏幕里黎涵衣衫不整地靠在他怀里,脸颊红得不正常。祁听澜对着镜头笑,眼神里全是挑衅。
我没看完就删了视频,转而拨通了姑姑的电话。我妈走了以后,姑姑就一直劝我去国外跟她一起过,可黎涵死活不同意,我那时候没办法,只能跟姑姑说再等等。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了,姑姑的声音带着点试探:“小珩?你…… 是不是想通了?”
“嗯,姑姑,” 我声音平静得不像我自己,“我想好了,跟你去国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姑姑的声音突然有点急:“那…… 涵涵同意了?她之前一直不愿意你去,我还担心……”
“我要跟她离婚。” 我打断她。
“什么?!” 姑姑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又赶紧压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姑姑说,别一个人扛着。”
“没事,” 我摇摇头,喉咙发紧,“就是…… 我不爱她了。”
姑姑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疼:“好,姑姑这就订最近的机票,你等着。”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刚装了几件衣服,玄关突然传来钥匙拧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黎涵着急的声音:“慢点走,小心你手上的伤口!”
我走出卧室,看见黎涵正扶着祁听澜进来 —— 他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更让我心一沉的是,祁听澜另一只手还拎着个行李箱。
“听澜要在我们家住几天养伤。” 黎涵头也不抬地跟我说,语气像在吩咐佣人,“你收拾一下,搬去客房住。还有,把医药箱拿给我。”
我站在原地没动。
“陆珩!你愣着干嘛?” 黎涵猛地抬头,眼睛里冒着火,“听澜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冷血?有点良心行不行?”
“好,我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转身去拿医药箱。
黎涵扶着祁听澜往主卧走,还不忘回头补一句:“今晚听澜睡主卧,他受伤了,得有人照顾。”
主卧是我和她的婚房,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祁听澜经过我身边时,故意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你老婆说,主卧的床睡得更舒服。” 他晃了晃受伤的胳膊,笑得更得意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睡沙发了。”
我看着他们走进主卧,门 “砰” 的一声关上。没过几秒,里面就传来黎涵温柔的声音:“还疼不疼?我给你换药轻点……”
我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医药箱给你。”
第 4 章
见我这么痛快就答应,黎涵明显愣了一下。她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故意的刁难:“既然你没意见,那就帮着刘叔一起,把祁听澜的行李搬上楼吧。”
大概是之前我没跟她吵,让她在刘叔面前没了面子,现在故意想羞辱我。
我脸色微微发白,可很快又扯出个笑:“好。”
说完我就转身,跟刘叔一起拎起了行李。按说我这么 “识趣”,她该满意了才对,可我余光瞥见她站在原地,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像心里莫名烦躁。
行李很快搬完,我正准备下楼,祁听澜突然走进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摇头晃脑地感慨:“陆哥,谢谢你愿意收留我。要是没有你和涵涵姐姐,我真不知道该去哪了。”
他手背朝上,一道光突然刺进我眼里 —— 我看见他无名指上戴着枚戒指,跟我的婚戒长得几乎一样。
不对,其实也不一样。他那枚的钻石更大更亮,比我的闪多了。我手上这枚,跟它比起来,像个廉价的仿制品。
明明早就下定决心要离开了,可这一刻,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疼得厉害。原来 “新人胜旧人”,是这么残忍的事。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外卖小哥拎着个超大的蛋糕走进来。祁听澜一下子叫起来:“哇,谁订的蛋糕啊?”
“涵涵姐姐,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他转头看向黎涵,一脸疑惑。
“我当然记得你生日是下周。” 黎涵头也不抬地说,语气有点不自然,“可能是蛋糕店记错时间了?”
大家正纳闷,外卖小哥突然提高声音:“请问陆珩在吗?这个蛋糕是你姑姑订的,收货人是你。她说知道你这几天不好过,不想让你一直陷在难过里,还说能有你这个侄子很幸运,祝你生日快乐!”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黎涵脸上难得露出点理亏的样子,尴尬地开口:“今天是你生日啊?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祁听澜下周的生日,她早就订好了礼物和蛋糕;而我的生日,她连记都不记得。也是,心里没你的人,怎么会费心记这些呢?
