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凭借卓越的商业才能，成功创业，摇身一变成为整个京城备受瞩目的商界新贵。
强迫稷京宸与我在一起的第四个年头。
他凭借卓越的商业才能，成功创业，摇身一变成为整个京城备受瞩目的商界新贵。
公司上市举行剪彩仪式那天。
他并未邀请我前往。
我隔着电子屏幕，望着他意气风发、光芒四射的模样。
忽然，眼前闪过一些稀奇古怪的弹幕。
【哈哈，我就说稷京宸这小子有本事，公司上市身边还带着自己的小秘书，这关系不一般呐！】
【他前男友也太悲催了吧，现在还在那傻呵呵地乐，哪知道以后会被稷京宸无情抛弃哟！】
【谁会可怜他啊？要不是这前男友有个家财万贯的爹，硬逼着稷京宸和他在一起，那行为可太让人恶心了！】
【就是就是，非要逼着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和自己在一起，这不就是自讨苦吃，活该被抛弃嘛。】
【可别小瞧他，要不是他这么一闹腾，稷京宸恐怕都还不知道自己早就对小秘书情根深种了呢！】
【哈哈，还是稷京宸心肠太软，这种让人厌恶的前男友，居然忍了四年才提分手。】
【啧啧，还不是因为有钱呗，不过后面这前男友的爹就被人举报了，欠了一屁股债，最后跳楼自杀了，好心肠的稷京宸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好好安葬自己父亲，结果这个没良心的畜生转身就把钱撒了。】
看到这些弹幕，我的心猛地一紧。
这四年时光里，稷京宸对我谈不上恶劣，但也绝对算不上关怀备至。
时间犹如一把无情的刻刀，会慢慢消磨掉一切情感。
我蓦然发觉，自己似乎对稷京宸的那份喜爱之情，已不像从前那般浓烈了。
1
稷京宸早早地就起了床，站在床边仔细地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他的动作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慵懒地靠在床头，一只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欣赏着他。
稷京宸上学那会儿就是学校里人人皆知的校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原本的少年气息渐渐消散。
剩下的便是专属于成年人的成熟魅力。
我眯起眼睛，以一种欣赏艺术佳作的眼光细细端详着他。
注视的时间久了，稷京宸似乎有所察觉，他冷冷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外传来智能助手那清晰的声音。
我猛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可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日子。
2
我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我穿着拖鞋，慢悠悠地走到客厅。
客厅是按照我的喜好来设计的。
稷京宸喜欢那种简约冷淡的装修风格，而我却不喜欢，所以整个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娃娃。
我嘴里咬着面包，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
早已醒来的哈哈懒洋洋地走过来，趴在我的腿上，闭着眼睛安心地睡觉。
哈哈是我养的狗，是一条可爱的萨摩耶，浑身的毛发软乎乎的，摸起来特别舒服。
这房子是当初我爸买的，面积很大。
但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就显得格外空旷。
我按下电视机的开关，让房间里有了些许人声。
刚想掏出手机玩一玩，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稷京宸那张冷淡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用力拍了下脑袋，今天原来是稷京宸的公司上市的剪彩仪式。
放下手机，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看。
稷京宸穿着早上那套笔挺的西装，肩宽腰细，还有一双大长腿。
他的喉结格外突出，露出的皮肤白得耀眼。
那优越的五官，即便在电视原相机下，依然十分抗打。
我忽然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
3
我和稷京宸是大学同学，他学的是计算机专业，而我学的是文学。
在军训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了稷京宸这个人。
他长得帅气，又总是摆出一副高冷的模样。
我在学校论坛上看到别人偷拍他的照片，连我都不禁感叹一声，真是太帅了。
