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5年元宵节，上海政协晚会后台，老演员程之刚唱完《盗御马》，掌声还没落，人就倒了，六十八岁，心梗，二十分钟人就没了，消息传到北京，养子程前连夜赶去上海，站在太平间门口，看着父亲的遗体，终于喊出那句爸，这声爸，他憋了三十多年，出生十五天就被送走，从小管亲生父
1995年元宵节，上海政协晚会后台，老演员程之刚唱完《盗御马》，掌声还没落，人就倒了，六十八岁，心梗，二十分钟人就没了，消息传到北京，养子程前连夜赶去上海，站在太平间门口，看着父亲的遗体，终于喊出那句爸，这声爸，他憋了三十多年，出生十五天就被送走，从小管亲生父亲叫三爸。
程之在电视里总演坏人，最让人记得的是《西游记》里的金池长老，贪财，心眼儿坏，观众看了直咬牙，街坊碰见他，赶紧拉紧孩子躲远点，怕他带坏小孩，可他平时是个热心人，上影厂谁家有事，他都伸手帮一把，社区里有活动，他从不落下，八一年还评上了先进工作者，他演了一辈子反派，自己却活得比谁都正，靠“坏”出了名，可对儿子，他亏欠得太多。
程之家底不薄，爷爷是晚清念过书的人，爸爸在汉口唱戏，台下人叫好声不断，可他爸自己瞧不上这行当，觉得唱戏是下贱活计，硬逼他去复旦念经济，他熬到大二，实在撑不住，一拍桌子退了学，改名叫程之，跟从前一刀两断，不是图个痛快，是想活出自己的样子，这种家里不让干偏要干的事，八十年代不少见，年轻人被压得喘不过气，只好转身走开，去寻自己的路。
程前小的时候，程之没少为他花钱，一个月工资十八块，他硬是拿出二十块给儿子买皮鞋，那钱够全家吃半个月，他从不说爱字，可每件事都摆在那儿，程前一直叫他三爸，不是不亲，是怕亏了养父母，程之也不改口，怕一改，心里就乱了，两人都知道是亲的，可谁也不敢说破，一开口，那点愧疚就压不住了。
那个年代，过继就是个担子，不是靠感情撑起来的，亲情得挂在名分上，不挂上就不算数，程前对养父母特别尽心，把对亲爸的那份情压在底下不敢动，他觉得自己亏欠养父母，嘴上改不了口，社会也没跟上，还分不清谁生的和谁养的，到现在，不少人还是觉得，亲生的是一回事，养大的是另一回事。
2025年《西游记》重播，抖音上金池长老的片段又火了，大家笑他贪财，没人知道他心里憋着一句没喊出来的爸，2023年《我的阿勒泰》火了，观众开始聊原生家庭怎么和解，可程之和程前的故事，早该有人说了，他演遍了人间的冷暖，却没教会儿子说一句我爱你，镜头前他演尽悲欢，镜头后他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一句爸。
程之走了，银幕上的坏蛋面具被摘下来了，程前醒了，可那声爸再也没人应了，他们的故事不是没钱，也不是没名，是爱让规矩、沉默和面子裹得太紧，最后成了谁也不敢碰的包袱，时代变了，可有些话，还是卡在喉咙里。
来源：文心逸韵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