“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啊,我自己都忘了。” 我笑着打圆场,化解了尴尬,“没想到姑姑还记得,一会儿我得给她打个电话谢谢她。”
顺便也问问机票的事,我想早点离开这里。
“涵涵姐姐,你怎么能忘了陆哥的生日呢?” 祁听澜突然当起了 “和事佬”,他看着我,一脸 “诚恳”,“陆哥你别生气啊…… 对了,我结婚的时候,涵涵姐姐送了我一块绿水鬼手表,特别贵重。”
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手腕上那块手表摘下来,笑着递到我面前:“不如这块表就当是姐姐送你的生日礼物吧!陆哥,生日快乐!”
我认得这块表,表盘上嵌着稀有的红钻,象征 “独一无二的爱”。可惜,这份 “独一无二”,从来不是给我的。
“不用了。” 我摇摇头,笑着拒绝,“这是涵涵送你的礼物,我怎么能抢你的东西?”
不是我的,我一点都不想要。这块表是,送表的人,也是。
“你到底有完没完?!”
黎涵突然就火了,声音尖得刺耳:“我不就是忙着陪听澜旅游,忘了你生日吗?多大点事儿啊!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我皱了皱眉,有点莫名其妙。我没生气,也没质问她,从头到尾都在笑着圆场,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她到底为什么又发火?
“我没有阴阳怪气。” 我垂下眼睛,遮住眼里的疲惫,“黎涵,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收下这块表吗?如果你希望我收,那我就收。”
说着,我真的伸手接过了手表,还对着祁听澜说了声 “谢谢”。
可我接过手表后,黎涵的火气更大了:“陆珩,你简直不可理喻!”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摔门进了房间。
我站在原地,突然想通了 —— 跟收不收手表没关系。不管我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的。被偏爱的人总有恃无恐,而不被爱的那个,做什么都是错。
姑姑送的蛋糕特别大,可没一个人陪我吃。我不想浪费她的心意,就一个人硬把那五层蛋糕全吃了。吃到最后撑得不行,跑到卫生间吐了好半天。
我瘫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一边干呕,一边无声地笑。小时候家里穷,过生日从来没吃过蛋糕,只能站在蛋糕店外面,隔着玻璃眼巴巴地看。现在我终于有吃不完的蛋糕了,却吃到胃疼、吃到吐……
原来有些东西,错过了那个时候,就算后来得到了,也没什么意义了。
第 5 章
傍晚时分,陆珩默默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拎着箱子从主卧走了出来。
既然黎涵都把新婚对象领回了家,他这个 “过去式” 总得有自知之明,总不能还赖在主卧跟黎涵同房,免得让人家新婚的人看着不痛快。
刚把东西放到客厅角落,隔壁房间的门就开了,祁听澜走了出来 —— 身上套着陆珩的睡裤,上半身没穿衣服,结实的腹肌露在外面,胸口还留着一片细密的红印子。
“陆哥,你可别多想啊!” 祁听澜指尖轻轻蹭着胸口的红印子,笑着解释,“涵涵不是故意不回主卧跟你待着,她就是还在气头上呢。你放心,我们俩啥也没做,就是在屋里玩了会儿扑克而已。”
陆珩扯了扯嘴角:“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就算真做了什么也无所谓,离婚协议书他早就拟好了,等明天找个合适的时机,就让黎涵签字。
“陆哥,你还是误会了。” 祁听澜低下头,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我和涵涵姐其实……”
没等祁听澜往下说,陆珩就笑着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和涵涵本来就是工作上的好搭档,关系一直特别好。现在你们虽说只是假结婚,但毕竟是头一次‘新婚’,肯定有好多话要聊。你们好好聊,我不打扰。”
说完,陆珩拎起箱子就往客房走,只留下祁听澜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半天。
黎涵在祁听澜房间待了一整晚。
陆珩其实没特意留意这事,是早上保姆阿姨把他拉到后花园角落,神神秘秘地把这个 “消息” 告诉了他。
“小陆啊,你可得上点心!” 保姆一脸担心地说,“那个姓祁的小伙子,一看就没安好心,是来抢你老婆的!你是没看见,他昨晚光着上身在屋里晃来晃去,我都没好意思多看!”