后来真正第一次见到他本人，是在热烈的阳光下，树荫之下。
他那白得发光的脸，以及脸庞上缓缓滴落的汗珠，让我瞬间明白了什么是传说中的见色起意。
我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同性恋，但稷京宸身上那股清冷孤傲的劲儿，却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我什么都不缺，唯独时间和金钱十分充裕。
但稷京宸却好似天生就对金钱不屑一顾。
他每次拒绝我的时候都很干脆，甚至有时候还会奚落我一番。
他用那种居高临下、仿佛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却让我的神经兴奋得战栗起来。
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得到。
我在稷京宸身后苦苦追了一年时间，却始终没有成功。
我爸告诉我说，钱可以搞定一切东西，如果钱搞不定，那就用权。
我把大量的钱都砸了进去。
最后我爸跟稷京宸说了一句话，稷京宸便同意了和我交往。
我喜欢稷京宸，他大学毕业想要创业，我毫不犹豫地拿出所有的资源来帮助他。
心甘情愿地在家做了多年的贤内助。
4
稷京宸身边站着的是他新招的秘书，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生。
他看起来乖乖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状，让人感觉十分有亲和力。
但在我看来，却只看到了满满的挑衅。
随着主持人说完一番话，稷京宸的嘴巴终于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
他伸手剪掉彩带，然后垂下脑袋。
只能看到他那线条精致的下半张脸。
我的手轻轻摸着哈哈的毛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眼前忽然出现一行行像是弹幕一样的东西。
【哇撒哇塞，让我们热烈祝贺稷京宸终于要摆脱变态前男友的控制了！】
【和小秘书站在一起，那笑容都要笑烂了吧！】
【嘿嘿，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稷京宸甩掉那个恶心的前男友了！】
【打脸打脸！】
【这前男友用退学来威胁稷京宸和他在一起，不过好消息是，这前男友的爸爸过几天就要倒台了！稷京宸终于可以和他心爱的小秘书在一起了！】
哈哈的吻部轻轻抵在我的肚子上，小声地哀叫着。
我回过神来，迅速松开了手。
哈哈凑过来，舔着刚刚抓它的毛把它抓痛的手。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本精彩的小说，男主是稷京宸，另一个男主是稷京宸的小秘书。
而我只是一个用来衬托男主、做稷京宸垫脚石的炮灰。
思考到这里，我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5
稷京宸晚上回家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他那白皙的脸颊上飘着两团红晕，显得格外可爱。
他意识有些迷糊，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风，吹够了才进屋。
然后躺在了稷京宸的身上。
他身体战栗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我。
我掀开他的手，摸索着解开了他的衬衣口子。
他那线条利落的腰腹，皮肤很白，轻轻搓一下就会留下一个红印子。
我的身上温度很低，铁了心要让他和我一起感受这样的低温。
稷京宸推不动我，也就不再反抗。
他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嘴唇微微蠕动，好像在说些什么。
我凑过去，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湿热的唇瓣贴在耳垂上，我身体抖了一下。
「稷京宸，你恨我吗？」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他的侧脸说道，「你恨我强迫你这么多年吗？」
醉鬼根本理解不了我的话。
他的脑袋蹭着要过来贴我的嘴巴。
我闭上眼睛，只感受到一股很浓的酒味。
一切结束之后。
「我不喜欢你新招的秘书，你可以把他辞退了吗？」
稷京宸侧过头，他似乎清醒了些，眼神变得清明起来。
他看向电视机，冷淡地说道：「理由，我认为他的工作能力很好，不需要辞退。」
我笑嘻嘻的，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打圈。
「我不喜欢他。」
稷京宸皱眉看向我，眸子里藏不住的疲惫。
「别闹了，车舒。」
我倏地冷下脸，扯着他的领带。
