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个月在老家喝喜酒,碰到堂妹愁眉苦脸地扒拉米饭。这姑娘在县城融媒体中心做小编,手机里划拉出一堆文章:“姐你看,我写的乡村振兴稿子,配图修了三小时,标题想了八遍,阅读量就卡在327不动弹。可隔壁老王头拍的玉米地短视频,配句‘今年棒子长得真壮实’,播放量破十万了!
上个月在老家喝喜酒,碰到堂妹愁眉苦脸地扒拉米饭。这姑娘在县城融媒体中心做小编,手机里划拉出一堆文章:“姐你看,我写的乡村振兴稿子,配图修了三小时,标题想了八遍,阅读量就卡在327不动弹。可隔壁老王头拍的玉米地短视频,配句‘今年棒子长得真壮实’,播放量破十万了!”
我盯着她手机屏幕上那些对仗工整的标题,突然想起多年前在乡下教书时,老校长说过的话:“写文章就像蒸馒头,面要揉到位,火要控得匀,急不得。”如今在新媒体圈摸爬滚打这些年,越发觉着有些看似土气的道理,反倒是戳中人心的关键。今儿个就把压箱底的六句话掏出来,您且当邻里唠嗑听,要是觉得有用,随手点个赞就当给咱续杯茶。
我总跟新手说,写文章就像敲邻居家的门。你得先让人家听见响动,愿意扒着门缝瞧两眼。去年帮朋友写民宿推广文,她发来一堆资料:“百年老宅、青砖灰瓦、米其林厨师……”我全没动,反倒问她:“住店的客人最常跟你念叨啥?”她想了想说:“好多人推开木门那刻,说闻到了奶奶家的味道。”
后来文章开头我就写:“城市里的防盗门越换越厚,可总有人在深夜,对着手机里的木门照片发呆。这扇能拧出木香的旧门,在婺源山坳里等了你一百年。”发布当天就有客人留言:“看到‘拧出木香’那刻,突然想起小时候偷藏糖块的木门缝。”
就像杜甫写“感时花溅泪”,先把人人都有的愁绪拎出来,花才会跟着掉眼泪。你要是一上来就说“此花为多年生草本植物,花期六至八月”,读者早关页面刷短视频去了。记住咯:人们不会为你的产品买单,但会为“自己的故事”掏钱。
见过太多文章像进了迷宫,开头说美食,中间扯到旅游,结尾又卖起了护肤品。读者就像走夜路遇着岔路口,转两圈就想骂娘。我刚入行时写过篇豆腐脑专题,编辑直接在稿子里画了个箭头:“从甜咸之争到制作工艺,你这是让读者从北京开车去广州,半路非要绕到乌鲁木齐吃烤包子?”
后来跟老编辑学了个笨办法:把文章当楼梯搭。第一阶讲“为啥吃豆腐脑”,第二阶说“哪儿的豆腐脑好吃”,第三阶教“在家咋做豆腐脑”。去年写家乡的柿子饼,我就按这路子来:先讲霜降后摘柿子的讲究(“霜打万顷林,柿红一山村”),再写奶奶揉面时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响,最后偷偷放出她家秘传的糖霜比例。评论区有读者说:“跟着步骤做了,出锅时真闻到了跟奶奶家一样的甜香。”
别信那些“打破常规结构”的鬼话,读者的耐心比蝉翼还薄。就像盖房子得先砌墙再上梁,写文章也得让人家能顺着台阶走上去,走到顶楼能看见风景——这风景,就是你想让人家记住的话。
前阵子帮亲戚改升学宴致辞,他原稿里全是“犬子幸蒙垂青,定当焚膏继晷”。我给他改成:“这小子打小就坐不住,书包里总藏着弹弓。没想到高三那年突然开窍,半夜还在跟台灯较劲。今儿个摆这桌酒,不是显摆他考了多少分,是想谢谢老师当年没把他当刺头扔出去。”当天好多家长拍着他肩膀说:“这话听着热乎,像咱自家人唠嗑。”