陆珩淡淡笑了笑:“阿姨,你想多了。祁先生和涵涵是工作上的好伙伴,黎涵特别看重他,以后可别再这么说祁先生了,要是让黎涵听见,她该不高兴了。”
保姆愣了一下,抬头用怪怪的眼神打量着陆珩,犹豫着问:“小陆啊,你今天咋回事啊?不对劲呢。”
“我没事啊。” 陆珩笑着说,“我挺好的。”
那笑容僵在脸上,像贴在脸上的面具似的,半点真实情绪都没有 —— 他打算就这么笑着,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不对!你今天肯定有问题!” 保姆笃定地说,“以前你喊小姐,都是甜甜地叫‘老婆’,现在倒好,直接连名带姓叫‘黎涵’了!”
陆珩垂下眼皮,没说话。
其实刚跟黎涵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叫过 “老婆”,一直跟着黎涵的闺蜜们喊她 “涵涵”。后来两人第一次在一起时,黎涵主动跨坐在他身上,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一边动一边轻声催他:“叫我老婆。”
他那时候还以为,“老婆” 是他俩之间独有的爱称,只有他能叫,偷偷开心了好久。直到昨天,他听见祁听澜也这么喊黎涵,才明白过来 —— 原来连这么亲近的称呼,都不是他独有的。
“阿姨,在这种大户人家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多干活、少说话。” 陆珩拍了拍保姆的肩膀,委婉地提醒,“以后别再说祁先生的坏话了。”
他马上就要走了,祁听澜会代替他成为这个家的男主人。保姆要是得罪了祁听澜,以后少不了受委屈。
第 6 章
嘱咐完保姆,陆珩上楼拿了离婚协议书,径直去了黎涵的书房。
黎涵正在对着电脑处理工作,看见他进来,鼻子里轻哼一声:“这会儿知道自己错了?”
“嗯。” 陆珩淡淡点头 —— 她说是他的错,那就当是他错了吧,反正就剩这几天了,没必要跟她吵。
“早想通不就没这么多事了?非要折腾这一下!” 黎涵没好脸色地说,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礼盒,反手扔给陆珩,“这是补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
陆珩本来想说 “没必要”,但转念一想,要是说了这话,黎涵肯定又要发火。他还得让她签离婚协议书,现在可不能惹她不高兴。于是他默默接过来攥在手里,没说话。
就在这时候,黎涵的手机响了,陆珩眼角不经意扫到屏幕 —— 是祁听澜打来的。
黎涵看了陆珩一眼,从抽屉里摸出耳机戴上,按下接听键后,原本冷漠的眼睛瞬间染上柔柔软软的笑,语气也变得轻声细语的,跟对他说话时的冷冰冰完全不一样。
陆珩把离婚协议书递过去:“签一下吧。”
黎涵连看都没看一眼,拿过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继续笑着跟祁听澜煲电话粥。
陆珩皱了皱眉,犹豫着问:“你不看一下内容吗?”
“不用看。” 黎涵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就是给你妈安排葬礼的事吗?你看着办就行,有要我签的材料,直接给我助理,让她转交。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你上次打电话催个没完,害得我错过了好几个重要来电。”
陆珩心里冷笑 —— 她大概还不知道,他妈妈早就下葬了。
妈得的是脑癌晚期,虽说黎涵安排她住进了国内最好的医院,但病情还是一天比一天重。后来妈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糊涂的时候越来越多,大部分时间连他都认不出来。
主治医生说,手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妈可能撑不过一周。陆珩急得不行,连着给黎涵打了三次电话,都被挂了,第四次好不容易接通,迎来的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没事打什么电话?我正忙呢,别添乱!”
主治医生知道他是黎家的女婿,建议让黎涵出面,请国外的专家来跟国内的医生一起会诊,这样手术成功率能高些。陆珩谢过医生,坐在医院走廊里一分一秒地等,等到晚上六点 —— 黎涵平时下班的时间,又打了一次电话。
没接。他想,或许是在加班,再等等吧。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十二点,电话还是打不通。陆珩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 他被黎涵拉黑了。
接下来整整一周,黎涵没回过家,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他妈妈就这么错过了手术的最佳时机……
黎涵真的有那么忙吗?忙到连回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却有空在拉黑他的那一周里,陪祁听澜去旅游,还给他订生日蛋糕?