「公司上市，站在你身边的是他，不是我。稷京宸，那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去。
稷京宸推开我，揉着眉心起身，扣好身上的扣子，他微微侧了头。
「我去书房睡。」
说完便快步走向了书房。
我缓慢地直起身，拢起衣裳。
这时哈哈见一个主人离开，自发地凑过来当发热器。
我摸着它那雪白的毛发。
「烦死了，哈哈。」
我自言自语着，仿佛精神分裂一样。
6
稷京宸很早之前给过我一笔钱，说是这个房子的钱。
我收下了。
虽然房子落到了我的户下。
但稷京宸给了钱，按理说，是我该离开。
当晚，我收拾了东西。
把剩下的东西塞进行李箱的时候，哈哈下意识地感到不安。
它嘤嘤地舔着我的手。
我笑着摸它的狗头。
忽然认真地说道：「哈哈，虽然你是我们一起养的，但稷京宸喂你的次数多，你应该跟着他，知道吗？」
哈哈汪汪汪叫了几声，咧开嘴巴哼哼哧哧地喘气，像是在表达不满。
思考了几分钟，我拎着哈哈的狗粮一并塞进了行李箱。
稷京宸工作那么忙，想来将来说不定没有时间喂狗。
带着哈哈走，也算是稷京宸唯一给我留下的东西。
7
夜晚，我回到了阔别许久的别墅。
敲响门，是管家开的门。
他很诧异，毕竟当初我和爸爸闹翻的时候，我说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四年没回来，也算是说话算数了。
他帮忙拎着我的行李箱，一边领着我进去，一边说着话。
十句话里有八句都在怀念我小时候多么听话。
我听不下去，正想打断的时候。
我爸已经穿着睡衣站在我面前了。
多年没见，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严肃庄严。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毫无感情的样子。
他挑眉看向我，似笑非笑。
点了点头示意我跟着他进书房。
8
我站在我爸面前。
听他问我：「稷京宸欺负你了？」
我抬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不喜欢他了，抛弃他不行吗？」
我爸把我带大，他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闻言，只是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
「我们小舒终于愿意舍弃他那至死不渝的爱情了，回归正道？」
我撇嘴，扭过头不看我爸那含笑的眼睛。
我大学时，央求我爸想办法让稷京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这个表情。
他说和稷京宸在一起不是正道。
但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我爸就略施小计，让我去歪门邪道玩玩。
我现在回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转身想走。
我爸慢悠悠地说话，「别多想，爸爸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我耸了下肩膀，忽然想起昨天的弹幕。
好心提醒道：「最近小心点，小心被举报，我还要很多钱来养我自己呢。」
我爸听得发笑，手指在木制的把手上轻轻敲打。
邦邦邦……
「知道。」
我不管他听没听进去，这把年纪，混到这个地位，他比我更清楚该做什么。
认识我爸的人都认为他是个古板严肃的人，实际上可能会让他们大跌眼镜。
我从没见过我爸失态的样子。
我妈去世的时候，他微笑着告诉我。
「没了妈妈还有爸爸陪着你。」
我妈只留下一个花哨的挂件，被我爸牵着我的手扔在了海里。
我那时十二岁，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我不在乎。
我妈不爱我，我爸有待考察。
9
回家第一天，我睡到大天亮。
醒来的第一秒就是拿出手机。
随即泄气地扔掉手机。
和稷京宸的聊天记录依旧停留在前天的问候上。
起床后，哈哈扑到我身上。
管家牵着哈哈的绳子，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
「少爷，哈哈已经溜过了。」
我颌首，挥手去了餐厅。
我爸拿着报纸，在看新闻。
见我坐下，冷不丁开口，「有什么想玩的？我让老林给你安排。」
我咬了口面包。
「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爸掀起眼皮看我。
「怕你死在家里。」
「神经病。」
我嘟囔了一句。
10
我约了许久未见的朋友去酒吧喝酒。
以前我常去，但稷京宸讨厌酒味，我就再也没来过。
得知我改正归邪，那些朋友纷纷端着酒杯想要灌我。
我一概接受。
几杯酒下肚，没晕，意识反而更清醒了。
这时，组局的那几个起哄着说：「解决失恋的方法就是重新谈一段。」
说着挤到我身边，挤眉弄眼，「怎么样，我的新店到了几个嫩出水的，要不要试试？」
我慵懒地掀起眼皮，浑身发软，摆手。
却被他们认为了是默许的态度。
