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隋大业十三年(617年),洛阳城的硝烟中,一座古朴的宅院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考验。窦建德的起义军兵临城下,城中百姓纷纷逃亡,而宅院的主人源师民却守在书房里,小心翼翼地将一卷卷典籍装入木箱。他的儿子源少良,时年二十岁,正手持长剑守在门口,望着父亲忙碌的身影,焦急地
武德遗珠:状元源少良与初唐秘书省的典籍守护
一、洛阳源氏:乱世中的儒学世家
隋大业十三年(617年),洛阳城的硝烟中,一座古朴的宅院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考验。窦建德的起义军兵临城下,城中百姓纷纷逃亡,而宅院的主人源师民却守在书房里,小心翼翼地将一卷卷典籍装入木箱。他的儿子源少良,时年二十岁,正手持长剑守在门口,望着父亲忙碌的身影,焦急地喊道:“父亲,敌军马上就要进城了,这些书还带得完吗?不如弃了吧!”
源师民停下手中的活,转过身,眼神坚定地看着儿子:“少良,你记住,我们源氏是儒学世家,这些典籍是先祖传下来的根,也是天下读书人的魂。隋代藏书多毁于战火,若我们再弃之,将来后人去哪里寻经读史?宁可丢了家产,也不能丢了这些书。”
源氏家族的先祖是北魏鲜卑贵族,自孝文帝改革后便改姓“源”,世代研习儒学,历经北齐、北周、隋三朝,始终以“传经护典”为己任。源师民曾任隋代的秘书郎,负责整理国家藏书,因不满隋炀帝荒废学业、滥用民力,便辞官回到洛阳,闭门读书,收藏典籍。源少良自幼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五岁便开始诵读《诗经》《尚书》,十岁能解读《左传》,十五岁已能与父亲探讨儒学义理,《元和姓纂》中称其“少承家学,博览经史,尤善《礼记》”。
起义军进城后,源家宅院虽未遭焚毁,却也被士兵翻找得一片狼藉。源少良与父亲带着抢救出来的百余卷典籍,躲进了洛阳城外的龙门石窟,在一个废弃的洞窟里住了下来。白天,他们躲在洞窟中整理典籍,修补破损的书页;夜晚,源师民便借着微弱的油灯,给源少良讲授经义:“《礼记》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如今乱世,正是因为失了‘公心’。将来若有明主兴儒学、重典籍,你定要为国家效力,让这些经书能重见天日。”
这番话,像一颗种子,在源少良心中扎下了根。此后数年,他跟随父亲辗转于洛阳、长安之间,一边躲避战乱,一边搜集散佚的典籍。每当看到百姓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看到典籍因战火而化为灰烬,他便更加坚定了“以儒学安天下,以典籍传后世”的信念。
武德元年(618年),李渊在长安称帝,建立唐朝。消息传到源少良耳中时,他正与父亲在陕州(今河南三门峡)搜集典籍。源师民激动地对儿子说:“李家父子素有贤名,听闻李世民将军军纪严明,礼遇士人,这或许就是我们等待的明主。你可前往长安,参加科举,若能入仕,定要劝说朝廷重视典籍,复兴儒学。”
源少良深知,父亲年事已高,不便长途跋涉,便独自带着几卷珍贵的典籍,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途。临行前,源师民将一方祖传的端砚交给儿子,叮嘱道:“这方砚台陪伴了源氏三代人,你用它书写策论,要像先祖一样,心怀天下,不负所学。”
二、武德七年科举:寒门士子的突围之路
武德七年(624年),唐朝已基本平定天下,李渊下令恢复科举,选拔人才充实朝堂。此时的长安,汇聚了来自各地的举子,其中既有出身世家大族的子弟,也有像源少良这样的寒门士子。
唐代初期的科举制度,尚未形成后世完备的体系,考试科目分为“秀才”“明经”“进士”三科,其中“秀才科”最难,录取人数最少,也最受朝廷重视。源少良选择参加“秀才科”,不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经学功底有信心,更是因为“秀才科”的考试内容以“治国策论”为主,他希望能借此机会,向朝廷提出“重视典籍、复兴儒学”的建议。
然而,参加“秀才科”的举子中,大多是出身名门的子弟,他们凭借家世背景,早早便与朝中官员建立了联系,而源少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背景,想要脱颖而出,难如登天。考前,有举子嘲笑他:“你一个没落世家的子弟,还想考秀才科?不如趁早回家整理你的破书吧!”