不能再想了。陆珩闭上眼,按住微微颤抖的手,拿起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转身走出了书房。
第 7 章
中午,佣人做了一桌子菜,黎涵的闺蜜刘雅刚过来,还没坐下就开始挑刺,撇着嘴问:“陆珩,以前不一直是你做饭吗?今天怎么不做了?难不成是祁听澜住进来了,你就觉得自己金贵了,不愿意给他做饭了?”
听见这话,黎涵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抬眼冷冷地看向陆珩,等着他解释。
陆珩心里觉得讽刺 —— 作为她的老公,他连拒绝给她的 “特殊朋友” 做饭的资格都没有。
“我擅长做的菜都偏辣。” 陆珩垂着眼说,“祁先生口味清淡,我怕他吃不惯。”
“那你不会不放辣椒啊?” 刘雅还是不依不饶。
“雅雅,别这么说。” 祁听澜赶紧出来圆场,“陆哥比我大,又是涵涵姐的老公,咱们得尊重他。而且我觉得,阿姨做的饭也挺好吃的……”
话说到一半,祁听澜突然皱起眉,捂着肚子弯下腰,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额头上都冒了汗:“唔……”
“你怎么了?” 黎涵一下子慌了,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他。
“涵涵姐,我肚子好痛……” 祁听澜脸色惨白,瘫在黎涵怀里,表情又纠结又难受。
黎涵皱紧眉:“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痛?”
一旁的刘雅突然拍了下手,一副 “我早就知道” 的表情,指着陆珩说:“啊!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不肯做饭,原来是你给祁听澜下了东西!你这是做贼心虚,所以故意一天不进厨房!”
这冤枉来得莫名其妙,陆珩无奈地皱了皱眉:“既然我一整天都没进过厨房,那我哪来的机会给祁先生下东西?”
“你不进厨房,不代表你不会收买厨房里的人啊!” 刘雅冷笑一声,“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你和保姆在花园里偷偷摸摸说话,不知道在密谋什么!现在想想,你们当时就是在商量给祁听澜下东西吧?”
“哎哟我的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保姆吓得赶紧摆手喊冤,“我就是个打工的保姆,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给人下毒啊!”
“那你早上跟陆珩在花园里偷偷摸摸说什么了?” 刘雅不依不饶。
“我……” 保姆偷偷看了陆珩一眼,卡壳了 —— 黎涵和祁听澜都在这儿,她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把早上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吧?
“答不上来了吧?你们俩肯定有问题!” 刘雅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向祁听澜,“听澜,要不我帮你报警吧?往食物里放东西,这跟谋财害命也差不多了!”
一听见 “报警” 两个字,祁听澜的表情瞬间更难受了,抓着黎涵的手大声喊:“涵涵姐,我好痛…… 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好怕……”
看到祁听澜这副模样,黎涵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一把扶着他就往门口冲,一边冲一边喊:“快备车!马上送医院!”
临走前,她还回头瞪了陆珩一眼,咬牙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保姆吓得脸都白了,五十多岁的人眼眶一下子红了,拉着陆珩的胳膊急哭了:“小陆啊,这可怎么办啊?我没给饭里放东西,我真的没有啊!我就是来打份工赚点养老钱,犯不着去做犯法的事啊!”
陆珩心里清楚,下东西的肯定不是保姆。但饭是保姆做的,要是她不找个人 “背锅”,黎涵是不会放过她的。
“等黎涵回来,要是她问你,你就说是我让你做的。” 陆珩平静地说,“没事,别害怕,把所有错都推到我身上就行。”
“这怎么能行啊?” 保姆更急了,“小陆啊,咱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不能平白认下这个错啊!”
陆珩苦笑了一下 —— 这几天他早就看明白了,认不认根本不重要。黎涵已经认定是他干的了,不管他承认还是不承认,结果都一样。既然这样,不如能保一个是一个,帮张妈脱了罪,别让无辜的人受牵连。
“就按我说的做。” 陆珩的语气难得强硬了些,“放心,我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第 8 章
在医院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凌晨,黎涵才开车载着祁听澜回来。
一进门,她就直奔陆珩,语气里满是怒火:“陆珩,你倒挺会找法子,知道听澜对花生过敏,就把花生磨成粉撒进他的粥里!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我没及时把听澜送医院,他很可能就没命了!”