没过一会，经理领着几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生进来。
其中一个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睁开眼睛，招手让那个男生过来。
摸着他的脸，自言自语，「有点像。」
男生浑身僵硬，任由我动作。
其余人散在各处。
包厢再次响起了更高潮的欢呼声。
以前和我玩的，多少沾点变态，除了喝酒，其他我嫌脏。
过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这么说。
男生的脸很热，贴在我的掌心，他抬起眼皮看着我。
皮肤很白，几乎发光一样。
他轻声细语地自我介绍，「我叫齐夏。少爷你可以叫我夏夏。」
我仰躺在沙发上，他靠在我肩膀上，比我高一个头。
没过一会，尿意上头。
我指挥着齐夏扶我去厕所。
推开包厢门，我没来得及抬头。
齐夏闷哼一声，被掀开倒在地上。
11
我没骨头似的靠在门边上。
撩起眼皮看见的是一脸冷淡的稷京宸。
酒精上头，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直到他抓着我的手，拽着出了酒吧。
很疼，手腕很疼。
我跟稷京宸重复这句话。
他找到我的车，把我按在车头。
手疯狂地搓着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他，眨巴眼睛还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在这？」
稷京宸的眼神从我的肩膀转移到我脸上。
阴着脸，下颌棱角分明。
「他碰你哪里了？」
我撇嘴看向他。
「管你什么事？」
稷京宸在车头来回踱步，眼神阴沉得可怕。
「你这是出轨！车舒，你这是不道德的！」
失控的声音响起。
我趴着，笑起来胸口起伏。
声音好似回荡在胸腔中间。
「我们分手了，稷京宸。」
「你现在没资格管我。」
稷京宸陡然停下脚步，抬起眼睛震惊地看着我。
「分手？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同意！车舒，你也不准同意！」
漆黑的路面，路灯发出微弱、昏黄的光芒。
打在稷京宸的脸上，本来攻击性很强的五官，显得更凶了。
我撇嘴直起身子，翻过身好整以暇靠在车头看他失态的样子。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们分手行吗？」
稷京宸没料到我这般轻松的样子。
这么多年，哪次不是我像个跟屁虫一样，讨好笑着跟在他身后，因为他的一个冷脸就讨好着向他道歉，求着不分手。
他咬紧了牙关，正打算说什么。
我眼神亮起来，看向他的身后。
挑眉，「哟，来了。」
稷京宸的小秘书尴尬地停下奔跑的动作。
无措地看向稷京宸，抿唇，很是无辜的样子。
「您一转眼就不见，我有点着急……」
他对着稷京宸说，眼睛水汪汪的。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忍心伤害他。
我翻了白眼，优雅起身，拍手。
「新欢来了，我就走咯。」
稷京宸飞快转头看我，蹙眉，「什么新欢，你什么意思，车舒？」
我撇嘴，懒得说什么了。
打开车门，插钥匙，启动。
一气呵成。
稷京宸着急地拍着我的车窗。
隔音太好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只看得见他身边小秘书着急地冲着他比划说着什么。
稷京宸不耐烦地冷着脸，对着小秘书说了什么。
这些我都不在乎了。
开车离开了。
12
回到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打开手机才看到稷京宸的多个电话和短信。
我忽略到这些。
意外看到一条好友申请。
好奇点击通过。
下一秒，自我介绍再次弹出来。
【我是齐夏。】
接着下一张就是一张滴水的湿身腹肌照。
很快撤回了。
然后很快再次弹出消息。
【不好意思发错了，你不会怪我吧，小舒。】
勾引的手段烂地没边了。
但我跟着稷京宸吃了这么多的素，这一点点荤就够我晕的了。
饶有兴趣邀请他吃饭。
得到兴致勃勃的语音后。
我扔掉手机，望着天花板忽然笑了。
13
齐夏很有觉悟。
跟一般的鸭子不一样。
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我每天不是在齐夏的陪伴之下，闲的没事，给我爸积点德，在孤儿院做义工。
很累，齐夏一点怨言没有。
逗得那些孩子哈哈大笑。
我在一边居然觉得这种生活居然好不错。
大概是听进去了我的提醒。
我爸没有像弹幕说的那样被举报锒铛入狱，反而更上一步。
变得忙了很多。
美滋滋躺在院子望天的时候。
眼前忽然再次出现弹幕。
【终于到了，稷京宸被下药，被亲爱的小秘书拯救！！】
【哈哈哈哈，谁能想到稷京宸这么一个表面看起来冷淡的，在床上这么猛啊啊，小秘书第二天直接跪在地板上了！】
【害，虽然这个前男友没做什么好事，但也多亏他疯了给稷京宸下药啊，促进了这段良缘了！】
……
有限的弹幕来回播放。
我：？？
这上面说的我好像一个神经病一样。
谁会给前男友下药啊。