源少良没有理会这些嘲讽,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备考中。他住在长安城外的一间破旧客舍里,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诵读典籍,深夜还在借着油灯撰写策论。他深知,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对典籍的熟悉和对时政的思考——他要在策论中,用扎实的经义功底和切实的治国建议,打动考官。
武德七年四月,科举考试如期举行,考场设在长安国子监。此次“秀才科”的考试分为“帖经”“经义”“策论”三科:“帖经”考查对五经原文的记忆,“经义”考查对注疏的理解,“策论”则要求结合经义,提出治国方略。
“帖经”考试中,考官从《尚书·大禹谟》中帖出“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一句,让举子默写上下文并解释含义。源少良不仅准确默写,还详细解释了“十六字心传”的含义:“此乃尧传舜、舜传禹的治国心法。‘人心’易被欲望蒙蔽,故‘危’;‘道心’乃天理之所在,故‘微’;唯有‘精研义理、专一用心’,才能秉持‘中庸’之道,治理好国家。”他的解释,既符合经义,又结合了时政,让阅卷官眼前一亮。
“经义”考试的题目是“如何理解《礼记·王制》中的‘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大多数举子都只是复述郑玄的注疏,而源少良却写道:“隋代之所以灭亡,不仅是因为暴政,更是因为废弃了教育。百姓无知,便容易被蛊惑;官员无学,便难以明辨是非。如今大唐初立,当兴办学校,搜集散佚典籍,让百姓有书可读,让官员有经可依,如此才能安定天下,实现长治久安。”这番话,直指唐初教育荒废、典籍散佚的弊端,展现出了超越同龄人的政治远见。
最关键的“策论”考试,题目是“今天下初定,当以何为先?”源少良提笔疾书,开篇便点明主旨:“天下初定,当以‘复兴儒学、整理典籍’为先。儒学乃治国之本,典籍乃文化之根。隋末战乱,儒学衰落,典籍散佚,若不及时补救,恐后世无经可传,无史可鉴。臣建议:一、设立‘秘书省’,专门负责搜集、整理、保管天下典籍;二、在各州、县兴办学校,以五经为教材,培养人才;三、鼓励民间献书,对献书者给予赏赐,以充实国家藏书。”
在策论的结尾,源少良写道:“典籍者,非古董也,乃治国之利器,育人之明灯。臣愿毕生之力,为国家整理典籍,为儒学复兴奔走,虽死无憾。”
阅卷官看到这篇策论后,深受触动,当即呈给主考官——时任礼部尚书的李纲。李纲是唐初著名的贤臣,以刚正不阿、重视人才著称。他读罢源少良的策论,赞叹道:“此子不仅通经,更有远见,懂得‘典籍关乎国运’的道理。大唐正需要这样的人才!”
放榜那日,国子监前的红墙上,“武德七年秀才科状元:河南源少良”的朱红大字格外醒目。源少良看到自己的名字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不仅实现了自己的抱负,更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那些曾经嘲笑他的举子,此刻也都纷纷上前道贺,对他刮目相看。
三、入职秘书省:典籍守护者的初心
武德七年秋,源少良被授予“秘书郎”一职,入职秘书省。秘书省是唐代的中央藏书机构,负责搜集、整理、保管国家典籍,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图书馆。此时的秘书省,因隋末战乱,藏书损失惨重,原本隋朝的三万余卷藏书,只剩下不到一万卷,且大多残缺不全。源少良的到来,给这个冷清的机构注入了新的活力。
入职第一天,秘书省监(秘书省的最高长官)令狐德棻便带着源少良参观藏书阁。看着书架上稀疏的典籍,令狐德棻叹息道:“隋代的藏书,在洛阳、长安的战火中损失殆尽,如今只剩下这些残卷。先帝(李渊)虽有整理典籍的想法,却苦于无人可用。少良,你在策论中提出的建议,正合我意,今后整理典籍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源少良郑重地接过令狐德棻递来的钥匙,说道:“大人放心,少良定不辱使命,让这些典籍重焕生机。”
此后,源少良便全身心投入到典籍整理工作中。他制定了详细的整理计划:第一步,“清点残卷”,将秘书省现有的典籍逐一登记,注明书名、卷数、残缺情况;第二步,“搜集散佚”,派人前往各地,搜集民间流传的典籍;第三步,“修补校勘”,对残缺的典籍进行修补,对不同版本的典籍进行校勘,确定最优版本;第四步,“分类编目”,按照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对典籍进行编目,方便查阅。
在“清点残卷”的过程中,源少良发现了许多珍贵的典籍残卷,其中包括一卷《尚书》的汉代竹简本,虽然只剩下十几片竹简,却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他小心翼翼地将竹简用丝绸包裹起来,放在特制的木盒中,每天都要亲自检查一遍,生怕损坏。令狐德棻看到后,感慨道:“少良,你对典籍的珍视,堪比古人啊!”