她顿了顿,又说:“阿姨已经招了,说是你指使她干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给你个机会,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珩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祁听澜一眼。
祁听澜脸色还是很白,靠在床上虚弱地说:“陆哥,我不信你会害我,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陆珩笑了笑,直视着祁听澜的眼睛,平静地开口:“谢谢你信我,我确实没害你。我也不知道阿姨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如报警吧,让警察来好好查一查。我的话可能没人信,但警察查出来的结果,总该可信吧?”
陆珩说完 “报警”,祁听澜和黎涵的反应特别有意思 —— 祁听澜眼神明显闪躲了一下,而黎涵直接炸了:“陆珩,你以为我舍不得你,所以不敢报警?!”
不是的,黎涵,我知道你舍得。陆珩在心里默默回答。
但你的人不会让你报警的 —— 他心里清楚,他那点小把戏,骗骗你还行,根本瞒不过警察。万一警察查出来,花生粉是他自己撒的,那多尴尬?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祁听澜急着开口:“涵涵姐,别这样!陆哥好歹是你的老公,你不能因为我,把他送进监狱啊!再说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而且退一步讲,就算你不为陆哥着想,也得为家里的名声考虑啊 —— 你老公进了监狱,这事要是传出去,公司股票肯定会受影响的。”
在祁听澜的劝说下,黎涵总算压下了火气,没提报警的事。但不报警不代表不用受惩罚。
“陆珩,听澜心善,不愿意追究你的责任,但这不代表你不用付出代价。” 黎涵直接喊来保镖,让他们把陆珩按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听澜今天晚上受的苦,你必须原样受一遍!来人,把配好的药拿过来!”
保镖死死掐着陆珩的下巴,他躲都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被硬灌进嘴里。
药水起效很快,陆珩疼得满头是汗,捂着肚子在地上不停抽搐打滚,好几次疼得差点昏过去。
而黎涵就居高临下地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他在地上痛苦挣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很痛吧?” 黎涵冷冷地说,“听澜喝下那碗被你下了东西的粥后,就是这么痛的。好好记住这种感觉,记牢了,以后才不会再犯。”
陆珩死死咬着牙,牙龈都咬出了血,也没哼一声,更没喊疼。
黎涵,你放心,我会按你说的,牢牢记住这份疼。
这就是喜欢你的滋味,这就是喜欢你的下场。
我记清楚了,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第9章
陆珩痛了一整天,直到深夜的时候,药效才过去。
他浑身都湿透了,是被冷汗打湿的,脸也苍白得很,几乎毫无血色。
而黎涵这时候却陪着祁听澜回乡下老家去了。
只发来一条信息。
【等我回来给你妈下葬。】
再次接到黎涵的电话,已经是两天后。
她打电话来,说让陆珩去车站接她。
陆珩一开始还有些疑惑,因为当初她走的时候是开着车去的。
现在怎么会是从车站回来的呢?
到了车站后陆珩才了然。
车站口,除了黎涵和祁听澜,还有一大堆乡下的老头老太太。
站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
对此,黎涵不耐烦地解释:”祁听澜妈妈和他的一些长辈要来城里玩,你帮忙招待一下。”
不用她说,陆珩也看的出对方的身份。
毕竟那眉眼中的贪婪,和祁听澜几乎如出一辙。
陆珩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祁听澜走了过来,眼里满是掩饰不住地得意。
“麻烦陆哥了,辛苦你跑一趟。”
“我都说自己打车就好,涵涵姐姐非要你来接,这多不好意思。”
他笑着伸出手,陆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没有理会的意思。
祁听澜面露尴尬,一旁的黎涵更是语气不善。
“你是瞎了吗?还是说你这么多年的教养活在狗肚子里了?!”
我还没开口,一旁祁听澜的母亲,一个满眼势利老太太,拉着黎涵的手絮絮叨叨。
“这怎么只有一辆车呀涵涵,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哪里能坐得下啊!”
“要不,我叫个车?”
黎涵刚要拿出手机,就被祁听澜的妈妈拦住。
“嗨呀,哪儿能让你自己打啊,你让这个司机自己打车,把车腾出来,咱们娘仨先走!”