14
我没把这条弹幕当回事。
只是我低估了剧情的威力。
我不会，有人会。
网上准备睡觉。
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我沉默接通。
结果那边传来小秘书的哭喊声。
「车少爷车少爷，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吧啊啊！」
「晏，晏总疯了！！」
凄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平白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听了半天。
我淡定下了一个结论。
「你没事惹他干嘛？」
那边安静了一会，很快爆发出更大声的尖叫。
「求求你车少爷，晏，晏总要打死我了！」
那边伴随着小秘书的哭泣声的是清脆的东西的碎裂声。
疯狂的打砸声。
我听了一会。
没听出啥。
停顿了半响。
刚想挂断电话。
那边再次传来尖锐的喊叫。
「我在******。求你，求你……」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扔掉手机。
看着天花板发呆了了几分钟。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没出息地警告自己。
记住。
你只是去把稷京宸送局子里的。
不是去看他出什么事的。
15
跟着地址，回到了住了四年的家。
门开着。
门口碎了很多东西。
玄关的鞋柜倒在地上，鞋子散落一地。
往里面走，窗帘拉着，一片漆黑。
伸手打开灯的瞬间。
一个玻璃瓶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去。
我眯起眼睛，看向狼狈趴在地上，不断扭动的稷京宸。
他脸色很红，眼神朦胧，浑身都通红，身上挂着衬衫，应该被人解开一半。
咬着牙看着我。
眼睛布满血丝，仿佛含血一般。
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剩下本能。
我望了一圈，没看到那个小秘书。
小心避过地上的碎瓷片，我走到了稷京宸的身前。
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那个小秘书呢？」
稷京宸深吸一口气，艰难抬起头看向我。
眼神闪烁几下。
忽然抬起手抱住我的腿，嘴唇嗫嚅，「走了走了，他被我赶走了……」
我感受得到他的身体滚烫。
像一个火炉一样。
我抬起脚推开他的手，蹲下身。
和稷京宸直视上。
我一字一顿，「我是来看你笑话的，不是来解决你的问题的。」
他迷茫看着我，吐出的气息炙热。
忽然瘪嘴，「别走……」
好一个手段。
要不然当初看稷京宸的一面就非他不可呢。
面对从未见过的脆弱，注视着他的脸，我难以控制的心软了。
伸手摸上他的脸，感受到高温。
声音弱了很多。
「他对你做了什么？」
稷京宸跪着，膝行到我面前，低头依赖抱住我的腰。
「药，他给我下药。」他吸了一下鼻子，药效已经让他脑子不清醒了，「他想和我在一起，我拒绝了，我不喜欢他，不喜欢，我喜欢，喜欢……」
贴上来的身体火热。
连带着我的身体也热起来。
某个地方更是缓慢蹭着我的腰侧，彰显着存在感。
我皱眉。
忽然想到弹幕上说的给稷京宸下的春药。
倒吸一口凉气，掐着稷京宸的脸，虎口抵着下巴。
稷京宸张开嘴，鲜红的舌尖抵着唇瓣，眼神朦胧看着我。
「给你下的春药？！」
稷京宸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一味舔着下唇，炙热的眼神注视着我。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几分钟后。
我毅然不顾他的胡乱摸索的动作。
按下了 120 的急救电话。
16
医生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稷京宸蜷缩在我身边。
嘴里不断嘟囔着什么。
有点不雅。
在医生难以言喻的表情中。
我面无表情抓着稷京宸的手朝着端着担架的医生护士举起来。
「他，」我顿了一下，「先把他带走。」
「我还要报警抓那个下药的。」
救护车 werwer 走了。
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冷着脸拨打了报警电话。
得益于稷京宸在家无孔不入的摄像头。
很快警察抓住了作为嫌疑人的小秘书。
在警局里。
我见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稷京宸助理。
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实男人对着我鞠躬，道歉。
「很抱歉打扰您了，是我们的疏忽，因为几天前晏总辞退了宋秘书，没想到他会报复，在晏总的应酬里下药，对晏总造成了伤害。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为晏总讨回公道的。很抱歉麻烦您了。」