“搜集散佚”的工作则更为艰难。当时,许多典籍散落在民间,有的被私人收藏,有的因保管不善而损坏。源少良亲自带队,前往洛阳、陕州、并州等地,走访民间藏书家,劝说他们将典籍献给国家。在洛阳,他遇到了一位姓王的藏书家,家中藏有一卷完整的《左传》晋代注本,却不愿献出。源少良多次登门拜访,向王姓藏书家讲述典籍的重要性:“先生,这些典籍若只藏于家中,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损坏;若献给国家,不仅能得到妥善保管,还能让天下学者受益,这才是对典籍最好的保护。”
王姓藏书家被源少良的诚意打动,最终将《左传》注本献给了秘书省。源少良为了感谢他,特意上奏朝廷,赐予王姓藏书家“承务郎”的虚职,并赏赐了五十匹丝绸。这个消息传开后,越来越多的民间藏书家主动将典籍献给国家,秘书省的藏书量也逐渐增加。
“修补校勘”是最耗费心力的工作。源少良带领秘书省的官员和工匠,对残缺的典籍进行修补:对于破损的纸张,他们用特制的浆糊将其粘补好;对于模糊的字迹,他们根据不同版本的典籍进行辨认和补写。在整理《礼记》时,他们发现了三个不同的版本,每个版本的注疏都有差异。源少良便召集当时的经学大师,共同校勘,逐字逐句比对,最终确定了一个最优版本,为后来孔颖达编撰《五经正义》提供了重要参考。
经过五年的努力,到武德十二年(629年)时,秘书省的藏书量已恢复到两万余卷,且大多得到了妥善的整理和保管。源少良也因工作出色,被提拔为“秘书丞”(从五品上),协助令狐德棻管理秘书省的日常事务。
在整理典籍的同时,源少良还积极推动典籍的传播。他建议令狐德棻在秘书省设立“抄书坊”,组织工匠抄写珍贵的典籍,分发给各地的学校和官员。他还亲自参与抄写工作,每天下班后,都要在书房里抄写几卷典籍,常常到深夜才休息。他抄写的《尚书》《礼记》,字迹工整,被后人称为“源体”,成为唐代抄书的范本。
四、贞观新政:典籍整理的黄金时代
武德九年(626年),李世民即位,是为唐太宗。李世民深知典籍的重要性,即位后不久,便下令扩大秘书省的规模,增加官员编制,并拨款用于典籍的搜集和整理。他还亲自召见源少良,询问典籍整理的情况。
在皇宫的太极殿,李世民看着源少良呈上来的《秘书省藏书目录》,满意地说:“少良,你这几年辛苦了。典籍是国家的根本,没有典籍,就没有文化传承,就没有治国依据。朕希望你能继续努力,让秘书省的藏书越来越丰富,让儒学越来越兴盛。”
源少良躬身答道:“陛下重视典籍,乃天下读书人之幸。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国家整理典籍,为陛下分忧。”
此后,在李世民的支持下,源少良的典籍整理工作进入了黄金时代。他提出了一系列新的举措:
一是“访求遗书于四方”。他派人前往江南、岭南等地,搜集在战乱中保存下来的典籍。在江南,他们发现了一批南朝时期的典籍,其中包括《宋书》《南齐书》的手稿本,这些典籍对研究南朝历史具有重要价值。源少良将这些典籍运回长安后,组织学者进行校勘和整理,为后来令狐德棻编撰《五代史》提供了重要资料。
二是“整理宫廷藏书”。唐太宗将宫中收藏的典籍交给秘书省,让源少良进行整理。这些典籍大多是隋代皇宫的遗存,包括一些珍贵的书法作品和绘画作品,如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摹本(真迹已被李世民带入昭陵)。源少良对这些典籍进行了分类整理,并编写了详细的目录,方便皇帝查阅。
三是“培养典籍整理人才”。他在秘书省设立“典籍学馆”,招收年轻的学者,教授他们典籍整理的方法,如校勘、修补、编目等。这些学者后来大多成为唐代典籍整理的骨干力量,为唐代文化的繁荣做出了重要贡献。
贞观五年(631年),源少良被提拔为“秘书少监”(从四品上),成为秘书省的副长官。此时的秘书省,藏书量已达到三万余卷,远超隋代鼎盛时期的水平,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的藏书机构之一。源少良也因在典籍整理方面的卓越贡献,得到了朝廷和学者们的广泛赞誉。《旧唐书·令狐德棻传》中记载:“武德至贞观年间,秘书省之所以能复兴,源少良功不可没。他以状元之身,守秘书之职,数十年如一日,整理典籍,传播儒学,实为唐代文臣之典范。”