写作最忌讳的就是“穿西装啃玉米”,明明是家长里短的事,偏要拽“饕餮盛宴”“玉盘珍馐”。我有个写三农的朋友,她笔下的稻田是“稻穗勾着露珠,弯腰时能看见泥土里的蚯蚓在翻跟头”,比“一片金黄的丰收景象”生动一百倍。就像苏轼说“日啖荔枝三百颗”,多直白的话,却让人隔着千年都能咂摸出甜味。
记住:读者不是来参加作文比赛的,他们就想知道你说的事跟自己有啥关系。你用方言唠嗑时咋说,写文章就咋写,顶多把口水话捋得顺溜些。
去年冬天读一篇写老北京胡同的文章,开头就写:“扫雪的大爷戴着手套,却把围巾摘下来裹在树干上。”就这一个细节,让我想起老家巷口的张大爷,每年下雪都给歪脖子槐树缠草绳。后来才知道,那篇文章的作者在胡同蹲了三天,看见大爷给树裹围巾时,手指关节肿得像冻僵的胡萝卜。
细节这东西,就像做菜时撒的那把葱花,看着不起眼,却能让整盘菜活起来。我写过一篇卖手工布鞋的稿子,没说“做工精细”,只写:“纳鞋底的王大妈,每次穿针都要把线头在头发上蹭三下。她说头发油能让线更结实,可我看见她鬓角的白发,比鞋底的线还密。”后台有顾客留言:“就冲这蹭头发的细节,我信这鞋耐穿。”
杜甫写“朱门酒肉臭”,要是写成“富贵人家生活奢靡”,哪还有那股子扎心的劲儿?下次写东西时,试着把“她哭了”改成“她低头时,睫毛上的泪珠把作业本洇出个小坑”,看看效果是不是不一样。
见过太多文章像老师站在讲台上念教案,板着脸说“接下来讲三个重点”。读者刚拿起手机,就像回到了被课堂支配的恐惧。我有个做母婴号的朋友,最初写育儿知识,阅读量惨不忍睹。后来她换了个路子,开头就说:“姐妹们,我昨晚又被娃折腾到三点!这破睡袋到底咋选,我把客服骂到拉黑才摸出门道……”结果那篇文章成了10万+。
写作就像跟人拉家常,你得让读者觉得“这事儿跟我有关”。我写过一篇关于存钱的文章,开头没说理财理论,只写:“上周末路过蛋糕店,女儿扒着玻璃看了十分钟。我摸了摸口袋里刚发的稿费,最后还是拉着她走了。回家路上她突然说:‘妈妈,等我长大赚钱了,给你买最大的草莓蛋糕。’”评论区好多人说:“看到蛋糕店那段,想起自己上个月没舍得给儿子买乐高。”
就像白居易写诗,写完要念给老太太听,听不懂就改。你写的东西,要是连小区门口下棋的大爷都能看懂,那就算是入了门。
上次看个美食号,结尾写:“这道红烧肉的秘诀,就藏在酱油瓶的标签后面。你猜是啥?”我愣是在评论区翻了二十分钟,最后看见作者回复:“傻样,标签后面是我妈的电话号码啊,想学做菜直接问她去。”评论区全是“被骗了但好暖”的留言。
结尾别把话说死,留个小尾巴让读者抓。我写过一篇关于老家具的文章,最后说:“你家衣柜里,是不是也藏着个被时光锁起来的故事?”第二天后台收到几十条留言,有人说衣柜里有奶奶织到一半的毛衣,有人说抽屉底下压着初恋的情书。
就像苏轼写“但愿人长久”,没把思念说尽,却让千年后的人都跟着叹气。结尾留个口子,让读者把自己的故事填进去,这样的文章才像活的。
写到这儿,窗外的蝉鸣正凶。想起堂妹说的老王头,其实他拍的玉米地视频,镜头里总有个歪脖子稻草人,那是他老伴生前扎的。你看,再普通的事,沾了人气儿,就成了钩子。写作这事儿,没那么多高深的技巧,不过是把心掏出来,蘸着生活的烟火气,慢慢写。
要是您看完觉得有点意思,不妨试试这六句话。写完记得回来唠唠,咱喝着茶聊聊哪儿顺哪儿卡,比对着数据算阅读量有意思多了,您说呢?
来源:梦蝶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