我有些意外。
「你认识我。」
男人谦卑地弓着腰，「我们整个公司都知道您的名字。」
他顿了顿，「晏总的伴侣车先生。」
「大家都很羡慕你和晏总的感情。」
听着他的话。
我若有所思转过头。
看向里面被吓得有点傻了的小秘书。
挑眉笑了。
17
去医院的路上。
我接到了齐夏的电话。
他兴高采烈地约我去看日出。
我装作没听懂他语气里的暧昧。
「你来**医院，我有事告诉你。」
电话那边很快说道，「你生病了，为什么在医院？需要我的照顾吗？」
我没回答他的话。
挂断了电话。
忽然思考起来，如果稷京宸看见齐夏出现在他面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18
齐夏比我先到医院。
我到的时候，他正站在医院边上皱着眉毛抽烟。
见到我，掐掉烟，换上讨好的笑向我走来。
我眯起眼睛挑眉看向他，「你烟头没熄灭。」
齐夏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笑笑，转身踩熄了烟头。
才腾出心担忧我。
「来医院干嘛？你生病了吗？严重不严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我耸肩，「带你见个朋友。」
齐夏一下眼神亮起来。
他做鸭子的，知道和我一起玩的人是什么级别。
我介绍他给朋友，可和曾经他的老板把他推给我认识不一样。
听我说完。
他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装模作样，「需不需要带点礼物啊？」
我抿唇，一想到他看见稷京宸的精彩表情就想笑。
摇头之后。
齐夏上前挽住我的胳膊，扬起脖子。
昂首挺胸走了医院大厅。
问了前台。
一路到了稷京宸的 VIP 病房。
齐夏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高兴。
19
我先敲响了稷京宸的门。
让我齐夏留在外面。
稷京宸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
身形消瘦，浓黑纤长的睫毛垂下，线条优越的脸蛋白皙。
我顿了一下，走进去坐下。
稷京宸见到我，眼神先是亮了些，随机暗下去，坚强扭过头不看我。
「不是分手了吗？为什么还来看我？」
我随手拉着一个椅子坐下，在床头的果篮里挑了个苹果。
慢吞吞地削皮。
「来看你过得有多惨。」
稷京宸咬牙，转过头有缘幽怨盯着我。
「你来看我笑话，为什么？」
「堂堂晏总，居然被一个小秘书下药？还搞进了医院，我不能笑你吗？」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解决？」
我翻了个白眼。
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塞到稷京宸的嘴里。
他咬了一口，咬到核了，苦得表情扭曲了瞬。
又很快恢复正常，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我。
「为什么分手，我没同意，你不能这样，是你先追我的。」
见我满不在乎的样子。
稷京宸有些急了，开始语无伦次。
我没搭理他，挥手让门外的齐夏来了。
在门外焦急等待多时的齐夏进来了。
然后下一秒，他和稷京宸对视上，两人都愣住了。
齐夏认出来这个就是前几天在酒吧门口把他打了一顿的男人。
稷京宸则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脸上与自己有几分形似之处。
我施施然起身。
拉着齐夏给稷京宸介绍。
「认识一下，这是我的新朋友，齐夏。」
新朋友特地加重。
果不其然在稷京宸脸上看到了信仰崩塌的表情。
他颤抖着嘴唇。
「他和我长的像……」
我回头看向局促不安的齐夏，嫣然一笑。
「对啊，专门找的像你的。」
「稷京宸，我不是没你不行，喜欢你的脸而已，长得像的人，按照我的钱和权力，我想要的，什么都找得到。」
说完，我挥手让齐夏离开。
再次坐下。
我握住稷京宸的手，脸上的笑意收了点。
话锋一转。
「但是现在嘛，我还是更喜欢你的脸。」
「以后注意一点，别伤到脸了。」
稷京宸反手握住我的手。
低着头，有些失落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20
大学的时候。
我的花边新闻不少。
本来我颜控，喜欢好看的，大学不少人得了我的好处。
愿意和我在一起。
遇到更好看的，我会理所应当甩掉上一个。
用钱或则用权，能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都不在乎。
稷京宸是我遇到最好看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把支票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只要求恋爱而被拒绝的人。
稷京宸那时候是意气风发的计算机王子。
很多人喜欢他。
有女孩，有女孩。
第一次追着稷京宸表白的那天。
是在图书馆。