黎涵有些为难,看向陆珩,眼里难得带着一丝商讨。
陆珩丝毫不以为意,掏出车钥匙丢给祁听澜。
“行啊,我没意见。”
黎涵满意地点了点头,冲陆珩抬了抬下巴。
“那你赶紧安排吧,别让我这帮亲戚等太久。”
说罢,三人开着车,扬长而去。
临行前,陆珩看了眼祁听澜和他的母亲,娘俩眼里的得意和嚣张丝毫不掩饰。
可他们根本不明白,他其实早就不在乎了。
......
将祁听澜的亲戚们送到酒店时,黎涵已经等候在楼下。
见到陆珩,她立马上前。
“祁听澜和他妈妈说,想跟我一起去参加你妈的葬礼,他们正在换衣服,你在车里等会儿,等他们收拾好,你开车载我们一起去。”
“我不同意。”
陆珩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妈一向喜欢清净,再说了,这些都是外人,没必要。”
黎涵立马不乐意了。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了,他们都夸我心善呢。”
“再说了,人家好不容易大老远来了,怎么说也是一番心意,就看一眼怎么了?”
心意?
陆珩冷笑。
谁知道是不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这种心意,不要哑巴。
他刚要拒绝,就看到祁听澜和他母亲从酒店大厅走了出来。
祁听澜的穿着倒是正常,一袭黑色,胸前还别着白花。
可看到他妈妈的打扮后,陆珩的脸色却不由得一沉。
一身大红色的长裙,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红包成精了。
这样的装扮,是去母亲葬礼上吊唁,还是想恶心他?
“你穿这套去参加葬礼?”
面对他的冷言冷语,祁听澜的妈妈不仅没有丝毫尴尬,反而白了他一眼,说了句土老帽后,冲黎涵招手。
“涵涵,你看看,妈今天穿这套合适吗?”
黎涵立马上前,扶着她的手连连恭维。
“合适合适,简直太合适了,要我说,妈您就得穿这种衣服,看上去喜庆又年轻。”
陆珩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黎涵。
她说合适??
黎涵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脸笑意,将祁听澜的妈妈扶上车。
见陆珩站在一旁没动,眉头紧皱。
“你这是干嘛?我这不是刚和她儿子结婚,老人家想穿喜气一点,怎么了?”
“这你也要生气?”
陆珩平静地看着她,咧嘴一笑。
“是我太小气了。”
不顾黎涵怪异的神色,他起身,主动上了驾驶位。
他很清楚,他不该对黎涵再抱有希望。
她心里,早就没有了母亲的位置。
第10章
车上,黎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复杂,几次想开口,都被陆珩毫不犹豫地打断。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不要老是跟我搭茬,出意外了怎么办?!”
陆珩冰冷的话,让黎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最终还是老实闭上了嘴。
反倒祁听澜的母亲有些不乐意了。
“涵涵,你家这个司机怎么回事?一点教养都没有!这种人,就该早点解雇!”
陆珩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想笑。
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
黎涵有些尴尬,开口解释:”妈您别生气,他,他就是说话不过脑子,您别介意。”
祁听澜妈妈叹了口气。
“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呀,你注定是我们祁家的儿媳妇。”
“妈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了骨子里。”
说着,她竟然装模作样摸了摸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祁听澜在旁安慰:”妈别哭了,现在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嘛,涵涵说了,过段时间就备孕,给您生一个大胖小子。”
黎涵脸色一变赶忙拍了下祁听澜的大腿。
“别乱说,我可短时间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祁听澜低下头,陆珩清楚地从后视镜里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毒。
黎涵看似自言自语,实则向他解释:“我现在在事业的上升期,根本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以后再说吧。”
陆珩平静地点点头,当做回应。
她其实没必要这么紧张地解释。
换作以前的时候,陆珩可能会生气,会质问。
可现在,他根本不在乎。
他自己和她的关系已经到达了终点,根本没有在乎的必要。
......
车子停到陵园的时候,黎涵有些意外。
“来这儿干嘛?”
她可能不理解,谁家办葬礼会选在陵园。
“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陆珩?”
陆珩将车子熄火,从后视镜里对上她疑惑的目光。
“没错,就是这儿。”
似乎想到了什么,黎涵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的意思是......”