在秘书省任职期间,源少良还积极
武德遗珠:状元源少良与初唐秘书省的典籍守护
(续)
五、暮年坚守:传承不息的典籍情怀
贞观二十二年(648年),长安的深秋带着刺骨的寒意,秘书省的藏书阁却依旧温暖。源少良裹着厚厚的棉袍,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卷刚修补好的《诗经》汉代注本,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粘补的痕迹。他的手指早已因常年接触纸张、浆糊而布满裂口,此刻却依旧灵活地拂过书页,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少监,您都年过花甲了,还每天来藏书阁,当心身子吃不消啊。”年轻的秘书郎李义府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轻声劝道。他是源少良亲手培养的弟子,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却仍习惯凡事向老师请教。
源少良接过热茶,放在案边,笑着摇头:“我这身子骨,离了这些书反而不自在。你看这卷《诗经》,若不是咱们去年从民间找回来,再用心修补,恐怕再过几年,就真的见不到了。这些典籍,就像老人一样,需要人好好照料。”
此时的源少良,虽已官至秘书少监,却始终保持着朴素的生活习惯。他的书房里,没有名贵的字画,没有奢华的家具,只有满架的典籍和几箱整理典籍的工具。每当有人劝他添置些物件,他总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典籍才是真正的财富。把钱花在整理典籍、培养人才上,比什么都值。”
这年冬天,唐太宗李世民病重,召源少良入宫。病榻前,李世民握着源少良的手,虚弱地说:“少良,朕知道你一生都在守护典籍,这些年,秘书省的藏书越来越丰富,儒学也日渐兴盛,你功不可没。朕担心……朕走后,这些典籍无人照料,你一定要多培养些年轻人,让他们把你的事业传承下去。”
源少良含泪点头:“陛下放心,臣定当不负所托,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守护好这些典籍,培养好接班人,绝不让您的心血白费。”
贞观二十三年(649年),唐太宗驾崩,唐高宗李治即位。新帝即位后,对源少良依旧十分敬重,多次召见他,询问典籍整理的情况,并拨款支持秘书省的工作。源少良趁机提出“扩建藏书阁”的建议,他说:“如今秘书省的藏书已达四万余卷,原有的藏书阁已容纳不下,若不扩建,许多典籍只能堆放在库房里,容易受潮损坏。”
唐高宗采纳了他的建议,下令扩建秘书省藏书阁,并任命源少良为扩建工程的总负责人。源少良亲自设计藏书阁的图纸,考虑到防潮、防虫、防火等各种因素,还特意在藏书阁的墙壁中加入了木炭和石灰,以保持干燥;在书架下方放置了防虫的药材,确保典籍不受虫蛀。
扩建工程历时一年,终于在永徽元年(650年)完工。新的藏书阁分为三层,每层都有专门的通风口和照明设施,还配备了专门的消防水桶和灭火器。藏书阁的匾额“崇文阁”由唐高宗亲自题写,字体雄浑有力,彰显了朝廷对典籍和文化的重视。
藏书阁落成那日,源少良带领秘书省的官员和学者,举行了隆重的“入藏仪式”。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典籍从旧藏书阁搬到新阁,按照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摆放,每一卷典籍都贴上了标签,注明书名、卷数、版本和入藏时间。源少良站在崇文阁前,看着满架的典籍,眼中满是欣慰——他终于完成了唐太宗的嘱托,为典籍找到了一个安全、舒适的“家”。
永徽三年(652年),源少良已六十四岁,身体越来越差,时常咳嗽不止。唐高宗得知后,多次派太医为他诊治,并劝他辞官休养。源少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开始整理自己多年来的典籍整理笔记,希望能为后人留下更多有用的经验。