穿着白衬衫黑裤子，漆黑的头发盖着眼睛。
只露出雪白，线条优越的下半张脸。
唇红齿白。
我拿着支票坐在他的面前。
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说喜欢他，想和他交往。
稷京宸抬起眼皮看我一眼，然后移开目光。
大概是气愤，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
他轻声细语说道：「我不是同性恋。」
大额支票摆在他面前。
发白的衣服，泛黄的书籍和手边破旧的老年机。
沉默片刻。
我伸手挑起一缕他额前的刘海。
「你可以是。」
稷京宸抿唇，手贴着支票推到我面前。
扭头不敢看我。
他倏地站起身，对我说对不起。
然后转身离开。
21
他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
但我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几次拿着支票被稷京宸拒绝后，我才终于有点不耐烦了。
在一个下课把稷京宸堵在了楼梯间。
他抱着书，刘海剪掉了。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很长，眼尾有一颗很显眼的红痣。
他蹙眉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攥着的支票。
忽然说了句。
「车舒，追求人的第一步不是拿支票。」
我听不懂他的话。
我爸从小就告诉我：
钱很重要，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喜欢钱。
你可以用钱达到所有你想要的目的。
我看不懂稷京宸染着红晕的脸颊，看不见抿唇的羞涩。
我只知道。
他拒绝我了。
我的钱不起作用了。
我把支票甩在他的身上，转身离开了。
22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爸。
我爸听得发笑。
但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想要干什么，他只会安排让老林达到我的目的。
所有那天，稷京宸被叫到校长办公室。
我不知道老林说了什么，是威胁，还是诱惑。
我不在乎。
我只知道，在稷京宸出来后。
他沉着脸，在我挽住他的胳膊的时候，没有推开我。
我就知道。
钱达不到的，权可以。
23
稷京宸是我见过世界最好看的人。
要不然我也不会甘愿在属于我们的家呆了四年。
稷京宸大学毕业后想要创业。
我自告奋勇说要用家里的资源帮助他。
稷京宸沉着脸拒绝了。
他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是要很多钱吗，我给你。」
当然，我还是帮助了。
他没办法。
刚开始的时候，稷京宸常常应酬喝醉了回家。
他不撒酒疯。
只是通红着脸，眯着朦胧的眼睛抱着我的腰，摇摇晃晃说着我听不清的话。
他说，他创业是要让我爸知道他不差。
创业是为了赚很多很多的钱。
赚很多钱为了什么？
稷京宸从来不说。
他物欲不高，父母双亡。
没有什么必需用钱的地方。
24
这场单方面分手以稷京宸进医院而完结。
稷京宸出院后。
兴冲冲去我爸家帮我搬行李。
正好碰见下班在家的我爸。
动作顿了一下，肩膀抖了一下。
随即很快挺起腰杆，仰着下巴，拿着我的行李，昂首挺胸地出了家门。
我回头看了眼我爸。
他眉头一皱，对着我摇头。
我扬起眉毛，撇嘴，做了个口型。
没办法。
我爸眨了眼睛，扭过头。
25
再次见到那个小秘书已经是几个月的事情了。
在稷京宸的要求下。
我去他应酬的地方接他。
和他一起喝酒的是一群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其中不少人，在我爸的办公室见过。
位置挺高的。
能灌稷京宸酒。
稷京宸喝醉了，红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开天花板。
其他的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嘀咕着说什么话。
我悄无声息走过去。
听见了一句话。
「找个小姐好好伺候一下……」
「他是同性恋。」我冷不丁插进一句话。
那群男人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接了句，「那找个鸭子伺候……」
回头看向我，一下皱起眉毛。
训斥，「哪里来的服务员，插什么话，轮得到你说话吗？」
男人粗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包厢。
我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有点眼熟啊，叔叔。」
男人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我看出来了这里身份最低的应该就是他。
他不认识我。
这时，那个男人举起手，想打我。