“对。”
陆珩点点头,目光看向陵园深处,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老人家已经下葬了,就在你忙着给祁听澜生大胖小子的时候。”
黎涵愣住了。
回过神后,她扑上来抓住陆珩的胳膊,面色狰狞。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不是让你把葬礼推迟吗!!?”
陆珩一把甩开她的胳膊,冷声讽刺:”你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什么都得围着你转才对?”
“葬礼的时间早就定好了,难道就因为你一个人,就让老人家的遗体暴露在外吗?”
黎涵沉默了。
祁听澜的妈妈忍不住指责:“有什么不能等的?涵涵这么好的姑娘,愿意给下属的母亲吊唁,是她的荣幸,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好意思怪罪?”
“真是不识好歹!”
祁听澜点头附和:”就是,你这种人,就是不知感恩,亏涵涵姐姐这么照顾你,你就完全不为她考虑吗?”
陆珩面色冷硬,丝毫不为所动。
自己为黎涵考虑。
可谁又会为他考虑呢?
谁又为他那可怜的母亲考虑呢?
黎涵沉默许久,深吸口气。
“墓在哪里,带我过去。”
陆珩摇了摇头。
“你可以去,但他们不行。”
他指了指祁听澜和他那个打扮骚包的母亲。
“这种人,只是玷污死者,我不同意。”
第11章
祁听澜母亲的老脸顿时拉了下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黎涵抢先打断。
“行,就你我去。”
陆珩走在前边,黎涵紧跟在身后。
一路上,她不停絮絮叨叨地质问。
“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举办葬礼?至少应该通知我一声吧?”
“你让别人怎么看我这个儿媳妇?自己婆婆葬礼都不出席,你是想让我被人戳脊梁骨吗?”
始终得不到陆珩的回应,黎涵受不了了,快步挡在他身前。
“你现在是一点都不为我考虑了是吧?”
看着她愤怒地双眼,陆珩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葬礼的日子,不是早就确定了么?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要特意通知?”
“而且事后我没给你发消息吗?你自己不回,现在有什么脸面来问我?”
黎涵脸色一变,掏出手机似乎确认了一下什么。
陆珩静静地看着,看着她的脸色由青转红,接着渐渐变得苍白。
再次抬起头时,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愧疚。
“对,对不起,我......”
“我没有注意到你的消息,我不是故意的,我......”
陆珩嗤笑一声,打断她苍白无力的辩解。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人都已经安葬好了,怎么?要我把妈的遗体挖出来,让你重新走一遍流陆吗?”
“你这是什么话!”
黎涵变得愤怒。
“我只是......”
“好了!”
陆珩转过身,自顾自向前:“你想要祭拜,我也带你来了,但只此一次,以后别再来了。”
黎涵呆住了,回过神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
“你,你什么意思?”
陆珩看着她,沉声开口:”就是字面意思。”
黎涵的反应比他想象中要激动的多。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她突然开口大吼:”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不同意!”
“不可能!”
“我不就是没参加妈的葬礼吗?我没告诉你原因吗!”
“你就因为这种事要跟我分开?”
陆珩平静地看着她,反正字她已经签了,不管她同不同意,都无所谓了。
“你的确告诉我了,但是,麻烦你在路上随便找个人问问,谁家的儿媳妇在自己婆婆葬礼的时候,会跑去跟别的男人结婚?”
“怎么?你到底想做谁家的儿媳?”
黎涵面色苍白,一言不发。
陆珩也不在意。
因为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
说到底,她心里,祁听澜就比他重要的多。
一个是七年之痒,两看相厌的老公。
一个是年轻有活力,帅气阳光的大男孩。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我,我只是同情他......”
黎涵想要解释,可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底气。
这句话,她已经重复了无数遍。
每次他因为祁听澜和她争吵的时候,她都会说自己是出于同情。
之前有一次,陆珩出门忘记带钥匙,打电话让她帮忙送一下。
可当祁听澜拿着他家的钥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心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
“平常我总会来给黎总拿衣服,所以她顺便给我也配了一把钥匙,你不在意吧?”
自己和黎涵的婚房,却任由一个陌生的男人随意进出。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来源:小涵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