他的笔记中,详细记录了每一部重要典籍的搜集过程、校勘方法和修补技巧,甚至还标注了不同版本典籍的差异之处。例如,在记录《尚书》时,他写道:“《尚书》有汉竹简本、晋抄本、隋刻本三种主要版本,汉竹简本最为珍贵,但残缺较多;晋抄本字迹清晰,却有部分篡改;隋刻本完整,却有错别字,校勘时当以汉竹简本为基础,参考晋抄本和隋刻本,择善而从。”
这些笔记后来被整理成《崇文阁典籍考》,成为唐代乃至后世典籍整理的重要参考资料。清代学者纪昀在编撰《四库全书》时,曾多次引用《崇文阁典籍考》中的内容,称赞源少良“为典籍整理之先驱,其经验之丰富,见解之独到,后世罕见”。
永徽四年(653年)春,源少良在崇文阁的书房中溘然长逝,享年六十五岁。临终前,他手中还握着一卷《礼记》,桌上放着未完成的《崇文阁典籍考》手稿。唐高宗得知消息后,十分悲痛,下令辍朝一日,追赠源少良为“秘书监”(从三品),并派官员前往吊唁。
源少良的葬礼上,秘书省的官员、学者,以及他培养的弟子们都前来送行。李义府捧着源少良的《崇文阁典籍考》手稿,哽咽着说:“老师一生都在守护典籍,他虽然走了,但他的精神会永远陪伴着我们,我们一定会完成他未竟的事业,守护好崇文阁的每一部典籍。”
六、典籍永存:源少良的历史回响
源少良去世后,他的弟子们继承了他的事业,继续在秘书省整理、守护典籍。在他们的努力下,崇文阁的藏书量不断增加,到唐玄宗开元年间,已达到七万余卷,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大、最丰富的藏书机构之一。
源少良的影响,不仅局限于唐代。他创立的典籍整理方法,如“多版本校勘法”“分类编目法”等,被后世历代传承和发展,成为中国古代典籍整理的标准方法。宋代的崇文院、明代的文渊阁、清代的四库馆,在整理典籍时,都借鉴了源少良的经验。
他搜集、整理的典籍,也为后世的学术研究提供了重要支持。例如,唐代孔颖达编撰《五经正义》时,参考了源少良整理的《礼记》汉竹简本;宋代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时,查阅了源少良搜集的南朝史料;清代乾隆皇帝编撰《四库全书》时,更是以崇文阁的藏书为重要基础。
源少良的故事,虽然在正史中记载不多,仅《元和姓纂》中有寥寥数语的提及,但他的功绩却被历代学者铭记。元代学者马端临在《文献通考》中写道:“武德七年状元源少良,虽无赫赫之功,却以毕生之力守护典籍,为唐代文化之复兴奠定基础,其功不亚于房玄龄、杜如晦之流。”
在源少良的故乡河南洛阳,后人为了纪念他,在龙门石窟附近修建了一座“源公祠”,祠堂内供奉着源少良的画像,画像两侧的对联写道:“状元郎以经入仕,护典籍传千古;秘书省以文兴业,兴儒学泽万民。”每逢科举考试或典籍整理重要活动,都有学者和读书人前往祭拜,缅怀这位初唐的典籍守护者。
如今,当我们在国家图书馆、故宫博物院看到那些保存完好的唐代典籍时,或许不会想到,这些典籍的背后,曾有一位名叫源少良的状元,用一生的时间,为它们遮风挡雨,为它们寻找归宿。他没有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没有在朝堂上做出惊天动地的决策,却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中华文化的根脉,传承着儒学的薪火。
源少良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英雄,不一定是那些名垂青史、万众瞩目的人物,也可以是那些默默坚守、无私奉献的人。他们或许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惊天的伟业,却用自己的行动,为时代、为后人留下了最宝贵的财富。就像源少良守护的典籍一样,他们的精神,也会跨越千年,永远流传下去,成为照亮后人前行道路的明灯。
来源:雁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