不料他身后认出我的，比他动作还快。
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男人捂着脸，看向比他更胖的另外一个男人。
他不敢说话，悻悻看着那个男人。
胖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转头讨好看向我。
「车少爷啊，哈哈好巧啊，这人不识抬举冒犯了你，我替你教训了一下他了哈哈。」
这京城了，姓车的，能让胖男人毕恭毕敬的。
男人白了脸。
很快惨叫着被人带了出去。
我走到醉了的稷京宸身边，谦虚地笑道：「我来接我男朋友回家。」
胖男人拿着帕子擦汗，悻悻地笑着。
「哈哈，原来这时您的男友啊，难怪一表人才了，哈哈。」
我没理会他的尬笑。
出了包厢门。
很快有人进了包厢。
我扶着稷京宸出去的时候。
在拐角撞到一个急匆匆的服务生。
他垂着头，着急地说着对不起。
头快低到胸前，帽子掉了。
露出了熟悉的脸。
「小秘书？」
小秘书白着脸，抬头看向我。
「车少爷……」
他喃喃说着，忽然跪在地上，抱住我的大腿。
「真的是您，我求求您，放过我吧，之前是我狗眼看人低，没看出来您的身份，才对晏总有了非分之想，我真的错了，我知道错了，请您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求求您！」
我一时没用动作。
对这小秘书的记忆，只停留在他给稷京宸下药，然后进去了的事。
才一个月。
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
去挑眉想着。
勾起唇角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不起来了，你在说什么？好啊。」
我欣然应允。
小秘书一时愣住了。
我后退一步，带着稷京宸转身离这个小秘书远一点。
他反应过来，哭诉道，「都怪我精神出问题了，居然看见什么弹幕说我是晏总的官配, 是我的错，是我有神经病, 求您不要扔掉我……」
小秘书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最后落到一个关键的地方。
「你说你可以看见弹幕？」
我皱着眉毛。
想起, 自己从上次下药后, 再也没看见弹幕了。
但这小秘书却说自己也看到了同样的弹幕。
我招手让小秘书跟着我一起回家了。
26
回家，让老林很快安排了有名的心理医生。
给我和小秘书做心里测试。
很快结果出来。
洁白的空间。
我面前骤然出现更加多的弹幕。
【咦啊啊, 为什么剧情偏离了啊啊，我要看的霸道总裁俏秘书呢？】
【算了, 剧情偏成这个样子, 作者是不是死了？】
【啊啊, 我不要看这个该死的前男友和稷京宸在一起啊，稷京宸你清醒一点, 这个人只是喜欢你的脸！！！】
【我死了，这什么鬼剧情啊啊啊, 弃掉了。】
……
一串一串像是乱码一样的字符出现在空中。
越来越多, 渐渐扭曲。
破碎。
最终汇聚成一张人脸。
我伸出手, 摸上虚空之中。
「妈妈……」
我妈不爱我。
我只是她商业联姻, 抛弃深爱的男人, 和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结婚留下的产物。
按照她的话来说。
我是一个强奸的产物。
我曾经对此很不屑。
她一边享受着优渥的生活, 一边无条件恨着我，恨着我爸。
只是我也没想到。
她会恨我到这个地步。
甚至连这些弹幕中，没有一句是我的好话。
甚至在自己死后，依旧想要爸爸锒铛入狱, 我不得好死。
我闭上眼。
在一阵悠远的呼唤中, 睁开了眼睛。
我爸站在一边, 他身边站着着急的稷京宸。
我艰难扭过头, 想看看那个和我一样的小秘书。
这时，我只听见, 心理医生低声和爸爸说着什么。
「大脑有一块阴影, 覆盖着海马区……对人的意识和记忆产生一定的影响……」
我开口。
「那小秘书呢？」
我爸皱眉，伸出手举起来指向我身边, 却在下一秒愣住了。
我扭头看过去。
身边的床上躺着脸白如纸的小秘书。
他手上正戴着一个花哨的手链。
这时，医生翻开着资料。
挑眉说道。
「你俩的症状有点相似啊……」
小秘书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
睁开眼睛看见我们, 愣了, 下一秒扯着被子尖叫起来。
「你, 你们是谁？我,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微笑着看向他。
「你叫什么名字？」
小秘书在医生的安抚下冷静下来。
回头看向我, 撇嘴, 嘴唇往下压。
「我叫宋幸雨。」
我松了一口气。
不料这时，刚安静下来的宋幸雨忽然着急起来。
「啊啊，我的面试要迟到了，快让我走啊啊！」
稷京宸好奇问了句什么面试。
宋幸雨直起腰, 仰着下巴，高声说道：「舒颜集团！」
稷京宸看我一眼。
然后说道，「不用去了，你已经被辞了。」
27
最终在稷京宸的强烈要求下。
他把公司股份全部转移到我的名下。
美其名曰。
「本来就是为了你创立的, 为了向你证明，钱不是万能的。」
「追求人的第一步应该是送花。」
稷京宸笑眯眯的，「然后才是很多很多
来源：小雅推文
